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家类 智空和尚講禪   》 第1節:序:禪,妙不可言(1)      釋智空 Shi Zhikong

《智空和尚講禪》一書係智空天和尚經多年參悟佛法,站在紅塵之外,反觀世俗,為了能從多角度認真討論現實世界人性,心靈,生存,處世,成功,圓融……方面的諸多難題,精心挑選出一個個耐人尋味,發人深思的精彩故事!
第1節:序:禪,妙不可言(1) 序 禪,妙不可言 釋智空 禪宗,以它源遠流長的歷史,以它大量生動的傳說和奇異精妙的禪語,以它對東方文化長期的深刻影響和對當今西方文化的不斷滲透,成了一個深邃、廣袤的禪的世界。 在這個禪的世界裏,時而花紅柳緑,鼻竪眼橫,極為普通,極為平常。時而海底紅塵,火中白雪,奇特怪誕,令人驚疑。禪玄遠而貼近,平實而空靈,難以捉摸,不可思議,充滿了難解之謎,越是難解,越叫人着迷! 禪對千萬人的心靈親切呼喚:歸來吧!別迷途忘返,快回到自身的安寧的傢園。禪告諭人們,佛在自身中,此心就是佛,如能識自心,人人都成佛。於是,人們把禪宗又稱作心宗。 唐代有位禪師名叫道林,他居住在浙江紹興東南郊秦望山中的古宋枝上,與鳥鵲為鄰,時人稱為鳥巢和尚。他有一個弟子叫會通,有一天領來嚮他告辭。禪師問他到哪兒去,會通回答說:“我為尋求佛法而出傢,拜您為師。但是您從不給我說法,如今我要到其他地方學佛法去。”道林禪師說:“若是佛法,我這裏也有一點兒。”會通馬上就問:“您的佛法是什麽?”這時候,禪師從衣服上拈出一根紗絮,輕輕地吹嚮會通,會通立即醒悟了,不再求奔他方。這就是“布毛示法”的故事。(禪傢把這類故事稱作“公案”) 佛性是每個人都具備的,就好比人人身上都有布毛(紗絮)一樣。然而在生活中,人們陷入繁冗事務,到處馳走尋求,常常有意無意地忘記、失落了自我,不知道最重要最寶貴的東西應該從自身中去尋找,去發現。禪師把這種現象稱為“騎驢覓驢”(騎上驢兒去找驢),淺顯易懂的比喻,包含人生的啓迪。 唐宋時代的法律規定,不得“壓良為賤”(也寫作“押良為賤”),意思是不允許掠奪購買平民作為奴婢。禪師常用壓良為賤一語來斥責那些不領會自我為主、到處求教請益的僧徒,這些僧徒當然沒有在外掠買平民作為奴婢,然而他們辛苦奔走,東問西求,卻不識自身佛性的癡迷行為,恰恰是出賣了自己,把自己從主人降成了奴婢,這不是人世間經常發生的可悲的喜劇和可笑的悲劇嗎? 不僅要發現自我,而且必須充分地重視自我,確立自我在參道過程中的主體作用,這是禪師們常常強調的話題,從印度傳來佛教思想的同時,也傳來了佛教歷史和佛教神話中一大批佛祖和神祗。這批佛祖神祗神通廣大,法力無邊,天上地下,無處不現,隨時可給人們帶來幸福或造成災難。於是,教徒們誠惶誠恐,頂禮膜拜,人格的屈從轉成盲目的迷信,心性的懦弱化為宗教的虔誠。就在這樣的時候,傳來著名禪師德山宣鑒的呵佛駡祖聲: 我對先祖的看法就不是這樣!這裏沒有什麽祖師佛聖,菩提達摩是老鱢鬍,釋迦牟尼是幹屎橛,文殊、普賢是挑糞漢。 對先佛先祖痛快淋漓的否定,表現了禪師對自找,對現實人生飽含激情的信心。 唐代慧安禪師道譽遠播,中宗皇帝曾請他到宮中說法,奉為國師。有一次,僧徒問:“什麽是祖師西來意?”慧安國師反問他:“何不問自己意!” 多麽簡捷明快!又多麽清新自然!這對於已經習慣了模仿和盲從,習慣了東施效顰和邯鄲學步,習慣了把自己依附寄生在他人身上的人,應該是振聾發聵的一聲響雷呀! 有人問緣觀禪師(五代):“怎樣纔是認識了自我呢?” 禪師回答:“寰中天子,塞外將軍。” 這一答語充溢着重視自己,自我為主的禪的精神。 重視自我自心是認識和恢復自我自心的本來面目和寶貴價值,並非不切實際的狂妄自大。禪一方面認為人人具有佛性,人人都能成佛,另一方面也指出,人的根器纔具是有上中下之分的。瞭解這一點便能更正確地認識自己,認識自己與周圍世界的關係,認識自己在人群中應有的適當位置。正如北宋時清滿禪師所說:“堪作梁的作梁,堪作柱的作柱。” 楊歧派重要傳人佛果剋勤禪師有一次上堂說: 我本無心有所希求,今此寶藏自然而至。上是天下是地,左邊廚庫右邊僧堂,前是佛殿三門,後是方丈寢堂。寶藏在什麽處,你們看到了嗎? 寶藏究竟在哪兒呢?當一個人充分重視自我,正確認識自我,在大千世界茫茫人群中處於合適的位置,滿腔熱忱、全副身心地投入工作投入事業,這不正是人們心靈的需要,心靈的寶藏嗎?而此時感覺到的平靜安逸,舒展無礙的愉悅,不正是寶藏的煙耀閃光嗎? 在我們閱讀禪僧語錄時,最使人震驚的莫過於禪師在死亡之前的那種寧靜曠達了。用“視死如歸”一語來形容禪師對待死亡的態度,是絶對沒有一絲誇張意味的。唐代法常禪師是這樣告別人世的: 有一天,法常禪師對弟子們說:“將要來臨的不可抑製,已經逝去的無法追回。”弟子們大概感覺到了什麽,不知說什麽好。靜默之間,忽然傳來老鼠的吱吱叫聲。禪師說:“就是這個,並非其他。你們各位,善自保重,吾今逝矣。”說完就去世了。 以燒佛像取暖而聞名禪林的天然禪師是這樣逝世的: 長慶四年六月,禪師對弟子們說:“準備熱水洗浴,我就要出發啦。”洗完澡,禪師戴上笠帽,穿上鞋子,操起拄杖,從床上下來,腳還沒着地,就去世了。 類似的記載在禪師語錄和傳記中屢見不鮮,絶非偶然。得道禪師在死亡前沒有絲毫的驚怕恐懼;沒有因留戀人生而引起的痛苦;沒有因世事牽纍而造成的遺恨和不安。通達從容,不失詼諧,保持了禪的人格、禪的精神的連貫和一致。禪師對待死亡有此共識,出於多方面的宗教和人生涵養,其中有一條,那就是清楚地認識了自我在自然界的適當位置,反映了禪對生命流程、對生死規律地深度認同。北宋時的黃竜祖心禪師就這樣說過: 大凡要窮究生死根源,必須認清自傢的一片田地。(自傢田地:喻指自身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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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節:盲人點燈第6節:不幸的騾子第7節:不願說話的長頸鹿第8節:聰明的狐狸
第9節:得勝的鬥雞第10節:火焰和木柴第11節:好為人師的老山羊第12節:葡萄樹和老樹
第13節:鵜鶘第14節:自私的驢第15節:楊樹第16節:言行不一的樵夫
第17節:相遇第18節:小孩買油第19節:痛苦和安逸的蚌第20節:屎殼郎的報復
第21節:桃樹第22節:石頭和道路第23節:獅子的反思第24節:跳蚤和綿羊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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