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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史 》 隋唐五代的另類歷史:帝國的正午 》
亂世真理:槍桿子裏面出政權(3)
梅毅 Mei Yi
太監壞事惹大禍――李寶臣的“玩寇”之舉原本形勢大好,老賊田承嗣已成甕中之鱉。不料,節骨眼上都出現了一個非常有戲劇性的插麯:唐代宗很欣賞李寶臣的功勞,就派太監馬承倩賜禦詔道辛苦,以示“朕心甚慰”。太監來時都沒帶什麽東西,臨走時依不成文的“潛規則”得帶回大批禮品。“(李)寶臣詣其館,遺之百縑”。按理說那麽多匹精細的好綢緞也值不少錢,但胃口極大的馬太監對此大為不滿,估計他當時的心思是本以為能得到一箱珠寶,卻忽然發現是幾袋大米一樣,氣惱得甭提。“(馬)承倩詬詈,擲出道中”,馬太監也真不識大局,當着李寶臣將士的面破口大駡,還把布匹扔於道上,使得這位剛剛大勝的將軍很沒面子,“寶臣慚其左右”。
李寶臣手下的兵馬使王武俊見此情形,就暗勸主師道:“您現在軍中新立大功,這個王八蛋尚且敢這樣藐視您。寇平之後,以一紙詔書徵您入京,您馬上就成為一百姓匹夫,任人宰割。不如現在放田承嗣一馬,您自己還能恃此為重,朝廷依仗您,就不敢拿您怎麽樣。”由此,李寶臣再也不專心進攻,遂有“玩寇之志”。
田承嗣老姦巨滑。他得知李寶臣老傢是範陽(李寶臣是範陽內屬奚人,原為範陽守將張瑣高養子,歸唐後賜姓李。讀唐史,凡姓李的將領有很大一部分是“九夷”賜姓),就讓人在一塊大石頭上刻讖言:“二帝同功勢萬全,將田為侶入幽燕”,然後派人偷埋在範陽境內。接着,田承嗣又派出“大仙”號稱範陽有王氣,李寶臣聞言忙依“大仙”指示,派人去挖掘,果見一古色古香大石頭上有篆書,預言自己在姓田的協助下成帝業。
將信將疑間,田承嗣又派人做他“思想工作”:“您和朱滔一起攻打滄州,得到土地後歸國傢所有,打了也是白打。如果能釋我田承嗣的罪過,請允許我把滄州獻給您。同時,我還願意與您一起攻取範陽。您以精騎前驅,我以步卒殿後,攻取天下如反掌。”李寶臣武人無識,大喜,加之事合符讖,就暗中積極與田承嗣密謀,化敵為友。
對從前一直言語冒犯的李正已,田承嗣也開始低三下四表示敬意。他派人送上自己轄境內的戶口、甲兵、𠔌帛册籍,卑辭下意:“我田承嗣今年八十六了,時日無多,諸子不肖,侄輩孱弱,今日所有一切,都為李公您保守着埃怎能敢讓您勞師興兵呢。”每見李正已使者,田承嗣就南嚮跪拜受書。同時,畫李正已“標準像”一幅,“焚香事之”。李正已大悅,於是按兵不動。河南諸道兵見此,也不敢進兵,於是田承嗣南顧之憂頓消。(田承嗣老賊死時纔七十五,嚮李正已哀求時自稱已八十六,足見其老謀深算)。
李寶臣在田承嗣面前雖是大傻一個,卻也能騙比他更“傻憨”的朱滔。他對朱滔軍使說:“聽說朱公儀貌如神,願得畫像觀之。”得像之後,李寶臣懸於射堂,與軍中諸將觀看,大嘆:“真神人也1,當時,朱滔駐軍莫州以北三十外的瓦橋。李寶臣密選勁騎兩千,連夜疾馳三百裏偷襲,臨行前讓將士都集於射堂觀瞧朱滔畫像,“取貌如射堂之像者”。當時兩軍是友軍,朱滔沒有任何防備,忽然夜中有軍殺來,蒼猝應戰,大敗而逃,幸虧當時他穿了一身閑服,沒被李寶臣將士認出,得以馳奔而逃。李寶臣乘勝想擁軍直取範陽,朱滔忙派雄武軍使劉怦拒守。李寶臣聞知消息後,知道範陽已做準備,沒敢進軍。
田承嗣知道李寶臣偷襲朱滔的事情後,哈哈大笑,即刻引兵南還,派人戲笑李寶臣:“我境內有事,沒功夫與您周旋了。石上讖文,我派人私下刻的是逗您玩呵。”李寶臣又慚又怒,也不得不退兵。
唐代宗大歷十一年三月,田承嗣上表請入朝。唐廷見臺階也不得不下,下詔赦田承嗣罪,復其官爵,“一切不問”。
唐代宗大歷十一年(公元776年),汴宋留後田神功病死後,都虞侯李靈曜作亂,唐廷無奈,下詔授其為汴宋留後。此人翅膀未硬,就驕慢無禮,自己封授轄內各州刺史,仿效河北諸鎮,最終惹得唐廷大怒,派淮西節度使李忠臣、河陽三城使馬燧等人徵討。田承嗣忙派其侄田悅引數萬軍去救援李耿曜,在汴州被李忠臣等人打得大敗,田悅衹身逃走,李靈曜被擒送長安斬首。
由於田承嗣一直逗留不入朝,又派兵助援李靈曜,唐代宗下詔又派諸路人馬討伐。“承嗣乃復上表謝罪”,時叛時降,如同兒戲。“上亦無如之何”,唐代宗衹得聽之任之,諸路人馬各自心懷鬼胎,中央根本指揮不動,沒辦法,又“悉復(田)承嗣官爵,仍令不必入朝”。
既成事實的割據――藩鎮的成型代宗大歷十四年(公元779年),田承嗣病死。“承嗣盜有七州,而未嘗北面天子。凡再興師,會國威中奪,窮而復縱,故承嗣得肆姦無怖忌”。老賊死後,唐廷還贈太保,以示褒贈。田承嗣臨死,遺命諸將立其侄田悅繼承後事,繼續做節度使。
當時,田承嗣據有魏、博、相、衛、洺、貝、澶七州。李正已據淄、青、齊、海、登、萊、沂、密、德、棣十州,攻滅李靈曜後又得曹、濮、徐、袞、鄆五州。李寶臣據恆、易、趙、定、深、冀、滄七州。梁崇義據襄、鄧、均、房、復、郢六州。這幾個人盤據錯節,交相依附。官爵、甲兵、租賦、刑殺全是節度使自己說了算,雖名義奉唐朝正朔,實為真正的地方王國。“朝廷或完一城,增一兵,輒有怨言,以為猜貳,常為之罷役;而自於境內築壘,繕兵無虛日。以是雖在中國名為藩臣,而實如蠻貊異域焉1國中之國,各個節度使是實際的土皇帝,割據之勢已初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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