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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侯·袁紹(?-202)袁紹(?—202),字本初,東漢末年群雄之一。官至大將軍、太尉,封鄴侯。汝南汝陽(今河南周口西南)人。出身名門望族,自曾祖父起四代有五人位居三公,自己也居三公之上,其弟袁術則稱仲傢皇帝,袁氏一族可謂“五世三公一帝王”。少折節下士,知名當世,文武雙全,英氣勃發。靈帝死,大將軍何進與司隸校尉袁紹合謀誅宦官,事泄,何進被殺,袁紹率軍盡誅宦官,主持朝政。董卓專權,袁紹政見不同,逃奔冀州,董卓拜其為勃海太守。初平元年(190),關東州郡牧守聯合起兵以討董卓,袁紹被推為關東軍盟主,自號車騎將軍。董卓不久被殺。關東軍內部開始互相兼併。袁紹奪取冀州牧韓馥地盤,自領冀州牧,此後又奪得青州、並州。建安四年(199)消滅幽州公孫瓚。至此袁紹已據黃河下遊四州,領衆數十萬,成為當時東漢勢力最強的一方諸侯。不久袁紹被册封為大將軍、太尉,總督冀州、幽州、並州、青州,成為中國黃河以北地區實際統治者。同年,袁紹準備嚮曹操發起進攻,直搗許都,劫奪漢帝。監軍沮授、謀士田豐勸其進屯黎陽,據守黃河,以逸待勞,遣精騎以騷擾曹軍,俾不出3年可擊敗曹操。而以郭圖、審配為代表的一部分將領主張迅速决戰。袁紹采納後者的意見,五年,發佈討曹檄文,率10萬大軍進軍黎陽。當年與曹操决戰於官渡,大敗,主力7萬多被消滅,衹與其長子袁譚帶800多親隨敗回河北。兩年後慚憤病死,諸子亦敗滅,所據之地盡並於曹操。
父親 袁逢(生父),袁成(袁逢將袁紹過繼給袁成當兒子)
配偶 劉氏
子女 袁譚、袁熙、袁尚 ,袁買
兄弟姐妹 袁術、袁胤、袁遺,
叔父 袁隗
外甥 高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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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出身於東漢後期一個勢傾天下的官宦世傢。從他的高祖父袁安起,四世之中有五人官拜三公。父親袁逢,官拜司空。叔父袁隗,官拜司徒。伯父袁成,官拜左中郎將,早逝。袁紹庶出,過繼於袁成一房。
袁紹生得英俊威武,甚得袁逢、袁隗喜愛。憑藉世資,年少為郎,袁紹不到二十歲已出任濮陽縣長。不久,因母親病故服喪,接着又補服父喪,前後共六年。之後,袁紹拒絶朝廷辟召,隱居在洛陽。
這時是東漢統治日趨黑暗的年代,宦官專政愈演愈烈,殘酷迫害以官僚士大夫和太學生為代表的“黨人”。袁紹雖自稱隱居,表面上不妄通賓客,其實在暗中結交黨人和俠義之士,如張邈、何顒、許攸等人。張邈是大名鼎鼎的黨人,“八廚”之一。何顒也是黨人,與黨人領袖陳蕃、李膺(兩人都為是三俊之一)過從甚密,在黨錮之禍中,常常一年中幾次私入洛陽,與袁紹商量對策,幫助黨人避難。而許攸同樣是反對宦官鬥爭的積極參與者。袁紹的密友中,還有曹操,他們結成了一個以反宦官專政為目的的政治集團。袁紹的活動引起了宦官的註意,中常侍趙忠憤憤然地警告說:“袁本初擡高身價,不應朝廷辟召,專養亡命徒,他到底想幹什麽!”袁隗聽到風聲,於是斥責袁紹說:“你這是準備敗我們袁傢!”
中平元年(公元184年),黃巾起義爆發以後,東漢朝廷被迫取消黨禁,大赦天下黨人。袁紹這纔應大將軍何進的辟召。何進是漢靈帝劉宏皇后的異母兄,以外戚貴顯,統領左右羽林軍,對宦官專政不滿。袁紹有意藉何進之力除掉宦官,而何進因袁氏門第顯赫,也很信任袁紹。從此,兩人關係非同一般。
當時,宦官的勢力仍然很大,中常侍趙忠、張讓等並封侯爵。郎中張鈞上書痛斥宦官專政之害,竟被捕殺獄中。中平五年(公元188年),東漢朝廷另組西園新軍,置八校尉。袁紹被任命為中軍校尉,曹操為典軍校尉。但大權掌握在宦官、上軍校尉蹇碩手中,連大將軍何進也要聽從他的調度指揮。
中平六年(公元189年)四月,漢靈帝病重,太子未立。在皇位繼承問題上,宦官與外戚何進的矛盾激化了。漢靈帝有兩個兒子:一個是何皇后所生,名劉辯;另一個是王美人所生,名劉協。群臣請立太子,漢靈帝因劉辯輕佻淺薄,很不中意,但廢嫡立庶,又擔心群臣反對,所以舉棋不定。蹇碩等宦官當然心領神會,最主要的是不願意大權落入何進手中,因此藉口韓遂作亂,提議請大將軍領兵西上平叛。在這個關鍵時刻,何進洞悉宦官的詭計,以青徐黃巾復起為辭,奏請遣袁紹東進徐兗,待袁紹兵還,自己再西擊韓遂。不幾天,漢靈帝病死,蹇碩决定先誅何進,後立劉協,於是派人迎何進入宮計事,何進卻集結軍隊於宮外,嚴陣以待,而稱病不入。蹇碩迫於壓力,不得不立劉辯為帝。 劉辯即帝位,何皇后以皇太後臨朝稱製,太傅袁隗與大將軍何進輔政,同錄尚書事。這是外戚與官僚士大夫對宦官的一個勝利。這時,袁紹通過何進的賓客張津對何進說:“黃門、常侍這些宦官執掌大權已經天長日久,專幹壞事,將軍應該另擇賢良,整頓國傢,為天下除害。”何進甚以為是,於是任命袁紹為司隸校尉、何顒為北軍中候、許攸為黃門侍郎、鄭泰為尚書。同時受到提拔的有二十多人,他們都成了何進的心腹。 對此,蹇碩非常不安,再度謀劃誅殺何進,但被人告發,何進下令捕殺蹇碩。鑒於宦官蠢蠢欲動,何進恐怕發生意外,稱病不參預靈帝喪事。袁紹認為衹有殺掉所有宦官,才能免除後患。他對何進說:“從前竇武準備誅殺內寵,而反受其害,原因是事機不密,言語漏泄。五營兵士都聽命於宦官,竇武卻信用他們,結果自取滅亡。如今將軍居帝舅大位,兄弟並領強兵,軍隊將吏都是英俊名士,樂於為將軍盡力效命。一切在將軍掌握之中,這是蒼天賜予的良機,將軍應該一舉為天下除掉禍害,以名垂後世!”何進報告何太後,但何太後卻不同意,何進也就不敢違背太後意旨。事後他想:“或者衹殺幾個罪惡昭彰的?”袁紹見何進動搖,又進而對他說:“宦官親近至尊,傳達詔令,如果不一網打盡,必將貽患無窮。況且現在計劃已經外露,將軍為何不早下决斷?事久生變,下手晚了會遭禍殃的。”但是,由於何太後的母親舞陽君與何進的弟弟何苗多次受到宦官賄賂,因此從中作梗,多方阻撓;也由於何進素無决斷,猶猶豫豫,所以仍然沒有結果。 袁紹看見這種情況,心裏十分焦灼,再一次獻策說:“可以調集四方猛將豪傑,領兵開往京城,對太後進行兵諫。”何進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於是下令召並州牧董卓帶領軍隊到京,又派部下王匡、騎都尉鮑信回家乡募兵。 四方兵起,京師震動,何太後纔感到事態嚴重。她匆匆把中常侍、小黃門等宦官放回傢。宦官們着慌了,惶惶然若喪傢之犬,一起去叩求何進恕罪。袁紹在旁再三勸何進乘此機會殺掉他們,但何進還是把他們放走了。袁紹很不甘心,寫信通知州郡,詐稱是何進的意思命令逮捕宦官的親屬入獄。
宦官們走投無路,鋌而走險。他們藉口離京前願最後侍奉一次太後,又進了宮。在張讓的指揮下,中常侍段珪等率領黨徒數十人,等候何進入宮後,將何進斬殺於嘉德殿前。何進部將聽說何進被殺,領兵入宮,虎賁中郎將袁術攻打宮城,焚燒青瑣門。張讓等人遂挾持少帝劉辯和陳留王劉協從復道倉皇外逃。袁紹與叔父袁隗佯稱奉詔,殺死宦官親黨許相、樊陵,然後列兵朱雀闕下,捕殺沒有來得及逃走的宦官趙忠等人,又命令關閉宮門,嚴禁出入,指揮士兵搜索宮中的宦官,不論老幼皆斬盡殺絶,死者有二千多人,有些不長鬍須的人也被當成宦官殺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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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袁紹在內宮大肆屠戮宦官的時候,董卓率領軍隊抵達洛陽西郊,於北邙阪下與少帝和陳留王相遇。董卓無意中得到了一張王牌,他擁簇着少帝,帶着軍隊浩浩蕩蕩地開進洛陽城。 在何進决定調董卓領兵入京時,主簿陳琳曾經提醒他說:“大兵一到,強者稱雄,這樣做是倒拿幹戈,授柄於人,不但不能達到目的,恐怕還會引起混亂呢!”目睹董卓八面威風,不可一世的模樣,剛剛從泰山募兵回到洛陽的鮑信憂慮地對袁紹說:“董卓擁有強兵,居心叵測,如果不能及早采取措施,就要陷入被動,如果乘他長途行軍,士馬勞頓,發起突然襲擊,還能擒拿他。”袁紹見董卓兵強馬壯,心裏害怕,不敢輕舉妄動。鮑信不覺非常失望,帶兵回泰山去了。
董卓十分驕橫,决意實行廢立,以建立個人的權威。他傲慢地對袁紹說:“天下之主,應該選擇賢明的人。劉協似乎還可以,我想立他為帝。如果還不行,劉氏的後裔也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袁紹一聽非常生氣,但懾於董卓威勢,衹默不作聲地橫握佩刀,嚮董卓拱了拱手,揚長而去。 袁紹不敢久留洛陽,他把朝廷所頒符節挂在上東門上,逃亡冀州。董卓下令通緝袁紹,當時有人勸董卓說:“廢立大事,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袁紹不識大體,因為害怕逃跑,並非有其它意思。現在通緝他太急,勢必激起事變。袁氏四代顯貴,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得到袁傢恩惠的人就更多了。如果袁紹招集豪傑,拉起隊伍,群雄都會乘勢而起,那時,關東恐怕就不是明公所能控製得了,所以不如赦免他,給他一個郡守當當,那麽,他慶幸免罪,也就不會招惹事端了。”於是,董卓任命袁紹為勃海太守,賜爵位為邟鄉侯。 董卓在洛陽一意孤行。中平六年(公元189年)九月,他廢少帝為弘農王,立劉協為帝,是為獻帝,他自署相國,又自稱“貴無上”,性極殘忍。是時,“洛中貴戚室第相望,金帛財産,傢傢殷積。卓縱放兵士,突其廬捨,淫略婦女,剽虜資物,謂之‘搜牢’”。貴戚尚且如此,一般百姓傢更不勝其苦了。洛陽附近也慘遭董卓軍隊的蹂躪和洗劫。有一次,董卓派軍隊到陽城,遇見一群正在舉行祭社活動的人們,士兵衝入人群,砍殺男子,掠搶婦女和財物,駕走他們的車牛,把砍下的頭顱挂在車轅上,說是攻賊大勝,狂呼濫叫地回到洛陽城。其景象慘不忍睹,令人發指!
董卓擅行廢立和種種暴行,引起了官僚士大夫的憤恨,他所任命的關東牧守也都反對他。各地討伐董卓的呼聲越來越高。而討伐董卓,袁紹是最有號召力的人物,這不僅因為他的傢世地位,還因為他有誅滅宦官之功和不與董卓合作的行動。本來,冀州牧韓馥恐怕袁紹起兵,故派遣幾個部郡從事駐勃海郡監視,限製袁紹的行動。這時,東郡太守橋瑁冒充三公寫信給各州郡,歷數董卓罪狀,稱“受董卓逼迫,無以自救,亟盼義兵,拯救國傢危難”雲雲。韓馥接到信件,召集部屬商議,他問大傢:“如今應當助袁氏呢,還是助董氏呢?”治中從事劉子惠正色說:“興兵是為國傢,如何說什麽袁氏、董氏!”韓馥語塞,臉有愧色。不過從韓馥的話中,也可知袁紹在當時人們心目中的份量。迫於形勢,韓馥不敢再阻攔袁紹,他寫信給袁紹,表示支持他起兵討董。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正月,關東州郡起兵討董,推舉袁紹為盟主。袁紹自號車騎將軍,與河內太守王匡屯河內,韓馥留鄴,供給軍糧。豫州刺史孔伷屯潁川,兗州刺史劉岱、陳留太守張邈、廣陵太守張超、東郡太守橋瑁、山陽太守袁遺、濟北相鮑信與曹操屯酸棗,後將軍袁術屯魯陽,各有軍隊數萬。董卓見關東盟軍聲勢浩大,於是挾持獻帝,驅趕洛陽百姓遷都長安,臨行前殺害太傅袁隗、太僕袁基等袁氏傢口五十多人。 袁紹雖為衆望所歸,其實很不孚衆望。作為盟主,他既不率先殺敵,也指揮不了這支數十萬的大軍。各州郡長官各懷異心,遷延日月,保存實力。酸棗駐軍的將領每日大擺酒宴,誰也不肯去和董卓的軍隊交鋒。酸棗糧盡後,諸軍化作鳥獸散,一場討伐不瞭瞭之。
董卓西走長安後,袁紹準備拋棄獻帝,另立新君,以便於駕馭。他選中軟弱的漢宗室、幽州牧劉虞。當時袁氏兄弟不睦,袁術有自立之心,他假藉維護忠義,反對袁紹另立劉虞為帝。袁紹寫信給袁術,信中說:“先前我與韓文節(韓馥)共謀長久之計,要使海內見中興之主。如今長安名義上有幼君,卻不是漢傢血脈,而公卿以下官吏都媚事董卓,如何信得過他!當前衹應派兵駐守關津要塞,讓他衰竭而亡。東立聖君,太平之日指日可待,難道還有什麽疑問!況且我袁氏傢室遭到屠戮,决不能再北面事之了。”他不顧袁術的反對,以關東諸將的名義,派遣原樂浪太守張岐拜見劉虞,呈上衆議。劉虞卻斷然拒絶。袁紹仍不死心,又請他領尚書事,承製封拜,也同樣被劉虞拒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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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三國演義》中的袁紹(洪宇宙飾) 此時,董卓並未垮臺,關東牧守們卻為了擴充個人的地盤,爭奪土地和人口,自己倒廝殺起來了。韓馥唯恐袁紹坐大,故意減少軍需供應,企圖餓散、餓垮袁紹的軍隊。而袁紹並不滿足於一個渤海小郡,對被稱為天下之重資的冀州垂涎已久。在聯兵討董時,袁紹曾經問過曹操:“大事如果不順,什麽地方可以據守呢?”曹操反問:“足下的意思怎樣呢?”袁紹答道:“我南據黃河,北守燕、代,兼有烏丸、鮮卑之衆,然後南嚮爭奪天下,這樣也許可以成功吧!”袁紹所謂南據黃河,北守燕、代,其中間廣大地區正是物産豐富、人口衆多的冀州。 不過,當時袁紹並不景氣,門客逢紀建議他攻取冀州時,袁紹非常躊躇,拿不定主意。對逢紀說:“冀州兵強,我軍饑乏,如果攻打不下來,我連立足的地方都沒有了。”逢紀心生一計,說:“韓馥是一個庸纔,我們可以暗中與遼東屬國長史公孫瓚相約,讓他南襲冀州。待他大兵一動,韓馥必然驚慌失措,我們再趁機派遣能言善辯的人去和他說明利害關係,不怕他不讓出冀州來。”袁紹很看重逢紀,果然照他的意思寫一封信送給公孫瓚。
初平二年(公元191年),公孫瓚發兵,南襲冀州。韓馥軍一戰敗績,慌了手腳,此時袁紹的說客高幹、荀諶不失時機地到了鄴城。高幹是袁紹外甥,荀諶與韓馥的關係不錯。他們對韓馥說:“公孫瓚乘勝南下,諸郡望風而降;袁車騎也領兵到了延津,他的意圖難以預料,我們私下都很為將軍擔憂。”韓馥一聽,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急切地問:“既然如此,那怎麽辦呢?”荀諶不正面回答,反問道:“依將軍估計,在對人寬厚仁愛方面,您比袁紹怎樣?”韓馥說:“我不如。”“在臨危决策,智勇過人方面,您比袁紹怎麽樣?”韓馥又說:“我不如。”“那麽,在纍世廣施恩德,使天下人傢得到好處方面,您比袁紹又當如何呢?”韓馥搖搖頭:“還是不如。”連提了幾個問題後,荀諶這纔說:“公孫瓚率領燕、代精銳之衆,兵鋒不可抵擋;袁紹是一時的英傑,哪能久居將軍之下。冀州是國傢賴以生存的重地。如果袁紹、公孫瓚合力,與將軍交兵城下,將軍危亡即在旋踵之間。袁紹是將軍的舊交,而且結為同盟,如今為將軍着想,不如把冀州讓給袁紹。袁紹得到冀州以後,公孫瓚也就不能和他抗爭,那時,他一定會深深感激將軍。冀州交給親密的朋友,將軍不但能獲得讓賢的美名,而且您還會比泰山更加安穩,希望將軍不必有什麽顧慮!”
韓馥生性怯懦,缺少主見,聽荀諶這麽一說,也就同意了。韓馥的許多部下都憂慮重重,長史耿武、別駕閔純、治中李歷勸諫說:“冀州雖然偏僻,但甲士百萬,糧食足以維持十年,而袁紹則是孤客窮軍,仰我鼻息,就如同嬰兒在我手上一般,一旦斷了奶,立刻就會餓死,為什麽我們竟要把冀州讓給他?”韓馥無奈地說:“我是袁氏的故吏,才能也不如本初,量德讓賢,這是古人所推崇的,你們為何還要一味加以責備呢!”駐屯在河陽的都督從事趙浮、程渙聽到消息,急急自孟津馳兵東下,船數百艘,衆萬餘人,請求出兵抗拒袁紹,韓馥不同意。終於,韓馥搬出了官署,又派自己的兒子把冀州牧的印綬送交袁紹。
袁紹代領冀州牧,自稱承製,送給韓馥一個奮威將軍的空頭銜,既無將佐,也無兵衆。袁紹手下有一名都官從事朱漢,曾經遭到韓馥的非禮,一直耿耿於懷。他知道韓、袁二人之間積怨甚深,藉故派兵包圍了韓馥的住所,手持利刃,破門而入。韓馥逃到樓上,朱漢抓住韓馥的長子,一陣亂棍拷打,把兩衹腳都打斷了。韓馥受了很深的刺激,雖然袁紹殺死了朱漢,但他還是離開了冀州去投奔張邈。有一天,在張邈府上,韓馥見袁紹派來一個使者,使者對張邈附耳低語。韓馥心中不覺升起了一團疑雲,感到大難臨頭了,於是起身到厠所,舉刀自殺。
袁紹得了冀州,躊躇滿志地問別駕從事沮授說:“如今賊臣作亂,朝廷西遷,我袁傢世代受寵,我决心竭盡全力興復漢室。然而,齊桓公如果沒有管仲就不能成為霸主,勾踐沒有范蠡也不能保住越國。我想與卿同心戮力,共安社稷,不知卿有什麽妙策?”沮授原任韓馥別駕,頗有謀略,袁紹使居原職。他回答說:“將軍年少入朝,就揚名海內。廢立之際,能發揚忠義;單騎出走,使董卓驚恐。渡河北上,則渤海從命;擁一郡之卒,而聚冀州之衆。威聲越過河朔,名望重於天下!如今將軍如首先興軍東討,可以定青州黃巾;還討黑山,可以消滅張燕。然後回師北徵,平公孫瓚;震懾戎狄,降服匈奴。您就可擁有黃河以北的四州之地,因之收攬英雄之才,集合百萬大軍,迎皇上於西京,復宗廟於洛陽。以此號令天下,誅討未服,誰抵禦得了?”袁紹聽了,眉開眼笑地說:“這正是我的心願啊!”隨即加封沮授為奮威將軍,使他監護諸將。沮授的這番話,充滿了肉麻的阿諛之詞,博得袁紹笑逐顔開,也得到升官發財的酬勞。不過,他主張迎漢獻帝,挾天子以號令天下,確為有識之見。如果後來袁紹能照着做,日子肯定會好過得多。但是,袁紹原來就反對立漢獻帝,他所謂“興復漢室”不過是遮人耳目的高調罷了。
袁紹又用田豐為別駕、審配為治中,這兩人比較正直,但在韓馥部下卻鬱鬱不得志。此外,袁紹還用許攸、逢紀、荀諶等人為謀士。但是,袁紹沒有什麽政治才能,他在冀州“使豪強擅恣,親戚兼併,下民貧弱,代出租賦,炫鬻傢財,不足應命”,治中審配的傢族,竟然藏匿罪犯。正如曹操指出的那樣“欲望百姓親附,甲兵強盛,豈可得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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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北面有公孫瓚,南面有袁術,這是袁紹的兩個勁敵。袁術雖然是袁紹的弟弟,但兄弟二人嚮來不和。初平二年(公元191年)鼕,孫堅投靠了袁術。袁術任命他為豫州刺史,屯兵陽城。在孫堅出兵攻打董卓的時候,袁紹藉機會任命周昂為豫州刺史,派兵襲取了陽城。袁術派遣公孫瓚的弟弟公孫越協助孫堅回救陽城,公孫越在作戰中被流矢射中身亡。當時,正在青州鎮壓黃巾軍的公孫瓚怒不可遏地說:“我弟弟的死是袁紹惹出來的。”於是舉兵攻打袁紹。公孫瓚攻勢凌厲,威震河北。一時間,冀州郡縣紛紛望風歸降。袁紹大驚,為了取悅公孫瓚,緩和局勢,他拔擢公孫瓚的從弟公孫範為勃海太守,但公孫範一到勃海,卻立即倒戈。初平三年(公元192年)春,袁紹親自領兵迎戰公孫瓚,兩軍在界橋南二十裏處交鋒。公孫瓚以三萬步兵,排列成方陣,兩翼各配備騎兵五千多人。袁紹令麹義率八百精兵為先鋒,以強弩千張為掩護,他統領步兵數萬在後。公孫瓚見袁紹兵少,下令騎兵發起衝鋒,踐踏敵陣。麹義的士兵鎮靜地俯伏在盾牌下,待敵騎衝到衹距離幾十步的地方,一齊跳躍而起,砍殺過去;與此同時,千張強弩齊發,嚮敵騎飛去。公孫瓚的軍隊遭到意想不到的打擊,全軍陷入一片混亂,騎兵、步兵都爭相逃命。麹義的軍隊則越戰越勇,臨陣斬殺了公孫瓚所署冀州刺史嚴鋼,殺敵千餘人,又乘勝追到界橋。公孫瓚企圖守住界橋,但再次被打敗了。麹義一直追擊到公孫瓚的駐營地。袁紹命令部隊追擊敵人,自己緩緩而進,隨身衹帶着強弩數十張,持戟衛士百多人。在距離界橋十餘裏處,聽說前方已經獲勝,就下馬卸鞍,稍事休息。這時公孫瓚部逃散的騎兵二千多突然出現,重重圍住了袁紹,箭如雨下。別駕田豐拉着袁紹,要他退進一堵矮墻裏,袁紹猛地將頭盔摜在地上,說:“大丈夫寧可衝上前戰死,躲在墻後,難道就能活命嗎!”他指揮強弩手應戰,殺傷了不少敵騎,敵騎沒有認出袁紹,也漸漸後退。稍頃,麹義領兵來迎袁紹,敵騎纔撤走了。
這一年,公孫瓚又派兵到竜湊攻打袁紹,結果再次被袁紹打敗,之後就退守幽州,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初平四年(公元193年),太僕趙岐奉命勸和,袁、公孫雙方宣告休戰。三月,袁紹南下薄落津。這時,魏郡發生兵變,造反的兵士和黑山起義軍會合後,占領了鄴城,整個鄴中有十多支起義部隊。但起義軍中有一個叛徒陶升,他入鄴城後把袁紹和州內官吏傢屬保護起來,並把他們送往斥丘。袁紹迸屯斥丘,任陶升為建義中郎將,然後大舉進剿起義軍。他在朝歌鹿場山蒼岩𠔌圍攻黑山軍五天,殺害首領於毒。接着,他又兇狠地鎮壓了左髭丈八、劉石、青牛角、黃竜、左校、郭大賢、李大目、於氐根等多支起義軍,屠其屯壁,濫殺無辜,死者數萬人。
從初平三年至興平二年(公元192—195年),中原局勢發生了一係列的變化。在長安,司徒王允和中郎將呂布等密謀殺死了董卓,使萬民額手稱慶。但王允不能妥善處理董卓的部屬,引起董卓部將李傕、郭汜舉兵叛亂。結果王允被殺,呂布東逃。後來,李傕、郭汜發生火並,互相屠殺,而漢獻帝作為一尊偶像,被這些軍閥爭來搶去。在兗州,曹操異軍突起。原兗州刺史劉岱死後,兗州地方勢力推舉曹操接任,他采取武裝鎮壓和誘降的兩手,迫使三十萬青州黃巾軍投降。他又連破袁術,把袁術擠到淮南。在他東徵徐州刺史陶謙時,地方勢力的代表張邈、陳宮背叛他,迎呂布入兗州。曹操經過艱苦的鬥爭,纔重新奪回了兗州。在幽州,公孫瓚兼併了劉虞,劉虞舊部鮮於輔等招引烏桓,攻打公孫瓚,袁紹也集中十萬兵力與鮮於輔等合兵,在鮑丘共同打敗了公孫瓚,迫使他退保易京。
興平二年(公元195年)十月,漢獻帝在楊奉等人的護衛下逃到曹陽,後面李傕率軍窮追不捨。這時,沮授再次提醒袁紹把漢獻帝這面旗幟搶到手。他說:“將軍生於宰輔世傢,以忠義匡濟天下。目今皇上流離失所,宗廟受到毀壞。而州郡牧守以興義兵為名,行兼併之實,沒有一人起來保衛天子,撫寧百姓。現將軍已經粗定州城,應該早迎大駕。在鄴城建都,挾天子以令諸侯,蓄兵馬以討不臣。那時,還有誰膽敢反抗!”沮授的意見遭到郭圖、淳於瓊的反對,他們說:“漢室衰微已經很久了,今天要重新振興談何容易!況且目前英雄各據州郡,士衆動以萬計,這時就是所謂‘秦失其鹿,先得者王’的時候。如果我們把天子迎到自己身邊,那麽動不動都得上表請示。服從命令就失去權力,不服從就有抗拒詔命的罪名,這不是好辦法。”沮授又苦口婆心地勸告:“迎皇上不僅符合道義,而且是符合當前需要的重大决策。如果我們不先下手,一定會有人搶在前頭。取勝在於不失時機,成功在於敏捷神速,希望將軍考慮。”但是袁紹終於沒有采納沮授的意見,以致失去了一個極好的機會。 但曹操卻毫不猶豫地抓住這個機會,當漢獻帝回到故都洛陽,曹操力排衆議,於建安元年(公元196年)八月,親自到洛陽朝見獻帝。他藉口洛陽殘破不堪,糧食奇缺,把漢獻帝轉移到許昌,在許昌建立新都城,從而把獻帝控製在自己的手中。
曹操藉天子以自重,略取了河南大片土地,甚至關中的割據勢力也紛紛來歸附,勢力發展很快。原來,袁紹沒有把曹操放在眼裏,他舉薦曹操擔任東郡太守,把曹操當作自己的附庸。呂布占領兗州,他又與曹操連和。那時,彼此之間的關係還比較和諧。現在,曹操迎漢獻帝都許,許昌成了當然的政治中心,曹操也成了皇帝當然的代言人,隨心所欲,號令四方,這是袁紹始料未及的,他實在後悔不迭。
袁紹要求遷都鄄城,那兒離自己較近,便於控製。曹操不但一口回絶,而且下詔書責備他說:“你地廣兵多,而專門樹立私黨;不見你出師勤王,但見你發兵與他人互相攻伐。”袁紹明知是曹操搗鬼,也衹得上書為自己申辯。曹操自任為大將軍,而任袁紹為太尉,改封鄴侯。太尉雖貴,但地位在大將軍之下,袁紹深感屈辱,上表不受封拜。他憤憤地說:“曹操幾次差點完蛋了,是我輓救了他,今天他反以天子的名義對我發號施令!”當時,曹操的實力不如袁紹,且東有徐州呂布、西有南陽張綉、南有淮南袁術,皆虎視眈眈,曹操無暇與袁紹爭鋒,衹能采取剋製忍耐的策略。建安二年(公元197年),他派孔融出使鄴城,拜袁紹為大將軍,以緩和矛盾。 此後幾年,袁紹繼續致力於討伐公孫瓚。公孫瓚在易京的外圍挖了十道壕溝,城內壘起許多土臺,一般高五、六丈,高臺上建樓。他自己居住在中間高達十丈的臺樓上,以鐵作門,男人七歲以上皆不得入門,身邊衹有侍奉他的姬妾,來往書信文書都要用繩索吊上吊下,幾乎過着與世隔絶的生活。由於城內積𠔌甚多,防守嚴密,袁紹進攻歷年,也攻打不下。謀臣田豐見大軍長期滯留冀北,對袁紹說:“遷都之計既然不能實現,應該及早奪取許都,奉迎天子。那時我們也可以事事以詔書為名,號令四海,這纔是上策。否則,我們總有一天會落入人傢的手中,即使後悔也來不及。”袁紹不聽。 建安三年(公元198年),袁紹親領大軍圍攻易京,公孫瓚派遣其子公孫續嚮黑山軍求救。袁紹上架雲梯,下挖地道,不斷加強攻勢,易京危如纍卵,公孫瓚手下的將領有的投降、有的潰散。翌年春,公孫續和黑山軍首領張燕帶領十萬救兵分三路嚮易京進發。公孫瓚派人給公孫續送密信,約定以點火為信號,內外夾擊袁紹軍。這封信被袁紹的哨兵截獲了,袁紹將計就計,依照約定的信號點起火堆。公孫瓚以為救兵已到,領兵攻出來,遭到袁紹伏兵的痛擊,又龜縮入城。袁紹加緊挖地道,一直挖到臺樓下,先用柱子頂着樓基,然後火燒支柱,樓臺也就隨之崩塌了。公孫瓚無路可走,於是縊殺了姐妹妻子,然後引火自焚,這時袁紹的士兵衝到樓上將他斬殺。至此,袁紹占據了幽州,兼併了公孫瓚的軍隊。
袁紹有三子:長子袁譚、次子袁熙、三子袁尚。他寵愛後妻劉氏,對劉氏所生的袁尚特別偏愛,有意以袁尚為嗣,因此以長子袁譚為青州刺史。沮授勸誡說:“年紀相當應選擇賢者為嗣,德行又相當要用占卜來决定,這是自古以來的原則。將軍如果不能改變决定,禍亂就要從這件事上發生了。”袁紹則說:“我是準備讓幾個兒子各據一州,考察他們的才能。”攻剋幽州以後,以次子袁熙為幽州刺史,以外甥高幹為並州刺史,衹留袁尚在身邊。
袁紹占據冀、青、幽、並四州,擁有幾十萬軍隊。隨着實力的增強,他的野心更大了,給獻帝的進貢漸漸稀少了。有一次,他忽然接到久無往來的袁術的一封來信,信上說:“漢朝的天下早就丟掉了,天子受人控製,政出於私門,豪強角逐,國土分裂,現在和周朝末年七國紛爭的時代沒有兩樣,結果是強者兼併天下。我們袁傢受命於天,理應當皇帝,符命、祥瑞都顯示得一清二楚了。今日您擁有四州之地,民戶百萬。論實力無人比得上您的強大,論德行無人比得上您的崇高。即使曹操有心扶衰拯弱,怎麽能夠接續已經滅絶了的天命呢?”袁術在建安二年(公元197年)稱帝淮南,但衹過了兩年半時間,搞得資實空虛、內外交睏、衆叛親離,在走投無路之際,他“慷慨”地表示願把帝號讓給袁紹。心有靈犀一點通,袁紹見信雖然不敢聲張,心裏卻是求之不得的。他指使主簿耿苞為自己當皇帝尋找根據,耿苞私下對他說:“赤德已經衰敗,袁氏是黃帝後裔,應該順天意、從人心。”這幾句話的意思是,按“五德相生”的“理論”,漢朝是所謂火德(即赤德),火德要由土德代替;黃帝就是土德,而袁傢為黃帝的後代,所以袁氏取代漢朝是“天意”。袁紹故意嚮軍府僚屬公開了耿苞的這些鬼話,本指望大傢同聲擁戴,沒想到僚屬們都認為耿苞妖言惑衆,混淆視聽,應當殺頭。袁紹知道時機還不成熟,唯恐露出馬腳,急忙令人殺了耿苞。 |
官渡敗北 往事如煙 Guandu defeat ma'am |
電視劇《三國演義》中的袁紹(李慶祥飾) 建安四年(公元199年)初,袁、曹之間的一場决戰已經到了不可避免的時候了。袁紹稱帝不成,便决定驅使十萬精銳步兵和一萬騎兵奪取許都,把漢獻帝從曹操手裏搶過來。他任命審配、逢紀主持軍事,田豐、荀諶、許攸充當謀士,顔良、文醜擔任將帥,積極準備南下。當時,袁紹部下意見紛紜,監軍沮授說:“近年來討伐公孫瓚,連年興兵,百姓疲憊不堪,倉庫沒有積蓄,賦役也十分沉重,這些都是令人憂慮的。現在我們不如先派使者給朝廷送上平定公孫瓚的捷報,並抓緊發展農業生産,減輕百姓賦役負擔。如果捷報不能上達天子,那麽我們可以上表譴責曹操封鎖我們與朝廷的聯繫,那時就能出師黎陽,經略河南。我們還應該多造船衹,修繕器械,派遣精騎,幾路騷擾曹操的邊境,使他們不得安寧。如此以逸待勞,在三年之內,就可不勞而定。” 但是,郭圖、審配卻極力主張迅速出兵,他們說:“按照兵法,兵力超過敵人十倍以上者可以包圍敵人,超過敵人五倍就可以進攻,而兵力相當,則可决戰。現在有明公的英明勇武,集結河朔的強兵,以此討伐曹操,實在易如反掌。如果不乘機攻取,以後就難辦了。”沮授又說:“救亂除暴,稱為義兵;恃衆憑強,稱為驕兵。義兵所嚮無敵,驕兵必先滅亡。曹操奉迎天子在許都建立宮室,如今我們舉兵南嚮,是違背道義的。況且最重要的在於正確决策,而不在力量強弱。曹操法令暢行無阻,士卒都訓練有素,不像公孫瓚那樣坐受圍困。如果我們不采取穩妥的辦法,相反興起無名之師,未免太使人擔心了。”郭圖、審配針鋒相對地說:“周武王討伐商紂王,尚且不能說不義,何況徵討曹操,怎麽說師出無名!明公將士精勇,人人爭先,此時不能早定大業,是所謂‘天與不取,反受其咎’。這正是越國之所以稱霸,吳國之所以滅亡的緣故。監軍的意見乃衹求穩妥,不知審時度勢,隨機應變呀!” 袁紹自恃地廣兵強糧足,根本聽不進沮授的忠告。郭圖等人又在背後進讒言說:“沮授監統內外兵衆,威震三軍,倘若他的勢力逐漸加強,怎麽控製得了!臣下服從主人才能昌盛,主上服從臣下就會滅亡,這是黃石公在《三略》中所告誡的。統兵在外的將領,不宜讓他參知內政。”因此,袁紹把沮授統領的軍隊分成三部,其中兩部分分別交給郭圖和淳於瓊。
九月,曹操分兵把守官渡,準備抗擊袁軍。袁紹企圖聯合張綉和劉表對曹操進行夾擊。他派使者到穰城聯絡張綉,還特意給張綉的謀士賈詡捎信結好。張綉打算應允,還沒有說話,賈詡在一旁先開口了,他說:“請你回去轉告袁本初,兄弟都不能相容,怎麽容得了天下的國士呢?”使者怏怏而回。不久,張綉率衆投降曹操。袁紹又派人到劉表處求援,劉表假惺惺答應了,實際上按兵不動,對袁曹之爭鬥衹打算作壁上觀。張、劉的態度使袁紹遲遲沒有動手。 建安五年(公元200年)元月,劉備殺徐州刺史車胄,背叛曹操,策應袁紹。曹操為消弭後患,領兵攻打劉備。此時,田豐對袁紹說:“曹操東擊劉備,一時不容易罷兵,明公如能舉兵襲擊他的後方,一定可以一往而勝。”但袁紹卻說孩子有病,田豐氣衝衝地退了出來,邊走邊用拐杖狠狠敲着地面,說:“完了,沒有希望了!千載難逢的時機,因為孩子有病就丟掉,可惜啊!”袁紹聽說以後,惱羞成怒,從此疏遠田豐。
待曹操擊敗劉備,還軍官渡之後,袁紹纔匆促决定出兵,田豐認為戰機已失,再次進諫說:“曹操既然打敗了劉備,現在許昌不再是空虛的了。而且曹操善於用兵,變化無常,兵衆雖少,也不能等閑視之,所以不如作持久之計。將軍據有山河之固,擁有四州之衆,外結英雄,內修農戰,然後選拔精銳,分為奇兵,速速打擊敵人勢力薄弱的地區。他救右則擊左,救左則擊右,使敵人疲於奔命,百姓不得安居樂業。這樣,我方還沒疲勞,敵方已經睏乏,不出三年,可以安坐而戰勝它。如今放棄必勝的策略,以一戰决定成敗,倘若不能如願,悔之晚矣!”袁紹不僅不聽田豐的勸告,而且積前後之怨,加以擾亂軍心的罪名,把田豐拘押起來。
二月,袁紹發佈討伐曹操檄文,指控曹操“豺狼野心,潛包禍謀,乃欲撓折棟梁,孤弱漢室,除忠害良,專為梟雄”。他派顔良包圍白馬,自己率領大軍抵黎陽。四月,曹操聲東擊西,北救白馬之圍,斬殺顔良,遷徙民衆撤嚮官渡。袁紹依仗自己人多勢衆,準備揮師渡河,追趕曹軍。因為屢諫而被嫌棄的沮授,這時又站出來勸阻說:“戰爭勝負變化莫測,不能不周密計劃。大軍應當留屯延津,另分兵進攻官渡。如能攻剋,再迎大軍也不遲,否則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袁紹不從。沮授在大軍即將渡河的時候嘆息:“在上者驕傲,在下者貪功,悠悠黃河,我還能渡回來嗎!”他推托身體有病,不願過河。袁紹非常氣惱,強迫沮授隨軍渡河,而把他所部軍隊割屬郭圖。
袁紹渡河後,駐屯在延津南面。他派出劉備、文醜挑戰,被曹軍打敗,大將文醜被斬。再戰,又折兩員戰將和許多人馬,袁軍中大為震恐。曹軍退還官渡後,袁軍集結在陽武,沮授忍無可忍,又對袁紹說:“北軍人多,但英勇善戰不如南軍;南軍糧少,物資儲備不如北軍。南軍利於速戰,北軍利於緩兵。所以我軍應打持久戰,拖延時日。”袁紹仍然不從,他命令部隊逐漸逼近官渡,緊靠曹軍紮營,軍營東西綿延數十裏。
九月,兩軍會戰,曹軍失利,躲進營壘中堅壁不出。袁紹修築壁樓,堆起土山,從高處發箭射擊曹營。箭如雨下,曹營中的將士衹得蒙着盾牌走路。但壁樓、土山不久就被曹軍的“霹靂車”轟毀了。袁紹又暗鑿通往曹營的地道,曹軍則在營中挖掘長溝進行防禦。袁軍的運糧車還遭到曹軍的襲擊。
兩軍相持了一百多天,河南老百姓困苦不堪,很多人背叛曹軍,響應袁軍。然而,這種有利於袁紹的形勢卻突然急轉直下。這時,袁紹派淳於瓊帶領萬餘人北迎運糧車,沮授特意提醒說:“可增派蔣奇領一支人馬在淳於瓊外側,以防止曹操偷襲。”而謀士許攸則提出乘曹操傾軍而出,輕騎奔襲許都的建議。然而,剛愎自用的袁紹竟聽不進分毫,無所動作。事有湊巧,在鄴城的許攸傢族中有人犯法,被留守的審配抓進監獄,許攸大為不滿,於是投奔曹操。在許攸的謀劃下,曹操親自領兵赴烏巢,襲擊淳於瓊。當曹操奔襲烏巢之時,袁軍部將張郃主張救淳於瓊,他對袁紹說:“曹操親自出馬,必然得手,那麽事情就無可輓回了。”郭圖卻別出心裁地說:“不如現在發兵去進攻曹軍大營。”袁紹認為郭圖說得對,衹要攻拔曹營,曹操就無傢可歸了。於是派高覽、張郃率領重兵攻擊曹營,而衹派一支輕騎救援烏巢。高覽、張郃攻營不下,烏巢大敗的消息已經傳來了,二將無心戀戰,竟自嚮曹軍投降。袁紹全軍大亂,一下子全垮了。慌忙之中,袁紹及長子袁譚各單騎逃遁,直奔黃河渡口,隨後又逃來一群騎兵,約有八百騎,渡河至黎陽北岸。這一仗袁紹損失七、八萬人,武器、輜重、圖書、珍寶無數。當他跌跌撞撞走進部下蔣義渠營帳中時,握着蔣的手,無比傷感地說:“我把自己的腦袋都交給你了。”
袁、曹雙方逐鹿於大河南北,袁紹占據兵精糧足的冀州,所謂“帶甲百萬,𠔌支十年”,或許有些誇張,但當四戰之地的河南遭受嚴重破壞時,冀州相對是比較富足的。從袁紹提十萬大軍南下、糧草又源源不絶地起運的情況看,優勢顯然在袁紹方面,況且袁紹手下的文臣武將,如田豐、沮授、許攸等人,也都稱得上足智多謀的人才,然而袁紹卻在官渡因曹操火燒烏巢糧草,手下反目而一敗塗地,衆叛親離,並從此一蹶不振。
官渡敗後,有人對田豐說:“你必將受重用了。”田豐平靜地回答說:“如出兵打勝了,我一定能夠安全。如今兵敗,我必死無疑。”果然,袁紹回到鄴城,說:“我當初不聽田豐之言,今天真的要讓他笑話了。”於是下令殺了他。
不久,袁紹發病,死於建安七年(公元202年)夏天。
袁紹之子袁譚、袁尚在袁紹死後爭權相攻,被曹操各個擊破。建安十年(公元205年),袁譚被殺,袁尚與二兄袁熙逃亡遼西烏丸。建安十二年(公元207年),曹操北定烏丸,袁尚、袁熙敗走遼東,被公孫康所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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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本初英俊威武、禮賢下士,“四世三公,門多故吏;虎踞冀州之地,部下能事者極多”,這給他帶來了人才的優勢。但這衹是袁紹表面上待人之舉。他外表寬容,內心猜忌,喜好謀略而不能决斷,有人才而不能用,聽到好的計謀而不能采納,正如孟德所言:“袁紹色厲膽薄,好謀無斷;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即使得到人才又能怎麽樣呢!門下的謀士們互相嫉妒、互相謀害,不能齊心協力共事袁紹。
廢長子而立幼子,這是袁紹又一大錯誤之舉。
而關鍵又在袁紹愛得緊的那位正妻劉氏夫人。劉氏夫人出身名門(然不成還和皇族有聯繫),是袁熙和袁尚的生母,袁紹在她的慫恿下立袁尚為嫡。而且她生性好妒,其他姬妾不為其所容,據說袁紹死後,姬妾們都紛紛被劉夫人誅殺。
最終袁氏滅亡,非聰明不夠,而是團结不易。團结有團结之道,必須同時站在合情合理的平等基礎上,你讓一寸,我讓一尺,或我讓一寸,你讓一尺。如果非要對手徹頭徹尾投降屈膝,纔算團结,恐怕是團结不了。袁尚坐上他不該坐的座位,已先破壞了團结的基礎。在擊敗大哥之餘,還要趕盡殺絶,不肯懷之柔之,逼他走上絶路,更杜絶了團结的唯一契機。
【袁紹的身世】
陳壽《三國志》,裴鬆之註引用英雄記曰:紹生而父死,二公愛之。幼使為郎,弱冠除濮陽長,有清名。遭母喪,服竟,又追行父服,凡在頉廬六年。禮畢,隱居洛陽,不妄通賓客,非海內知名,不得相見。
又好遊俠,與張孟卓、何伯求、吳子卿、許子遠、伍德瑜等皆為奔走之友。不應闢命。中常侍趙忠謂諸黃門曰:"袁本初坐作聲價,不應呼召而養死士,不知此兒欲何所為乎?"紹叔父隗聞之,責數紹曰:"汝且破我傢!"紹於是乃起應大將軍之命。
裴鬆之案:魏書云"紹,逢之庶子,出後伯父成"。如此記所言,則似實成所生。夫人追服所生,禮無其文,況於所後而可以行之!二書未詳孰是。
其中“則似實成所生”更為重要,說明並非是袁紹過繼給袁成,而就是袁成所生。但是疑問也出來了。既然是袁成所生,為什麽還會叫“逢之庶子”?袁紹的弟弟袁術傳中說:“(袁術)袁紹從弟也,同父而異母……”
由此可見,袁紹的父親是袁逢沒有錯,但是他的母親是誰?
根據“出後伯父成”一句話便可以得出,他的母親可能不“在”袁逢傢,而是“在”袁成傢裏。因此袁紹的親生父親很有可能便是袁逢,但是袁逢或許是和他哥哥袁成傢中的某位女性成員“野合(不符合倫理的婚姻)”,因為生下了袁紹。或者說袁紹正是袁逢的私生子!
然而袁成並無子孫,所以纔默許了袁紹是自己的兒子。而等到袁成死了,袁逢又不好意思真的讓自己的哥哥絶了後,所以衹得與袁紹叔侄想成。
這可能也成為袁術之所以如此看不起他的哥哥袁紹,曾多次駡袁紹是個賤貨,其原因可能就在此。
——精靈語《三國考論文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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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誅宦官之戰(勝)
袁紹與叔父隗矯詔召樊陵、許相,斬之。紹及何苗引兵屯朱雀闕下,捕得趙忠等,斬之。吳匡等素怨苗不與進同心,而又疑其與宦官通謀,乃令軍中曰:“殺大將軍者,即車騎也,吏士能為報仇乎?”皆流涕曰:“願致死!”匡遂引兵與董卓弟奉車都尉旻攻殺苗,棄其屍於苑中。紹遂閉北宮門,勒兵捕諸宦者,無少長皆殺之,凡二千餘人,或有無須而誤死者。紹因進兵排宮,或上端門屋,以攻省內。(《資治通鑒》)
小評:宦官之禍起於漢桓帝之時,至於少帝,已數十年矣,袁紹一舉誅之,結束宦官專(百度)政局面,然而殺戮着實過重。
2諸侯伐董卓之戰(平)
正月,關東州郡皆起兵以討董卓,推渤海太守袁紹為盟主。紹自號車騎將軍,諸將皆板授官號。紹與河內太守王匡屯河內,冀州牧韓馥留鄴,給其軍糧,豫州刺史孔伷屯潁川,兗州刺史劉岱、陳留太守張邈、邈弟廣陵太守超、東郡太守橋瑁、山陽太守袁遺、濟北相鮑信與曹操俱屯酸棗,後將軍袁術屯魯陽,衆名數萬。(《資治通鑒》)
小評:基本是個無效戰例,袁紹有一定責任,然而關東聯軍確實是一盤散沙。
2二袁之戰
袁術與紹有隙,術求援於公孫瓚,瓚使劉備屯高唐,單經屯平原,陶謙屯發幹,以逼紹。太祖與紹會擊,皆破之。(《三國志.武帝紀》)
太祖與紹合擊,大破術軍。(《三國志.袁術傳》)
3界橋之戰(勝)
公孫瓚大破黃巾,還屯涅盤河,威震河北,冀州諸城無不望風響應。紹乃自擊之。瓚兵三萬,列為方陣,分突騎萬匹,翼軍左右,其鋒甚銳。紹先令麴義領精兵八百,強弩千張,以為前登。瓚輕其兵少,縱騎騰之,義兵伏楯下,一時同發,瓚軍大敗,斬其所置冀州刺史嚴綱,獲甲首千餘級。麴義追至界橋,瓚斂兵還戰,義復破之,遂到瓚營,拔其牙門,餘衆皆走。紹在後十數裏,聞瓚已破,發鞍息馬,唯衛帳下強弩數十張,大戟士百許人。瓚散兵二千餘騎卒至,圍紹數重,射矢雨下。田豐扶紹,使卻入空垣。紹脫兜鍪抵地,曰:“大丈夫當前鬥死,而反逃垣墻間邪?”促使諸弩競發,多傷瓚騎。衆不知是紹,頗稍引卻。會麴義來迎,騎乃散退。(後漢書.袁紹傳)
小評:此戰麴義是首功,但袁紹表現也可圈可點,以少敵多,毫不畏懼,“大丈夫當前鬥死,而反逃垣墻間邪?”盡顯豪傑本色。
4袁杜之戰(勝)
袁紹與公孫瓚爭冀州,燕遣將杜長助瓚,與紹戰,為紹所敗。(《三國志.張燕傳》)
5竜湊之戰(勝)
公孫瓚復遣兵擊袁紹,至竜湊,紹擊破之。瓚遂幽州,不敢復出。
小評:此戰使整個河北的格局發生很大變化,公孫瓚自此進入守勢。
6朝歌之戰(勝)
袁紹出軍入朝歌鹿腸山,討於毒,圍攻五日,破之,斬毒及其衆萬餘級。(《資治通鑒》)
7擊左髭丈八之戰(勝)
紹遂尋山北行,進擊諸賊左髭丈八等,皆斬之。(《資治通鑒》)
8滅黃巾黑山諸部之戰(勝)
又擊劉石、青牛角、黃竜、左校、郭大賢、李大目、於氐根等,復斬數萬級,皆屠其屯壁。
小評:在這三戰之前,於毒與魏郡叛將曾一度共覆鄴城,當時很多人“或憂怖失色,或起而啼泣”而袁紹容貌不變,自若也,可見袁本初確實是個很有膽略的人。
9定山之戰(勝)
紹與布擊張燕於常山。燕精兵萬餘,騎數千。布有良馬曰赤兔。常與其親近成廉、魏越等陷鋒突陳,遂破燕軍。(《三國志.呂布傳》)
與黑山賊張燕及四營屠各、雁門烏桓戰於常山。燕精兵數萬,騎數千匹。紹與呂布共擊燕,連戰十餘日,燕兵死傷雖多,紹軍亦疲,遂俱退。(《資治通鑒》)
小評:捲入此戰的勢力很多,其中呂布陷陣是個亮點。
10東郡之戰(勝)
紹見洪書,知無降意,增兵急攻。城中糧𠔌以盡,外無強救,洪自度必不免,呼吏士謂曰:「袁氏無道,所圖不軌,且不救洪郡將。洪於大義,不得不死,今諸君無事空與此禍!可先城未敗,將妻子出。」將吏士民皆垂泣曰:「明府與袁氏本無怨隙,今為本朝郡將之故,自緻殘睏,吏民何忍當捨明府去也!」初尚掘鼠煮筋角,後無可復食者。主簿啓內廚米三鬥,請中分稍以為糜粥,洪嘆曰:「獨食此何為!」使作薄粥,衆分歠之,殺其愛妾以食將士。將士鹹流涕,無能仰視者。男女七八千人相枕而死,莫有離叛。
11易京之戰(勝)
黑山帥張燕與公孫續率兵十萬,三道救之。未至,瓚密使行人賫書告續,使引五千鐵騎於北隰之中,起火為應,瓚欲自內出戰。紹候得其書,如期舉火。瓚以為救至,遂出戰。紹設伏擊之,瓚大敗,復還自守。紹為地道,穿其樓下,施木柱之,度足達半,便燒之,樓輒傾倒,稍至京中。瓚自計必無全,乃悉縊其姊妹、妻子,然後引火自焚。紹趣兵登臺,斬之。田楷戰死。(《資治通鑒》)
小評:易京之戰是袁紹軍事生涯的頂峰,此戰堪稱包圍戰的經典戰例,先四面包圍,在公孫瓚援軍到來之時,用計引出公孫瓚主力,設伏大破之,再用地道戰破了易京高樓,袁本初終於統一河北.。
12延津之戰(敗)
太祖初徵袁紹,紹兵盛,禁願為先登。太祖壯之,乃選步騎二千人,使禁將,守延津以拒紹,太祖引軍還官渡。劉備以徐州叛,太沮東徵之。紹攻禁,禁堅守,紹不能拔。復與樂進等將步騎五千,擊紹別營,從延津西南緣河至汲、獲嘉二縣,焚燒保聚三十餘屯,斬首獲生各數千,降紹將何茂、王摩等二十餘人。(三國志.於禁傳)
13官渡之戰(敗)
八月,紹連營稍前,依沙塠為屯,東西數十裏。公亦分營與相當,合戰不利。時公兵不滿萬,傷者十二三。紹復進臨官渡,起土山地道。公亦於內作之,以相應。紹射營中,矢如雨下,行者皆蒙楯,衆大懼。時公糧少,與荀彧書,議欲還許。彧以為“紹悉衆聚官渡,欲與公决勝敗。公以至弱當至強,若不能製,必為所乘,是天下之大機也。且紹,布衣之雄耳,能聚人而不能用。夫以公之神武明哲而輔以大順,何嚮而不濟!”公從之。知
孫策孫策聞公與紹相持,乃謀襲許,未發,為刺客所殺。古
南降汝南降賊劉闢等叛應紹,略許下。紹使劉備助闢,公使曹仁擊破之。備走,遂破闢屯。主
徐晃袁紹運𠔌車數千乘至,公用荀攸計,遣徐晃、史渙邀擊,大破之,盡燒其車。公與紹相拒連月,雖比戰斬將,然衆少糧盡,士卒疲乏。公謂運者曰:“卻十五日為汝破紹,不復勞汝矣。”鼕十月,紹遣車運𠔌,使淳於瓊等五人將兵萬餘人送之,宿紹營北四十裏。紹謀臣許攸貪財,紹不能足,來奔,因說公擊瓊等。左右疑之,荀攸、賈詡勸公。公乃留曹洪守,自將步騎五千人夜往,會明至。瓊等望見公兵少,出陳門外。公急擊之,瓊退保營,遂攻之。紹遣騎救瓊。左右或言“賊騎稍近,請分兵拒之”。公怒曰:“賊在背後,乃白!”士卒皆殊死戰,大破瓊等,皆斬之。紹初聞公之擊瓊,謂長子譚曰:“就彼攻瓊等,吾攻拔其營,彼固無所歸矣!”乃使張郃、高覽攻曹洪。郃等聞瓊破,遂來降。紹衆大潰,紹及譚棄軍走,渡河。追之不及,盡收其輜重圖書珍寶,虜其衆。(《三國志.武帝紀》)
小評:老袁的滑鐵盧,袁紹犯了不少錯誤,不過把孟德逼入官渡,與其展開陣地戰,消耗曹軍糧草,這個戰術不錯,而且袁紹也有分兵襲許,從裴註的位置看,還是在許攸獻策之後。他錯就錯在烏巢遭曹操進攻時,不以主力救烏巢。
14倉亭之戰(敗)
六年四月,揚兵河上,擊紹倉亭軍,破之。。(《三國志.武帝紀》)
15平冀州叛亂之戰(勝)
冀州城邑叛紹者,紹稍復擊定之。(《三國志.袁紹傳》)
小評:老袁的確挺有能力,在官渡倉亭之敗後,冀州多叛的情況下,能迅速平定叛亂,使袁氏集團不至土崩瓦解,然而袁紹畢竟是心高氣傲之人,不久就吐血身亡了。。。
此外還有鄴南,潞北,白馬,南坡等戰役,不過並非袁紹親自指揮,故而未算。
綜合袁紹一生戰績,歷經15戰,11勝,1平,三敗,戰績不錯,勝率頗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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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an Shao
袁紹
東漢末軍閥。字本初。汝南汝陽(今河南周口西南)人。出身名門大族,自曾祖父起四代有五人位居三公。少折節下士,知名當世。靈帝死,大將軍何進與司隸校尉袁紹合謀誅宦官,事泄,何進被殺,袁紹率軍盡誅宦官。董卓專權,紹政見不同,逃奔冀州。董卓拜其為勃海太守。初平元年 (190),關東州郡牧守聯合起兵以討董卓,袁紹被推為盟主,自號車騎將軍,聲勢頗大。董卓畏懼,挾漢獻帝西入關中,不久被殺。關東軍內部開始互相兼併,袁紹奪取冀州牧韓馥地盤,自領冀州牧,此後又奪得青州、並州。初平四年進攻黑山起義軍,殺數萬人。建安四年 (199),袁紹消滅幽州公孫瓚。至此,袁紹已跨據黃河下遊的四州之地,領衆數十萬,成為當時最大割據勢力。豪強為其社會支柱,恣意兼併;下民則貧睏痛苦,傾傢不足交納租賦。同年,袁紹準備嚮曹操發起進攻,直搗許都,劫奪漢帝。監軍沮授、謀士田豐勸其進屯黎陽,據守黃河,以逸待勞。遣精騎以騷擾曹軍,這樣不出三年可擊敗曹操。而以郭圖、審配為代表的一部分將領主張迅速决戰。袁紹采納後者的意見。五年,袁紹發佈討曹檄文,率十萬大軍,戰馬萬匹,進軍黎陽。當年與曹操决戰於官渡(見官渡之戰)。袁紹兵力雖數倍於對方,由於喪失民心,主驕將侈,又“有纔而不能用”,故被曹操偷襲烏巢(今河南延津東南),火燒全部軍糧,主力七萬多人被消滅,衹與其長子袁潭帶八百多騎敗回河北。兩年後慚憤病死。諸子亦敗滅,所據之地盡並於曹操。
(祝總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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