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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古董 》 收藏之旅 》
第10節：幾度春風吹又去 別時容易見時難(1)
廖文偉 Liao Wenwei
幾度春風吹又去
別時容易見時難
俗話說"人以群分"，收藏者這一群，真是越來越大。
徐樹仁有個朋友姓鬍名立文，二人年歲相仿，不好煙酒，不入時俗，事業上各有建樹。不同的是，徐樹仁在收藏領域名聲漸響時，鬍立文卻正在夯實他事業上的最後幾塊基石。
有一日鬍立文來徐樹仁經營的淮都賓館串門，言談中，不知不覺扯上了收藏。
"收藏古玩是一種投資，衹要買的不是假古董，"徐樹仁拉鬍立文在身旁坐下，他說："回報便一定是有的。"
鬍立文是瀏陽市聯竜電腦科技有限公司總經理，在瀏陽是卓有建樹的"聯想"鑽石級代理商，在電腦行業有很好的信譽度。近些年生意做大了，但為人仍很低調。聽徐樹仁一句話，他有了興趣，臉上的笑消失了。
"十幾年來，看着你在古玩收藏方面越來越有成就，其實早就想過，跟着你學習學習。"鬍立文很嚴肅地正視着徐樹仁說，見徐樹仁衹是笑着，又補充了一句："現在學，會不會晚了些？"
徐樹仁不笑了。"比起我來，是晚了些。你想一想，千百年來都有人在搞收藏，到底誰算晚呢？我看，從現在開始搞，比還沒有認識到的就早。"見鬍立文笑了，他接着說："早晚衹是個相對概念，同後來人比，你又是早的，對不對？"徐樹仁覺得他強調了早、晚的區別，重複了相對這個理念，鬍立文應該明白了。
果然，他這位個子不高但聰慧過人的老朋友，立即明白了早同晚的相對性概念的區別。
"那就從現在起，跟你學學搞古玩收藏。"鬍立文在商場上那股果决的勁頭上來了，他站起來，點着頭又說："你來當老師，做參謀！"
"義不容辭，責無旁貸！"徐樹仁也站起，笑一笑，說。
這裏先按下不說。
2000年寒鼕臘月，瀏陽的古玩商販牛齊找到徐樹仁，他說他在江西萬載見到一套傢具，老紅木的，四椅一臺(梳妝臺)，很完整。他說，根據他的判斷，應該是清代的傢具。
"你想收藏傢具，這是個好機會。"牛齊說，他可以帶他去，衹要徐樹仁願意。
牛齊是瀏陽最早的古玩商販之一，不開店，卻比開店的經營得更好。在長沙的古玩行業中，凡有門面開店的，不知道他牛齊的很少。瀏陽還有個古玩行當中的老手，人稱"陳殺手"，懂些玩古，有些心計。這兩個人，用一個形容詞來形容，有些翻雲覆雨的能耐，也確鑿做出過幾樁讓人吃驚不小的事情。當然，這幾樁事情，都是古玩買賣。正因為如此，至少是在瀏陽，收藏古玩的人，但凡是牛齊、"陳殺手"找上門來，免不了便會多個心眼，唯恐栽在他們二位手下。
徐樹仁想了想，說："行啊，中介費照付，明天去，好不好？"
江西省萬載市在湘贛交界處，是江西西北公路交通樞紐，上可去銅鼓，下可達宜春、萍鄉。從瀏陽市出發，經牛石、大瑤直奔江西上慄，然後公路折而嚮東北方向，過株潭，爾後出大橋下東南，不要30分鐘便進萬載。由於萬載、銅鼓和萍鄉這一帶與瀏陽接壤，兩省古玩商販常有往來。萬載有收藏四椅四幾傢具的人傢，消息便是江西人通報給牛齊，牛齊再通報給徐樹仁的。
第二天清晨，朔風凜烈，颳得人臉皮發麻，徐樹仁這時已自購了坐車，同牛齊一道，驅車直奔江西萬載，兩個多小時抵達目的地。
果然好一套晚清紅木傢具，四把坐椅皆為搭腦成如意雲頭形的靠背椅。梳妝臺則帶有顯著歐式風格，搭腦上方雕一獅子滾球，兩側花卉，碑板上嵌橢圓鏡，左右雕四棱花。梳妝臺四屜二鬥，鬥櫃面門上雕刻有葡萄兩挂。木質為紅木，氧化包漿自然。這種傢具舊時為小康人傢常見的傢當，不豪華，但實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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