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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评传 》 大唐詩人三部麯之：太白醉劍 》
第二章 讀典籍鐵杵磨針 拜名師匡山習藝（4）
程韜光 Cheng Taoguang
綿州刺史聞言笑道：“入世出世，俱為今世。老夫卸官之日，必去名山尋道。雲海無涯，相逢有期。若有異日，可去嵩山同修。”遂與李白拱手作別。
東岩子將李白之舉告於真人，妙虛沉吟不語。東岩子道：“李白已逾二十，長年山中學藝，不歷人間世事，不察世態冷暖，恐其恃纔傲物，難成大器。”
真人起身踱步，接道：“數日前，我攜李白於觀中高樓夜觀星象。李白脫口而出：‘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此詩瑰麗，令我驚奇不已。又讀李白《擬恨賦》，賦中有文‘若乃項王虎鬥，白日爭輝。拔山力盡，蓋世心微。聞楚歌之四合，知漢卒之重圍。帳中劍舞，泣挫雄威。騅兮不逝，喑嗚何歸……’字字珠璣，不亞揚雄之作。李白劍法，亦是長進如風。自創太白醉劍十二式：舉首望月，月挂中天；烘雲托月，月上西樓；流星趕月，月光滿地；張弓待月，月明風清；飛鴻驚月，月下東山；仙子奔月，月中落桂。劍法源自昆侖，雜糅太極，自成一體。我已傾囊相授，不可言教。去歲嚴莊、雲清諸徒各自下山，唯李白不去，可見其至性至情。我恐李白此生，難脫情傷之厄、人言之禍。”
二人閑話良久，感慨頗多。隨着李白相見。數年習藝，朝夕相守，李白與妙虛真人、東岩子情同父子。今日遣李白出山入世，從此一別，世事蒼茫，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不由動情。待李白靜下心來，真人方道：“今天下文鬥蘇頲大人來書，以期相見。為師已將平生之學傾授，無以復教。你已詩劍初成，風骨乍現，自此遨遊天下，展平生大志，安民輔國，正當其時。”
李白聞言，不由垂淚道：“白兒實不忍就此別去。一者為師年高，心有惦記；二者我與百獸為伍，已結淵緣；三者學海無涯，衹知皮毛，不明就裏。”
東岩子接道：“讀書之人命中之術乃齊身治傢平天下。久於深山，不歷世事，何論天下大治？今有契機，還望賢侄下山，以成功名。如此，方不負父母恩養，真人所教也。”
妙虛真人接道：“月滿則虧，水滿則溢。今我大唐盛世已顯頽象。內宦外戚弄於內，藩鎮諸雄亂於外。還有吐蕃、南詔、突厥、契丹部族，屢釁邊關，是謂山雨欲來風滿樓！白兒下山，早日曆練人生，尚能效命於國。日常修身養性，勤奮進取，如此，方不負為師數年教化，一番苦心。”
李白見妙虛真人心意已决，不再勉強。遂收拾行囊，翌日返鄉。
途經百裏，皆有虎狼、鳥蟲相送，猿啼鳥鳴，使人心傷。李白不斷回望匡山，數年於此，情景歷歷在目，難以釋懷。心中不由歌道：
曉峰如畫碧參差，藤影搖風拂檻垂。
野徑來多將犬伴，人間歸晚帶樵隨。
望雲客倚啼猿樹，洗鉢僧臨飼鶴池。
莫謂無心戀清境，已將書劍許明時。
白鷺下秋水，孤飛如墜霜。
心閉且未去，獨立沙洲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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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河南文藝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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