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评论 梅氏詩評   》 梅氏詩評      梅堯臣 Mei Yaochen

梅氏诗评
梅堯臣(1002-1060年),字聖俞,世稱宛陵先生,宣城(今屬安徽)人。以從父蔭補太廟齋郎。賜進士出身。嘉祐(1056-1063年)初,為國子監直講。纍官至尚書屯田都官員外郎。撰《唐載》,多補正,乃命編修《唐書》,書成未奏而卒。堯臣少即以能詩名天下。司馬光、蘇軾、王安石諸人鹹敬重之,尤與歐陽修善,世比之韓(愈)孟(郊)。著有《宛陵集》。《宋史》、《宋史新編》、《東都事略》、《名臣碑傳琬琰集》、《修唐書史臣表》等有傳。元人張師曾有《宛陵先生年譜》。 梅堯臣詩風深遠古淡,間出奇巧。劉剋莊《後村詩話》稱:“本朝詩惟宛陵為開山祖師。”梅詩為宋詩之先導,並能自立一宗。現存詩二千八百多首。 在詩歌理論上,他繼承白居易“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與元九書》)之詩論,針對“西昆體”內容空虛的流弊,提出詩歌應因事、因物而作,即“因事有所激,因物興以通”(《答韓三子華、韓五持國、韓六玉汝見贈述詩》)。強調詩歌與現實的關係。在寫作技巧與風格上要求能“狀難寫之景,如在目前;含不盡之意,見於言外”,使“作者得於心,覽者會以意”。以“意斷語工,得前人所未道者”為善,以“平淡”為其所追求的最高境界。(均見《六一詩話》引)這些主張正是糾正內容空虛、詞藻華麗詩風的一劑良藥。梅堯臣的詩歌理論與創作實踐,對北宋詩歌創作的革新,扭轉“西昆體”的不良傾嚮,發生了重要作用,從而為宋代詩歌創作開闢了一條新的途徑,對後來江西詩派、南宋大詩人陸遊等都有影響。 《梅氏詩評》一捲,不見諸傢著錄。 《梅氏詩評》提出詩有“八勢”,詩稟“六義”。勢者,氣勢也。所言詩句有“毒竜勢”、“靈鳳合珠勢”、“猛虎出林勢”、“鯨吞巨海勢”。僅此四勢,疑有缺漏。所謂“六義”,即風、雅、頌、賦、比、興。評詩註重政治內容。所記賈島《送杜甫》詩,據《全唐詩》捲五百七十二,當為《送杜秀纔東遊》之誤。 同一觀點又見詩評 哈哈兒據《格緻叢書》本錄校製作。
梅氏詩評 一、詩有八勢 《詠雪》詩:“漭蕩繽紛下無際”,此毒竜勢也。“旋從風勢亂縱橫”,此靈鳳合珠勢也。“飄來平處添愁起”,此乃猛虎出林勢也。末句云:“濟得民安即太平”,此乃鯨吞巨海勢也。 二、詩稟六義 《履春冰》詩:“一步一愁新,輕輕恐陷人。底深難駐足,岸闊恰回身”,此風賦二義也。“薄光金透日,殘影半消春”,此曰興而起事也。“豈假蜘躕久,寧辭顧盼頻”,此名雅正也。“願將竟謹意,從此越通津”,此頌國傢一同也。賈公《逢友人》:“還是不纔命未通,相逢雲水思無窮”,此嘆不得志,不遇時也。“清平年少為幽客,寒月更深聽過鴻”,此喻君化不常,君子失意也。“東越山多連楚疊,南朝城古枕江空”,此嘆賢人少而國不治也。“蒼崖欲隱誰招我,薑子生涯衹此中”,嘆小人榮辱在其中也。周樸《深秋》詩:“柳色尚沉沉,風吹秋漸涼”,此秦皇無道,遠築徭役之際。“江河空遠道,鄉國自鳴砧”,此往來徭役送徵衣也。“巷有千傢月,人無萬裏心”,此嘆帝王之世人無徭役之苦也。“長城哭崩後,傢絶到於今”,言今無徭役之苦也。齊己《贈終南隱者》:“終南山北面,直下是長安”。此比君暗不可仕也。“自掃青苔室,閑歌白石壇”,此不戀榮華,自養性也。“風吹窗樹老,日曬竇雲幹”,此喻不道之臣而君以道照之也。“幾與圭峰宿,僧房瀑布寒”,此喻道德清虛冷淡也。賈島《送杜甫》:“篋有青銅鏡,時將照鬢看”,言國君有可佐也。杜寂《逢鄉友》:“苦吟吟不足,爭忍話離群”,此不忍去國也。具公《寺亭》:“行樂上堂清,虛亭復下澄”,上句言國之明也,下句喻臣之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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