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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类 》 性情解读:刘绪义读春秋 》
第101节:虎兕相逢,可怜赳赳力绝伦(8)
刘绪义 Liu Xuyi
赵盾得知齐懿公弑君,便纠合与会八国诸侯,联合伐齐。齐懿公立即派人向赵盾送上了厚礼,赵盾便退兵了。
齐懿公做公子时,曾与大夫丙原发生过争夺土地的纠纷,当时的相国管仲判定齐懿公理亏,把地给了丙原。现在齐懿公还记恨此事,就把丙原家的地全夺过来了,恨管仲向着丙原,就把管家的地也夺回一半,管仲的后代只好逃到楚国去了。丙原死了好多年了,齐懿公就叫人把他的尸体从坟里挖出来,砍去一条腿,问丙原的儿子丙蜀:"砍去你父亲的一条腿以治其罪,你恨不恨我呀?"丙蜀回答说:"家父在世时没受到刑罚,这已是造化了,现在砍的是枯骨,我怎么会怨主公呢?"齐懿公一听,便把丙蜀当成自己的心腹,把地都还给了他。
齐懿公听说大夫阎职的妻子很美艳,就召她进宫,一看果然漂亮,就不准她回去了,吩咐阎职另外娶一个。阎职没办法,做不得声。
公元前609年,齐懿公到一个叫申池的地方避暑,带上许多美丽的宫女,吩咐丙蜀和阎职随驾。一天,天气热得不行,齐懿公又喝多了酒,更加热得慌,就叫人把竹榻置于林中,叫宫女们打扇,准备好好睡一觉。
丙蜀和阎职见没有事,便一起去洗澡。丙蜀拿竹竿打阎职脑袋,用水泼他,阎职火起,便骂丙蜀不是东西。丙蜀笑道:人家抢去你老婆,都没看你发这么大的火,我跟你闹着玩呢,你怎么就有火了呢?阎职也不甘示弱,顶起他:人家砍了你老子的腿,你都不说什么,我老婆的事算个球。说到这里,二人的心事都已明白。于是他们不闹了,很快地商量了一下,便穿衣带剑,跑到林子里来。齐懿公早鼾声大作,丙蜀做了个手势,叫宫女们去准备热水,把她们都打发走了,两个人便一个按住齐懿公的手,一个掐住脖子,没多久,齐懿公就在梦里死去了。然后,把他的头砍下来丢进了池子,坐着车回到家,把家小收拾妥当,慢悠悠地投奔楚国去了。
齐国人倒没把齐懿公被杀当做什么大事,他们立公子元为国君,做了齐惠公。
有样学样,宋国的公子鲍看到齐国的公子商人这么轻而易举做了国君,送了礼物给晋国就坐稳了君位,也在心里盘算开了。公子鲍是宋昭公同父异母的兄弟,深受祖母宋襄公夫人的宠爱,与宋国上上下下也都合得来,而且他还时常把家产和粮食分出来接济穷人。到了公元前611年,宋国碰到了大饥荒,公子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救济百姓了,宋襄公夫人就把自己的财产拿出来施舍给灾民,于是宋国上上下下都称赞公子鲍,并盼望他有朝一日能做宋国国君。
于是,一班大臣就刺杀了宋昭公,立公子鲍做了宋文公。
赵盾得知宋昭公被杀,立即出兵,派荀林父为大将,联合卫、陈、郑三国攻宋。宋国大夫宋华元受命来到晋国军营见到了荀林父,说明宋国上上下下都拥戴宋文公,同时奉上好几车的金银财宝,名为犒劳军队。荀林父照单全收,但郑穆公反对,说:"我们是来征讨乱臣贼子的,你怎么好收人家的厚礼呢?"荀林父说:宋国跟齐国的情形差不多,咱们对齐国宽大,对宋国也不能太过分了,况且人家自个儿愿意,我们何必那么死板?
这样,宋文公的事也就顺利搞掂了。
紧接着,鲁国也眼红了。
鲁国的大夫鲁庄公的儿子东门遂也把国君杀了。公元前609年,鲁文公死了,公子恶即位。齐惠公听说后,就派人去吊丧。东门遂对叔孙得臣说,齐国派人来我们小国吊孝,这是示好的意思,我们可要抓住这个机会与他们亲近才好。于是二人一起来到齐国,一面祝贺新君即位,一面回谢齐国吊孝的好意。
齐惠公待之以礼,席间顺便问及你们鲁国国君为什么要取个"恶"的名字?东门遂回答说:天底下的好字眼多得很,只是先君不喜欢他,故意给他起个坏名字。先君喜欢的是公子接,他品行好,有本事,对人也很好,鲁国上上下下都希望他能做国君。只是公子接虽是长子却是庶出。齐惠公说:历来立庶长子者大有人在,只要人贤就好。叔孙得臣赶紧说:贵国要是能够帮助我们立个贤明的国君的话,我们都愿意事奉贵国,年年进贡。
齐惠公一听非常高兴,就与他们盟誓,并把女儿许配给了公子接。
东门遂和叔孙得臣有了齐国的支持,就大着胆子把公子恶和他的兄弟公子视都杀了,立公子接做了鲁宣公。鲁宣公即位后就把济西之田送给齐国做为答谢。有人对东门遂说,你就不怕晋国来讨伐吗?东门遂就笑了几声,回答道:你看看齐国和宋国就知道了,只怕赵盾自己都还忙不过来呢。
赵氏孤儿
历史上的赵盾本是一个一片私心在赵氏的权臣,可惜孔子并不知道个中详情,因而道出了"赵盾,古之良大夫"的称誉。到后世,赵盾更获得了忠烈的美名。著名的《赵氏孤儿》就是一曲为赵盾唱赞歌的护忠除奸的好戏,只可惜,这只不过是后人的寄托而已。戏中的奸臣屠岸贾固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赵盾身后获得了满门抄斩也是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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