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多菲• 山陀爾(1823—1849)是匈牙利著名的愛國主義戰士和詩人。
而裴多菲的不朽詩作《自由與愛情》,原文為Life is dear, love is dearer. Both can be given up for freedom
在1929年由“文聯五烈士”之一的中國著名詩人殷夫翻譯過來,譯文如下:
“生命誠可貴,
愛情價更高。
若為自由故,
二者皆可拋。”
殷夫的譯詩,考慮到中國律詩的特點,把每一句都譯成五言,且有韻腳,所以讀起來朗朗上口,最為人們所熟悉。不過,這種譯法對原詩的面貌作了較大的改動。
後來,著名翻譯傢孫用曾對《自由與愛情》進行了重新翻譯。譯詩刊登在1957年第2期的《讀書月報》上:
“自由,愛情!
我要的就是這兩樣。
為了愛情,
我犧牲我的生命;
為了自由,
我又將愛情犧牲。”
當代著名翻譯傢、作傢興萬生,曾翻譯出版了《裴多菲抒情詩選》一書,他將這首小詩又作了如下的詮釋:
“自由與愛情!
我都為之傾心。
為了愛情,
我寧願犧牲生命,
為了自由,
我寧願犧牲愛情。”
華裔畫傢攜 《自由》參加藝術展 Chinese artists to bring "freedom" to participate in Art Exhibition
一、自由的本質
康德認為一般人對自由的瞭解,其實是非常糊塗、非常魯莽、自以為是的瞭解。康德把自由、上帝與不朽這三件事放在那個本質界(Ding An Sich)的範圍裏面,不把自由放在現象界,而是放在本體界(the noumenal world)那是純理性的範圍所不能構到的地方。在本體界衹有三樣,那就是"上帝、不朽、自由"。自由是本體界的東西,所以這不是人的純理性有辦法去探討去明白的事情。如果連大哲學家康德都把自由看得這麽深入,這麽超越的話,我不知道今天這麽多的人,口裏講着自由,他們到底對自由瞭解多少?
紐約有個自由女神像,這女神像是法國一個小自由女神像的放大,然後從法國送到美國去,就竪立在紐約港口的一個小自由引導人們島上。這個自由女神像的構想,曾經透過藝術表彰出來,法國有一個大美術傢叫Delacroix,他曾畫一幅畫,描寫在法國大革命的時候,有位女神正在嚮前走,引導整個革命的動嚮,那些士兵為爭取自由,即使流血、犧牲、受傷、死亡,都不懼怕也不退縮。那個自由女神嚮前衝,把整個人類帶到更自由的地步。那時法國正産生一種叫"自由思想者"(Free thinker)的運動,而那時代的這些自由思想傢都站在一個反信仰、反宗教的立場來討論自由。所以盼望基督徒談自由的時候,我們一方面尊重自由,一方面要真正明白聖經中所說的自由是什麽,一方面我們要很嚴肅,不隨便藉自由之名而犯罪。羅曼羅蘭曾說過一句很重要的話:"自由!自由!不自由母寧死!"如果沒有自由寧可死,但是當他年老斷氣以前卻說:"自由!自由!有多少罪惡假汝之名而行。"
那麽人的自由到底是怎樣的自由?人很自由嗎?是的,人比萬物都自由,人藉着理性可以超越他在肉身裏的物質限製,而去思想許許多多超越肉體限製的事情,這是思想的自由。人藉想象可以超越那現實界的世界,去架構一個很奇妙的、很特別的世界,在其中享受想象界的自由。我小時候很遺憾沒有一種自由,就是沒有作夢的自由。如果我們有作夢的自由,我們的生命就有三分之一很好過了,今天晚上作夢夢見自己當總統,明天晚上夢見自己當太空人……。但是我們連作夢的自由都沒有,明明想要作好夢,卻夢見被老虎追。到底人有沒有自由?我們醒起來的時候,藉着想象,藉着理性,藉着詩意的表達、哲學的思考、文學的描寫、實際的運用,我們可以很自由的發揮裏面還沒有達到的東西,但這不能帶到夢中去,這是一種白日夢。
我們不太自由,但也很自由。連身體體態的結構、重心的安排、人行走的姿態、手腳的發揮……等,其自由的地步,是沒有任何別的動物可以相比的。單單研究人體這個藝術、人體的可能性,就可以寫幾百本幾千本書,從建築學一直到芭蕾舞,從馬戲團一直到彈鋼琴,我們裏面的可能性、潛在能,我們自由發揮的可能性是多麽高,連我們的性生活都比任何動物自由。人在肉身中間受物理的限製,人在肉體中間受地區的限製,人在時間中間受歷史的限製,人有許多許多的限製是無可否認的,但在肉身中間有這些限製的人,仍然可以享受超過物理界、自然界裏面所有動物所有的限製,來自由自在地發揮許多人性裏面潛在的東西。但是,我們的自由卻不是絶對的;那麽,自由到底是什麽?自由和放縱到底有什麽不同?我們以下就來思考自由的幾個性質:
二、自由的特性
第一、自由的限製性--為什麽叫自由的限製性呢?因為自由的本身一定要保存自己自由的本質,而它的本質中間不能與非自由的其他東西混雜,這叫作自由的限製性。當火車在軌道上跑的時候,它可以盡量發揮它機器的功能,它可以自由自在的快慢,但是它不能有越過軌道的自由,越過軌道的自由就是違背自由的自由、就是危害自由的自由、就是結束自由的自由,那不是自由,那是自殺,自殺的人都用了自由,因為沒有人殺他,但當他殺完了自己以後,他的自由就跟他的自殺同歸於盡了,因為他已經沒有不自殺的自由了,這叫自由的限製性。
有人說自由就是無拘無束,不應該有所限製,如果自由是毫無限製,那叫野蠻、放縱、糊塗,那不是自由,那是沒有方向的亂來。自由是有限製的,因為自由到了某一個階段就與責任發生關係,所以自由就在責任裏面找到了它的限製。聖經從來沒有隨便剝奪人的自由,神也不隨便輕看人間的主義,但是神也很清楚的給自由畫了一個界限、一個籬芭,讓你走到那邊的時候,發現自己不過是人。我們是人,表示我們比萬物都高超,"我們不過是人"則表示人上有神;當我們真正體會到自己不過是人時,我們便在神與物之間,在天與地之間,找到我們的本位,也欣賞我們的本位;而這個本位有嚮上看和嚮下看的兩個方面。
第二、自由的矛盾性--當你用了自由以後,你就在自由的中間侵犯了你自己的自由,在自由的中間你就減少了你的自由。現在有兩個女孩子,都可能成為你的未婚妻,成為你未來的家庭主婦、你終身的伴侶、你美麗可愛的太太,其中一個很聰明,鼻子卻塌了點;另外一個很漂亮,美若天仙,頭腦卻差一點。你一直沒有答案,當你還在彷徨、未决定的時候,你還很自由,卻是很痛苦的自由,你盼望把這個人的鼻子換過去,或那個人的頭腦換過來就好了。在這個很難作决定的自由選擇中間,你是在限製中間、在矛盾中間有自由的,而你的自由就面對了矛盾。自由是很奧妙的東西。一旦你决定了選擇這個鼻子短一點的,除非她說:"我不要",否則你就馬上失去了自由,所以為了保有你的自由,最好她拒絶你;那些被拒絶的不要傷心,這樣你還有自由。如果她說:"是啊!我早就等你了,我已經等你很久了。"而這個引導就把你和她拉在一起,這時你的自由就結束了。你若再去看看那個美若天仙的,你越看越不自由,因為你已經自由過了,自由過了就不再自由了,這叫作自由的矛盾性。
第三、自由的危機性--自由如果沒有被真理約束,就變成一個極大的破壞行動,是含有危機性的。當一個人誤用自由的時候,他就在自由中成為抵擋真理的、與真理隔絶的人,所以自由是危機的。為這緣故,我們要很深刻的思想什麽叫自由。
康德說:"自由就是我要做什麽就做什麽嗎?"(Is it true? Freedom means: I want to do everything and I can do it?)如果我要做什麽就可以做什麽,如果這就叫做自由,康德說,這種思想就太膚淺了,所以他反過來講了一句很偉大的話,康德說:"自由是我不要做什麽就能夠不做什麽",這纔是真正的自由。我要做什麽就做什麽,那不是自由,乃是野蠻魯莽,放縱情欲,就如:我要燒國旗就燒國旗,要鋸旗竿就鋸旗竿,要打你就打你,要殺你就殺你,這一類行為,並不是自由,而是無法無天,是亂來。但是,當你發現你生活中有什麽事情你做錯了,你說:"我不做了,我不要再做了!"而你果真就能不做了,那纔是真正的自由。很微妙,許多自由原先都是在中性的選擇中間,可是等到你做了,卻發現並非中性的時候,你便沒有辦法放下,那便是損害自由的自由,不是真正建立自由的自由。你應當懂得分辨那似乎是自由的假自由,和那帶到真自由的不大自由,二者之間的分別是什麽。
舉一個簡單的例子:我如果肆無忌憚的吃了一碗又一碗,越吃越多,結果呢?褲帶一格一格的往外鬆,最後連褲帶都不要了,難道這就自由了?褲帶是自由受限製的記號。你不要受這限製,結果變成大胖子,走路就不自由了,這叫做自由的不自由。你吃得太自由,走路就不自由,為了生活很自由,吃的就不要太自由。康德說,自由不是我要做什麽就做什麽,而是我不要做什麽就能夠不做什麽,這就是不受捆綁的自由,不受那些因錯誤的自由所産生的結果所捆綁,纔是真自由,很奇妙。現在很多青年所要的自由,是他將來沒有辦法掙脫的捆綁,所以他們所說的自由是表面的自由,其實質卻是捆綁,那不是真自由。而真自由可能産生反面的果效,表面好像是限製,其實質卻是真正的釋放。抽煙的時候你很自由,但要戒煙的時候就很難,那就不是真自由;吸毒的時候你很自由,開始抽大麻的時候你很自由,但是當你要丟掉它的時候,它卻不讓你丟掉,你纔知道那不是真自由。凡是你很難掙脫的、損壞你的、玩弄你的那些惡習,起初給你十分自由自在的快樂,那都是假的。
三、自由的真諦
第一樣,自由與意志有關,所以自由變成意志的一個動嚮,也是意志的一個本能的表達。但是,當意志沒有被任何力量控製的時候,這個意志就不能保證它的動嚮都是自由的,這樣,那一個控製意志的力量,可能成為意志的攔阻,也可能成為意志自由的一個保障、保證。關於這點,改教時期的人文主義學者和改教傢,這兩者便産生了一個很正面的無可避免的衝突。Erasmus這個與馬丁路德同時代的人文學者,寫過一篇文章叫自由意志,當他寫完此文時,馬丁路德拿去一看,大搖其頭,馬上拿起筆來寫了另一篇文章,叫"被奴役的意志"。他說:不!那不是自由意志,那是被奴役的意志!(No! That's not free will, that's the bondage of the will)不是意志有自由,乃是自由已經受捆綁,意志已經在這個奴役的狀況中間.
廿世紀是一個很特別的世紀,這個世紀的創造性不太厲害,廿世紀的人沒有什麽骨頭,因為廿世紀變成了十九世紀的玩具。十九世紀産生的許多思想動態,許多意識型態,而廿世紀就變成他們思想的一個實驗的場所。存在主義從十九世紀開始,實證主義也是從十九世紀開始;神死的哲學從十九世紀開始,共産主義從十九世紀開始,辯證唯物論也是從十九世紀開始。廿世紀如同十九世紀的奴才一樣被他們玩弄,被他們拿來實驗,結果就是一代代被殺、被甩、被丟棄、被輕視,被剝除了許多人應當有的權利。1917年到1990年,蘇俄革命到現在,在蘇聯被殺的人超過四千萬;這許多靈魂衹不過是為了證明馬剋斯思想對不對。廿世紀的人笨透了,還自以為聰明得不得了,但是在廿世紀沒有結束以前,人醒悟過來了,他們發現那些所謂的真理不是真理,所謂的自由不是自由,所謂可靠的理論不是真正的理論。我們被玩弄夠了,而中國的思想傢、政治傢沒有幾個真正看見人性在真理中間實際的情形是什麽樣子。新儒傢的學者死抓住中國文化來表示我們是忠於中國的,凡是不贊成這思想的都被認為是背叛國情的,這並不表示他們實實在在是要追求真理,他們衹是保守一套他們所認為是真理的東西而已。
上一段的說法是絶對錯誤的。持以上觀點的人實際上並沒有明白自由的真正含義,而且被和平演變了。他們被西方國傢的宣傳蒙蔽了眼睛,失去了辨別是非的能力。舉出了幾個個別的事例,證明了他的謬論。這顯然犯了以偏概全的錯誤。其實誰都會犯錯,在探索社會主義的道路上,必然會出現這樣或那樣的錯誤,我們能及時發現並改正。雖然探索過程會出現錯誤,但社會主義道路是不會錯的。要知道衹有在先進的制度下,才能使人擁有正確的自由。而美國所倡導的所謂的“自由世界”根本不是真正的自由。因為在不公正,不科學的制度下,人的自由根本得不到保障。
柏拉圖說:大自然把意志安置在腰的部位,把感情安置在心的部位,把理性安排在腦的部位。所以從層次來看,就很清楚的看到意志是在最低的地方,而感情是超越意志的,所以感情的位置比意志更高,理性又超越感情,所以理智的位置比感情更高。根據柏拉圖的思想,意志的主要活動就是性行為,所以意志力表現出來的就是性的衝動。這是他的思想,他說:"為這個緣故,如果你能用感情來得勝你的意志,你是高人一等,但是高人一等不夠,應該高兩等,最高的人是用理性剋服感情,再用感情剋服意志,這樣的人就是哲學家,這樣的人就是世界上最高超、最有人格的人"。換句話說,要用真理剋服你的感情,用感情剋服你的性欲,這樣你就是正人君子,是一個有學問有智慧的人,你的人生就平衡、有方向。從某一個角度來看這種說法很對,一個衹懂得性欲衝動,順着意志隨便行動的人的確與動物沒有多大的分別,但一個人的性欲和意志的力量,能在那聖潔的感情的引導之下有所動作,有所支配的時候,這個人過的生活當然就比較有規範,比較合乎正軌。但是,如果是感情衝動在引導意志,沒有被真理約束怎麽辦呢?所以哲學家是用理性來引導他的感情,再用感情來引導他的意志,這當然相當好,然而理性本身是不是絶對的?理性本身是不是在正軌中間?理性受誰約束?
第二樣,自由與權利有關,自由不但與意志發生關係,自由與權利也發生關係,當我們談到權利的時候,就要先註重尊嚴的問題,我用我的權利,因我是有尊嚴的;我用我的權利,因在我的權限之下,我不能隨便被侵犯。自由與權利發生關係的時候,人的尊嚴的問題就當變成一個很重要的課題。
第三樣,自由與道德有關,凡是不因自由的催動而産生的道德行為,都不需要負道德的責任,所以需要在人的生命中賜下自由,人才可以成為道德的活物。自由是道德的基礎(Freedom is the foundation of morality)。如果你所做的不是出於你的自由,而是出於別人的強迫,你不必負道德責任;但如果是出於你的選擇,你就必需負道德責任。在這裏我們看見了自由和道德有密切的關係。
第四樣,自由與愛有關,愛如果不是從自由發出來的,這個愛也就沒有價值,愛在自由的這個關係中間的要求,就是使那有自由意志的願意順從,所以自由和愛和順從之間,就變成一個三足鼎立的關係。愛與順中間的關聯是自由,自由使愛與順這兩個不同的位格中間産生一個很重要的責任與重要的關係。
現代的存在主義裏面提到自我的絶對化,自我的選擇,到最後自我的成全(self-fulfillment, self-realization),強調在自我裏面充分發揮、産生自由。但如果不回到聖經裏面看到神和真理之間的關係,你怎樣自我實現?怎樣自我成全?那樣的自由並沒有在真理的保障之下。
n.: liberty, disengagement, freedom, freeness, latitude, license, condition of being free, state of not being a prisoner or slave, freedom from captivity, slavery, or oppressive contro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