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类 毛詩正義   》      孔穎達 Kong Yingda    鄭玄 Zheng Xuan

□箋  漢·鄭玄  □疏  唐·孔穎達  □整理 明月奴  □製作 真如  □發佈 讀書中文網 《詩經》研究著作簡稱《孔疏》,40捲。唐貞觀十六年 (642)孔穎達(574~648)等奉唐太宗詔命所作《五經正義》之一,為當時由政府頒布的官書。孔穎達,字仲達,冀州衡水(今屬河北)人。歷任國子博士、司業、祭酒等職。其時撰《五經正義》,孔穎達以年輩在先,名位獨重,受命主持其事,諸儒分治一經,《毛詩正義》出於王德韶、齊威等人之手,而孔穎達總其成。《毛詩正義》是對於《毛傳》及《鄭箋》的疏解,“傳”“箋”被稱為“註”,“正義”被稱為“疏”,合稱《毛詩註疏》《四庫全書總目》說:“其書以劉焯《毛詩義疏》、劉炫《毛詩述義》為稿本,故能融貫群言,包羅古義,終唐之世,人無異詞”說明此書內容取材之廣和在唐代影響之大。其中包括了漢魏時期學者對《詩經》的各種解釋,匯集了兩晉南北朝學者研究《詩經》的成果,有的地方並能提出一些新的看法,如對於《史記·孔子世傢》所載孔子刪《詩》之說表示懷疑等,但其書遵循“疏不破註”的原則,未能越出《毛傳》、《鄭箋》的範圍,對二者的分歧也不敢加以判斷,因而不可避免地承襲了《毛傳》、《鄭箋》的某些錯誤;在疏解方面此書頗多煩言贅語,這是唐人義疏的共同缺點。 《毛詩正義》通行的有《十三經註疏》本,以阮元所刻為佳,書後附阮元的《毛詩校勘記》。
夫《詩》者,論功頌德之歌,止僻防邪之訓,雖無為而自發,乃有益於生靈。六情靜於中,百物蕩於外,情緣物動,物感情遷。若政遇醇和,則歡娛被於朝野,時當慘黷,亦怨剌形於詠歌。作之者所以暢懷舒憤,聞之者足以塞違從正。發諸情性,諧於律呂,故曰“感天地,動鬼神,莫近於《詩》”。此乃《詩》之為用,其利大矣。 若夫哀樂之起,冥於自然,喜怒之端,非由人事。故燕雀表啁噍之感,鸞鳳有歌舞之容。然則《詩》理之先,同夫開闢,《詩》跡所用,隨運而移。上皇道質,故諷諭之情寡。中古政繁,亦謳歌之理切。唐、虞乃見其初,犧、軒莫測其始。於後時經五代,篇有三千,成、康沒而頌聲寢,陳靈興而變風息。先君宣父,釐正遺文,緝其精華,褫其煩重,上從周始,下暨魯僖,四百年閒,六詩備矣。卜商闡其業,雅頌與金石同和;秦正燎其書,簡牘與煙塵共盡。漢氏之初,《詩》分為四:申公騰芳於鄢郢,毛氏光價於河閒,貫長卿傳之於前,鄭康成箋之於後。晉、宋、二蕭之世,其道大行;齊、魏兩河之閒,茲風不墜。 其近代為義疏者,有全緩、何胤、舒瑗、劉軌思、劉醜、劉焯、劉炫等。然焯、炫並聰穎特達,文而又儒,擢秀幹於一時,騁絶轡於千裏,固諸儒之所揖讓,日下之無雙,於其所作疏內特為殊絶。今奉敕刪定,故據以為本。然焯、炫等負恃才氣,輕鄙先達,同其所異,異其所同,或應略而反詳,或宜詳而更略,準其繩墨,差忒未免,勘其會同,時有顛躓。今則削其所煩,增其所簡,唯意存於麯直,非有心於愛憎。謹與朝散大夫行太學博士臣王德韶、徵事郎守四門博士臣齊威等對共討論,辨詳得失。至十六年,又奉敕與前脩疏人及給事郎守太學助教雲騎尉臣趙乾葉、登仕郎守四門助教雲騎尉臣賈普曜等,對敕使趙弘智覆更詳正,凡為四十捲,庶以對揚聖範,垂訓幼蒙,故序其所見,載之於捲首雲爾。   ◎詩譜序   詩之興也,諒不於上皇之世。 [疏]正義曰:上皇謂伏犧,三皇之最先者,故謂之上皇。鄭知於時信無詩者,上皇之時,舉代淳樸,田漁而食,與物未殊。居上者設言而莫違,在下者群居而不亂,未有禮義之教,刑罰之威,為善則莫知其善,為惡則莫知其惡,其心既無所感,其志有何可言,故知爾時未有詩詠。   大庭、軒轅逮於高辛,其時有亡載籍,亦衊雲焉。 [疏]正義曰:鄭註《中候·敕省圖》,以伏犧、女媧、神農三代為三皇,以軒轅、少昊、高陽、高辛、陶唐、有虞六代為五帝。德合北辰者皆稱皇,感五帝座星者皆稱帝,故三皇三而五帝六也。大庭,神農之別號。大庭、軒轅疑其有詩者,大庭以還,漸有樂器,樂器之音,逐人為辭,則是為詩之漸,故疑有之也。《禮記·明堂位》曰:“土鼓、蕢桴、葦籥,伊耆氏之樂也。”註云:“伊耆氏,古天子號。”《禮運》雲:“夫禮之初,始諸飲食。蕢桴而土鼓。”註云:“中古未有釜甑。”而中古謂神農時也。《郊特牲》雲:“伊耆氏始為蠟。”蠟者,為田報祭。案《易·係辭》稱農始作耒耜以教天下,則田起神農矣。二者相推,則伊耆、神農並與大庭為一。大庭有鼓籥之器,黃帝有《雲門》之樂,至周尚有《雲門》,明其音聲和集。既能和集,必不空弦,弦之所歌,即是詩也。但事不經見,故總為疑辭。案《古史考》雲“伏犧作瑟”,《明堂位》雲“女媧之笙簧”,則伏犧、女媧已有樂矣。鄭既信伏犧無詩,又不疑女媧有詩,而以大庭為首者,原夫樂之所起,發於人之性情,性情之生,斯乃自然而有,故嬰兒孩子則懷嬉戲抃躍之心,玄鶴蒼鸞亦合歌舞節奏之應,豈由有詩而乃成樂,樂作而必由詩?然則上古之時,徒有謳歌吟呼,縱令土鼓、葦籥,必無文字雅頌之聲。故伏犧作瑟,女媧笙簧,及蕢桴、土鼓,必不因詩詠。如此則時雖有樂,容或無詩。鄭疑大庭有詩者,正據後世漸文,故疑有爾,未必以土鼓、葦籥遂為有詩。若然,《詩序》雲“情動於中而形於言,言之不足乃永歌嗟嘆。聲成文謂之音”,是由詩乃為樂者。此據後代之詩因詩為樂,其上古之樂必不如此。鄭說既疑大庭有詩,則書契之前已有詩矣。而《六藝論·論詩》雲:“詩者,弦歌諷諭之聲也。自書契之興,樸略尚質,面稱不為諂,目諫不為謗,君臣之接如朋友然,在於懇誠而已。斯道稍衰,姦偽以生,上下相犯。及其製禮,尊君卑臣,君道剛嚴,臣道柔順,於是箴諫者希,情志不通,故作詩者以誦其美而譏其過。”彼書契之興既未有詩,製禮之後始有詩者,《藝論》所云今詩所用誦美譏過,故以製禮為限。此言有詩之漸,述情歌詠,未有箴諫,故疑大庭以還。由主意有異,故所稱不同。禮之初與天地並矣,而《藝論·論禮》雲“禮其初起,蓋與詩同時”,亦謂今時所用之禮,不言禮起之初也。   《虞書》曰:“詩言志,歌永言,聲依永,律和聲。”然則《詩》之道放於此乎! [疏]正義曰:《虞書》者,《舜典》也。鄭不見《古文尚書》,伏生以《舜典》合於《堯典》,故鄭註在《堯典》之末。彼註云:“詩所以言人之志意也。永,長也,歌又所以長言詩之意。聲之麯折,又長言而為之。聲中律乃為和。”彼《舜典》命樂,已道歌詩,經典言詩,無先此者,故言《詩》之道也。“放於此乎”,猶言適於此也。“放於此乎”,隱二年《公羊傳》文。言放於此者,謂今誦美譏過之詩,其道始於此,非初作謳歌始於此也。《益稷》稱舜雲:“工以納言,時而颺之,格則乘之庸之,否則威之。”彼說舜誡群臣,使之用詩。是用詩規諫,舜時已然。大舜之聖,任賢使能,目諫面稱,似無所忌。而云“情志不通,始作詩”者,《六藝論》雲情志不通者,據今詩而論,故云“以誦其美而譏其過”。其唐虞之詩,非由情志不通,直對面歌詩以相誡勖,且為濫觴之漸,與今詩不一,故《臯陶謨》說臯陶與舜相答為歌,即是詩也。《虞書》所言,雖是舜之命夔,而舜承於堯,明堯已用詩矣,故《六藝論》雲唐、虞始造其初,至周分為六詩,亦指《堯典》之文。謂之造初,謂造今詩之初,非謳歌之初。謳歌之初,則疑其起自大庭時矣。然謳歌自當久遠,其名曰詩,未知何代。雖於舜世始見詩名,其名必不初起舜時也。名為詩者,《內則》說負子之禮雲“詩負之”,註云:“詩之言承也。”《春秋說題辭》雲:“在事為詩,未發為謀,恬澹為心,思慮為志。詩之為言,志也。”《詩緯·含神務》雲:“詩者,持也。”然則詩有三訓,承也、志也、持也。作者承君政之善惡,述己志而作詩,為詩所以持人之行,使不失隊,故一名而三訓也。   有夏承之,篇章泯棄,靡有孑遺。 [疏]正義曰:夏承虞後,必有詩矣。但篇章絶滅,無有孑然而得遺餘。此夏之篇章不知何時滅也。有《商頌》而無夏頌,蓋周室之初世記錄不得。   邇及商王,不風不雅。 [疏]正義曰:湯以諸侯行化,卒為天子。《商頌》成湯“命於下國,封建厥福”,明其政教漸興,亦有風、雅。商、周相接,年月未多,今無商風、雅,唯有其頌,是周世棄而不錄,故云“近及商王,不風不雅”,言有而不取之。   何者?論功頌德所以將順其美,剌過譏失所以匡救其惡,各於其黨,則為法者彰顯,為戒者著明。 [疏]正義曰:此論周室不存商之風、雅之意。風、雅之詩,止有論功頌德、剌過譏失之二事耳。黨謂族親。此二事各於己之族親,周人自錄周之風、雅,則法足彰顯,戒足著明,不假復錄先代之風、雅也。頌則前代至美之詩,敬先代,故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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