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评论 鞏溪詩話   》      黃徹 Huang Che

黃徹(生卒年不詳),字常明,莆田(今屬福建)人。宣和六年(1124)進士。歷官縣丞、縣令,以拙直忤權貴棄官,南歸興化溪,著有《溪詩話》。 《溪詩話》十捲,《直齋書錄題解》著錄於集部文史類;《遂初堂書目》著錄於文史類,作《黃微詩話》,“微”疑“徹”字之誤;《四庫全書》收於集部詩文評類。 黃徹主張作詩不尚雕華,其去取以“輔名教”、“存風雅”為準繩。他說:凡造意立言,須“為天下後事慮”。自序稱詩當“誠於君親,厚於兄弟朋友,嗟念於黎元休戚,及近諷諫而輔名教”。這就是黃常明論詩所說的“意”和“理”。衹要形式服從這一內容,所謂“壯而能巧”者,即詩文要“當於理,則綺麗風花,同入於妙”,“無與於比興者”,皆不可齲 《溪詩話》品評諸傢之詩,極崇杜甫。認為杜甫詩模寫景物,出於風花,亦極綺麗,然能“窮盡性理,移奪造化”,所以妙絶古今。作詩要能貫穿精絶,和韻工妙,但不可“以辭害志”。杜甫作詩又善用俗字,避艱澀而能通徹無礙。要“語緩而不迫”,方“可為作詩法也”。 黃徹還提出要“巧於用事”的主張。他說,用事造語,皆有出處。然而“用事之法,不拘故常”,當“用其義,而隱其語”。 哈哈兒據丁福保輯《歷代詩話續編》,中華書局1983年繁體竪排版錄校製作。
作詩固難,評詩亦未易。酸鹹殊嗜,涇渭異流。浮淺者喜誇毗,豪邁者喜遒警,閑靜之人尚幽眇,以至嫣然華媚無復體骨者,時有取焉,而非君子之正論也。夫詩之作,豈徒以青白相媲、駢儷相靡而已哉!要中存風雅,外嚴律度,有補於時,有輔於名教,然後為得。杜子美詩人冠冕,後世莫及,以其句法森嚴,而流落睏躓之中,未嘗一日忘朝廷也。孔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以聖人之言,觀後人之詩,則醇醨不較而明矣。頃予暇日摳衣於鄉先生黃公之門,公出所為《詩話》十捲,謂予曰:“吾生平嗜詩,頗有佳句傳在人口。今老矣,不復自作,時取古人詩捲,聊以自娛。因筆論其當否,且疏用事之隱晦者以備遺忘。日往月來,不覺成編。君其與我評焉。”予退伏而讀之,皆前輩論議所未到。若嘲煙雲、媚草木等語,率略而不取;惟是含風雅而中律度,有補於時,有輔於名教者,如璆琳琅玕,森然在目。得詩人之關鍵,窺作者之閫奧,詳而正,諷而不刻,使人心開目明,玩味不能去手,斯可謂難得也已。公少負纔,取名第,宰劇邑,藉甚有能聲。一旦與當路軒輊不得,棄官而歸,優遊裏閈,其中浩然,未嘗戚戚於外物,而其用志不衰如此。嗚呼!觀其取與,可以知其能詩;觀其議論,可以知其為人。降嘆之餘,未及請益,而予赴館職,後數載,公亦云亡。因循十年,未暇追述。今閱舊集,不勝挂劍之情,因以鄙詞題其首。公諱徹,字常明。乾道四年九月二十七日,陳俊卿序。 自序 予遊宦湖外十餘年,竟以拙直忤權勢,投印南歸。自寓興化之溪,閉門卻掃,無復功名意,不與衣冠交往者五年矣。平居無事,得以文章為娛,時閱古今詩集,以自遣適。故凡心聲所底,有誠於君親,厚於兄弟朋友,嗟念於黎元休戚,及近諷諫而輔名教者,與予平日舊遊所經歷者,輒妄意鋪鑿,疏之窗壁間。未幾,鈔錄成帙,而以《溪詩話》名之。至於嘲風雪、弄草木而無與於比興者,皆略之。嗚呼!士之有志於為善,而數奇不偶,終不能略展素藴者,其胸中憤怨不平之氣,無所舒吐,未嘗不形於篇詠、見於著述者也。此《說難》《孤憤》《離騷》《國語》所由作也。予賦性介潔,嫉惡如讎,不忍浮瀋上下。甘老林泉,實其本心,何所怨哉!故詩話之集,皆因前人之語而折衷之,不敢私自有作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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