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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援 Ma Yuan》
詩人: 陳造 Chen Zao

  朱勃風標似可親,文淵竟作白頭新。
  平時輕侮知何事,辨雪冤誣獨此人。
《馬援 Ma Yuan》
詩人: 徐鈞 Xu Jun

  還書萬裏誡諸郎,毀譽翻成悮季良。
  說道謹言元不謹,謗招薏苡亦堪傷。
No. 3
  馬援(前14-49) : 東漢大將。字文淵,扶風茂陵(今陝西興平東北)人。光武帝時任隴西太守,率軍擊敗羌人。後被封為伏波將軍。曾以“男兒要當死於邊野,以馬革裹屍還葬”自誓,出徵匈奴、烏桓。後以六十二歲高齡出徵武陵“五溪蠻”,病死軍中。
一.東漢雲臺二十八將馬援
  馬援(前14—公元49年),漢族。字文淵,扶風茂陵(今陝西興平東北)人,東漢著名的軍事傢。因功纍官伏波將軍,封新息侯。
  馬援的祖先是戰國時趙國名將趙奢。趙奢曾在閼與之戰中大敗秦軍,功勳卓著,被趙惠文王賜號為“馬服君”,自此,趙奢的後人便以馬為姓。漢武帝時,馬傢從邯鄲移居茂凌。馬援的曾祖父馬通,漢武帝時,因功被封為重合侯,但因為他的兄長馬何羅謀反,馬通受到牽纍,被殺,所以馬援的祖父、父親這兩代傢境式微,地位不顯。馬援有三個哥哥,他們是馬況、馬餘、馬員。都很有才能。王莽時,又都做到了二千石的高官。三國時蜀漢將領馬超也是其後人。
戎馬生涯
  馬援十二歲時,父親去世。馬援“少有大志,諸兄奇之”(《後漢書·馬援列傳》)。曾跟人學習《齊詩》,但其心不在章句上,學不下去。於是,他嚮長兄馬況告辭,要到邊郡去種田放牧。馬況很開明,同意他的意嚮,囑咐他說:“汝大纔,當晚成。良工不示人以樸,且從所好”(《後漢書·馬援列傳》)。
  沒等馬援起身,馬況去世,馬援留在傢中,為哥哥守孝一年。一年中,他沒有離開過馬況的墓地,對守寡的嫂嫂非常敬重,不整肅衣冠,從來不踏進傢門。
  後來馬援當了郡中的督郵。一次,他奉命押送囚犯到司命府。囚犯身有重罪,馬援可憐他,私自將他放掉,自己則逃往北地郡(治今甘肅慶陽西北)。後天下大赦,馬援就在當地畜養起牛羊來。時日一久,不斷有人從四方趕來依附他,於是他手下就有了幾百戶人傢,供他指揮役使,他帶着這些人遊牧於隴漢之間(今甘肅、寧夏、陝西一帶)。馬援過的雖是轉徙不定的遊牧生活,但胸中之志並未稍減。他常常對賓客們說:“大丈夫立志,窮當益堅,老當益壯”(《後漢書·馬援列傳》)。
  馬援種田放牧,能夠因地製宜,多有良法,因而收穫頗豐。當時,共有馬、牛、羊幾千頭,𠔌物數萬斛。對着這田牧所得,馬援慨然長嘆,說:“凡殖貨財産,貴其能施賑也,否則守錢虜耳”(《後漢書·馬援列傳》)。於是,把所有的財産都分給兄弟朋友,自己則衹穿着羊裘皮褲,過着清簡的生活。
  王莽末年,四方兵起。王莽的堂弟王林任衛將軍,廣招天下豪傑。他選拔馬援和同縣人原涉為掾,並把他們推薦給王莽。王莽任命原涉為鎮戎大尹(新莽始建國元年,改太守為大尹)、馬援為新城(今陝西安康)大尹。王莽失敗後,馬援的哥哥馬員正任增山連率(連率,新莽時郡一級地方長官,職如太守),他和馬援一起離開了各自的任所,跑到涼州避難。劉秀即位後,馬援到洛陽投奔光武帝,光武帝復其原職,讓他仍到郡裏去,後死於任上。馬援則羈留西州。
  時隗囂占據天水,自稱西州大將軍,對馬援非常器重,任命他為綏德將軍,讓他參與軍事機密,跟自己一起發謀决策,議定大事。此時,公孫述在蜀稱皇隗囂為决定去從,派馬援去探聽虛實。
  馬援跟公孫述本為老鄉,而且過去交情很好。馬援以為這次見面定會握手言歡,沒想到公孫述卻擺起皇帝架子來。他先盛陳衛士,然後纔請馬援進見;待剛見過禮,又馬上讓馬援出宮,住進賓館;接着命人給馬援製作都布單衣、交讓冠。然後纔在宗廟中聚集百官,設宴招待他。公孫述來赴會,途中擺列儀仗,前呼後擁,裝盡模樣,做盡姿態,到宗廟,則畢恭畢敬,煞有介事地走進來,完全按君臣禮節招待百官,宴席十分豐盛,設有舊交的位置。席間,公孫述表示要封馬援為侯爵,並授予他大將軍的官位。馬援的隨從賓客挺高興,以為受到了禮遇,都願意留下來。馬援給他們講道理,說:“天下雄雌未定,公孫不吐哺走迎國士,與圖成敗,反修飾邊幅,如偶人形。此子何足久稽天下士乎”(《後漢書·馬援列傳》)?
  馬援回來後,對隗囂說:“子陽井底蛙耳,而妄自尊大,不如專意東方”(《後漢書·馬援列傳》)。
  建武四年(28年)鼕,隗囂讓馬援帶信到洛陽去見光武帝劉秀,劉秀在宣德殿接見了他。劉秀笑着對馬援說:“卿遨遊二帝閑,今見卿,使人大臱。”馬援行禮後,接着劉秀話題說:“當今之世,非獨君擇臣也,臣亦擇君矣。臣與公孫述同縣,少相善。臣前至蜀,述陛戟而後進臣。臣今遠來,陛下何知非刺客姦人,而簡易若是?”光武帝聽了,笑道:“卿非刺客,顧說客耳。”馬援說:“天下反復,盜名字者不可勝數。今見陛下,恢廓大度,同符高祖,乃知帝王自有真也”(《後漢書·馬援列傳》)。光武帝壯其膽識,認為他與衆不同。
  不久,光武帝南巡,讓馬援隨行,先到黎丘,後轉到東海。南巡歸來,又任命馬援為待詔,日備顧問。馬援要回西州,光武帝派太中大夫來歙持節相送。
  馬援回來後,隗囂跟他同臥同起,嚮馬援詢問東方的傳言和京師的得失利弊。馬援對他說:“前到朝廷,上引見數十,每接燕語,自夕至旦,纔明勇略,非人敵也。且開心見誠,無所隱伏,闊達多大節,略與高帝同。經學博覽,政事文辯,前世無比。”隗囂又問:“卿謂何如高帝?”馬援回答:“不如也。高帝無可無不可;今上好吏事,動如節度,又不喜飲酒。”隗囂心裏不高興,說:“如卿言,反復勝邪”(《後漢書·馬援列傳》)?話雖如此說,隗囂到底還是相信馬援的。他同意歸漢,派長子隗恂到洛陽去做人質,馬援也就帶領傢屬一起到了洛陽。馬援到洛陽後,居數月而無職務。他發現三輔地區土地肥沃,原野寬廣,而自己帶來的賓客又不少,於是便上書給光武帝,請求率領賓客到上林苑去屯田。光武帝答應了他的請求。
  時隗囂聽信了部將王元的挑撥,想占據隴西,稱王稱霸。因而對東漢存有二心,處事狐疑。馬援見狀,多次寫信,好意相勸。隗囂怨恨馬援,認為他背離自己,見到信後愈發惱火,後來竟起兵抗拒漢朝。
  馬援上書給皇帝,表明自己的心跡,信裏說:“臣援自念歸身聖朝,奉事陛下,本無公輔一言之薦,左右為容之助。臣不自陳,陛下何因聞之。夫居前不能令人輊,居後不能令人軒,與人怨不能為人患,臣所恥也。故敢觸冒罪忌,昧死陳誠。臣與隗囂,本實交友。初,囂遣臣東,謂臣曰:‘本欲為漢,願足下往觀之。於汝意可,即專心矣。’及臣還反,報以赤心,實欲導之於善,非敢譎以非義。而囂自挾姦心,盜憎主人,怨毒之情遂歸於臣。臣欲不言,則無以上聞。願聽詣行在所,極陳滅囂之術,得空匈腹,申愚策,退就隴畝,死無所恨”(《後漢書·馬援列傳》)。
  光武帝覽信後,即召見馬援馬援詳細地說出了自己設計的對付隗囂的辦法。光武帝便派馬援率領五千突騎來往於隴陝之間,遊說羌族的豪長和隗囂手下的將領高峻、任禹等人,嚮他們陳說禍福利害,做分化工作。
  馬援還寫信給楊廣,嚮他表明心跡,陳說利害,希望他能歸附漢朝,並希望他能勸諫隗囂,懸崖勒馬。書曰:“春卿無恙。前別冀南,寂無音驛。援閑還長安,因留上林。竊見四海已定,兆民同情,而季孟閉拒背畔,為天下表的。常懼海內切齒,思相屠裂,故遺書戀戀,以致惻隱之計。乃聞季孟歸罪於援,而納王遊翁諂邪之說,自謂函𠔌以西,舉足可定,以今而觀,竟何如邪?援閑至河內,過存伯春,見其奴吉從西方還,說伯春小弟仲舒望見吉,欲問伯春無它否,竟不能言,曉夕號泣,婉轉塵中。又說其傢悲愁之狀,不可言也。夫怨讎可刺不可毀,援聞之,不自知泣下也。援素知季孟孝愛,曾、閔不過。夫孝於其親,豈不慈於其子?可有子抱三木,而跳梁妄作,自同分羹之事乎?季孟平生自言所以擁兵觽者,欲以保全父母之國而完墳墓也,又言苟厚士大夫而已。而今所欲全者將破亡之,所欲完者將毀傷之,所欲厚者將反薄之。季孟嘗折愧子陽而不受其爵,今更共陸陸,欲往附之,將難為顔乎?若復責以重質,當安從得子主給是哉!往時子陽獨欲以王相待,而春卿拒之;今者歸老,更欲低頭與小兒曹共槽櫪而食,並肩側身於怨傢之朝乎?男兒溺死何傷而拘遊哉!今國傢待春卿意深,宜使牛孺卿與諸耆老大人共說季孟,若計畫不從,真可引領去矣。前披輿地圖,見天下郡國百有六所,柰何欲以區區二邦以當諸夏百有四乎?春卿事季孟,外有君臣之義,內有朋友之道。言君臣邪,固當諫爭;語朋友邪,應有切磋。豈有知其無成,而但萎腇咋舌,叉手從族乎?及今成計,殊尚善也;過是,欲少味矣。且來君叔天下信士,朝廷重之,其意依依,常獨為西州言。援商朝廷,尤欲立信於此,必不負約。援不得久留,願急賜報”(《後漢書·馬援列傳》)。信中言詞懇切,合情人理。然而楊廣卻沒有回音,隗囂仍然執迷不悟。
  建武八年(32年),光武帝自統軍討伐隗囂。軍隊到了漆縣(今陝西彬縣),不少將領認為前途情況不明,勝負難卜,不宜深入險阻,光武帝也猶豫不定,難下决心。正好馬援奉命趕來,光武帝大喜,連夜接見,並將將領們的意見原原本本地告訴馬援,徵詢他的意見。於是,馬援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認為隗囂的將領已有分崩離析之勢,如果乘機進攻,定獲全勝。說着,他命人取些米來,當下在光武帝面前用米堆成山𠔌溝壑等地形地物,然後指點山川形勢,標示各路部隊進退往來的道路,其中麯折深隱,無不畢現,對戰局的分析也透徹明白。光武帝特別高興,說:“虜在吾目中矣”(《後漢書·馬援列傳》)。遂决意進軍。第二天,光武帝揮軍直進,抵達高平第一城(今甘肅固原)。時涼州牧竇融率河西五郡(指敦煌、酒泉、張掖、武威、金城)太守及羌、小月氏等步騎數萬、輜重車5000輛與劉秀會合,分數路攻隴。隗囂大將13人及部衆10萬餘人不戰而降,隗囂逃至西城(今甘肅天水西南),援隴蜀軍李育、田弇逃至上邦(今甘肅天水)。漢軍占天水16座屬縣,劉秀派吳漢、岑彭圍西城,以耿彝圍上邦。至此,隗囂軍主力基本上被漢軍消滅。
  此戰,馬援“堆米為山”是此戰取勝的重要原因,這在戰爭史上也是一個創舉,具有重要的意義。
  建武九年(33年),馬援被任命為太中大夫,做來歙的副手,統領諸軍駐守長安。
  從王莽末年開始,塞外羌族不斷侵擾邊境,不少羌族更趁中原混亂之際入居塞內。金城(治所在今甘肅蘭州西北)一帶屬縣多為羌人所占據。來歙就此事上書,說隴西屢有侵擾禍害,除馬援外,無人能平。
  建武十一年(35年)夏天,光武帝任命馬援為隴西郡郡守。馬援一上任,便整頓兵馬,派步騎三千人出徵。先在臨洮擊敗先零羌,斬首數百人,獲馬牛羊一萬多頭。守塞羌人八千多,望風歸降。當時,羌族各個部落還有幾萬人在浩亹占據要隘進行抵抗,馬援和揚武將軍馬成率兵進擊,羌人將其傢小和糧草輜重聚集起來在允吾𠔌阻擋漢軍。馬援率部暗中抄小路襲擊羌人營地,羌人見漢軍突如其來,大驚,遠遠地逃入唐翼𠔌中。馬援揮師追擊,羌人率精兵聚集北山堅守。馬援對山擺開陣勢佯攻,吸引敵人,另派幾百名騎兵繞到羌人背後,乘夜放火,並擊鼓吶喊。羌人不知有多少漢軍襲來,紛紛潰逃。馬援大獲全勝,斬首千餘級。但因為兵少,沒有窮追敵人,衹把羌人的糧𠔌和牲畜等財物收為漢軍所有。
  此戰,馬援身先士卒,飛箭將其腿肚子都射穿了。光武帝得知後,立即派人前往慰問,並賜給他牛羊數千頭。馬援像往常一樣,又把這些都分給了部下。
  當時,金城破羌(今青海樂都東)以西,離漢廷道途遙遠,又經常發生變亂,不好治理。朝廷大臣商議,要把該地區捨棄。馬援持不同意見,他提出了三條理由:第一,破羌以西的城堡都還完整牢固,適於固守;第二,那地方土地肥沃,灌溉便利;第三,假如捨棄不管,任羌人占據湟中,那麽,以後將有無窮的禍患。光武帝覺得他言之有理,依從了他的意見,下詔命令武威太守把從金城遷來的客民全都放回。放回的客民一共有三千多,他們各自都返回了原籍。馬援又奏明朝廷,為他們安排官吏,修治城郭.建造工事,開導水利。鼓勵人們發展農牧業生産,郡中百姓從此安居樂業。馬援還派羌族豪強楊封說服塞外羌人,讓他們與塞內羌族結好,共同開發邊疆。另外,對武都地方背叛公孫述前來歸附的氐人,馬援以禮相待,奏明朝廷,恢復他們的侯王君長之位,賜給他們印緩。
  建武十三年(37年),武都參狼羌(羌族的一個分支)與塞外各部聯合,殺死官吏,發動叛亂。馬援率四千人前去徵剿。部隊行至氐道縣境,發現羌人占據了山頭。馬援命令部隊選擇適宜地方駐紮,斷絶了羌人的水源,控製了草地,以逸待勞,不許出戰。羌人水草乏絶,陷入睏境,首領們帶領幾十萬戶逃往塞外,剩下的一萬多人也全部投降。從此,隴右清靜安寧。
  馬援在隴西太守任上一共六年。由於他恩威並施,使得隴西兵戈漸稀,人們也逐漸過上了和平安定的生活。馬援治郡,務開恩信,寬以待下。他要求官吏務盡職守,自己從不過多於預,衹是總其大體而已。他傢裏總是賓客盈門,舊交滿座。手下的官吏來匯報具體事務,如果不是非管不可,他就說:“此丞、掾之任,何足相煩。頗哀老子,使得遨遊。若大姓侵小民,黠羌欲旅距,此乃太守事耳”(《後漢書·馬援列傳》)。
  一次,在靠近縣城的地方,鄉民們結夥械鬥仇殺。人們誤認為羌人要造反,驚慌失措,爭先恐後涌人城來。狄道縣縣長聞變,趕到馬援府門,請示關閉城門,整兵戒備。馬援當時正與賓客飲酒,得此消息,大笑道:“燒虜何敢復犯我。曉狄道長歸守寺捨,良怖急者,可黙下伏”(《後漢書·馬援列傳》)。不久,城中安定下來,纔知是虛驚一場,大傢愈發佩服馬援
  馬援關心國事。遇到該說的話,從不隱飾回避。他在隴西,發現幣製混亂,使用不便,就上書給朝廷,提出應該像過去一樣鑄造五銖錢。朝廷把他的建議提交三府(漢製,三公皆可開府,因稱三公為三府)審議。三府奏明皇帝,說馬援的建議不可行,這事就擱置起來了。馬援認為幣製關係重大,始終挂記此事。後來,他從隴西調入朝廷任虎賁中郎將,回朝後,馬上就去找回了自己的奏章。見奏章上批有十幾條非難意見,便依據情理加以駁正解釋,重新寫成表章上奏。光武帝見他言之有理,采納了他的意見,天下從此得益很多。
  馬援回到朝廷後,屢次被接見。他須發明麗,眉目如畫,善於應對,尤其善於敘述前代故事。在他口中,三輔長者、閭裏少年,均有可觀可聽之處。皇太子、諸王聽馬援講故事,從不感到厭倦。馬援還善言軍事,光武帝常對人說:“伏波論兵,與我意合”(《後漢書·馬援列傳》)。因此,凡是馬援提的建議,光武帝都予采納。
  有一次,馬援在尋陽(今湖北廣濟東北)平定山林亂者,曾上表給皇帝,其中有這樣的話:“破賊須滅巢,除掉山林竹木,敵人就沒有藏身之地了。好比小孩頭上生了蟣虱,剃一個光頭,蟣虱也就無所依附了。”據說,光武帝覽書後,覺得馬援這辦法、這比喻,都堪稱絶妙,贊嘆之餘,來了個當場運用,下令把宮中小黃門頭上有虱子的,一律剃成了光頭。
  早在秦朝時,秦始皇就在嶺南(泛指大庾嶺、始安嶺、臨賀嶺、桂陽嶺、揭陽嶺等五嶺以南的地區)地區設立了桂林(今廣西貴港市境)、南海(今廣州)、象郡(今廣西來賓象州縣)三郡,並遷徙五十萬人到五嶺,與越人居住在一起,和睦相處,共同開發,加強了民族的融合。漢武帝時設立了交州,下轄交趾(今越南河內附近)、九真(今越南清化附近)、日南(今越南廣治附近)、南海、蒼梧、玉林、合浦七郡。後四郡由於文化較高,交通便利,漢族的政治文化影響較強,越族人便逐漸朝着與漢族人融合的方向發展;而交趾、九真、日南三郡由於文化較低,交通不便,受漢族政治文化影響也小一些,少數漢人就朝着與越族人融合的方向發展。
  秦漢時期,交趾郡、九真郡和日南郡仍處在氏族社會末期和奴隸社會初期,漢朝雖在其地設立郡縣,但基本上依俗而治。郡守、縣令的統治很鬆,基層政權仍掌握在雒王、雒將、雒侯手裏,故稱其民為雒越。東漢初期,錫光、任延分別任交趾、九真太守,教其民耕稼,製衣冠履,設媒娉,立學校。這些措施,客觀上有利於交趾地區的氏族社會和奴隸社會嚮封建社會的過渡。但是,東漢政府的封建統治,激化了雒將、雒侯與漢朝統治者之間的矛盾,蘇定的貪贓枉法,也引起了當地人民的不滿。
  光武帝建武十三年(37年),蘇定出任交趾太守。在麊泠縣(今越南水富省安朗縣夏雷鄉),雒將的女兒——徵側和她妹妹徵貳是交趾貴族中有影響的人物。徵側生性強悍,雄勇不羈,嫁給朱鳶(在今越南河西、南河地區)貴族詩索為妻。當時,徵側犯法,蘇定要依法懲處她,徵側不服,便和丈夫詩索一起起來反漢。蘇定殺掉了詩索。於是徵側、徵貳便舉兵攻打蘇定。蘇定慌忙關閉城門,躲避在羸摟城中。二徵占據了交趾、九真的大部分地區。九真、日南、合浦(今廣西北海合浦縣東北)等地的越人也起兵響應,各郡守紛紛內避,嶺南60餘城盡被占領。徵側便在麊泠趁機自立為王,公開與東漢朝廷决裂。
  光武帝任命馬援為伏波將軍,此後,世人皆稱馬援為馬伏波。以扶樂侯劉隆為副將,率領樓船將軍段志等南擊交趾。部隊到合浦時,段志去世,皇帝下詔書命馬援兼領其軍。於是,馬援統軍沿海開進,隨山開路,長驅直入千餘裏。建武十八年(42年)春,馬援率軍到達浪泊,與敵大戰,攻破其軍,斬首數千級,降者萬餘人。馬援乘勝進擊,在禁溪一帶數敗徵側,敵衆四散奔逃。第二年正月,誅殺了徵側、徵貳,傳首洛陽。朝廷封馬援為新息侯,食邑三千戶。
  馬援封侯,沒有自己慶賀,而是殺牛擺酒,犒賞將士。飲酒中間,他從容地對手下說了一段感慨深長的話:“吾從弟少遊常哀吾慷慨多大志,曰:‘士生一世,但取衣食裁足,乘下澤車,禦款段馬(款段:馬行遲緩的樣子),為郡掾史,守墳墓,鄉裏稱善人,斯可矣。緻求盈餘,但自苦耳。’當吾在浪泊、西裏閑,虜未滅之時,下潦上霧,毒氣重蒸,仰視飛鳶跕跕墯水中,臥念少遊平生時語,何可得也!今賴士大夫之力,被蒙大恩,猥先諸君紆佩金紫,且喜且臱”(《後漢書·馬援列傳》)。吏士聽後,敬佩不已,皆伏地山呼萬歲。
  接着,馬援率大小樓船兩千多艘,戰士兩萬多人,進擊徵側餘黨都羊等,從無功一直打到巨風,斬俘五千多人,平定了嶠南。馬援見西於縣轄地遼闊,有三萬二千多戶,邊遠地方離治所一千多裏,管理不便,就上書給皇帝,請求將西於分成封溪、望海二縣。皇帝許之。馬援每到一處,都組織人力,為郡縣修治城郭,並開渠引水,灌溉田地,便利百姓。馬援還參照漢代法律,對越律進行了整理,修正了越律與漢律相互矛盾的地方,並嚮當地人申明,以便約束。從此之後,當地始終遵行馬援所申法律,所謂“奉行馬將軍故事。”
  建武二十年(44年)秋,馬援率部凱旋回京。將士中,十之四、五死於瘴疫。光武帝賜給馬援一輛兵車,讓他上朝與九卿同列。
  馬援好騎馬,也善於鑒別名馬。他在交趾時,獲得了駱越地方的銅鼓,便把它鑄成駿馬的模型,回朝後獻給皇帝。他在表章中說:“夫行天莫如竜,行地莫如馬。馬者,甲兵之本,國之大用。安寧則以別尊卑之序,有變則以濟遠近之難。昔有麒驥,一日千裏,伯樂見之,昭然不惑。近世有西河子輿,亦明相法。子輿傳西河儀長孺,長孺傳茂陵丁君都,君都傳成紀楊子阿。臣援常師事子阿,受相馬骨法,考之行事,則有驗效。臣愚以為傳聞不如親見,視影不如察形。今欲形之於生馬,則骨法難備具,又不可傳之於後。孝武皇帝時,善相馬者東門京鑄作銅馬法獻之,有詔立馬於魯班門外,則更名魯班門曰金馬門。臣謹依儀氏鞘、中帛氏口齒、謝氏唇髻、丁氏身中,備此數傢骨相以為法”(《後漢書·馬援列傳》)。馬高三尺四寸,圍四尺五寸。皇帝下詔,命將此馬放在宣德殿下,以作為名馬的標準。
  馬援並不汲汲於功名利祿,他擔心的衹是自己無功受祿,纔德不能稱位,因而,總想盡可能多地為國傢出力。
  馬援的部隊從交趾回軍時,還沒到京師,好多老朋友都去迎接他,慰問他。平陵人孟冀也在其中。孟冀以多智著稱,他在席間嚮馬援祝賀。馬援對他說:“吾望子有善言,反同觽人邪?昔伏波將軍路博德開置七郡,裁封數百戶;今我微勞,猥饗大縣,功薄賞厚,何以能長久乎?先生奚用相濟?”孟冀回答:“愚不及。”馬援又誠懇地說:“方今匈奴、烏桓尚擾北邊,欲自請擊之。男兒要當死於邊野,以馬革裹屍還葬耳,何能臥黙上在兒女子手中邪?”孟冀說:“諒為烈士,當如此矣”(《後漢書·馬援列傳》)。這便是馬革裹屍的來歷。
  馬援回到京城一個多月,正值匈奴、烏桓進犯扶風,馬援見三輔地區受到侵掠、皇傢陵園不能保全,就自願請求率兵出徵,朝廷同意了。馬援九月纔回京師,十二月又要帶兵出屯襄國(河北邢臺),衹有真為國忘身,才能有如此之境界。光武帝因他勉勞國事,剛剛徵南回來,又要離京,命令百官都去送行,以示榮寵。馬援對梁鬆、竇固說:“凡人為貴,當使可賤,如卿等欲不可復賤,居高堅自持,勉思鄙言。”梁鬆果被馬援言中,而竇固也險些被殺。
  第二年秋,他率領三千騎兵出高柳,先後巡行雁門、代郡、上𠔌等地。烏桓哨兵發現漢軍到來,部衆紛紛散去,馬援無所得而還。
  馬援曾生病,梁鬆去看望,在床邊嚮馬援行禮,馬援沒有回禮。梁鬆走後,馬援的兒子說:“梁伯孫帝貋,貴重朝廷,公卿已下莫不憚之,大人柰何獨不為禮?”馬援說:“我乃鬆父友也。雖貴,何得失其序乎”(《後漢書·馬援列傳》)?梁鬆因此恨馬援
  建武二十四年(48年),南方武陵五溪蠻(武陵有五溪,即雄溪、門溪、西溪、潕溪、辰溪,為少數民族(古代稱“蠻夷”)聚居之地,故稱“五溪蠻”)暴動,武威將軍劉尚前去徵剿,冒進深入,結果全軍覆沒。馬援時年六十二歲,請命南徵。光武帝考慮他年事已高,而出徵在外,親冒矢石,軍務煩劇,實非易事,沒有答應他的請求。馬援當面嚮皇帝請戰,說:“臣尚能被甲上馬”(《後漢書·馬援列傳》)。光武帝讓他試試,馬援披甲持兵,飛身上馬,手扶馬鞍,四方顧盼,一時須發飄飄,神采飛揚,真可謂烈士暮年,老當益壯。光武帝見馬援毫氣不除,雄心未已,很受感動,笑道:“矍鑠哉是翁也”(《後漢書·馬援列傳》)!於是派馬援率領中郎將馬武、耿舒、劉匡、孫永等人率四萬人遠征武陵。
  出徵前,親友來給馬援送行。馬援對老友謁者杜愔說:“吾受厚恩,年迫餘日索,常恐不得死國事。今獲所願,甘心瞑目,但畏長者傢兒或在左右,或與從事,殊難得調;介介獨惡是耳”(《後漢書·馬援列傳》)。建武二十五年(49年)春天,馬援率部到達臨鄉(今湖南常德古城山),蠻兵來攻,馬援迎擊,大敗蠻兵,斬俘兩千餘人,蠻兵逃入竹林中。
  此前,當部隊到下雋時,有兩條路可走,一是經壺頭山,一是經充縣。經壺頭山,路近,但山高水險,經充縣,路遠,糧運不便,但道途平坦。究竟該從哪兒進發,光武帝開始也拿不定主意。耿舒,就是馬援在出發時說的那些權貴子弟中的一個,想從充縣出發,而馬援則認為,進軍充縣,耗日費糧,不如直進壺頭,扼其咽喉,充縣的蠻兵定會不攻自破。兩個人意見不一致,便上表說明情況,請皇帝裁决,皇帝同意馬援的意見。
  三月,馬援率軍進駐壺頭。蠻兵據高憑險,緊守關隘。水勢湍急,漢軍船衹難以前進。加上天氣酷熱難當,好多士兵得了暑疫等傳染病而死。馬援也身患重病,一時,部隊陷入睏境。馬援命令靠河岸山邊鑿成窟室,以避炎熱的暑氣。雖睏難重重,但馬援意氣自如,壯心不減。每當敵人登上高山、鼓噪示威,馬援都拖着重病之軀出來觀察瞭望敵情。手下將士深為其精神所感動,不少人熱淚橫流。然耿舒卻在此時寫信給其兄好畤侯耿弇,告了馬援一狀:“前舒上書當先擊充,糧雖難運而兵馬得用,軍人數萬爭欲先奮。今壺頭竟不得進,大觽怫鬱行死,誠可痛惜。前到臨鄉,賊無故自緻,若夜擊之,即可殄滅。伏波類西域賈鬍,到一處輒止,以是失利。今果疾疫,皆如舒言”(《後漢書·馬援列傳》)。耿弇收到此信,當即奏知皇帝。光武帝就派虎賁中郎將梁鬆去責問馬援,並命他代監馬援的部隊。
  梁鬆到時,馬援已死。梁鬆舊恨難消,乘機智誣陷馬援。光武帝大怒,追收馬援新息侯印綬。
  梁鬆對馬援素有怨恨,原因比較復雜。一是馬援寫信告誡晚輩,梁鬆曾受到牽纍。
  馬援當年南徵交趾,在前綫聽說侄兒馬嚴、馬敦到處亂發議論,譏刺別人,而且跟一些輕狂不羈的人物結交往來,便立即寫信勸誡他們。信中說:“吾欲汝曹聞人過失,如聞父母之名,耳可得聞,口不可得言也。好論議人長短,妄是非正法,此吾所大惡也,寧死不願聞子孫有此行也。汝曹知吾惡之甚矣,所以復言者,施衿結褵,申父母之戒,欲使汝曹不忘之耳。竜伯高敦厚周慎,口無擇言,謙約節儉,廉公有威,吾愛之重之,願汝曹暛之。杜季良豪俠好義,憂人之憂,樂人之樂,清濁無所失,父喪緻客,數郡畢至,吾愛之重之,不願汝曹暛也。暛伯高不得,猶為謹□之士,所謂刻鵠不成尚類鶩者也。效季良不得,陷為天下輕薄子,所謂畫虎不成反類狗者也。訖今季良尚未可知,郡將下車輒切齒,州郡以為言,吾常為寒心,是以不願子孫暛也”(《後漢書·馬援列傳》)。
  杜季良當時正任越騎司馬,他的仇人以馬援此信為據,上奏章控告他,說他:“為行浮薄,亂髃惑觽,伏波將軍萬裏還書以誡兄子,而梁鬆、竇固以之交結,將扇其輕偽,敗亂諸夏”(《後漢書·馬援列傳》)。皇帝覽此奏章,把竇固、梁鬆召來嚴加責備,並且把奏章和馬援的信給他們看。二人叩頭流血,纔免去罪過。結果杜季良被罷官,竜伯高則被升任零陵太守。梁鬆因此遷怒於馬援
  加上以往的事情。梁鬆對馬援積怨很深。
  當初南徵交趾時,馬援常吃一種叫薏苡的植物果實。這薏苡能治療筋骨風濕,避除邪風瘴氣。由於當地的薏苡果實碩大,馬援班師回京時,就拉了滿滿一車,準備用來做種子。當時人見馬援拉了一車東西,以為肯定是南方出産的珍貴稀有之物。於是權貴們都希望能分一點,分不到便紛紛議論,說馬援的壞話。但馬援那時正受光武帝寵信,所以沒人敢跟皇帝說。馬援死後,有人上書說馬援曾搜刮了一車珍珠文犀運回。馬武、侯昱等人也上表章,說馬援確曾運回過一車珍稀之物。光武帝更加憤怒。馬援馬援的傢人不知皇帝為何如此震怒,不知馬援究竟身犯何罪,惶懼不安。馬援的屍體運回,不敢埋和原來的墳地,衹買了城西幾畝地,草草埋葬在那裏。馬援的賓朋故舊,也不敢到馬傢去吊唁,景況十分凄涼。葬完馬援馬援的侄兒馬嚴和馬援的妻子兒女們草索相連,到朝廷請罪。光武帝拿出梁鬆的奏章給他們看,馬援的傢人這纔知道蒙受了天大的冤枉。馬援夫人知道事情原委後,先後六次嚮皇帝上書,申訴冤情,言辭凄切。光武帝這纔命令安葬馬援
  雲陽朱勃也上書為馬援鳴不平,書曰:
  “臣聞王德聖政,不忘人之功,采其一美,不求備於觽。故高祖赦蒯通而以王禮葬田橫,大臣曠然,鹹不自疑。夫大將在外,讒言在內,微過輒記,大功不計,誠為國之所慎也。故章邯畏口而奔楚,將據聊而不下。豈其甘心末規哉,悼巧言之傷類也。
  竊見故伏波將軍新息侯馬援,拔自西州,欽慕聖義,閑關險難,觸冒萬死,孤立髃貴之閑,傍無一言之佐,馳深淵,入虎口,豈顧計哉!寧自知當要七郡之使,徼封侯之福邪?八年,車駕西討隗囂,國計狐疑,觽營未集,援建宜進之策,卒破西州。及吳漢下隴,冀路斷隔,唯獨狄道為國堅守,士民饑睏,寄命漏刻。援奉詔西使,鎮慰邊觽,乃招集豪傑,曉誘羌戎,謀如涌泉,埶如轉規,遂救倒縣之急,存幾亡之城,兵全師進,因糧敵人,隴、冀略平,而獨守空郡,兵動有功,師進輒剋。銖鋤先零,緣入山𠔌,猛怒力戰,飛矢貫脛。又出徵交址,土多瘴氣,援與妻子生訣,無悔吝之心,遂斬滅徵側,剋平一州。閑復南討,立陷臨鄉,師已有業,未竟而死,吏士雖疫,援不獨存。夫戰或以久而立功,或以速而致敗,深入未必為得,不進未必為非。人情豈樂久屯絶地,不生歸哉!惟援得事朝廷二十二年,北出塞漠,南度江海,觸冒害氣,僵死軍事,名滅爵絶,國土不傳。海內不知其過,觽庶未聞其毀,卒遇三夫之言,橫被誣罔之讒,傢屬杜門,葬不歸墓,怨隙並興,宗親怖慄。死者不能自列,生者莫為之訟,臣竊傷之。
  夫明主醲於用賞,約於用刑。高祖嘗與陳平金四萬斤以閑楚軍,不問出入所為,豈復疑以錢𠔌閑哉?夫操孔父之忠而不能自免於讒,此鄒陽之所悲也。詩云:‘取彼讒人,投畀豺虎,㓨虎不食,投畀有北。有北不受,投畀有昊。’此言欲令上天而平其惡。惟陛下留思竪儒之言,無使功臣懷恨黃泉。臣聞春秋之義,罪以功除;聖王之祀,臣有五義。若援,所謂以死勤事者也。願下公卿平援功罪,宜絶宜續,以厭海內之望。
  臣年已六十,常伏田裏,竊感欒布哭彭越之義,冒陳悲憤,戰慄闕庭”(《後漢書·馬援列傳》)。
  馬援素有知人見事之明,能由一些苗頭中較正確地推斷出事情的發展態勢或結果。他勸誡侄兒,告誡梁鬆,均屬此類。這裏還有一個明顯的例證。
  馬援的侄婿王磐是王莽堂兄王仁之子。王莽事敗,王磐仍住在原地,擁有巨額資財。他為人任俠尚氣,愛士好施,在江淮間大有聲望。後來,又遊歷京都,與衛尉陰興、大司空朱浮、齊王劉章結為朋友,日與往來。馬援對外甥曹訓說:“王氏,廢姓也。子石當屏居自守,而反遊京師長者,用氣自行,多所陵折,其敗必也”(《後漢書·馬援列傳》)。不出所料,過了一年多,王磐果然受司隸校尉蘇鄴、丁鴻一案的牽連,死在洛陽獄中。
  王磐的兒子王肅不知檢束,又出入北宮和王侯府第。馬援對呂種說:“建武之元,名為天下重開。自今以往,海內日當安耳。但憂國傢諸子並壯,而舊防未立,若多通賓客,則大獄起矣。卿曹戒慎之”(《後漢書·馬援列傳》)!後來,郭皇后去世,有人上書,認為王肅等人出於被廢黜的人傢,恐怕藉事生亂,引起像貫高、任章那樣的變故。皇帝大怒,下詔命令郡縣收捕各位王子的賓客,互相牽引,誅死千人以上。呂種也在處死之列。臨死,他嘆息說:“馬將軍誠神人也”(《後漢書·馬援列傳》)!
  永平初年,馬援的女兒被立為皇后。顯宗在雲臺圖畫建武年間的名臣列將,為了避椒房之嫌,單單沒畫馬援,東平王劉蒼觀看圖像,對皇帝發問:“何故不畫伏波將軍像”(《後漢書·馬援列傳》)?皇帝笑而未答。
  建初三年(78年),肅宗派五宮中郎將持節追封馬援,謚忠成侯。
  馬援有四子:為馬廖、馬防、馬光、馬客卿,其中馬防最為有名。
點評
  馬援與其他開國功臣不同,馬援大半生都在“安邊”戰事中度過。馬援為國盡忠,殞命疆場,實現了馬革裹屍、不死床簀的志願。不可否認,馬援所從事的戰爭,一般都發生在封建王朝和周邊少數民族之間,馬援本人思想上也有不可避免的時代局限,但他忠勤國事,馬革裹屍,仍然令人欽佩。馬援進身朝廷,沒有一個人推舉薦拔,全靠自己公忠為國。後來居於高位,也不結勢樹黨。於是,他生前受到權貴的排擠壓抑,死後又遭到了嚴重的誣陷迫害。
典故
  1.《後漢書·馬援列傳》這樣評論馬援馬援騰聲三輔,遨遊二帝,及定節立謀,以幹時主,將懷負鼎之願,蓋為千載之遇焉。然其戒人之禍,智矣,而不能自免於讒隙。豈功名之際,理固然乎?夫利不在身,以之謀事則智;慮不私己,以之斷義必厲。誠能回觀物之智而為反身之察,若施之於人則能恕,自鑒其情亦明矣。
  馬援能文,所著《誡兄子嚴敦書》,為世所傳誦。其詩《武溪深行》,存崔豹《今古註》中。平生多豪言,有“老當益壯”,“馬革裹屍”等語。
  2.《三國演義》第89回——孔明望見遠遠山岡之上有一古廟,攀藤附葛而到,見一石屋之中,塑一將軍端坐,旁有石碑,乃漢伏波將軍馬援之廟。孔明再拜曰:“亮受先帝托孤之重,今承聖旨,到此平蠻;欲待蠻方既平,然後伐魏吞吳,重安漢室。今軍士不識地理,誤飲毒水,不能出聲。萬望尊神,念本朝恩義,通靈顯聖,護佑三軍!”
馬援祠
  馬援是歷史上著名的將軍,馬援祠遺址建於清代,它位於楊陵區五泉鎮畢公村。來到馬援祠我們可以看到有很多馬氏後裔緬懷先祖所立下的石馬援祠碑。而中國楊凌馬援故裏海內外聯誼總會也設立在這裏。在湖南省淥口鎮湘江分流淥江邊,有一處為馬援建造的公園(寺廟),名伏坡公園(廟),本地人視馬援為心中的“守護神”,毛主席曾在抗日戰爭時期在伏坡公園寄宿一晚。
  馬援祠裏供奉着馬援、馬融、馬超三位著名歷史人物。馬援,字文淵,興平人,東漢著名的軍事傢,因戰功被封為扶波將軍,封新西候。馬援的祖先據說是戰國時趙國名將趙奢。趙奢曾打敗秦軍,功勳卓著,被趙惠文王賜號為馬扶君,自此,趙奢的後人便以馬為姓。漢武帝時,馬傢從邯鄲移居茂陵。
  在馬援祠內,立着一塊馬援故裏碑,為康熙三十六年所立功德碑。碑高1.86米,碑首浮雕二竜戲珠圖案,碑額印刻篆書“皇清”二字,碑文記述了馬融、馬援、馬超的生平概況。如今海外馬姓族人把楊凌馬援祠當成了宗族聖地,臺灣、馬來西亞等地華人多次來到楊凌祭祖。在馬援祠前,就立着兩塊祭祖紀念碑,馬援祠已經成立楊凌和海外華人聯繫的一個紐帶。
馬援墓
  位於陝西省扶風縣城西3.5公裏的伏波村旁,是一座圓形夯土堆墓,高約10米,直徑約10米,墓前有“漢伏波將軍馬公墓”和“始祖伏波將軍馬公援墓”、“陝西省重點文物保護單位--馬援墓”石碑各一通,精美石雕一塊。
其他同名人物
  山東煙臺畫院畫傢
  當代實力派中國畫人物畫傢,1963年出生,筆名仲逸,祖籍河北保定,曾先後深造於北京中央美術學院、天津美術學院碩士課程研修班,師從著名美術教育傢、當代人物畫大傢劉大為導師。文化部藝術司、中國美術傢協會、中國畫研究院“第十屆全國美展創研班”等,歷任山東煙臺畫院創作部主任,國傢二級美術師。現為中國美術傢協會會員,文化部青年聯合會美術工作委員會委員,山東省美術傢協會理事,煙臺畫院副院長。 代表作品《雲淡風清》榮獲中國美協主辦“2001全國中國畫展”金奬(2001青島);《秋實》獲中國美術傢協會主辦“首屆世界華人書畫展”銀奬(1997北京);《竜人血脈》獲中國美術傢協會主辦“新時代全國中國畫展”銀奬(2001北京);《五彩路》獲全國總工會、中國美協主辦“全國職工美術、書法、攝影展”銀奬(1989杭州);作品《山外有風》、《香風》、《醉人的海》入選文化部、中國美術傢協會主辦“第八、九、十屆全國美展”;多幅作品入選“中國畫三百傢”全國中國畫展;“第五屆全國體育美展”;“反法西斯戰爭暨抗日戰爭勝利50周年全國美展”;“首屆全國中國畫展”;“第二屆全國中國畫展”;應邀參加慶祝建黨80周年“光輝80年人物畫精品展”;“世紀豐碑--鄧小平偉人風采繪畫作品展覽”等數十次中國美術傢協會主辦的重要學術展覽,在山東省美術傢協會主辦的各類學術展覽中7次獲一等奬或金奬;在國際性展覽中,作品《蒙山情·一》獲“加拿大第二屆國際水墨畫展楓葉奬”銅奬(1995);《蒙山情·二》獲澳大利亞第二屆國際水墨畫展唯一金奬並應邀赴澳出席國際學術會議並出席頒奬儀式(1997);《水墨人物》獲在美國舉辦的“第十屆世界繪畫藝術大展”銅奬(1999),2000年應德國藝術傢畫廊邀請赴德國及歐洲舉辦個人畫展,取得成功,德國國傢電視三臺、德國之聲華語廣播做專題采訪、報道。2002年應中央有關單位、中國美術傢協會邀請為北京新建“十六大”中央會堂繪製大幅中國畫作品《秋山滿來盡佳色》。2004年作品《和風》獲首屆山東文藝創作最高奬“泰山文藝創作奬”銀奬(金奬空缺),獲首屆全國寫意畫展優秀奬(最高奬)。2005年獲得首批國傢頒發的“人民藝術傢”稱號。2006年應邀為中共中央辦公廳繪製《雲壑雅集圖》。
  近千幅作品發表、刊載、收錄各種大型畫册,雜志及專業教材等,人民美術出版社、遼寧美術出版社、河北美術出版社、香港新聞出版社分別出版了個人專集、畫集。1999、2000年連續二次被評為“全國百傑畫傢”稱號。
  作品《無塵》2005百傢金陵中國畫展金奬;作品《紅雲》獲“遠大杯”雙年展全國中國畫提名展優秀作品(最高奬);作品《沂蒙山民》1997年獲澳大利亞國際水墨畫展唯一金奬並應邀出席亞太地區藝術傢學術研討大會。
  《童年》獲首屆中國(湘潭)齊白石國際藝術節全國中青年中國畫提名展銀奬;《雪》獲首屆全國中國美術傢協會會員精品展銅奬。
百科大全
  Ma Yuan
  馬援
  漢初名將。字文淵。扶風茂陵(今陝西興平東北)人,出身官宦世傢。新莽時,任郡督郵。因私縱重囚,亡命北地。遇赦,留居當地經營牧畜,役屬賓客數百傢。後為新成大尹(新莽改漢中為新成,太守為大尹)。新莽敗亡後,馬援投奔割據涼州的軍閥隗囂,頗受敬重。任綏德將軍。建武四年(公元28),曾為囂奉書洛陽,受到漢光武帝劉秀禮遇。後隗囂遣長子恂入質東漢王朝,馬援隨同至洛陽,居久無職,請准將賓客屯田上林苑中。隗囂公開反叛東漢王朝後,馬援為光武帝謀劃,並往來遊說,離間隗囂部屬。建武八年,光武帝親徵,馬援聚米為沙盤,分析形勢,指畫進軍途徑,使光武帝得以順利擊潰隗囂。因王莽末年入據金城屬縣的西羌釀成邊患,建武十一年,馬援任隴西太守,率軍先擊破先零羌於臨洮(今甘肅岷縣)。隨後,又擊降武都參狼羌,於是隴右諸羌平定。建武十六年徵為虎賁中郎將。次年,交□郡徵側、徵貳聚兵反抗東漢王朝,九真、日南、合浦蠻、夷起而響應。馬援又被拜為伏波將軍,領兵南下,平定二徵,並進擊徵側餘部都羊等,悉平嶺南,因功封新息侯。馬援行軍所過,經常為郡縣修治城郭,穿渠灌溉,以利百姓,並與越人申明舊製以約束之。此後,匈奴、烏桓侵擾三輔,馬援認為“男兒要當死於邊野,以馬革裹屍還葬”,又主動請兵出擊。建武二十四年,六十二歲的馬援又領兵遠征武陵、五溪蠻夷。次年,漢軍受阻於壺頭,士卒多疫死,援亦中病,死於軍中。漢光武帝因帝婿黃門郎梁鬆之譖,追收馬援新息侯印綬。永平初,漢明帝納馬援女,立為皇后。但因明帝禁外戚之傢封侯預政,故馬援未得入雲臺二十八將。至建初三年(公元78),漢章帝使五官中郎將持節追策,謚援為忠成侯。
   (童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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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漢竜州伏波將軍憑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