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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鑒 General Mirror for the Aid of Government |
作者: 司馬光 Sima Guang
资治通鉴
宋司馬光主編,劉攽、劉恕、范祖禹等編輯,二百九十四捲,目錄與考異各三十捲,有鬍三省註。為編年史,上起戰國周威烈王二十三年(西元前403),下終五代後周世宗顯德六年(西元959),計一千三百六十二年,欲資宋朝皇帝治理國事的藉鑒。書中網羅宏富,舉凡國傢興衰之跡,生民休戚之事,並寓善可為法,惡可為戒之意,文繁義博,體大思精,越十九年而書始成。
司馬光(西元1019~1086)字君實,宋陝州夏縣涑水鄉人。哲宗初,入朝為相,罷王安石新法,恢復舊製。卒贈溫國公,謚文正,世稱為涑水先生。着有資治通鑒、稽古錄、涑水紀聞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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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編年體史書。北宋司馬光著。成書於1084年。上起公元前403年,下迄公元959年。取材極廣,內容以政治、軍事為主,亦記載經濟、文化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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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鑒》是我國古代著名歷史學家、政治傢司馬光和他的助手劉攽、劉恕、范祖禹、司馬康等人歷時十九年編纂的一部規模空前的編年體通史巨著。在這部書裏,編者總結出許多經驗教訓,供統治者藉鑒,書名的意思是:“鑒於往事,資於治道”,即以歷史的得失作為鑒誡來加強統治,所以叫《資治通鑒》。
《資治通鑒》全書294捲,約300多萬字,另有《考異》、《目錄》各三十捲。《資治通鑒》所記歷史斷限,上起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前403年),下迄後周顯德六年(959年),前後共1361年。全書按朝代分為十六紀,即《周紀》五捲、《秦紀》三捲、《漢紀》六十捲、《魏紀》十捲、《晉紀》四十捲、《宋紀》十六捲、《齊紀》十捲、《梁紀》二十二捲、《陳紀》十捲、《隋紀》八捲、《唐紀》八十一捲、《後梁紀》六捲、《後唐紀》八捲、《後晉紀》六捲、《後漢紀》四捲、《後周紀》五捲。
《資治通鑒》的內容以政治、軍事和民族關係為主,兼及經濟、文化和歷史人物評價,目的是通過對事關國傢盛衰、民族興亡的統治階級政策的描述,以警示後人。
司馬光(1019年11月17日-1086年),字君實,號迂叟。生於宋真宗天禧三年,卒於宋哲宗元祐元年,享年68歲。陝州夏縣(現在屬山西省夏縣)涑水鄉人,出生於河南省光山縣,世稱涑水先生。
司馬光是北宋政治傢、文學家、史學家,歷仕仁宗、英宗、神宗、哲宗四朝。他主持編纂了中國歷史上第一部編年體通史《資治通鑒》。司馬光為人溫良謙恭、剛正不阿,舉薦興國之才——黃中庸(1030-1110),字長行,號軍城居士,北宋文學家,政治傢。福建興化軍城西驛前街府西巷(即今莆田城西雷山巷110號其故居尚存)黃太常寺卿第。北宋景祐甲戌進士大理寺評事黃寵之子。黃中庸從小受到其父宋進士寶文閣大理寺評事黃寵的熏陶,學習刻苦,勤奮上進,皇祐四年(1052)中福建鄉試舉人,次年,赴京會試第一即會元;經殿試中進士二甲第一名即傳臚。以司馬光溫國公論薦,纍官至太常寺卿、侍中兼樞密院副使,其人格堪稱儒學教化下的典範,歷來受人景仰。 |
對《資治通鑒》稱譽 On the "Mirror" reputation |
对《资治通鉴》称誉
《資治通鑒》自成書以來,歷代帝王將相、文人騷客、各界要人爭讀不止。點評批註《資治通鑒》的帝王、賢臣、鴻儒及現代的政治傢、思想傢、學者不勝枚舉、數不勝數。作為歷代君王的教科書,對《資治通鑒》的稱譽,除《史記》之外,幾乎沒有任何一部史著可與《資治通鑒》媲美。
如今瞭解司馬光其人其書,學習和研究《通鑒》,有助於人具體地認識這部書在我國歷史文化上的重要地位和價值,有助於我們批判繼承和發揚歷史文化的傳統,也有助於今人以歷史為鏡子,為創建新社會新文化而積極工作。 |
歷史背景 Historical Background |
《資治通鑒》是中國古代著名的歷史著作,歷來為人們所重視和閱讀學習。這部書是北宋司馬光主編的。北宋時代,在中唐以來長期混戰之後,實現了國傢統一,恢復和發展了社會經濟,繁榮了學術文化;同時,內政多弊,禦戎不力,“積貧積弱”,局勢不穩。這是一個有生氣的時代,又是一個很苦悶的時代,是個前進的時代,又是個軟弱的時代。當時,君主將相,志士仁人,平民百姓,多在考慮如何生活,尋找出路。於是,有主張以“柔道”治天下,說祖宗之法不可變的;有立志改革,而實行變法的;有生活困苦,被逼鋌而走險,起義造反的。掌握文化知識的人們,特別是歷史學家,如歐陽修、司馬光、范祖禹等,往往面對現實而回顧歷史,企圖總結歷史經驗教訓,藉鑒歷史,為了有資於治國安邦,更好地解决現實矛盾。其中,司馬光主編《通鑒》的目的最突出,最具代表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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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光《資治通鑒》 中華書局版書名的由來,就是宋神宗認為該書“鑒於往事,有資於治道”,而欽賜此名的。由此可見,《資治通鑒》的得名,既是史傢治史以資政自覺意識增強的表現,也是封建帝王利用史學為政治服務自覺意識增強的表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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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光(1019-1086),北宋時期著名政治傢,史學家,散文傢。北宋陝州夏縣涑水鄉(今山西運城安邑鎮東北)人,出生於河南省光山縣,字君實,號迂叟,世稱涑水先生。司馬光自幼嗜學,尤喜《春秋左氏傳》。
宋仁宗(趙禎1010年—1063年,北宋第四代皇帝)寶元元年(1038年),司馬光年方20,中進士甲科。宋英宗(趙曙,1032-1067)繼位前任諫議大夫,宋神宗(趙頊,1048年-1085年)熙寧(1068-1077)初拜翰林學士、御史中丞。
北宋熙寧三年(1070年),司馬光因反對王安石變法,出知永興軍。次年,判西京御史臺,居洛陽十五年,專門從事《資治通鑒》的編撰。哲宗即位,還朝任職。元豐八年(1085年),任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主持朝政,排斥新黨,廢止新法。數月後去世。追贈太師,溫國公,謚文正,著作收在《司馬文正公集》中。
司馬光的主要成就反映在學術上。其中最大的貢獻,莫過於主持編寫《資治通鑒》。《資治通鑒》是我國最大的一部編年史,全書共二百九十四捲,通貫古今,上起戰國初期韓、趙、魏三傢分晉(公元前403年),下迄五代(後梁、後唐、後晉、後漢、後周)末年趙匡胤(宋太祖)滅後周以前(公元959年),凡一千三百六十二年。作者把這一千三百六十二年的史實,依時代先後,以年月為經,以史實為緯,順序記寫;對於重大的歷史事件的前因後果,與各方面的關聯都交代得清清楚楚,使讀者對史實的發展能夠一目瞭然。
司馬光一生大部分精力都奉敕編撰《資治通鑒》,共費時十九年,自英宗冶平三年(公元1066),至神宗元豐七年(公元1084)。他在《進資治通鑒表》中說:“日力不足,繼之以夜”,“精力盡於此書”。
司馬光著述頗多。除了《資治通鑒》,還有《通鑒舉要歷》八十捲、《稽古錄》二十捲、《本朝百官公卿表》六捲。此外,他在文學、經學、哲學乃至醫學方面都進行過鑽研和著述,主要代表作有《翰林詩草》《註古文學經》《易說》《註太玄經》《註揚子》《書儀》《遊山行記》《續詩治》《醫問》《涼水紀聞》《類篇》《司馬文正公集》等。在歷史上,司馬光曾被奉為儒傢三聖之一(其餘兩人是孔子和孟子)。
在政治觀點方面,司馬光主張法製永遠不變,其政治思想比較保守。他曾說:“先王之法,不可變也”;他認為,象周威烈王命晉大夫魏斯等為諸侯,是棄“先王之禮”,廢“祖宗之法”。與王安石是政敵。
關於作者:
司馬光出生於宋真宗天禧三年(公元1019年11月17日),當時,他的父親司馬池正擔任光州光山縣令,於是便給他取名 “光”。司馬光傢世代官宦,其父司馬池後來官至兵部郎中、天章閣待製,一直以清廉仁厚享有盛譽。
司馬光深受其父影響,自幼便聰敏好學。據史書記載,司馬光非常喜歡讀《左傳》,常常"手不釋書,至不知饑渴寒暑"。七歲時,他便能夠熟練地背誦《左傳》,並且能把二百多年的歷史梗概講述得清清楚楚,可見他自幼便對歷史懷有十分濃厚的興趣。
一、司馬光砸缸
此外,還有一件事使小司馬光名滿九州。有一次,他跟小夥伴們在後院裏玩耍。院子裏有一口大水缸,有個小孩爬到缸沿上玩,一不小心,掉到缸裏。缸大水深,眼看那孩子快要沒頂了。別的孩子們一見出了事,嚇得邊哭邊喊,跑到外面嚮大人求救。司馬光卻急中生智,從地上撿起一塊大石頭,使勁嚮水缸砸去,“砰!”水缸破了,缸裏的水流了出來,被淹在水裏的小孩也得救了。小小的司馬光遇事沉着冷靜,從小就是一副小大人模樣。這就是流傳至今“司馬光砸缸”的故事。這件偶然的事件使小司馬光出了名,東京和洛陽有人把這件事畫成圖畫,廣泛流傳。
二、功名早成
宋仁宗寶元初年(1038年),年僅二十歲的司馬光考中進士甲科,可謂功名早成。然而,他卻不以此自滿自傲,而是豪邁地提出:“賢者居世,會當履義蹈仁,以德自顯,區區外名何足傳邪。”這一席話反映出青年司馬光不圖虛名,立志以仁德建功立業,成聖稱賢。此後,他也一直朝這個方向努力。
司馬光歷來樸素節儉,不喜歡奢侈浮華的東西。考中進士後,皇上賞賜喜宴,在宴席上衹有他一人不戴紅花,同伴們對他說:“這是聖上賞賜的,不能違背君命。”這時他纔插上一枝花。這件事,到了司馬光晚年,被他寫進傢訓來教育他的兒子司馬康要註意節儉。
此外,司馬光對雙親特別孝順。他被任命為奉禮郎時,他的父親在杭州做官,他便請命要求改任蘇州判官,以便離父親近些,可以奉養雙親。
司馬光還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他擔任並州通判時,西夏人經常入侵這裏,成為當地一大禍患。於是,司馬光嚮上司龐籍建議說:“修築兩個城堡來控製西夏人,然後招募百姓來此地耕種。”龐籍聽從了他的建議,派郭恩去辦理此事。但郭恩是一個莽漢,帶領部隊連夜過河,因為不註意設防,被敵人消滅。龐籍因為此事被罷免了。司馬光過意不去,三次上書朝廷自責,並要求辭職,沒得到允許。龐籍死後,司馬光便把他的妻子拜為自己的母親,撫養龐籍的兒子像撫養自己的親兄弟一樣,當時人們一致認為司馬光是一個賢德之人。
三、經世致用
《資治通鑒》內頁
步入仕途後的司馬光仍然潛心學習,力求博古通今,他通曉音樂、律歷、天文、數學,而對經學和史學的研究尤其用心。 當時北宋建國近百年,己出現種種危機,具有濃厚儒傢思想的司馬光,以積極人世的態度,參與政事,力圖拯救國傢。
1•直諫忠臣
司馬光秉性剛直,在從政活動中亦能堅持原則,積極貫徹執行有利於國傢的决策方略。而在舉薦賢人、斥責姦人的鬥爭中,他也敢觸犯竜顔,寧死直謀,當廷與皇上爭執,置個人安危於不顧。
仁宗得病之初,皇位繼承人還沒確定下來。因為怕提起繼位的事會觸犯正在病中的皇上的忌諱,群巨都緘口不言。司馬光此前在並州任通判時就三次上奏提及此事,這次又當面跟仁宗說起。仁宗沒有批評他,但還是遲遲不下詔書。司馬光沉不住氣,又一次上書說:“我從前上呈給您的建議,馬上應實行,現在寂無聲息,不見動靜,這一定是有小人說陛下正當壯年,何必馬上做這種不吉利的事。那些小人們都沒遠見,衹想在匆忙的時候,擁立一個和他們關係好的王子當繼承人,像‘定策國老’、‘門生天子’這樣大權旁落的災禍,真是說都說不完。”仁宗看後大為感動,不久就立英宗為皇子。
英宗並非仁宗的親生兒子,衹是宗室而已。司馬光料到他繼位後,一定會追封他的親生父母。後來英宗果然下命讓大臣們討論應該給他的生父什麽樣的禮遇,但誰也不敢發言。
司馬光一人奮筆上書說:“為人後嗣的就是兒子,不應當顧忌私親。濮王應按照成例,稱為皇伯。”這一意見與當權大臣的意見不同。御史臺的六個人據理力爭,都被罷官。司馬光為他們求情,沒有得到恩誰,於是請求和他們一起被貶官。
司馬光在他的從政生涯中,一直堅持這種原則,被稱為 “社穆之臣”,宋神宗也感慨地說:“像司馬光這樣的人,如果常在我的左右,我就可以不犯錯誤了。”
2•高謀遠略
司馬光經常上書陳述自己的治國主張,大致是以人才、禮治、仁政、信義作為安邦治國的根本措施。他曾說修心有三條要旨:仁義,明智,武略;治國也有三要旨:善於用人,有功必賞,有罪必罰。司馬光的這一主張很完備,在當時有一定積極意義。
朝廷下詔在陝西徵兵二十萬,民心大亂。司馬光認為此舉不妥當,便嚮掌管軍事的韓琦詢問。
韓琦說想用突然增兵二十萬來嚇唬敵人。司馬光認為這衹能欺騙一時,而且慶歷年間徵兵戍守邊地,已經把老百姓嚇怕了。韓琦說他不會用老百姓戍邊,司馬光表示不信。不出十年,事情果然如司馬光所料。
仁宗(趙禎一○二三--一○六三,北宋第四代皇帝)寶元(一○三八—— 一○四○)初中進士,英宗(趙曙,一○六四—— 一○六七)繼位前任諫議大夫,神宗(趙頊,一○六八—— 一○八五)熙寧(一○六八—— 一○七七)初拜翰林學士(唐時始設此官,相當於皇帝的秘書兼顧問,參予機要,宋代以後權位日低)、御史中丞(官名,始於周期,東漢以後專司彈劾之任)。他在政治上是保守派,頑固地反對王安石的變法,因而曾自請任西京御史臺(御史府長官),退居洛陽十五年,專門從事《資治通鑒》的編撰。哲宗(趙煦,一○八六—— 一○○)繼位後任尚書左僕射(yè)(秦始設,後分左右,即正副宰相),上任後立即廢除新法,數月後,卒。追贈太師,溫國公,謚(shì)文正,著作收在《司馬文正公集》中。
司馬光治學勤苦,一生大部分精力都奉敕(chì)編撰《資治通鑒》(共費時十九年,自英宗冶平三年,公元一○六六至神宗元豐七年,公元一○八四)。他在《進資治通鑒表》中說:“日力不足,繼之以夜”,“精力盡於此書”。
《資治通鑒》是我國最大的一部編年史,全書共二百九十四捲,通貫古今,上起戰國初期韓、趙、魏三傢分晉(公元前四○三年),下迄五代(後梁、後唐、後晉、後漢、後周)末年趙匡胤(yìn)(宋太祖)滅後周以前(公元959年),凡一千三百六十二年。作者把這一千三百六十二年的史實,依時代先後,以年月為經,以史實為緯,順序記寫;對於重大的歷史事件的前因後果,與各方面的關聯都交代得清清楚楚,使讀者對史實的發展能夠一目瞭然。
《資治通鑒》取材極為廣泛,除了歷代“紀傳體”斷代史(所謂“正史”)之外,還采用了大量的“雜史”、文集、筆記等有關著作,考訂史實,捨棄“符瑞”等神怪材料刪繁就簡、取精用宏,先由“當代通儒(博洽多聞的學者,即今之史學家)(司馬光的助手)劉攽(fēn)、劉恕、范祖禹等分段撰寫,再經司馬光刪削潤色總其成,所以全書讀來如出一人手筆,很少有自相矛盾之處,文字也簡潔流暢,富有文學色彩。
書由神宗賜名並做序;另外又由司馬光編寫了《通鑒考異》卅捲、《通鑒目錄》卅捲,以備參考和檢閱;又由劉恕另寫《通鑒外紀》,記述庖羲至周的歷史。
《通鑒》的編寫,為我國提供了一部非常有價值的歷史資料,它是繼《史記》之後的我國又一歷史巨著;然而就其編寫目的而言,正如題名一樣:“鑒於往事,資以治道”,是為使後代統治者吸取前代盛衰興亡的經驗教訓,所以它着重於政治、軍事,而缺少社會經濟變動的記載。
就作者說,他的正統觀念是很強的,在他的那些“臣光曰”(見《通鑒》的史評)中體現得是很充分的。他主張法製永遠不變,他曾說:“先王之法,不可變也”;他認為,象周威烈王命晉大夫魏斯等為諸侯,是棄“先王之禮”,廢“祖宗之法”。同時,他還把人們的思想活動,尤其是統治者的政治活動做為歷史發展的决定因素,這些觀點當然要貫串於《通鑒》之中,因此,我們在閱讀時,不能不加以註意。
還有一件事表明司馬光是很有軍事眼光的。
西戎部將嵬名山打算幫助朝廷捉住敵人諒祚。司馬光上書反對,他認為:嵬名山的兵力不足,未必能性諒祚。即使僥幸得勝,治標不治本,以後還會産生另一個諒祚。而且嵬名山如果失敗後來投奔我們,不被接納的話,窮途末路,就會突然占據邊城來活命,成為我們的禍患。皇帝沒有聽從他的意見,從此西邊狼煙四起。
司馬光在政治上是一名守舊派,與主持變法的王安石發生了嚴重分歧,幾度上書反對新法。他說:“刑法新建的國傢使用輕典,混亂的國傢使用重典,這是世輕世重,不是改變法律。而且治理天下,就好比對待房子,壞了就加以修整,不是嚴重毀壞就不用重新建造。”
司馬光與王安石,就竭誠為國來說,二人是一致的,但在具體措施上,各有偏嚮。王安石主要是圍繞着當時財政、軍事上存在的問題,通過大刀闊斧的經濟、軍事改革措施來解决燃眉之急。司馬光則認為在守成時期,應偏重於通過倫理綱常的整頓,來把人們的思想束縛在原有制度之內,即使改革,也定要穩妥,因為 “重建房子,非得有良匠優材,而今二者都沒有,要拆舊屋建新房的話,恐怕連個遮鳳擋雨的地方都沒有了”。
司馬光的主張雖然偏於保守,但實際上是一種在“宋常”基礎上的改革方略。王安石變法中出現的偏差和用人不當等情況,從側面證明司馬光在政治上還是老練穩健的。
四、編寫《資治通鑒》
著史,也是司馬光從政治國的一種方式。1071年,王安石為相,在政見不同、難於合作的情況下,司馬光請求擔任西京留守御史臺這個閑差,退居洛陽,專門研究歷史,希望通過編寫史著,從歷史的興衰成敗中提取治國的經驗。
早在仁宗嘉佑年間(公元1056~1063年),司馬光擔任天章閣待製兼侍講官時,看到凡間屋子都是史書,浩如煙海的史籍,即使一個人窮其一生也是看不過來的。於是他逐漸産生了一個編寫一本既係統又簡明扼要的通史的想法,使人讀了之後能瞭解幾千年歷史的興衰得失。他的想法得了好友——歷史學家劉恕的贊同和支持。
宋英宗治平元年(公元1064年),司馬光把自己創作的史書 《歷年圖》二十五捲呈獻給英宗,過了兩年又呈上 《通志》八捲本。英宗看後,非常滿意,要他繼續寫下去,並下詔設置書局,供給費用,增補人員,專門進行編寫工作。司馬光深受鼓舞,召集了當時著名的歷史學家,共同討論書的宗旨、提綱,並分工由劉班撰寫兩漢部分、劉恕撰寫魏晉南北朝部分、范祖禹撰寫隋唐五代部分,最後由司馬光總成其書,由其子司馬康擔任校對。
神宗即位後,認為 《通志》比其他的史書更便於閱讀,也易於藉鑒,就召見司馬光,大加贊賞,並賜書名為《資治通鑒》,說它“鑒於往事,有資於治道”,還親自為此書作序。神宗還將穎邸舊書三千四百捲賞給司馬光參考,寫書所需的筆墨紙硯以及伙食住宿等費用都由國傢供給,這給司馬光提供了優厚的著書條件,同時也促進了這部史書的編修工作。到神宗元豐七年(公元1084年),此書終於完稿,這部書的修訂前後共用了十九年時間。
《資治通鑒》是我國歷史上第一本編年體通史,記述了從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公元前403年)到五代後周顯德六年(公元959年),共計一千三百六十二個年頭的歷史。全書共計二百九十四捲,另三十捲,《考異》三十捲。這部書選材廣泛,除了有依據的正史外,還采用了野史雜書三百二十多種,而且對史料的取捨非常嚴格,力求真實。這部書所記述的內容也的確比較詳實可信,歷來為歷史學家所推崇。而且 《通鑒》記事簡明扼要,文筆生動流暢, 質樸精練,不僅可以作為史學著作閱讀,有些篇章也可以作為文學作品來欣賞。
《資治通鑒》的著述意義己遠遠超過了司馬光著史治國的本意,它不僅為統治者提供藉鑒,也為全社會提供了一筆知識財富。清代學者王鳴成說:“此天地間必不可無之書,亦學者必不可不讀之書。”《通鑒》已和《史記》一樣,被人們稱為史學瑰寶,廣為流傳,教益大衆。而研究者也代代相沿,使其成為一門專門的學問,即“通鑒學”。
當然,這些都與司馬光的嘔心瀝血分不開。在洛陽的十五年,他幾乎耗盡了全部心血。在完書後他曾上表皇上說:“臣現在骨瘦如柴,老眼昏花,牙齒也沒幾顆了,而且神經衰弱,剛剛做過的事情,轉過身就忘記。臣的精力全都耗費在這部書裏了!”司馬光為編書經常廢寢忘食,有時傢裏實在等不到他回來吃飯,便將飯送至書局,還要幾次催促,他纔吃。他每天修改的稿子有一丈多長,而且上面沒有一個草書,全是一絲不苟的楷書。書成之後,僅在洛陽存放的殘稿就堆滿了兩間屋子,可見他為這本書付出了多麽艱辛的勞動。
司馬光一生著述很多,除《資治通鑒》外,還有 《通鑒舉要歷》八十捲、《稽古錄》二十捲、《本朝百官公卿表》六捲。此外,他在文學、經學、哲學乃至醫學方面都進行過鑽研和著述,主要代表作有《翰林詩草》、《註古文學經》、《易說》、《註太玄經》、《註揚子》、《書儀》、《遊山行記》、《續詩治》、《醫問》、《涼水紀聞》、《類篇》、《司馬文正公集》等。
五、司馬相公
《資治通鑒》寫成以後,司馬光官升為資政殿學士。他在洛陰居住了十五年,天下人都認為他纔是真正的宰相,老百姓都尊稱他為司馬相公,而司馬君實這個名字,婦孺皆知。神宗逝世時,司馬光赴喪,衛士望見他,都說:“這就是司馬相公。”他所到之處,百姓夾道歡迎,以至於馬都不能前行,老百姓對司馬光說:“您不要返回洛陽,留下來輔佐天子,救救百姓吧。”
等到哲宗即位、太皇太後臨政時,司馬光已是經歷了仁宗、英宗、神宗的四朝元老,頗具威望。他建議太後廣開言路,於是上書奏事的人數以千計。當時天下百姓,都拭目以待,盼望革新政治。但有些人卻說:“三年之內不能改變先皇的政策。”於是,衹改革了一些細小的事,堵堵人們的嘴巴。
此時,司馬光上書直言:“先帝之法。好的即使是百世也不能改變。而像王安石、呂惠卿所製訂的制度,已經成了天下禍害,應該像救火災、水災一樣急迫地去改變它。況且太皇太後是以母親的身份改變兒子的法令制度,並不是兒子改變父親的法律。”這樣大傢的意見纔統一下來。於是,廢除保甲團教,不再設保烏;廢除市量法,把所儲藏的物資都賣掉,不取利息,免除所欠錢物;京東鐵錢及菜????的法律都恢復其原有的制度。
晚年的司馬光疾病纏身,但是不把新法完全廢除,他死不瞑目。於是他寫信給呂公著說:“我把身體托付給醫生,把傢事托付給兒子,衹有國事還沒有托付,今天就把它交給您吧。”於是上書論免役法五大害處,請皇上下詔廢除,並請求廢除提舉常平司;邊地的策略以與西戎講和為主;又建議設立十科薦士之法。這些建議都被朝廷采納。
司馬光被任命為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時,又廢除了青苗法。兩宮太後聽任司馬光行事。當時司馬光功高蓋主、權重無邊,連遼國、西夏派來的使者也必定要詢問司馬光的身體起居,他們的國君對戍守邊境的將官說:“大宋用司馬光做宰相,你們輕易不要惹出事非,使邊境出問題。”
司馬光對於朝廷可謂 “鞠躬盡瘁,死而後己”。他帶病處理各種事務,不分晝夜地工作。別人勸他註意身體,他卻說:“人的生死是命中註定的。”病危時,他在失去知覺的情況下,還不停地囈語,說的全是有關國計民生的大事。
元祐元年(公元1086年),司馬光逝世,終年六十八歲。太皇太後聽到消息後,和哲宗親自去吊唁,追贈司馬光為太師、溫國公,謚號“文正”,賜碑“忠清粹德”。京城的人聽到噩耗,都停工前往吊祭;嶺南封州的父老鄉親,也都備辦祭祖;都城和周圍地區都畫了司馬光的遺像祭祖,吃飯時必定為之祈禱。
六、蓋棺定論
司馬光一生忠孝節義、恭儉正直,他安居有法、行事有禮。在洛陽時,司馬光每回去夏縣老傢掃墓,都要去看他的哥哥司馬旦。司馬旦年近八十,司馬光不僅像尊敬父親一樣尊敬他,還像照顧嬰孩一樣照顧他。
司馬光一生從不說謊話,他評價自己時說:"我沒有什麽過人之處,衹是平生的所作所為,皆問心無愧?百姓全部敬仰信服他,陝州、洛陽一帶的百姓被他的德行所感化,一做錯事,就說:“司馬君實會不知道嗎?”
司馬光一生清廉簡樸,不喜華靡。史書上記載着他這方面的許多小故事,傳為美談。就連他的政敵王安石也很欽佩他的品德,願意與他為鄰。據說,司馬光的妻子死後,傢裏沒有錢辦喪事,兒子司馬康和親戚主張藉些錢,把喪事辦得排場一點,司馬光不同意,並且教訓兒子處世立身應以節儉為可貴,不能動不動就藉貸。最後,他還是把自己的一塊地典當出去,纔草草辦了喪事。這就是民間流傳的所謂司馬光 "典地葬妻"的故事。
司馬光的品格德行、修學治史,一直受到人們的高度評價。但對他的政績,人們卻時褒時貶。
保守派主政的時候,對其政績大加褒揚,宋哲宗還赦令保守派的翰林學士蘇東坡撰寫神道碑文,洋洋幾千言盡是贊美之辭。
而改革派當政時,司馬光不僅漫有政績可言,而且被列人姦相之列。宋紹聖年間,御史周鐵首論 "溫公(司馬光死後謚號)誣謗先帝,盡廢其法,當以罪及"。朝廷不僅奪去了所有封號,而且還把其墓前所立的巨碑推倒。王安石的學生章淳、蔡京主政時,為報復司馬光等人盡廢新法的做法,將其與三百零九名朝臣列入“元祐姦黨”,並要在朝堂和各州郡立 "姦黨碑"。 但是在立碑肘,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石匠安民對蔡京說:"小人是愚民,不知道立碑的意圖。但司馬相公海內都稱道他為人正直,現在卻要列人姦黨,小人不忍心做。"蔡京一怒之下便要處罰他,嚇得安民一面求饒,一面哭訴:"大人的命令,小人不敢違抗。衹是小人有一個請求:碑上刻匠人名字時,不要把小人安民的名字署上,以免留下千載駡名。"蔡京仔細一想,司馬光雖然有錯,但畢竟為人正直,享有威望,於是改變了主意,將司馬光排除在姦人之外。
可見,司馬光的人格不僅為百姓所稱道,甚至連對手也為之 折服。在封建時代,司馬光是孔門的第三個聖人,位列孔子、孟子之下,同樣在孔廟享配。時至今日,人們仍記得歷史上有一"涑水先生",他給後人留下了一筆巨大的精神財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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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峻兵入臺城,司徒導謂侍中褚翜曰:“至尊當禦正殿,君可啓令速出。”翜即入上閤,躬自抱帝登太極前殿;導及光祿大夫陸曄、荀崧、尚書張闓共登禦床,擁衛帝。以劉超為右衛將軍,使與鐘雅、褚翜侍立左右,太常孔愉朝服守宗廟。時百官奔散,殿省蕭然。峻兵既入,叱褚翜令下翜正立不動,呵之曰:“蘇冠軍來覲至尊,軍人豈得侵逼!”由是峻兵不敢上殿,突入後宮,宮人及太後左右侍人皆見掠奪。峻兵驅役百官,光祿勳王彬等皆被捶撻,令負提登蔣山。裸剝士女,皆以壞席苦苫草自鄣,無草者坐地以土自覆;哀號之聲,震動內外。
初,姑孰既陷,尚書左丞孔坦謂人曰:“觀峻之勢,必破臺城,自非戰士,不須戎服。”及臺城陷,戎服者多死,白衣者無他。
時官有布二十萬匹,金銀五千斤,錢億萬,絹數萬匹,他物稱是,峻盡費之;太官惟有燒餘米數石以供御膳。
或謂鐘雅曰:“君性亮直,必不容於寇仇,盍早為之計!”雅曰:“國亂不能匡,君危不能濟,各遁逃以求免,何以為臣!”
丁巳,峻稱詔大赦,惟庾亮兄弟不在原例。以王導有德望,猶使以本官居己之右。祖約為侍中、太尉、尚書令,峻自為驃騎將軍、錄尚書事,許柳為丹楊尹,馬雄為左衛將軍,祖渙為驍騎將軍。弋陽王羕詣峻,稱述峻功,峻復以羕為西陽王、太宰、錄尚書事。
峻遣兵攻吳國內史庾冰,冰不能禦,棄郡奔會稽,至浙江,峻購之甚急。吳鈴下卒引冰入船,以蘧蒢覆之,呤嘯鼓枻,溯流而去。每逢邏所,輒以杖叩船曰:“何處覓庾冰,庚冰正在此。”人以為醉,不疑之,冰僅免。峻以侍中蔡謨為吳國內史。
溫嶠聞建康不守,號慟;人有候之者,悲哭相對。庾亮至尋陽,宣太後詔,以嶠為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又加徐州刺史郗鑒司空。嶠曰:“今日當以滅賊為急,未有功而先拜官,將何以示天下!”遂不受。嶠素重亮,亮雖奔敗,嶠愈推奉之,分兵給亮。
後趙大赦,改元太和。三月,丙子,庾太後以憂崩。
蘇峻南屯於湖。
夏,四月,後趙將石堪攻宛,南陽太守王國降之;遂進攻祖約軍於淮上。約將陳光起兵攻約,約左右閻禿,貌類約,光謂為約而擒之。約逾垣獲免,光奔後趙。
壬申,葬明穆皇后於武平陵。
庾亮、溫嶠將起兵討蘇峻,而道路斷絶,不知建康聲聞。會南陽範汪至尋陽,言“峻政令不壹,貪暴縱橫,滅亡已兆,雖強易弱,朝廷有倒懸之急,宜時進討。”嶠深納之。亮闢汪參護軍事。
亮、嶠互相推為盟主,嶠從弟充曰:“陶徵西位重兵強,宜共推之。”嶠乃遣督護王愆期詣荊州,邀陶侃與之同赴國難。侃猶以不豫顧命為恨,答曰:“吾疆場外將,不敢越局。”嶠屢說,不能回;乃順侃意,遣使謂之曰:“仁公且守,僕當先下。”使者去已二日,平南參軍滎陽毛寶別使還,聞之,說嶠曰:“凡舉大事,當與天下共之。師剋在和,不宜異同。假令可疑,猶當外示不覺,況自為攜貳邪!宜急追信改書,言必應俱進;若不及前信,當更遣使。”嶠意悟,即追使者,改書;侃果許之,遣督護龔登帥兵詣嶠。嶠有衆七千,於是列上尚書,陳祖約、蘇峻罪狀,移告徵鎮,灑泣登舟。
陶侃復追龔登還。嶠遺侃書曰:“夫軍有進而無退,可增而不可減。近已移檄遠近,言於盟府,刻後月半大舉,諸郡軍並在路次,惟須仁公軍至,便齊進耳。仁公今召軍還,疑惑遠近,成敗之由,將在於此。僕纔輕任重,實憑仁公篤愛,遠稟成規;至於首啓戎行,不敢有辭,僕與仁公,如首尾相衛,脣齒相依也。恐或者不達高旨,將謂仁公緩於討賊,此聲難追。僕與仁公並受方嶽之任,安危休戚,理既同之。且自頃之顧,綢繆往來,情深義重,一旦有急,亦望仁公悉衆見救,況社稷之難乎!今日之憂,豈惟僕一州,文武莫不翹企。假令此州不守,約、峻樹置官長於此,荊楚西逼強鬍,東接逆賊,因之以饑饉,將來之危,乃當甚於此州之今日也。仁公進當為大晉之忠臣,參桓、文之功;退當以慈父之情,雪愛子之痛。今約、峻兇逆無道,痛感天地,人心齊壹,鹹皆切齒。今之進討,若以石投卵耳;苟復召兵還,是為敗於幾成也。願深察所陳!”王愆期謂侃曰:“蘇峻,豺狼也,如得遂志,四海雖廣,公寧有容足之地乎!”侃深感悟,即戎服登舟;瞻喪至不臨,晝夜兼道而進。
郗鑒在廣陵,城孤糧少,逼近鬍寇,人無固志。得詔書,即流涕誓衆,入赴國難,將士爭奮。遣將軍夏侯長等間行謂溫嶠曰:“或聞賊欲挾天子東入會稽,當先立營壘,屯據要害,既防其越逸,又斷賊糧運,然後清野堅壁以待賊。賊攻城不拔,野無所掠,東道既斷,糧運自絶,必自潰矣。”嶠深以為然。
五月,陶侃帥衆至尋陽。議者鹹謂侃欲誅庾亮以謝天下;亮甚懼,用溫嶠計,詣侃拜謝。侃驚,止之曰:“庾元規乃拜陶士行邪!”亮引咎自責,風止可觀,侃不覺釋然,曰:“君侯修石頭以擬老子,今日反見求邪!”即與之談宴終日,遂與亮、嶠同趣建康。戎卒四萬,旌旗七百餘裏,鉦鼓之聲,震於遠近。
蘇峻聞西方兵起,用參軍賈寧計,自姑孰還據石頭,分兵以拒侃等。
乙未,峻逼遷帝於石頭。司徒導固爭,不從。帝哀泣升車,宮中慟哭。時天大雨,道路泥濘,劉超、鐘雅步侍左右。峻給馬,不肯乘,而悲哀慷慨。峻聞而惡之,然未敢殺也。以其親信許方等補司馬督、殿中監,外托宿衛,內實防禦超等。峻以倉屋為帝宮,日來帝前肆醜言。劉超、鐘雅與右光祿大夫荀崧、金紫光祿大夫華恆、尚書荀邃、侍中丁潭侍從,不離帝側。時饑饉,米貴,峻問遺,超一無所受,繾綣朝夕,臣節愈恭;雖居幽厄之中,超猶啓帝,授《孝經》、《論語》。
峻使左光祿大夫陸曄守留臺,逼近居民,盡聚之後苑;使匡術守苑城。
尚書左丞孔坦奔陶侃,侃以為長史。
初,蘇峻遣尚書張闓權督東軍,司徒導密令以太後詔諭三吳吏士,使起義兵救天子。會稽內史王舒以庾冰行奮武將軍,使將兵一萬,西渡浙江。於是吳興太守虞潭、吳國內史蔡謨、前義興太守顧從等皆舉兵應之。潭母孫氏謂譚曰:“汝當捨生取義,勿以吾老為纍!”盡遣其傢僮從軍,鬻其環佩以為軍資。謨以庾冰當還舊任,即去郡以讓冰。
蘇峻聞東方兵起,遣其將管商、張健、弘徽等拒之;虞潭等與戰,互有勝負,未能得前。
陶侃、溫嶠軍於茄子浦;嶠以南兵習水,蘇峻兵便步,令將士:“有上岸者死!”會峻送米萬斛饋祖約,約遣司馬桓撫等迎之。毛寶帥千人為嶠前鋒,告其衆曰:“兵法:‘軍令有所不從’,豈可視賊可擊,不上岸擊之邪!”乃擅往襲撫,悉獲其米,斬獲萬計,約由是饑乏。嶠表寶為廬江太守。
陶侃表王舒監浙東軍事,虞潭監浙西軍事,郗鑒都督揚州八郡諸軍事,令舒、潭皆受鑒節度。鑒帥衆渡江,與侃等會與於茄子浦,雍州刺史魏該亦以兵會之。
丙辰,侃等舟師直指石頭,至於蔡洲,侃屯查浦,嶠屯沙門浦。峻登烽火樓,望見士衆之盛,有懼色,謂左右曰:“吾本知溫嶠能得衆也。”
庾亮遣督護王彰擊峻黨張曜,反為所敗。亮送節傳以謝侃,侃答曰:“古人三敗,君侯始二;當今事急,不宜數爾。”亮司馬陳郡殷融詣侃謝曰:“將軍為此,非融等所裁。”王彰至曰:“彰自為之,將軍不知也。”侃曰:“昔殷融為君子,王彰為小人;今王彰為君子,殷融為小人。”
宣城內史桓彝,聞京城不守,慷慨流涕,進屯涇縣。時州郡多遣使降蘇峻,裨惠復勸彝宜且與通使,以紓交至之禍。彝曰:“吾受國厚恩,義在致死,焉能忍恥與逆臣通問!如其不濟,此則命也。”彝遣將軍俞縱守蘭石,峻遣其將韓晃攻之。縱將敗,左右勸縱退軍。縱曰:“吾受桓侯厚恩,當以死報。吾之不可負桓侯,猶桓侯之不負國也。”遂力戰而死。晃進軍攻彝,六月,城陷,執彝,殺之。
諸軍初至石頭,即欲决戰,陶侃曰:“賊衆方盛,難與爭鋒,當以歲月,智計破之。”既而屢戰無功,監軍部將李根請築白石壘,侃從之。夜築壘,至曉而成。聞峻軍嚴聲,諸將鹹懼其來攻。孔坦曰:“不然。若峻攻壘,必須東北風急,令我水軍不得往救;今天清靜,賊必不來。所以嚴者,必遣軍出江乘,掠京口以東矣。”已而果然。侃使庾亮以二千人守白石,峻帥步騎萬餘四面攻之,不剋。
王舒、虞潭等數與峻兵戰,不利。孔坦曰:“本不須召郗公,遂使東門無限。今宜遣還,雖晚,猶勝不也。”侃乃令鑒與後將軍郭默還據京口,立大業、麯阿、庱亭三壘以分峻之兵勢,使郭默守大業。
壬辰,魏該卒。(第94捲)
2) 先是,高肇擅權,尤忌宗室有時望者。太子太保任城王澄數為肇所譖,懼不自全,乃終日酣飲,所為如狂,朝廷機要無所關豫。及世宗殂,肇擁兵於外,朝野不安。於忠與門下議,以肅宗幼,未能親政,宜使太保高陽王雍入居西柏堂省决庶政,以任城王澄為尚書令,總攝百揆,奏皇后請即敕授。王顯素有寵於世宗,恃勢使威,為世所疾,恐不為澄等所容,與中常侍孫伏連等密謀寢門下之奏,矯皇后令,以高肇錄尚書事,以顯與勃海公高猛同為侍中。於忠等聞之,托以侍療無效,執顯於禁中,下詔削爵任。顯臨執呼冤,直閣以刀鐶撞其掖下,送右衛府,一宿而死。庚申,下詔如門下所奏,百官總己聽於二王,中外悅服。
二月,庚辰,尊皇后為皇太後。
魏主稱名為書告哀於高肇,且召之還。肇承變憂懼,朝夕哭泣,至於羸悴。歸至瀍澗,傢人迎之,不與相見。辛巳,至闕下,衰服號哭,升太極殿盡哀。高陽王雍與於忠密謀,伏直寢邢豹等十餘人於捨人省下,肇哭畢,引入西廡,清河諸王皆竊言目之。肇入省,豹等扼殺之,下詔暴其罪惡,稱肇自盡,自餘親黨悉無所問,削除職爵,葬以士禮;逮昏,於厠門出屍歸其傢。
魏之伐蜀也,軍至晉壽,蜀人震恐。傅竪眼將步兵三萬擊巴北,上遣寧州刺史任太洪自陰平間道入其州,招誘氐、蜀,絶魏運路。會魏大軍北還,太洪襲破魏東洛、除口二戍,聲言梁兵繼至,氐、蜀翕然從之。太洪進圍關城,竪眼遣統軍薑喜等擊太洪,大破之,太洪棄關城走還。
癸未,魏以高陽王雍為太傅、領太尉,清河王懌為司徒,廣平王懷為司空。
甲午,魏葬宣武皇帝於景陵,廟號世宗。己亥,尊鬍貴嬪為皇太妃。三月,甲辰朔,以高太後為尼,徙居金墉瑤光寺,非大節慶,不得入宮。
魏左僕射郭祚表稱:“蕭衍狂悖,謀斷川瀆,役苦民勞,危亡已兆;宜命將出師,長驅撲討。”魏詔平南將軍楊大眼督諸軍鎮荊山。
魏於忠既居門下,又總宿衛,遂專朝政,權傾一時。初,太和中,軍國多事,高祖以用度不足,百官之祿四分減一,忠悉命歸所減之祿。舊製民稅絹一匹別輸綿八兩,布一區別輸麻十五斤,忠悉罷之。乙醜,詔文武群官各進位一級。夏,四月,浮山堰成而復潰。或言蛟竜能乘風雨破堰,其性惡鐵;乃運東、西冶鐵器數千萬斤沉之,亦不能合。乃伐樹為井幹,填以巨石;加土其上,緣淮百裏內木石無巨細皆盡,負檐者肩上皆穿,夏日疾疫,死者相枕,蠅蟲晝夜聲合。
魏梁州刺史薛懷吉破叛氐於沮水。懷吉,真度之子也。五月,甲寅,南秦州刺史崔暹又破叛氐,解武興之圍。
六月,魏冀州沙門法慶以妖幻惑衆,與勃海人李歸伯等作亂,推法慶為主。法慶以尼惠暉為妻,以歸伯為十住菩薩、平魔軍司、定漢王,自號大乘。又合狂藥,令人服之,父子兄弟不復相識,唯以殺害為事。刺史蕭寶寅遣兼長史崔伯驎擊之,伯驎敗死。賊衆益盛,所在毀寺捨,斬僧尼,燒經像,雲“新佛出世,除去衆魔。”秋,七月,丁未,詔假右光祿大夫元遙徵北大將軍以討之。
魏尚書裴植,自謂人門不後王肅,以朝廷處之不高,意常怏怏,表請解官隱嵩山,世宗不許,深怪之。及為尚書,志氣驕滿,每謂人曰:“非我須尚書,尚書亦須我。”每入參議論,好面譏毀群官,又表徵南將軍田益宗,言:“華、夷異類,不應在百世衣冠之上。”於忠、元昭見之切齒。
尚書左僕射郭祚,冒進不已,自以東宮師傅,列辭尚書,望封侯、儀同,詔以祚為都督雍、岐、華三州諸軍事、徵西將軍、雍州刺史。
祚與植皆惡於忠專橫,密勸高陽王雍使出之;忠聞之,大怒,令有司誣奏其罪。尚書奏:“羊祉告植姑子皇甫仲達雲:‘受植旨,詐稱被詔,帥合部麯欲圖於忠。’臣等窮治,辭不伏引;然衆證明昞,準律當死。衆證雖不見植,皆言‘仲達為植所使,植召仲達責問而不告列’。推論情狀,不同之理不可分明,不得同之常獄,有所降減,計同仲達處植死刑。植親帥城衆,附從王化,依律上議,乞賜裁處。”忠矯詔曰:“兇謀既爾,罪不當恕;雖有歸化之誠,無容上議,亦不須待秋分。”八月,己亥,植與郭祚及都水使者杜陵韋俊皆賜死。俊,祚之婚傢也。忠又欲殺高陽王雍,崔光固執不從,乃免雍官,以王還第。朝野冤憤,莫不切齒。
丙子,魏尊鬍太妃為皇太後,居崇訓宮。於忠領崇訓衛尉,劉騰為崇訓太僕,加侍中,侯剛為侍中撫軍將軍。又以太後父國珍為光祿大夫。
庚辰,定州刺史田超秀帥衆三千降魏。
戊子,魏大赦。
己醜,魏清河王懌進位太傅,領太尉,廣平王情為太保,領司徒,任城王澄為司空。庚寅,魏以車騎大將軍於忠為尚書令,特進崔光為車騎大將軍,並加儀同三司。魏江陽王繼,熙之曾孫也,先為青州刺史,坐以良人為婢奪爵。繼子叉娶鬍太後妹,壬辰,詔復繼本封,以叉為通直散騎侍郎,叉妻為新平郡君,仍拜女侍中。
群臣奏請皇太後臨朝稱製,九月,乙未,靈太後始臨朝聽政,猶稱令以行事,群臣上書稱殿下。太後聰悟,頗好讀書屬文,射能中針孔,政事皆手筆自决。加鬍國珍侍中,封安定公。
自郭祚等死,詔令生殺皆出於忠,王公畏之,重足脅息。太後既親政,乃解忠侍中、領軍、崇訓衛尉,止為儀同三司、尚書令。後旬餘,太後引門下侍官於崇訓宮,問曰:“忠在端揆,聲望何如?”鹹曰:“不稱闕任。”乃出忠為都督冀、定、瀛三州諸軍事、徵北大將軍、冀州刺史;以司空澄領尚書令。澄奏:“安定公宜出入禁中,參咨大務。”詔從之。
甲寅,魏元遙破大乘賊,擒法慶並渠帥百餘人,傳首洛陽。
左遊擊將軍趙祖悅襲魏西硤石,據之以逼壽陽;更築外城,徙緣淮之民以實城內。將軍田道竜等散攻諸戍,魏揚州刺史李崇分遣諸將拒之。癸亥,魏遣假鎮南將軍崔亮攻西硤石,又遣鎮東將軍蕭寶寅决淮堰。
鼕,十月,乙酉,魏以鬍國珍為中書監、儀同三司,侍中如故。
甲午,弘化太守杜桂舉郡降魏。
初,魏於忠用事,自言世宗許其優轉;太傅雍等皆不敢違,加忠車騎大將軍。忠又自謂新故之際有定社稷之功,諷百僚令加己賞;雍等議封忠常山郡公。忠又難於獨受,乃諷朝廷,同在門下者皆加封邑。雍等不得已復封崔光為博平縣公,而尚書元昭等上訴不已。太後敕公卿再議,太傅懌等上言:“先帝升遐,奉迎乘輿,侍衛省闥,乃臣子常職,不容以此為功。臣等前議授忠茅土,正以畏其威權,苟免暴戾故也。若以功過相除,悉不應賞,請皆追奪。”崔光亦奉送章綬茅土。表十餘上,太後從之。
高陽王雍上表自劾,稱“臣初入柏堂,見詔旨之行一由門下,臣出君行,深知不可而不能禁;於忠專權,生殺自恣,而臣不能違。忠規欲殺臣,賴在事執拒;臣欲出忠於外,在心未行,返為忠廢。忝官屍祿,孤負恩私,請返私門,伏聽司敗。”太後以忠有保護之功,不問其罪。十二月,辛醜,以雍為太師,領司州牧,尋復錄尚書事,與太傅懌、太保懷、侍中鬍國珍入居門下,同釐庶政。
己酉,魏崔亮至硤石,趙祖悅逆戰而敗,閉城自守;亮進圍之。
乙卯,魏主及太後謁景陵。
是鼕,寒甚,淮、泗盡凍,浮山堰士卒死者什七八。魏益州刺史傅竪眼,性清素,民、獠懷之。竜驤將軍元法僧代竪眼為益州刺史,素無治幹,加以貪殘,王、賈諸姓,本州士族,法僧皆召為兵。葭萌民任令宗因衆心之患魏也,殺魏晉壽太守,以城來降,民、獠多應之;益州刺史鄱陽王恢遣巴西、梓潼二郡太守張齊將兵三萬迎之。法僧,熙之曾孫也。
魏岐州刺史趙王謐,幹之子也,為政暴虐。一旦,閉城門大索,執人而掠之,楚毒備至,又無故斬六人,闔城兇懼;衆遂大呼,屯門,謐登樓毀梯以自固。鬍太後遣遊擊將軍王靖馳馹諭城人,城人開門謝罪,奉送管籥,乃罷謐刺史。謐妃,太後從女也。至洛,除大司農卿。
太後以魏主尚幼,未能親祭,欲代行祭事;禮官博議,以為不可。太後以問侍中崔光,光引漢和熹鄧太後祭宗廟故事,太後大悅,遂攝行祭事。
高祖武皇帝四天監十五年(丙申,公元五一六年)
春,正月,戊辰朔,魏大赦,改元熙平。
魏崔亮攻硤石未下,與李崇屢約水陸並進,崇違期不至。鬍太後以諸將不壹,乃以吏部尚書李平為使持節、鎮軍大將軍兼尚書右僕射,將步騎二千赴壽陽,別為行臺,節度諸軍,如有乖異,以軍法從事。蕭寶寅遣輕車將軍劉智文等渡淮,攻破三壘;二月,乙巳,又敗將軍垣孟孫等於淮北。李平至硤石,督李崇、崔亮等刻日水陸進攻,無敢乖互,戰屢有功。
上使左衛將軍昌義之將兵救浮山,未至,康絢已擊魏兵,卻之。上使義之與直閣王神念溯淮救硤石。崔亮遣將軍博陵崔延伯守下蔡,延伯與別將伊甕生夾淮為營。延伯取車輪去輞,削銳共輻,兩兩接對,揉竹為糹亙,貫連相屬,並十餘道,橫水為橋,兩頭施大鹿盧,出沒隨意,不可燒斫。既斷趙祖悅走路,又令戰艦不通,義之、神念屯梁城不得進。李平部分水陸攻硤石,剋其外城;乙醜,祖悅出降,斬之,盡俘其衆。鬍太後賜崔亮書,使乘勝深入。平部分諸將,水陸並進,攻浮山堰;亮違平節度,以疾請還,隨表輒發。平奏處亮死刑,太後令曰:“亮去留自擅,違我經略,雖有小捷,豈免大咎!但吾攝禦萬機,庶幾惡殺,可特聽以功補過。”魏師遂還。
魏中尉元匡奏彈於忠:“幸國大災,專擅朝命,裴、郭受冤,宰輔黜辱。又自矯旨為儀同三司、尚書令,領崇訓衛尉,原其此意,欲以無上自處。既事在恩後,宜加顯戮,請遣御史一人就州行决。自去歲世宗晏駕以後,皇太後未親覽以前,諸不由階級,或發門下詔書,或由中書宣敕,擅相拜授者,已經恩宥,正可免罪,並宜追奪。”太後令曰:“忠已蒙特原,無宜追罪;餘如奏。”匡又彈侍中侯剛掠殺羽林。剛本以善烹調為嘗食典禦,凡三十年,以有德於太後,頗專恣用事,王公皆畏附之。廷尉處剛大辟。太後曰:“剛因公事掠人,邂逅致死,於律不坐。”少卿陳郡袁翻曰:“‘邂逅’,謂情狀已露,隱避不引,考訊以理者也。今此羽林,問則具首,剛口唱打殺,撾築非理,安得謂之‘邂逅’!”太後乃削剛戶三百,解嘗食典禦。
三月,戊戌朔,日有食之。
魏論西硤石之功。辛未,以李崇為驃騎將軍,加儀同三司,李平為尚書右僕射,崔亮進號鎮北將軍。亮與平爭功於禁中,太後以亮為殿中尚書。
魏蕭寶寅在淮堰,上為手書誘之,使襲彭城,許送其國廟及室傢諸比還北;寶寅表上其書於魏朝。
夏,四月,淮堰成,長九裏,下廣一百四十丈,上廣四十五丈,高二十丈,樹以杞柳,軍壘列居其上。
或謂康絢曰:“四瀆,天所以節宣其氣,不可久塞,若鑿湫東註,則遊波寬緩,堰得不壞。”絢乃開湫東註。又縱反間於魏曰:“梁人所懼開湫,不畏野戰。”蕭寶寅信之,鑿山深五丈,開湫北註,水日夜分流猶不減,魏軍竟罷歸。水之所及,夾淮方數百裏。李崇作浮橋於硤石戍間,又築魏昌城於八公山東南,以備壽陽城壞。居民散就岡壟,其水清澈,俯視廬捨塚墓,瞭然在下。
初,堰起於徐州境內,刺史張豹子宣言,謂己必掌其事;既而康絢以他官來監作,豹子甚慚。俄而敕豹子受絢節度,豹子遂譖絢與魏交通,上雖不納,猶以事畢徵絢還。
魏鬍太後追思於忠之功,曰:“豈宜以一謬棄其餘勳!”復封忠為靈壽縣公,亦封崔光為平恩縣侯。
魏元法僧遣其子景隆將兵拒張齊,齊與戰於葭萌,大破之,屠十餘者,遂圍武興。法僧嬰城自守,境內皆叛,法僧遣使間道告急於魏。魏驛召鎮南軍司傅竪眼於淮南,以為益州刺史、西徵都督,將步騎三千以赴之。竪眼入境,轉戰三日,行二百餘裏,九遇皆捷。五月,竪眼擊殺梁州刺史任太洪。民、獠聞竪眼至,皆喜,迎拜於路者相繼。張齊退保白水,竪眼入州,白水以東民皆安業。
魏梓潼太守苟金竜領關城戍主,梁兵至,金竜疾病,不堪部分,其妻劉氏帥厲城民,乘城拒戰,百有餘日,士卒死傷過半。戍副高景謀叛,劉氏斬景及其黨與數千人,自餘將士,分衣減食,勞逸必同,莫不畏而懷之。井在城外,為梁兵所據。會天大雨,劉氏命出公私布絹及衣服懸之,絞而取水,城中所有雜物悉儲之。竪眼至,梁兵乃退,魏人封其子為平昌縣子。(第148章)
全文及註解:
http://www.guoxue.com/shibu/zztj/zztjml.htm |
歷代《資治通鑒》的版本 History of the "Mirror" version |
(一)宋本:
1、 余姚官刻本:南宋高宗紹興三年(1133年)由兩浙東路茶????司公使庫下紹興府余姚縣重刻本孝宗朝或稍後印本,南宋的建、鄂、蜀諸種版本,都是直接或間接地來自於這一版本。
2、 清章鈺《鬍刻通鑒正文校宋記述略》認定是南宋光宗以前的刻本,《藏園群書經眼錄》認定是南宋初期的建本,即號為景祐本者。
(二)明刊本:
1、 明代正德嘉靖年間興文署原版歸入南雍,歷朝多次修補。
2、 明弘治元年至嘉靖三十八年刻並版本
3、 元刻明修補本:明天啓刻本,陳仁錫評閱,附刻劉恕《外紀》、鬍三省《辨誤》、薛應旆《宋元通鑒》與《甲子會要》,陳仁錫序;陳仁錫評閱本,明天啓六年白口本,附薛應旆《宋元通鑒》,有墨印眉批朱筆圈點。
(三)清刻本:
1、 鬍剋傢本:清仁宗嘉慶二十一年(1816年),鬍剋傢仿刻興文署本;清仁宗嘉慶二十一年,鬍剋傢原刻印本,清同治八年江蘇書局修補本。
2、 清同治十年湖北崇文書局本。
3、 清光緒十四年上海蜚英館石印本。該版本附畢沅《續資治通鑒》。
(四)民國刊本:
1、 民國元年:涵芬樓鉛印本。附《通鑒釋文》十二捲。
2、 百衲本:書題作《百衲本宋本資治通鑒》,民國八年商務印書館附設圖書館影印本。
3、 上海國學整理社刊本。
4、 影印宋刻本,《四部叢刊》初編,民國十八年商務印書館影印。《四庫備要》,民國二十五年鉛印。
註:鬍三省《資治通鑒音註》的註本最為人稱道,現為最通行版本。
波風皆人整理 |
編撰《資治通鑒》 Preparation of "Mirror" |
宋神宗熙甯年間,司馬光強烈反對王安石變法,上疏請求外任。熙寧四年(1071年),他判西京御史臺,自此居洛陽十五年,不問政事。這段悠遊的歲月司馬光主持編撰了294300萬字的編年體史書《資治通鑒》。
《資治通鑒》上起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前403年),下迄五代後周世宗顯德六年(959年),共記載了16個朝代1362年的歷史,歷經19年編輯完成。他在《進資治通鑒表》中說:“臣今筋骨癯瘁,目視昏近,齒牙無幾,神識衰耗,目前所謂,旋踵而忘。臣之精力,盡於此書。”司馬光為此書付出畢生精力,成書不到2年,他便積勞而逝。《資治通鑒》從發凡起例至刪削定稿,司馬君實都親自動筆,不假他人之手。清代學者王鳴盛說:“此天地間必不可無之書,亦學者必不可不讀之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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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istory as a Mirr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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