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故事纯属虚构,就是一部科幻片,但从某些方面看,它又像一部关于那个时代马德里的文献片。我认为这就是标志我所有影片的特点之一。我的剧本是纯创作,但它们愈是虚构的和非现实的,我就愈试图用写实主义和自然主义手法来处理它们。我那时经常使用的基本武器是对白和表演。比如,人们可以用非科幻片的手法拍摄《太空英雄芭芭丽娜》(罗杰-瓦迪姆,1968),让人物表现完全幻象的梦境。这就是导演的功夫。人们也可以在拍《太空英雄芭芭丽娜》时,用具体和真实手法讲述这个来自另一个宇宙女孩的经历。这是电影最神奇的功能之一:将难以置信的东西变得逼真可信。
问:一位想用真实手法拍《太空英雄芭芭丽娜》的导演必须在故事、人物刻画上下功夫,真实地拍摄故事而无须关照影片本身的类型,是这样吗?
答:这很灵活。可以使用属于另一类型片的叙事形式,讲一个符合某一类型片的故事,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就必须注意类型,让它不依附故事。
问:《激情迷宫》使用了好几种类型片:纯喜剧、纯剧情、音乐电影、现实纪录、浪漫电影。
答:我整个创作最明显的特征就是最彻底的兼收并蓄。这不是我的思想立场,虽然我相信兼收并蓄是这个世纪讲故事最恰当的手段,因为从我们今天经历过的这几个时期看,人们很容易怀旧,每个人都在这个世纪的故事中选择自己的故事,把他喜欢的故事与其他故事糅合在一起。今天,兼收并蓄无不体现在音乐、文学创作和时尚创造之中。世纪之末,人们都喜欢带总结性的东西,这不是创造新类型之时,但在此时,人们可以思考已经过去的东西,此时,一切风格都是可能的。我想在这个运动和我影片的这种兼收并蓄之间存在着某种自然与真实的巧合,这无疑是因为我没有受过正统教育,没在学校学习电影,我不属于任何学派,永远坚守自己的这种自由。我不想说这使我具有了一种更独特的思想,而是想说这使我具有了一种不教条的精神。
问:《激情迷宫》中最可爱的一个人物是精神分析师:这几乎是一个人造的喜剧形象,人们可以感到你很喜欢他这副样子,可又从不把他放在心上。
答:是的,精神分析和精神分析师的使用是非常滑稽的。我想做一件我从来不敢做的事情。戏说所有这类影片——包括我很喜欢的一些希区柯克的作品——通过编织完美童年的闪回镜头解释人们的精神分裂,以表明因果的不一致性。《激情迷宫》中的两个主角经常提到他们的慕雄症,我让他们在精神分析的框架中谈论此事以反证这类行为根本无法解释。总之,这是我个人的看法。我为这些场景配上贝拉-巴托克①的音乐,很像贝尔纳-赫尔曼为希区柯克影片的作曲。童年的闪回镜头是《激情迷宫》中我最喜欢的一部分。
问:《高跟鞋》中维多利亚-阿夫里尔扮演的人物童年闪回镜头却并不滑稽,而是这部影片中最感人的时刻。
答:是的,我试图表现这个女人过去和现在都是一样的。我解释这个人物的深刻本性,绝不是滑稽的。
问:这是否意味着你对这种风格的人物的感情发生了变化,意味着你承认这种解释性闪回镜头中有一种真实和真诚的力量?
答:我老了,就是这样!
问:一般说,你影片中的人物都非常神经质,如果你过去相信精神分析,相信《激情迷宫》中精神分析师这个人物,整个讲述故事的方式应该完全不同。你对精神分析的摈弃决定了一种特殊的叙事形式:对所有面临深层情感和身份冲突的人物而言,你的目的不是要解决他们的问题而是让人们感受他们的问题。
答:完全正确。我想如果这些人物有问题,就让他们自己解决。这是他们的生活经历。人物带着自己的问题生活,被问题伴随,也在问题中成长起来,这些问题把他变成了英雄,因为会让他做出一些非常之举。我很难想像如果脱离所有这些有问题的、未解决的,但又是鲜活的和感人的问题,我还怎么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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