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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捲·第二十八章 奠基陝北
劉鳳舞 Liu Fengwu
7月中旬,中央北上來到黑縣的蘆花,於21日召開了政治局擴大會議。博古主持會議。張國燾報告了四方面軍從鄂豫皖反四次“圍剿”以來的發展情況,他說:“總的說,四方面軍的戰略戰術一般是正確的,但缺點錯誤是有的。”
徐嚮前發言介紹了四方面軍的特點,陳昌浩介紹了四方面軍的政治工作情況。
鄧發、朱德、凱豐、周恩來、張聞天、毛澤東發言,都肯定了張國燾到鄂豫皖後,紅四方面軍執行了中央正確路綫,紅軍有了大的勝利和發展。對於不足之處,毛澤東說,退出鄂豫皖是正確的,退出通江、南江、巴中是不對的;周恩來則說,撤出鄂豫皖不對,撤出通江、南江、巴中是為了迎接中央紅軍,是正確的。博古最後作結論說,同意總的估計,國燾執行了四次反“圍剿”後黨的路綫。
看來問題似乎已經解决,但張國燾又節外生枝,要中央開會解决政治路綫問題。
8月上旬,政治局在毛兒蓋附近的沙窩召開擴大會議,作出《中央關於一、四方面軍會合後的政治形勢與任務的决議》。張國燾自恃四方面軍人多槍多,他在會上以“提拔工農幹部”為藉口,要求政治局增補9名四方面軍的幹部為政治局委員。政治局為了團结,補選了陳昌浩、周純全2人為政治局委員,徐嚮前為中央委員,何畏、李先念、傅鐘為中央候補委員。
張國燾仍然嚮徐嚮前表示對中央不滿。徐嚮前說:
“這些事情我管不了,現在部隊已在這裏停留40多天,在這裏沒有糧食吃,吃黃麻吃得嘴都腫了,我們不能呆在這裏挨餓,得趕快走。等找到有糧吃的地方,你們再爭吵去!”
中央决定將一、四方面軍混合編為左右兩路軍北上,由朱德和張國燾率領第五、九軍團和第三十一、三十三軍組成左路軍,嚮阿壩地區開進,然後東進至班佑地區嚮右路軍靠攏;由徐嚮前、陳浩昌率領第一、三軍團和第四、三十軍組成右路軍,嚮班佑、巴西地區開進,待與左路軍會合後共進甘南。中共中央和軍委隨右路軍行動。
8月中旬,朱德、張國燾率左路軍嚮阿壩開進;8月21日,徐嚮前、陳昌浩率右路軍嚮班佑進發。
從毛兒蓋到班佑地區,中間須經過一片縱橫數百裏的茫茫草地。從草地邊嚮草地中心望去,像灰緑色的大海似的,不見山丘,不見村捨,不見林木,不見道路,東西南北,茫茫無際。草地盡是泥潭,一不小心陷到裏面就會送命,氣候多變,夜間奇寒。紅軍在草地行軍,極端艱苦,由於不斷受到風雨、寒冷、饑餓侵襲,指戰員體力漸漸地衰竭下來,有些戰士四肢無力,舉不起步,有的倒了下去。殘酷無情的草地,奪走了許多戰士的生命。右路軍經過6天6夜纔走出草地,來到班佑、巴西地區。
距離巴西、班佑100餘裏的上下包座,是通往甘南的要地,由鬍宗南部駐守。徐嚮前命30軍為主攻部隊、4軍為助攻部隊,攻打包座。從31日下午戰鬥打響,激戰至夜半,總計斃傷敵師長伍誠仁以下4000餘人,俘敵800餘人,繳獲1500長短槍枝、輕機槍50餘挺及大批供養。此次戰役不僅打通了紅軍北上的通道,而且使敵軍逡巡不前,不敢孤軍冒進。甘南的文縣、武都、西固、岷州一帶,敵人的兵力十分空虛,此是紅軍北上的有利時機。
不料,在阿壩的張國燾致電徐嚮前、陳昌浩並轉中央,稱:“葛麯河水陡漲,亦不能徒涉和架橋,茫茫草地,前進不能,部隊缺糧,坐待自斃。部隊北上,恐亦多阻礙,右路軍須即南下。”
徐嚮前、陳昌浩對於張國燾突然變化,甚感焦慮。徐嚮前說:“箭已在弦,非進不可。主力合而後分,兵傢大忌,還是要勸他們上來。”
徐嚮前、陳昌浩急電朱德、張國燾:“我們意以不分散主力為原則,左路軍速來北進為上策,右路南去南進為下策。”當晚,周恩來、張聞天、博古、徐嚮前、陳昌浩、毛澤東、王稼祥聯名致電朱德、張國燾、劉伯承:“右路軍如果嚮南行動,則前途極端不利。立下决心,在阿壩、草剋基補充糧食後,改道北進。”
張國燾以朱、張名義電令徐、陳:“右路軍即準備南下,立即設法解决南下的具體問題。”
徐、陳接電後,陳昌浩改變了態度,同意南下。徐嚮前不願把左右兩路軍分開,衹好表示南下。陳昌浩把他們的意見報告了中央。中央不同意右路軍南下,再電張國燾:“北上方針絶對不應改變,左路軍應速即北上。”
張國燾電復徐、陳並轉中央,聲言:“南下又為真正進攻,决不會做甕中之鱉。”
鑒於張國燾抗上,陳昌浩又改變了態度,毛澤東又聽彭德懷說,張國燾可能會依靠優勢兵力搞陰謀,他曾派人給彭送去銀元,企圖拉攏彭德懷,反對北上。是時,1軍團已北進到俄界,為了防止萬一,彭德懷派1個團隱蔽在中央軍委毛澤東、張聞天等的住處不遠的地方。彭德懷問毛澤東:
“如果陳昌浩領四方面軍解散3軍團怎麽辦?可不可以扣押人質?”
毛澤東說:“不可扣押人質。”
毛澤東立即到徐嚮前住處,試探性問道:“嚮前同志,你們的意見怎樣?”
徐嚮前說:“兩軍既然已經會合,就不宜分開,四方面軍如果分成兩半恐怕不好。”
毛澤東遂告辭而歸。
毛澤東、張聞天、周恩來、博古、王稼祥等决定,連夜率3軍團和中央軍委縱隊迅速轉移北上。葉劍英避開了陳昌浩、率軍委二局隨3軍團北上。
次日凌晨,徐嚮前、陳昌浩剛剛起床,有人報告:“葉劍英同志不見了,指揮部的軍用地圖也不見了。”
徐、陳大吃一驚。接着前面部隊打來電話說:“中央紅軍已經連夜出走,還放了警戒哨。”
何畏跑來問:“是不是有命令叫他們走?”
陳昌浩說:“我們沒下命令,趕緊叫他們回來!”前面又有人打來電話問:“中央紅軍走了,還對我們警戒,打不打?”
陳昌浩拿着電話筒問徐嚮前:“你看怎麽辦?”
徐嚮前說:“哪有紅軍打紅軍的道理,叫他們聽指揮,無論如何不能打!”
陳昌浩同意徐嚮前的意見,作了答復。
毛澤東和朱德走在北進的3軍團後尾,便於應付情況。幾人奉命追來,要部隊停止北上。毛澤東要彭德懷打個收條給他們,收條上寫:“我們後會有期。”
彭德懷問毛澤東:“如果陳昌浩當時扣留我們怎麽辦?”
毛澤東回答說:“那就衹好跟他們一起南進吧!他們總有一天會覺悟的。”
9月12日,紅1、3軍團在俄界會合。政治局在這裏召開了緊急擴大會議,會議作出《關於張國燾同志錯誤的决定》。
部分同志提出開除張國燾黨籍問題,毛澤東說:
“這不是張國燾一個人的問題,應看到四方面軍的廣大指戰員。開除他的黨籍,他率領的那幾萬紅軍就不好辦了,以後就不好見面了。”
會議還作出决定:將1、3軍團改編為陝甘支隊,彭德懷任司令員,林彪為副司令員,毛澤東兼政委。同時决定以毛澤東、彭德懷、周恩來、林彪、王稼祥為“五人團”,負責處理一切重大軍事問題。陝甘支隊計有8000餘人。
陝甘支隊和中央軍委縱隊由俄界迅速北上。國民黨軍魯大昌部駐守甘南的“天險門戶”臘子口。紅軍必須迅速地通過臘子口。是時,鬍宗南的主力部隊,楊士司的2萬騎兵已嚮臘子口附近運動,朱紹良、馬步芳的部隊正嚮臘子口和西蘭公路奔來。臘子口處於兩座高山之間的懸崖峭壁之下,下有一條水深流急的石沙河,河上橫架一座木橋。魯大昌部在橋頭築有堅固的工事,形成縱橫交叉的火力封鎖網。
先鋒紅4團與臘子口敵人激戰半日一夜,未剋。團長王開湘率2個連和偵察隊、信號組組成迂回部隊,攀登懸崖峭壁,包抄敵人後路,團政委楊成武率2營擔任正面強攻任務,前後夾擊。敵人驚慌地甩下槍枝逃竄。紅四團突破臘子口,乘勝追擊。
9月18日,紅軍到達甘肅南部的岷縣哈達鋪。陝甘支隊編為3個縱隊。
蔣介石在紅軍前往陝北的路上集結了中央軍、東北軍、西北軍二三十萬人堵擊阻截。毛澤東聲東擊西,决定紅軍嚮天水佯動。敵人害怕紅軍東取天水,威脅西安,忙將主力嚮天水一帶集結,同時調兵占領渭河南岸的武山、漳縣,防止紅軍渡河北進。毛澤東見敵人已上鈎,則乘機轉道北進,以每天行軍100裏速度,出其不意占領渭河附近的鴛鴦嘴,渡河北上,把敵人的主力部隊置於背後。
紅軍渡過渭河後,蔣軍毛炳文部追了過來。彭德懷和毛澤東在山坡上用望遠鏡觀察敵情,彭德懷問:
“老毛,你看怎樣?”
毛澤東泰然一笑:“我看不是敵人的主力,隨便派兩個連出去,放幾槍,嚇嚇他們,他們不敢再追。”
果然不出所料,紅軍放了幾槍,敵軍蹲在河邊,不敢來追。
紅軍突破渭河封鎖綫後,經過十幾天急行軍,又連續突破會寧、靜寧之間的封鎖綫和平涼、固原之間的封鎖綫,挺進到六盤山下。
蔣介石慌忙調鬍宗南、馬鴻逵和東北軍在六盤山布設封鎖綫,妄圖憑藉“峰高太華三千丈,險居秦關二百裏”的六盤山,阻擋中央紅軍與陝北紅軍會師。
彭德懷、毛澤東率中央紅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突破了敵人的防綫,使增援的敵人聞風喪膽,倉皇逃命。紅軍在青石嘴伏擊敵人,繳獲300多匹馬,10餘馬車彈藥以及大量被服。
紅軍經過六盤山,於10月19日到達了陝北革命根據地吳起鎮。是時,陝甘邊特委派人前來吳起鎮迎接中央。至此,中央紅軍完成了二萬五千裏長徵。
紅軍陝甘支隊在吳起鎮進行了短期休整。尾追不捨的敵軍騎兵追了上來。彭、毛决定給敵人一次有力的打擊,於是在吳起鎮西南的頭道川、二道川一帶山區,設下埋伏。
尾追而來的敵人是馬鴻逵、馬鴻賓和東北軍何柱國部騎兵部隊。10月21日,馬鴻賓部騎兵團進入二道川後,即遭到紅軍猛烈襲擊。敵人措手不及,紛紛落馬,敵騎頓時嚮左側潰逃,企圖嚮東北軍靠攏。何柱國部的騎兵師剛剛進入頭道川,也陷入紅軍的伏擊圈。紅軍居高臨下,以猛烈的火力射擊。敵騎兵人慌馬驚,自相踐踏,不戰自潰。這一仗,使敵人再也不敢貿然在紅軍後面跟蹤追擊了。
11月初,陝甘支隊經保安南下,在甘泉附近的象鼻子灣,同紅15軍團勝利會師。
15軍團的領導人是徐海東、程子華等。毛澤東、張聞天、周恩來、博古等中央領導人聽取了徐海東等關於當前敵情和15軍團作戰情況的報告。
原來,紅15軍團是由劉志丹領導的陝北、陝甘邊紅26軍、27軍和徐海東、程子華從鄂豫皖帶來的紅25軍合編組成的。
早在30年代前期,劉志丹、謝子長就在陝北和陝甘邊發動武裝起義,創立了陝北和陝甘邊兩塊革命根據地。爾後,兩塊根據地建立聯繫,終於在1935年2月成立西北工委和西北軍委,達到完全統一。謝子長負傷去世後,紅26軍和紅27軍由劉志丹統一指揮,並粉碎了敵人的第二次“圍剿”,把兩塊蘇區聯成一片,建立了大片的革命根據地。
紅25軍是在鄂豫皖革命根據地發展起來的,原屬紅四方面軍建製。紅四方面軍主力撤離鄂豫皖革命根據地時,留下紅25軍的74、75師、軍部特務營和地方武裝。1932年11月,中共鄂豫皖省委根據鄂豫皖中央分局指示,重建紅25軍,軍長吳煥先,政委王平章,全軍兩個師,7000餘人。紅25軍在鄂豫皖根據地堅持武裝鬥爭。隨後,又在鄂豫皖革命根據地組建紅28軍。軍長廖榮坤,政委王平章。1933年3月,紅軍28軍政委王平章在戰鬥中犧牲;4月,紅28軍與紅25軍合編,兩軍合編後稱25軍,軍長吳煥先,政委戴季英,副軍長廖榮坤,全軍約1.3萬人。後來紅25軍副軍長廖榮坤及一些師以上幹部在肅反中被錯殺。同時在王明“左”傾路綫的影響,紅25軍在嚮優勢敵軍的殘酷進攻中,受到嚴重的損失。
1934年2月,中央派程子華去鄂豫皖革命根據地,參加軍事領導工作。程子華於9月來到鄂豫皖根據地,决定紅25軍主力撤離鄂豫皖根據地,嚮平漢鐵路以西的鄂豫邊界的山區實行戰略轉移。轉移時部隊對外稱為“中國工農紅軍北上抗日第二先遣隊”。
紅25軍進行了整編,程子華任軍長,吳煥先任政委,徐海東任副軍長,全軍2980人。11月16日,紅25軍從河南省羅山縣何傢衝出發西進,突破蔣軍的封鎖綫,越過平漢鐵路,轉戰到桐柏山區、伏牛山區,進入陝南地區。
紅25軍在入陝後的5個月中,建立了5個縣的革命政權。軍隊發展到3700餘人,初步建立了鄂豫陝遊擊根據地。
7月中旬,紅25軍為了配合主力紅軍北上,决定立即西進甘肅,牽製敵人,與陝甘邊紅軍會師,迎接黨中央北上。陝南留下鄭位三、陳先瑞等堅持遊擊鬥爭。7月16日,紅25軍從豐峪口出發,踏上繼續長徵的道路。
8月,紅25軍先後攻下甘肅兩當、天水、秦安、興隆鎮、隆德、平涼白水鎮,在西蘭公路上同敵人周旋17天。政委吳煥先在戰鬥中壯烈犧牲。
9月上旬,紅25軍經鎮原、慶陽、合水,打退尾追的敵騎兵,沿陝甘邊山區兼程北進,到達陝北革命根據地的保安縣豹子川。16日,到達延川縣的永平鎮,終於和劉志丹等領導的陝甘紅軍會師。
會師後,紅25軍和陝甘紅26軍、紅27軍3個軍合編為紅15軍團,徐海東任軍團長,程子華任政委,劉志丹任副軍團長兼參謀長,全軍團7000餘人。陝甘革命根據地發展到20多個縣。
張學良下野後去德國、意大利考察。回國後,蔣介石便命他為豫鄂皖三省“剿匪”副總司令。
紅軍經過長徵轉入西北後,張學良奉蔣介石調遣,率領東北軍到西北去“剿共”。1935年9月,張學良抵西安,擔任西北“剿總”副司令代行總司令。西安綏靖主任楊虎城和陝西省主席邵子力等,對張學良很尊重,交往頻繁。
蔣介石又命閻錫山配合東北軍嚮陝北發動夾擊。蔣介石為拉攏閻錫山頗費心機。1934年9月,蔣從南昌跑到太原與閻錫山見面。蔣希望閻同意派遣晉軍去陝北,幫助高桂滋、井嶽秀“圍剿”紅軍劉志丹。而閻則藉機嚮蔣要錢要武器,雙方一拍即合,很快達成協議。隨後,蔣閻一起進餐,蔣嚮閻打聽去河邊村的道路,表示立即去河邊村看望閻錫山的老父閻書堂。閻錫山聽罷“啊”了聲,半天未說話,心想蔣還有這個打算,驚惑不安。
次日,蔣、閻馳車來到河邊村。閻書堂領傢人急急出門迎接,蔣介石畢恭畢敬地站在閻老頭面前,脫下禮帽,口稱老伯,並一連行了3個鞠躬。
閻書堂對蔣介石說:“錫山不肖,請委員長多加指教。”
蔣說:“哪裏,哪裏!”
3個月後,閻書堂因患腦溢血死去,蔣介石下令撥發“治喪費”10萬元,並派何應欽為代表,到河邊村致祭,蔣親書輓聯:“德昭顔訓,勳業付兒曹,多士謳歌思元老;數備箕疇,聲名垂黨國,吾公福命是神仙。”
蔣介石集中東北軍、中央軍、西北軍和晉軍“圍剿”陝甘革命根據地的紅軍。劉志丹采取集中兵力,避強擊弱,各個擊破的作戰方針,先在東綫殲滅入陝晉軍1個團又4個連,迫使其主力退回黃河以東地區。
1935年10月上旬,徐海東、劉志丹率領紅15軍團,采取“圍城打援”的戰法,在甘泉縣勞山地區殲張學良東北軍第110師。爾後,乘勝南下,於10月下旬,又在甘泉以南的榆林橋,殲滅東北軍107師的4個營,活捉團長高福源。
張學良又調東北軍5個師,分東西兩路,發動新的進攻。張學良企圖把紅軍限製在洛河以西、葫蘆河以北地區,阻止紅軍嚮南發展,並乘中央紅軍剛到陝北,立足未穩之際,夾擊和殲滅紅軍。
中共中央决定在1個月內粉碎敵人對陝甘根據地的“圍剿”。紅軍再次改編,中央紅軍陝甘支隊改編為1軍團;並恢復第一方面軍的編製,彭德懷任司令員,毛澤東兼政委,下轄一軍團、十五軍團。
中央領導重新分工,成立組織局,由周恩來負責;毛澤東任軍委主席。同時,成立西北革命軍事委員會,毛澤東任主席,周恩來、彭德懷任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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