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代 南明史   》 第二節 1654年李定國廣東新會之戰      顧誠 Gu Cheng

  李定國在肇慶戰役失利後,並沒有氣餒。他正確地總結了第一次入粵作戰的經驗教訓,肯定東、西夾攻,恢復廣東是南明中興的最佳戰略。上年的受挫關鍵在於鄭成功迎戰金礪部清軍,無暇西顧。因此,他在醖釀再度發動廣東戰役之時,多次派使者前往廈門同鄭成功聯絡,詳盡商討了戰役部署和出兵時間。
  就當時形勢而言,李定國的决策是完全正確的。首先,奪取廣東將大大改變南明的地位,孫可望、李定國控製的雲、貴、廣西,以原大順軍劉體純、李來亨等為主的夔東十三傢控製的川鄂交界地區,鄭成功、張煌言控製的閩、浙沿海島嶼,都是生産比較落後,財賦收入不多、人才較為缺乏的地方,在明朝末年廣東一省的財賦大約相當於廣西的十倍,文化發展水準也是雲、貴、桂三省所不能比擬的,換句話說,收復廣東對改善南明的物資、人才的匱乏狀態將起重要作用。李、鄭會師若能實現,西南和東南就將聯成一片,不僅將改變呼應不靈、各自為戰的被動局面,而且將為第二步收復福建、江西、湖南奠定基矗其次,李定國的聯合鄭成功恢復廣東就可能性而言幾乎是穩操勝券的。1653年尚可喜、耿繼茂等擊敗李定國、郝尚久後,靖南將軍哈哈木所統滿洲援軍於十月十五日班師回京①,廣東駐防清軍相當單保尚、耿耽驚受怕,聯名嚮清廷訴苦,說可喜部下兵卒僅二千五百名,繼茂部下僅二千三百名,加上緑營兵也不過二萬之衆,“各處徵戰不無損傷,難以招募,頂補率皆南人,皆遊蕩之輩,俱非經戰之輩。連年西賊(指李定國軍)鴟張,兼土寇四處竊發,兵力多不可恃”。他們請求清廷抽調蒙古兵員三千發來廣東助戰。清帝交議政王、內大臣會議,答復是“邊外投順蒙古各有部長,不便調發,應請敕兵部自今以後凡外省解到蒙古,不得仍送理藩院,但查照送到數目,平分咨送兩王入伍效用”。這無異是一紙空文,經順治帝核準後下達②。這一文獻證明清朝兩廣總兵力(連同廣西原孔有德藩下兵將)不超過三萬人,何況“經戰之輩”不多,心懷觀望者不少。南明可以投入廣東的軍事力量要強大得多,李定國部約為四五萬人,其中許多將士參加過桂林、衡州戰役,既富作戰經驗,也無畏清若虎的心理壓力,足以為入廣作戰的主力。鄭成功自稱兵員數十萬,可能有所誇張,但在十萬以上殆無可疑,擁有大小戰艦船衹上千艘,機動性很強,如果他肯派主力西徵,李、鄭聯軍對廣東清軍無論在兵員數量上,還是在軍士素質、器械裝備上都占壓倒優勢。此外,清政府在廣東的統治並不穩固,尚可喜、耿繼茂吸取了孔有德分兵鎮守導致覆亡的教訓,兩藩兵力全部集中於廣州,其他各府、州則由緑營兵駐守。因此,廣東許多地方的擁明義師還相當活躍,他們憑藉海島、港灣、山區等有利地勢堅持抗清。例如,在欽州、廉州(今屬廣西)有鄧耀、朱統■、周騰鳳、張孝起等部,鄧耀自順治七年正月起駐兵欽州的竜門島(今廣西竜門縣),這裏“東界合浦,西界交阯,為欽、廉門戶,群山錯落七十有二,欽江諸水隨山而轉,彼此相通,亦七十二徑而註於海”,①形勢異常險要。明寧藩鎮國將軍朱統■、海北道周騰鳳和高、雷、廉、瓊四府巡撫張孝起也來到廉州地區同鄧耀相呼應,永歷帝因此授予鄧耀靖氛將軍封號。在廣東高州府石城縣(今廣東廉江縣)有永歷朝廷所封漳平伯周金湯部駐守。在廣東肇慶府陽江縣南面海陵島有李常榮部;恩平縣一帶有虎賁將軍王興部。在廣州府臺山縣南海中的上川山、下川山兩島中有凌海將軍陳奇策部。這些抗清武裝實力雖不雄厚,地域比較分散,但一般都接受永歷朝廷大學士郭之奇和兩廣總督連城璧的節制,他們熟悉當地情況,有的還擁有舟師,對於配合大軍作戰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特別是由於他們兵力較弱,在強敵之下竭蹶圖存,迫切希望南明大軍入廣,藉以擺脫睏境。第三,還必須註意到明、清雙方爭奪廣東在後援兵力上的差異。明方除原在廣東的義師不必說,定國和成功的大軍都與廣東接境,主力可以在短期內集結,後方支援也比較容易;清方正好相反,清兵赴援往返動輒數月,像1653年肇慶之役,尚、耿緊急呼救,三月明軍已敗,五月清廷纔令江寧駐防滿軍赴援,抵粵時衹趕上收拾殘局。李定國緻鄭成功的信中諄諄勸告萬勿“愆期”,原因正在於利用清方增援睏難,以絶對優勢兵力速戰速决,一舉拿下廣東全剩
  以上說明了李定國用兵廣東的正確。南明復興的希望在1652年(順治九年,永歷六年)取决於孫、李合作全殲湖南屯齊所統清軍,由於可望妒賢忌能坐失良機;這以後的可能性就是李、鄭會師收復廣東和東西會師長江收取江南(見下述)。此機一失,南明再無復興之望。用兵如弈棋,關鍵一着失誤,全盤皆輸。李定國不愧是明清之際最傑出的軍事傢,他的高瞻遠矚,實在是同時諸雄根本無法比擬的。李定國為實現這一重大戰略方針嘔心瀝血,作了極其周密的部署。早在1653年(順治十年)九月,即李定國在廣東肇慶受挫回師廣西五個月之後,永歷朝廷就派兵部職方司員外郎程邦俊攜帶詔敕前往廣東,嚮兩廣總督連城璧宣諭“藩臣定國,戮力效忠,誓復舊疆”,即將進軍廣東,命連城璧聯絡廣東義師準備接應。1654年正月連城璧回奏他接到敕書後“親詣鎮臣王興營,與之點算軍實,收合勇壯;知會鎮臣陳奇策,羅全斌等及各股官、義頭目,面定要約,以三月初二水陸畢會,以待王師。衆皆踴躍,又是一番朝氣矣”①。這裏最值得註意的是連城璧疏中提到的三月初二會師日期,後來定國大軍入粵正是在三月初二日占領高州,證明至少在半年以前李定國就已經作出了第二次進軍廣東的具體計劃。定國進兵廣東主要寄希望於鄭成功率領主力來會,以收東西夾擊之效。既然把會師日期早在半年以前就通知了連城璧預作準備,絶不可能不通知鄭成功。由於南明文書大量被銷毀和楊英等鄭係官員記載“藩主”事跡多有諱忌,導致李、鄭信使往來的準確情況難以弄清。但是不應忘記廣東義師多在海濱、島嶼,同鄭成功一樣擁有舟師,海上聯絡並不睏難。定國在1654年緻成功的一件書信中說“遣使帆海,……擬閱月可得旋”②,前此已多次通使,說明一個月左右使者即可往返,若僅以朝命調兵,僅需半月。定國信內摘引成功來書中語常不見《先王實錄》等書,足知楊英等有難言之隱。總之,李定國廣東戰役方案可說是萬事俱備,衹欠東風。東風就是鄭成功的主力,來與不來,大致决定廣東戰役的成敗,更與南明能否復興直接相關。
  1654年(順治十一年,永歷八年)二月,李定國從廣西柳州領兵數萬(其中有兵數千),配備了大象和銃炮,南下橫州(今廣西橫縣),經廣東靈山(今屬廣西)攻廉州府(今廣西合浦),清總兵郭虎逃走。定國軍至高州(今廣東茂名市),清高州守將張月和平南王藩下副將陳武、李之珍督兵至石城青頭營扼守,被明軍擊敗,李之珍逃往電白縣,張月遣使者迎降,陳武被砍死,高州遂為明軍占領①。接着,清雷州總兵先啓玉也以城歸降。高、雷既定,李定國在三月初三日親至高州,廣東各處義師群起響應;清平、靖二藩和督撫標兵不敢迎戰,集中兵力防守廣州地區,嚮清廷緊急呼救。李定國一面派使者前往廈門再次督促鄭成功率主力來粵,他考慮到鄭軍在水上的優勢,從海道來助可以不受潮州、惠州清軍的阻擊,因此確定兩軍會師地點為廣州南面的新會。同時他派自己的軍隊會合廣東義師王興等部嚮新會進發。定國未能親統大軍東徵,是因為他在四月間患病,直到八月間纔治愈②。主帥沒有親臨前綫,缺乏堅強的指揮核心;鄭成功又未能按期出兵,新會戰役的前一階段自然難以奏捷。據清方報告,定國部署的新會戰役從六月二十九日開始,“老本賊(即定國所遣本部兵馬)約有一千餘,皆有盔甲,馬約二百餘匹,象二衹。餘賊皆係綉花針(王興綽號)及各處土寇”①。定國在養病期間仍積極作大戰準備,一方面在高州地區籌集糧餉和作戰物資,《高州府志》雲:“定國入高州,改舊府署僭營王殿,重徵疊派,每米一石納扉、履及鉛、鐵等物,民甚苦之”②。定國以高州府署為住所當係事實,但說他“營”建王殿,似乎在大興土木,則顯為誣衊之詞,因為定國志在復廣再圖進取,不可能有久居高州之意。從徵派的物資看,門扇為盾牌之用、鞋為軍士所需,鉛、鐵乃製造兵器必備之物。另一方面,定國在四月間和大約八月間一再派使者赴廈門催促鄭成功出兵,要求成功告知準確師期,以便發起决戰。楊英書中收錄的定國緻成功信是一分極其重要的文件,書曰:
  孟夏(四月)遣使帆海,詣鈐閣,悉機務,並候興居,擬閱月可得旋。不圖至今尚棲遲貴壁。今差員李景至,始知前此籧使林祚者,固不知所下落也。不𠔌駐師高、涼,秣勵養銳,惟候貴爵芳信,即會轡長驅,以成合擊;蓋不欲俾虜有衹蹄□遁耳。乃七月中旬又接皇上敕書,切切以恢東為計。君命不俟駕,寧敢遲遲吾行哉!爰遣水陸二師,齊發新(興)、肇(慶),托祉有初,兩見成績。蓋殄虜於長洋,敗李酋(指清兩廣總督李率泰)於端水(即肇慶)。而會城兩虜(指清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繼茂)恃海攖城,尚稽戎索。茲不𠔌已駐興邑(指廣東新興縣),刻日直搗五羊。然逆虜以新會為鎖鑰樞牖,儲糗攸資,是用悉所精神,援餉不絶。不𠔌之意,欲就其地以芟除,庶省城可不勞而下,故亦合力於斯。在彼望風屏息,遵陸知難,遂恃長舸艦,堵我舟師。非藉貴爵星言發夕,其誰收此一捷也。企慕甚殷,宜有關切。至於粵東水師官兵抗虜、降虜者,莫不密遣告勞。然詳所舉止,多倫觀望。不思羊城底定後,雖頻年抗節,而不千裏勤王,亦何夙績之足道哉!惟貴爵為宣此意,以慫恿各部,則五等上下,庶知國恩祗報在茲,而不謂不𠔌之功罪可混也。至援虜之來,嚮亦各聞其概,然通盤策虜,再無敬謹(指被李軍擊斃的清敬謹親王尼堪)之強且精者,今安在哉!誠來,當盡縛以報知己。其楚、豫之間,偵使頻繁,大略粵事諧而閩、浙、直爭傳一檄。所謂張侯爵(指明定西侯張名振)鼓楫而前,要知亦緩於今日發粵之舉。時乘其所急,名高於易收,執事寧忍置之?差員稱:貴爵從潮、惠脂車,則當以初鼕為的,其水部必以速臨新邑(指新會)為限。均希相要旦旦,足仞至誠,雲臺虛左,不𠔌實厚冀於公也。暫復,不備。①
  這封信說明,李定國三月間揮師入粵,占領高州府屬之後,沒有得到鄭成功出兵夾攻的消息,故在四月再派使者致書成功,商談會兵“機務”,由於軍事緊急,李定國原定一月之內回報。使者到達廈門時,由於鄭成功正同清方“和議”,惟恐定國使者返回後洩漏消息,將來使稽留於廈門,拖了一段時間纔派李景攜來書信復命。鄭成功的回信未見,但從定國的信中可以推知其主要內容:一為聲稱已派部將隨張名振北上江、浙;①二是應允遣水、陸師入廣攻潮、惠,似乎連出師日期也未坦誠相告。②鄭成功的態度模棱,說明他無意於同定國會師。李定國對此深表不滿,正如他在信中所說:“惟侯貴爵芳信,即會轡長驅,以成合擊”,不啻望眼欲穿。從四月等到八月,鄭成功的使者纔姍姍遲來,帶來的意見又含糊其辭。所以,定國在信中透徹地分析了戰局態勢,指出攻剋廣東全局皆活,福建、浙江、南直隸(指江蘇、安徽)可勢如破竹,從此中興有望,這是就戰略而言。從戰役而言,恢復廣東關鍵在於攻剋新會,即所說“逆虜以新會為鎖鑰樞牖”,“不𠔌之意,欲就其地以芟除,庶省城可不勞而下,故亦合力於斯”。但新會地區水道縱橫,是廣州南面重鎮,定國雖有廣東義師水軍接應,卻沒有把握在該地擊潰廣東清軍,乘勢攻剋廣州,衹要成功率主力相助,即可大功告成。定國信中有時婉轉、有時直接地批評了鄭成功,如說自己接永歷帝敕書後,“君命不俟駕,寧敢遲遲吾行哉1暗示成功不應虛戴永歷名號,不以君命為意;說粵東義軍水師“多倫觀望”,並不是事實,而是隱喻成功。至於“所謂張侯爵鼓楫而前,要知亦緩於今日發粵之舉”;“不思羊城底定後,雖頻年抗節而不千裏勤王,亦何夙績之足道哉1直截了當地指責鄭成功自詡之功績對復明大業無足輕重。以當時二人的關係和習慣用語而言,定國的急於會師,解除成功的猶豫和藉口,可說是情見於詞了。在這封信發出後,定國仍不放心,又以極其懇切的言語寫了一篇短箋:“聖蹕艱危,不可言喻。敕中愴怛之語,不𠔌讀之痛心。五月至今,所待貴爵相應耳。倘確不能來,即示以的。不𠔌便另議舟師,以圖進齲甚(慎)勿然諾浮沉,緻貽耽閣。要知十月望後,恐無濟於機宜矣。”①應該承認,李定國在信中把會師的戰略意義、會師地點和日期都說得再清楚不過了。同時也可看出他對鄭成功雖寄於厚望,但已經估計到對方缺乏誠意,準備孤註一擲了。
  新會戰役從六月開始一直打到十二月中旬,長達半年之久。清平南王尚可喜也看出新會的得失直接關係着省會廣州的安全,在五月間先後派參將由雲竜、右翼總兵吳進忠率部入城協助防守②。六月至九月的攻城,是李定國派部將吳子聖等會合廣東義師進行的。八月間,陳奇策帶領所部水師入西江,攻占江門(今江門市),擊斃清廣東水師總兵蓋一鵬,不僅控製了廣州地區的出海口,也切斷了廣州同新會之間的通道。尚可喜、耿繼茂見形勢危急,親自帶領官兵於九月十二日前往江門,加強廣州南面和西面的防務,但仍不敢同李定國主力决戰①。十月初三日起,李定國親統大軍號稱二十萬猛攻新會②。明軍先後采取挖掘地道、大炮轟城、伐木填濠等戰術進行強攻,都因守城清軍負隅頑抗,未能得手。十一月初十日,清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繼茂再次統兵從廣州來援,卻頓兵於三水,等待清廷所遣滿洲軍隊。
  新會被圍困日久,糧食告罄,城中清軍竟然屠殺居民為食。《新會縣志》記載:“而圍城之內,自五月防兵一至,悉處民捨,官給月糧,為其私有;日用供需,責之居停。貧民日設酒饌餉兵,辦芻豆餉馬,少不豐贍,鞭撻隨之,仍以糗糧不給為辭,搜粟民傢,子女玉帛,恣其捲掠。自是民皆絶食,掘鼠羅雀,食及浮萍草履。至臘月初,兵又略人為臘,殘骼委地,不啻萬餘。舉人莫芝蓮、貢生李齡昌、生員餘浩、魯鰭李炅登等皆為砧上肉。知縣黃之正莫敢誰何,撫膺大慟而已。十有四日,援兵解圍,城中馬有餘粟,兵有遺糧,所遺民雞骨不支。督院李率泰慰將士,存恤百姓,為之流涕曰:‘諸將雖有全城之功,亦有肝人之罪。此諸將所以自損其功也。’而悍卒不顧,猶勒城中子女質取金帛;不能辦者盡俘以去。李督院數為力言,始覈一二還民;至於靖藩所掠,概留不遣。蓋自被圍半載,饑死者半,殺食者半,子女被掠者半。天降喪亂,未有如是之慘者也。”①
  十二月初十日,清廷委派的靖南將軍朱馬喇等率滿、漢兵長途跋涉到達三洲時,新會已危在旦夕。朱馬喇部休整三天後,即在十四日會同平、靖二藩軍隊在新會城外嚮明軍發起總攻,經過四天激烈戰鬥,到十八日定國的軍隊抵敵不住,全綫潰敗②。清軍趁勝追擊,李定國所統明軍主力在二十四日退到高州,二十六日晨撤回廣西③;留部將靳統武領兵數千鎮守羅定州(今廣東省羅定縣),阻滯清軍,到次年正月也被迫撤回廣西④。明軍收復的廣東州縣和部分廣西地方重新淪入清方之手。李定國精心籌畫的恢復廣東、進取江南戰略完全失敗,這以後他再也沒有力量和機會進入廣東了,南明復興的希望從此化作泡影。
  總結李定國兩次入粵之戰,戰略方針是完全正確的。廣東清軍主力當時全部集中在廣州,定國的用兵不是直攻該城,而是把廣州南面近海的新會選擇為主攻方向,證明他始終盼望鄭成功海上之師能夠在决戰之前到達,東西會合,兵力和士氣倍增,廣東的局勢必將大為改觀,可以穩操勝券。無奈鄭成功私心自用,一味拖延,空言應付,致使定國所云“許大機宜”功虧一簣。
  ①順治十年九月二十四日靖南王耿繼茂題本,見《明清檔案》第十七册,A17—160號。
  ②順治十一年七月二十三日叔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等“為請給蒙古兵以奠岩疆事”題本,見《明清檔案》第二十册,A20—79號。
  ①九竜真逸《勝朝粵東遺民錄》捲一《鄧耀傳》。
  ①連城璧《蹇愚錄》捲一《甲午正月十三日疏》。
  ②《先王實錄》排印本,第八十一頁。
  ①李定國到達高州的時間據嘉慶二十四年《茂名縣志》捲十九《雜記》載:“甲午三月初三日,定國率本部人馬由柳州而來。”陳舜係《亂離見聞錄》捲上雲:“三月二日到高。”光緒十四年《化州志》捲十二《前事略》記:“十一年甲午春三月,偽安西王李定國破廉州,自石城至化州高州皆陷。”道光七年《高州府志》捲四《事紀》作“十一年春二月,西寇李定國入高州”。順治十一年五月二十六日清靖南王、平南王揭帖中說:“西賊(二月)二十九日至石城,郭總兵打仗敗回。(三月)初一日一股至化州,……初三日復差人打探得張月宰牛備辦,差人迎賊入城。”又據逃出兵丁報告,“高州府衙門改造王殿,張月仍封博興侯,後發敕印與他又是都督同知銜。張月說瓊州(今海南省)一方在我,等語”。見《明清史料》甲編,第四本,第三四二頁。
  ②陳舜係《亂離見聞錄》捲上。
  ①順治十一年八月清廣東巡撫李棲鳳為塘報西逆情形事揭帖,見《清代檔案史料叢編》第六輯,第二四五頁。
  ②道光七年《高州府志》捲四《事紀》。嘉慶二十四年《茂名縣志》捲十九《雜記》雲:“高州一郡定國拱手得之,以所親幸之人委理茂名縣事,重徵科派,每米一石納兵鞋五雙,及觔角鉛鐵等物以為戰具。分遣兵廝下鄉催納,名為管莊。又督徵工匠木料,改府署為王殿,設文武官員,俯伏朝請,儼然夜郎矣。”
  ①楊英《先王實錄》。
  ①鄭成功為掩蓋自己按兵不動,常以原魯監國將領張名振統師入長江作為藉口,見前引定國信及下節。
  ②定國信中雲:“差員稱,貴爵從潮、惠脂車。則當以初鼕為的,其水部必以速臨新邑為限。”語氣顯然是定國的意思,以前釋為成功所定水、陸進兵計劃,不妥。
  ①楊英《先王實錄》。
  ②《平南王元功垂範》捲下;乾隆六年《新會縣志》捲二《編年》。
  ①順治十五年正月初十日平南王揭帖雲:“順治十一年九月內偽安西李定國遣賊將吳子聖攻圍新會、高明之時,爵原同靖南王臣耿於九月十二日一齊親統官兵起行,至十七日抵江門,爵等上岸解圍,旋授高明,爵自親身督陣,擒獲賊帥武君禧等一十六員”,見《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第四一七頁。
  ②乾隆六年《新會縣志》捲二《編年》作十月初四日,此處據《平南王元功垂範》。
  ①乾隆六年《新會縣志》捲二《編年》。
  ②以上時日均據《平南王元功垂範》。道光七年《高州府志》捲四《事紀》雲:“鼕十月,定國親至督戰。十八日,將軍朱馬喇統領滿漢兵協同平、靖兩藩與定國戰於河頭,用火箭破其象陣(原註:定國軍中有象十二頭),定國大敗,遁去。結筏而渡,奔回廣西。”順治十二年五月兩廣總督李率泰報:“去年十二月在於新會獲象十三衹”,見《明清史料》甲編,第四本,第三六五頁。
  ③嘉慶二十四年《茂名縣志》捲十九《雜記》。
  ④順治十二年二月兩廣總督李率泰揭帖,見《明清史料》甲編,第四本,第三五四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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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序論
凡例第一章 明朝覆亡後的全國形勢
第二節 大順政權在政治上和軍事上的失誤第三節 吳三桂叛變與山海關之戰
第四節 清軍占領北京和大順軍西撤第五節 畿南、山東、晉北地方官紳
第二章 弘光朝廷的建立第二節 朱由崧的監國和稱帝
第三節 四鎮的形成和跋扈自雄第四節 弘光朝廷內部黨爭的激化
第五節 清廷接管畿南、山東等地和第六節 1644—1645年河南的形勢
第三章 弘光朝廷的偏安江淮第二節清廷對南明弘光政權態度的變化
第三節 左懋第為首的北使團第四節 弘光朝廷的軍政和財政
第五節 弘光朝廷的腐敗第六節 清廷對大順和南明用兵策略的變化
第四章 大順政權的覆亡第二節 陝北戰役和大順軍放棄西北
第三節 李自成的犧牲和大順政權的失敗第五章 弘光政權的瓦解
第   [I]   [II]   [III]   IV   [V]   [VI]   [VII]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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