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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类 》 莊周的歡樂生活禪:人間莊子 》
第10節:行器物之用必遭損殺(3)
吳建雄 Wu Jianxiong
匠人石回到傢裏,夢見櫟樹對他說:"你打算用什麽東西跟我相提並論呢?你打算拿可用之木來跟我相比嗎?楂、梨、橘、柚都屬於果樹,果實成熟就會被打落在地,枝幹也會遭受摧殘,大的枝幹被折斷,小的枝丫被拽下來。因為它們能結出鮮美的果實,所以纔苦了自己的一生,常常不能終享天年而半途夭折。各種事物莫不如此。而我尋求沒有什麽用處的辦法已經很久了,幾乎被砍死,這纔保住性命,無用也就成了我最大的用處。假如我有用,還能夠獲得延年益壽這一最大的用處嗎?況且你和我都是'物',你這樣看待事物怎麽可以呢?你不過是一個將要死亡的沒有用處的人,又怎麽會真正懂得沒有用處的樹木呢!" 在混世中,有欲望、有才幹的人被捲入黑洞,隨時會有生命危險,衹有原封不動的樹能夠安全地生長。這是否又是個諷刺?莊子筆下的樹我怎麽看怎麽覺得心寒。這是莊子的又一個猶疑。
在莊子的不斷思考、徘徊迂回後,一種全新的人群出現了--出世者,比如楚狂接輿。初讀《人間世》,我所理解的"出世"原指那些從混世這個大漩渦裏解脫出來的人。然而,寫到這裏時,我疑惑了,出世也許並非是指從世間脫離出來,這樣的脫離衹存在於理想當中。也許出世者更應該指那些從未入過世,從未和"世"接觸過的人。
出世者是冷漠的,冷眼旁觀。楚狂接輿是一個决心與世界保持距離的人,他的情感接近一種死--心死。
孔子去楚國,接輿特意到孔子門前,說:"鳳鳥啊鳳鳥!你怎麽懷有大恩大德卻偏偏來到這麽個衰敗的國傢?未來的世界不可期待,過去的時光無法追回。如果天下得到了治理,聖人就能成就事業。現在天下混亂,聖人還是先想想生存問題吧。這個世界上的幸福飄渺得像羽毛一樣輕,而禍害卻比大地還重,先生還是想想怎麽回避吧。算了吧,算了吧,不要在世人跟前宣揚你的德行了,危險啊,危險啊,人為地劃出一條道路讓人們去遵循!遍地的荊棘啊,不要妨礙我的行走;麯麯彎彎的道路啊,不要傷害我的雙腳!" 出世者對世界的看法是這段文字的主要意思。突然間,我原諒了莊子的猶疑。對於社會而言,入世者、處世者、出世者這三類人是同時存在於社會中的;而對於個人而言,這三種狀態根據事情發展順序排列起來,恰恰又是人生的整個過程:從一枚嬌嫩的芽孢,到一片鮮緑的新葉,再到一張枯黃的落葉,脈絡清晰。
莊子沒在文字裏露面,孔子似乎成了主角。
《莊子》裏的"孔子"跟《論語》裏的"孔子"是不同的,稍微留意就能發現兩者的區別。儒傢學說推崇的是捨生取義,《論語o雍也》中有句話叫"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在這種推己達人的邏輯思路中包含着儒傢積極救世的願望與理想。而莊子推崇的則是要取義先要保護好自己,人要先重視自己的生命,然後纔是救世,於是《人間世》有言:"古之至人,先存諸己而後存諸人。所存於己者未定,何暇至於暴人之所行!" "天下有道,聖人成焉;天下無道,聖人生焉。"莊子這種先保護好自己再救世的想法不是無中生有的。他提出一種關懷,一種對暴君執政下廣大知識分子的關懷,那些有抱負、有理想、有正義感的知識分子在這樣的人世間該如何選擇? 莊子的"道"不是在他之前的"道",早期隱士那種脫離政局歸隱山林的做法已被他拋棄了。我也終於明白他的《逍遙遊》裏為什麽衹提到許由,沒提到巢父。這是因為莊子有了反省--他跟時間之間的反省、他與儒傢之間的反省、他與過去道傢學說的反省,他終於認識到人是"世界"中的人。
《人間世》通篇描寫的無為狀態,寫知識分子的無為,看起來很消極、很絶望,但實際上是積極的。如果用社會中大部分知識分子的眼光揣摩此文,你會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到處是災難,天昏地暗,還讓不讓人活啊?但是,我明確地告訴你,《人間世》絶對不是寫給知識分子看的。
這其實是莊子與執政者的一次對話。有才華的人無法施展才華怪誰?人民流散怪誰?好惡厭賢怪誰?視生命如草芥怪誰?天下無道怪誰?鳳鳥不來怪誰?這一切一切不都是國君應承擔的責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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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江蘇文藝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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