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邦彥(明代) 字元洲,約生於1500年至1505年期間(弘治晚期),約去世於嘉靖、隆慶之際,年齡當在70歲左右。臨朐西北澇窪莊(現屬青州市王墳)人。嘉靖十年(1531年)扣邦彥鄉試中舉人;嘉靖二十六年(1547年),高中丁未科李春芳榜第2甲第21名進士,從此步入仕途。 張邦彥中進士後,即被授為工部主事(正六品)。數年間,屢圍延安,邦彥身先士卒,與軍民竭力守禦,忠義激發,士卒效命,韃靼久攻不下,衹得退去。邦彥從此益修戰守之策,積餉練軍,使延安成為一座堅城。三年任滿,轉為易州(在今河北易縣一帶)兵備道(正四品),其治軍一如在延安時。由於防守有績,嘉靖皇帝對其屢有賞賜。不久,又轉為僉都御史(正四品),撫甘肅,又調大同巡撫。此時,張邦彥威望日隆,邊關靜謐。正在張邦彥官運亨通之時,忽報其母在家乡病重,於是,邦彥立即上疏乞歸,以求終養老母。由於歸心堅决,經數次呈請,朝廷終於準奏,於是,邦彥回到了家乡,從此再未出仕。
其先祖曰張榮,字華齋,原籍浙江錢塘縣(今杭州市)人,元朝時,官青州府同知,後致仕,占籍臨朐,住澇窪莊,始為朐人,至正元年(1341年)去世;張榮生張德,太學生;張德生張慧,人明,為太學生;張慧生張基,秀纔;張基生二子,長磷石、次礎石;磷石生子張鳳,貢生;張鳳生有四子,其三子日張繹,以歲貢任真定衛(今河北真定)經歷(正八品),又擢懷仁縣(今屬山西省)知縣(正七品)。懷仁與蒙人相鄰,其地軍民雜處,獷野難治。張繹至任,抑強剔弊,重兵恤民,興學禮士,民俗為之大變。縣有訴訟十餘年不决者,張繹至則立决之。因治民有方,升大同府通判(正六品)。不久,病逝於任上,年49歲,歸葬臨朐,鄉人私謚日貞靜先生;張繹生二子,長一正、次一中;一中生有五子,長即邦彥也。邦彥為張榮九世孫。其傢世為書香門第,受家庭熏陶,學習刻苦,成績優異,與傅應兆、馮惟訥、遲鳳翔三人,時稱臨朐四傑。 張邦彥大約去世於嘉靖、隆慶之際,年齡當在70歲左右。由於嘉靖年間馮惟敏撰修《臨朐縣志》時,張邦彥仍健在,本着生不立傳的修志原則,其事跡未予收錄;待到清朝康熙年間又修縣志時,邦彥已去世百餘年,資料無存,加之采訪未周,故志書中僅錄有嘉靖皇帝頒給邦彥的奬諭一道,內有"(張邦彥)性資忠實,器宇恢宏。曩以郎署賢聲,出守劇郡,究心邊務,績奏循良;及分憲三關,修煉儲備,保釐懋勞;既而移臬,益殫謀猷,經略有方,恩威並著,朕甚嘉之"等語。
張邦彥一生著述不非,記有《二十一史》、《幼字記》、《韋弦錄》、《師師堂稿》等書,惜皆散失。今僅見其詩二首:
登沂山百丈崖絶頂
岸轉岩回一徑通,危崖萬仞列何雄。
飛泉倒輓銀河挂,絶壁斜分旭日紅。
山靜盡能容歲月,雲高端可問鴻蒙。
凌風直上藤蘿外,指點蓬壺翠靄中。
登朐山
山人載酒相繼過,道士開門剪薜蘿。
徑繞作逢麋鹿伴,林深時聽野人歌。
翩翩雲葉生芒蕎,皎皎嵐光照芰荷。
山靜尚餘淳古在,便當解帶臥前河。
張邦彥另曾作《臨朐舊令褚公生祠去思碑記》,碑頌知縣褚寶之政績。碑已不存,文存嘉靖年間所修《臨朐縣志》中。
張邦彥兄弟五人,皆有文采。其二弟邦本,歲貢生,授義官;三弟邦直,嘉靖二十五年(1546年)鄉試舉人,官行人司行人;四弟邦教,一生設塾教授;五弟邦土,武舉人。邦彥有子二人,長學善、次志善,皆無聞。其侄敦善,乃三弟邦直之子,中進士,有傳;五服侄東光,中進士,有傳。
附:臨朐舊令褚公生祠去思碑記
邑人張邦彥員外撰
嘗讀詩至"召南之風"有日:"蔽芾甘棠,勿剪勿伐,召伯所茇。"說者日美召伯也。召伯之教,明於南國,國人思之故作詩云雲。然意是時,距召伯宣政之日後矣!而南土之人乃永思弗諼且軫及其物焉。非深愛之淪濡髓骨有是乎?夫自三纔之道立也,稽稱善長民者,固靡不上德悻化,子覆元元,其日仁厚立國,則姬代其維表表爾乎!其太和元氣流行覆載,間者,於今尚可想見厥時賦政諸臣,睇視海內,匹夫匹婦奚啻骨肉父子哉!甘棠之愛,殆非徒焉爾矣!我臨朐舊令、鳳臺譜公方嘉靖庚寅奉命來邑,矢志單(憚)心。務期仰副國傢建官保民之意。乃維力振墜,弛而尤以禮教學人之事是崇是務,用是黔庶嚮化,俗尚用敦井間都遂,煦煦愉愉喁喁如也。無何,以詔授秋官郎去,肆距今幾十載餘矣,而邑之士紳之民企而思之者,o日加甚焉。若日其德,其教,其曷忍忘其敦本,知務為難繼也。其所修置或有蕪敝,則鹹益感慨,追念如弗剋見然。故前此士人或鮮篤尚學,維今則既彬彬盛矣!則日:美哉!衆髦其機之移乎!嚮非我公其孰基之。見學宮齋宇有廢圮者,則日作之其尚易哉!厚哉!公之遺也。比於昔初不啻倍蓰矣。見童子之執藝鄉校者則日:吾聞先大夫陸少石公嘗以公為達教本也,其弗以是乎。朐之才泱泱乎,殆未可量已。有酷於有司者,則日逮公為政,其無忍相加乎!睏貪漁之擾者。則日安得公為邑如公者乎!其維燕燕艾安吏治矣!如是者弗可殫列。於是耆民閆鐐輩乃相與裁日:吾聞遐慕者執遺,逖聽者援跡,濡潤者窮委。嗟哉!我公古之遺愛也,其緻吾民之企慕,乃弗與歲月俱磨矣!顧安所考其成乎,茲維鏤石以張之,肖像以祠之,庶佼輿心矣。且俾後此者獲永厥聞哉!則諏之邑薦紳先生,僉日:夫人愛則思者情也。美則傳者法也,協則起者義也,永其存以考成者禮也。二三子之言無亦於是數者!是徵乎,則告之邑大夫,邑大夫日:''先民之訓有之日:君子務在擇人,予固樂聞舊令者之善否。其善者,吾則行之;其不善者,吾則改之。汝衆亦毖審厥從,違罔悖於是,吾將因以勸懲焉。則茲役也,所以直道而善善者,且使纘厥緒者永觀不沒矣。可容後乎!可耷後乎!"於是鹹屬(囑)餘書其事於石以識。餘邑人素稔公之心跡而被教愛,且目擊胸人之德,公乃敢展言日:嗟乎!我公之德之垂也,其聞召伯之風而起者乎,而吾民之追思之,又可無異江沱汝漢之在當世矣。夫自三代以還,以化治稱者未易得也,劉漢最為近古,然前後四百年問循良之吏,自河南守吳公、蜀守文翁之外,獨黃、召、龔、魯輩數子為能謹身率先居以廉乎。史稱其廩稟,庶幾德讓君子之風,故所在民富,所去見思雲。外此則寥乎未之聞焉。下及唐宋,亦非無可表,然比之漢,益又弗逮矣。而武犍嚴酷苛如猛虎,侵欲崇侈不可盈厭者,則著列實繁。然則體父母斯民之道以來,勿剪勿伐之思有如公等之為令,豈不足以明章我聖朝械樸得人之盛,有以軼前代而超出之哉。公中都人,名寶,字光楚,鳳臺其號。登己(乙)醜進士第。餘昔為諸生時,得侍教下。每晉與談經,則見疊璺多理性根要之論。若有以探閩洛淵源而上接洙泗正脈者。其發為化理而灌浹人心也,其固然與!其固然與!是舉也!新任朐侯蒲坂賈君莅政之始,即朐士紳父老之請,欣然嘉嘆而贊成之。其有志瀎明召南之教而敷賁之者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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