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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 》 後漢書 》
志第十七五行五
范晔 Fan Ye
李賢 Li Xian
射妖竜蛇孽馬禍人痾人化死復生疫投霓
《五行傳》曰:“皇之不極,是謂不建。《尚書大傳》“皇”作“王”。鄭玄曰:“王,君也。不名體而言王者,五事象五行,則王極象天也。天變化為陰為陽,覆成五行。經曰:‘歷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時。’《論語》曰:‘為政以德,譬如北辰。’是則天之道於人政也。孔子說《春秋》曰:‘政以不由王出,不得為政。’則王君出政之號也。極,中也。建,立也。王象天,以情性覆成五事,為中和之政也。王政不中和,則是不能立其事也。”《古文尚書》:“皇極,皇建其有極。”孔安國曰:“大中之道,大立其有中,謂行九疇之義。”馬融對策曰:“大中之道,在天為北辰,在地為人君。”厥咎眊,《尚書大傳》作“瞀”。鄭玄曰:“瞀與思心之咎同耳,故子駿傳曰眊。眊,亂也。君臣不立,則上下亂矣。”《字林》曰:“目少精曰眊。”厥罰恆陰,鄭玄曰:“王極象天,天陰養萬物,陰氣失,故常陰。”厥極弱。鄭玄曰:“天為剛德,剛氣失,故於人為弱。《易》說亢竜之行曰:‘貴而無位,高而無民,賢人在下位而無輔。’此之謂弱。或云懦,不毅也。”時則有射妖,鄭玄曰:“射,王極之度也。射人將發矢,必先於此儀之,發則中於彼矣。君將出政,亦先於朝廷度之,出則應於民心。射,其象也。”時則有竜蛇之孽,鄭玄曰:“竜,蟲之生於淵,行於無形,遊於天者也,屬天。蛇,竜之類也,或曰竜無角者曰蛇。”時則有馬禍,鄭玄曰:“天行劍馬,畜之疾行者也,屬王極。”時則有下人伐上之痾,鄭玄曰:“夏侯勝說‘伐’宜為‘代’,書亦或作‘代’。陰陽之神曰精氣,情性之神曰魂魄,君行不由常,侜張無度,則是魂魄傷也,王極氣失之病也。天於不中之人,恆耆其味,厚其毒,增以為病,將以開賢代之也,《春秋傳》所謂‘奪伯有魄’者是也。不名病者,病不著於身體也。”時則有日月亂行,星辰逆行。”鄭玄曰:“亂謂薄食鬥並見,逆謂贏縮反明,經天守捨之類也。”《太公六韜》曰:“人主好武事兵革,則日月薄蝕,太白失行。”皇,君也。極,中也。眊,不明也。說雲:此沴天也。不言沴天者,至尊之辭也。《春秋》“王師敗績”,以自敗為文。
恆陰,中興以來無錄者。臣昭案:本傳陽嘉二年,郎顗上書云:“正月以來,陰闇連日。久陰不雨,亂氣也。得賢不用,猶久陰不雨也。”
靈帝光和中,雒陽男子夜竜以弓箭射北闕,吏收考問,辭“居貧負責,無所聊生,因買弓箭以射”。近射妖也。《風俗通》曰:“竜從兄陽求臘錢,竜假取繁數,頗厭患之,陽與錢千,竜意不滿,欲破陽傢,因持弓矢射玄武東闕,三發,吏士呵縛首服。因是遣中常侍、尚書、御史中丞、直事御史、謁者、衛尉、司隸、河南尹、雒陽令悉會發所。劭時為太尉議曹掾,白公鄧盛:‘夫禮設闕觀,所以飾門,章於至尊,懸諸象魏,示民禮法也。故車過者下,步過者趨。今竜乃敢射闕,意慢事醜,次於大逆。宜遣主者參問變狀。’公曰:‘府不主盜賊,當與諸府相候。’劭曰:‘丞相邴吉以為道路死傷,既往之事,京兆、長安職所窮逐,而住車問牛喘吐舌者,豈輕人而貴畜哉,頗念陰陽不和,必有所害。掾史爾乃悅服,《漢書》嘉其達大體。令竜所犯,然中外奔波,邴吉防患大豫,況於已形昭晰者哉!明公既處宰相大任,加掌兵戎之職,凡在荒裔,謂之大事,何有近目下而致逆節之萌者?孔子攝魯司寇,非常卿也。折僭溢之端,消纖介之漸,從政三月,惡人走境,邑門不闔,外收強齊侵地,內虧三桓之威。區區小國,尚於趣捨,大漢之朝,焉可無乎?明公恬然謂非己。《詩》雲:“儀刑文王,萬國作孚。”當為人製法,何必取法於人/於是公意大悟,遣令史謝,申以鈴下規應掾自行之,還具條奏。時靈帝詔報,惡惡止其身,竜以重論之,陽不坐。”其後車騎將軍何苗,與兄大將軍進部兵還相猜疑,對相攻擊,戰於闕下。苗死兵敗,殺數千人,雒陽宮室內人燒荊應劭曰:“竜者陽類,君之象也。夜者,不明之應也。此其象也。”
安帝延光三年,濟南言黃竜見歷城,琅邪言黃竜見諸。是時安帝聽讒,免太尉楊震,震自殺。又帝獨有一子,以為太子,信讒廢之。是皇不中,故有竜孽,是時多用佞媚,故以為瑞應。明年正月,東郡又言黃竜二見濮陽。
桓帝幹寶《搜神記》曰“桓帝即位,有大蛇見德陽殿上,雒陽市令淳於翼曰:‘蛇有鱗,甲兵之象也。見於省中,將有椒房大臣受甲兵之誅也。’乃棄官遁去。到延熹二年,誅大將軍梁冀,捕治宗屬,揚兵京師”也。延熹七年六月壬子,河內野王山上有竜死,長可數十丈。《袁山鬆書》曰:“長可百餘丈。”襄楷以為夫竜者為帝王瑞,《易》論大人。天鳳中,黃山宮有死竜,漢兵誅莽而世祖復興,此易代之徵也。至建安二十五年,魏文帝代漢。臣昭曰:夫屈申躍見,變化無方,非顯死之體,橫強之畜。易況大聖,實類君道。野王之異,豈桓帝將崩之表乎?妖等占殊,其例斯衆。苟欲附會以同天鳳,則帝涉三主,年逾五十,此為迂闊,將恐非徵矣。
永康元年八月,巴郡言黃竜見。時吏傅堅以郡欲上言,內白事以為走卒戲語,不可。太守不聽。嘗見堅語雲:“時民以天熱,欲就池浴,見池水濁,因戲相恐‘此中有黃竜’,語遂行人閑。聞郡欲以為美,故言。”時史以書帝紀。桓帝時政治衰缺,而在所多言瑞應,皆此類也。又先儒言:瑞興非時,則為妖孽,而民訛言生竜語,皆竜孽也。
熹平元年四月甲午,青蛇見禦坐上。是時靈帝委任宦者,王室微弱。楊賜諫曰:“皇極不建,則有竜蛇之孽。《詩》雲:‘惟虺惟蛇,女子之祥。’宜抑皇甫之權,割豔妻之愛,則蛇變可消者也。”案《張奐傳》,建寧二年夏,青蛇見禦坐軒前。奐上疏:“陳蕃、竇氏未被明宥,妖眚之來,皆為此也。”《敦煌實錄》曰:“蛇長六尺,夜於御前當軒而見。”
更始二年二月,發雒陽,欲入長安,司直李鬆奉引,車奔,觸北宮鐵柱門,三馬皆死。馬禍也。時更始失道,將亡。
桓帝延熹五年四月,驚馬與逸象突入宮殿。近馬禍也。是時桓帝政衰缺。
靈帝光和元年,司徒長史馮巡馬生人。《風俗通》曰:“巡馬生鬍子,問養馬鬍蒼頭,乃好此馬以生子。”京房易傳曰:“上亡天子,諸侯相伐,厥妖馬生人。”後馮巡遷甘陵相,黃巾初起,為所殘殺,而國傢亦四面受敵。其後關東州郡各舉義兵,卒相攻伐,天子西移,王政隔塞。其占與京房同。
光和中,雒陽水西橋民馬逸走,遂嚙殺人。是時公卿大臣及左右數有被誅者。
安帝永初元年十一月戊子,民轉相驚走,棄什物,去廬捨。
靈帝建寧三年春,河內婦食夫,河南夫食婦。臣昭曰:案此二食,夫妻不同,在河南北,每見死異,斯豈怪妖復有徵乎?河者,經天亙地之水也。河內,河之陽也。夫婦參配陰陽,判合成體。今以夫之尊,在河之陽,而陰承體卑,吞食尊陽,將非君道棄弱,無居剛之德,遂為陰細之人所能消毀乎?河南,河之陰。河視諸侯,夫亦惟傢之主,而自食正內之人。時宋皇后將立,而靈帝一聽閹官,無所厝心。夫以宮房之愛惡,亦不全中懷抱,宋後終廢,王甫挾姦,陰中列侯,實應厥位。天戒若曰,徒隨嬖竪之意,夫啖其妻乎?
熹平二年六月,雒陽民訛言虎賁寺東壁中有黃人,形容須眉良是,觀者數萬,省內悉出,道路斷絶。應劭時為郎。《風俗通》曰:“劭故往視之,何在其有人也!走漏污處,膩赭流漉,壁有他剝數寸麯折耳。劭又通之曰:季夏土黃,中行用事,又在壁中,壁亦土也。以見於虎賁寺者,虎賁國之秘兵,捍難禦侮。必示於東,東者動也,言當出師行將,天下搖動也。天之以類告人,甚於影響也。”到中平元年二月,張角兄弟起兵冀州,自號黃天,三十六方,四面出和,將帥星布,吏士外屬,因其疲喂,牽而勝之。《物理論》曰:“黃巾被服純黃,不將尺兵,肩長衣,翔行舒步,所至郡縣無不從,是日天大黃也。”
光和元年五月壬午,何人白衣欲入德陽門,辭“我梁伯夏,教我上殿為天子”。中黃門桓賢等呼門吏僕射,欲收縛何人,吏未到,須臾還走,求索不得,不知姓名。時蔡邕以成帝時男子王褒絳衣入宮,上前殿非常室,曰“天帝令我居此”,後王莽篡位。今此與成帝時相似而有異,被服不同,又未入雲竜門而覺,稱梁伯夏,皆輕於言。以往況今,將有狂狡之人,欲為王氏之謀,其事不成。其後張角稱黃天作亂,竟破壞。《風俗通》曰:“光和四年四月,南宮中黃門寺有一男子,長九尺,服白衣。中黃門解步呵問:‘汝何等人?白衣妄入宮掖。’曰:‘我梁伯夏後,天使我為天子。’步欲前收取,因忽不見。劭曰:《尚書》、《春秋左傳》曰,伯益佐禹治水,封於梁。飂叔安有裔子曰董父,實甚好竜,竜多歸之,帝舜嘉之,賜姓董氏。董氏之祖,與梁同焉。到光熹元年,董卓自外入,因閑乘釁,廢帝殺後,百官總己,號令自由,殺戮决前,威重於主。梁本安定,而卓隴西人,俱涼州也。天戒若曰,卓不當專製奪矯,如白衣無宜蘭入宮也。白衣見黃門寺,及卓之末,中黃門誅滅之際,事類如此,可謂無乎?”袁山鬆曰:“案張角一時狡亂,不足致此大妖,斯乃曹氏滅漢之徵也。”案劭所述,與志或有不同,年月舛異,故俱載焉。臣昭註曰:檢觀前通,各有未直。尋梁即魏地之名,伯夏明於中夏,非溥天之稱,以內臣孫未得稱王,徵驗有應,有若符契。復雲“伯夏教我為天子”,後曹公曰“若天命在吾,吾為周文王矣”,此乃魏文帝受我成策而陟帝位也。《風俗通》雲“見中黃門寺曹騰之傢”,尤見其證。
二年,雒陽上西門外女子生兒,兩頭,異肩共胸,俱前嚮,以為不祥,墮地棄之。自此之後,朝廷霿亂,政在私門,上下無別,二頭之象。後董卓戮太後,被以不孝之名,放廢天子,後復害之。漢元以來,禍莫逾此。
四年,魏郡男子張博送鐵盧詣太官,博上書室殿山居屋後宮禁,落屋歡呼。上收縛考問,辭“忽不自覺知”。臣昭曰:魏人入宮,既奪漢之徵,至後宮而歡呼,終亦禍廢母後。
中平元年六月壬申,雒陽男子劉倉居上西門外,妻生男,兩頭共身。
靈帝時,江夏黃氏之母,浴而化為黿,入於深淵,其後時出見。初浴簪一銀釵,及見,猶在其首。臣昭曰:黃者,代漢之色。女人,臣妾之體。化為黿,黿者元也。入於深淵,水實製火。夫君德尊陽,利見九五,飛在於天,乃備光盛。俯等龜黿,有愧潛躍;首從戴釵,卑弱未荊後帝者王,不專權極,天德雖謝,蜀猶傍纘。推求斯異,女為曉著矣。
獻帝初平中,長沙有人姓桓氏,死,棺斂月餘,其母聞棺中聲,發之,遂生。占曰:“至陰為陽,下人為上。”其後曹公由庶士起。
建安四年二月,武陵充縣女子李娥,年六十餘,物故,以其傢杉木槥斂,瘞於城外數裏上,已十四日,有行聞其塚中有聲,便語其傢。傢往視聞聲,便發出,遂活。幹寶《搜神記》曰:“武陵充縣女子李娥,年六十餘,病死,埋於城外,已十四日。娥比捨有蔡仲,聞娥富,謂殯當有金寶,盜發塚剖棺。斧數下,娥於棺中言曰:‘蔡仲,汝護我頭。’驚遽,便出走。會為吏所見,遂收治,依法當棄市。娥兒聞,來迎出娥將去。武陵太守聞娥死復生,召見問事狀。娥對曰:‘聞謬為司命所召,到得遣出,過西門,適見外兄劉伯文,為相勞問,涕泣悲哀。娥語曰:“伯文,一日誤見召,今得遣歸,既不知道,又不能獨行,為我得一伴不?又我見召在此,已十餘日,形體又當見埋藏,歸當那得自出?”伯文曰:“當為問之。”即遣門卒與戶曹相問:“司命一日誤召武陵大女李娥,今得遣還。娥在此積日,屍喪又當殯斂,當作何等得出?又女弱獨行,豈當有伴邪?是吾外妹,幸為便安之。”答曰:“今武陵西男民李黑,亦得遣還,便可為伴。”輒令黑過,來娥比捨蔡仲,令發出娥也。於是娥遂得出,與伯文別。伯文曰:“書一封以與兒佗。”娥遂與黑俱歸,事狀如此。’太守慨然嘆曰:‘天下事真不可知也/乃表以為‘蔡仲雖發塚,為鬼神所使,雖欲無發,勢不得已。宜加寬宥。’詔書報可。太守欲驗語虛實,即遣馬吏於西界推問李黑得之。黑語協,乃緻伯文書與佗。佗識其紙,乃是父亡時送箱中文書也。表文字猶在也,而書不可曉。乃請費長房讀之,曰:‘告佗:當從府君出案行,當以八月八日日中時,武陵城南溝水畔頓,汝是時必往。’到期,悉將大小於城南待之。須臾果至,但聞人馬隱隱之聲,詣溝水,便聞有呼聲曰:‘佗來!汝得我所寄李娥書不邪?’曰:‘即得之,故來至此。’伯文以次呼傢中大小問之,悲傷斷絶。曰:‘死生異路,不能數得汝消息。吾亡後,兒孫乃爾許人/良久謂佗曰:‘來春大病,與此一丸藥,以塗門戶,則闢來年妖厲矣。’言訖忽去,竟不得見其形。至前春,武陵果大病,白日見鬼,唯伯文之傢,鬼不敢嚮。費長房視藥曰:‘此方相臨也。’”《博物記》曰:“漢末關中大亂,有發前漢宮人頤者,宮人猶活。既出,平復如舊。魏郭後愛念之,錄置宮內,常在左右。問漢時宮中事,說之瞭瞭,皆有次緒。郭後崩,哭泣哀過,遂死。漢末,發範明友奴塚,奴猶活。明友,霍光女婿。說光傢事,廢立之際,多與《漢書》相應。此奴常遊走居民閑,無止住處,遂不知所在。”
七年,越巂有男化為女子。時周群上言,哀帝時亦有此異,將有易代之事。至二十五年,獻帝封於山陽。
建安中,女子生男,兩頭共身。
安帝元初六年夏四月,會稽大疫。《公羊傳》曰:“大災者何?大瘠也。大瘠者何??也。”何休曰:“民疾疫也,邪亂之氣所生。”《古今註》曰:“光武建武十三年,揚徐部大疾疫,會稽江左甚。”案傳,鐘離意為督郵,建武十四年會稽大疫。案此則頻歲也。《古今註》曰:“二十六年,郡國七大疫。”
延光四年鼕,京都大疫。張衡明年上封事:“臣竊見京師為害兼所及,民多病死,死有滅戶。人人恐懼,朝廷燋心,以為至憂。臣官在於考變禳災,思任防救,未知所由,夙夜徵營。臣聞國之大事在祀,祀莫大於郊天奉祖。方今道路流言,僉曰‘孝安皇帝南巡路崩,從駕左右行慝之臣欲徵諸國王子,故不發喪,衣車還宮,偽遣大臣,並禱請命’。臣處外官,不知其審,然尊靈見罔,豈能無怨!且凡大祀小有不蠲,猶為譴謫,況以大穢,用禮郊廟?孔子曰:‘曾謂泰山不如林放乎/天地明察,降禍見災,乃其理也。又閑者,有司正以鼕至之後,奏開恭陵神道。陛下至孝,不忍距逆,或發塚移屍。《月令》:‘仲鼕土事無作,慎無發蓋,及起大衆,以固而閉。地氣上泄,是謂發天地之房,諸蟄則死,民必疾疫,又隨以喪。’厲氣未息,恐其殆此二事,欲使知過改悔。五行傳曰:‘六沴作見,若時共禦,帝用不差,神則不怒,五福乃降,用章於下。’臣愚以為可使公卿處議,所以陳術改過,取媚神祇,自求多福也。”
桓帝元嘉元年正月,京都大疫。二月,九江、廬江又疫。
延熹四年正月,大疫。《太公六韜》曰:“人主好重賦役,大宮室,多臺遊,則民多病溫也。”
靈帝建寧四年三月,大疫。
熹平二年正月,大疫。
光和二年春,大疫。
五年二月,大疫。
中平二年正月,大疫。
獻帝建安二十二年,大疫。魏文帝書與吳質曰:“昔年疾疫,親故多離其災。”魏陳思王常說疫氣雲:“傢傢有強屍之痛,室室有號泣之哀,或闔門而殪,或舉族而喪者。”
靈帝光和元年六月丁醜,有黑氣墮北宮溫明殿東庭中,黑如車蓋,起奮訊,身五色,有頭,體長十餘丈,形貌似竜。上問蔡邕,對曰:“所謂天投霓者也。不見足尾,不得稱竜。《易傳》曰:‘霓之比無德,以色親也。’《潛潭巴》曰:‘虹出,後妃陰脅王者。’又曰:‘五色迭至,照於宮殿,有兵革之事。’《演孔圖》曰:‘天子外苦兵,威內奪,臣無忠,則天投霓。’案邕《集》稱曰:“《演孔圖》曰:‘霓者,鬥之精也。失度投霓見態,主惑於毀譽。’合誠圖曰:‘天子外苦兵者也。’”變不空生,占不空言。”邕對又曰:“意者陛下樞機之內,裧席之上,獨有以色見進,陵尊逾製,以昭變象。若群臣有所毀譽,聖意低回,未知誰是。兵戎未息,威權漸移,忠言不聞,則虹霓所在生也。抑內寵,任中正,决毀譽,分直邪,各得其所;勒守衛,整武備,威權之機不以假人,則其救也。”先是立皇后何氏,皇后每齋,當謁祖廟,輒有變異不得謁。中平元年,黃巾賊張角等立三十六方,起兵燒郡國,山東七州處處應角。遣兵外討角等,內使皇后二兄為大將統兵。其年,宮車宴駕,皇后攝政,二兄秉權。譴讓帝母永樂後,令自殺。陰呼並並牧董卓欲共誅中官,中官逆殺大將軍進,兵相攻討,京都戰者塞道。皇太後母子遂為太尉卓等所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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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集】二十四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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捲一上光武帝紀第一上 | 捲一下光武帝紀第一下 | 捲二顯宗孝明帝紀第二 | 捲三肅宗孝章帝紀第三 | 捲四孝和孝殤帝紀第四 | 捲五孝安帝紀第五 | 捲六孝順孝衝孝質帝紀第六 | 捲七孝桓帝紀第七 | 捲八孝靈帝紀第八 | 捲九孝獻帝紀第九 | 捲十上皇后紀第十上 | 捲十下皇后紀第十下 | 捲十一劉玄劉盆子列傳第一 | 捲十二王劉張李彭盧列傳第二 | 捲十三隗囂公孫述列傳第三 | 捲十四宗室四王三侯列傳第四 | 捲十五李王鄧來列傳第五 | 捲十六鄧寇列傳第六 | 捲十七馮岑賈列傳第七 | 捲十八吳蓋陳臧列傳第八 | 捲十九耿弇列傳第九 | 捲二十銚期王霸祭遵列傳第十 | 捲二十一任李萬邳劉耿列傳第十一 | 捲二十二朱景王杜馬劉傅堅馬列傳第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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