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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簡介 Basic Profile
  陳蘭亭(?年-1961年),著名武術傢,抗日愛國將領,國民黨中將,163師師長,重慶石柱縣人。雖然沒文化,但武藝高強,有膽量,重人情,講義氣,國難當頭時鐵骨錚錚。早年對國內戰爭認識不透切,在朱德、劉伯承、杜重石等影響下迷途知返,棄暗投明。早年隨劉伯承一起參加護國運動。和袍哥範哈兒(傻兒師長範紹增)、杜重石等“義結金蘭”。在劉湘部下同範紹增等進行抗日活動,劉湘去逝後隨郭明昌、藩文華進行抗日戰爭。後來和劉文輝、鄧錫侯、潘文華等發動彭縣起義,使解放軍順利進入成都。對民國時期太極拳作出了貢獻,對石柱豐都一帶公益建設起了不少作用。
生平事跡 Biography
  陳蘭亭本是一介無賴之徒,他家乡是石柱縣一個偏僻小山村,幼年在常在石柱縣橋頭當賴時猴,常到橋頭聽說平書的講著名女將軍秦良玉的故事。年年軍閥混戰,使他再也無法在老傢生存,他展轉去了洋渡鎮(西沱鎮沿溪往上),嗨袍哥結交了許多地痞流氓,和範哈兒(傻兒師長範紹增)結為拜把兄弟。總覺得日子光這樣混,終是不成,沒想到蒼天相助,時機成就了這番事業。
  北洋軍閥時期,陳蘭亭這個流氓無産者就在月亮壩下聚議起事的,他們這群英雄豪傑,在當時群雄奮起,軍閥混戰之時僅用一挂鞭炮,一個白皮油桶,憑藉長江三角皞險、峻、幽的地勢,搶走了大軍閥吳佩孚的一船軍火,陳蘭亭後來成為名震川東的土匪、軍閥、國民黨中將師長。話說月亮壩起事,陳蘭亭有了武裝,成了縱橫武陵山脈的大土匪,他殺富濟貧,從不騷擾鄉裏,對待欺貧之土匪殺一儆百,大有梁山好漢之舉。後來被國民黨招安,成了正規軍。
  1916年,護國戰爭時期,劉伯承任第四支隊司令,第四支隊主要活動於川東一帶。血戰豐都中,劉伯承身先士卒,因寡不敵衆而頭部連中兩彈,右眼受重傷。陳蘭亭背上劉伯承殺出重圍。德籍醫生為他摘除右眼球時,要給劉伯承打麻藥。為保護腦神經,劉伯承拒絶了。在沒有任何麻醉的情況下,劉伯承忍受着巨痛做完了手術,德國醫生敬畏地稱他是“軍神”。陳蘭亭深感佩服,决意率衆兄弟跟隨劉伯承一起參加護國運動。
  1926年12月2日,賴心輝的混成旅旅長袁品文、陳蘭亭等瀘州起義。1927年4月下旬,劉湘與楊森、劉文輝、賴心輝等聯名通電擁蔣,劉湘為前敵總指揮攻打起義軍。實力懸殊過大,大軍壓進,三個旅的兵力根本抵擋不住,起義破産。義釋劉伯承,禮送朱玉階(朱德1886年—1976年,原名代珍, 字玉階)。5月17日,陳蘭亭、袁品文、皮光澤宣佈接受劉湘改編,復因疑懼劉湘,於5月23日夜率部撤離瀘城,乘船經合江入黔,後被楊森收編。
  1928年1月1日免去楊森各職,委任郭汝棟接替楊森20軍軍長。但郭汝棟5月21日纔到任。1928年6月楊森宣佈重任20軍軍長,郭汝棟20軍和楊森20軍並存。郭汝棟20軍在6月底攻擊楊森失敗後投劉湘。
  1928年10月19日,劉湘揮師東下,截擊來犯的楊森部。10月20日,劉湘在長壽鐵山坪發起猛攻,楊森部大敗。劉湘連剋梁山、忠州、萬縣等二十三縣,盡收楊森下川東防區,收編了楊森近三萬人以及郭汝棟部,勢力大振,任命陳蘭亭為師長。他當師長後,回報桑梓,石柱、洋渡、高傢鎮、豐都投入了大量私産進行公益建設。在石柱縣修建了第一條馬路,洋渡的上碼頭、下碼頭、中碼頭、戲樓以及許多建築為其修建,高傢鎮的石板街,豐都的老街等均為其私産投入。
  1928年陳蘭亭同拳友李聖端、郝中天、鄭月南、王老延共同創辦了“邢臺國術研究社”(其前身為少林會),授拳場地先在羊市水坑北竜王廟前的廣場上,後來遷至竜王廟東側仁義巷李傢大院邢臺會寧李傢商號的庫房。學員發展到七十餘人(因老師多係回族,故學員也以回族較多)。研究社雖是業餘性質的民間組織,但在武德教育、課程安排、教學考核上都有較為周密的計劃。邢臺國術研究社到1937年10月日寇侵占邢臺後纔被迫停辦。從其前身少林會計算,歷時十三載。著名傳人有陳固安、吳文翰等,為日後開拓武術,弘揚武派太極拳奠定了良好基礎。
  1930年中原大戰,陳蘭亭師收編到21軍。
  1936年2月26日,國民政府令陳蘭亭為陸軍少將。
  1937年,陳蘭亭川東邊防第1路隨劉湘率軍出川抗日。
  1937年,陳蘭亭兵敗回四川編入預備軍直屬44軍,軍長王瓚緒。
  1938年1月劉湘去世,潘文華任第28集團軍總司令。
  1939年8月10日,7師長聯合倒王(王瓚緒)事件。郭昌明升任56軍軍長,陳蘭亭師編入56軍。再次出川抗日。
  1941年8月,潘文華兼任第56軍軍長,陳蘭亭任川陝鄂邊區綏靖公署副主任。
  1944年4月,參加豫中會戰,因功授為陸軍中將。
  1944年鼕,秘密參加民盟。
  1945年,蔣介石處心積慮,把盤踞四川幾十年的川軍潘文華和陳蘭亭部調到鄂湘川邊剿匪,任川湘鄂邊區綏靖副主任。
  1949年12月,和潘文華等在彭縣起義,這是他的第二次起義,並享受起義將領的待遇,直到1961年去世。
順瀘起義 Shun Lu Uprising
  早在1922年,共産黨員惲代英、劉願安、曾潤伯等人就在瀘縣開展建立共産黨的工作,進行革命活動。還在川南師範學校組織進步團體,宣傳馬剋思主義,宣傳俄國的十月革命,在青年學生和群衆中有相當的影響。隨着北伐戰爭的勝利,瀘州地區的國民革命運動迅速發展。當萬縣“九五慘案”發生時,瀘縣國民黨縣黨部聯合工、商、學各界,發起“萬案雪恥會”,全縣70餘法團踴躍參加,同仇敵汽,聲討英帝國主義。當北伐軍攻占武漢時,全城召開慶祝北伐勝利大會,到會群衆達3萬多人。共産黨員曾潤伯、劉願安、劉元、王壽昌、陳澤煌、熊太嶽、王業鷗等,在瀘州的工作相當活躍。
  1926年下半年,北洋政府委任的“四川省長”兼“邊防軍總司令”賴心輝部的三個旅駐防在這裏。賴心輝是四川三臺人,早年畢業于云南講武堂,後在熊剋武部擔任軍職。討賊戰爭期間曾任前敵總指揮。討賊戰敗後即嚮北洋勢力投降。當時賴心輝擁有1.4萬多人槍,在川中有一定勢力。但是,其部隊成份復雜,內部極不統一。加上賴心輝與鄧錫侯、劉輝等軍閥積怨很深,在四川已感到處境不妙。前不久又被劉輝奪去富順一帶防地,便衹有龜縮沙州一隅。在這種情況下,賴心輝日益嚮反動軍閥劉湘靠攏,政治上更是聽從劉湘的擺布。
  駐守沙州城的是賴心輝部第二混成旅,旅長李章甫原是劉湘所辦的“合川傳習所”的弟子,此時已成為賴心輝的親信,也是“劉賴合作”的積極支持者。第十混成旅,駐沱江左岸小市一帶。旅長陳蘭亭是緑林出身,討賊戰爭期間曾在劉伯承指揮下擔任營長。第四混成旅(旅長袁品文)駐紮在長江右岸的蘭田壩,離瀘城5裏地。
  袁品文旅原是熊剋武部第二混成旅的老底子。該旅曾在劉伯承指揮下參加民主革命,部分官兵經歷過戰爭的考驗,具有初步的民主思想。袁曾在劉伯承部任連長,更直接受到進步思想和救國救民精神的熏陶。討賊戰敗後,袁品文部被賴心輝部收編,在川軍派係鬥爭的傾軋之下,這支“後娘養的”隊伍時時感到難以立足,甚至連補給、糧餉都發生睏難。下級官兵時感饑寒交迫、難乎為繼,在苦悶中尋找着新的出路。在四川軍事運動期間,劉伯承認為袁旅工作基礎較好,隨即中共重慶地委先後派劉孟伉、鄧作楷、童庸生三位共産黨員前往該旅工作。劉孟伉曾任袁的秘書,常以三民主義思想啓發袁的覺悟,開導他跳出舊泥坑,走上新的革命道路。不久,鄧作楷應聘到袁部當政治顧問,負責主持全旅的政治訓練工作。有關政治方面的訓詞和報告,大多是由鄧作楷擬稿,袁品文嚮部下“照本宣科”。因而部隊官兵經常受到革命思想的教育。
  根據整個起義計劃和黨在瀘州的工作情況,以及袁品文部的進步傾嚮,中共重慶地委决定以袁部為骨幹力量,在瀘州組織起義。
  1926年9月間,共産黨員童庸生以國民黨蓮花池省黨部“瀘州軍運特派員”名義,攜帶廣州國民政府關於“響應北伐,策動起義”的函件到達瀘州,嚮袁品文轉交劉伯承在去廣東前寫的親筆信。在信中,劉伯承述說當前時局,囑袁積極參加革命,聽從黨的指揮。有關起義具體事宜,由童庸生當面轉達。
  袁品文展示着劉伯承的親筆信,內心激動不已。幾年前跟隨劉伯承參加民主革命,轉戰川中,所嚮無敵的情景又浮現在眼前。反對北洋軍閥統治的要求,和急於改變自身窘迫境遇的強烈願望,在這位旅長的心中迸發出革命的火花。他兩次與童庸生秉燭長談,詳細詢問劉伯承對瀘州起義的意圖和設想,表明自己的積極態度和即席而發的感想。童庸生在探明袁品文的底細以後,熱心介紹北伐局勢對四川政局的影響,宣傳救國救民的道理,指明革命方向,並初步交待了袁部在起義中將要擔負的重要使命。袁品文明確表示:“願以全部力量聽黨指揮,請嚮伯承兄轉達我的革命决心。”
  11月下旬,袁品文派鄧作楷為他的私人代表,到重慶與劉伯承密商瀘州起義的具體方案。劉伯承對袁的積極態度表示熱情歡迎,又再。囑咐做好各項準備,等待時機,聽統一號令行事。
   隨着國民革命運動的興起和廣大民衆的覺醒,依附北洋軍閥的統治勢力愈加動搖,軍閥隊伍內部的矛盾也愈加尖銳和表面化。駐守在瀘州城內的李章甫,是一個死心投靠北洋政府的軍閥,此人驕橫暴戾,欺壓民衆,積怨甚多,人稱“李氂牛”二近年來,李章甫獨占瀘州糧、油、????、百貨、統捐、護商和一切稅收,中飽私囊,橫行四鄉。對於國民革命,更是百般阻撓,對民衆運動施行壓迫,頑固地維持軍閥統治的舊秩序。就連同駐一地的友鄰隊伍,也不放過。他利用掌管的“城防”大權,濫施淫威。所以,瀘州的城防糾紛由來已久。
  緑林出身的陳蘭亭,脾氣暴躁,不甘人下,面對李章甫的霸道行徑,早已懷恨在心。為了要分享瀘州的????款、稅收,多次與李章甫面對面發生爭吵,兩傢仇恨愈積愈深。
  在瀘州城的三角關係中,袁品文起着特殊的作用。他雖然駐在隔岸相望的蘭田壩,但對李章甫橫行霸道的反動行為早就懷恨在心。然而,在表面上仍對李表示恭順,不輕易外露,甚至在李章甫的寵妾過生日時,還送上厚禮,親自過府“拜壽”。所以李章甫對袁品文較少戒心,還多次試探性地表示,要與袁友好合作一起對付陳蘭亭
  鑒於李章甫堅持軍閥統治的頑固態度和反動立場,劉伯承確定以袁品文部為基本隊伍,吸收陳蘭亭部為起義力量,利用矛盾,解决李章甫,摧毀瀘州的軍閥統治。然後將起義軍調經順在集中。
  這一期間,中共重慶地委已獲得川中軍閥對革命的“宰割計劃”。為了應付賴心輝調袁品文赴江津,使之與陳蘭亭部隔離,然後分頭消滅的嚴重局面,鄧作楷頻繁往返於瀘州、重慶之間,不斷嚮軍委和劉伯承匯報,反復商討起義的準備、發起及事後處置等各項細節。
  袁品文按照預定計劃,多次到小市與陳蘭亭密談,兩下互訴衷腸,談到夜深人靜時,袁品文見時機成熟,便提出響應蓮花池省黨部的號召,解决李章甫,組織部隊起義,參加國民革命軍。對於革命,陳蘭亭並沒有深刻的認識,對摧毀軍閥政治也不是從心裏擁護,但除掉李章甫卻是他隱忍在心的宿願。這樣,袁品文和陳蘭亭在大的方向上取得了基本一致的看法,就立即商定解决李章甫的具體方案。
  當時,駐瀘州的李、陳、袁三部,形同三足鼎立。袁陳兩部合作,有5000多兵力,而李部衹有2000多人,袁陳在實力占絶對優勢,要取勝是有把握的。但是李部占據瀘城險要,易守難攻。要解决李章甫,必須兩部同時動作,一部搶占鐘山,使敵失去“竜頭”之險;一部占領通往小市的兩座城門和街道,使敵無城可守。再者,四川是軍閥反動勢力比較雄厚的地方,必須盡快解决戰鬥。如不能速戰速决,必然會招致軍閥們的圍攻。如果那樣就可能會在沒有占領瀘城的情況下,使起義遭受挫折。特別是瀘城南岸肖鎮南的反動民團,對起義軍威脅很大。為使起義一舉成功,必須“摧其堅,奪其魁,以解其體”。要達到這個目標,一定要擒賊先擒王,活捉李章甫。然而,李章甫久事軍旅,為人好勇鬥狠而殘毒,剛愎自用而多疑,衹可智擒,不可力縛。由於以上敵情、地形等條件的復雜性,就使瀘州起義顯得十分驚險和帶有戲劇性。
  瀘州方面經過再三籌劃,商定了智擒李章甫的方案,又急忙派人趕往重慶,嚮地委報告。劉伯承經過反復考慮後指出:“智取的方案是好的,瀘州城易守難攻,不智取難以成功。但不可操之過急,要力求一舉拿下瀘州。”
  12月1日清晨,袁品文按着預定計劃,專程到李章甫官邸,邀請李前往蘭田壩,參加袁品文部“軍士訓練學校”畢業典禮。這時,李章甫還完全蒙在鼓裏,仍神氣十足地催秘書謄寫“訓詞”,以備上臺訓話。
  上午子時許,李章甫因不知底細,仍怡然自得地翹起二郎腿,隨袁品文乘一葉扁舟橫渡長江,來到蘭田壩“天上官”。軍士訓練學校校部,彩旗招展,鼓號齊鳴,列隊歡迎李長官,袁品文按照預定計劃,將河中大小船衹調集南岸。然後,又派人以取“留聲機”為名,通報陳蘭亭:“(李氂)牛已牽來,事態進展順利。”待李章甫等人進入客廳後,被袁品文事先佈置的官兵一擁而上,將李章甫及隨行人員一齊繳械。對城裏來的其他“客人”也一律予以扣留。
  接着,袁品文集合官兵講話,鮮明地樹起國民革命軍旗幟,宣佈起義。
  在進行簡短動員之後,袁品文立即命令第二團(團長許劍霜,共産黨員)渡河攻占鐘山,並親率第一團和機關槍營渡河,作為預備隊。同時,又令新組建的獨立營嚮碗廠方向警戒,掩護蘭田壩後方。
  第二團在渡河後,迅速到達鐘山。袁品文帶領的預備隊也運動到竜透關高地。當時,鐘山由賴心輝直屬的炮兵營把守。在起義軍前後夾擊下,敵軍猝不及防,全部繳械投降。
  在城區,陳蘭亭部按起義計劃攻占通往小市的兩座城門,與李章甫部進行激烈的巷戰,頓時,全城槍聲鼎沸,人馬喧囂。入夜時分,李章甫的第一團撤入城內防守,排力進行頑抗,戰鬥非常緊張。袁品文聞訊以後,立即派兩個營增援陳蘭亭部攻城。雙方仍相持不下。這種膠着局面,對起義部隊十分不利。正在此時,袁部參謀吳孝恩挺身而出,報名入城勸降守敵。到拂曉,守敵在起義軍的感召和軍事壓力下,兩個團先後投降。起義軍勝利入城,迅即控製製高點和交通要道,繼續肅清頑抗的殘敵。碗廠方向的敵人,在抵抗一夜之後,也潰退下去。李章甫部參謀長黎劍侯率六個連嚮東南方向逃遁,其餘全部放下武器。
  起義成功以後,袁品文、陳蘭亭當即發出起義通電。公開宣佈擁護國民政府,參加國民革命軍,並號召全體川軍響應。
  推翻軍閥統治,反對帝國主義列強,參加國民革命,在當時順應了歷史的潮流,瀘州起義理所當然地得到當地人民的擁護和支持。12月7日上午9時,嗵縣各機關團體120多個單位,在小校場開會,熱烈慶祝起義勝利,歡呼推翻軍閥李章甫的殘暴統治。儘管當時天陰雨細,寒風嗖嗖,當地民衆仍踴躍參加,氣氛十分熱烈,到會者多達6萬餘人。
  整個沙州沸騰起來了!
  整個四川震動了!
別動隊的下馬威 Rangers played rough
  1935 年春夏之間,中央紅軍主力進入四川。蔣介石命令薛嶽統率吳偉奇 的第四軍和貴州省主席王傢烈的黔軍同時入川追擊;又命令賀國光率參謀 團、康澤率別動隊到四川,任務是督促川軍堵截紅軍。
  康澤率領着別動隊,是“見官大一級”的“欽差大臣”。為了顯示自己的威風,也為了“殺雞給猴子看”,剛到重慶不久,他就以“整飭軍紀、政 紀”為由;把重慶警備司令部的上校參謀李紹舟給槍斃了。罪狀則是“包庇 煙賭和共黨”。但是執法的既不是劉湘的“剿匪總司令部軍法處”,也不是 重慶警備司令部,而是由別動隊的政訓處處長白良直接下令逮捕並執行槍决 的。
  李紹舟是重慶警備司令部的上校參謀,同時又是重慶袍哥團體“敘永樂” 茶社的“掌旗大爺”,在重慶“袍哥界”也算是個有名的人物。這次康澤的 別動隊要拿李紹舟開刀,人們都知道完全是白良假公濟私一手製造的冤案。 事情的起因,據說是白良和另一名浙江籍的別動隊官員到重慶金沙巷一 傢妓院去尋歡作樂,碰上了李大爺手下的三個弟兄。雙方為爭奪一個姑娘發 生了爭執,結果是“強竜難敵地頭蛇”,姑娘還是讓李大爺的手下人給架走了。事後白良嚮老鴇子唐二媽打聽這三個人的來歷,唐二媽不敢得罪“欽差 大臣”,衹好如實說出。白處長為了輓回丟失的“面子”,在浙江籍官員面 前誇下了海口,說是一定要李紹舟把這三個人交出來由他處置。事後白良去 找李紹舟要這三個人,儘管李紹舟明明知道這三個人是誰,但是一者這種爭 風吃醋的“騷事兒”以盡量不擴大為上,二者出於袍哥的義氣,也不願將自 己的兄弟夥兒送到別動隊去挨打受氣,於是就以“不知道在金沙巷鬧事的人 是誰”為由,拒絶交出人去。白良碰了這樣一個軟釘子,覺得在同濟面前失 去了威信,下不來臺,氣上加氣,老羞成怒,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决心殺李紹舟這衹雞給其他袍哥軍官那些猴子們看。於是捏造了以上罪名,也不經法 庭審判,直接由白良下令執行槍决。
  事情當然不會這樣簡單就結束。一方面是李紹舟在重慶袍哥界有一定勢 力,他的“兄弟夥兒”不肯就此善罷甘休;另一方面川軍將領們對別動隊的 飛揚跋扈盛氣凌人也心懷不滿。特別是劉湘二十一軍的師長潘文華、重慶警 備司令李根固,以及出身“緑林袍哥”後受招安為師長的範紹增、陳蘭亭等 將領,都覺得咽不下這口氣兒去,暗中鼓動中下級軍官,要與別動隊作一番 武裝較量。
  白良是四川嶽池縣人,對四川的袍哥並不陌生。此人工於心計,得知川軍將領們鼓動部下尋釁鬧事,並不怯陣,而是沉着應付,不但不把李紹舟秘密處决,反而决定由別動隊押解李紹舟遊街示衆以後再赴刑場,且看川軍將領們能有何作為。到了李紹舟遊街槍决的那一天,沿途人山人海,人群中有人高呼:“李大爺做了染紅別人頂子的冤死鬼!”警備司令部和市警察局以“維護治安” 為由,派出了大批的武裝軍警和便衣兒,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一有動靜, 立刻接應。袍哥以及各界為李大爺擺的“香案”設的“路祭”,更是一臺接 着一臺,押解李紹舟的別動隊人員,連嚮前走動一步都很睏難。按袍哥和軍官們的猜想,一路上設置了這麽多的“障礙”,把別動隊給惹急了,一定會出面阻止干涉的。衹要別動隊一阻止,雙方一發生爭執,引 起武裝衝突,事情就會越鬧越大,甚至無法收拾。沒有想到白良吃了秤砣鐵 了心,出發之前,再三叮囑押解人員:任憑沿途有多少人路祭、謾駡,一概 置之不理,决不許有任何粗魯的舉動,以防“激起民變”。衹要把罪犯押到 刑場,執行了槍决,就算完成任務。因此,押解和行刑人員,一個個全都忍 氣吞聲,哪怕半天衹移動一步,也耐心奉陪到底。由於白良采取“不抵抗主義”,堅决不開第一炮,袍哥軍官們也衹能做到“駡駡而已”,並不敢動手搶奪,而如潮的人群,也總有散去的時候。袍 哥軍官們白費了許多人力物力,也衹能眼看着李紹舟飲彈而亡。雙方較量的結果,依舊是白良得勝。
義救劉伯承 Liu Yi save
  1916年3月中旬,為了配合護國軍主力在川南與袁軍作戰,劉伯承率護國軍第一支隊準備攻剋長壽縣,以牽製敵人兵力。
  劉伯承根據長壽易守難攻的特點,積極爭取長壽城內的警備隊起義,警備隊在護國軍的策動下準備起義,但當劉伯承率隊攻擊時,警備隊卻發生變故,護國軍傷亡很大,衹好轉嚮和長壽位置相似並很重要的豐都前進,準備奪取豐都。
  豐都,是袁軍從水路入川的必經之道。歷史上被文人墨客稱為鬼城。劉伯承率隊行至豐都三十裏的馬口埡時,派人進城偵察敵情。當時,豐都守敵總數兩個團,不論從裝備和數量上都遠遠超過護國軍,按正常情況,護國軍沒有取勝的可能,但偵察員殲敵心切,就謊稱城內衹有守敵兩個營。經過研究,劉伯承决定以“鬼”剋鬼城,派康雲程進入城內,裏應外合,消滅守敵。
  三月三十日子夜,豐都城內萬籟寂靜。一群“鬼”出現在城門附近,守城的北洋軍哨兵眼見判官、閻王、小鬼步步逼來,嚇得魂不附體。於是,“鬼”們順利地收繳了哨兵的武器,打開城門。劉伯承率領部隊發起了猛烈的攻擊,袁軍雖然人多,但混亂中也不知道來了多少護國軍,紛紛掉頭奔逃,護國軍很快占領了豐都城。
  逃出城外的袁軍從槍聲斷定護國軍人數不多,便伺機掉頭反撲。劉伯承身先士卒,帶頭衝鋒,當他掉頭招呼一個落在後面的士兵時,卻不幸被一顆敵彈射中,子彈從顱頂射入,從右眼眶飛出,血流如註,他當即昏厥倒地。過了一會兒,劉伯承蘇醒過來,他試圖站起來繼續指揮戰鬥,卻又重重摔倒在地上,他匍匐爬行,終因體力不支昏倒在一傢水煙店前。一位有正義感的青年,他從劉伯承的軍服上辯認出傷者是護國軍,二話沒說,就把他扶入店內,抓了兩把水煙絲捂在傷眼上,說是水煙可以止血,然後又找了塊淨布將傷口裹好,為防不測,他將劉伯承藏在了店內的一間小屋裏。
  不知過了多久,劉伯承在昏迷中感覺到渾身火燒火燎,他用手擦去眼睛上的淤血,發現屋子被敵人的炮火擊中燃燒起來,房頂上的木料正帶着火苗往下墜落,他急忙使盡全身力氣爬出店外,終因傷勢太重,又一次昏了過去。
  昏迷中,劉伯承聽到一個象是老闆的聲音吼道:“丘二,來、來、來,快把這人拖到別處,莫要他躺在我的店門口。”
  被叫做丘二的人應聲而來,這時,劉伯承的兩衹眼睛看不見東西、又動彈不得,衹聽到成群的蒼蠅在耳邊嗡嗡飛,爭先恐後爬到他眼睛上舔血。他心裏很緊張,心想,要是他們把我扔到哪個陰溝裏,那就非死不可了。這時,他的手在口袋邊觸摸到三塊硬硬的東西,不禁萌生出一綫生的希望。當那個丘二來到跟前伸手拽他時,他一邊將身上僅有的三塊銀元往丘二手裏塞,一邊說:“好兄弟,手下留情,將我送到新廟場,一定重謝!”不料,丘二是個深明大義的青年,他推開劉伯承遞過來的錢,背起劉伯承就嚮城外走,一面走一面說:
  “打北洋軍的都是好人,我怎麽能要你的錢呢?”
  約摸走了三五裏路,迎面突然響起了槍聲,很快有一群人來到了他們跟前,衹聽其中一人說:“這不是劉隊長嗎?你把他往哪兒背?”丘二說:“他要我送到某某場。”
  來人說:“我們知道了,你回去吧,你這樣背他走,碰到北洋軍,不整死他纔怪呢?我們來送他吧。”
  原來,這幾個人是化裝進城做內應的胞哥,當下,他們用一件皮袍子把劉伯承沒頭沒腦包起來,用一根竹竿擡起來走了。就這樣,劉伯承算大難不死,逃了出來。
  註:
  丘二、丘桂在石柱、忠縣、豐都一帶的意思“無名字”,不想告訴別人名字就說是丘二,原來這人就是陳蘭亭,後來經劉伯承把陳蘭亭的部隊收編為正規軍,一塊參加護國運動。
陳蘭亭棄暗投明 Chen Lanting defections
  1949年12月9日,劉文輝、鄧錫候、藩文華、陳蘭亭在彭縣竜興寺總指揮總聯名發出起義通電,宣佈脫離國民黨政權,接受中央人民政府領導。參加彭縣起義的川軍將領還有國民政府軍事參議院上將參議、原川軍保定係首領之一田頌堯,第95軍軍長黃隱,川湘鄂邊區綏靖副主任陳蘭亭以及四川省財政廳長、省銀行董事長鄧漢祥等。川鄂綏靖公署副主任董宋珩於12月21日率3萬人馬在金堂、廣漢起義。第15兵團司令羅廣文於12月24日在彭縣通電起義。四川挺進軍總司令範少增亦於同月在渠縣通電起義。成都市長冷寅東亦宣佈起義。此外,參與起義的還有陳剋非、喻孟群、劉兆藜諸部。
  24日,陳蘭亭等就接到了朱德總司令的復電。電報說:"欣悉將軍等脫離國民黨反動集團,參加人民陣營,甚為佩慰"。並要求鄧等所屬部隊,遵守中國人民解放軍總部的約法八章,響應第二野戰罕的四項號召,改 善軍民關係和官兵關係,為協助人民解放軍與人民政府肅清反動殘餘,建立革命秩序而奮鬥。這時,劉文輝、潘文華臥病在床,陳蘭亭代潘文華指揮56軍,擇要設防,對鬍宗南部采取臨戰姿勢,以配合解放軍殲滅敵人;又派出部屬協助中共地下黨組織,策動受命準備進攻起義部隊的陳剋非,羅廣文等兵團的部隊起義。
  在鄧錫侯、劉文輝、潘文華、陳蘭亭率部起義的配合下,四川省會成都市終於實現了和平解放。30日,陳蘭亭等起義將領和成都市人民群衆一起,熱烈歡迎人民解放軍第一野戰軍賀竜司令員,王維舟副司令員率部勝利入城。陳蘭亭享受起義將領的待遇,直到1961年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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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蘭亭棄暗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