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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藤瓜 著
出 版 社: 陝西師範大學出版社
出版時間: 2008-5-1
字 數: 268000
頁 數: 284
開 本: 16開
紙 張: 膠版紙
I S B N : 9787561342107
包 裝: 平裝
定價:¥2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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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的人不論誰都是滿身風雨的在默默承受。小說描寫女主人公林順為了愛一路追求下來,漸漸蛻變的過程。從“青梅竹馬的拋棄”到程敬南的“躲愛”,林順開始變了,她得不到青梅竹馬,又失去了乍然闖入她心靈的程敬南,這些陣痛之後她開始成長,任性的率真和熱烈漸化作成熟的堅強和坦然,她坦然面對以新身份出現在她面前的程敬南。主人公因為愛而産生的相互信任。小說傳述一個讓人心疼到心眼裏去的美麗女子,一個愛字,就可以一輩子,執迷不悔,執拗到底,可露出馬腳得到英維,英雄離去;得到友情,朋友永逝;得到至愛,讓愛死亡。身為母親的林順,她的笥格又將怎麽發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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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很多時候都是這樣,你選擇了你的路,便於工作選擇了峰不由已,你註定衹能跟着這條路,活着或者去愛着。
有些愛可以一輩子執迷不悔,執拗到底。世間的人不論誰都是滿身風雨的在默默承受着,不過愛死亡的時候,我們將靠什麽去延續。如果我們堅持,經歷了風雨,屋檐下滴落的水珠旁,誰與我們一同悄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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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是怎樣認識的程敬南,又是怎樣發展的,在以後的日子裏,林順一次一次回憶,總是不記得她是出於什麽心理走嚮了他。
一切都是這樣無跡可尋,可程敬南卻記得清清楚楚,第一次見到她是在一場酒會上。
那是一場林順等待了四年的酒會,因為她從小青梅竹馬的“戀人”揚凡終於要從美國學成歸來,她興致勃勃的盛裝打扮。她們的城市九月下旬的晚上已是夜涼如水,但是極度怕冷的林順還是咬着牙穿了裙子去赴會。可是她的揚凡卻把她帶到一個女人面前介紹說:“陳,林順,我妹妹。”
陳就是陳茜茹,揚凡要介紹給林順的他的女朋友,可是他卻這樣介紹她。
陳茜茹靠在揚凡懷裏,對林順微笑點頭致意:“你好,我是陳茜茹,楊的女朋友。”
林順的動作是機械的,她的笑容僵滯在臉上,心裏冰涼一片,這暖氣開得充足的現場,有一種刻骨的寒意從腳尖往上爬,冰凍了她的心髒,她看一眼揚凡默認的眉眼,心碎了一地。
十四年前為了救她斷過一次手臂的揚凡哥哥,站在了別人的身後。
林順心悶悶的疼,仿佛有什麽堵着胸口,她藉口離開找了個遠離揚凡的角落喝酒,不多時便看見程敬南。 她看見程敬南帶來的那個女伴一直不停地和其他男人跳舞,神態親昵曖昧,時不時挑釁的看一眼程敬南,擺明了是給他難看。此時林順已喝得有幾分醉意,鬼使神差,她走過去,把這個陌生男人拖下舞池在他耳邊說:“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三歲就開始學芭蕾。”
林順隱瞞了她十三歲放棄芭蕾的事實,不過效果還是達到了,下場來,程敬南那女伴臉都氣緑了。林順心裏難過,舞畢,身子一扭就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同時也把這個男人的面目扔在了茫茫的人海中,她從沒想過以後的日子裏她會反復回憶這一刻。
第二次是酒吧,程敬南很少來這種地方,但是偏偏那天接到黃岩的電話讓他來,他聽黃岩說了幾句,便開了車來。一個地下酒吧,是黃岩把他領進包廂,也不用介紹,他端了酒杯靜靜地坐在陰暗的角落裏,如此低調的作風,在場很多女子的註意力卻頓時被轉移了過來。他仍舊是安靜的喝着酒,自斟自酌,安之若素。
包廂的門再次打開的時候,昏暗的光綫中他看見了林順,他立刻認出她來。這個女子卻比上次見面的時候清減了幾分,倔強的咬着唇好像是在跟誰慪氣,清澈的眉眼,淡漠而又受傷的表情,穿着低胸的泡泡裙,幽美的鎖骨突出,盈盈的腰身不堪一握。
不知為何,包廂內的氣氛仿佛都隨着她推門進來這一刻凝滯了,當然他沒有多加註意,衹是繼續看着不遠處的吳曉光,與他無關的事,他嚮來不浪費時間。
林順被她身後的女孩推搡進來了,程敬南雖然沒有多加留心,卻仍舊註意到她進來後和跟一個男人玩起色子來。而另外一個女孩跟吳曉光在打麻將,看起來吳曉光運氣不錯,居然從未輸過,程敬南勾起唇角,若有所思的笑起來。
大傢都開始自顧自地玩起來,林順坐了不久,看着揚凡低着頭給陳茜茹說着一些什麽,陳茜茹捂着嘴巴咯咯的笑,林順站起來跟身邊的人交代說:“曾瑞,我上個洗手間。”
林順衹是想出來透透氣,她受不了揚凡和陳茜茹在她面前郎情妾意的場景,剛想走到風口處去,便聽見那裏有人在接電話,聲音低沉磁性,溫柔得要滴出水來:“專訪完了回傢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今天我會回來,但是我加班回來的恐怕會晚一點,你不用等我。”
林順的腳步滯住了,呆呆的,腦子裏總是想起揚凡曾幾何時也是這樣關心着她,想着那時候他對她說過什麽溫柔的話。
林順從小到大性子毛躁又迷糊,順爸順媽都不明白為什麽她這麽大個人了卻總是不肯長大似的。其實沒有人知道她的小心思,她總是想闖了禍做了錯事有個人會來幫她收拾,雖然那個人總是寡言少語吝於任何感情表達,但這個時候她相信她是特別的,她迫切需要這樣的證明。
可是她想來想去,又沮喪起來,她想不起來。揚凡對她真的有過那樣溫情的日子嗎?揚凡真的有把她放進過心裏嗎?為什麽她的腦袋裏一片空白,她想不起來他的衹字片語,或者他從來沒有說過。
林順正出神的時候,轉角一個穿着製服的侍者端着托盤轉出,正在她懵懂要撞上去的時候,忽然伸出一隻手,將她巧妙的輕輕一帶,避開了侍者托盤裏的酒和蛋糕,末了那人還不忘對侍者一笑小聲叮囑道:“小心!”
年輕的侍者臉便紅了,小鹿亂撞的端着托盤輕飄飄的走開。
林順擡頭,這纔看清楚了這眉目疏朗的英俊男人,剛纔打電話的居然是他,原來哪個男人哄起女人來都是不要命的,明明在酒吧卻騙人說是在加班。她當然沒記起這個英俊逼人的男人曾和她有過一面之緣,這樣也就沒多加註意,謝過了轉回包廂。
回去繼續和人玩色子,輸的人喝酒,加了緑茶和蘇打水的芝華士,她連喝了好幾杯,揚凡這纔狀似不經意的擡頭髮現了她對她說了句:“少喝一點吧。”
林順把色子一推,說不玩了,說着起身到包廂的另一頭一腳踢開正在嚎叫着“其實你不懂我的心”的某人,用遙控調整了幾下,開始看電視。居然是新聞,新聞過後是名人訪談現場直播。
42歲的女首富,白敏嘉,一個頗具爭議性的女人。
主持人問:“您身材保養得這麽好,平時都喜歡些什麽體育活動呢?聽說你喜歡籃球?”
白敏嘉:“那是年輕時候的事,現在不喜歡搶來搶去,現在喜歡放風箏,喜歡那種掌握的感覺,即使風箏飛得再高,再遠,到最後總是能回到你身邊。”
林順小聲嘀咕:“風箏斷了綫我看你怎麽把它找回來。”她的揚凡可不是斷了綫,到了美國,即使回來了,也已經不再屬於她,他的身邊站着另外一隻“風箏”。
正在林順努力從白敏嘉臉上找皺紋的時候,聽見有個女人說:“咦,程敬南,那不是你阿姨嗎?”
林順循着聲源望去,視綫卻不期然的與“花團錦簇”中的某一束目光相撞,她的心猛地一沉,不知道為什麽將視綫別開的時候竟然有微微的慌亂。想了想,纔有點鬱悶,又不是沒見過男人。
林順偏過頭去,他也沒有再說過話,偏偏林順總感覺渾身不自在,忍不住回頭。
曾瑞不知什麽時候又跑到林順邊上坐着,他是揚凡的死哥們,高中大學都是同學,又是一起到美國創業。大概是見林順多註意了程敬南兩眼,他便開始跟林順聊起這個男人來。
他說:“這個人叫程敬南,知道不,曾經有女人結婚那天還穿着婚紗從教堂跑出來攔他的車,結果,程敬南,他,換道了。”
曾瑞其實對程敬南認識的並不多,衹是都是這個圈子裏的,一些緋聞難免傳得快,他其實也衹是想轉移一點林順的註意力。
林順低着頭說:“這個女人可真蠢。”
大婚之日,衆目睽睽攔下他的車,這個女人的婚恐怕是結不成了。
酒吧裏人來人往,但實際上沒有幾個人能記住別人的臉,林順繼續看電視,身邊的曾瑞已經走開去。
原來是酒吧老闆娘宋雨燕進來了,酒吧新開張,宋雨燕寒暄了一番,又要走,曾瑞卻把人傢的孩子留下來說:“你去忙吧,小哲交給我了。”
林順雖然是頭一次來這傢酒吧,但是曾瑞對美麗的單身老闆娘的那點狼子野心卻不是頭一次聽聞了,林順聽見曾瑞哄着小孩子叫他爸爸,4歲的小朋友已經懵懂的知道一些關於“爸爸”的意義,因此任憑曾瑞怎樣哄,小朋友衹是不上當,林順看着曾瑞那沒出息的樣兒,忍俊不禁,沒好氣的笑了笑,轉頭卻發現程敬南在看她,她斂住笑容低了頭。
這是程敬南第一次看見林順笑,她笑起來,露出一排細瓷白的牙齒,唇邊有兩個小小的梨渦,小巧的下巴,笑容明朗。
在場有人見這小孩子聰明,便有人提議學某娛樂節目來玩“快樂小精靈”並且與此同時提出具體的遊戲規則。規則是這樣的:由小朋友在當場的男女中隨意的挑選一男一女,COS婚禮,從走紅地毯到宣誓親吻。無聊的提議,附和者卻衆多。
酒吧裏嚮來聚集的都是一群奇怪的人,這些空虛的起哄者誰都想不到白天他們是這個城市裏衣冠楚楚的白領精英,夜了,卻變成這樣一群不願意回傢的男女。居然連揚凡都不能免俗。
林順不欲摻和,把凳子搬開一些,曾瑞在那邊不停的教育小朋友要如何如何見到最漂亮的叔叔阿姨才能選。
林順一臉的平靜,她心裏有事,曾瑞已經牽着小朋友滿場轉,到每個人面前認一認,有人忍不住嗤笑出聲:“揚凡,你把人傢孩子當狗使啊?衹差沒有嗅一嗅了!”
大傢又是哄堂大笑,然而熱鬧卻是他們的,與林順無關,她神色寥落得可怕。
當最後大傢起哄着要她站起來的時候,她愣了愣,纔發現另一頭同樣是呆立着一臉無辜的揚凡。林順和揚凡面面相覷,衹覺得腦袋要炸掉,她愣了幾秒,揚凡也是呆呆的,喧嘩聲更大了,顯然大傢對於這個結果是滿意的。
酒吧裏,大傢玩起來嚮來是無法無天。
林順卻覺得那些喧嘩起哄像是有電鑽的聲音鑽進她的腦袋,然而真正讓她如墜冰窖的卻是揚凡那不知所措的尷尬狼狽樣子。這個平時舉重若輕的男人居然會為了這麽個玩笑,窘成這樣。林順當然知道,揚凡是在窘迫什麽,所以纔心碎。這一刻就算揚凡站起來跟大傢道個歉說明不能吻她,那麽她都不會有這麽難受。
她搶在揚凡開口前拿起桌上的芝華士嘩啦啦的往杯裏滿,然後端起那滿滿一杯酒對大傢說:“別怪我壞了規矩,揚凡他是我親哥哥,我就用這杯酒給大傢助興了,我幹,你們隨意!”
也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喝酒姿勢,大傢都沒反應過來,她仰着頭咕嘟咕嘟就把那麽滿滿一杯子喝了下去。揚凡臉色慘白,杵在那裏,卻也沒有阻攔。
和林順同來的那個女孩顔貝貝在包廂的另一個角落裏猛地站起來,擠過揚凡身邊,狠狠的撞了他直把揚凡撞得趔趄了好幾下,然後低聲的詛咒:“揚凡,你他媽個孱頭!”
顔貝貝及時走上前扶住林順,看着她在傻笑,顔貝貝的聲音都在顫抖:“順順,那麽大一杯威士忌你連果汁都不兌,你想喝死自己嗎?”
林順暈暈乎乎的,她從來沒喝過這麽多酒,也從來沒喝過這麽烈的酒,抱着貝貝嘻嘻笑:說:“林順你好,我是顔貝貝!”
她本來應該沒醉這麽快,可是不知為何卻已口齒不清,腦袋漲漲的。
貝貝看着她傻笑的樣子,心都要碎了,狠狠的瞪着揚凡。這時候林順卻搖搖晃晃推開貝貝,繞開貝貝扶過來的手說:“你的吳曉光在那兒呢,快過去,快過去,我沒事兒,你甭操心。”
林順手勁大得很,沒想到步子虛浮的她還把貝貝給摜回去了,自己一心一意倔強的往門口走,當然也避開了揚凡的手,她甚至沒再看揚凡一眼。
揚凡的臉色變了變,再變了變,空氣中的微妙分子開始爆炸,一個一個畢畢剝剝,炸得林順頭痛欲裂。 可她纖細的身影搖晃着,拒絶任何人的攙扶。
曾瑞這纔把孩子放下,卻發現另一個人比他更快一步:一直沉默寡言的程敬南,果斷的放下手中的酒杯大踏步上前,林順還沒走到門口,一下一個踉蹌,軟綿綿地要摔下去,程敬南眼疾手快,一把撈回她的腰,半推半抱的把她帶了出去。
衹餘下揚凡和曾瑞呆呆的看着那扇關上的門。 他們都沒有追出去,揚凡是不敢,曾瑞是愣住了。
這個程敬南,真是一個怪人,一整晚沒見他說過一句話,也不知道是誰把他帶來的,總是冷靜內斂,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端着酒杯默默的喝酒,仿佛在觀望着什麽。
走廊里程敬南懷裏的林順還不斷掙紮着,嘴裏不清不楚的胡亂嘟噥:“揚凡,我不要你管!”她在醉了的時候還清醒的記得,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揚凡近她的身,因為既然他給不了理由,那麽她寧願不要這虛假的證明。
以往的教訓還不夠嗎?
程敬南抱着軟綿綿的林順,她好像沒有骨頭,隨時要滑下去似的,他從來沒有拿一個女人這麽沒辦法過。別無他法,程敬南衹得一隻手摟着她防止她滑下去,另一隻手扳過她的臉來,在她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拍一拍,再拍一拍說:“嘿,醒一醒,醒一醒。”
林順歪歪斜斜的擡起頭來,哇地抱着程敬南大哭起來,委委屈屈的說:“媽,揚凡他欺負我!”
程敬南暗嘆一口氣,今天晚上他跟這個女孩可算是結了緣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剛纔為什麽要把她帶出來,衹是下意識的不願意看見她那個心碎的模樣。上一次在酒會裏是她幫他解圍,雖然那時候他並不需要,但是這一次看見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卻無論如何無法袖手旁觀。程敬南原本坐在角落除了吳曉光沒有特別註意過誰,不知道為何林順身邊的關係他卻是看得極為清楚,這個女人為了那個揚凡已經無視了所有的人,包括他。
林順還沒哭完,嘔的一聲想要吐,程敬南趕忙扶好她。
也算好,林順酒喝得急,吐得也及時,吐過之後一點點的清醒過來,擡起頭,程敬南的眉眼便突突的撞進她的視綫。林順動了動嘴角,想給他一個感激的笑,還沒來得及笑出來,又呆住了。
不知道今天到底是個什麽日子。
她被兜頭蓋臉的澆了一頭的酒水,頓時滿身的酒水淋漓,眨眨眼,清醒是更清醒了,衹是看不清那女郎的臉。
程敬南的聲音卻聽得極為清楚,帶着怒意和隱忍不發的不悅:“瀋倩,你瘋了?”
被喚作瀋倩的女子身後有男子急急追上來。
林順擦幹了臉,看清楚瀋倩,一張美豔的面孔,她微微翹着下巴,倨傲的半仰頭看着程敬南,神態放肆挑釁,她就是要惹怒他!
林順意識纔漸漸開始回覆,慢慢記起來,這張臉,這倨傲挑釁的神態,為何如此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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