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畫作《紫語物語》中的玉鬘
玉鬘是頭中將與夕顔的女兒。幼年離父喪母,流落鄉間。22歲時進京成為源氏大臣養女,後來在源氏安排下與父親相認,與髭黑大臣結婚並入宮成為冷泉帝的尚侍,以自己聰明美麗、堅強獨立的性格受到了大傢的認可和喜愛。
身世與不幸的童年
玉鬘的母親夕顔(又名常夏)曾經是頭中將的情人,兩人情投意合十分恩愛。不想頭中將的正室夫人善妒,背着頭中將叫人傳些毒辣的話給夕顔。悲傷的夕顔不得不帶着小玉鬘(幼名為琉璃君)隱姓埋名避居到市井街頭的陋室之中。之後,由於機緣巧合隱瞞身份成為源氏的情人。夕顔美麗溫柔,源氏專情於她而忽略了自己另一位情人——六條妃子。這位前皇太子妃身份高貴,被源氏追求到手後萬萬想不到自己竟會被源氏冷淡怠慢,悲傷嫉恨之餘,竟然生魂出竅,害死了夕顔。夕顔死後,源氏公子大病一場,在二條院自己的居所養病,待想到要去尋訪夕顔幼女時,已經人去宅空,無從查找了。夕顔的貼身侍女右近,被源氏安排在二條院當侍女。
這時,由於女主人被人帶走(源氏當時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一去不返,乳母遂帶着三歲的玉鬘回到自己家乡。十幾年以後,玉鬘在偏僻的鄉下長大成人,出落得高貴美麗,誰知竟被庸俗霸道而又貪得無厭的地方官看上,想要強娶為妾。忠實善良的乳母一傢,决定辭別親人,冒死護送玉鬘進京,期望能有機會投奔玉鬘小姐生父。
進京成為源氏大臣養女
玉鬘與乳母等人參拜京都附近的一間寺廟時,與在源氏府上當差的右近意外的相逢了,一行人悲喜交加,認為是觀世音菩薩的指引。右近把玉鬘小姐帶回六條院,源氏多年尋訪玉鬘未果,今番相見,自然十分欣喜。玉鬘雖然在鄉下長大,但出落的美麗大方,雖然還有些羞澀,但應對談吐十分得當。源氏暗自决定,要好好照顧夕顔的遺孤,遂認玉鬘為養女(玉鬘實際上是源氏已故正室葵姬之兄的女兒,源氏的侄女)。乳母等人也被安排在六條院供職。源氏安排玉鬘認花散裏夫人為繼母,夕霧為弟,安排她住在六條院夏殿,並贈送給玉鬘許多華麗的服飾和貴重的器物用品。除此之外,源氏考慮到她進京不久還很體貼的送了富有鄉土風味而織工優美的衣服給玉鬘,對她也確實如同自己的女兒一樣關懷周到。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一般女子定會安享富貴榮華,玉鬘卻暗自焦慮,雖然進京卻與親父兄距離越來越遠,也擔心自己鄉下出身,如果行為失當住在這華屋裏未免不配。
時間一久,源氏的漁色之心發作,漸漸喜歡上了玉鬘。書上形容玉鬘:如同重瓣棣棠花一樣美豔,有一對和夕顔一樣非常美麗的眼睛,皮膚豐腴潔白,十指好似春蔥,然而氣品高貴遠遠勝過她的母親。源氏常常藉彈琴、看望之藉口表達自己對玉鬘的戀慕之情,這令玉鬘十分睏窘,對於源氏也不便斷然拒絶使其難堪,情形較為危殆時,則抗拒甚為堅决,令源氏自覺可恥,不便強求。源氏出於照顧夕顔孤女的真心和自身體面以及對妻子紫夫人的考量,最終剋製住沒有對玉鬘出手,維持了純潔的關係。不久京城裏的王公大臣都知道源氏有了個美麗的養女,紛紛寫信追求,包括玉鬘尚不知情的親兄弟們,其中最為熱情的是兵部卿親王(源氏之弟)和髭黑大將。隨後玉鬘舉行隆重的着裳(女子成人)儀式,源氏請內大臣來為玉鬘結腰帶,自此父女相認,玉鬘衷心感激源氏大臣。由於玉鬘的女禦姐姐和源氏義女秋好皇后都在冷泉帝身邊服務,所以出於害怕玉鬘影響兩人的考慮,源氏院和內大臣都不贊成讓玉鬘入宮為冷泉帝妃,源氏遂準備讓玉鬘入宮為尚侍(內侍女官之長官)。
源氏知其弟兵部卿親王戀慕玉鬘,請他上門做客。源氏把親王領至離玉鬘居所很近的地方就座,然後來到玉鬘身邊,放出藏在袋子裏的很多螢火蟲,頓時熒光照亮室內,兵部卿親王瞬間窺見玉鬘美麗的容顔與身姿,戀慕之心更加深重,這位親王容貌清秀,品味特別高雅,寫了很多優美的詩詞和歌送給玉鬘,玉鬘也時時作答。由於螢火蟲事件他也從此被稱為螢親王。
另一位追求者髭黑大將是當今皇太子母舅,為人聲望頗高,性格正經,衹是突然如此熱衷的忙於戀愛,令旁人不解。玉鬘討厭這有黑鬍子的粗壯武夫。誰知就在玉鬘準備入宮的一段時間裏,髭黑大將買通了玉鬘的一個貼身侍女,那個大膽的侍女乘着天黑將髭黑引入玉鬘臥室……玉鬘嫁與髭黑,源氏和衆多玉鬘的追求者們懊惱惋惜不已。玉鬘也因看慣源氏大臣、夕霧、冷泉帝之美貌男子而自己卻意外嫁於這看似與優雅不沾邊的武夫而傷心懊惱,心情鬱結。雖然意外結了婚,但尚侍作為內侍的女官雖已嫁人亦無不可。
尚侍入宮
拜謁之期到來,玉鬘尚侍獲得三品的封贈,乘坐牛車入宮。夕霧、太政大臣的公子們、夫君髭黑大將隨侍在側,聲勢浩大地護送新尚侍入宮。冷泉帝看見玉鬘本人,越發不捨,忍不住傾訴戀慕之情,埋怨其已早早嫁人。周圍宮女贊嘆皇上和尚侍兩人都是俊男美女,足以入畫。玉鬘雖然也仰慕冷泉帝,但畢竟性格周謹,嚮冷泉帝表達了婉拒之意。拜謁完成出宮之後,髭黑大將悄悄把玉鬘接回自己的宅邸。源氏雖然不滿自己當作寶物一樣珍愛的玉鬘被髭黑不聲不響帶走但也無可奈何。玉鬘籠閉在傢心情鬱結,悶悶不樂,但由於其善良開朗的天性,以及隨着相處時間變長,瞭解了髭黑大將的為人後,漸漸恢復了開朗。作為髭黑的繼室她很疼愛髭黑和前妻所生的兩個幼子,賢能地安排家庭和尚侍的公務工作。在源氏四十大壽時,玉鬘帶着自己所生的兩個兒子和隆重的賀禮為源氏義父祝壽。源氏去世後,分配財産時把玉鬘作為養女列在秋好皇后之次。玉鬘對夕霧,也比對自己的親兄弟更為親近。
而後,時光荏苒,玉鬘和髭黑大臣共育有兩子兩女,兒子長大成人,入朝為官。長女品貌特別出衆,受到冷泉上皇的一再要求,入宮為冷泉上皇的皇妃,算是在某種程度上彌補了玉鬘和冷泉帝之間的缺憾。次女容貌雖不如乃姐,但才能在其之上。入今上後宮,替補了玉鬘的尚侍職務。
玉鬘擁有的不僅僅是美麗的容貌,她成長在鄉下卻依然氣質出衆,並不貪慕富貴虛榮。對自己能有一個正確的把握,進退適度。試想這樣一個孤獨無依的女孩面對源氏的糾纏,卻仍然能巧妙的避過;面對傾慕自己的冷泉帝,雖然對夫君髭黑大將還沒有什麽感情,卻能采取婉拒的態度,在很多不利的處境下,其表現出的堅強和堅貞實在勝過當時普通女子太多。玉鬘就像一朵美麗的棣棠花,雖然曾經流落他鄉,但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地方——美麗地綻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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