“哼哼,你穷疯了吧?我这儿都有账。”
“好好好,先给我一万,换金子能换多少呢?”曹桑格掰着手指在算。
“干什么?”
“通关节啊。舍不了孩子套不着狼,这个大管家,胃口大得很!”
果然没过了几天,曹桑格把庄亲王府的大管家,请到前门外最大的饭庄子月明楼吃饭。三间上房,窗明几净,整套的红木家具,墙上挂的都是名人字画。屋子另一边有一张大圆桌,雪白的桌布上,摆满了一桌上好的酒宴,那真称得起是水陆杂陈、山珍海馐,肴丰于案,酒沸于铛。曹桑格赔着笑脸儿,给大总管面前摆了三个布盘,大管家连看都不看,他只挟了一点菜叶,闻了闻搁在嘴里。
曹桑格心里明白,大管家如此故作姿态,是在探探虚实。与其跟他先虚与委蛇,还不如开门见山。曹桑格拿定主意,把身边的一只锦盒拿过来,双手打开,呈现在总管面前:“总管大人,这是黄金四十两,请大人笑纳!”
“笑纳不笑纳的倒是小事儿,我得先打听打听,您以重金相赠,必有所谓吧?”
“嗻嗻,我想求您给我谋份差事。”
“哦,谋份差事,这也不难。不过,您有什么专长吗?”
曹桑格脸一红:“惭愧。”
“我不是问您关于治国安邦的专长,咱们爷们儿用不着那个,我是问你关于吃喝嫖赌这方面的专长?”
曹桑格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儿,他眉飞色舞地说:“哎呀!总管大人,您真乃当今之伯乐也!要说别的咱不敢吹牛,要说吃喝嫖赌,咱敢说样样精通,您说吃,咱是南北大菜、满汉全席,还外带东西南北的各种小吃。您说喝,是茶,是酒。茶分红茶、绿茶、花茶、乌龙跟紧压茶五大类,其中的绿茶名目繁多,您听我给您念道念道……”
“行了,行了。我信。内务府曹家的三少爷岂能不精于此道,好!你这份差事,咱们算是说妥啦。”
曹桑格立马儿离座请安:“谢管家大人天高地厚之恩,但则是这兵工户刑礼吏……六部当中,没有吃喝嫖赌这一部啊?”
“哈哈,哈哈……”王府总管狂声大笑:“朝廷里没有不要紧,咱们自个儿立一个就不成吗?”
“……咱们自个儿立?……”曹桑格一时有点儿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告诉你,咱们庄王爷有位大世子,弘普贝勒爷,听说过没有?”
“嗻嗻,听说过,听说过。”
“这位爷可了不得,他是花中的魁手,酒中的大仙。凡是那没人敢干的,没有他不敢干的,凡是那没人敢惹的人,没有他不敢惹的。他阿玛管不了他,九门提督见了他都发憷。我让你给他当师爷,每日终朝不离贝勒爷左右。教给贝勒爷如何吃喝嫖赌,而又与众不同。你要是把这位爷伺候好喽,摩(mā)撒顺喽,放你个十年八年的江宁织造,对他说来可不比放个屁费什么事儿啊。”
“诚然!诚然!”曹桑格急忙给王府总管斟酒布菜,然后说:“您放心,凭奴才这点眼力见儿、机灵便儿,保准儿能把贝勒爷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他年奴才有了出头之日,我还得有份孝心!”
“那是后话,如今说了也没用。你记住,明天前半天儿,辰时二刻你上王府来找我,穿戴的得整齐、干净、利落。从里往外得透着有那么一股子精气神儿。”
“嗻嗻。干嘛得辰时二刻啊?不晚吗?”
“这就是早的了,这群少爷秧子,成宿的花天酒地,早上能起得来吗?除非是他那屋里着了火。”
“嗻嗻。您请,您请。”曹桑格忙给总管斟酒。
没过了两天曹桑格居然走马上任了,说是师爷,只不过叫着好听而已,实则是护从、跟班、听差,什么都干。
这一天弘普要出城,可又不说上哪儿去。曹桑格跟他骑着马,出了西直门,不紧不慢地走在西郊的官道上。
弘普问曹桑格:“嘿,都说江南好,你在江南多年,你说说到底怎么个好法?”
请欣赏:
请给我换一个看看! 拜托,快把噪音停掉!我读累了,想听点音乐或者请来支歌曲!
<< Previous Chapter Next Chapt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