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爾·奧爾登·阿姆斯特朗(neil alden armstrong,1930年8月5日—)曾是一位宇航員、試飛員、海軍飛行員以及大學教授。在美國國傢航空航天局服役時,阿姆斯特朗成為了第一個踏上月球的宇航員,也是第一個在地球外星體上留下腳印的人類成員。雙子星8號是阿姆斯特朗的首次太空任務,在這次任務中,他和大衛·斯科特執行了歷史上第一次軌道對接。1969年7月20日,在執行他的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太空任務阿波羅11號時,阿姆斯特朗邁出了“人類的一大步”。他與搭檔巴茲·奧爾德林一道在月球表面停留了兩個半小時。
在成為宇航員之前,阿姆斯特朗曾是美國海軍的飛行員,曾參與過朝鮮戰爭。他後來在國傢航空咨詢委員會(national advisory committee for aeronautics,naca)擔任試飛員,飛行時間超過九百小時。作為試飛員,阿姆斯特朗飛過f-100“超級佩刀”a型和c型、f-101“巫毒”以及f-104“星”式戰鬥機,他飛過的其他機型包括x-1b型、x-5、x-15、f-105“雷公”、f-106“三角標槍”、b-47“同溫層噴氣”、以及kc-135“同溫層油船”。
距離阿波羅11號登月點五十千米的阿姆斯特朗環形山就是以阿姆斯特朗的名字命名的。
人生路程
尼爾·阿姆斯特朗是斯蒂芬·科尼·阿姆斯特朗(stephen koenig armstrong)和薇奧拉·路易斯·恩格爾(viola louise engel)的長子,1930年8月5日凌晨12點31分39秒出生於俄亥俄州的沃帕科內塔(wapakoneta)。斯蒂芬·阿姆斯特朗是俄亥俄州政府的公務員,一傢人在14年裏多次搬遷,曾在16個城市安傢。阿姆斯特朗一傢最終回到了沃帕科內塔,此時尼爾·阿姆斯特朗已經加入了鷹級童子軍(eagle scout),後來就讀於布魯梅高中(blume high school)。
大學
1947年,阿姆斯特朗進入普渡大學,兩年後在海軍服役了三年,再繼續學習並於1955年畢業,後來在南加州大學獲得了航空工程學碩士學位,他是傢裏的第二個大學生。阿姆斯特朗雖然被麻省理工學院錄取,但他認識的唯一一個工程師(麻省理工學院畢業生)建議他不要去,認為最好不要離傢太遠。阿姆斯特朗在普渡大學的成績普通,gpa最高的學期是在服役後,大學四年的平均gpa是4.8。
阿姆斯特朗讀大學時認識了傢政學學生珍妮特·伊麗莎白·希倫(janet elizabeth shearon),阿姆斯特朗擔任試飛員時與她訂婚。1956年1月28日,兩人在伊利諾州的威爾米特會衆教堂結婚。被分配到愛德華茲空軍基地後,阿姆斯特朗住在基地的單身宿舍裏,珍妮特住在洛杉磯附近的西木區。一個學期後,他們搬到了羚羊𠔌(antelope valley)。珍妮特一直沒能完成學位,對此她一直很遺憾。
阿姆斯特朗和珍妮特育有三個孩子:埃裏剋(eric)、凱倫(karen)和馬剋(mark)。1961年6月,唯一的女兒凱倫的腦幹中發現惡性腫瘤,x光治療對腫瘤起到了抑製作用,但她的語言能力和行走能力則完全喪失。1962年1月28日,阿姆斯特朗的結婚紀念日當天,凱倫因肺炎去世。
朝鮮戰爭
1949年1月26日,阿姆斯特朗被徵召入伍,在彭薩科拉海軍飛行基地(naval air station pensacola)進行了一年半的訓練,於1950年8月12日結業。阿姆斯特朗最初被派到聖迭戈灣的飛行基地,兩個月後被分配到vf-51“獵鷹”中隊。1951年1月5日,阿姆斯特朗在他的首次飛行任務中飛f9f“豹”式噴氣機。6月7日,阿姆斯特朗在埃塞剋斯號航空母艦(cv-9)上進行了第一次航母降落。同一個星期內,他被晉升為少尉。月末,埃塞剋斯號經過檢修後可以起降vf-51中隊的戰鬥機,被派到朝鮮進行對地攻擊任務。
1951年8月29日,阿姆斯特朗被派到金策進行偵查任務。五天後他的飛機被擊中,但他最終還是飛回了本方區域。由於飛機機翼損傷過重,阿姆斯特朗不得不彈射逃生,落在浦項後被戰友帶回基地。他的飛機,125122號f9f-2下落不明。阿姆斯特朗在朝鮮一共執行了七十八次任務,飛行時間達到121小時,其中超過三分之一是在1952年1月。因為他在朝鮮的表現,他獲得了飛行奬章、金星奬章以及朝鮮服役奬章。阿姆斯特朗1952年8月23日離開了海軍,在海軍預備隊擔任上尉,在1960年10月20日離開了預備隊。
試飛員
從普渡大學畢業後,阿姆斯特朗决定當一名試飛員。他嚮愛德華空軍基地(edwards air force base)的德萊頓飛行研究中心(dryden flight research center)遞交了申請,但當時沒有名額,他被安排到了剋裏夫蘭的格倫研究中心(glenn research center),1955年2月正式開始試飛的工作。五個月後,阿姆斯特朗去了愛德華空軍基地,在愛德華空軍基地的第一天,阿姆斯特朗就被安排了飛行任務。他的前幾次任務是駕駛改裝的轟炸機投放跟蹤機。
1957年8月15日,阿姆斯特朗首次駕駛超音速飛機:x-1b型,飛行高度為18,300米。降落時起落架被損壞,由於設計問題之前類似損壞已發生多次。1960年12月30日,阿姆斯特朗首次飛x-5,之後又飛了六次。第一次飛行中他達到了14900米的高度,1.75馬赫。1960年11月,他被選入x-20“動力倍增器”飛機的飛行員顧問小組,x-20的設計思路是要成為一種能在太空中使用的戰鬥機。1962年3月15日他被選為這個計劃的六名飛行工程師之一。
阿姆斯特朗前後飛七次x-15,駕駛x-15-3達到了約63000米的高度,駕駛x-15-1達到了5.74馬赫的速度(6,615千米/小時)。離開飛行研究中心時,他已飛過超過五十個機型,飛行時間達到了2450小時。
宇航員選擇與早期訓練
阿姆斯特朗成為一名宇航員並不是因為某一個决定性的瞬間。航空航天局開始選擇第二批宇航員四到五個月後,他對阿波羅計劃的前景越來越感到興奮,希望能有新的挑戰。
事後很多年纔被發現的是,阿姆斯特朗的申請表比1962年6月1日的截止日期晚了一個星期纔到。阿姆斯特朗在愛德華基地的同事迪剋·戴(dick day)當時已經在載人航空中心工作,發現了一份遲到的申請,趁沒人註意把文件悄悄塞進了其他申請表中。6月,阿姆斯特朗在布魯剋斯空軍基地(brooks air force base)接受了一次健康檢查,很多宇航員都認為這個測試較為痛苦並且沒什麽大用。
1962年9月13日,飛行任務成員辦公室主任迪剋·斯雷頓給阿姆斯特朗打了電話,詢問他是否有興趣成為新的九名宇航員之一。阿姆斯特朗毫不猶豫地同意了。宇航員的人選三天後纔公佈,雖然報紙中幾個月前就已經報道他會被選為“第一名平民宇航員”。
雙子星計劃
阿姆斯特朗的第一次任務是擔任雙子星5號的候補指令飛行員,與埃裏奧特·希搭檔。這次任務長達八天,創造了當時的紀錄,任務的主力宇航員是戈爾登·庫勃和皮特·康拉德。在卡納維拉爾角觀看發射後,阿姆斯特朗和希駕駛t-38“禽爪”型飛機回到休斯敦,甚至還和在地球軌道中的庫勃和康拉德通了話。
1965年9月20日,雙子星8號的宇航員選擇公佈:阿姆斯特朗擔任指令飛行員,與大衛·斯科特搭檔。斯科特在同一批宇航員中第一個獲得任務。雙子星8號於1966年3月16日發射,計劃中要與阿金納對接艙完成軌道集合併對接以及美國航天史上第二次艙外活動(阿姆斯特朗本人不喜歡“太空行走”這個叫法)。計劃中,整個任務將持續75小時,阿姆斯特朗和斯科特會環繞地球55周。當地時間上午10點阿金納對接艙發射後,上午11點41分02秒,巨人2號(titan ii)火箭發射,將兩位宇航員送入太空。
進入軌道後六個半小時後,阿姆斯特朗和斯科特完成了歷史上第一次軌道對接。由於地面上的許多地方缺乏通信站,與宇航員的通訊一度中斷。此時已對接的航天器突然開始旋轉,阿姆斯特朗嘗試了軌道高度與機動係統(orbital attitude and maneuvering system,oams),但沒能停止旋轉。他們接受了指令中心的建議,與阿金納分離,但旋轉突然加快,達到了每秒一周。阿姆斯特朗决定使用返回控製係統(reentry control system,rcs)並關閉軌道高度與機動係統。任務規則中明確規定返回控製係統一旦開啓,航天器就必須盡快返回大氣層。
宇航員辦公室中的一些人認為阿姆斯特朗犯了大錯,甚至還提到他不是軍人這一細節。宇航員瓦爾特·康尼翰在他的自傳《全美國男孩》(the all-american boys)中提到阿姆斯特朗和斯科特完全忽視了這種情況下的應對方案。這其實是不真實的;沒有這方面的規則。康尼翰還錯誤地認為當時阿姆斯特朗可以衹打開返回控製係統中的一部分;其實他當時沒有選擇,衹能全部打開。康尼翰是當時不多的嚴肅批評阿姆斯特朗和斯科特的行為的人之一。指揮中心負責人金·剋蘭茲(gene kranz)在他的自傳《永不言敗》(failure is not an option)中說道:“兩位宇航員是按照訓練步驟做的。我們的訓練有誤,使得他們出錯。”任務决策人沒意識到兩個航天器對接後必須作為一個整體來對待。
阿姆斯特朗本人對這次任務覺得很難過,斯科特不得不放棄他的艙外活動,其他一些任務計劃也沒能完成。他沒有聽到別人的評論,但猜測如果當時再冷靜一些,也許就不用開啓返回控製係統,或者使用阿金納對接艙的高度控製係統就可以停止旋轉而不必與其分離。
雙子星8號返回後兩天,阿姆斯特朗接到了他在雙子星計劃中的最後一次任務:雙子星11號的替補指令飛行員。已經為兩次任務接受訓練後,他對航天器的各個係統已經相當熟悉,任務過程中更多的是在幫助新人威廉·安德斯熟悉航天器操作。雙子星11號於1966年9月12日發射,皮特·康拉德和理查德·戈爾登執行了這次任務。任務很成功,阿姆斯特朗擔任了指令艙宇航通訊員(capcom)。
雙子星11號後,美國總統林登·約翰遜安排阿姆斯特朗、戈爾登、阿波羅航天器辦公室主任喬治·洛(george low),各自的妻子以及其他一些政府官員到南美進行了一次慈善訪問。他們去了十一個國傢的十四個城市。阿姆斯特朗在與當地名人見面時使用對方語言問好。在巴西,阿姆斯特朗談到了巴西著名飛行員阿爾貝托·桑托斯-杜蒙特(alberto santos-dumont),認為他發明的飛行器超過了萊特兄弟的第一架飛機。
早期阿波羅計劃
1967年1月27日,阿姆斯特朗與戈爾登·庫勃、理查德·戈爾登、吉姆·洛威爾和斯科特·卡彭特一道在華盛頓參加了《外空條約》(outer space treaty)的簽署儀式。晚上6點45分,卡彭特去了機場,其他四人返回了酒店。在酒店的電話留言裏他們得知了阿波羅1號的大火以及維吉爾·格裏森、愛德華·懷特和羅傑·查菲犧牲的消息。四人留在了酒店內,一晚上都在談論這次事故,藉酒澆愁。
1967年4月5日,阿波羅1號調查報告被公佈的當天,阿姆斯特朗和其他十七名宇航員與迪剋·斯雷頓開會。斯雷頓首先宣佈:“首次登月的宇航員人選將從這間屋子裏産生。”尤金·塞爾南後來回憶,阿姆斯特朗對這句話沒有什麽反應。對於阿姆斯特朗,這句話並不意外——當時在場的宇航員都參加了雙子星計劃,首次登月的人選衹能從他們之中産生。斯雷頓談到了計劃中的任務,並將阿姆斯特朗安排到了阿波羅9號的替補團隊。阿波羅9號當時是一次在遠地軌道中測試登月艙的任務。由於登月艙的製造進度遠遠晚於預期,阿波羅8號和9號的人選被互換。按照宇航員的輪換制度,阿姆斯特朗將擔任阿波羅11號的指令長。
為了使宇航員們熟悉登月艙的操作,貝爾飛行係統公司(bell aerosystems)生産了兩部登月試驗機(lunar landing research vehicles),日後被改裝成了登月訓練機(lunar landing training vehicles)。這兩臺機器能夠模擬月球表面相當於地球六分之一的重力,使宇航員們能夠提前適應登月艙的操作。1968年5月6日,阿姆斯特朗在訓練時,登月訓練機在約30米高度突然失靈,他發現訓練機即將墜毀後使用彈射座椅跳傘逃生。事後研究顯示,阿姆斯特朗如果晚0.5秒逃生,他的降落傘就沒有足夠時間完全打開。阿姆斯特朗並沒有受重傷,衹是咬到了自己的舌頭。雖然幾乎喪命,但阿姆斯特朗依然認為登月訓練機對於模擬登月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阿波羅8號環繞月球後,1968年12月23日,迪剋·斯雷頓安排阿姆斯特朗(阿波羅8號的替補指令長)擔任阿波羅11號的指令長,登月艙駕駛員是巴茲·奧爾德林,指令艙駕駛員是邁剋爾·柯林斯(michael collins)。在一次直到2005年阿姆斯特朗的傳記中纔公開的會議中,斯雷頓詢問阿姆斯特朗是否需要將奧爾德林換成經驗更加豐富的吉姆·洛威爾。考慮了整整一天後,阿姆斯特朗覺得保留原來的安排,不僅因為奧爾德林完全可以胜任,洛威爾也配得上他自己的一次任務。在登月的三名宇航員中,登月艙駕駛員被非正式地排在第三位,阿姆斯特朗覺得讓雙子星12號指令飛行員洛威爾在自己的團隊裏排第三實在是無法解釋。
圍繞着阿波羅11號的一個小爭議就是登月後誰第一個邁出登月艙,踏上月球。起初,奧爾德林認為他應該在先;雙子星計劃中的太空行走都是由飛行員執行,指令飛行員留在航天器內。指令飛行員在航天器中有許多責任,再增加艙外活動的訓練會影響其他工作。
《阿波羅——月球遠征》一書中(apollo - expeditions to the moon),作者羅伯特·謝羅德(robert sherrod)寫了“登月的人”("men for the moon")一章,介紹了奧爾德林的顧慮,還提到在模擬訓練時,奧爾德林模擬率先離開登月艙必須爬過阿姆斯特朗才能到達艙門(登月艙艙門嚮內側右邊開,位於右邊的登月艙駕駛員先出去非常睏難),登月艙模型也因此被損壞。書中還提到斯雷頓曾說過:“……第二,哪怕衹是在方案層面,我也覺得應該是指令長先出去……我發現他們原來的安排之後立刻就改過來了。鮑勃·吉爾魯斯也同意。”
很可能是1969年3月,斯雷頓、吉爾魯斯、洛和飛行任務中心主任剋裏斯·剋拉夫特(chris kraft)在一次會議中决定阿姆斯特朗將第一個離開登月艙並踏上月球。1969年4月14日的一次新聞發佈會中,阿姆斯特朗第一個登月的原因是登月艙的設計。這四名决策人最初並不知道艙門設計的問題,這次會議直到2001年剋拉夫特自傳的發表纔為人所知。
1969年7月16日,阿波羅11號即將發射時,阿姆斯特朗收到了一份來自發射臺負責人岡特·文特(guenter wendt)的禮物——一個聚苯乙烯做的月牙。文特說這是月球的鑰匙。作為回贈,阿姆斯特朗給了文特一張“兩個行星之間有效”的“太空出租車”票。
航空航天局的正式任務計劃安排兩位宇航員在走出登月艙前先休息一會兒。兩人都不是很纍,於是阿姆斯特朗詢問是否可以將月表行走提前到(休斯敦時間的)傍晚。準備停當,登月艙被減壓,艙門打開,阿姆斯特朗緩慢地扶着梯子走下了登月艙。1969年7月21日凌晨2點56分(utc),阿姆斯特朗的左腳踏上了月球,並說:
這是一個人的一小步,卻是人類的一大步。
(that's one small step for man, one giant leap for mankind.)
阿姆斯特朗在這句話中漏掉了一個字母“a”(one small step for a man),使句子不通:單獨的“man”往往指的是“人類”而不是“個人”。阿姆斯特朗事後承認他有時會漏掉個別的音節,但他也“希望歷史允許我犯下這個小錯並意識到我當時不是故意漏掉的——雖然我也可能衹是發音很輕。”
有證據顯示阿姆斯特朗的確說了這個“a”。澳大利亞程序員皮特·山恩·福特(peter shann ford)通過數字分析後發現,當時阿姆斯特朗確實說的是“a man”,但當時通訊設備的限製使這個“a”沒被聽到。福特沒有把這個發現刊登在嚴肅的科學期刊上,而是放在了他的個人網站中。不過,身為奧本大學(auburn university)教授的福特和阿姆斯特朗的授權傳記作者詹姆斯·漢森(james r. hansen)把這一發現報告給了對這一問題也作過研究的美國國傢航空航天局。關於是否有“a”的爭論被語言學家大衛·畢佛(david beaver)和馬剋·利伯曼(mark liberman)發表在《語言日志》博客(language log)上。阿姆斯特朗本人希望在句子中包括“a”,但用括號。
“一大步”這句簡單而又雋永的話衹是着陸之後阿姆斯特朗大量思緒中的一件,並非事先想好的。阿姆斯特朗很清楚邁出第一步之後需要說點什麽,所以提到“一步”似乎是個不錯的開始。有假說稱他有意識地藉用了作傢托爾金(j. r. r. tolkien)的《哈比人歷險記》中的一句話(“不是他個人特別大的一步,卻是黑暗中的一步。”),或者是來自於航空航天局一位官員的一份備忘錄。阿姆斯特朗否認了這兩種說法。
阿姆斯特朗在月球上的一句話其實是“我馬上就要從登月艙上邁開了”,之後他轉身,踏在了月球表面上。此時,美國之音正在轉播英國廣播公司(bbc)的信號,當時全世界約有四億五千萬人在關註着這一瞬間 。
阿姆斯特朗邁出第一步後十五分鐘,奧爾德林也踏上了月球,成為了第二位踏上月球的人類成員。他們開始測試人類在月球上行走的可行性。一開始他們還掀開了登月艙梯子上登月紀念牌的遮蓋物,並在地上插了一面美國國旗。這面國旗的頂端有一根鐵絲,使旗子在無風的情況下依然能夠展開。由於鐵絲沒有被拉直,國旗之前也一直是被摺叠起來的,所以看起來似乎是有風在吹一般。地面上關於是否應該插國旗曾引起爭論,阿姆斯特朗認為這不是一個大問題。迪剋·斯雷頓曾告訴阿姆斯特朗他們會收到特別的通訊,但沒有說信號那一頭會是總統理查德·尼剋鬆。
對於阿波羅11號在月球上的大量照片衹有五張包括阿姆斯特朗這一點,奧爾德林解釋說這是插完國旗後尼剋鬆的電話所致。總統與阿姆斯特朗交談了足足五分鐘,而這正是計劃中要給阿姆斯特朗拍照的時間。任務計劃的時間安排精確到分鐘,一旦錯過便不會有機會補救。
將早期阿波羅科學實驗包安裝完畢後,阿姆斯特朗走到了登月艙60米外的地方,後來被命名為東環形山(east crater)。這是兩人在月球表面最遠的活動距離。阿姆斯特朗的最後一個任務是把一個紀念牌放在月球表面上,以緬懷為航天事業犧牲的蘇聯宇航員尤裏·加加林、弗拉基米爾·科馬羅夫以及阿波羅1號的三位宇航員查菲、格裏森和懷特。阿姆斯特朗和奧爾德林在登月艙外的時間約為兩個半小時,是六次登月任務中最短的一次。之後的月表行走時間逐漸加長,到阿波羅17號時達到21小時。
返回地球
回到登月艙後,艙門被關閉,艙內重新加壓。在準備重新起飛時,兩位宇航員發現他們不小心折斷了一個斷路器開關。如果無法修復,登月艙無法點火。奧爾德林使用一支圓珠筆進行連接,登月艙得以點火。奧爾德林仍然保留了這支救了他們命的圓珠筆。登月艙的起飛部分帶着兩位宇航員進入月球軌道,與指令艙重新對接,返回地球。
為了保證宇航員們沒有在月球上感染某種未知疾病,三人返回後被隔離了十八天。之後三人被派到世界各地進行了一次四十五天的“偉大的一步”(giant leap)訪問。阿姆斯特朗之後在鮑勃·霍普(bob hope)的勞軍聯合組織(united service organizations,uso)活動中亮相,回答士兵們的一些問題,消除他們的反戰情緒。一些小報曾編造出阿姆斯特朗和一道參加勞軍聯合組織的女演員柯妮·斯蒂文斯(connie stevens)産生感情的故事。
1970年5月,阿姆斯特朗藏在蘇聯參加第十三屆國際空間研究委員會(international committee on space research)會議。從波蘭抵達列寧格勒後,他又來到莫斯科,拜訪了蘇聯總理阿列剋謝·柯西金。阿姆斯特朗是西方世界第一個見到圖-144超音速客機的,並到尤裏·加加林太空人訓練中心。訓練中心對他來說有點“維多利亞風格”。一天的遊覽結束後,阿姆斯特朗很吃驚得看到了聯盟9號發回的畫面。阿姆斯特朗對這次任務毫不知情,雖然執行任務的宇航員阿德裏安·尼科拉耶夫的妻子瓦蓮京娜·捷列什科娃負責招待阿姆斯特朗。
後續
阿波羅11號任務後不久,阿姆斯特朗宣佈他不會再次進入太空。在高級研究辦公室(office of advanced research and technology)擔任副主任十三個月後,1971年8月,他從航空航天局辭職,在辛辛那提大學(university of cincinnati) 工程係擔任教授。
阿波羅11號後,阿姆斯特朗使用任務中的許多飛行經歷代替了極超音速飛行模擬的畢業論文,獲得了南加州大學的碩士學位。而他在多個大學(包括母校普渡大學)中選擇規模較小的辛辛那提大學的主要是因為不想引起同事的反感;他不想因為自己學位不高而直接擔任教授讓其他人不滿。阿姆斯特朗在辛辛那提大學的正式頭銜是空天工程學教授。八年後,由於個人原因以及對學校逐漸改為公立大學的不滿,阿姆斯特朗辭職。
阿姆斯特朗曾在兩次太空事故後負責調查。1970年的阿波羅13號返回後,他被分在埃德加·科特萊特(edgar cortwright)的調查小組中,給除了任務的準確時間表。他個人反對重新設計引起爆炸的氧氣罐。1986年的挑戰者號航天飛機災難後,羅納德·裏根總統安排阿姆斯特朗擔任羅傑斯委員會的副主席,負責調查任務的操作部分。
商業活動
1971年從航空航天局退休後,阿姆斯特朗謝絶了許多企業聘請他擔任代言人的邀請。第一傢成功邀請他的是剋萊斯勒汽車公司。阿姆斯特朗從1979年1月開始為剋萊斯勒代言,同意的主要原因是因為這個企業在工程方面有很大的比重,當時的財政狀況也不是很理想。他還擔任了美國銀行傢聯合會(bankers association of america)等公司的代言人。阿姆斯特朗衹接受過美國企業的邀請。
阿姆斯特朗還曾在馬拉鬆石油(marathon oil)、裏爾噴氣機公司(lear jet)、塔夫脫傳媒(taft broadcasting)、美國聯合航空公司以及錫奧科爾(thiokol)等公司的董事會任職。在羅傑斯委員會任職調查挑戰者號航天飛機災難期間,阿姆斯特朗調查過錫奧科爾生産的火箭推進器。2002年,他從edo有限公司退休[53]。
1979年的事故
1979年秋,阿姆斯特朗在他自己位於俄亥俄州黎巴嫩(lebanon)附近的農場工作期間,從卡車尾部跳下時,結婚戒指被卡在車輪上,使他的左手無名指被扯斷。幸好,阿姆斯特朗保持冷靜,找到了那截手指並冷藏,最終在肯塔基州路易斯維爾的猶太醫院重新接合。
個人生活
登月第一人曾被多個政黨邀請從政,但他每次都謝絶了。他是一個傑弗遜共和黨人,反對美國四處擔當“世界警察”的行為[。1971年 ,因為對國傢的貢獻,他在西點軍校被授予塞萬努斯·塞耶爾奬(sylvanus thayer award)。
1991年2月與朋友們在科羅拉多州滑雪時,阿姆斯特朗曾得過一次輕微的心髒病;他的父親去世於一年前,母親則是九個月前剛去世。患病期間,他與珍妮特分居,並在辦理離婚手續。她厭倦了丈夫長期不在傢的生活。1989年,一次商業活動後回傢時,阿姆斯特朗發現了妻子的字條,决定分開。
1992年,在一次高爾夫球賽中,阿姆斯特朗認識了他的第二位妻子卡羅爾·海爾德·奈特(carol held knight)。兩人在用早餐坐在一起,談話不多。幾個星期後奈特接到阿姆斯特朗的電話,問她在做什麽。她回答她正在砍一棵櫻桃樹。35分鐘後,阿姆斯特朗來到奈特傢裏幫忙。1994年6月12日,兩人在俄亥俄州結婚,後來在加利福尼亞州的聖伊斯德羅農場(san ysidro ranch)舉行了第二次婚禮。
1994年起,阿姆斯特朗開始拒絶簽名的要求。之前他一直慷慨地回覆,但後來發現他的許多簽名都被出售,並有許多贋品。他的簽名在ebay等拍賣網站上常常能賣到一千美元,阿波羅11號三名宇航員的簽名往往能以五千美元的高價成交。如果還有人給他寄信要求簽名,他會回覆說他已不再提供這項服務。儘管這條規矩非常著名,作傢安德魯·史密斯(andrew smith)仍然在2002年的雷諾飛行競賽(reno air races)中看到有人在索取簽名,甚至嚮別人說“衹要你湊得足夠近,他會簽的。”。他也不再嚮新的鷹級童子軍成員寄出祝賀信,他認為祝賀信應該來自於真正認識這些孩子的人。
阿姆斯特朗多次被媒體詢問他對未來航空事業的看法。2005年,阿姆斯特朗說宇航員去火星應該比六十年代去月球要容易:“我認為雖然有很多睏難,但不應該比我們開始阿波羅時面臨的更嚴重。”對於自己的那次著名任務,他回憶說當時他認為衹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會成功,“我非常高興,非常激動,也很驚訝我們真的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