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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父類: 詞 vocabl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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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據《北齊史》和《隋唐嘉話》記載,北齊蘭陵王高長恭勇武而貌美,自以為不能使敵人畏懼,曾戴面具出戰,擊退周師。後來齊人製《蘭陵王入陣麯》模效他上陣作戰的姿態。至唐為教坊麯名,後用為詞牌。一百三十字,二十九句,三段。第一段七仄韻,第二段五仄韻,第三段六仄韻,例用入聲韻為正格(如例一),用上去 聲韻為變格(如例二)。
(2)第五句為平起仄收之七字拗句。第二段第二、五、八句,第三段第三、六句,均作上一下四。這首詞中的領格字如例一的“又”“望”“漸”“念”等均用去聲,衹有“愁”字用了平聲,算作例外。本調平仄根據周邦彥、高觀國、劉辰翁諸傢格律考定。
(3)例一為周邦彥代表作之一,在南宋紹興年間曾用它來歌以送別,有《渭城三疊》之譽。詞以柳為題,但用意不在寫柳而在寫“京華倦客”(詞人自稱)因別離而感傷的心情。因而這首詞並非真正的詠物詞,詞分三段:
第一段托柳起興。前五句用筆直的柳陰、弄碧的柳絲以及柳樹“拂水飄綿”等優美形象來刻畫柳的多種姿色。“柳”和“留”諧音,古人有折柳惜別的習俗。作者寫柳,物用以製造送別時纏綿悱惻的氣氛,故在第五句的末尾貼出“送行色”三字,也是點睛之筆。不過送的不是別人,恰恰是詞人自己。何以登旅途,便先“登臨望故國”(故鄉)呢?因為久居京華,已感厭倦。為何感到厭倦?“誰識”二字,以反問語氣作了重要交代。它暗示着自己迭遭冷遇,仕途坎坷,所以要離去。長亭本是送別之地,年得一年,在送別中攀折的柳條應該早已超過千尺了。而現在自己也成了被送的對象,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應折柔條過千尺”,同上文“登臨”兩句呼應,含意深沉。
第二段開頭四句寫送別的情景。此時此景,勾起回憶,自是意中事,而餞別時所設的弦樂和燈火也衹能增加自己的惆悵而已。何況正碰上梨花盛開的寒食節前(舊歷清明節前二日為寒食節,有禁火的風俗,唐宋時朝廷在清明日另取榆柳新火以賜群臣),不是共賞陽春煙景,而是忙着送我歸去,況味可知。但是多年的京華生活,畢竟使人睠顧難忘,所以下面從側面透露了這種心情。以一個“愁”字領先,帶出四句:船離岸,順流而下,會象離弦之箭一般飛速前進,回頭一看,船已過了幾個驛站,而送行者也遠在天北了。與一般行旅者不同,詞人不是希望船開得快些,而是耽心船開得太快,這與上面四句表現的情思是一致的,內容也比一般更深一層。從寫法上來看,這四句雖從虛處落筆,卻又是從生活實踐中來,可謂虛實相生。而其意識之浮動,想象之豐富,更非一般詞人所能企及。這是清真詞的妙處之一,無論作詩填詞,都要學習、領會這種筆法。
第三段轉入別後情懷。前五句由上文寫虛回到寫實,“凄側”兩句表明怨恨之深、之多。以下三句用一“漸”字領起,船開出了,水波在迴旋着,碼頭上冷冷清清,夕陽徐徐西下,而逗人的春色卻無邊無際。面對夕陽,本使人有遲暮之感,而春色爛熳,又使人情意綿綿。語裏行間,正透露着這位“京華倦客”似倦非倦、要離開又不忍離開的矛盾的心情。正因為這樣,所以以下二句用一“念”字領頭,把現實引入甜密的回憶。想起與知心人“月榭攜手,露橋聞笛”的賞心樂事,多麽神往!最後三句,再回到現實,即對照眼前,如在夢裏,衹能暗暗掉下幾滴眼淚而已。真個是思潮翻滾,激動異常了。註意,結尾兩句,全用仄聲,為它詞所無。作者精於音律,這樣做的目的,自然是為了更好地表現那種不平靜的心情,再加上全詞都用的入聲韻,更顯得聲情激越,音調幽咽。
這首詞篇幅雖長,讀來卻不覺其長,原因是作者能將多種手法綜合運用,表現別情。手法上脈絡分明,層次清晰,故能姿態橫生,韻味濃厚。衹是思想內容比較單薄,題材限製在個人的離愁上,微嫌不足。
又作者在這首詞裏究竟是送行者還是行者,說法不一。周濟在《宋四傢詞選》中說作者是“客中送客”,此說頗為流行。細玩詞意,筆者認為還是把作者本身看作行者更為適合。理由是:
第一段“登臨”兩句,已經暗示自己在京華受到冷遇,所以登高望鄉(周為錢塘人),接着要離開這裏。如果是“送客”,又何必費如許筆墨?第二段以“愁”字領以下四句,與其“代行者涉想”(周濟語),何不以詞人自己想象為更親切、更深刻?第三段以“漸”字領以下三句,由虛寫變成實寫,即寫行者的實地感受。如果不是詞人自己,又是代行者“所見”,那就更屬無中生有了。相反,衹有寫自己的所見,才能真切動人。同時使主語前後一貫,也能使詞的最後五句同上文的聯繫更加緊密。
例二為劉辰翁作品。周詞抒惜別之情,劉詞寄故國之思,主題不同,詞調則是一個。按南宋恭帝德佑二年(一二七六年)二月,元軍侵占臨安,君臣北狩。同年暮春,作者填寫此調來懷念故國。題目標作“送春”,暗悲南宋的滅亡。詞的第一段寫南宋都城淪陷後的荒涼景象,第二段寫元軍虜南宋君臣北去,群臣們對故國戀戀不捨的心情。第三段寫作者對北去君臣的思念和自己處境的凄涼。這首詞在運用比興手法上有兩點值得註意:1.“春”本屬自然季節,作者在“春”前冠一“送”字,或在其後加一“去”字,就使它帶有鮮明的感情色彩。特別是三段的開頭或云“送春去,春去人間無路”。或云“春去,誰最苦”?或云“春去,尚來否”?更表現了沉痛的故國之思。同李煜“流水落花春去也”(《浪淘沙》)中的“春”相比,劉詞的思想境界自然高很多。2.詞裏對正反兩種形象的比喻都很貼切、生動,如以“風沙”、“亂鴉”喻入侵的元軍,以“箭雁”(中過箭的雁)喻北去君臣,以“梁燕”(梁上的燕子)喻南宋的士大夫,以“玉樹”(《晉書庾亮傳》:“亮將葬,何充、會之嘆曰:‘埋玉樹於土中,使人情何能已!’”)喻忠貞愛國之士,用“江令恨別”(江淹有《別賦》)和“庾信愁賦”(庾信有《愁賦》)喻自己的故國之思。“淚盤如露”,更明白地把人們為思念故國而落的淚說成象金銅仙人盤中的露水那麽多(字句化用李賀《金銅仙人辭漢歌》)……劉詞在藝術性上雖不象周詞的麯折多姿,也不象王(沂孫)詞的含蓄紆(回加辶) ,卻也善於運用比興手法,通過豐富的想象來把抽象的故國之思具體化,從而增強了詞的藝術感染力,這首詞就是一個例子,它不但是劉詞(《須溪詞》)的代表作,也是豪放詞中的名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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