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国经典 》 古本水滸傳 》
第十回 忠義堂點將分兵 鄆州府反牢劫獄
施耐庵 Shi Naian
話說撲天鵰李應性本剛烈,當時聽罷韓忠一番訴說,怒火直冒到頂梁上,暴叫如雷道:「俺原識苟昌這廝不是好東西,偏是哥哥,誤用這廝,到頭竟遭誣陷,俺不知便罷,知道了須不幹休。」便對韓忠說道:「老人傢,你休氣苦,你權且在這裏安頓,自有分曉。」韓忠拜謝過,就由杜興引去,替他更換了衣服,撥一個房捨住下,每日三餐供養着。
衹說李應救人心切,刻不待緩,便嚮宋江請領人馬,攻打鄆州,搭救李慰性命。宋江道:「此事端的不可延遲,衹是鄆州非彈丸之地,又有官將守把,未可輕視。若不探明虛實,輕舉妄動,反緻打草驚蛇,吃他們做了準備。」盧俊義道:「哥哥言是,韓忠現在山寨,何不嚮他探問一下,倘得大概,也省卻使人走一遭。」宋江、李應齊說:「很好。」便把韓忠叫來。韓忠告說:「鄆州軍馬甚多,其中有一勇將,綽號叫做賽存孝,好生了得。」李應道:「想是調任未久,先前俺不曾聽得有此人。」宋江主見,還須遣人去探聽一番,然後行事。李應說:「不必麻煩,衹多派幾個兄弟去便好。」當下宋江、盧俊義、吳用、公孫勝、朱武、林沖等商議。吳用道:「這番須不是攻城掠地,最要緊的是救人,萬不可多帶人馬,一來路途趕奔不便,二來易使人傢知風提防,有了三五千人已足。」朱武說道:「小弟想來,最好是裏應外合,派幾個精幹兄弟,先混進了鄆州城裏,看清出入路道,守把各處要道,衹待城外人馬趕到,便行放起火來,焚燒官衙,反牢劫獄。如此裏外夾攻,任他有多大能為,倉卒中也慌了手腳。」宋江等連稱好計;李應更喜,便請學究先生主張。吳用道:「何勞小生,朱賢弟早打算定了,不信,且看他來發落。」宋江、李應便推朱武,朱武也就不辭,徑到忠義堂上,居中坐定,宋江、盧俊義、吳用、公孫勝坐在兩傍,三通鼓罷,衆頭領頃刻齊集,拱聽號令。朱武首令魯智深、武鬆扮做行腳僧人,去鄆州城內寺院裏寄宿,衹聽城外人馬趕到。號炮起時,便去搶奪東門城關,阻止府尹逃走。兩個得令而去。再令扈三娘、王矮虎兩口子,各牽一頭牲口,扮做耍花騾的,去城中趕趁生意,衹聽城外號炮起時,便去搶奪西門城關,阻擋府尹出路。兩個得令而去。再令李逵、劉唐扮做趕車大漢,推兩輛車子去鄆州城裏,衹聽城外號炮起時,便撲奔州衙,在衙前放火接應。兩個得令而去。朱武分撥至此,忽然嚮左右看了又看,說道:「有一件要緊的勾當,不能強令誰去,須要自願纔好。」衆人猜想不出甚事,面面相覷。衹聽朱武說道:「如今李慰全家下在大牢裏,內外阻隔,一無關節可通。但憑外面打入去,衹愁不很穩當,不比從前盧員外,牢中有蔡節級照應。俺今想來,除非先有一二個人,去鄆州城裏尋些事出來,由他官府拿住,禁入牢中,衹聽外面事發,一路打出來,大牢破時,便是功勞,衹不知誰人願去?」衹見時遷挺身而出道:「小弟願往!」朱武道:「你去極好,衹嫌少個做伴的。」時遷未答,鄒淵、鄒潤早閃將出來,叫道:「俺們自願做伴同行!」朱武便教如此如此,衹待外面事發,就要動手接應。三個得令而去。再令李應將引楊雄、石秀,扮做軍漢模樣,去城中大牢左近安頓,衹看州衙起火,便打進獄中,救取李慰全家男女。三個得令而去。再令杜興、薛永扮做使槍棒賣膏藥的,去鄆州城中客店裏歇宿,衹看州衙起火,便直奔韓忠說的那個所在,拿捉刁奴苟昌莫放逃走。兩個得令而去。再令樊瑞扮做全真先生,燕青充作道侶,去城中院宇裏打頓,衹聽城外號炮起時,便去搶奪北門城關,防阻府尹逃走。兩個得令而去。再令解珍、解寶、施恩、石勇扮做山傢,擎鷹帶犬,執着鋼叉弩箭,背上些兔兒獐獾,去鄆州城內往來叫賣,衹看府前火起,便搶入內衙拿府尹傢屬。四個得令而去。再令阮小二、阮小七扮做賣魚鄉老,去水門邊窺探伺候,倘府尹傢屬從此處出走,即行攔截。再令燕順、鄭天壽、項充、李袞、陳達、楊春扮做過往客商,去鄆州城外客店裏安身,衹看人馬趕到,便分頭搶奪四門,策應自傢人馬,攔阻府尹出路。六個得令而去。不說梁山泊衆好漢各自得令下山,依次進發。
且說朱武將二十八個頭領,十撥分發去訖。次日,再調杜遷、宋萬守把山南第一關,替代解珍、解寶。再調孔明、孔亮守把第二關,替代魯智深、武鬆。再調李忠、周通守把山西關隘,替代楊雄、石秀。六個得令而去。再調霹靂火秦明、鎮三山黃信做一隊。再調金槍手徐寧、金錢豹子湯隆做一隊。再調雙鞭呼延灼、病尉遲孫立做一隊。再調小李廣花榮、摩雲金翅歐鵬做一隊。中軍主將豹子頭林沖引領小溫侯呂方、賽仁貴郭盛、花項虎龔旺、中箭虎丁得孫做一隊,共計五隊,每隊將引一千人馬,隨軍參贊、機密軍務入雲竜公孫勝,執掌中軍大旗險道神鬱保四。點撥停當,五隊人馬陸續下山,取路嚮鄆州進發。
衹說鄆州城裏的苗衙內當日見拿得李慰全家男女,好不歡喜,就悄悄地往牢中取出羞花。衙內一看,果然秀麗無雙,便欲逼她成事,羞花一頭撞去,抵死不肯,衙內沒法,衹得暫時禁閉一室,教幾個丫頭僕婦廝守,待過幾天卻再理會。不想三天以後,羞花依舊呼天碰地,哭着吵着,茶也不喝,飯也不吃,衹要尋死。衙內食在口邊,不能就吃,好生着惱,便去同馬姓、苟昌說話。苟昌道:「衙內休慌,須得緩緩兒算計,過分逼迫,事反不諧。這女娘衹這一點年紀,花樣容貌,水樣性情,她見衙內恁般風流,不到得倔強到底,衙內衹好耐性兒再等。」不料那日房中防備稍疏,被羞花覓得一把利剪,猛力刺嚮咽喉,待丫頭們驚覺搶救,早已鮮血直冒,僵倒地上死了,衙內恨極,衹把看守的重打一頓出氣。心上卻老大的沒興兒,又去告訴苟昌、馬姓白費如許手腳,硬生生弄了到手,落得如此收科。二人此時也沒得說,衹把好言安慰,引他三瓦兩捨去消愁。這苟昌自結交上苗衙內,搬來鄆州城裏住,倚仗衙內勢力,無所不為,無惡不作,衹是把人欺凌,誰敢同他放對。那日又伴了衙內,從一個院子裏出來,踅上街坊,衹見對面一個鮮眼睛的黑瘦漢子,歪斜着腳步,當路撞將過來。苟昌肩尖上吃着一撞,好不惱怒,一把扯住,喝道:「兀你這廝,敢是瞎眼的,俺們衙內走遍城裏城外,一天走到晚,沒曾有個人同他爭路,你敢來?」那漢子一聽這話,喏喏連聲謝罪,苟昌不好發作,便放了手,漢子便退嚮人傢簷下立定,把兩衹眼睛張望人。他們哪裏認識這個漢子,乃是梁山泊的鼓上蚤時遷。踅過去不到百步,順風吹來一陣酒氣,衹見有兩個大漢,在街心裏踉踉蹌蹌地,對面亂闖將來。衙內聞到這股氣味,擡眼一瞧,便說:「這兩個醉漢想是活得不耐,要來討死,快些與我叱開去。」苟昌便擺出威勢,高叫道:「前面的大漢快滾開去,不要攔路討打。」那兩個醉漢如同不曾聽得,一踉一蹌,衹顧亂闖過來。苟昌無名火冒,就搶上去大聲吆喝:「俺們衙內來了,還不讓路。」衹聽那兩人說道:「值得鳥做聲,你們衙內走路,幹人傢鳥事!」苟昌越怒,喝道:「你們沒吃豹子心肝,敢來這裏討野火麽?」一個說道:「野火待燒俺的鳥!」衙內一聽,喝教:「快與我拖倒了,打這兩個囚徒!」跟隨的也齊聲呼打。閑人見惹出事來,不敢上前,都遠遠地立着,膽小的竟走開去。當時苟昌首先搶上,他不曉得這是梁山泊好漢鄒淵、鄒潤,衹管揚起拳頭打去,吃鄒淵刁住手腕,就勢衹一拽,撲倒地上。那幾個隨從的叫聲:「反了!」揎拳捋臂,一擁上前,鄒潤使起拳腳,紛紛跌倒,都跌得鼻青嘴腫。苟昌吃了一跌,快快爬得起身時,口裏叫駡,又吃一腳踢倒,再爬不起。鄒淵怒發,索性跨在他的身上,提起擂槌兒大小般拳頭,一上一落衹是打。苟昌哪裏禁得,衹見他雙睛漸漸泛白,口鼻中沒了氣息,吃打死了。閑人見苟昌直僵僵挺在地上,衹不動彈,便喊:「打死人哩!」有些恐怕連累自身,趕緊哄走。鄒淵放手起身,再尋那個衙內卻已不見。鄒潤道:「俺正要抓那廝來打,吃他在人叢中溜走,連那班混帳東西都逃了。」鄒淵見事情鬧大,便高聲叫道:「街坊鄰捨,過往人等,休要驚唬,好漢打死人命,須不連累人,俺們當自投官府去。」二人說罷待走,衹見二三十個公人,各持鐵尺短棍,如飛趕到。衹聽得有人叫道:「前面兩個大漢便是兇手。休教走了。」衆人一擁而上,就將鄒淵、鄒潤一索捆翻,橫拖倒曳,拿了就走,徑來州衙裏,正值苗黑天升坐公廳,推到當面。二人直認做鄒大、鄒二,酗酒無狀,與人當街鬥毆,打死人命。當廳取了供狀,討兩面長枷釘了,且押入死囚牢裏。一面委派仵作行人,當坊保正去大街上檢驗苟昌屍身,取得屍單,回衙呈案。由掌案吏目打疊起捲宗,申詳定罪。苗衙內曾見秋兒俊俏動人,早經有意,如今苟昌死了,便由馬姓撮合,取回來充做一房小妾,朝夕取樂。
話休絮煩。且說鄒淵、鄒潤入牢,就有一個小牢子將他們引至亭心上,為頭的一個當牢節級執着一根水火棍,挺胸努目,立在那裏。這個節級姓鬱名元,秉性兇橫,貪杯愛賭,不分良善,衹要銀錢。當下衹見他雙眉一竪,發話道:「賊囚徒可知這裏是個什麽所在,人有人情,例有常例,便是王侯相公來,也須破費,不到得任你們白玩。」鄒淵聽得不耐,就想發作,鄒潤連忙搶着,說道:「節級在上,可憐見俺們異鄉人,慈悲方便。恰值身邊不曾帶得,但求寬假一二日,待一傢遠親到來,將藉些銀兩,給節級買茶吃。」鬱節級哪裏肯聽,高舉起水火棍,惡狠狠衹待要打。小牢子勸道:「怕他飛上天去,有心等待一二日,看怎生理會?」鬱節級說:「也好!」放下棍子,教把這兩個囚犯,帶去匣床上鎖了。第三日晌午時分,鬱節級又帶二人至亭心上首,喝道:「你這兩個畜生,好生姦賴,今天第幾日子?還得任你們說嘴。俺今也不要半文,先來捆打一頓過午棒,看你們打熬得否?」喝聲動手,幾個小牢子就近前來。二人告道:「小哥們做個方便,俺們異鄉人,實在沒錢使用,但求免了這頓棒罷!」鬱節級怒道:「好口舌,監牢裏出不得佛菩薩,前日李傢莊的大財主,也吃盆吊死了,何況你這……」話猶未了,衹聽得接連大炮聲響,一個小牢子慌慌張張,進來報道:「不好哩!梁山泊好漢殺進城來,見在外面打門,快做準備!」鬱節級一聽不好,搶下亭心待走,被鄒潤趕上一腳踢倒,鄒淵早把長枷劈開,跟着跳過來,搶起地上的水火棍,照準鬱節級衹一棍,把腦袋打得粉碎。鄒潤大吼一聲,衹一扭,長枷也自脫落,隨手奪一條哨棒打將起來,小牢子哪裏禁得,早打倒三五個,有的要緊出外逃命,反把牢門開了。衹見時遷領着楊雄、石秀沖入來,李應卻在門外叫:「快些救俺哥哥。」時遷等劫了李傢男女眷屬,擁出牢門,鄒淵便喊:「李慰盆吊死了,俺們且救這幹人出城去。」李應、楊雄、石秀就當先開路,鄒淵、鄒潤、時遷押後,護定李傢一幹男女,一路過去,城中人馬紛亂,店鋪盡行閉戶,人傢大半關門。驚呼慘叫,神號鬼哭,衹喊梁山泊好漢厲害。經過州衙前,衹見衙門早已燒着,火焰沖天,李逵赤着上身,手掿雙斧,吼叫如雷,逢人便砍。施恩、石勇高舉火把,還在州衙左近人傢簷下放火。轉到西門,衹見扈三娘、王矮虎夫妻兩口兒,正被一員將官率兵拒住。徐寧、湯隆衹在城外猛攻,不得入來。李應見了,便教楊雄、石秀上前助戰。楊雄、石秀各捻朴刀,立從斜刺裏直撲過去。二人朴刀起處,人頭滾地,兵士齊聲呼叫,殺聲更烈。李應折回,取路嚮北門而行,迎頭遇着燕青、樊瑞。燕青告說:「府尹全家眷屬,被劉唐、杜興、薛永拿獲,遮莫已押出城去。」說罷,李應徑走。衹見阮小二、阮小七挾着兩個人趕來,一個是破落戶馬姓,一個便是丫頭秋兒。馬姓因聽得城中大亂,慌忙出走,卻撞見秋兒單身圖逃,兩個並做一處,擬從水門逃走,正撞在阮小二、阮小七手裏,一把拿了。李應趕到北門,衹見守門將官被花榮射死,已沖入來,歐鵬、項充、李袞三條好漢,把官兵殺得七零八落,城門大開,全無阻擋,便引同時遷、鄒淵、鄒潤、李氏傢屬人等,徑出城關而去。
且說鄆州府尹苗黑天平白地抄得李慰一筆傢私,好不快活,每日裏飲酒取樂,民間疾苦,全不理會。那日正在內衙坐地,忽有人進來報道:「今有梁山泊大隊人馬,在南門外殺奔而來,不知為的何事,稟請太守定奪。」府尹聞報,心裏着慌,立刻召集閤城文武,共做商量。那些文官,正同府尹一樣,一個個沒了主張,衹喊:「不得了,不得了,梁山泊強人好生厲害,如何抵擋。」還虧武官有一點膽量,一員勇將姚剛綽號叫做賽存孝的,和一個兵馬都監張勇齊說:「太守休要驚慌,諒這幹草賊到得哪裏,衹待他們前來,見一個捉一個,見兩個捉一雙,一並拿來治罪。」府尹聽了,衹喊:「全仗將軍等出力,救俺一傢性命。」當下便教緊閉四門,閤城兵將盡行出動,登城守禦,衹待打退強人,各有賞賜。當下衆將奉令而去,衹剩得一班文官面面廝覷,呆的沒得
話說,各自退出,暗中打算逃走方法。
衹說衆將分頭去後,府尹驚魂剛定,猛聽得城外大炮震天,流星似地接連報來:「梁山泊人馬撲近城下,梁山泊好漢搶入城來,梁山泊好漢已在殺人放火,聲聲叫喊着要拿太守。」府尹嚇得神魂出捨,手足無措,連呼備馬。左右帶過馬匹,好容易爬上了馬,兩手捧定一口寶劍,幾十員將弁擁護着,捨命搶出州衙,聽得姚剛在南門拒敵,取路徑望南門而走。馬上府尹自念道:「城中武將,當推姚剛最是勇猛,人又忠誠,見今奔到那裏,便可仗他保護,強盜怎地拿我?」膽子忽壯大起來。奔到半路,衹見敗殘軍馬逃進城來,喊說:「梁山泊好漢好厲害,姚剛將軍領兵殺出城去,不知下落,張都監又大敗而走,如今賊人殺入南門來了。」府尹聞說,宛如晴空震個霹靂,急勒轉馬匹,改奔東門,不想對面撞來兩條好漢,大叫:「贓官休走,梁山泊混世魔王樊瑞、浪子燕青來也!」各仗手中兵器,直撲過來。府尹一看不好,慌忙拍馬而逃,二人喊聲:「贓官待走哪裏去?」邁開大步,飛也似的趕來,府尹急得連連極叫:「誰人快來救我。」
正是:待欲呼天天不應,便思入地地無門。畢竟府尹逃得性命否,且聽下回分解。
请欣赏:
请给我换一个看看! 拜托,快把噪音停掉!我读累了,想听点音乐或者请来支歌曲!
【选集】梁山好漢 |
|
|
古本序 盧俊義梁山驚惡夢 嵇叔夜草堂執長弓 | 第一回 及時雨論功讓馬 青眼虎奉命築亭 | 第二回 丁九郎真誠款客 段孔目假話欺人 | 第三回 燕青失陷大名城 史進氣走玄通觀 | 第四回 九紋竜大鬧黑風岡 玉麒麟親下梁山泊 | 第五回 高沖漢中槍殞命 欒廷玉奉召興兵 | 第六回 劉唐索超同被擒 李逵關勝雙中箭 | 第七回 黑旋風劫寨遇張清 宋公明詭言斬孫立 | 第八回 布疑陣叫反出林竜 設奇謀大敗欒廷玉 | 第九回 鄆州城刁奴陷主 梁山泊義僕鳴冤 | 第十回 忠義堂點將分兵 鄆州府反牢劫獄 | 第十一回 碎剮衙內李應報仇 撞破頭顱韓忠殉主 | 第十二回 林教頭病臥梁山泊 花和尚誤走富安莊 | 第十三回 富太公有意擒僧 魯智深無心遇盜 | 第十四回 除強暴火燒截雲嶺 報冤仇屠洗富安莊 | 第十五回 朱笏山英雄設計 沂州府惡少亡身 | 第十六回 聞統製大戰朱笏山 高太守生還沂州府 | 第十七回 宋公明夢入東京 公孫勝神遊北嶽 | 第十八回 白虎神劫糧捉周通 黃竜道鬥法敗樊瑞 | 第十九回 入雲竜破陣收吳角 黑旋風避席鬥閻光 | 第二十回 混江竜重臨舊地 分水犀追訴前情 | 第二十一回 揭陽嶺李俊祭亡靈 黃流村穆弘遘警變 | 第二十二回 癩頭黿鄉裏逞豪強 油簽子山村傳密信 | 第二十三回 沒遮攔誅酆都黑煞 癩頭黿鬥浪裏白跳 | |
| 第 I [II] [III] 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