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齐齐哈尔的罗西北与侯志,一起住进了一位姓额的蒙古族地主家里。他是个开明绅士,在当地有一定威望。侯志与罗西北由此作为掩护,开展工作。
额家是独门独院,罗西北和侯志住在隔壁的另一个院子里,后窗与额家相通。侯志定期出去和上级联系,她与罗西北每周大约有两三次发报任务,都是在拂晓或夜晚进行。
苏联红军在日本投降进驻东北后,国民党军队根据《波茨坦协定》从奉天②派来了一个连的部队,接管齐齐哈尔。
由于工作环境十分险恶,侯志教了罗西北许多做地下工作的技巧,比如在街上行走时,可以先靠右边走,走着走着,就突然间换到左边——这样一来可以发现身后有没有人盯梢,以便及时甩掉;当出去送情报的时候,就将写有情报内容的纸条塞到某个书店的固定地点,然后由接头的同志取走等等。
罗西北和侯志的住处对面是一所四层的中学楼房,里面进驻了国民党的光复军——由老百姓俗称“红胡子”的土匪收编组成的。罗西北发报的内容就是关于光复军在齐齐哈尔的动向,每次他发报时都由侯志负责掩护。
1946年初的一个拂晓,罗西北正在发报。突然,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工作。
“开门,快开门!”
“谁呀?”侯志装作还没睡醒的样子说。
“光复军奉命检查!少啰嗦,再不开门老子就踹了!”
“来了,来了。”侯志一边答应着,一边示意罗西北尽快将电台隐蔽起来。罗西北收起天线后,本想把电台藏回自己房内的坑洞里,但生怕“红胡子”会破门而入,于是便把电台塞到了侯志房间的沙发下面。
见罗西北藏好电台后,侯志拢了拢头发,前去开门。
“他妈的,老子敲了这么长时间的门都不开,你们都聋啦!”“红胡子”一进门就骂骂咧咧。
“你是干什么的?”为首的一名军官打量了一眼侯志,问道。
“老总,我男人是做买卖的。八·一五前,他说到北满进一批货,这一去就没了音信。我等了他好多时候了,也没消息,所以,这不,我带着侄子过来找找。”
侯志赶忙答道。
那个军官转头问罗西北:“那么说来,你是她侄子?”
“是的,老总,她是我婶娘,我是她侄子。我现在还在念书呢。”
“是吗?我怎么听你的口音不对啊?还在念书?念的哪门子书啊?哼,瞧你这样子,该不是八路的探子吧?最近,八路可已经混到东北了!”
绕着罗西北走了一圈后,那人一挥手,招呼部下:“兄弟们,把这小子给我带走,回去好好盘问盘问!”
罗西北一听,顿时紧张起来,他脑子里飞快地掠过一个念头:“如果我不走,万一敌人搜查起来,电台说不定就暴露了。”于是,他将计就计,抢先一步走出了房门,口中嚷着:“走就走!”将敌人从房间里引了出来。
趁着这个时机,侯志迅速将发报机藏到了隐蔽的地方。
罗西北被推推搡搡地带出了院。住在隔壁额家大院的那位开明绅士听着外面吵吵闹闹,于是起床看个究竟。一见罗西北被“红胡子”押了起来,他立刻上前搭茬:“老总,这孩子怎么了?”
“我们怀疑他是个八路!”
“哎哟,老总,这您可是冤枉好人了。我知道,他是个学生,人很本分,正请人在家里补习英文哪。他每天早起晚睡的,真是用功啊。”开明绅士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几块银元:“老总们都辛苦了,这些钱给老总们打点酒。这兵荒马乱的,我别的不图,就图个清静,各位行个方便吧。”
“红胡子”军官听后高高兴兴地接过银元,放了罗西北。但是,此后“红胡子”开始注意到了罗西北和侯志,并故意派了一个人来和罗西北一起补习英文,实际上是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为了安全起见,侯志嘱咐罗西北将电台尽快转移。
数日后,趁“红胡子”派来监视的那个人不在的空当,罗西北小心地提着装电台的小箱子,搭上一辆马车,去往市场。在他后面跟着另一辆马车,里面坐着苏联的情报人员。
到了市场后,罗西北将草标捆在小箱子上,装作出售。赶来的苏联情报员看见暗号,立刻上前“买”了去。
①永福:指毛岸英俄文名谢尔盖·永福。
②奉天:今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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