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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調 仄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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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張先 Zhang Xian
聲轉轆轤聞露井。
曉引銀瓶牽素綆。
西園人語夜來風,
叢英飄墜紅成徑。
寶猊煙未冷。
蓮臺香蠟殘痕凝。
等身金,
誰能得意,
買此好光景。
粉落輕妝紅玉瑩。
月枕橫釵雲墜領。
有情無物不雙棲,
文禽衹合常交頸。
晝長歡豈定。
爭如翻作春消永。
日曈曨,
嬌柔懶起,
簾押殘花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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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蘇軾 Su Shi
我夢扁舟浮震澤。
雪浪搖空千頃白。
覺來滿眼是廬山,
倚天無數開青壁。
此生長接淅。
與君同是江南客。
夢中遊,
覺來清賞,
同作飛梭擲。
明日西風還挂席。
唱我新詞淚沾臆。
靈均去後楚山空,
澧陽蘭芷無顔色。
君纔如夢得。
武陵更在西南極。
竹枝詞,
莫搖新唱,
誰謂古今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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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柳永 Liu Yong
別岸扁舟三兩衹。
葭葦蕭蕭風淅淅。
沙汀宿雁破煙飛,溪橋殘月和霜白。
漸漸分曙色。
路遙川遠多行役。
往來人,衹輪雙槳,盡是利名客。
一望鄉關煙水隔。
轉覺歸心生羽翼。
愁雲恨雨兩牽縈,新春殘臘相催逼。
歲華都瞬息。
浪萍風梗誠何益。
歸去來,玉樓深處,有個人相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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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蘇軾 Su Shi
我夢扁舟浮震澤。 雪浪搖空千頃白。 覺來滿眼是廬山,倚天無數開青壁。 此生長接淅。 與君同是江南客。 夢中遊,覺來清賞,同作飛梭擲。
明日西風還挂席。 唱我新詞淚沾臆。 靈均去後楚山空,灃陽蘭芷無顔色。 君纔如夢得。 武陵更在西南極。 竹枝詞,莫搖新唱,誰謂古今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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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鑒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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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朝歡,詞牌名。
定格:
平仄仄平平仄仄(韻)。
平仄平平平仄仄(韻)。
平平仄仄仄平平,
平平平仄平平仄(韻)。
仄仄平平仄(韻)。
仄平平仄平平仄(韻)。
仄平平、
仄平平仄,
仄仄平平仄(韻)。
仄仄平平平仄仄(韻)。
仄仄平平平仄仄(韻)。
平平仄仄仄平平,
平平仄仄平平仄(韻)。
仄平平仄仄(韻)。
仄平平仄平平仄(韻)。
平仄平、
仄平平仄,
仄仄平平仄(韻)。
1、歸朝歡·和蘇堅伯固
作者:蘇軾
我夢扁舟浮震澤,雪浪搖空千頃白。
覺來滿眼是廬山,倚天無數開青壁。
此生長接淅,與君同是江南客。
夢中遊、覺來清賞,同作飛梭擲。
明日西風還挂席,唱我新詞淚沾臆。
靈均去後楚山空,澧陽蘭芷無顔色。
君纔如夢得,武陵更西南極。
《竹枝詞》、莫徭新唱,誰謂古今隔。
鑒賞
此詞作於紹聖元年(1094)七月,是作者為酬贈闊別多年後又不期而遇的老友蘇堅(伯固)而作。詞中以雄健的筆調,營造出純真爽朗、境界闊大、氣度昂揚的詞境,抒寫了作者的浩逸襟懷。全詞氣象宏闊,情緻高健,堪稱蘇詞中寫離別的代表之作。
詞的上片寫作者與伯固同遊廬山的所見所感。起首二句遠遠宕開一筆,從夢遊震澤(即太湖)着筆。“我夢”二字想落天外,神氣極旺。千頃白浪翻空搖舞,東坡卻棹一葉之扁舟,倘徉於這雲水之間,顯得那麽從容自若。動與靜、大與小對強烈而又鮮明,真可謂神來之筆,接下去,筆勢一頓,藉“覺來”二字轉到眼前廬山勝景,衹見青山蔚然深秀,千峰峭峙,拔地參天。震澤夢遊與廬山清賞,虛實交映,相反相成,給人一種瑰麗多變、目不暇給的感覺。“雪浪搖空”,“青壁倚天”,如此奇麗之景,更是令人神往。
然而正當作者陶醉於這種似夢非夢的自然樂趣之中時,一縷悲涼之感卻襲上心頭,使他又回到了坎坷的現實中來。“此生長接淅”一句是他宦海浮沉的生動概括。“接淅”,本於《孟子。萬章下》“孔子之去齊,接淅而行”,說孔子去齊國的途中淘米燒飯,不等把米淘完、瀝幹,帶起就走,言其匆遽狼狽之狀。此處用典,寫東坡一生屢遭貶黜,充滿了艱難挫折,這暫時的遊賞,難以愈合他心靈之傷。“與君同是江南客”,上應“接淅”,寫彼此之飄蓬,下啓“飛梭”,言清歡之短暫。“夢中”三句收束前片,說迷離幻象、湖山清景,俱如飛梭過眼,轉瞬即逝了。
過片另起一意,寫對伯固的勉勵。東坡與伯固交誼篤厚,曾敘宗盟,每遇離別,必有所作。衹是此詞作於衰暮,前程艱險,後會難期,故語氣較前沉痛。
蘇伯固赴任澧陽,大概也不是愉快的差使,所以東坡要用遷客騷人的典實來慰勉伯固。“明日”兩句,點出送別。“挂席”即“挂帆”。揚帆西去,指蘇堅的去處。隨着西去的徵帆,作者心隨帆駛,由地及人,聯想到那裏行吟漂泊過的屈原。“靈均即屈原的別名。
“澧陽蘭芷”即沅芷澧蘭,這些散發着屈原人格光輝的香草,也因為偉人的逝去而憔悴無華了。“靈均”從反面落筆,映襯與屈原並光輝的品格,二句同時又隱約地流露出希望蘇堅追踵前賢,能寫出使山川增色的作品來。“君纔”以下各句,援引劉禹錫的故實,從正面着筆,寫出了對蘇堅的期望。劉禹錫因參加王叔文革新集團,貶為朗州司馬,武陵一帶生活了十年,後來又到夔州任刺史。夔州,他效屈原居沅湘間依當地迎神舞麯作《九歌》的精神,用巴渝民歌《竹枝》麯調創作了九首《竹枝詞》,對詞體的發展起了積極的作用。東坡即以此鼓勵老友,期望他逆境中奮起,象屈原、劉禹錫那樣寫出光耀古今的作品來。“君纔”二句,充滿了期望,意謂:你的才華不減夢得,他謫居的武陵這裏的西南遠方,又和你所要去的澧陽同是莫徭(部分瑤族的古稱)聚居之地,到了那邊便可接續劉夢得的餘風,創作出可與劉禹錫的《竹枝詞》媲美的“莫徭新唱”來,讓這個寂寞已久的澧浦夷山,能重新鳴奏出詩的合唱,與千古名賢後先輝映。“誰謂古今隔”,語出謝靈運《七裏瀨》詩:“誰謂古今殊,異代可同調。”東坡略加剪裁,用以煞尾,便有精彩倍增之妙。這首詞橫放而不失空靈,直抒胸臆而又不流於平直,是一篇獨具匠心的佳作。
2、歸朝歡·別岸扁舟三兩衹
宋·柳永
別岸扁舟三兩衹。
葭葦蕭蕭風淅淅。
沙汀宿雁破煙飛,溪橋殘月和霜白。
漸漸分曙色。
路遙山遠多行役。
往來人,衹輪雙槳,盡是利名客。
一望鄉關煙水隔。
轉覺歸心生羽翼。
愁雲恨雨兩牽縈,新春殘臘相催逼。
歲華都瞬息。
浪萍風梗誠何益。
歸去來,玉樓深處,有個人相憶。
鑒賞
此詞以白描和鋪敘的手法,情景相生地抒寫作者鼕日早行而懷念故鄉的思緒和浪跡江湖的苦悶情懷。
作者工緻地以白描手法描繪旅途景色,創造一個特定的抒情環境。前四句以密集的意象,表現江鄉鼕日晨景,所寫的景物都是主體真切地感受到的。“別岸”是稍遠的江岸,“蕭蕭”為蘆葦之聲,“淅淅”乃風的聲響。遠處江岸停着三兩衹小船,風吹蘆葦發出細細的聲音,此處寫景如畫般地寫出了江鄉的荒寒景象。“沙汀”即水間洲渚,為南來過鼕的雁群留宿佳處。宿雁之衝破曉煙飛去,當是被早行人們驚起所致。江岸、葭葦、沙汀、宿雁,這些景物極為協調,互相補襯,組成江南水鄉的畫面。“溪橋”與“別岸”相對,旅人江村陸路行走,遠望江岸,走過溪橋。“殘月”表示旅人很早即已上路,與“明月如霜”之以月色比霜之白者不同,“月和霜白”是月白霜亦白。殘月與晨霜並見,點出時節約是初鼕下旬,與上文風葦、宿雁同為應時之景。三、四兩句十分工穩,確切地把握住了寒鼕早行的景物特點。“漸漸分曙色”為寫景之總括,暗示拂曉前後的時間推移和旅人已經過一段行程。這樣作一勾勒,將時間關係交代清楚,使詞意發展脈絡貫串。“路遙山遠多行役”為轉筆,由寫景轉寫旅人。由於曙色已分,東方發白,道路上人們漸漸多起來了。“衹輪”“雙槳”,藉指車船。水陸往來盡是“利名客”,他們追名逐利,匆匆趕路。柳永失意江湖,正同這群趕路的人一道披星戴月而行。柳永的羈旅行役之詞中經常出現關河津渡、城郭村落、農女漁人、車馬船舶、商旅往來等等鄉野社會風情畫面,展示了較為廣阔的社會生活背景,拓展了詞的表現範圍,詞史上有開拓意義。
過片“一望鄉關煙水隔”,承上片的寫景轉入主觀抒情,寫主人公因厭倦羈旅行役而思故鄉。“一望”實即想望,故鄉關河相隔遙遠,煙水迷茫,根本無法望見;既無法望見而又不能回去,受到思鄉愁緒的煎熬,反轉産生一種急迫的渴望心理,恨不能插上羽翼立刻飛回故鄉。對於這種迫切念頭的産生,詞人作了層層鋪敘,細緻地揭示了內心的活動。“愁雲恨雨兩牽縈”喻兒女離情,象絲縷一樣牽縈兩地:“新春殘臘相催逼”是說明時序代謝,日月相催,新春甫過,殘臘又至,客旅日久,於歲月飛逝自易驚心,有年光逼人之感。“歲華都瞬息。浪萍風梗誠何益。”“歲華”句申上“新春”句意,流光轉瞬,與天涯浪跡聯繫起來,更增深沉的感慨。“萍”和“梗”是飄泊不定的典型意象,以喻羈旅生活象浮萍和斷梗一樣隨風水飄蕩無定。柳永深感這種毫無結果的漫遊確是徒勞無益,從現實艱難的境況來看還不如回鄉。於是逼出最後三句:“歸去來,玉樓深處,有個人相憶。”這是思鄉的主要原因,補足了“愁雲恨雨”之意。家乡的“玉樓深處,有個人相憶”,自然是設想妻子多年傢苦苦相憶了。柳永是一個充滿矛盾的人:他離傢後事實上再也沒有回到故鄉,但思鄉之情卻往往異常強烈;他京都的煙花巷陌與許多歌妓戀愛,但懷念妻子的深情卻時時自然地流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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