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方应看,温瑞安《说英雄谁是英雄》系列小说中人物。
北宋末年六大高手之一,“多指横刀七发,笑看涛生云灭”中的“笑看”。
初入京师便与四大名捕中的铁手齐名,并列为宫廷高手中的后起之秀。
年纪轻轻便被御封为“神通侯”,同时亦是“有桥集团”的真正领袖。
因其身负“乌日神枪”,又自其义父处传得“血河神剑”,因此被人称为“神枪血剑小侯爷”。
旧版中为方歌吟之义子,新版则将其义父修订为方任侠(即方巨侠)。
祖籍不详,生父不详,生母绰号为“老龙婆”。 |
|
这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物。
他武功高绝,城府极深。明明少年老成,却总喜欢在人前作出一副稚气可爱、率真无邪的样子而令人不加防范。
所谓“谈笑袖手剑笑血,翻手为云覆手雨”,“无信无义”正他为人处事的写照。
对于方应看来说,世上无人不可出卖,无人不可欺骗:无论是曾委身于他的女子,还是将他一手抚养长大、培植成才的义父……当然,更包括他的手下。
有人说方应看虚伪,试问当时的庙堂之上、朝堂之内,谁不虚伪?蔡京虚不虚伪?诸葛正我虚不虚伪?也许唯一不算太虚伪的就是高坐在龙椅上的风流天子宋徽宗了。
所以说,方应看最大的特点不是虚伪,而是贪婪。
仿佛他本身就是贪婪、自私、虚伪、阴险、狠毒……这一切一切的集合。
用“天使外表,魔鬼心肠”这八个字来形容方小侯爷绝不为过。
方应看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能“忍”。
他其实自幼就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但是为了能够实现(或者说是早一天实现)自己的野心,他将这一切都深深地隐藏在了静若处子的外表之后和温顺谦恭的态度之下。
以至于“有桥集团”的另外一名首脑、老谋深算的米苍穹米公公也觉得:“眼下这个他日尚还仗赖他成大事的年轻人,最可怕处就是不愠不躁,高深莫测。有时他也弄不清楚,到底是自己在督导他,还是他在督导自己?”
方应看年纪虽轻,但却是有英雄本色、豪杰气派、枭雄个性。
他时而能强悍粗俗,必要时又可谦虚多礼;时而自大狂傲,但适当时又能温情感性。
他既知道激进,又懂得妥协。时机一至,即刻不择手段攫取一切;但又深晓退让忍耐,等待良机。他积极而不光是乐观,自负却不自满,可以挂下脸孔捋袖打架说狠话,也更娴熟于全身而退,避锋圆说乃至下台善后,无一不精,且进退自如,讨人喜欢,使人尊重,令人惊惧,惹人迷惑。
这才是真正的当代雄豪,兼且善于经营,“有桥集团”暗中勾结各省县商贾操纵天下油、米、盐、布、糖的交易,富可敌国,且又不吝于打点收买,并不致引权贵眼红染指。有了钱,便足可与掌有大权拥有重兵的蔡京丞相分庭抗礼。当然,在还未有充分的实力对垒之前,有桥集团依然讨好蔡系人马,任其需索,提供钱货,成为大家心目中的“财神爷”:有权的人,还是得要有钱才能享尽荣华富贵,谁会把往自己口袋里塞银票、往家里递银两的“财神”赶走? |
|
和温瑞安书中的所有人物相比,方应看无疑是真正的天之骄子,这一点,从他的第一次出场便可看出。
《温柔一刀》中方应看的第一次出场:
苏梦枕和王小石、白愁飞一下三合楼,立即就有人唤他:“苏公子。”紧接着就问:“你和‘六分半堂’这一场会战,结果如何?”说话的人是在马车里。
这部马车十分豪华,执辔者有三,都是华衣锦服,神情庄穆,看去要说他们是朝廷中的高官、庙堂里的执事,决没有人会不相信。
但他们现在只是替他赶车的。
车外站着八个带刀侍卫,这八个人默立如陶俑,白愁飞一眼望去,便知道其中至少有两人是当代刀法名家,另外三人是一代刀派掌门,其中一个还是“五虎断魂刀”彭门彭天霸的衣钵传人彭尖,还有“惊魂刀”的第七代掌门人习炼天,以及“相见宝刀”的继承人孟空空。
“五虎断魂刀”向不外传,刀法以厉辣著称,刀法中有六十四路是专攻人下盘,所以五虎彭门的子弟,就算被打倒于地,都一样不可轻视。
“五虎彭门”就像“蜀中唐门”和“江南霹雳堂”、“刀柄会”、“青帝门”与“飞鱼山庄”一样,门户森严,权倾一方,有人说,当上这几个门派的主持人,要比当皇帝还过瘾,但五虎彭门上一代掌门人彭尖,刀法在廿五岁前已名满天下,但三十五岁后竟毅然离开彭门,替人当贴身侍卫。
“惊魂刀”习炼天更是锦衣玉食、极尽奢华的富家子弟,习家惊魂刀本就独创一格,历代都有高手辈出,习炼天更有天分,把惊魂刀变化为惊梦刀,破旧立新,青出于蓝,但他居然也为车中人的护法。
“相见宝刀”由孟氏一家所创,传到了孟空空,声名不坠,而且一向是以正道自居,亦以正道自励。
但这位孟公子却只是车中人的护法之一。
──车中人是谁?
白愁飞一向从容淡定,但他现在也不禁引目张望。
车中人一说了那句话,便有两名白衣人小心翼翼地,替他掀开了华丽柔软的车帘。
王小石没有白愁飞那般见多识广,但一见那两个掀帘人的手,便暗地吃了一惊。
因为那两个掀帘人的手,一只手掌厚实粗钝,拇指粗短肥大,而四指几乎都萎缩回掌中,整只手掌就似一块铁锤;另一只手掌软若无骨,五指修长,像柳枝一般,指端尖细得像竹签一般,但偏偏一点指甲也不留。
王小石一看便知,两只粗钝如铁锤的手掌,至少浸淫了六十年的“无指掌”功力,另一只软如棉花的手,至少有三十年“素心指”的柔功和三十年“落凤爪”的阴劲。
“落凤爪”是“九幽神君”的绝艺,“素心指”是一种另辟蹊径的指法,这两门指功根本不能并练,能并练而得大成者,只有一人,那便是“兰花手”张烈心。
既然这人是张烈心,另外一人,就必然是“无指掌”张铁树。
这两人加起来有一个绰号:
“铁树开花”。
“铁树开花”通常是吉祥的征兆。
但对张烈心、张铁树而言,却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开花”的意思,就像玻璃开花是碎裂的意思一般,凡他俩指掌过处,不管是头骨还是胸肌,一样会“开花”,而且非“开花”不可。
连当年苦练“铁砂掌”的宗师刘宗穆的双手,也被他们“开了花”。
“开花”还有另外一个意思。
那是别人办不到的事,在他们的手上,一样可以顺利成功,就像“铁树开花”一样福从天降、得心应手一般。
这独门指掌都需数十年的功力方望有成,而且习者还要有相当可怕的牺牲,不过,张氏兄弟两人的年岁加起来,却还不够六十──按照道理,两人合起来连一门“无指掌”的火候都不够。
故此,“无指掌”绝少人肯练,因为就算练成,也已近风烛残年,精力消退,难有作为了。至于“素心指”和“落凤爪”,一正一邪,是两门全然不同的指功,根本没有人能同时练成。
不过,“铁树开花”却是例外。
但这对“例外”却只是替人掀帘子。
车里的人是谁?
王小石一向好奇,现在不但好奇,简直是十分感兴趣。
帘子轻柔华美,帘子一掀,那三名掌辔的、八名侍卫、两名掀帘的,脸上都现出了毕恭毕敬的神情。
车里一个人先行探出头来,然后才下了车子。
──车中人身分无疑十分尊贵,但对苏梦枕丝毫不敢怠慢。
这人样子十分俊朗,浓眉星目,脸若冠玉,衣着却十分随便,神态间自有一种贵气。
苏梦枕停步,笑容一向是他脸上的稀客,现在忽然笑态可掬,拱手道:“小侯爷。”
小侯爷观察似地看看他的脸色,“看来,你们并没有动手。”
苏梦枕笑道:“我们只动口,除非必要。否则,能不动手,就绝不动手。”
小侯爷道:“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苏梦枕道:“我们当然也不希望小侯爷为难。”
小侯爷苦笑道:“公子和雷堂主名动天下,上达天听,加上数万人的性命,万一动手,只怕我也担待不起。”
苏梦枕笑道:“小侯爷这一番苦心,我们决不致辜负。”
小侯爷也一笑道:“有你这句话,我想不放心都不可以了。”随而又淡淡地问道:“谈判得怎样了?”
苏梦枕笑道:“很好。”
小侯爷目光起疑,接问道:“很好?”
苏梦枕道:“的确很好。”
小侯爷疑惑地看了半晌,忽哈哈一笑道:“谈话的内容,看来是‘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的机密了!”
苏梦枕微笑道:“待可以公开的时候,小侯爷必定第一个先知道。”
小侯爷轻抚微髯,目含笑意,“很好,很好。”目光落向白愁飞与王小石,“这两位是‘金风细雨楼’的大将吧?”
苏梦枕道:“他们不是我的手下。”
小侯爷眉毛一扬,笑道:“哦?他们是你的朋友?”
苏梦枕笑道:“也不是。”他顿了一顿,一字一句地道:“他们是我的兄弟。”
这句话一出口,大吃一惊的是白愁飞与王小石,他们两个合起来,简直是大吃二惊!
不是手下,不是朋友。
是兄弟!
兄弟两个字,对多少江湖热血心未死的汉子,是多大的诱惑、多大的魔力,是多令人心血贲动的两个字!
兄弟!
“兄弟”,多少人愧负这两个字。多少人为这两个字如生如死。多少人纵有兄弟无数,却没有真正的兄弟。多少人虽无兄弟一人,但却是天下兄弟无数。多少人称兄道弟而做着违背兄弟道义的事。多少人无兄无弟却是四海之内皆兄弟。
兄弟。
──是怎么一种祸福相守、甘苦与共,才算是兄弟?
——是手握手、肩并肩、热血激发了热血、心灵撞击了心灵,才能算是俯仰无愧的兄弟?!
小侯爷似乎微微一愣,即道:“可喜可贺!苏公子纵横天下,雄视武林,但却孤身一人,而今在你婚期将届,更闻说你多了这两位结义兄弟!我方某人,也只有钦羡的份儿。”言罢似不胜唏嘘。
苏梦枕道:“小侯爷言重了,京城里的‘神枪血剑小侯爷’,我们这等草野闲民,怎么高攀得起!”
小侯爷笑道:“我们就别说客气话了。看公子的神态,我回禀相爷,也算有了交代。”
苏梦枕道:“那就偏劳小侯爷了。”
小侯爷一笑,道:“苏公子,但愿不久之后,你的楼子里多几个分堂,京城里,也能多几分安定。”
说罢他钻入车内,马车开动,仍是三人执辔,两人守在帘前,八人分布前后左右,车子消失在大街口。 |
|
很多人对方应看的“应”字如何发音有疑问,并因此而争论不休,其实原著早有明言。
引用原著——
王小石苦笑:“为了逼出我的杀手锏,你们便不远千里而来?”
方应看扬眉:“也为了看看是否能真的杀得了你——若我能把你杀了,那么,我的名字也大可改上一改了。”
王小石饶有兴味:“改名字?改什么名字?方应看——大家不是都应该好好的看你的了吗?”
方应看笑了:“只要大家都已往我身上看,我就更该改名了。”
依此看来,方应看之“应”字,理当发现代四声中的一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