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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杜甫 Du Fu
二年客東都,所歷厭機巧。野人對膻腥,蔬食常不飽。
豈無青精飯,使我顔色好。苦乏大藥資,山林跡如掃。
李侯金閨彥,脫身事幽討。亦有梁宋遊,方期拾瑤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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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杜甫 Du Fu
秋來相顧尚飄蓬,未就丹砂愧葛洪。 痛飲狂歌空度日,飛揚跋扈為誰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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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李白
作者:杜甫
秋來相顧尚飄蓬1,未就丹砂愧葛洪2。
痛飲狂歌空度日,飛揚跋扈為誰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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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飄蓬:草本植物,葉如柳葉,開白色小花,秋枯根撥,隨風飄蕩。故常用來比喻人的行蹤飄忽不定。時李白杜甫二人在仕途上都失意,相偕漫遊,無所歸宿,故以飄蓬為喻。
2.未就:沒有成功。丹砂:即朱砂。道教認為煉砂成藥,服之可以延年益壽。葛洪:東晉道士,自號抱樸子,入羅浮山煉丹。李白好神仙,曾自煉丹藥,並在齊州從道士高如貴受"道籙"(一種入教儀式)。杜甫也渡黃河登王屋山訪道士華蓋君,因華蓋君已死,惆悵而歸。兩人在學道方面都無所成就,所以說"愧葛洪"。
3.飛揚跋扈:不守常規,狂放不羈。
天寶三載(744)四月,杜甫與剛被唐玄宗賜金放還的李白在洛陽相識,遂相約同遊梁宋(今河南省開封市、商丘市一帶),天寶四載(745),二人又同遊齊趙,他們一同馳馬射獵,賦詩論文,相愛如弟兄。這年秋天,杜甫與李白在魯郡(今山東兗州)相別,杜甫寫了這首贈詩。詩中慨嘆二人漂泊不定,學道無成。"痛飲"二句,既是對好友的規勸,也含有自警之意,語重心長,可見二人友誼之誠摯。這是現存杜詩中最早的一首絶句。《杜詩鏡銓》引蔣弱六語:"是白一生小像。公贈白詩最多,此詩最簡,而足以盡之。"
贈李白
二年客東都,
所歷厭機巧。
野人對腥膻,
蔬食常不抱。
豈無青精飯,
使我顔色好?
苦乏大藥資,
山林跡如掃。
李侯金閨彥,
脫身事幽討。
亦有梁宋遊,
方期拾瑤草。
★這是天寶三載(公元744年),在東都遇由翰林供奉被放的李白時所作。前八句自敘,後四句敘李。
★浦評:自敘反詳,敘李反略。則似翻賓作主,翻主作賓矣。不知其自敘處多用“
青精”、“大藥”等語,正為太白作引。落到李侯,衹消一兩言雙綰。而上八句之
煙雲,都成後四句之烘托。明乎彼己虛實之用,可與說杜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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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稱】贈李白
【年代】盛唐
【作者】杜甫
【體裁】七言絶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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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李白
秋來相顧尚飄蓬⑴,未就丹砂愧葛洪⑵。
痛飲狂歌空度日,飛揚跋扈為誰雄⑶?[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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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⑴飄蓬:草本植物,葉如柳葉,開白色小花,秋枯根撥,隨風飄蕩。故常用來比喻人的行蹤飄忽不定。時李白杜甫二人在仕途上都失意,相偕漫遊,無所歸宿,故以飄蓬為喻。未就,沒有成功。丹砂:即朱砂。道教認為煉砂成藥,服之可以延年益壽。
⑵葛洪:東晉道士,自號抱樸子,入羅浮山煉丹。李白好神仙,曾自煉丹藥,並在齊州從道士高如貴受“道籙”(一種入教儀式)。杜甫也渡黃河登王屋山訪道士華蓋君,因華蓋君已死,惆悵而歸。兩人在學道方面都無所成就,所以說“愧葛洪”。
⑶飛揚跋扈:不守常規,狂放不羈。[2]
【譯文】
秋天離別時兩相顧盼,像飛蓬一樣到處飄蕩。沒有去求仙,真愧對西晉那位煉丹的葛洪。每天痛快地飲酒狂歌白白消磨日子。像您這樣意氣豪邁的人,如此逞雄究竟是為了誰?[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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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744年(天寶三載)初夏,杜甫與剛被唐玄宗賜金放還的李白在洛陽相識,遂相約同遊梁宋(今河南省開封市、商丘市一帶),公元745年(天寶四載),二人又同遊齊趙,他們一同馳馬射獵,賦詩論文,相愛如弟兄。這年秋天,杜甫與李白在魯郡(今山東兗州)相別,杜甫寫了這首贈詩。詩中慨嘆二人漂泊不定,學道無成。“痛飲”二句,既是對好友的規勸,也含有自警之意,語重心長,可見二人友誼之誠摯。這是現存杜詩中最早的一首絶句。《杜詩鏡銓》引蔣弱六語:“是白一生小像。公贈白詩最多,此詩最簡,而足以盡之。”[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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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與李白相互敬重,交誼深厚,這首《贈李白》,就是杜甫以心靈的筆觸所刻劃的一幅李白肖像。它僅僅用了二十八個字,就構成一幅生動的藝術形象,李白的風采、氣度、品格,就栩栩如生,躍然紙上。此詩作於公元745年(天寶四年)秋,此時李白遭姦佞排斥、遠離京都、漫遊齊魯,與杜甫相會。李白也在這年秋寫下了《魯郡東石門送杜二甫》詩。詩云:“飛蓬各自遠,且盡手中杯。”從中流露出詩人依依惜別的深情。這與杜詩中的“秋來相顧尚飄蓬”句,可以參照。李白被賜金放還,與杜甫幸會於山東之時,由於有相同的坎坷遭遇,因而在情志相投。
此詩表面看來,似乎杜甫在規勸李白:要象道傢葛洪那樣潛心於煉丹求仙,不要痛飲狂歌、虛度時日,何必飛揚跋扈、人前稱雄,實際上,杜詩有言外之意。李白藐視權貴,拂袖而,淪落飄泊,雖盡日痛飲狂歌,然終不為統治者賞識;雖心雄萬夫,而何以稱雄?雖有濟世之才,然焉能施展?杜甫在贊嘆之餘,感慨萬千,扼腕之情,油然而生。遂將自己的憤懣之情,訴之筆端,乃至於運用反詰的語氣,發出似在埋怨、實則不平的詢問。他的感慨既是為李白而發,也是為自己而發的。
此詩突現了一個狂字,顯示出一個傲字。傲骨嶙峋,狂蕩不羈,這就是杜甫對於李白的寫照。在《贈李白》中,正突現出狂與傲的風采、骨力、氣度,顯示出李白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的精神,這正是此詩的詩眼和精髓。它不僅同杜甫歌詠李白的其他詩篇是一脈相承的,而且也形象地揭示了李白的性格和氣質特徵。
這首詩,沉鬱有緻,抑揚頓挫,跌宕起伏。末句用反詰口吻,把全詩推嚮了最高潮。清初錢謙益在評註此詩時,獨註“飛揚跋扈”句,其餘一概略而不論,可謂獨具慧眼,也表明它在全詩中的重要價值:“按太白性倜儻,好縱橫術。少任俠,手刃數人,故公以飛揚跋扈目之。猶雲平生飛動意也。舊註俱大謬。”(《錢註杜詩》捲九)是說從新的角度。和側面頌揚了李白的豪俠精神,並突出“飛揚跋扈”的飛動性。仇兆鰲註云:“飛揚,浮動之貌。跋扈,強梁之意。考《說文》:扈,尾也。跋扈,猶大魚之跳跋其尾也。”(《杜詩詳註 》捲之一)此雖就字註字,就詞註詞,但在《贈李白》中,卻是用來象徵李白豪放不羈的精神。
此詩言簡意賅,韻味無窮。為了強化全詩流轉的節奏、氣勢,則以“痛飲”對“狂歌”,“飛揚”對“跋扈”;且“痛飲狂歌”與“飛揚跋扈”、“空度日”與“為誰雄”又兩兩相對。這就形成了一個飛動的氛圍,進一步突現了李白的傲岸與狂放。[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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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像杜甫[5]
(712-770)字子美,自號少陵野老,世稱杜少陵。生於河南鞏縣(今河南省鞏義市)。天寶年間到長安,仕進無門,睏頓了十年,纔獲得右衛率府胄曹參軍的小職。安史之亂開始,他流亡顛沛,為叛軍所俘;脫險後授官左拾遺。後棄官西行,入蜀定居成都,一度在劍南節度使嚴武幕中任檢校工部員外郎,故又有杜拾遺、杜工部之稱。晚年舉傢東遷,途中留滯夔州二年,出峽,漂泊鄂、湘一帶,貧病而卒。
杜甫生活在唐朝由盛轉衰的歷史時期,其詩多涉筆社會動蕩、政治黑暗、人民疾苦,被譽為“詩史”;其人憂國憂民,人格高尚,詩藝精湛,被奉為“詩聖”。他善於運用古典詩歌的許多體製,並加以創造性地發展。他是新樂府詩體的開路人。他的樂府詩,促成了中唐時期新樂府運動的發展。他的五七古長篇,亦詩亦史,展開鋪敘,而又着力於全篇的迴旋往復,標志着詩歌藝術的高度成就。他在五七律上也表現出顯著的創造性,積纍了關於聲律、對仗、煉字煉句等完整的藝術經驗,使這一體裁達到完全成熟的階段。杜甫是唐代最偉大的現實主義詩人,與李白並稱“大李杜”。存詩1400多首,有《杜工部集》傳世。[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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