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评论 基耶斯洛夫斯基的電影:雙重生命   》 第11節:個人背景 早期短片(11)      安內特·因斯多夫 Annette Insdorf

  基耶斯洛夫斯基的畢業作品《洛茲小城》(Z Miasta Lodzi,1969年)也是他的第一部職業作品,影片由洛茲電影學院和WFD(華沙國立紀錄電影製片廠)合拍。曾在19世紀貴為波蘭工業中心的洛茲,此時衹剩下斷垣殘壁,當地人也都暮氣沉沉、喪失活力。在《基耶斯洛夫斯基如是說》中,他用“人們憂傷的臉龐,眼中衹剩下強烈的毫無意義”這樣犀利的話語來形容洛茲。《洛茲小城》中什麽都有,唯獨不見有人工作:女人們做操放鬆筋骨,街上的男人毫無目的地閑逛,工人抱怨自己的樂隊缺少資助,即將退休的女工抱怨說自己還想幹活但卻沒了機會。公園裏,一群歌唱愛好者淺吟低唱。正如他在《基耶斯洛夫斯基如是說》中說的,他覺得有必要展現一種人們平時無法在銀幕上看到的真實:“我們的描述工具一直都被拿來當宣傳之用……身處波蘭之外的人,根本無法想象生活在一個失去表達的世界意味着什麽。”
  《我曾是個士兵》(Bylem Zolnierzem,1970年)是他紀錄片中最強有力的作品之一,不僅因為它打動人的主題——二戰中失明的士兵——而且因為影片剋製的處理方式。一開始,我們並不知道這些人之間的聯繫,每個人的自述都用特寫鏡頭拍攝。僅有的提示是:其中有些人戴着黑色墨鏡,還有些人說到“看見”這個詞時,用的是過去時。隨後,白色的銀幕上出現了一個標題:“我問醫生:‘現在幾點?’”他們平靜地表達着一種相似的絶望情緒,一個人說:“現在我瞎了,為什麽還要活着?”另一個說:“我寧可自己從地球上消失。”隨後,畫面再次白化,標題出現,士兵們五彩繽紛的夢境被引入,一個老兵說:“在夢中我什麽都能看到。”第三個標題出現,“都怪這戰爭”,跟着的是他們有關反戰和希冀和平的話語。
  每次畫面白化、出現標題時,都會有古典竪琴樂聲響起,與基耶斯洛夫斯基在本片中采用的敘事技巧配合得十分妥帖。對位的音樂與剪輯在一塊兒的不同面孔、不同聲音配合緊密。同時,《我曾是個士兵》還有着一份淡淡的自我意識:老兵們看似坐在一張圓桌周圍,但是我們的視綫始終有阻礙——一片葉子或是一根樹枝——阻礙不多不少,正好足以讓觀衆意識到,即便我們也沒法將一切都看清楚。導演沒有使用長鏡頭,甚至都沒用主觀鏡頭,目的是不讓別人輕易下結論。(在基耶斯洛夫斯基的作品中,有着令人好奇的對稱性:如果說八年後他拍的《七個不同年齡的女子》關乎舞蹈世界中的女性,八年前的《我曾是個士兵》則呈現了戰爭背景下七個不同年齡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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