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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差大臣 Imperial Commissioner |
拼音: qīn chāi dà chén
用法: 偏正式;作主語、賓語;含貶義
解釋: 過去指由皇帝派遣並代表皇帝外出辦理重大事件的官員。現在用來諷刺從上級機關派到下面去,不瞭解情況就指手畫腳發號施令的人。
資料來源: 清·曾樸《孽海花》第九回:“雯青因是欽差大臣,上海道特地派了一隻富輪來接。”
例子: 雯青因是~,上海道特地派了一隻官輪來接,走了一夜,次早就抵埠頭。(清·曾樸《孽海花》第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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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īn chāi dà chén qīn chāi dà chén |
受皇帝派遣出外辦理重大事件的官員。比喻由上級特地派來處理重大事件的人員,有諷刺意 |
由皇帝特命並頒授關防的欽差 Awarded by the emperor Extraordinary and anti-imperial relations |
由皇帝特命並頒授關防的欽差。權力比一般欽差官員大,通常簡稱欽使,統兵者稱欽帥。《官場現形記》第五六回:“這位欽差大臣姓 溫 ,名 國 ,因是由京官翰林放出來的,平時文墨功夫雖好,無奈都是紙上談兵,於外事間的時務依然隔膜得很。” 魯迅 《三閑集·流氓的變遷》:“於是跟着一個好官員或欽差大臣,給他保鑣,替他捕盜。” |
現多指上級機關派來的﹑握有大權的工作人員(多含譏諷意) Is more than that sent by higher authority staff ﹑ hold power (and more with sarcastic meaning) |
現多指上級機關派來的、握有大權的工作人員(多含譏諷意)。 毛澤東 《<農村調查>的序言和跋》:“我們黨吃所謂‘欽差大臣’的虧,是不可勝數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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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差大臣(差chāi) : ①明、清兩代,由皇帝特派外出處理重大事件並授予印信的官員,權力很大。後也譏稱上級派下的、握有大權的人。
②劇本。俄國果戈裏作於1836年。紈b171子弟赫列斯達可夫路過某縣,被縣城的官吏誤認為欽差大臣,他將錯就錯,詐騙了縣城的官吏和商人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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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古代官名。明代開始,凡由皇帝親自派遣,出外辦理重大事情的官員稱欽差。清代沿襲。由皇帝特命並頒授關防者稱欽差大臣,簡稱欽使,統兵者則稱欽帥。駐外使節亦稱欽差出使某國大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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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國諷刺作傢果戈裏的代表作《欽差大臣》1836年果戈裏發表了諷刺喜劇《欽差大臣》,它改變了當時俄國劇壇上充斥着從法國移植而來的思想淺薄、手法庸俗的鬧劇的局面。《欽差大臣》描寫紈絝子弟赫列斯達可夫與人打賭輸得精光,正一籌莫展,從彼得堡途經外省某市,被誤認為“欽差大臣”,在當地官僚中引起恐慌,鬧出許多笑話。果戈理用喜劇這面鏡子照出了當時社會達官顯貴們的醜惡原形,從而揭露了農奴製俄國社會的黑暗、腐朽和荒唐反動。
這是出喜劇。它的發生地點,是俄國的某個小城市。而這個城市在粗魯而貪污的市長和一群本身是歹徒而實際是笨蛋的官吏主宰下,變得腐敗不堪。當這群貪官污吏風聞首都已派出微服私巡的欽差大臣時,每個人都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正當此時,突然聽到有一位叫赫列斯達柯夫的人正投宿於城內唯一的旅館裏,於是,他們就誤認這位外形不凡、而實際上因賭博、遊蕩而辭官返鄉,途經此地的赫列斯達柯夫為欽差大臣了。市長大人立刻在傢裏開了一個盛大的歡迎會,且不斷賄賂這年青人。在市長等人的百般奉承之下,青年的心裏升起一個邪惡的念頭,因此便嚮市長的女兒求婚。而市長則以為衹要和他攀上了關係,就能打開在首都升官發財的門路,所以,欣然允諾了。然而,這名青年卻因擔心騙局被揭穿而匆忙逃走。當市長官邸裏正處於熱鬧的高潮時,郵局局長手捧一封信走進來。那封信是青年寫給彼得堡的朋友的,他在信裏大肆嘲笑那些把自己誤認為是欽差大臣的笨蛋,並為每一個官吏取了一個令人難堪的綽號。當市長與官吏們正為這件事而啞然失聲時,真正的欽差大臣——來臨了。帷幕就在大傢呆若木雞的情況中落下...
赫爾岑高度評價《欽差大臣》這部驚世之作,稱它是“最完備的俄國官吏病理解剖學教程”。聶米羅維奇·丹欽科則說:“《欽差大臣》你們無論看過多少遍,儘管你們已有所準備,可還是要被它的結尾深深地吸引,被它驚人的美、感染力、非凡響的、完全出人意料的形式以及充滿靈感的舞臺意圖所吸引”。
《欽差大臣》作者:果戈裏《欽差大臣》標志着俄國現實主義戲劇創作成熟階段的開始。此劇描寫了一個來自彼得堡的十二等文官赫列斯達科夫,被外省某市的市長——一個供職30餘載、經驗豐富的老騙子手——錯當成了上級派來的欽差大臣,於是一錯再錯,鬧出了無數的笑話,充分暴露出了官僚們好溜須拍馬、貪污受賄、營私舞弊的嘴臉。此劇初次上演,便引起了貴族和政府官僚瘋狂的攻擊。果戈理也因此恐懼起來,不久就出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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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縣長傢豪華的客廳裏,聚集了本縣的首腦人物:縣長、慈善醫院院長、督學、法官、警察分局長、醫官。一個似乎非常重要的會議正在這裏舉行。
“剛剛得到一個可靠的但令人很不愉快的消息:一位欽差大臣將從彼得堡來做服察訪,並且帶着密令。”聲音從縣長幹澀的嗓子裏艱難的發出。“我請諸位來,是想通知你們,作好準備。”他頓了頓,目光在人群中逡巡,最後停在慈善醫院院長阿爾捷米的臉上。“按慣例,上我們這兒來的官員一定先要視察您經營的那些慈善醫院——所以您應該把一切整頓好:帽子洗幹淨,別叫病人穿得隨隨便便的,活像是一群打鐵匠。”“這不要緊,可以叫他們戴上幹淨的帽子。”“頂好少收留病人,要不然,人傢會怪你們管理不善或者大夫醫道不高明。”“我也要勸您。”縣長又用手指嚮法官阿莫斯,“您要註意一下法庭方面的秩序。在貴衙門的候審室裏,經常有許多當事人在那兒進進出出,可是看門的在那兒養了幾衹鵝,外帶一群小鵝,盡在人腳底下亂竄。當然,搞點副業生産是值得奬勵的。不過,您知道,在這種地方養鵝可不挺合適……這一點我早就想提醒您註意了,可是不知怎麽的,老是忘了告訴您。”“我今天就叫人把鵝都趕到廚房裏去,您要是高興的話,請過來便飯吧。”阿莫斯細長的嘶啞的聲音裏還帶着哼哧哼哧的鼻音,像一隻舊式時鐘,先發出噝噝的聲音,然後敲打起來。“此外,法庭上晾了許多各種各樣的破爛,放文件的櫃子上挂着一根打獵用的鞭子,這太不成話啦。我知道您愛打獵,可是頂好把鞭子暫時收起來,等欽差大臣走了再挂上也還不遲。還有您那位陪審官身上的氣味,就像是剛從釀酒廠裏出來一樣。”縣長看了一眼醫官赫利斯季陽:“不過,衹要我們的醫官給他用上各種藥品,包管藥到病除。”“不行,他那股氣味沒法治啦:他說小時候叫奶媽把他摔了一跤,從此以後,身上就老是帶着燒酒的味道。”阿莫斯急切地替他的部下分辯。“我不過是提醒你們註意罷了。”安東縣長擺擺手,又把目光停在督學魯卡的面孔上:“您,要特別留心教員。他們當然是些有學問的人,在各種專門學校裏受過教育,可是他們的舉動非常古怪,自然跟他們學者的身份是分不開的。譬方說,有一個胖臉蛋的傢夥,他一上講臺,不扮一下鬼臉總不肯罷休,然後一隻手在領結下面捋鬍子……。還有那位歷史教員,講課講到激動處,會從講臺上跑下來,抓起一把椅子,使勁往地上扔。這一切要是讓欽差大臣或是別的什麽人看到會以為這是做給他們着的,誰知道會惹出什麽亂子。”“我已經勸過他們好幾回了。沒辦法!老天爺保佑往後別再叫我在學界服務了,見誰都害怕。”魯卡頽喪地搖搖頭,嘆了口氣“可惡的微服察訪!”縣長暗暗地詛咒。我怕什麽?我不害怕,就是有點……那些商人和市民讓我有點擔心。我總是從他們那兒拿這個、那個,從不付錢,他們早就懷恨在心,會不會趁此機會遞張狀子,把我告下來。想到這裏,縣長走到郵政局長伊凡身邊,拉着他的手,把他引到一邊:“為了咱們共同的利益,您能不能把每一封經過您郵政局的來往信件都給我拆開來看一下,看看裏面有沒有檢舉我的,要是沒什麽就把信重新封好,不過,甚至也可以不封口就這麽發出去。”“出於好奇,我早就這麽做了。那些信比讀《莫斯科時報》有趣多了,讀後令人通體舒暢,受益無比。前些時一個中尉給他朋友寫了封信,寫的好極了,我特地留了下來,您不想聽聽嗎?”郵政局長眉飛色舞,完全沉浸在私讀別人信件的享受之中。“那麽費您的心了,伊凡:要是遇到有控訴或者檢舉我的信,您用不着考慮,幹脆扣下來就是了。”“一定照辦。”
客廳裏充斥着亂哄哄的議論聲,這些本縣的顯貴們都在暗自替自己的前程擔憂,生怕自己的把柄會落在那位微服察訪的大員手中。
正在這時,陀布欽斯基和鮑布欽斯基兩人氣喘籲籲地跑進客廳,搶着告訴大傢:在旅館裏,住着一個外表不難看的年輕人,穿一身便服。旅館老闆告訴他們這年輕人是一位官員,從彼得堡來的,叫赫列斯塔科夫,要上薩拉托夫省去,他的行動很奇怪:住在這兒有一個多星期,一步也不出大門,買什麽東西都賒賬,一個子兒也不付。
“既然要到薩拉托夫省去,他幹嗎在這兒住着不動?一定是那位欽差大臣。”他們倆猜測說。“既不付錢,又不動身,對,一定是他。”人們都贊同他倆的看法。
這突然的消息使縣長驚惶得張大了嘴:在這一個多星期中,下士的老婆挨了打!剋扣了囚犯的口糧!街上又髒又亂!老天爺,發發慈悲,拉我一把吧!但老於世故的縣長很快就想出了對策,他對着仍在驚惶中的下屬命令道:“在短時間內整頓市容!讓個頭高大、健壯的警察普戈維欽站在橋上以壯市容。拆掉舊圍墻,放上草紮的界標,做出好像在計劃市政建設的樣子。因為拆毀的地方越多,就越能說明縣長有辦法。通知每個警務人員,若官員問滿意不滿意時,一律回答‘一切都滿意,大人’,並把通往旅館的街道迅速打掃幹淨。否則,有他的好看……”佈置妥當,縣長决定親自去旅館走一趟。
正當他戴上帽子,跨上備好的馬車時,他的太太安娜和女兒瑪麗亞追了來,可此刻的他哪還有心思回答她們的問話呢?
在旅館裏的一間零亂的房間,僕人奧西普正躺在主人的床上。此刻他饑腸轆轆,肚子咕咕直叫,好像有一團兵在裏面吹喇叭似的。
奧西普和他的主人赫列斯塔科夫離開彼得堡已經四個多星期了,錢被主人化了個精光。每到一處,都要擺闊氣,要頂好的房間,上等的飯菜。最為可恨的是拉開桌子一打上牌,非得輸光了纔罷手。這個十四品文官,不上衙門幹事,成天在街上閑遛達,玩紙牌,賭錢。有時連最後一件襯衫都輸掉了,身上衹剩下了一件大禮服和一件外套。現在因為前賬沒有付清,旅館老闆已不肯賒賬給他們開飯了。
“唉,我的天,哪怕有點菜湯喝喝也好呀。我現在恨不得要把整個世界都吞下肚子裏去。”敲門聲打斷了奧西普的自言自語,他的主人回來了。赫列斯塔科夫是個瘦瘦的年輕人,饑餓使他幹癟的身軀越發像缺水豆芽,病歪歪的。他剛纔出去走了走,以為會把這陣餓勁挺過去,誰知沒用,反到覺得更餓了。他有些後悔:我要是沒有在邊查把錢鬍花一氣,回傢盤纏總會夠的。他不安地在房間裏踱着步,幾次欲言又止。
“我說,奧西普!”赫列斯塔科夫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什麽事?”“你給我上那兒去一趟。”“哪兒呀?”“樓下,飯廳裏……叫他們……給我開飯。”赫列斯塔科夫很費力地近於懇求的聲音說。“不,我不能去。您已三個星期沒付錢了,老闆說您是騙子、無賴。他說要去見縣長。”奧西普有點幸災樂禍又帶點恐嚇地繼續說:“他還要把您送進衙門,去坐牢……。”“混蛋,夠了。去給我把老闆叫來。”赫列斯塔科夫吼道。
奧西普奉命去了,但沒能請來老闆,衹來了旅店的一位僕役。這僕役始終遵循老闆的“前賬未清,不給開飯”的規定,不肯給赫列斯塔科夫以通融。赫列斯塔科夫連哄帶駡,老闆衹得派僕役給他送來了飯,並聲明這是最後一頓。即使這樣,得到飯菜的赫列斯塔科夫仍少爺脾氣十足,嫌菜太少,湯太難喝。邊吃邊駡,可這並不影響他吃飯的速度,擺在他面前的食物,如同風捲殘雲一般地被他掃蕩一空。他還是感到沒吃飽,不過老闆再也不肯給他點什麽了。
“無賴!下賤東西!衹要給一點汁子或者是餡餅也好呀。流氓!就是會敲客人的竹杠。”赫列斯塔科夫氣恨得直駡。
突然,奧西普慌張地跑進來:“縣長不知道有什麽事情趕來啦,正在外邊打聽您哪。”他小心地說。“哎呀,這可糟啦!旅館老闆這個畜生真是把我告了!真要是把我抓去坐牢可怎麽好?”赫列斯塔科夫大吃一驚,臉色發白,身體蜷縮了起來。
“問候您好。”縣長走了進來,謙恭地彎下腰。“您好。”赫列斯塔科夫慌忙施禮。“原諒我來打攪您。”“不要緊。”“身為本城的縣長,我的責任是留心不使過路客商和所有高尚的人們受到一點委屈……”“叫我有什麽辦法?……這不能怪我,賬總是要還的……鄉下會把錢寄給我。”赫列斯塔科夫結結巴巴地解釋道。“都是老闆不好;給我吃的牛肉硬得像木頭;湯呢,鬼知道他倒了些什麽進去,我真應該把它潑到窗外邊去。他叫我挨了好幾天餓……茶水真奇怪,有一股子魚腥味道,連半點茶的味道也沒有。我為什麽要受這份罪……真是笑話。”本來是辨解,但說着說着,卻感到了委屈、氣憤,赫列斯塔科夫的話反到流暢起來,聲音也變洪亮了。“對不起,這真不能怪我。”縣長害怕了。“假使有什麽不稱心……我鬥膽奉勸尊駕搬到另外一個地方去住。”完啦!真的讓我坐牢了。赫列斯塔科夫頓時腦子裏一片空白。“您怎麽敢?我是……我是在彼得堡做官的。”落下去的話音,似乎提醒了赫列斯塔科夫。使他得到了鼓舞,精神為之一振,勇氣陡增,邊說邊用拳頭擂桌子:“您把隊伍開到這兒來,我也不去!我直接找部長去!您這是幹什麽?”
一見“官員”發怒,縣長渾身抖得像篩糠似的,認定了自己的隱私已被面前的大官抓住。一定是那些可惡的商人把我告了!他恨恨地想道。“您都知道了,我實在是辦事沒有經驗。”縣長的話裏帶着顫音。“說我受賄賂,那也是極微小的,僅僅是點吃的和衣服,至於說我打下士的寡婦老婆,那全是造謠。這是一批對我懷恨在心的人捏造出來的!他們還想謀害我的性命呢。”
縣長風馬牛不相及的回話,讓赫列斯塔科夫如墜煙雲。但此刻的他已無心顧及其他,衹是極力替自己開脫:“賬是要還的。我住這兒,衹是因為身邊沒有一個子兒”一聽“欽差大臣”說身邊沒錢。縣長認準了這是效勞的機會來了,立即從內衣口袋裏掏出一疊鈔票遞了過去。赫列斯塔科夫像久渴逢甘露的人,接過錢,連連嚮縣長道謝!
這時,縣長一顆懸着的心放了下來。並想:他既然不講明身份,給我放煙幕彈,那我裝着不知道他是欽差大臣,也許結果會對我更有利。
於是,縣長便一個勁兒地在赫列斯塔科夫面前表明自己是個清官,勤奮工作,為了國傢和人民,粉身碎骨他也在所不惜。並再一次訪“欽差大臣”搬到他傢去住,他已給他準備了一間合適的、敞亮、清靜的房間。這對赫列斯塔科夫主僕二人可是求之不得的美事了。
旅館裏的欠賬,“廉政”的縣長自然不會讓尊貴的大員去付清,當然他自己更不會去付。旅館的老闆衹好自認倒黴了。
得知欽差大臣要住到自己傢裏來,安娜和瑪麗亞欣喜若狂,她們翻出了自己所有的衣服,一件一件試穿,不厭其煩地打扮,希望自己更加漂亮、光彩照人。
行李已由奧西普送來,安置好了。然而她們翹首盼望的佳賓卻遲遲不見蹤影,母女倆焦急萬分地跑到傢中臨街的窗口,伸長脖子張望着。
離開旅館後,赫列斯塔科夫在縣長及其部下的陪同下,首先視察了慈善醫院,在這兒,最令赫列斯塔科夫滿意的是痛痛快快地美餐了一頓。他情緒好極了,不停地提出問題,儼然一副大官的氣派。
出了醫院,他們一行來到了縣長傢。縣長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太太安娜和女兒瑪麗亞嚮赫列斯塔科夫作了介紹。赫列斯塔科夫嚮她倆頻送秋波,惹得母女倆神魂顛倒,都認為大員愛上了自己。
酒足飯飽的赫列斯塔科夫在這群官吏們的前呼後擁下,愈發洋洋得意。從未有過的殊榮!於是他隨心所欲地吹開了。
“你們知道嗎,我傢的接待室裏總是擠滿了公爵、伯爵;部長給我送來的公函上寫着‘大人閣下’;因為我辦事公正,不留情面,連內閣會議都怕我;我每天都進宮,說不定明天就會提升我做元帥……”他的鬍吹居然鎮住了這些官吏們。他們信以為真,嚇得瑟縮發抖,不知如何討好、巴結這位“顯貴”。奧西普也將計就計,幫着擡高自己的主人,替主人鬍吹亂捧。因為,他再也不願挨餓了。
官吏們開始忙碌了,他們一個一個分別去拜見赫列斯塔科夫。用了各種不同的藉口送錢給他,希望以此來獲得這位大官的青睞,確保現有的官職,同時更希望日後在仕途上能多多得到這位大官的提攜。對潦倒的赫列斯塔科夫來說,這可是天大的喜事,有了這許多錢,他在賭場上又可抖威風了。真是時來運轉,吉星高照呀!赫列斯塔科夫高興得衹差沒喊“烏啦”。
聽說來了一位“欽差大臣”,倍受這幫官吏們欺侮的商人也結夥跑來告狀了。又一個撈錢的機會來了!赫列斯塔科夫暗暗樂道。當他聽了商人們對縣長為首的官吏們的控訴,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然而,同情歸同情,他並沒有忘記嚮商人們“藉”款,連商人們裝錢的錢盤也不客氣地收下了。送走了告狀的人們,赫列斯塔科夫數了數到手的錢,可真是發了大財!他隨即給他在彼得堡的好友特略皮奇金寫了一封信,告訴這一意外的收穫。同時,他接受了奧西普的勸告,决定帶上這筆錢財盡早溜走。
赫列斯塔科夫放好“藉”來的錢,便悠閑地吹起口哨,這時瑪麗亞走了進來。赫列斯塔科夫立即興奮地迎上去,忘乎所以地抱住瑪麗亞:“跟您這樣的美人兒在一起,我感到幸福極了,多麽希望能永遠把您摟在懷裏。”“您太過分了,把我當成一個鄉下女人……”瑪麗亞氣憤地從他懷裏掙脫出來,轉身要走。赫列斯塔科夫攔住她的去路:“出於愛情。我是真正出於愛情,您別生氣,我願意跪在您面前請求您的寬恕。”說着真的跪了下去。恰好,安娜走了進來,看到“欽差大臣”嚮自己的女兒下跪很感意外,就怒斥起瑪麗亞,瑪麗亞含着委屈的淚水跑了出去。
看着站在面前的這個半老徐娘,赫列斯塔科夫忽然覺得這個女人倒也有點味道,長得也還不壞。於是,把自己的“愛情之火”燃嚮了這位風流的母親。
“大人!您開恩吧!”縣長叫着和瑪麗亞一同走了進來:“剛纔那幫告狀的人,全是血口噴人!……”“您知道赫列斯塔科夫給我們多大的榮耀,他嚮我們的女兒求婚了。”安娜打斷了縣長的絮叨。“天啦,說哪兒去了!”縣長根本不相信這從天而降的喜訊,怎麽會高攀上這樣的大官!“真的,我求過婚,我愛上她。”赫列斯塔科夫挺莊重地證實道,並走過去吻瑪麗亞。縣長不相信地擦擦眼睛,確信他們在接吻後,高興得手舞足蹈地叫起來:“哈哈,這下子可抖起來啦!”
這時,備好馬車的奧西普走進來了,提醒主人該動身了。赫列斯塔科夫對感到突然的縣長解釋說:“我準備花一天工夫去看看我的伯父——一位很有錢的老人,明天就回來。”
臨上車時,赫列斯塔科夫“戀戀不捨”地和瑪麗亞吻別。當然也沒忘記掏掏縣長口袋裏的鈔票,又“藉”了四百,說是湊足八百,然後心滿意足地乘着由郵政局長親自配備的三套馬車,漸漸地駛遠了。
送走了赫列斯塔科夫,縣長和他的妻女興奮地回到了房間。他們完全沉浸在無限的快樂之中。啊,從此可以飛黃騰達,鵬程萬裏!想到這兒,安東高興的不住地大笑。“親愛的安娜,我們將搬到彼得堡去住。”“自然是住彼得堡,怎麽還能在這兒住下去呢!”“赫列斯塔科夫神通廣大,衹要他肯往上托一托,我就能很快升起來,以後還會當上將軍呢。”縣長充滿了希望。
當然,縣長沒有因為興奮而忘記他的那幫“叛民”。他吩咐他的手下去召集那些告他狀的人,並讓警察曉諭大傢:彼得堡來的“欽差大臣”已是他縣長的乘竜快婿,上帝把極大的榮光賜給了他!
那些倒黴的商人們被召集到了縣長傢,個個垂頭喪氣,沒人敢吭一聲。“你們告我有什麽收穫嗎?那個長官,將跟我女兒結婚了。你們從今以後要絶對聽從於我,否則……嘿嘿。”縣長得意地眨着他那雙細小的眼睛,唇上那幾根稀疏的鬍須,隨着他口中發出的幹笑聲不住地抖動。“你們弄虛作假,瞞天過海的事情還少嗎?衹要我揭一揭你們的底,就能把你們發配到西伯利亞去。”他收住了笑,威嚴地掃視着因害怕而跪拜在他腳底下的商人們。“您開恩吧,大人,我們再不敢啦。”商人們求饒到。“我女兒結婚的賀禮這一層……明白嗎?她嫁的可不是普通貴族,可不能拿點幹魚或是糖塔來。上帝饒恕你們,好,去吧。”縣長結束了訓話,揮了揮手,商人們一個個灰溜溜地走了。
商人們剛走,阿莫斯、阿爾捷米和拉斯塔科夫斯基以及柯羅布金夫婦等本縣的名士們都聞訊紛紛前來道喜。縣長傢一片祝賀聲,笑語不斷,熱鬧極了。
突然,神色驚慌的郵政局長手裏舉着一封拆開的信,衝了進來。“諸位,出了一件怪事!我們當他是欽差大臣的那個官員,原來並不是欽差大臣。”郵政局長上氣不接下氣:“我拆了他的信,我給你們念念。”他喘了口氣,急急地讀起信來。“特略皮奇金好友鑒,茲特快函奉告,我遇上了一件千載難逢的奇事。我在路上跟一個步兵上尉賭牌,錢全被他贏去,旅館老闆差點要送我去坐牢,忽然由於我的彼得堡派頭的容貌和服裝,全城的人把我當作了總督。我現在住在縣長傢裏,拚命尋歡作樂,肆無忌憚地追求他的老婆和女兒;你記得不記得,咱們哥倆從前怎樣挨窮受苦,吃白食,有一次我因為吃了幾個餡餅沒給錢,被點心鋪老闆抓住領子把我轟出去!現在真是時來運轉了。大傢死乞白賴都要借錢給我,要多少有多少。他們真是些怪物,你會笑死的。我知道你經常寫些文章;可以把他們寫到文章裏去。首先,縣長蠢得像一匹灰色的閹馬……”
“不會的!信上不會有這句話。”縣長的瞼變得慘白,他無法相信所聽到的一切,尤其是最後一句。郵政局長把信遞給他:“您自己念吧。”“像一匹灰色的閹馬。不會的!這一句是你寫上去的。”“我為什麽要這樣寫呢?”郵政局長回敬道,接過信繼續念下去:“縣長蠢得像一匹灰色的閹馬……”“媽的!還要重複念,仿佛沒有這一句,信就不值得念似的。”縣長駡道。
“郵政局長也是一個好傢夥……”輪到自己頭上,伊凡不肯念下去了。阿爾捷米自告奮勇地接過信,戴上眼鏡,念道:“郵政局長長得跟部裏看門的米赫耶夫一模一樣,大概也是個壞蛋,好酒食杯的酒鬼。慈善醫院……院……院……”院長的喉嚨裏仿佛有什麽東西卡住了一般,院長的“長”字怎麽也念不出來:“字寫得不清楚……不過,總可以看出這小子是個壞蛋。”
“我的眼力好些。”柯羅布金搶過信念道:“慈善醫院院長十足像個戴便帽的豬。督學滿身是蔥臭……”魯卡抗議道:“我從來沒吃過蔥。”法官阿莫斯鬆了口氣;謝天謝地,總算沒講到我。“法官是個地地道道沒教養的人。”柯羅布金看了一眼頓時像跑了氣的皮球似的法官,繼續念道:“然而,全是些好客且善良的人。我决定學你的樣子,從事文學創作……”。
縣長鐵青着臉:“這回真把我坑苦了,快把他追回來!”他有些控製不住,發出了號啕般刺耳的聲音。“哪兒還追得回來!我特地叫驛站長給他預備頂好的三套馬車。”郵政局長哭喪着臉。“我怎麽暈了頭?瞎了眼?我這個老糊塗!老得發了昏,我這個大笨蛋!……”縣長不住地駡着自己:“我做了三十年的官,沒有一個商人,沒有一個包工頭能騙得了我,連最狡猾的騙子也都被我騙過;就連那些一手瞞過天下的老狐狸、老滑頭,都逃不過我的手掌心,吃過我的虧,上過我的圈套;我騙過三個省長……。”他如數傢珍似的,一一敘說着自己的光輝業績。還不停地使勁敲打自己的前額,似乎這樣腦子會清醒些,慘敗的局面會得到輓救。
安娜卻在想着女兒訂婚的事情。縣長氣的直跺腳:“訂婚,見鬼,這下可好啦,全城的人都將恥笑我,我怎麽會突然失去理智,那個輕浮的小流氓,連個手指尖那麽點的地方也不像欽差大臣呀。鬼迷心竅!誰先說他是欽差大臣的?”
縣長的問話立即提示了這幫人,他們七嘴八舌,鮑布欽斯基和陀布欽斯基成了大傢譴責的焦點,他倆也互相扯皮,把責任往對方身上推。此刻,縣長的傢像炸了油鍋一般,亂哄哄的,爭吵,叫駡之聲,快把房頂給掀了。
正當大傢亂着一團時,一名憲兵走了進來,面無表情的大聲宣佈說:“奉聖旨從彼得堡來到的長官要你們立即去參見。行轅就設在旅館裏。”
憲兵的話像一陣悶雷滾過,震動了大廳內所有的人,他們都僵直地立在那兒,沒有半點反應。
大廳裏靜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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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稱】 欽差大臣
【拼音】 qīn chāi dà chén
【解釋】 過去指由皇帝派遣並代表皇帝外出辦理重大事件的官員。現在用來諷刺從上級機關派到下面去,不瞭解情況就指手畫腳發號施令的人。
【出處】 清·阮葵生《茶餘客話·欽差官使》:“三品以上用欽差大臣關防,四品以下用欽差官員關防。”
【事例】雯青因是~,上海道特地派了一隻官輪來接,走了一夜,次早就抵埠頭。 ★清·曾樸《孽海花》第九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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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 欽差大臣片長:三十四集
類型:大型古裝電視劇
出品單位: 雲南電視臺
北京時代春天文化傳播有限公司
出品人: 楊文虎、吳 曉、李 婷、王冰
藝術總監: 李保田
總製片人: 劉 佳
編 劇: 吳玉中
主創人員:
製片人: 唐毓春 董延華
導 演: 程 璐
攝 影: 陳 卓
美 : 劉永生
錄 音: 峰
化 妝: 白 瑞 楊樹雲
製片主任: 汪傢江
主要演員:
李保田 飾 錢 奎
李 域 飾 阿
王璐瑤 飾 田 氏
劉 佳 飾 藍英英
謝震偉 飾 陳 信
高 蓉 飾 玉 堞
田成仁 飾 田 籌
馬書良 飾 鄭天壽
雷 茜 飾 芍 藥
曾宏生 飾 周文正
王大安 飾 王觀察
張興勇 飾 魏象樞
方 超 飾 康 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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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梗概
康熙十四年,安徽所轄河安境內因水患成災,清庭放二十萬兩官銀用於修堤,卻被貪官私分,衹令清水縣令錢奎用百十兩銀子蓋了一個牛王廟(牛王鎮水)對付了事。結果當年堤垮,淹十幾萬人。貪官們不敢上報,河安府清水縣流民乞討入京,引起清初名臣都察院御史魏象樞的註意,上奏康熙,派出欽差大臣陳信前去察訪。
陳信來在河安境內,所聞竟然都是對知府周文正的頌揚之詞,原來貪官們在朝中的
靠山明珠早已給予警示,做好了應付的準備,衹是苦於不知欽差是誰,纔無從下手。陳信從民間終於瞭解到了一點實情,卻又丟了聖旨和官印。鄉間小無賴阿醜撿到了聖旨和官印,與姐姐藍英英一路來到了清水縣。
清水縣令錢奎得知阿醜可能是欽差,極盡討好之能事。鄉紳惡霸也一並跟隨,阿醜無意間收了許多銀子。陳信找到了阿醜,卻再要不回來聖旨和官印,無奈求助於錢奎,卻被錢奎當做假欽差關進了獄中。
獄中犯人聽說關了一個欽差,半真半假地嚮陳信告狀以求伸冤,陳信因禍得福,藉機得到了許多有價值的證據。周文正得知河安出現了兩個欽差,忙來探察,立刻明白陳信為真阿醜是假。得知陳信已經掌握了證據,便指派錢奎殺陳信。與此同時,陳信的妹妹陳諾從阿醜處偷回了聖旨和官印,前往安慶請巡府來助陳信。
錢奎讓陳信和阿醜對質,想藉機殺陳信嫁禍於阿醜。不料陳信根本不屑與阿醜爭辯,而錢奎手下受周文正支使,沒等錢奎下令便朝陳信下了手。獄中犯人此刻已知陳信是真欽差,拼死相助。正這時,陳諾帶安徽巡府於國柱趕到了,於國柱也是貪官,衹是他老於世故,見狀衹得就勢宣旨認定陳信身份,並將案子交與陳信審理。
陳信本想問明殺自己的人是受誰支使,可惜已被毒殺。再去找獄中證人,也都被周文正以解救欽差有功為名放走了。陳信衹得拿錢奎開刀,卻不料錢奎整個一個混刀肉,根本不配合。原來,貪官們通過錢奎嶽父田籌嚮錢奎許諾,衹要咬緊牙關,必想法救他出獄。案情一時陷入僵局。
陳信嚮貪官們發難,暗示錢奎有所招供,本想打亂貪官們的陣腳,卻不料反使得周文正起了除掉錢奎之心。周文正假田籌之手,騙錢奎將以假死藥救他出獄。錢奎知周的為人,不敢相信,便哄騙着同在獄中關着的阿醜吃下了藥。
不料,賣給田籌藥的藥店老闆心地仁厚,用藥時已將解藥和在了一起。阿醜又因禍得福,死而復生逃出了牢獄。錢奎得知阿醜未死,以為貪官們真心救他,决心與陳信對抗到底。陳信無奈,衹得上折奏請康熙。於國柱暗中設計截住了信使,改了內容。同時,朝中以明珠為首的貪官們一起彈劾陳信濫用職權陷害忠良。康熙一怒之下將陳信以瀆職削職為民,將他參倒的官吏盡數恢復官職,貪官們就此大勝一局。
阿醜逃走後英英一直因其所收賄銀心中不安,終於病倒。阿醜經一個路過的郡王點化,將所收賄銀全部買做賑糧放於災民,英英看到災民頌贊阿醜的場面,心中大慰,病立刻去了大半。就此阿醜有了嚮善之心。聽說了陳信被貶官,英英覺得阿醜對他不起,便帶阿醜上京替陳信伸冤。魏象樞得知阿醜所為,與那郡王一起奏請康熙再派阿醜為暗訪欽差,去察明河安堤銀一案。
再說錢奎,復職後立刻將陳信押入牢中,把陳信對付他的方式全都用在了陳信身上,不料陳信本是個硬骨頭,義正詞嚴,根本不懼他。錢奎非但沒有討得折磨的快感,反而讓陳信駡得狗血噴頭。本想殺陳信出氣,但周文正卻稱如此會被人覺得膽怯,有把柄在陳信手中,要他立刻放人,等過了風頭在外地再殺不遲。
阿醜出京行來,不但收了不少賄銀,而且還大張旗鼓地打出了欽差的旗號,英英百般勸說,就是不聽。到了清水境內,命錢奎迎接。錢奎得了周文正之命,又正為欽差之事焦燥不安,聽說阿醜自認欽差,忙勸他再不要玩這種要命的遊戲。阿醜卻拿出聖旨和官印,貪官們這纔明白阿醜確是康熙再派的欽差。
阿醜的為人本事大傢都知道,誰也搞不清皇上是什麽意思。陳信雖被阿醜從獄中救出,卻對他十分不屑,周文正開始還提防着,再看阿醜每天不務正業,衹是到處擺他的欽差譜,對一些過去欺負過他的無賴報私仇,漸漸地放鬆了警惕。不久,阿醜又暗示錢奎讓貪官們送他銀子,共送了二十幾萬兩,阿醜全部收下。至此周文正完全相信了阿醜的貪官本性。
錢奎雖為貪官,其實良心未泯,自私分堤銀後便再不敢去災民居處。看到阿醜小小年紀就如此行事,反勸他不要負皇恩欺百姓。阿醜看出錢奎有悔過之心,將錢奎帶到了災民住處,錢奎原本十分恐懼,卻不料災民們對他感激不已。原來,阿醜早已將所收賄銀打着錢奎的名義全部用於賑災和修堤,錢奎受阿醜所感,决心招供。
由於貪污堤銀一案由錢奎經手,此後案情進展便十分順利。陳信奉旨復職察辦,阿醜相助,不久便將貪官污吏一網打盡。周文正被斬,於國柱被彈劾,錢奎戴罪為功,從輕發落,流放到了黑竜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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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imperial envoy; imperial commissioner, imperial env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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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envoyé impérial, commissaire impéri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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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任在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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