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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评论 》 紅袖添香婉約詞 》
第11節:紅袖添香婉約詞(9)
周篤文 Zhou Duwen
[註釋]
①嘉禾:宋代郡名,即今之浙江嘉興。小倅(cuì):通判之稱。
②水調:詞牌名。傳為隋煬帝開運河作。
③流景:流年。
④記省:記憶。
⑤並禽:成雙的水鳥,如鴛鴦之類。
這首詞情緻比較低回。流年易逝,舊歡難拾,就是詞人惆悵的原由吧。然而措語深婉,並不激烈。換頭以下,景物如繪。"雲破月來花弄影"韻緻高絶。一個"弄"字尤能傳出活潑的生機。結句"落紅"上承風起,又把"傷流景"繳足,層折井然。《後山詩話》稱:"尚書郎張先善著詞,有'雲破月來花弄影','簾壓捲花影','墮飛絮無影',世稱誦之,謂之張三影。"
木蘭花
乙卯吳興寒食
竜頭舴艋吳兒競①,筍柱鞦韆遊女並②。芳洲拾翠暮忘歸,秀野踏青來不定。行雲去後遙山暝③,已放笙歌池院靜。中庭月色正清明,無數楊花過無影。
[註釋]
①舴艋(zéměng):小舟名。
②筍柱:像竹竿一樣的鞦韆架。並:並排。
③行雲:此指如雲的遊女。
乙卯,是宋神宗熙寧八年(1075)。作者此時已是八十五歲高齡了。但仍興致勃勃,為我們描繪出一幅寒食節物風景畫。先寫男兒賽舟、女士蕩鞦韆的青春火熱的場面。下片則由鬧轉靜,突出春夜清幽之美。而且靜中有動,這就是月光下飄過的悄無聲影的楊花。空靈、飄逸,朦朧,恍惚夢境一樣。兩相對比,更增美感。
滕宗諒
滕宗諒(991-1042),字子京,洛陽人。大中祥符八年(1015)進士。歷官天章閣待製,環慶路經略安撫招討使。坐事謫守嶽州。請范仲淹作《嶽陽樓記》即在此時。後遷知蘇州卒。宗諒尚氣,倜儻自任,有政績。詞存一首。
臨江仙
湖水連天天連水,秋來分外澄清。君山自是小蓬瀛①。氣蒸雲夢澤②,波撼嶽陽城。帝子有靈能鼓瑟③,凄然依舊傷情。微聞蘭芷動芳馨④。麯終人不見,江上數峰青⑤。
[註釋]
①蓬瀛:海上仙山名,此以比君山。
②雲夢澤:湖泊名,在洞庭湖北,湖北境內。
③帝子:指堯之二女娥皇、女英。
④蘭芷:芷,原作芝。
⑤麯終二句:錢起《湘靈鼓瑟》詩中句。言帝子作樂於君山。
此為詞人知嶽州任上詠君山之作。上片寫湖之浩渺氣勢,山之靈秀幽奇。下片則用湘靈鼓瑟之事,營構出一片清奇虛幻的氣氛。看似陳述故事,實則寄托了貶謫之苦懷。化用陳典,自然感人。
晏殊
晏殊(991-1055),字同叔,臨川(江西撫州)人。天資穎發,十四歲以神童薦,賜進士出身。纍官大學士同平章事,為一代名相。平生好興辦學校,汲引賢才。范仲淹、歐陽修等俱出其門。有《珠玉詞》,風流藴藉,一時罕儔,對宋初詞風頗具影響。
浣溪沙
一麯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臺。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①。
[註釋]:
①香徑:指鋪滿落花的小路。
春花開落,歌舞樓臺,一切同過去一樣。難道生活的腳步停止了嗎?過片"夕陽"句以下,以問語換意,轉折無痕,把主人公嘆逝流年的遲暮之感,深至地表現出來。不止是"無可奈何"一聯屬對工巧善用虛字而已。通篇清新自然,不露斧鑿痕跡,兩結尤為含蓄。
鵲踏枝①
檻菊愁煙蘭泣露②。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欲寄彩箋兼尺素③,山長水闊知何處?
[註釋]:
①鵲踏枝:即蝶戀花之別名。
②檻菊:欄桿裏的菊花。泣露:形容露水有如淚珠。
③彩箋:彩色信紙。尺素:古代用一尺長的白色絹寫信,後為信箋的代稱。
上片寫徹夜的相思:菊愁蘭泣,俱從月下見出。"幽蘭露,如啼眼"為李賀詩句。這裏用擬人手法,烘托思婦的苦懷。下片寫翌日登眺:高樓舉目,水遠山遙。待修書信,竟不知伊人何處。彩箋寫罷,又換尺素,表現了閨中人絮語叮嚀的情意,是加倍寫法,不以重複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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