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林 笑林廣記   》 捲十一譏刺部      李寶嘉 Li Baojia

  搬是非
  寺中塑三教像,先儒,次釋,後道。道士見之,即移老君於中。僧見,又移釋迦於中。士見,仍移孔子於中。三聖自相謂曰:“我們原是好好的,卻被這些小人搬來搬去搬壞了。”
  丈人
  有以嶽丈之力得魁選行者,或為語嘲之曰:“孔門弟子入試,臨揭曉,聞報子張第九。衆曰:‘他一貌堂堂,果有好處。’又報子路第十三,衆曰:‘這粗人到也中得高,還虧他這陣氣魄好。’又報顔淵第十二,衆曰:‘他學問最好,屈了他些。’又報公冶長第五,大傢駭曰:‘那人平時不見怎的,為何倒中在前?’一人曰:‘他全虧有人扶持,所以高掇。’問:‘誰扶持他?’曰:‘丈人。’”
  大爺
  一人牽牛而行,喝人讓路,不聽,乃雲:“看你傢爺來。”一人回視曰:“難道我傢有這樣一個大爺?”
  接風送程
  一人往蘇州娶得一妾,喚名蘇娘。後又往杭州娶了一妾,就取名杭娘。其妻立下規矩:每到蘇、杭身邊去,必要投批挂號,先與他幹訖一度,方許前行,名為送程。及輪該自晚,與夫交合,又名為接風。其夫苦於奔命,願請獨宿。一日,妻興忽發,乃勸夫往蘇、杭去。夫笑曰:“我蘇、杭到也要去,衹是當你接風、送程不起。”
  蘇杭同席
  蘇、杭人同席,杭人單吃棗子,而蘇人單食橄欖。杭問蘇曰,“橄欖有何好處,而兄愛吃他?”曰:“回味最佳。”杭人曰:“等得你回味好,我已甜過半日了。”
  狗銜錠
  狗銜一銀錠而飛走,人以肉喂他不放,又以衣罩去,復甩脫。人謂狗曰:“畜生,你直恁不捨,既不愛吃,復不好穿,死命要這銀子何用?”
  不停當
  有開當者,本錢甚少。初開之月,招牌寫一“當”字。未幾,本錢發盡,贖者不來,乃於“當”字之上,寫一“停”字,言停當也。及後贖者再來,本錢復至,又於“停”字之上,加一“不”字。人見之曰:“我看你這典鋪中,實實有些不停當了。”
  和事
  一夫婦反目,夜晚上床,夫以手摸其陰,妻推開曰:“手是日間打我的,不要來。”夫與親嘴,又推開曰:“口是日間駡我的,不要來。”及將陽物插入陰戶中,婦不之拒。夫問曰:“口與手,你甚怪他,獨此物不拒,何也?”婦曰:“他不曾得罪我。往常爭鬧了,全虧他做和事老人,自然由他出入。”
  朝奉
  徽人狎妓,賣弄才學,臨行事,待要說一成語切題。乃舒妓兩股,以其陰對己之陽曰:“此丹鳳朝陽也。”妓亦以徽人之陽對己之陰,徽人問曰:“此何故事?”妓曰:“這叫做卵袋朝奉。”
  十衹腳
  關吏缺課,凡空身人過關,亦要納稅,若生十衹腳者免。初一人過關無鈔,曰:“我浙江竜遊人也。竜是四腳,牛是四腳,人兩腳,豈非十腳?”許之。又一人求免稅曰:“我乃蟹客也。蟹八腳,我兩腳,豈非十腳?”亦免之。末後一徽商過關,竟不納稅。關吏怒欲責之,答曰:“小的雖是兩腳,其實身上之腳還有八衹。”官問:“那裏?”答曰:“小的徽人,叫做徽獺貓。貓是四腳,獺又四腳,小的兩腳,豈不共是十衹腳?”
  親傢公
  有見少婦抱小兒於懷,乃討便宜曰:“好個乖兒子。”婦知其輕薄,接口曰:“既好,你把女兒送他做妻子罷。”其人答曰:“若如此,你要叫我親──傢公了。”
  中人
  玉帝修凌霄殿,偶乏錢糧,欲將廣寒宮典與下界人皇。因思中人亦得一皇帝便好,乃請竈君皇帝下界議價。既見朝,朝中人訝之曰:“天庭所遣中人,何黑如此?”竈君笑曰:“天下中人,那有是白做的!”
  媒人
  有懮貧者,或教之曰:“衹求媒人足矣。”其人曰:“媒安能療貧乎?”答曰:“隨你窮人傢,經了媒人口,就都發跡了!”
  表號
  一富翁不通文墨,有藉馬者柬雲:“偶欲他出,告假駿足一乘。”翁大怒曰:“我便是一雙足,如何藉得?”傍友代解曰:“所謂駿足者,馬之稱號也。”翁乃大笑曰:“不信畜生也有表號。”
  精童
  有好外者,往候一友。友知其性,呼曰:“喚精童具茶。”已而獻茶者,乃一奇醜童子也。其人曰:“似此何名精童?”友白:“正惟一些人(音銀)氣也無得。”
  相稱
  一俗漢造一精室,室中羅列古玩書畫,無一不備。客至,問曰:“此中若有不相稱者,幸指教,當去之。”客曰:“件件俱精,衹有一物可去。”主人問:“是何物?”客曰:“就是足下。”
  看扇
  有藉佳扇觀者,其人珍惜,以綿紬衫襯之。扇主看其袖色不堪,謂曰:“倒是光手拿着罷。”
  性不飲
  一人以酒一瓶、腐一塊,獻利市神。祭畢,見狗在傍,速命童子收之。童方攜酒入內,腐已為狗所啖。主怒曰:“奴才!你當收不收,衹應先收了豆腐。豈不曉得狗是從來不吃酒的!”
  擔鬼人
  鐘馗專好吃鬼,其妹送他壽禮,帖上寫雲:“酒一壇,鬼兩個,送與哥哥做點剁。哥哥若嫌禮物少,連挑擔的是三個。”鐘馗看畢,命左右將三個鬼俱送庖人烹之。擔上鬼謂挑擔鬼曰:“我們死是本等,你卻何苦來挑這擔子?”
  鬼臉
  閻王差鬼卒拘三人到案,先問第一個:“你生前作何勾當?”答去:“縫連補綴。”王曰:“你迎新棄舊,該押送油鍋。”又問第二個:“你作何生理?”答曰:“做花賣。”王曰:“你節外生枝,發在油鍋。”再問第三個,答曰:“糊鬼臉。”王曰:“都押到油鍋去。”其人不服,曰:“我糊鬼臉,替大王張威壯勢,如何同犯此罪?”王曰,“我怪你見錢多的,便把好臉兒與他,那錢少的,就將歹臉來欺他。”
  牙蟲
  有患牙疼者,無法可治。醫者雲:“內有巨蟲一條,如桑蠶樣,須捉出此蟲,方可斷根。”問:“如何就有恁大?”醫曰:“自幼在牙(衙)門裏吃大,最能傷人。”
  狗肚一句
  新官到任,吏跪獻鯽魚一尾,其味佳美,大異尋常。官食後,每思再得,差役遍覓無有。仍嚮前吏索之,吏稟曰:“此魚非市中所買。昨偶宰一狗,從狗肚中得者,以為異品,故敢上獻。”官曰:“難道衹有此鯽了?”吏曰:“狗肚裏焉得有第二鯽(句)。”
  吃糧披甲
  一耗鼠在陰溝內鑽出,近視者睨視良久,曰:“咦!一個穿貂裘的大老官。”鼠見人隨縮入。少刻,又一大龜從洞內扒出,近視曰:“你行穿貂襖的主兒纔得進去,又差出個披甲兵兒來了。”
  卵穿嘴上
  一女無故而腹中受孕,父母嚴詰其故,女曰:“並無外遇,止有某日偶遇某人對面而來,嘴上撞了一下,遂爾成胎。此外別無他事。”父沉吟良久,忽悟曰:“嗄,我曉得了,這人的卵袋,竟穿在嘴上的。”
  風流不成
  有嫖客錢盡,鴇兒置酒餞之。忽雨下,嫖客嘆曰:“雨落天留客,天留人不留。”鴇念其撒錢,勉留一宿。次日下雪復留。至第三日風起,嫖客復冀其留,仍前唱嘆。鴇兒曰:“今番官人沒錢,風留(流)不成。”
  好烏龜
  時值大比,一人夤緣科舉一名,命卜者占龜,頗得佳象,穩許今科公捷。其人大喜,將龜殼謹帶隨身。至期點名入場,主試出題,旨解茫然,終日不成一字。因撫龜嘆息曰:“不信這樣一個好烏龜,如何竟不會做文字!”
  通譜
  有人欲狎一處女,先舉其物詢之曰:“此是何物,汝知之否?”女曰:“那是一張。”因“卵”字不便出口,故作歇後語也。又問曰:“這等,你腰下的何物?”女曰:“也是一張。”男曰:“你也一張,我也一張,可見這兩件東西都是姓張的了,五百年前共一傢,何不使他通一通譜?”女許之,遂解褲相狎。事畢後,女嘆曰:“譜便通了,衹是這個門戶漸漸的大起來,收斂不得,卻怎麽好?”
  聯宗
  眉毛一日忽欲與腋毛聯宗,腋毛不肯,曰:“我也在人手下,如何與你聯得?有一好去處,引你去聯可也。”問:“何處?”曰:“下邊新竪旗桿的。”
  定親
  一人登厠,隔厠先有一女在焉,偶失淨紙,因言:“若有知趣的給我,願為之婦。”其人聞之,即以自所用者,從壁隙中遞與。女淨訖徑去。其人嘆曰:“親事雖定了一頭,這一屁股債,如何幹淨?”
  有錢誇口
  一人迷路,遇一啞子,問之不答,惟以手作錢樣,示以得錢,方肯指引。此人喻其意,即以數錢與之,啞子乃開口指明去路。其人問曰:“為甚無錢裝啞?”啞曰:“如今世界,有了錢,便會說話耳!”
  古今三絶
  一傢門首,來往人屙溺,穢氣難聞。因拒之不得,乃畫一龜於墻上,題雲:“在此溺尿者,即是此物。”一惡少見之,問曰:“此是誰的手筆?”畫者任之,惡少曰:“宋徽宗、趙子昂與吾兄三人,共垂不朽矣。”畫者詢其故,答曰:“宋徽宗的鷹,趙子昂的馬,兄這樣烏龜,可稱古今三絶。”
  白蟻蛀
  有客在外,而主人潛入吃飯者。既出,客謂曰:“宅上好座廳房,可惜許多梁柱,都被白蟻蛀壞了。”主人四顧曰:“並無此物。”客曰:“他在裏面吃,外邊人如何知道。”
  烏須藥
  婢少艾,而主人蒼老,屢次偷之不從。主人怒曰:“不受人擡舉!你這般做作,我自有法處你。”婢問何法,主人曰:“熬得你陰毛盡白,方許嫁人。”婢曰:“不妨,我自有烏須藥。”
  吃煙
  人有送夜羹飯甫畢,已將酒肉啖盡。正在化紙將完,而群狗環集,其人曰:“列位來遲了一步,並無一物請你,都來吃些煙罷。”
  煙戶
  嫖客愛潔之極,妓女百般清趣,尚多憎嫌。妓將陰戶透香,嫖客臨事聞嗅被中,乃大駭雲:“原來是個吃煙的煙戶。”
  煩惱
  或問:“樊遲之名誰取?”曰:“孔子取的。”問:“樊噲之名誰取?”曰:“漢祖取的。”又曰:“煩惱之名誰取?”曰:”這是他自取的。”
  嘉興人
  下虱請上虱宴飲,上虱行至臍下,見腎倒挂,乃大驚而回。一日,下虱復遇上虱,敘述“前次奉請,何以見卻?”上虱曰:“那日知兄府上為了人命,心緒欠寧,故不好取擾。”下虱曰:“並無其事。”上虱曰:“吊死一嘉興人在你門首,如何諱賴?”下虱曰:“那見是嘉興人?”答曰:“他身邊現帶着兩個臭鴨蛋。”
  貓逐鼠
  昔有一貓擒鼠,趕入瓶內,貓不捨,猶在瓶邊守候。鼠畏甚,不敢出。貓忽打一噴嚏,鼠在瓶中曰:“大吉利。”貓曰:“不相幹,憑你奉承得我好,衹是要吃你哩!”
  祝壽
  貓與耗鼠慶生,安坐洞口,鼠不敢出。忽在內打一噴嚏,貓祝曰:“壽年千歲!”群鼠曰:“他如此恭敬,何妨一見?”鼠曰:“他何嘗真心來祝壽囉,騙我出去,正要狠嚼我哩。”
  心狠
  一人戲將數珠挂貓項間,群鼠私相賀曰:“貓老官已持齋念佛,定然不吃我們的了。”遂歡躍於庭,貓一見,連哺數個。衆鼠奔走,背地語曰:“吾等以他念佛心慈了,原來是假意修行。”一答曰:“你不知,如今世上修行念佛的,比尋常人的心腸更狠十倍。”
  嘲惡毒
  蜂與蛇結盟,蜂雲:“我欲同你上江一遊。”蛇曰:“可,你須伏在我背間。”行到江中,蛇已無力,或沉或浮。蜂疑蛇害己,將尾刺釘緊在蛇背上。蛇負疼駡曰:“人說我的口毒,誰知你的肚裏更毒!”
  駡無禮
  有數小廝同下池塘浴水,被一小蛇將屪子咬了一口。小廝忿怒,將池塘戽幹,果見小蛇,乃大駡曰:“這小畜生太無禮,咬我屪子就是你!”
  譏人弄乖
  鳳凰壽,百鳥朝賀,惟蝙蝠不至。鳳責之曰:“汝居吾下,何踞傲乎?”蝠曰:“吾有足,屬於獸,賀汝何用?”一日,麒麟生誕,蝠亦不至,麟亦責之。蝠曰:“吾有翼,屬於禽,何以賀歟?”麟、鳳相會,語及蝙蝠之事,互相慨嘆曰:“如今世上惡薄,偏生此等不禽不獸之徒,真個無奈他何!”
  素毒
  人問:“羊肉與鵝肉,如何這般毒得緊?”或答曰:“生平吃素的。”
  嘲姓倪
  舊有放手銃詩一首,嘲姓倪者,錄之以供一笑。詩曰:“獨坐書齋手作妻,此情不與外人知。若將左手換右手,便是停妻再娶妻。一擼一擼復一擼,渾身騷癢骨頭迷。點點滴滴落在地,子子孫孫都姓倪(泥)。”
  白嚼
  三人同坐,偶談及傢內耗鼠可惡。一曰:“捨間飲食,落放不得,轉眼被他竊去。”一云:“傢下衣服書籍,散去不得,時常被他侵損。”又一曰:“獨有寒傢老鼠不偷食咬衣,終夜咨咨叫到天明。”此二人曰:“這是何故?”答曰:“專靠一味白嚼。”
  嚼蛆
  有善說笑話者,人嘲之曰:“我傢有一狗,落在糞坑中,三年零六個月還不曾死。”其人曰:“既然如此,他吃些甚麽?”答曰:“單靠嚼蛆。”
  笑話一擔
  秀纔年將七十,忽生一子,因有年紀而生,即名年紀。未幾,又生一子,似可讀書者,命名學問。次年,又生一子,笑曰:“如此老年,還要生兒,真笑話也。”因名曰笑話。三人年長無事,俱命入山打柴。及歸,夫問曰:“三子之柴孰多?”妻曰:“年紀有了一把,學問一些也無,笑話到有一擔。”
  聽笑話
  一婦與鄰人私,謂婦曰:“我常要過來會你,礙汝夫在傢,奈何?”婦曰:“壁間挖乙孔,你將此物伸過,如他不在,我好通信。”一日,夫在傢正講笑話,突見壁間之物,夫詰之,婦無可答,乃慌應曰:“是聽笑話的。”
  引避
  有勢利者,每出,逢冠蓋,必引避。同行者問其故,答曰:“捨親。”如此屢屢,同行者厭之。偶逢一乞丐,亦效其引避,曰:“捨親。”問:“為何有此令親。”曰:“但是好的,都被你認去了。”
  取笑
  甲乙同行,甲望見顯者冠蓋,謂乙曰:“此吾好友,見必下車,我當引避。”不意竟避入顯者之傢,顯者既入門,詫曰:“是何白撞,匿我門內!”呼童撻而逐之。乙問曰:“既是好友,何見毆辱?”答曰:“他從來是這般與我取笑慣的。”
  吃橄欖
  鄉人入城赴酌,腰席內有橄欖焉。鄉人取啖,澀而無味,因問同席者曰:“此是何物?”同席者以其村氣,鄙之曰:“俗。”鄉人以為“俗”是名,遂牢記之。歸謂人曰:“我今日在城嘗一奇物,叫名‘俗’。”衆未信,其人乃張口呵氣曰:“你們不信,現今滿口都是俗氣哩。”
  避首席
  有病瘋疾者,延醫調冶,醫辭不肯用藥。病者曰:“我亦自知難醫,但要服些生痰動氣的藥,改作癆、膨二癥。”醫曰:“瘋、癆、膨、膈,同是不起之癥,緣何要改?”病者曰:“我聞得瘋、癆、膨、膈,乃是閻羅王的上客。我生平怕做首席,所以要挪在第二、第三。”
  瓦窯
  一人連生數女,招友人飲宴。友作詩一首,戲贈之雲:“去歲相招因弄瓦,今年弄瓦又相招。弄去弄來都弄瓦,令正原來是瓦窯。”
  嘲周姓
  浙中????化地方,有查、祝、董、許四大族,簪纓世冑,科甲連綿。後有周姓者,偶發兩榜,其居鄉豪橫,欲與四大姓並駕齊驅。裏人因作詩嘲之曰:“查祝董許周,黿鼉蛟竜鰍,江淮河海溝,虎豹犀象猴。”
  嘲滑稽客
  一人留客午飯,其客已啖盡一碗,不見添飯。客欲主人知之,乃佯言曰:“某傢有住房一所要賣。”故將碗口嚮主人曰:“椽子也有這樣大。”主人見碗內無飯,急呼童使添之。因問客曰:“他要價值幾何?”客曰:“如今有了飯吃,不賣了。”
  認族
  有王姓者,平素最好聯譜,每遇姓相似者,不曰寒宗,就說敝族。偶遇一汪姓者,指為友曰:“這是捨侄。”友曰:“汪姓何為是盛族?”其人曰:“他是水窠路裏王傢。”遇一匡姓者,亦認是侄孫。人曰:“匡與王,一發差得遠了。”答曰:“他是㰙墻內王傢。”又指一全姓,亦云:“是捨弟。”“一發甚麽相幹?”其人曰:“他從幼在大人傢做衊片的王傢。”又指姓毛者是寒族,友大笑其荒唐,曰:“你不知,他本是我王傢一派,衹因生了一個尾靶,弄得毛頭毛腦了。”人問:“王與黃同音,為何反不是一傢?”答同:“如何不是?那是廿一都田頭八傢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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