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 : 文學寫作 > 陳西瀅
目錄
No. 1
  陳西瀅(1896.5.1o—1970.3.3)江蘇無錫人,原名陳源,字通伯,筆名西瀅。
  1912年去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讀中學,後入愛丁堡大學和倫敦大學,1922年獲博士學位,回國後任北京大學外文係教授。1924年在鬍適支持下,與徐志摩等人創辦《現代評論》周刊,任文藝部主編,在該刊開闢‘閑話”專欄,發表許多雜文。另外還翻譯了屠格涅夫等人的小說.1927年與女作傢凌叔華結婚,1929年到國立武漢大學任教授兼文學院院長。
  1943年到倫敦中英文化協會工作,1946年出任國民政府駐巴黎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首任常駐代表。1966年退休僑居倫敦,1970年因病去世。
  著作書目:
  《西瀅閑話》(雜文集)1928,新月
  《西瀅後話》(雜文集)1931,商務
陳西瀅
  陳西瀅,江蘇無錫人,原名陳源,字通伯,筆名西瀅,1912年去英國讀中學,後入愛丁堡大學和倫敦大學,1922年獲博士學位,回國後任北京大學外文係教授。1924年在鬍適支持下,與徐志摩等人創辦《現代評論》、《周刊》任文藝部主編,在該刊開闢《閑話》專欄,發表許多雜文,另外還翻譯了屠格涅夫等人的小說。1927年與女作傢淩叔華結婚,1929年到武漢大學任教授兼文學院院長,1943年到倫敦中英文化協會工作,1946年出任國民黨政府駐巴黎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首任常駐代表。1966年退休僑居倫敦,1970年因病去世。
著作書目:
  《西瀅閑話》(雜文集)1928,新月
  《西瀅後話》(雜文集)1931,商務
話說陳西瀅
  他的眼睛總是清澈明亮,那裏面好像各種優點都有---洞察、理解、敏捷、機智,惟獨缺乏善意。
  他其實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對傢人骨肉的情感是很深摯的,雖自少留學西洋,腦子裏中國倫常的觀念卻保留得相當深厚。他孝於父母,也篤於友人,對待朋友是不負責則已,既負責則負責到底,任何艱難在所不顧。
  這是同時代人對他的兩段迥異的評價。似乎很難說這是一個好人還是壞人,不過,這樣的人物多多少少應該有些意思吧。
  然而此人一直以來卻被定性為一個面目可憎、很沒意思的壞人。他大大有名,這名氣卻讓許多人不屑一顧。
  在魯迅的筆戰史上,他要算是第一個論敵。
  大凡知道陳西瀅這個名字,多是因為他被魯迅駡過。照中國人慣常的理解,和好人打架的肯定是壞人,於是,各種讀物乃至中學教科書裏都把他視為壞人。這便是陳西瀅"名氣"的由來。
  中國現代文學館研究員傅光明對此頗為"惋惜"。他說:"壞人的文章也就不值一讀了,這實在令人惋惜,倒不是為陳西瀅,而是為那些因此不讀他文章的人。"
  有人認為,得益於深悟英國散文之妙諦,陳西瀅這輩子文字生涯裏惟一的一本《西瀅閑話》就足以使他躋身中國現代散文十八傢之列。他的朋友梁實秋說,西瀅筆下如行雲流水,有意態從容的趣味;纔女蘇雪林則贊為文筆晶瑩透剔,更無半點塵滓繞其筆端。
  在傅光明看來,陳西瀅的行文非常獨特,一件普通人眼中習以為常的事,經他七扭八拐地一說,就顯得荒誕和不公平了;一個人人痛恨、力爭鏟除而多年未果的社會現象,由他輕筆點撥幾句便將其深藏不露的根挖了出來。
  總之,"他的書實在是非常好看"!
  不過也有另一種聲音。學者閻晶明認為,在《西瀅閑話》裏,有不少觀點互相矛盾,難以自圓其說,從文章的角度講,陳西瀅的作文之道,還沒有完全進入火候,所以他的"閑話"惹得他自己一身尷尬。
  更實質性的問題是,多年的留學經歷使陳西瀅看慣了英國文化的理智和有序,對中國的一切都帶著幾分偏見而看不入眼。他對中國人的劣根性十分不滿,卻又同魯迅"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態度有質的區別,他的態度裏少有熱愛。他字裏行間那種理智的態度和傲慢的神情,缺少了和時代相呼應的熱度,讓人很難接受。
  所以,陳西瀅與魯迅的論戰,無論從結局上還是道義上,他都是一個失敗者,"失敗得讓人難以同情",而失敗的結果,是他至今仍是中國新文化運動史上的一名"反派"角色。
  閻晶明評價,陳西瀅的過於"理智",使他在人們的印象中滑嚮了"反動",也就是魯迅所諷刺的"正人君子"和"紳士"。
  但陳西瀅也自有他的性情。
  他骨子裏有所謂"愛倫尼"(Irony,嘲謔、諷刺等義)的氣質,但人們納悶,此公以愛說俏皮話而出名,口才其實不怎麼樣,雖不至和司馬相如一般口吃,但說話時總是期期艾艾,好半天才能蹦出一句來。
  母親逝去,他方寸全亂,哭得像個小孩,旁人簡直沒法勸慰。蘇雪林感慨:"想不到一個平日感情深藴,又慣以冷言冷語譏諷人的陳源教授,此時竟會顯露他嬰兒般的純真。"
  他本身就是一個矛盾的人。正如與他同時代、同為留英博士的溫源寧所描述,陳西瀅喜愛英國女作傢簡·奧斯丁,他的所言所行中很有一些"理智與情感",對人對事的看法中則摻雜著不少"傲慢與偏見"。
  按照當代研究者的說法,陳西瀅實在是上世紀前半葉中國現代知識份子裏的一個"另類"。
  曾有學者專門研究"魯迅和他駡過的人",感嘆曰:現在的讀者往往以為魯迅的雜感,不過是攻擊個人的文章,或者有些青年已經不大知道"陳西瀅"等類人物的履歷,所以不覺得很大的興趣。其實,"陳西瀅"等類的姓名,在魯迅的雜感裏,簡直可以當做普通名詞讀,就是認作社會上的某種典型。
  不過,也有越來越多的人認為,文字中的和歷史上的一個個人物,不應衹是一個個"普通名詞",他們的履歷、各自的面目和性情,頗值得關註。
  《西瀅閑話》是陳西瀅在五四時期的主要作品結集。身為北京大學外文係教授,他的這些隨筆本來確為"閑話",但他忍不住要對時事發表議論的作法,使這些文章成為與大是大非相關的論題,絶非一個"閑"字可以了得。文集中的部分篇什確為無關"大局"的"閑話",比如他對西方戲劇的介紹和對中國"文明戲"的評介(《小戲院的試驗》、《觀音與國劇》);對東西方文化的具體比較(《東西文化及其衝突》、《拆了火爐搭涼篷》、《中國式的外國醫院》);等等。這些文章很像當今出國訪問歸來的文人寫下的觀感文章,雖說是"布爾喬亞"情調滿懷,但並無讓人生厭的刺眼之處。可陳西瀅的"閑話"內容遠不是這些,他常常忍不住要對中國的時勢發言。由於我們多年來形成的對陳西瀅政治態度的認識,意識裏總以為他是在政治上與軍閥站在一邊的。而《西瀅閑話》告訴我們,陳西瀅對處於軍閥混戰中的中國充滿痛恨,他對軍閥統治的批判也同樣鋒芒顯露。他看出了軍閥開戰其實是"搶飯碗",反對中國民衆參與其中(《吃飯與火拼》);對軍閥統治者的腐敗大加指斥(《撈油水》);對腐敗政府"討好洋人",在"各國開會委員"到來之前,洗刷"取消不平等條約"等標語的行徑,做了毫無保留的批判。這是他做為新文化運動中的知識份子,從言論到行動體現出來的時代精神。"閑話"不閑,這是思想觀念使然,也是社會責任使然。
  陳西瀅的"閑話"卻並非因為這些出名,而是他與新文化運動的主將魯迅的爭論,引起了時人及後來者的特別關註。陳西瀅與魯迅的爭論及最終的結局證明,無論從道義上還是作戰結果上,他都是一個失敗者,失敗得讓人難以同情,失敗的結果,是他至今仍然是中國新文化運動史中的一名"反派"角色。
  陳西瀅看慣了英國文化的有序和理智,對中國的一切都有三分看不入眼。他讀中國報紙上的外國消息,為這些消息的多處謬誤所不齒。中國翻譯者把意大利"作麯傢"當成了"文豪";把發自柏林的關於"英國外相"的消息當成了"德國外相";把德國的政治傢路德(luther)當成的了英國的羅素(Russell)。他認為"中國報紙的外聞裏,沒有一天沒有笑話或謬誤"(《中國報紙的外聞》)。他指出的這些錯誤我們應當相信是真的,不過他文章裏那種理智的態度和不以為然的神情,又多少讓人覺得少有五四青年的熱血。他認為中國的"文藝出版物"少得可憐,衹相當於英國的十之一二,可他很少想到當時的中國文化纔剛剛走上現代化的路途,沒有鼓勵,衹有不屑(《文藝出版物》)。總之,他看到了中國諸多問題,這些問題並非不實,但處於五四那樣一個特別的時期,過於理智的態度顯示出對新文化運動的熱情不高,很難讓人接受。
  陳西瀅畢竟是一名現代中國的知識份子,無論是"閑話"還是"閑話的閑話",他都不可能不觸及時代的脈搏,他不可能完全成為一個旁觀者。當他以自己英國博士的身份和氣質談論國事時事時,往往就在反帝反封建的同時(他的確也是這樣做的),同當時的新文化運動主調形成程度不同的抵牾。他對中國人的劣根性十分不滿,不過又同魯迅"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態度有質的區別,他的態度裏少有熱愛。他認為"中國的國民實在是'程度不夠'";"國民的程度這樣幼稚,有人還要主張同外國人火拼";"中國的沒出息,還是一般國民的責任。"(《智識階級》)應當說他已經看到一些問題的實質,但他沒有方案、甚至少有同情,衹有不屑的姿態讓人難以接受。他也正是看到了國民素質的可悲,所以不主張同外國人去火並,讓人傢殺到我們的"末一個人",可他也不願看到帝國主義的屠刀放在中國人的脖子上。究竟如何是好,陳西瀅自己也沒有答案。
  陳西瀅真正捅出了漏子,還是1925年女師大風潮及"三·一八"慘案。這成了他同魯迅等五四主將的思想陣營的分水嶺。事實上,說陳西瀅痛恨學生、維護反動軍閥,似乎不合實情。但他的確是打著"公理"、"正義"的旗號,對學生運動潑了一盆涼水。讀《西瀅閑話》會感覺到,陳西瀅立場有問題,發端於他總想以英國博士、北大教授的姿態評論時事,所以他看到學生鬧事,首先是"我們衹覺得這次鬧得太不象樣了","如果過在校長,自然立即更換,如果過在學生,也少不得加以相當的懲罰。萬不可再敷衍下去,以至將來要整頓也沒有了辦法。"言辭雖顯公允,卻充滿了對學生的不滿。他對支持學生運動的魯迅等發起的"七教員宣言"也看不慣,認為"未免太偏襢一方,不大平允。"他把學生運動看成是一種對學校秩序的破壞,而不是一次對反動勢力的反動,這就决定了他的"公理"、"平允"即使不是敵對的,至少也是短淺的、平庸的。所以他纔會認為學生風潮是有"我們平素很尊敬的人會暗中挑剔"(《粉刷毛厠》)。面對劉和珍與楊德群兩位女學生的慘遭屠殺,陳西瀅除了悲憫之外,更為了自己的立論,減輕他們的革命熱情和衝動,把她們的死當做是一種無謂的死亡。他把如此重大事件也當做"閑話"來談,認為楊德群除學習勤奮外,並不熱心於"開會"之類的運動,"三·一八"那天她也並不想去,是返回的途中又被人拉去的。他的言論激起了楊德群同窗學友的憤慨。他們聯名寫信給陳西瀅,澄清與質問。陳西瀅並不認錯,且有勇氣把學生來信在自己主辦的《現代評論》公開發表,並堅持認為"許多'富有思想'、'大有作為'的青年是簡直不參與任何運動的"(《楊德群女士事件》),載《現代評論》第三捲第七十期)。加之他與魯迅的紛爭及其道義上的失敗,他最後從新文化的潮流中退隱而出。至於他同魯迅之間其他方面的恩怨,話題也多是他不斷引出,如"抄襲事件"、"官僚問題"、"某藉和某係"等,最後也都在這些話題上敗下陣來,搞得好友徐志摩也不得不中途跑出來勸架,大喊"帶住"。
陳西瀅與魯迅之戰
  陳西瀅評魯迅作品
  20年代中期,新文化運動主將魯迅與北京大學外文係教授、"閑話"作傢陳西瀅之間發生過一場論戰。這場論戰以對學生運動的態度為發端,引出了一係列的筆戰,也同時涉及到了對對方作品的評價問題。其中,尤以陳西瀅對魯迅作品的評價令人玩味。1927年,陳西瀅發表《新文學運動以來的十部著作》一文,是他嚮讀者推薦的新文學傑作。他對魯迅小說及雜文的評價頗有意味。
  陳西瀅所列十部著作包括:鬍適的《鬍適文存》,吳稚暉的《一個新信仰的宇宙觀與人生觀》、顧頡剛的《古史辨》、鬱達夫的小說《沉淪》、魯迅的小說集《吶喊》、郭沫若的詩集《女神》,徐志摩的《志摩的詩》、西林的戲劇《一隻馬蜂》、楊振聲的長篇小說《玉君》以及冰心的小說集《超人》。應當說,陳西瀅對這些作品的評價總體較為冷靜客觀,並無拔高之嫌,但態度也不均衡。尤其對魯迅小說的評價,與後人對魯迅小說的評價出入較大。
  陳西瀅認為《孔乙己》、《風波》、《故鄉》是魯迅"描寫他回憶中的故鄉的人們風物,都是好作品。"但又說,小說裏的"鄉下人","雖然口吻舉止,惟妙惟肖,還是一種外表的觀察,皮毛的描寫。"即使衹肯定了這些小說的描寫風土人情的好處,也不忘大打折扣。他同時又認為《阿Q正傳》要高出一籌,但也不過認為阿Q是同李逵、魯智深、劉姥姥等"同樣生動,同樣有趣的人物,將來大約會同樣的不朽的"。衹承認在藝術上的生動有趣,並不談及魯迅的思想深度,以陳西瀅留英博士的訓練,這種評價絶不是眼光問題。他同時更不忘表示對魯迅雜文的不恭。在文後的說明中,陳西瀅說了一段別有意味的話:"我不能因為我不尊敬魯迅先生的人格,就不說他的小說好,我也不能因為佩服他的小說,就稱贊他其餘的文章。我覺得他的雜感,除了《熱風》中二三篇外,實在沒有一讀的價值。"而他對魯迅小說的評價,又何以能用"佩服"二字概括呢?因為他對其他列入"十部著作"的作傢作品的評價,比對魯迅要寬鬆得多。
  陳西瀅對魯迅作品的評價,至少說明,一個批評傢要真正做到"好處說好,壞處說壞"談何容易,作品之外的觀點、立場,常常會成為左右批評標準的障礙。
  參考文章:《狗.貓.鼠》 (魯迅)
  《二十四孝圖》(魯迅)
  《無常》(魯迅)
  詳情參考《朝花夕拾》
重讀《西瀅閑話》
  陳西瀅是五四中國知識份子中的一員,他領著從英國大學裏得來的博士頭銜,更帶著西方政治、文化及文學的教養回到中國。在陳西瀅的眼裏,中國的一切都可以用"看不慣"和"瞧不上"來概括。他寫了許多與中國時事有關的文章。也許是英國紳士的優雅姿態對他浸潤太深,他沒有一種想做"戰士"的意識,他不想失去自己閑適的旁觀態度。他的文章以"閑話"命名。按理說,既是"閑話",就當以陶醉於風花雪月和脈脈溫情為主調,在五四這樣一個思想交鋒激烈無比,筆戰疊起的時代裏,他同樣當是一名旁觀者。可偏偏他所談論的"閑話"又遠不是與時代無關的妙文,而是對中國時勢的評說,政治的、文學的、運動的,常常在他的筆下出現。他以閑適的姿態看取時代浪尖上的波濤,用純粹的紳士的學養評說中國的"特殊國情",最終遭緻自己不情願地、缺少防備地進入到中國現代思想交鋒的湍流之中,他有點難以自持,又不能不為自己站出來辯解。有時候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用並不周密和恰當的言論與人交戰,不但失去筆戰的優勢,而且還丟掉了紳士的從容與優雅。最終,以一個失敗者的姿態退出了文壇。他的悲劇多是由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但又不能不說是他對當下中國的時代主流缺少感悟和認識。
  陳西瀅對中國社會的問題當成"閑話"來談,好象站在了一個理智的公理的高度,卻不想這種態度正成為魯迅反擊他的槍靶。他說中國民衆"不夠程度"還不及魯迅批判國民性的愚昧激烈,但他衹想取旁觀態度的做法,未免過於紳士,直至自己走嚮革命的反動一面。其實他對上海工人的罷工也曾聲援,對帝國主義在中國的野蠻多有批判,不過站在"公理"的角度,又認為這樣做的結果並無好處,究竟應該如何,連他自己也沒藥方。他曾呼籲對中國工人運動的實情,"國外的宣傳也萬不可緩",如此"很可以給全世界以一個深切的印象,叫他們知道我們全國人民是怎樣的沉痛和决心。"(《五卅慘案》)他相信曾經見過的西方世界。他認為戰爭是恐怖的和令人厭惡的,而不同意某些"文學家"在那裏"贊美戰爭,歌頌流血",這種觀念也真的夠超前,但他因此否定革命和革命者,卻顯得過於"理智"甚至反動。他開出的最有力的藥方,是一句不無思智又無從實施的話:"我希望我們多有憎惡戰爭而臨事不得不挺身去幹憎惡的事的平常人。"(《智識階級》)語調和言辭顯然是幾經推敲後說出的,可以見出他內心的復雜與矛盾。衹可惜這樣的聲音在那樣一個特殊時代,等於沒有說。在《西瀅閑話》裏,有不少觀點互相矛盾,難以自圓其說。從作文的角度講,陳西瀅的作文之道,還沒有完全進入火候。他的"閑話"惹得他自己忙不迭。
  從《現代評論》的"閑話"欄停了以後,陳西瀅也就退出了文壇,魯迅先生"不能帶住",衹好他自己失敗而終了。用一句世紀末的流行詞來說,陳西瀅也實在是世紀初中國現代知識份子裏的一個"另類"了,起先還有點自以為是的風采,到最後一點都沒有"酷"的感覺了。他後來應國民黨請求,去巴黎做教科文組織的官員,又回到倫敦居住,衹把他鄉認故鄉,最後客死英倫。
  《西瀅閑話》結集出版時,他自己剪掉了有關女師大風潮的篇什,60年代之後在臺灣重印,又將同魯迅論戰的內容也刪去了,這多少可以看出他淡出文壇之後的一點心路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