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作者: 孟軻 Mencius 孟軻撰,由弟子輯錄而成,七篇,十四捲。有漢趙岐註、宋孫奭疏、朱熹集註,與大學 、中庸、論語合稱「四書 」。
孟軻(西元前372~前289)名軻,字子輿,戰國時鄒人,生於周烈王四年,卒於周赧王二十六年。受學於子思弟子。提倡王道、重仁義、輕功利、創性善之說,後世尊稱為「亞聖」。着有孟子七篇。亦稱為「孟子」。 | | 詩人: 王安石 Wang Anshi
沉魄浮魂不可招,遺編一讀想風標。 何妨舉世嫌迂闊,故有斯人慰寂寥。 | | 詩人: 王令 Wang Ling
孟子孟子
孟子不肯比伊尹,仲尼方可期文王。 聖賢自得固厚重,庸俗始以己較量。 微生喜以佞面詆,臧氏惡非禮所當。 惜哉二子不自重,以人可否何不詳。 | | 孟子
戰國時著名思想傢﹑政治傢﹑教育傢。名軻,字子輿。其言行被編為《孟子》一書。 | 春秋時通行以孟仲叔季的排行加在姓名前作稱呼 Spring and Autumn Period season ranked access to Meng Zhongshu add the names of predecessor title | 春秋 時通行以孟仲叔季的排行加在姓名前作稱呼。如 宋國 子 姓,其長女嫁給他國的多稱“孟子”。《左傳·隱公元年》:“ 惠公 元妃 孟子 。” 杜預 註:“ 子 , 宋 姓。” 孔穎達 疏:“孟仲叔季,兄弟姊妹長幼之別字也。孟、伯俱長也……婦人以字配姓,故稱 孟子 。”又諱言同姓通婚,亦稱與國君同姓的夫人為“孟子”。《左傳·哀公十二年》:“夏五月, 昭 夫人 孟子 卒。 昭公 娶於 吳 ,故不書姓。” 杜預 註:“諱娶同姓,故謂之 孟子 ,若 宋 女。” 楊伯峻 註:“國君夫人必繫以母傢之姓……此 昭公 夫人若稱‘ 吳姬 ’或‘ 孟姬 ’,顯然違‘同姓不婚’之禮,故改稱‘ 吳孟子 ’。” | | 孟子
孟子(約前372-前289) : 戰國時思想傢、政治傢、教育傢。名軻,鄒(今屬山東)人。孔子學說的繼承者。將孔子“仁”的觀念發展為“仁政”學說。提出“民貴君輕”,勸告統治者重視人民。肯定人性生來是善的,把治學和認識歸結為找回散失本心的心性修養問題。他的學說對後世儒者影響很大。著作有《孟子》。 | | 孟子(前372年~前289年)。戰國時期魯國人(今山東鄒城人),漢族。名軻,字子輿,又字子車、子居。父名激,母仉氏。字號在漢代以前的古書沒有記載,但魏、晉之後卻傳出子車、子居、子輿等三個不同的字號,字號可能是後人的附會而未必可信。生卒年月因史傳未記載而有許多的說法,其中又以《孟氏宗譜》上所記載之生於周烈王四年(公元前372年),卒於周赧王二十六年(公元前289年)較為多數學者所采用。在十五、六歲時到達魯國後有一種說法是拜入孔子之孫子思的門下,但根據史書考證發現子思去世時離孟子出生還早幾十年,所以還是如《史記》中所記載的受業於子思的門人的說法比較可信。孟子是中國古代著名思想傢,教育傢,戰國時期儒傢代表人物。著有《孟子》一書。繼承並發揚了孔子的思想,成為僅次於孔子的一代儒傢宗師,有「亞聖」之稱,與孔子合稱為「孔孟」。孟子遠祖是魯國貴族孟孫氏,後傢道衰微,從魯國遷居鄒國。孟子三歲喪父,孟母艱辛地將他撫養成人,孟母管束甚嚴,其“孟母三遷”、“孟母斷織”等故事,成為千古美談,是後世母教之典範。《孟子》一書是孟子的言論匯編,由孟子及其弟子共同編寫而成,記錄了孟子的語言、政治觀點(仁政、王霸之辨、民本、格君心之非)和政治行動的儒傢經典著作。孟子曾仿效孔子,帶領門徒遊說各國。但不被當時各國所接受,退隱與弟子一起著書。《孟子》有七篇傳世:《梁惠王》上下;《公孫醜》上下;《滕文公》上下;《離婁》上下;《萬章》上下;《告子》上下;《盡心》上下。其學說出發點為性善論,提出“仁政”、“王道”,主張德治。 南宋時朱熹將《孟子》與《論語》、《大學》、《中庸》合在一起稱“四書”。從此直到清末,“四書”一直是科舉必考內容。孟子的文章說理暢達,氣勢充沛並長於論辯。孟子在人性問題上提出性善論。 | | 孟子是儒傢最重要的代表人物之一,但孟子的地位在宋代以前並不很高。自中唐的韓愈著《原道》,把孟子列為先秦儒傢中唯一繼承孔子“道統”的人物開始,出現了一個孟子的“升格運動”,孟子其人其書的地位逐漸上升。宋神宗熙寧四年(1071年),《孟子》一書首次被列入科舉考試科目之中。元豐六年(1083年),孟子首次被官方追封為“鄒國公”,翌年被批準配享孔廟。以後《孟子》一書升格為儒傢經典,南宋朱熹又把《孟子》與《論語》、《大學》、《中庸》合為“四書”,其實際地位更在“五經”之上。元朝至順元年(1330),孟子被加封為“亞聖公”,以後就稱為“亞聖”,地位僅次於孔子。明朝朱元璋輯有《孟子節文》,刪掉《孟子》裏的章句,如“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殘賊之人謂之一夫,聞誅一夫紂矣,未聞弒君也”等。 | | 周烈王4年 己酉(公元前372年)
孟子約生於此時
周顯王12年 魏惠王13年 韓昭侯6年 甲子(公元前357年)
孟子約十五歲,受業於子思門人
周顯王17年 秦孝公10年 己巳(公元前352年)
孟子約二十歲,欲休妻
周顯王37年 己醜(公元前332年)
孟子在鄒,答鄒穆公問
周顯王38年 庚寅(公元前331年)
孟子居平陸
周顯王39年 辛卯(公元前330年)
孟子到任國,拜訪季任
孟子在鄒,與屋廬子、曹交問答
周顯王40年 齊威王28年 壬辰(公元前329年)
孟子約四十三歲,首次至齊
齊相儲子來見孟子
周顯王41年 齊威王29年 宋君偃後元1年 癸巳(公元前328年)
孟子與告子辯論
孟子勸蚳鼃嚮齊王進諫
孟子與匡章交遊
孟子離開齊國,前往宋國
周顯王42年 宋君偃後元2年 甲午(公元前327年)
孟子至宋
周顯王43年 宋君偃後元3年 乙未(公元前326年)
孟子在宋,與滕國世子相會
孟子與宋人勾踐論遊說之道
周顯王44年 宋君偃後元4年 秦惠文王13年 丙申(公元前325年)
孟子離開宋國,回到鄒
周顯王45年 梁惠王後元11年 丁酉(公元前324年)
孟子在鄒,滕文公派然友問喪禮
孟子由鄒之滕,推行仁政
周顯王46年 魏惠王後元12年 齊威王34年 戊戍(公元前323年)
孟子與農傢陳相辯論
周慎靚王1年 魏後元15年 齊威王37年 辛醜(公元前320年)
梁惠王“厚幣卑禮”召賢納士
孟子見梁惠王,時約五十二歲
孟子與周霄論出仕
周慎靚王2年 魏惠王後元16年 齊宣王1年 壬寅(公元前319年)
孟子與公孫醜論短喪
周慎靚王3年 魏襄王1年 齊宣王2年 癸卯(公元前318年)
孟子約五十四歲,見梁襄王
孟子在範遇齊王子
孟子至齊,答齊宣王問
孟子論“我四十不動心”
周慎靚王5年 燕王噲5年 乙巳(公元前316年)
孟子出吊滕文公
周慎靚王6年 楚懷王14年 魯平公10年 齊宣王5年 丙午(公元前315年)
魯平公欲見孟子
孟子返回齊國,與充虞論葬母
齊宣王問孟子伐燕
周赧王3年 齊宣王8年 楚懷王17年 己酉(公元前312年)孟子墓
燕人叛齊,齊宣王說“吾甚慚於孟子”
孟子論“臣視君如寇讎”
孟子與淳於髡辯論
孟子約六十歲,辭官離開齊國
孟子遇宋鈃於石丘
周赧王25年 辛卯(公元前290年)
《孟子》約編撰於此時
周赧王26年 壬申(公元前289年)
孟子約卒於此時
【民本思想】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意思是說,人民放在第一位,國傢其次,君在最後。孟子認為君主應以愛護人民為先,為政者要保障人民權利。孟子贊同若君主無道,人民有權推翻政權。正因此原因,《漢書》「藝文志」僅僅把《孟子》放在諸子略中,視為子書,沒有得到應有的地位。到五代十國的後蜀時,後蜀主孟昶命令人楷書十一經刻石,其中包括了《孟子》,這可能是《孟子》列入「經書」的開始。到南宋的孝宗時,朱熹將《孟子》與《論語》、《大學》、《中庸》合在一起稱「四書」,並成為「十三經」之一,《孟子》的地位纔被推到了高峰。 傳說明太祖朱元璋因不滿孟子的民本思想,曾命人刪節《孟子》中的有關內容。
【仁政學說】
孟子繼承和發展了孔子的德治思想,發展為仁政學說,成為其政治思想的核心。他把“親親”、“長長”的原則運用於政治,以緩和階級矛盾,維護封建統治階級的長遠利益。
孟子一方面嚴格區分了統治者與被統治者的階級地位,認為“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並且模仿周製擬定了一套從天子到庶人的等級制度;另一方面,又把統治者和被統治者的關係比作父母對子女的關係,主張統治者應該像父母一樣關心人民的疾苦,人民應該像對待父母一樣去親近、服侍統治者。
孟子認為,這是一種最理想的政治,如果統治者實行仁政,可以得到人民的衷心擁護;反之,如果不顧人民死活,推行虐政,將會失去民心而變成獨夫民賊,被人民推翻。仁政的具體內容很廣泛,包括經濟、政治、教育以及統一天下的途徑等,其中貫穿着一條民本思想的綫索。這種思想是從春秋時期重民輕神的思想發展而來的。
孟子根據戰國時期的經驗,總結各國治亂興亡的規律,提出了一個富有民主性精華的著名命題:“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認為如何對待人民這一問題,對於國傢的治亂興亡,具有極端的重要性。孟子十分重視民心的嚮背,通過大量歷史事例反復闡述這是關乎得天下與失天下的關鍵問題。孟子說:“夫仁政,必自經界始”。所謂“經界”,就是劃分整理田界,實行井田製。孟子所設想的井田製,是一種封建性的自然經濟,以一傢一戶的小農為基礎,采取勞役地租的剝削形式。每傢農戶有五畝之宅,百畝之田,吃穿自給自足。孟子認為,“民之為道也,有恆産者有恆心,無恆産者無恆心”,衹有使人民擁有“恆産”,固定在土地上,安居樂業,他們纔不去觸犯刑律,為非作歹。孟子認為,人民的物質生活有了保障,統治者再興辦學校,用孝悌的道理進行教化,引導他們嚮善,這就可以造成一種“親親”、“長長”的良好道德風尚,即“人人親其親、長其長,而天下平”。孟子認為統治者實行仁政,可以得到天下人民的衷心擁護,這樣便可以無敵於天下。孟子所說的仁政要建立在統治者的“不忍人之心”的基礎上。孟子說:“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不忍人之心”是一種同情仁愛之心。但是,這種同情仁愛之心不同於墨子的“兼愛”,而是從血緣的感情出發的。孟子主張,“親親而仁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仁政就是這種不忍人之心在政治上的體現。
孟子把倫理和政治緊密結合起來,強調道德修養是搞好政治的根本。他說:“天下之本在國,國之本在傢,傢之本在身。”後來《大學》提出的“修齊治平”就是根據孟子的這種思想發展而來的。
【道德倫理】
孟子把道德規範概括為四種,即仁、義、禮、智。同時把人倫關係概括為五種,即“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孟子認為,仁、義、禮、智四者之中,仁、義最為重要。仁、義的基礎是孝、悌,而孝、悌是處理父子和兄弟血緣關係的基本的道德規範。他認為如果每個社會成員都用仁義來處理各種人與人的關係,封建秩序的穩定和天下的統一就有了可靠保證。
為了說明這些道德規範的起源,孟子提出了性善論的思想。他認為,儘管各個社會成員之間有分工的不同和階級的差別,但是他們的人性卻是同一的。他說:“故凡同類者,舉相似也,何獨至於人而疑之?聖人與我同類者。”這裏,孟子把統治者和被統治者擺在平等的地位,探討他們所具有的普遍的人性。這種探討適應於當時奴隸解放和社會變革的歷史潮流,標志着人類認識的深化,對倫理思想的發展是一個巨大的推進。 | | 【《孟子》梁惠王上】
【《孟子》梁惠王上】
孟子見梁惠王,王曰:“叟,不遠千裏而來,亦將有以利吾國乎?”孟子對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義而已矣。王曰何以利吾國,大夫曰何以利吾傢,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上下交徵利而國危矣。萬乘之國,弒其君者,必千乘之傢;千乘之國,弒其君者,必百乘之傢。萬取千焉,千取百焉,不為不多矣。苟為後義而先利,不多不饜。未有仁而遺其親者也,未有義而後其君者也。王亦曰仁義而已矣,何必曰利!”
孟子見梁惠王,王立於沼上,顧鴻雁麋鹿,曰:“賢者亦樂此乎?”孟子對曰:“賢者而後樂此,不賢者雖有此不樂也。詩云:經始靈臺,經之營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經始勿亟,庶民子來,王在靈囿,麋鹿攸伏,麋鹿濯濯,白鳥鶴鶴,王在靈沼,於軔魚躍。文王以民力為臺為沼,而民歡樂之,謂其臺曰靈臺,謂其沼曰靈沼。樂其有麋鹿魚鱉。古之人與民偕樂,故能樂也。湯誓曰:時日害喪,予及汝偕亡。民欲與之偕亡,雖有臺池鳥獸,豈能獨樂哉!”
梁惠王曰:“寡人願安承教。” 孟子對曰:“殺人以梃與刃,有以異乎?”曰:“無以異也。”“以刃與政,有以異乎?”曰:“無以異也。”曰:“庖有肥肉,廄有肥馬,民有饑色,野有餓莩,此率獸而食人也。獸相食,且人惡之。為民父母,行政不免於率獸而食人。仲尼曰:‘始作俑者,其無後乎!’為其象人而用之也。如之何其使斯民饑而死也?”
梁惠王曰:“晉國,天下莫強焉,叟之所知也。及寡人之身,東敗於齊,長子死焉;西喪地於秦七百裏;南辱於楚。寡人恥之,願比死者一灑之,如之何則可?”孟子對曰:“地方百裏而可以王。王如施仁政於民,省刑罰,薄稅斂,深耕易耨。壯者以暇日修其孝悌忠信,入以事其父兄,出以事其長上,可使製梃以撻秦楚之堅甲利兵矣。彼奪其民時,使不得耕耨以養其父母,父母凍餓,兄弟妻子離散。彼陷溺其民,王往而徵之,夫誰與王敵?故曰:‘仁者無敵。’王請勿疑!”
梁惠王曰:“寡人之於國也,盡心焉耳矣。河內兇,則移其民於河東,移其粟於河內。河東兇亦然。察鄰國之政,無如寡人之用心者。鄰國之民不加少,寡人之民不加多。何也?”孟子對曰:“王好戰,請以戰喻。填然鼓之,兵刃既接,棄兵曳甲而走,或百步而後止,或五十步而後止。以五十步笑百步,則何如?”曰:“不可。直不百步耳,是亦走也。”曰:“王如知此,則無望民之多於鄰國也。不違農時,𠔌不可勝食也。數罟不入污池,魚鱉不可勝食也。斧斤以時如山林,材木不可勝用也。𠔌與魚鱉不可勝食,材木不可勝用,是使民養生喪死無憾也。養生喪死無憾,王道之始也。五畝之宅,樹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雞豚狗彘之畜,無失其時,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畝之田,勿奪其時,數口之傢,可以無饑矣。謹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義,頒白者不負戴於道路矣。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饑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檢,途有餓莩而不知發。人死,則曰:非我也,歲也。是何異於刺人而殺之,曰:非我也,兵也。王無罪歲,斯天下之民至焉。…
【《孟子》梁惠王下】
【《孟子》梁惠王下】
暴見孟子曰:“暴見於王,王語暴以好樂,暴未有以對也。曰好樂何如?”孟子曰:“王之好樂甚,則齊國其庶幾乎!”他日見於王曰:“王嘗語莊子以好樂,有諸?”王變乎色曰:“寡人非能好先王之樂也,直好世俗之樂耳。”曰:“王之好樂甚,則齊國其庶幾乎!今之樂,猶古之樂也。”曰:“可得聞與?”曰:“獨樂樂,與人樂樂,孰樂?”曰:“不若與人。”曰:“與少樂樂,與衆樂樂,孰樂?”曰:“不若與衆。”“臣請為王言樂。今王鼓樂於此,百姓聞王鐘鼓之聲,管龠之音,舉疾首蹙額而相告曰:’吾王之好鼓樂,夫何使我至於此極也?父子不相見,兄弟妻子離散。’今王田獵於此,百姓聞王車馬之音,見羽旄之美,舉疾首蹙額而相告曰:’吾王之好田獵,夫何使我至於此極也?父子不相見,兄弟妻子離散。’此無他,不與民同樂也。今王鼓樂於此,百姓聞王鐘鼓之聲,管龠之音,舉欣欣然有喜色而相告曰:’吾王庶幾無疾病與,何以能鼓樂也?’今王田獵於此,百姓聞王車馬之音,見羽旄之美,舉欣欣然有喜色而相告曰:’吾王庶幾無疾病與,何以能田獵也?’此無他,與民同樂也。今王與百姓同樂,則王矣。”
齊宣王問曰:“文王之囿,方七十裏,有諸?”孟子對曰:“於傳有之。”曰:“若是其大乎?”曰:“民猶以為小也。”曰:“寡人之囿,方四十裏,民猶以為大,何也?”曰:“文王之囿,方七十裏,芻蕘者往焉,雉兔者往焉。與民同之,民以為小,不亦宜乎?臣始至於境,問國之大禁,然後敢入。臣聞郊關之內,有囿方四十裏,殺其麋鹿者,如殺人之罪。則是方四十裏,為阱於國中,民以為大,不亦宜乎?”…
【《孟子》公孫醜上】
【《孟子》公孫醜上】
公孫醜問曰:“父子當路於齊,管仲晏子之功,可復許乎?”孟子曰:“子誠齊人也,知管仲晏子而已矣。或問乎曾皙曰:’吾子與子路孰賢?’曾皙蹙然曰:’吾先子之所畏也。’曰:’然則吾子與管仲孰賢?’曾皙怫然不悅曰:’爾何曾比予於管仲?管仲得君,如彼其奪也,行乎國政,如彼其久也,功烈,如彼其卑也。爾何曾比予於是?’曰管仲,曾皙之所不為也,而子為我願之乎?”曰:“管仲以其君霸,晏子以其君顯,管仲晏子猶不足為與?”曰:“以齊王,由反手也。”曰:“若是,則弟子之惑滋甚。且以文王之德,百年而後崩,猶未洽於天下,武王周公繼之,然後大行。今言王若易然,則文王不足法與?”曰:“文王何可當也。由湯至於武丁,賢聖之君六七作,天下歸殷久矣,久則難變也。武丁朝諸侯有天下,猶運之掌也。紂之去武丁,未久也。其故傢遺俗流風善政,猶有存者。又有微丁微仲王子比幹箕子膠鬲,皆賢人也,相與輔相之,故久而後失之也。尺地莫非其有也,一民莫非其臣也。然而文王猶方百裏起,是以難也。齊人有言曰:雖有智慧,不如乘勢;雖有嵫基,不如待時。今時則易然也。夏後殷周之盛,地未有過千裏者也,而齊有其地矣。雞鳴狗吠相聞,而達乎四境,而齊有其民矣。地不改闢矣,民不改聚矣,行仁政而王,莫之能禦也。且王者之不作,未有疏於此時者也;民之憔悴於虐政,未有甚於此時者也。饑者易為食,渴者易為飲。孔子曰:’德之流行,速於置郵而傳命。’當今之時,萬乘之國,行仁政,民之悅之,猶解倒懸也。故事半古之人,功必倍之。惟此時為然。”
公孫醜問曰:“夫子加齊之卿相,得行道焉,雖由此霸王不異矣。如此則動心否乎?”孟子曰:“否。我四十不動心。”曰:“若是,則夫子過孟賁遠矣。”曰:“是不難,告子先我不動心。”曰:“不動心有道乎?”曰:“有。北宮黝之養勇也,不膚撓,不目逃,思以一毫挫於人,若撻之於市朝。不受於褐寬博,亦不受於萬乘之君。視刺萬乘之君,若刺褐夫。無嚴諸侯,惡聲至,必反之。孟施捨之所養勇也。曰:’視不勝,猶勝也。量敵而後進,慮勝而後會,是畏三軍者也。捨豈能為必勝哉?能無懼而已矣。’孟施捨似曾子,北宮黝似子夏。夫二子之勇,未知其孰賢,然而孟施捨守約也。昔者曾子謂子襄曰:’子好勇乎?吾嘗聞大勇於夫子矣。自反而不縮,雖褐寬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孟施捨之守氣,又不如曾子之守約也。”曰:“敢問夫子之不動心,與告子之不動心,可得聞與?”“告子曰:’不得於言,勿求於心,不得於心,勿求於氣。’’不得於心,勿求於氣’,可;’不得於言,勿求於心’,不可。夫志,氣之帥也;氣,體之充也。夫志至焉,氣次焉。故曰持其志,無暴其氣。”“既曰志至焉,氣次焉,又曰持其志,無暴其氣者,何也?”曰:“志壹則動氣,氣一則動志也。今夫蹶者趨者,是氣也,而反動其心。”“敢問夫子惡乎長?”曰:“我知言,我善養吾浩然之氣。”“敢問何謂浩然之氣?”曰:“難言也。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於天地之間。其為氣也,配義與道,無是,餒也。是集義所生者,非義襲而取之也。行有不兼於心,則餒矣。我故曰告子未嘗知義,以其外之也。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長也。無若宋人然。宋人有閔其苗之不長而揠之者,芒芒然歸,謂其人曰:’今日病矣,予助苗長矣。’其子趨而往視之,苗則槁矣。天下之不助苗長者寡矣。以為無益而捨之者,不耘苗者也;助之長者,揠苗者也。非徒無益,而又害之。”“何謂知言?”曰:“陂辭知其所蔽,淫辭知其所陷,邪辭知其所離,遁辭知其所窮。生於其心,害於其政,害於其事。聖人復起,必從吾言矣。”“宰我子貢,善為說辭;冉牛閔子顔淵,善言德行,孔子兼之,曰:’我於辭命,則不能也。’然則夫子既聖矣乎?”曰:“惡,是何言也?昔者子貢問於孔子曰:’夫子聖矣乎?’孔子曰:’聖則吾不能。我學不厭而教不倦也。’子貢曰:’學不厭,智也;教不倦,仁也。仁且智,夫子既聖矣。’夫聖,孔子不居。是何言也!”“昔者竊聞之,子夏子遊子張,皆有聖人之一體;冉牛閔子顔淵,則具體而微,敢問所安?”曰:“姑捨是。”曰:“伯夷伊尹何如?”曰:“不同道。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治則進,亂則退,伯夷也。何事非君,何使非民,治亦進,亂亦進,伊尹也。可以仕則仕,可以止則止,可以久則久,可以速則速,孔子也。皆古聖人也,吾未能有行焉。乃所願,則學孔子也。”“伯夷伊尹於孔子,若是班乎?”曰:“否。自有生民以來,未有孔子也。”曰:“然則有同與?”曰:“有。得百裏之地而君之,皆能以朝諸侯有天下。行一不義,殺一不辜,而得天下,皆不為也。是則同。”曰:“敢問其所以異?”曰:“宰我子貢有若,智足以知聖人,污不至阿其所好。宰我曰:’以予觀於夫子,賢於堯舜遠矣。’子貢曰:’見其禮而知其政,問其樂而知其德,由百世之後,等百世之王,莫之能違也。自生民以來,未有夫子也。’有若曰:’豈惟民哉,麒麟之於走獸,鳳凰之於飛鳥,泰山之於丘垤,河海之於行潦,類也。聖人之於民,亦類也。出於其類,拔乎其萃。自生民以來,未有盛於孔子也。’”
孟子曰:“以力假仁者霸,霸必有大國。以德行仁者王,王不待大。湯以七十裏,文王以百裏。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贍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悅而誠服也。如七十子之服孔子也。詩云:自西自東,自南自北,無思不服。此之謂也。”
孟子曰:“仁則榮,不仁則辱。今惡辱而居不仁,是猶惡濕而居下也。如惡之,莫如貴德而尊士。賢者在位,能者在職,國傢閑暇,及是時明其政刑,雖大國必畏之矣。詩云:迨天之未陰雨,撤彼桑土,綢繆牖戶,今此下民,或敢侮予。孔子曰:為此詩者,其知道乎?能治其國傢,誰敢侮之?今國傢閑暇,及是時,般樂怠敖,是自求禍也。禍福無不自己求之者。詩云: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太甲曰: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此之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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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公孫醜下】
【《孟子》公孫醜下】
孟子曰:“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三裏之城,七裏之郭,環而攻之而不勝。夫環而攻之,必有得天時者矣,然而不勝者,是天時不如地利也。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堅利也,米粟非不多也,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故曰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國不以山溪之險,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親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順之。以天下之所順,攻親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戰,戰必勝矣。”
孟子將朝王,王使人來曰:“寡人如就見者也,有寒疾,不可以風,朝將視朝,不識可使寡人得見乎?”對曰:“不幸而有疾,不能造朝。”明日出吊於東郭氏。公孫醜曰:“昔者辭以病,今日吊,或者不可乎?”曰:“昔者疾,今日愈,如之何不吊?”王使人問疾,醫來,孟仲子對曰:“昔者有王命,有采薪之憂,不能造朝,今病小愈,趨造於朝,我不識能至否乎?”使數人要於路曰:“請必無歸而造於朝。”不得已而之景醜氏宿焉。景子曰:“內則父子,外則君臣,人之大倫也。父子主恩,君臣主敬,醜見王之敬子也,未見所以敬王也。”曰:“惡,是何言也。齊人無以仁義與王言者,豈以仁義為不美也,其心曰:是何足與言仁義也雲爾。則不敬莫大乎是。我非堯舜之道,不敢以陳於王前。故齊人莫如我敬王也。”景子曰:“否,非此之謂也。禮曰:父召無諾,君命召,不俟駕。固將朝也,聞王命而遂不果,宜與夫禮若不相似然。”曰:“豈謂是與?曾子曰:晉楚之富,不可及也,彼以其富,我以吾仁;彼以其爵,我以吾義,吾何兼乎哉?夫豈不義而曾子言之。是或一道也。天下有達尊三:爵一,齒一,德一。朝廷莫如爵,鄉黨莫如齒,輔世長民莫如德。惡得有其一,以慢其二哉?故將大有為之君,必有所不召之臣。欲有謀焉則就之,其尊德樂道,不如是不足與有為也。故湯之於伊尹,學焉而後臣之,故不勞而王。桓公之於管仲,學焉而後臣之,故不勞而霸。今天下地醜德齊,莫能相尚,無他,好臣其所教,而不好臣其所受教。湯之與伊尹,桓公之於管仲,則不敢召。管仲且猶不可召,而況不為管仲者乎?”
陳臻問曰:“前日於齊,王饋兼金一百而不受,於宋,饋七十鎰而受,於薛,饋五十鎰而受。前日之不受是,則今日之受非,今日之受是,則前日之不受非也。夫子必居一於此矣。”孟子曰:“皆是也。當在宋也,予將有遠行,行者必以贐。辭曰饋贐,予何為不受?當在薛也,予有戒心,辭曰聞戒,故為兵饋之,予何為不受?若與齊,則未有處也,無處而饋之,是貨之也。焉有君子而可以貨取乎?”… | | 孟子语录孟子语录
捲五 滕文公上、捲六 滕文公下、捲七 離婁上、捲八 離婁下、捲九 萬章上、捲十 萬章下、捲十一 告子上、捲十二 告子下、捲十三 盡心上、捲十四 盡心下——見“百度國學——《孟子》”
(1)不以規矩,不成方圓。
【譯文】不用圓規和麯尺,就不能正確地畫出方形和圓形。
(2)權,然後知輕重;度,然後知長短。
【譯文】稱一稱,纔曉得輕重;量一量,纔曉得長短。
(3)人有不為也,而後可以有為。
【譯文】人要有所不為,才能有所為。
(4)雖有天下易生之物,一日暴之,十日寒之,未有能生者也。
【譯文】即使有一種最容易生長的植物,曬它一天,又凍它十天,沒有能夠再生長的。
(5)其進銳者,其退速。
【譯文】前進太猛的人,後退也會快。
(6)心之官則思,思則得之,不思則不得也。
【譯文】心這個器官職在思考,思考才能獲得,不思考便不能獲得。
(7)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
【譯文】憂愁患害足以使人生存,安逸快樂足以使人死亡。
(8)惟仁者宜在高位。不仁而在高位,是播其惡於衆也。
【譯文】衹有道德高尚的仁人,纔應該處於統治地位。如果道德低的不仁者處於統治地位,就會把他的罪惡傳播給群衆。
(9)天子不仁,不保四海;諸侯不仁,不保社稷;卿大夫不仁,不保宗廟;士庶人不仁,不保四體。
【譯文】天子不行仁,便保不住他的天下;諸侯不行仁,便保不住他的國傢;卿、大夫不行仁,便保不住他的宗廟;一般的老百姓不行仁,便保不住自己的身體。
(10)國君好仁,天下無敵焉。
【譯文】一國的君主如果喜愛仁德,整個天下便不會有敵手。
(11)省刑罰,薄稅斂,深耕易耨(nòu)。
【譯文】減免刑罰,減輕賦稅,讓百姓能深耕細作,早除穢草。
(12)仁者無敵。
【譯文】仁德的人是無敵於天下的。
(13)五畝之宅,樹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雞豚狗彘之畜,無失其時,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畝之田,勿奪其時,百口之傢可以無饑矣。謹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義,頒白者不負戴於道路矣。
【譯文】每傢給他五畝土地的住宅,四圍種植着桑樹,那麽,五十歲以上的人都可以有絲棉襖穿了。雞狗與豬這類傢畜,都有力量去飼養繁殖,那麽,七十歲以上的人就都有肉可吃了。一傢給他一百畝土地,並且不去妨礙他的生産,八口人的家庭便都可以吃得飽飽的了。辦好各級學校,反復地用孝順父母、敬愛兄長的大道理來開導他們,那麽,須發花白的老人便會有人代勞,不致頭頂着、背負着東西在路上行走了。
(14)易其田疇,薄其稅斂,民可使富也。
【譯文】搞好耕種,減輕稅收,可以使百姓富足。
(15)君仁,莫不仁;君義,莫不義;君正,莫不正。
【譯文】君主仁,沒有人不仁;君主義,沒有人不義;君主正,沒有人不正。
(16)樂民之樂者,民亦樂其樂;憂民之憂者,民亦憂其憂。
【譯文】以百姓的快樂為自己的快樂者,百姓也會以國君的快樂為自己的快樂;以百姓的憂愁為自己的憂愁者,百姓也會以國君的憂愁為自己的憂愁。
(17)仁則榮,不仁則辱。
【譯文】諸侯卿相如果實行仁政,就會有榮耀;如果行不仁之政,就會遭受屈辱。
(18)有恆産者有恆心,無恆産者無恆心。苟無恆心,放闢邪侈,無不為已。
【譯文】有一定的産業收入的人才有一定的道德觀念和行為準則,沒有一定的産業收入的人便不會有一定的道德觀念和行為準則。假若沒有一定的道德觀念和行為準則,就會鬍作非為,違法亂紀,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19)爭地以戰,殺人盈野;爭城以戰,殺人盈城,此所謂率土地而食人肉,罪不容於死。
【譯文】為爭奪土地而戰,殺死的人遍野;為爭奪城池而戰,殺死的人滿城,這就是帶領土地來吃人肉,死刑都不足以贖出他們的罪過。
(20)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
【譯文】君主把臣下看成自己的手足,臣下就會把君主當作腹心;君主把臣下看成牛馬,臣下就會把君主當成路上遇見的一般人;君主把臣下看成泥土或野草,臣下就會把君主看作仇敵。
(21)魚,亦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魚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義者也。
【譯文】魚是我想要的東西,熊掌也是我想要的東西,(如果)這兩樣東西不能夠得到,(衹好)捨棄魚而選取熊掌。生命也是我想要的東西,正義也是我想要的東西,(如果)這兩樣東西不能夠得到,(衹好)捨棄生命而選擇正義。
(22)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譯文】尊敬我的長輩,從而推廣到尊敬別人的長輩;愛護自己的晚輩,從而推廣到愛護別人的晚輩。
(23)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親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順之。
【譯文】行仁政的就有很多人幫助,不行仁政的就很少有人幫助。幫助他的人少到極點時,連親戚都反對他;幫助他的人多到極點時,全天下都歸順他。
(24)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譯文】天時不及地利,地利不及人和。
(25)殺一無罪非仁也,非其有而取之非義也。
【譯文】殺一個無罪的人,是不仁;不是自己所有,卻去取了過來,是不義。
(26)賊仁者謂之“賊”,賊義者謂之“殘”。殘賊之人謂之“一夫”。聞誅一夫紂,未聞弒君也。
【譯文】破壞仁愛的人叫做“賊”,破壞道義的人叫做“殘”。這樣的人,我們就叫作他“獨夫”。我衹聽說周武王誅殺了獨夫殷紂,沒有聽說過他是以臣弒君的。
(27)賢者在位,能者在職。
【譯文】使有德行的人居於相當的官位,有才能的人擔任一定職務。
(28)尊賢使能,俊傑在位。
【譯文】尊重有道德的人,使用有能力的人,傑出的人物都有官位。
(29)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譯文】百姓最為重要的,代表國傢的土𠔌之神為次,君主是最為輕的。
(30)三裏之城,七裏之郭,環而攻之而不勝.夫環而攻之,必有得天時者矣,然而不勝者,是天時不如地利也.
【譯文】三裏的內城,七裏的外城,包圍起來攻打它,必定有得天時的戰機,然而卻不能取勝,這是有利的天時不如有利的地勢.
(31)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堅利也,米粟非不多也,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
【譯文】城墻不是不高,護城河不是不深,兵器鎧甲不是不尖利,糧食不是不多,棄城而逃,這便是有利的地勢不如人心的團结.
(32)故曰,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國不以山溪之險,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親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順之.以天下之所順,攻親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戰,戰必勝矣.
【譯文】所以說:老百姓不是靠封鎖邊 境綫就可以限製住的,國傢不是靠山川險阻就可以保住的,揚威 天下也不是靠銳利的兵器就可以做到的。擁有道義的人得到的幫 助就多,失去道義的人得到的幫助就少。幫助的人少到極點時,連 親戚也會叛離;幫助的人多到極點時,全人下的人都會順從。以 全天下人都順從的力量去攻打連親戚都會叛離的人,必然是不戰 則已的了 | 歷代追封追謚 Bestowed posthumous history chase | 朝代 年代 帝王 封謚
宋朝 元豐六年(1083年) 宋神宗 鄒國公
元朝 至順元年(1330年) 元文宗 鄒國亞聖公 | | 歷代亞聖公:
四十五代孫 孟寧
五十四代孫 孟思諒,字友道
五十五代孫 孟剋仁,字信夫
五十六代孫 孟希文,字士煥
五十七代孫 孟元,字長伯
五十八代孫 孟公肇,字先文
五十九代孫 孟彥璞,字朝璽
六十代孫 孟承光
六十一代孫 孟弘譽
六十二代孫 孟聞玉
六十三代孫 孟貞仁
六十四代孫 孟尚桂
但考諸《孟子》,孟軻所見時君如梁惠王、梁襄王、齊宣王、鄒穆公、滕文公、魯平公等皆稱謚號,恐非孟子自作時所為也;又記孟子弟子樂正子、公都子、屋盧子皆以“子”稱,也斷非孟子之所為,其編定者極可能是孟子的弟子。成書大約在戰國中期。 | | 孟子
作 者: (戰國)孟子 著,顧長安 整理
出版時間: 2009-10-1
字 數: 350000
版 次: 1
頁 數: 全二册
印刷時間: 2009-10-1
開 本: 16開
印 次: 1
紙 張: 膠版紙
I S B N : 9787547003176
包 裝: 平裝
所屬分類: 圖書 >> 哲學/宗教 >> 哲學 >> 中國古代哲學
定價:¥48.00 | | 儒傢思想是中國古文化中最精華的部分,在儒傢文化千年的傳承中。出現了孔子、孟子、荀子、董仲舒等優秀的代表人物。其中。孟子以其深邃的思想內涵、雄辯的語言藝術給後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孟子》一書是對孟子言行的記錄,流傳下來共七篇,篇目為:《梁惠王》上、下;《公孫醜》上、下;《滕文公》上、下;《離婁》上、下;《萬章》上、下;《告子》上、下;《盡心》上、下。這些篇目思想深邃、包藴博大。其文章縱橫馳騁,汪洋恣意,極富雄辯色彩,經典語錄層出不窮,其中展現出的智慧火花,讓人眼前一亮。認真閱讀《孟子》,學習人生的哲理。感悟其深遠意音,能讓生活更精緻、更美妙! | | 上册
孟子
梁惠王章句上
梁惠王章句下
公孫醜章句上
公孫醜章句下
滕文公章句上
滕文公章句下
離婁章句上
離婁章句下
萬章章句上
萬章章句下
告子章句上
下册
告子章句下
盡心章句上
盡心章句下
附錄
苟子 | | 孟子名篇
【《孟子》梁惠王上】
孟子見梁惠王,王曰:“叟,不遠千裏而來,亦將有以利吾國乎?”孟子對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義而已矣。王曰何以利吾國,大夫曰何以利吾傢,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上下交徵利而國危矣。萬乘之國,弒其君者,必千乘之傢;千乘之國,弒其君者,必百乘之傢。萬取千焉,千取百焉,不為不多矣。苟為後義而先利,不奪不饜。未有仁而遺其親者也,未有義而後其君者也。王亦曰仁義而已矣,何必曰利!”
孟子見梁惠王,王立於沼上,顧鴻雁麋鹿,曰:“賢者亦樂此乎?”孟子對曰:“賢者而後樂此,不賢者雖有此不樂也。詩云:經始靈臺,經之營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經始勿亟,庶民子來,王在靈囿,麋鹿攸伏,麋鹿濯濯,白鳥鶴鶴,王在靈沼,於軔魚躍。文王以民力為臺為沼,而民歡樂之,謂其臺曰靈臺,謂其沼曰靈沼。樂其有麋鹿魚鱉。古之人與民偕樂,故能樂也。湯誓曰:時日害喪,予及汝偕亡。民欲與之偕亡,雖有臺池鳥獸,豈能獨樂哉!”
梁惠王曰:“寡人之於國也,盡心焉耳矣。河內兇,則移其民於河東,移其粟於河內。河東兇亦然。察鄰國之政,無如寡人之用心者。鄰國之民不加少,寡人之民不加多。何也?”孟子對曰:“王好戰,請以戰喻。填然鼓之,兵刃既接,棄兵曳甲而走,或百步而後止,或五十步而後止。以五十步笑百步,則何如?”曰:“不可。直不百步耳,是亦走也。”曰:“王如知此,則無望民之多於鄰國也。不違農時,𠔌不可勝食也。數罟不入污池,魚鱉不可勝食也。斧斤以時入山林,材木不可勝用也。𠔌與魚鱉不可勝食,材木不可勝用,是使民養生喪死無憾也。養生喪死無憾,王道之始也。五畝之宅,樹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雞豚狗彘之畜,無失其時,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畝之田,勿奪其時,數口之傢,可以無饑矣。謹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義,頒白者不負戴於道路矣。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饑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檢,途有餓莩而不知發。人死,則曰:非我也,歲也。是何異於刺人而殺之,曰:非我也,兵也。王無罪歲,斯天下之民至焉。
梁惠王曰:“寡人願安承教。” 孟子對曰:“殺人以梃與刃,有以異乎?”曰:“無以異也。”“以刃與政,有以異乎?”曰:“無以異也。”曰:“庖有肥肉,廄有肥馬,民有饑色,野有餓莩,此率獸而食人也。獸相食,且人惡之。為民父母,行政不免於率獸而食人,惡在其為民父母也。仲尼曰:‘始作俑者,其無後乎!’為其象人而用之也。如之何,其使斯民饑而死也?”
梁惠王曰:“晉國,天下莫強焉,叟之所知也。及寡人之身,東敗於齊,長子死焉;西喪地於秦七百裏;南辱於楚。寡人恥之,願比死者一灑之,如之何則可?”孟子對曰:“地方百裏而可以王。王如施仁政於民,省刑罰,薄稅斂,深耕易耨。壯者以暇日,修其孝悌忠信,入以事其父兄,出以事其長上,可使製梃以撻秦楚之堅甲利兵矣。彼奪其民時,使不得耕耨以養其父母,父母凍餓,兄弟妻子離散。彼陷溺其民,王往而徵之,夫誰與王敵?故曰:‘仁者無敵。’王請勿疑!”
孟子見梁襄王。出,語人曰:“望之不似人君,就之而不見所畏焉。卒然問曰:‘天下惡乎定?’吾對曰:‘定於一。’ ‘孰能一之?’對曰:‘不嗜殺人者能一之。’ ‘孰能與之?’對曰:‘天下莫不與也。王知夫苗乎?七八月之間旱,則苗槁矣。天油然作雲,沛然下雨,則苗浡然興之矣。其如是,孰能禦之?今夫天下之人牧,未有不嗜殺人者也,如有不嗜殺人者,則天下之民,皆引領而望之矣。誠如是也,民歸之,由水之就下,沛然誰能禦之?’”
齊宣王問曰:“齊桓、晉文之事可得聞乎?” 孟子對曰:“仲尼之徒無道桓、文之事者,是以後世無傳焉。臣未之聞也。無以,則王乎?”
曰:“德何如,則可以王矣?” 曰:“保民而王,莫之能禦也。”
曰:“若寡人者,可以保民乎哉?” 曰:“可。”
曰:“何由知吾可也?” 曰:“臣聞之鬍齕曰,王坐於堂上,有牽牛而過堂下者,王見之,曰:‘牛何之?’對曰:‘將以釁鐘。’王曰:‘捨之!吾不忍其觳觫,若無罪而就死地。’對曰:‘然則廢釁鐘與?’曰:‘何可廢也?以羊易之!’不識有諸?”
曰:“有之。” 曰:“是心足以王矣。百姓皆以王為愛也,臣固知王之不忍也。”
王曰:“然。誠有百姓者。齊國雖褊小,吾何愛一牛?即不忍其觳觫,若無罪而就死地,故以羊易之也。” 曰:“王無異於百姓之以王為愛也。以小易大,彼惡知之?王若隱其無罪而就死地,則牛羊何擇焉?”
王笑曰:“是誠何心哉?我非愛其財。而易之以羊也,宜乎百姓之謂我愛也。” 曰:“無傷也,是乃仁術也,見牛未見羊也。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
王說曰:“《詩》雲:‘他人有心,予忖度之。’夫子之謂也。夫我乃行之,反而求之,不得吾心。夫子言之,於我心有戚戚焉。此心之所以合於王者,何也?” 曰:“有復於王者曰:‘吾力足以舉百鈞’,而不足以舉一羽;‘明足以察秋毫之末’,而不見輿薪,則王許之乎?”
曰:“否。” “今恩足以及禽獸,而功不至於百姓者,獨何與?然則一羽之不舉,為不用力焉;輿薪之不見,為不用明焉;百姓之不見保,為不用恩焉。故王之不王,不為也,非不能也。”
曰:“不為者與不能者之形何以異?” 曰:“挾太山以超北海,語人曰‘我不能’,是誠不能也。為長者折枝,語人曰‘我不能’,是不為也,非不能也。故王之不王,非挾太山以超北海之類也;王之不王,是折枝之類也。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運於掌。《詩》雲:‘刑於寡妻,至於兄弟,以禦於傢邦。’言舉斯心,加諸彼而已。故推恩足以保四海,不推恩無以保妻子。古之人所以大過人者,無他焉,善推其所為而已矣。今恩足以及禽獸,而功不至於百姓者,獨何與?權,然後知輕重;度,然後知長短。物皆然,心為甚。王請度之!抑王興甲兵,危士臣,構怨於諸侯,然後快於心與?”
王曰:“否。吾何快於是?將以求吾所大欲也。” 曰:“王之所大欲可得聞與?”王笑而不言。
曰:“為肥甘不足於口與?輕暖不足於體與?抑為采色不足視於目與?聲音不足聽於耳與?便嬖不足使令於前與?王之諸臣,皆足以供之,而王豈為是哉?” 曰:“否。吾不為是也。”
曰:“然則王之所大欲可知已。欲闢土地,朝秦楚,莅中國而撫四夷也。以若所為,求若所欲,猶緣木而求魚也。” 王曰:“若是其甚與?”
曰:“殆有甚焉。緣木求魚,雖不得魚,無後災。以若所為,求若所欲,盡心力而為之,後必有災。” 曰:“可得聞與?”
曰:“鄒人與楚人戰,則王以為孰勝?” 曰:“楚人勝。”
曰:“然則小固不可以敵大,寡固不可以敵衆,弱固不可以敵強。海內之地,方千裏者九,齊集有其一。以一服八,何以異於鄒敵楚哉?蓋亦反其本矣。今王發政施仁,使天下仕者皆欲立於王之朝,耕者皆欲耕於王之野,商賈皆欲藏於王之市,行旅皆欲出於王之途,天下之欲疾其君者,皆欲赴愬於王。其若是,孰能禦之?” 王曰:“吾惛,不能進於是矣。願夫子輔吾志,明以教我。我雖不敏,請嘗試之。”
曰:“無恆産而有恆心者,惟士為能。若民,則無恆産,因無恆心。苟無恆心,放闢,邪侈,無不為已。及陷於罪,然後從而刑之,是罔民也。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為也?是故明君製民之産,必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樂歲終身飽,兇年免於死亡。然後驅而之善,故民之從之也輕。今也製民之産,仰不足以事父母,俯不足以畜妻子,樂歲終身苦,兇年不免於死亡。此惟救死而恐不贍,奚暇治禮義哉?王欲行之,則盍反其本矣。五畝之宅,樹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雞豚狗彘之畜,無失其時,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畝之田,勿奪其時,八口之傢可以無饑矣;謹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義,頒白者不負戴於道路矣。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饑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孟子》梁惠王下】
莊暴見孟子,曰:“暴見於王,王語暴以好樂,暴未有以對也。”曰:“好樂何如?”孟子曰:“王之好樂甚,則齊國其庶幾乎!”
他日,見於王曰:“王嘗語莊子以好樂,有諸?”王變乎色,曰:“寡人非能好先王之樂也,直好世俗之樂耳。”曰:“王之好樂甚,則齊其庶幾乎!今之樂猶古之樂也。”曰:“可得聞與?”曰:“獨樂樂,與人樂樂,孰樂?”曰:“不若與人。”曰:“與少樂樂,與衆樂樂,孰樂?”曰:“不若與衆。”“臣請為王言樂:今王鼓樂於此,百姓聞王鐘鼓之聲,管鑰之音,舉疾首蹙頞而相告曰:‘吾王之好鼓樂,夫何使我至於此極也?父子不相見,兄弟妻子離散。’今王田獵於此,百姓聞王車馬之音,見羽旄之美,舉疾首蹙頞而相告曰:‘吾王之好田獵,夫何使我至於此極也?父子不相見,兄弟妻子離散。’此無他,不與民同樂也。今王鼓樂於此,百姓聞王鐘鼓之聲,管鑰之音,舉欣欣然有喜色而相告曰:‘吾王庶幾無疾病與?何以能鼓樂也?’今王田獵於此,百姓聞王車馬之音,見羽旄之美,舉欣欣然有喜色而相告曰‘吾王庶幾無疾病與?何以能田獵也?’此無他,與民同樂也。今王與百姓同樂,則王矣。”
齊宣王問曰:“文王之囿方七十裏,有諸?”孟子對曰:“於傳有之。”曰:“若是其大乎?”曰:“民猶以為小也。”曰:“寡人之囿方四十裏,民猶以為大,何也?”曰:“文王之囿方七十裏,芻蕘者往焉,雉兔者往焉,與民同之。民以為小,不亦宜乎?臣始至於境,問國之大禁,然後敢入。臣聞郊關之內有囿方四十裏,殺其麋鹿者如殺人之罪。則是方四十裏,為阱於國中。民以為大,不亦宜乎?”
齊宣王問曰:“交鄰國有道乎?”孟子對曰:“有。惟仁者為能以大事小,是故湯事葛,文王事昆夷;惟智者為能以小事大,故大王事獯鬻,句踐事吳。以大事小者,樂天者也;以小事大者,畏天者也。樂天者保天下,畏天者保其國。詩云:‘畏天之威,於時保之。’”
王曰:“大哉言矣!寡人有疾,寡人好勇。”對曰:“王請無好小勇。夫撫劍疾視曰,‘彼惡敢當我哉’!此匹夫之勇,敵一人者也。王請大之!詩云:‘王赫斯怒,爰整其旅,以遏徂莒,以篤周祜,以對於天下。’此文王之勇也。文王一怒而安天下之民。書曰:‘天降下民,作之君,作之師。惟曰其助上帝,寵之四方。有罪無罪,惟我在,天下曷敢有越厥志?’一人衡行於天下,武王恥之。此武王之勇也。而武王亦一怒而安天下之民。今王亦一怒而安天下之民,民惟恐王之不好勇也。”
齊宣王見孟子於雪宮。王曰:“賢者亦有此樂乎?”孟子對曰:“有。人不得,則非其上矣。不得而非其上者,非也;為民上而不與民同樂者,亦非也。樂民之樂者,民亦樂其樂;憂民之憂者,民亦憂其憂。樂以天下,憂以天下,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昔者齊景公問於晏子曰:‘吾欲觀於轉附、朝儛,遵海而南,放於琅邪。吾何修而可以比於先王觀也?’晏子對曰:‘善哉問也!天子適諸侯曰巡狩,巡狩者巡所守也;諸侯朝於天子曰述職,述職者述所職也。無非事者。春省耕而補不足,秋省斂而助不給。夏諺曰:“吾王不遊,吾何以休?吾王不豫,吾何以助?一遊一豫,為諸侯度。”今也不然:師行而糧食,饑者弗食,勞者弗息。睊睊胥讒,民乃作慝。方命虐民,飲食若流。流連荒亡,為諸侯憂。從流下而忘反謂之流,從流上而忘反謂之連,從獸無厭謂之荒,樂酒無厭謂之亡。先王無流連之樂,荒亡之行。惟君所行也。’景公說,大戒於國,出捨於郊。於是始興發補不足。召大師曰:‘為我作君臣相說之樂!’蓋徵招角招是也。其詩曰:‘畜君何尤?’畜君者,好君也。”
齊宣王問曰:“人皆謂我毀明堂。毀諸?已乎?”孟子對曰:“夫明堂者,王者之堂也。王欲行王政,則勿毀之矣。”王曰:“王政可得聞與?”對曰:“昔者文王之治岐也,耕者九一,仕者世祿,關市譏而不徵,澤梁無禁,罪人不孥。老而無妻曰鰥。老而無夫曰寡。老而無子曰獨。幼而無父曰孤。此四者,天下之窮民而無告者。文王發政施仁,必先斯四者。詩云:‘哿矣富人,哀此煢獨。’”王曰:“善哉言乎!”曰:“王如善之,則何為不行?”
王曰:“寡人有疾,寡人好貨雲:‘乃積乃倉,乃裹糇糧,於橐於囊。思戢用光。弓矢斯張,幹戈戚揚,爰方啓行。’故居者有積倉,行者有裹糧也,然後可以爰方啓行。王如好貨,與百姓同之,於王何有?”
王曰:“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對曰:“昔者大王好色,愛厥妃。詩云:‘古公亶甫,來朝走馬,率西水滸,至於岐下。爰及薑女,聿來胥宇。’當是時也,內無怨女,外無曠夫。王如好色,與百姓同之,於王何有?”
孟子謂齊宣王曰:“王之臣有托其妻子於其友,而之楚遊者。比其反也,則凍餒其妻子,則如之何?”王曰:“棄之。”曰:“士師不能治士,則如之何?”王曰:“已之。”曰:“四境之內不治,則如之何?”王顧左右而言他。
孟子見齊宣王曰:“所謂故國者,非謂有喬木之謂也,有世臣之謂也。王無親臣矣,昔者所進,今日不知其亡也。”王曰:“吾何以識其不纔而捨之?”曰:“國君進賢,如不得已,將使卑逾尊,疏逾戚,可不慎與?與,平聲。如不得已,言謹之至也。蓋尊尊親親,禮之常也。然或尊者親者未必賢,則必進疏遠之賢而用之。是使卑者逾尊,疏者逾戚,非禮之常,故不可不謹也。左右皆曰賢,未可也;諸大夫皆曰賢,未可也;國人皆曰賢,然後察之;見賢焉,然後用之。左右皆曰不可,勿聽;諸大夫皆曰不可,勿聽;國人皆曰不可,然後察之;見不可焉,然後去之。左右皆曰可殺,勿聽;諸大夫皆曰可殺,勿聽;國人皆曰可殺,然後察之;見可殺焉,然後殺之。故曰,國人殺之也。如此,然後可以為民父母。”
齊宣王問曰:“湯放桀,武王伐紂,有諸?”孟子對曰:“於傳有之。”曰:“臣弒其君可乎?”曰:“賊仁者謂之賊,賊義者謂之殘,殘賊之人謂之一夫。聞誅一夫紂矣,未聞弒君也。”
孟子見齊宣王曰:“為巨室,則必使工師求大木。工師得大木。則王喜,以為能勝其任也。匠人斲而小之,則王怒,以為不勝其任矣。夫人幼而學之,壯而欲行之。王曰‘姑捨女所學而從我’,則何如?今有璞玉於此,雖萬鎰,必使玉人雕琢之。至於治國傢,則曰‘姑捨女所學而從我’,則何以異於教玉人雕琢玉哉?”
齊人伐燕,勝之。宣王問曰:“或謂寡人勿取,或謂寡人取之。以萬乘之國伐萬乘之國,五旬而舉之,人力不至於此。不取,必有天殃。取之,何如?”孟子對曰:“取之而燕民悅,則取之。古之人有行之者,武王是也。取之而燕民不悅,則勿取。古之人有行之者,文王是也。以萬乘之國伐萬乘之國,簞食壺漿,以迎王師。豈有他哉?避水火也。如水益深,如火益熱,亦運而已矣。”
齊人伐燕,取之。諸侯將謀救燕。宣王曰:“諸侯多謀伐寡人者,何以待之?”孟子對曰:“臣聞七十裏為政於天下者,湯是也。未聞以千裏畏人者也。書曰:‘湯一徵,自葛始。’天下信之。‘東面而徵,西夷怨;南面而徵,北狄怨。曰,奚為後我?’民望之,若大旱之望雲霓也。歸市者不止,耕者不變。誅其君而吊其民,若時雨降,民大悅。書曰:‘徯我後,後來其蘇。’今燕虐其民,王往而徵之。民以為將拯己於水火之中也,簞食壺漿,以迎王師。若殺其父兄,係纍其子弟,毀其宗廟,遷其重器,如之何其可也?天下固畏齊之強也。今又倍地而不行仁政,是動天下之兵也。王速出令,反其旄倪,止其重器,謀於燕衆,置君而後去之,則猶可及止也。”
鄒與魯哄。穆公問曰:“吾有司死者三十三人,而民莫之死也。誅之,則不可勝誅;不誅,則疾視其長上之死而不救,如之何則可也?”孟子對曰:“兇年饑歲,君之民老弱轉乎溝壑,壯者散而之四方者,幾千人矣;而君之倉廩實,府庫充,有司莫以告,是上慢而殘下也。曾子曰:‘戒之戒之!出乎爾者,反乎爾者也。’夫民今而後得反之也。君無尤焉。君行仁政,斯民親其上、死其長矣。”
滕文公問曰:“滕,小國也,間於齊楚。事齊乎?事楚乎?”孟子對曰:“是謀非吾所能及也。無已,則有一焉:鑿斯池也,築斯城也,與民守之,效死而民弗去,則是可為也。”
滕文公問曰:“齊人將築薛,吾甚恐。如之何則可?”孟子對曰:“昔者大王居邠,狄人侵之,去之岐山之下居焉。非擇而取之,不得已也。苟為善,後世子孫必有王者矣。君子創業垂統,為可繼也。若夫成功,則天也。君如彼何哉?強為善而已矣。”
滕文公問曰:“滕,小國也。竭力以事大國,則不得免焉。如之何則可?”孟子對曰:“昔者大王居邠,狄人侵之。事之以皮幣,不得免焉;事之以犬馬,不得免焉;事之以珠玉,不得免焉。乃屬其耆老而告之曰:‘狄人之所欲者,吾土地也。吾聞之也:君子不以其所以養人者害人。二三子何患乎無君?我將去之。’去邠,逾梁山,邑於岐山之下居焉。邠人曰:‘仁人也,不可失也。’從之者如歸市。或曰:‘世守也,非身之所能為也。效死勿去。’君請擇於斯二者。”
魯平公將出。嬖人臧倉者請曰:“他日君出,則必命有司所之。今乘輿已駕矣,有司未知所之。敢請。”公曰:“將見孟子。”曰:“何哉?君所為輕身以先於匹夫者,以為賢乎?禮義由賢者出。而孟子之後喪逾前喪。君無見焉!”公曰:“諾。”樂正子入見,曰:“君奚為不見孟軻也?”曰:“或告寡人曰,‘孟子之後喪逾前喪’,是以不往見也。”曰:“何哉君所謂逾者?前以士,後以大夫;前以三鼎,而後以五鼎與?”曰:“否。謂棺槨衣衾之美也。”曰:“非所謂逾也,貧富不同也。”樂正子見孟子,曰:“剋告於君,君為來見也。嬖人有臧倉者沮君,君是以不果來也。”曰:“行或使之,止或尼之。行止,非人所能也。吾之不遇魯侯,天也。臧氏之子焉能使予不遇哉?”為,去聲。沮,慈呂反。尼,女乙反。焉,於虔反。剋,樂正子名。沮尼,皆止之之意也。言人之行,必有人使之者。其止,必有人尼之者。然其所以行所以止,則固有天命,而非此人所能使,亦非此人所能尼也。然則我之不遇,豈臧倉之所能為哉?此章言聖賢之出處,關時運之盛衰。乃天命之所為,非人力之可及。”【《孟子》公孫醜上】
公孫醜問曰:“父子當路於齊,管仲晏子之功,可復許乎?”孟子曰:“子誠齊人也,知管仲晏子而已矣。或問乎曾皙曰:’吾子與子路孰賢?’曾皙蹙然曰:’吾先子之所畏也。’曰:’然則吾子與管仲孰賢?’曾皙怫然不悅曰:’爾何曾比予於管仲?管仲得君,如彼其奪也,行乎國政,如彼其久也,功烈,如彼其卑也。爾何曾比予於是?’曰管仲,曾皙之所不為也,而子為我願之乎?”曰:“管仲以其君霸,晏子以其君顯,管仲晏子猶不足為與?”曰:“以齊王,由反手也。”曰:“若是,則弟子之惑滋甚。且以文王之德,百年而後崩,猶未洽於天下,武王周公繼之,然後大行。今言王若易然,則文王不足法與?”曰:“文王何可當也。由湯至於武丁,賢聖之君六七作,天下歸殷久矣,久則難變也。武丁朝諸侯有天下,猶運之掌也。紂之去武丁,未久也。其故傢遺俗流風善政,猶有存者。又有微丁微仲王子比幹箕子膠鬲,皆賢人也,相與輔相之,故久而後失之也。尺地莫非其有也,一民莫非其臣也。然而文王猶方百裏起,是以難也。齊人有言曰:雖有智慧,不如乘勢;雖有嵫基,不如待時。今時則易然也。夏後殷周之盛,地未有過千裏者也,而齊有其地矣。雞鳴狗吠相聞,而達乎四境,而齊有其民矣。地不改闢矣,民不改聚矣,行仁政而王,莫之能禦也。且王者之不作,未有疏於此時者也;民之憔悴於虐政,未有甚於此時者也。饑者易為食,渴者易為飲。孔子曰:’德之流行,速於置郵而傳命。’當今之時,萬乘之國,行仁政,民之悅之,猶解倒懸也。故事半古之人,功必倍之。惟此時為然。”
公孫醜問曰:“夫子加齊之卿相,得行道焉,雖由此霸王不異矣。如此則動心否乎?”孟子曰:“否。我四十不動心。”曰:“若是,則夫子過孟賁遠矣。”曰:“是不難,告子先我不動心。”曰:“不動心有道乎?”曰:“有。北宮黝之養勇也,不膚撓,不目逃,思以一毫挫於人,若撻之於市朝。不受於褐寬博,亦不受於萬乘之君。視刺萬乘之君,若刺褐夫。無嚴諸侯,惡聲至,必反之。孟施捨之所養勇也。曰:’視不勝,猶勝也。量敵而後進,慮勝而後會,是畏三軍者也。捨豈能為必勝哉?能無懼而已矣。’孟施捨似曾子,北宮黝似子夏。夫二子之勇,未知其孰賢,然而孟施捨守約也。昔者曾子謂子襄曰:’子好勇乎?吾嘗聞大勇於夫子矣。自反而不縮,雖褐寬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孟施捨之守氣,又不如曾子之守約也。”曰:“敢問夫子之不動心,與告子之不動心,可得聞與?”“告子曰:’不得於言,勿求於心,不得於心,勿求於氣。’’不得於心,勿求於氣’,可;’不得於言,勿求於心’,不可。夫志,氣之帥也;氣,體之充也。夫志至焉,氣次焉。故曰持其志,無暴其氣。”“既曰志至焉,氣次焉,又曰持其志,無暴其氣者,何也?”曰:“志壹則動氣,氣一則動志也。今夫蹶者趨者,是氣也,而反動其心。”“敢問夫子惡乎長?”曰:“我知言,我善養吾浩然之氣。”“敢問何謂浩然之氣?”曰:“難言也。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於天地之間。其為氣也,配義與道,無是,餒也。是集義所生者,非義襲而取之也。行有不兼於心,則餒矣。我故曰告子未嘗知義,以其外之也。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長也。無若宋人然。宋人有閔其苗之不長而揠之者,芒芒然歸,謂其人曰:’今日病矣,予助苗長矣。’其子趨而往視之,苗則槁矣。天下之不助苗長者寡矣。以為無益而捨之者,不耘苗者也;助之長者,揠苗者也。非徒無益,而又害之。”“何謂知言?”曰:“陂辭知其所蔽,淫辭知其所陷,邪辭知其所離,遁辭知其所窮。生於其心,害於其政,害於其事。聖人復起,必從吾言矣。”“宰我子貢,善為說辭;冉牛閔子顔淵,善言德行,孔子兼之,曰:’我於辭命,則不能也。’然則夫子既聖矣乎?”曰:“惡,是何言也?昔者子貢問於孔子曰:’夫子聖矣乎?’孔子曰:’聖則吾不能。我學不厭而教不倦也。’子貢曰:’學不厭,智也;教不倦,仁也。仁且智,夫子既聖矣。’夫聖,孔子不居。是何言也!”“昔者竊聞之,子夏子遊子張,皆有聖人之一體;冉牛閔子顔淵,則具體而微,敢問所安?”曰:“姑捨是。”曰:“伯夷伊尹何如?”曰:“不同道。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治則進,亂則退,伯夷也。何事非君,何使非民,治亦進,亂亦進,伊尹也。可以仕則仕,可以止則止,可以久則久,可以速則速,孔子也。皆古聖人也,吾未能有行焉。乃所願,則學孔子也。”“伯夷伊尹於孔子,若是班乎?”曰:“否。自有生民以來,未有孔子也。”曰:“然則有同與?”曰:“有。得百裏之地而君之,皆能以朝諸侯有天下。行一不義,殺一不辜,而得天下,皆不為也。是則同。”曰:“敢問其所以異?”曰:“宰我子貢有若,智足以知聖人,污不至阿其所好。宰我曰:’以予觀於夫子,賢於堯舜遠矣。’子貢曰:’見其禮而知其政,問其樂而知其德,由百世之後,等百世之王,莫之能違也。自生民以來,未有夫子也。’有若曰:’豈惟民哉,麒麟之於走獸,鳳凰之於飛鳥,泰山之於丘垤,河海之於行潦,類也。聖人之於民,亦類也。出於其類,拔乎其萃。自生民以來,未有盛於孔子也。’”
孟子曰:“以力假仁者霸,霸必有大國。以德行仁者王,王不待大。湯以七十裏,文王以百裏。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贍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悅而誠服也。如七十子之服孔子也。詩云:自西自東,自南自北,無思不服。此之謂也。”
孟子曰:“仁則榮,不仁則辱。今惡辱而居不仁,是猶惡濕而居下也。如惡之,莫如貴德而尊士。賢者在位,能者在職,國傢閑暇,及是時明其政刑,雖大國必畏之矣。詩云:迨天之未陰雨,撤彼桑土,綢繆牖戶,今此下民,或敢侮予。孔子曰:為此詩者,其知道乎?能治其國傢,誰敢侮之?今國傢閑暇,及是時,般樂怠敖,是自求禍也。禍福無不自己求之者。詩云: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太甲曰: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此之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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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公孫醜下】
孟子曰:“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三裏之城,七裏之郭,環而攻之而不勝。夫環而攻之,必有得天時者矣,然而不勝者,是天時不如地利也。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堅利也,米粟非不多也,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故曰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國不以山溪之險,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親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順之。以天下之所順,攻親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戰,戰必勝矣。”
孟子將朝王,王使人來曰:“寡人如就見者也,有寒疾,不可以風,朝將視朝,不識可使寡人得見乎?”對曰:“不幸而有疾,不能造朝。”明日出吊於東郭氏。公孫醜曰:“昔者辭以病,今日吊,或者不可乎?”曰:“昔者疾,今日愈,如之何不吊?”王使人問疾,醫來,孟仲子對曰:“昔者有王命,有采薪之憂,不能造朝,今病小愈,趨造於朝,我不識能至否乎?”使數人要於路曰:“請必無歸而造於朝。”不得已而之景醜氏宿焉。景子曰:“內則父子,外則君臣,人之大倫也。父子主恩,君臣主敬,醜見王之敬子也,未見所以敬王也。”曰:“惡,是何言也。齊人無以仁義與王言者,豈以仁義為不美也,其心曰:是何足與言仁義也雲爾。則不敬莫大乎是。我非堯舜之道,不敢以陳於王前。故齊人莫如我敬王也。”景子曰:“否,非此之謂也。禮曰:父召無諾,君命召,不俟駕。固將朝也,聞王命而遂不果,宜與夫禮若不相似然。”曰:“豈謂是與?曾子曰:晉楚之富,不可及也,彼以其富,我以吾仁;彼以其爵,我以吾義,吾何兼乎哉?夫豈不義而曾子言之。是或一道也。天下有達尊三:爵一,齒一,德一。朝廷莫如爵,鄉黨莫如齒,輔世長民莫如德。惡得有其一,以慢其二哉?故將大有為之君,必有所不召之臣。欲有謀焉則就之,其尊德樂道,不如是不足與有為也。故湯之於伊尹,學焉而後臣之,故不勞而王。桓公之於管仲,學焉而後臣之,故不勞而霸。今天下地醜德齊,莫能相尚,無他,好臣其所教,而不好臣其所受教。湯之與伊尹,桓公之於管仲,則不敢召。管仲且猶不可召,而況不為管仲者乎?”
陳臻問曰:“前日於齊,王饋兼金一百而不受,於宋,饋七十鎰而受,於薛,饋五十鎰而受。前日之不受是,則今日之受非,今日之受是,則前日之不受非也。夫子必居一於此矣。”孟子曰:“皆是也。當在宋也,予將有遠行,行者必以贐。辭曰饋贐,予何為不受?當在薛也,予有戒心,辭曰聞戒,故為兵饋之,予何為不受?若與齊,則未有處也,無處而饋之,是貨之也。焉有君子而可以貨取乎?”… | | 捲五 滕文公上、捲六 滕文公下、捲七 離婁上、捲八 離婁下、捲九 萬章上、捲十 萬章下、捲十一 告子上、捲十二 告子下、捲十三 盡心上、捲十四 盡心下——見“百度國學——《孟子》”
(1)不以規矩,不成方圓。
【譯文】不用圓規和麯尺,就不能正確地畫出方形和圓形。
(2)權,然後知輕重;度,然後知長短。
【譯文】稱一稱,纔曉得輕重;量一量,纔曉得長短。
(3)人有不為也,而後可以有為。
【譯文】人要有所不為,才能有所為。
(4)雖有天下易生之物,一日暴之,十日寒之,未有能生者也。
【譯文】即使有一種最容易生長的植物,曬它一天,又凍它十天,沒有能夠再生長的。
(5)其進銳者,其退速。
【譯文】前進太猛的人,後退也會快。
(6)心之官則思,思則得之,不思則不得也。
【譯文】心這個器官職在思考,思考才能獲得,不思考便不能獲得。
(7)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
【譯文】憂愁患害足以使人生存,安逸快樂足以使人死亡。
(8)惟仁者宜在高位。不仁而在高位,是播其惡於衆也。
【譯文】衹有道德高尚的仁人,纔應該處於統治地位。如果道德低的不仁者處於統治地位,就會把他的罪惡傳播給群衆。
(9)天子不仁,不保四海;諸侯不仁,不保社稷;卿大夫不仁,不保宗廟;士庶人不仁,不保四體。
【譯文】天子不行仁,便保不住他的天下;諸侯不行仁,便保不住他的國傢;卿、大夫不行仁,便保不住他的宗廟;一般的老百姓不行仁,便保不住自己的身體。
(10)國君好仁,天下無敵焉。
【譯文】一國的君主如果喜愛仁德,整個天下便不會有敵手。
(11)省刑罰,薄稅斂,深耕易耨(nòu)。
【譯文】減免刑罰,減輕賦稅,讓百姓能深耕細作,早除穢草。
(12)仁者無敵。
【譯文】仁德的人是無敵於天下的。
(13)五畝之宅,樹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雞豚狗彘之畜,無失其時,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畝之田,勿奪其時,百口之傢可以無饑矣。謹庠序之教,申之以孝悌之義,頒白者不負戴於道路矣。
【譯文】每傢給他五畝土地的住宅,四圍種植着桑樹,那麽,五十歲以上的人都可以有絲棉襖穿了。雞狗與豬這類傢畜,都有力量去飼養繁殖,那麽,七十歲以上的人就都有肉可吃了。一傢給他一百畝土地,並且不去妨礙他的生産,八口人的家庭便都可以吃得飽飽的了。辦好各級學校,反復地用孝順父母、敬愛兄長的大道理來開導他們,那麽,須發花白的老人便會有人代勞,不致頭頂着、背負着東西在路上行走了。
(14)易其田疇,薄其稅斂,民可使富也。
【譯文】搞好耕種,減輕稅收,可以使百姓富足。
(15)君仁,莫不仁;君義,莫不義;君正,莫不正。
【譯文】君主仁,沒有人不仁;君主義,沒有人不義;君主正,沒有人不正。
(16)樂民之樂者,民亦樂其樂;憂民之憂者,民亦憂其憂。
【譯文】以百姓的快樂為自己的快樂者,百姓也會以國君的快樂為自己的快樂;以百姓的憂愁為自己的憂愁者,百姓也會以國君的憂愁為自己的憂愁。
(17)仁則榮,不仁則辱。
【譯文】諸侯卿相如果實行仁政,就會有榮耀;如果行不仁之政,就會遭受屈辱。
(18)有恆産者有恆心,無恆産者無恆心。苟無恆心,放闢邪侈,無不為已。
【譯文】有一定的産業收入的人才有一定的道德觀念和行為準則,沒有一定的産業收入的人便不會有一定的道德觀念和行為準則。假若沒有一定的道德觀念和行為準則,就會鬍作非為,違法亂紀,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19)爭地以戰,殺人盈野;爭城以戰,殺人盈城,此所謂率土地而食人肉,罪不容於死。
【譯文】為爭奪土地而戰,殺死的人遍野;為爭奪城池而戰,殺死的人滿城,這就是帶領土地來吃人肉,死刑都不足以贖出他們的罪過。
(20)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
【譯文】君主把臣下看成自己的手足,臣下就會把君主當作腹心;君主把臣下看成牛馬,臣下就會把君主當成路上遇見的一般人;君主把臣下看成泥土或野草,臣下就會把君主看作仇敵。
(21)魚,亦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魚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義者也。
【譯文】魚是我想要的東西,熊掌也是我想要的東西,(如果)這兩樣東西不能夠得到,(衹好)捨棄魚而選取熊掌。生命也是我想要的東西,正義也是我想要的東西,(如果)這兩樣東西不能夠得到,(衹好)捨棄生命而選擇正義。
(22)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譯文】尊敬我的長輩,從而推廣到尊敬別人的長輩;愛護自己的晚輩,從而推廣到愛護別人的晚輩。
(23)孟子曰:水性無分於東西,無分於上下乎?人性之善也,猶水之就下也。人無有不善,水無有不下。今夫水,搏而躍之,可使過顙;激而行之,可使在山。是豈水之性哉?其勢則然也!人之可使為不善,其性亦猶是也。
【譯文】 孟子說:“水性是不分東西方向的,難道它也不分上下嗎?人性的善良,就像水嚮低處流一樣(勢所必然)。人沒有不善良的,就像水沒有不嚮低處流的一樣。現在論水(的另一面),用力拍打使它跳躍,它可以高過人的額頭;堵截令它激流迴旋,可以使它停在山上。這怎麽是水性如此呢?這實在是外力使然啊!人,可以使他做不善的事,這種違背他善良本性的行為,跟讓水違背它嚮低處流的行為,本質是一樣的。”
(24)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譯文】上天給予的時運比不上地理上的優勢,地理上的優勢比不上人們團结合作。
(25)殺一無罪非仁也,非其有而取之非義也。
【譯文】殺一個無罪的人,是不仁;不是自己所有,卻去取了過來,是不義。
(26)賊仁者謂之“賊”,賊義者謂之“殘”。殘賊之人謂之“一夫”。聞誅一夫紂,未聞弒君也。
【譯文】破壞仁愛的人叫做“賊”,破壞道義的人叫做“殘”。這樣的人,我們就叫作他“獨夫”。我衹聽說周武王誅殺了獨夫殷紂,沒有聽說過他是以臣弒君的。
(27)賢者在位,能者在職。
【譯文】使有德行的人居於相當的官位,有才能的人擔任一定職務。
(28)尊賢使能,俊傑在位。
【譯文】尊重有道德的人,使用有能力的人,傑出的人物都有官位。
(29)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譯文】百姓最為重要的,代表國傢的土𠔌之神為次,君主是最為輕的。
(30)三裏之城,七裏之郭,環而攻之而不勝.夫環而攻之,必有得天時者矣,然而不勝者,是天時不如地利也.
【譯文】三裏的內城,七裏的外城,包圍起來攻打它,必定有得天時的戰機,然而這樣卻不能取勝,這是有利的天時不如有利的地勢.
(31) 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堅利也,米粟非不多也,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
【譯文】城墻不是不高,護城河不是不深,兵器鎧甲不是不尖利,糧食不是不多,棄城而逃,這便是有利的地勢不如人心的團结.
(32) 故曰: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國不以山溪之險,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親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順之。以天下之所順,攻親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戰,戰必勝矣。
【譯文】所以說:老百姓不是靠封鎖邊境綫就可以限製住的,國傢不是靠山川險阻就可以保住的,揚威天下也不是靠銳利的兵器就可以做到的。擁有道義的人得到的幫助就多,失去道義的人得到的幫助就少。幫助的人少到極點時,連親戚也會叛離;幫助的人多到極點時,全天下的人都會順從。以全天下人都順從的力量去攻打連親戚都會叛離的人,因此不戰則已,戰則必獲全勝,這是毫無疑義的。 | | 孟子 中国历史
孟子(Mencius)(前385年?-前304年?)名軻,字子輿,一字子車,子居,魯國鄒(今山東7885.htm>鄒城)人。中國古代著名思想傢,戰國時期51931.htm>儒傢代表人物。 孟子著有《孟子》一書。有《孟子》七篇傳世,為儒傢經典之一。孟子師承子思,繼承、發揮了2176.htm>孔子的思想,成為僅次於孔子的一代儒傢宗師,有“亞聖”之稱,與孔子並稱為“孔孟”。性善論是孟子學說理論的出發點,其主要主張有“仁政”、“王道”理論。司馬遷認為《孟子》為孟軻自撰,“孟軻所如不合,退與萬章之徒序《詩》、《書》,述仲尼之意,作《孟子》七篇。”(《10088.htm>史記·孟荀列傳》)但也有觀點認為,從書中用語來看,其編定者極可能是孟子的弟子,成書大約在戰國中期。 《孟子》共七篇,篇目為:《梁惠王》上、下;《公孫醜》上、下;《滕文公》上、下;《離婁》;《萬章》上、下;)《告子》上、下;《盡心》上、下。南宋時1262.htm>朱熹將《孟子》與《19183.htm>論語》、《大學 (書)》、《中庸》合在一起稱“四書”。直到清末,“四書”一直是科舉必考內容。 孟子遠祖是魯國貴族孟孫氏,後來傢道衰微,從魯國遷居到鄒國。三歲喪父,孟母將其撫養成人,孟母教子甚嚴,其“遷地教子”、“三斷機杼”等教子故事,成為千古美談,《10702.htm>三字經》裏有“昔孟母,擇鄰處”之說。 孟子師承子思,但推崇孔子,認為“自生民以來,未有盛於孔子也”。 孟子周遊齊、晉、宋、薛、魯、滕、梁列國,遊說他的“仁政”和“王道”思想。但由於當時諸侯各國忙於戰爭,幾乎沒有人采納他的治國思想。 孟子是中國儒傢最主要的代表人物之一,他的思想對後世影響很大。但他的地位在宋代以前並不很高。自2518.htm>韓愈的《原道》將孟子列為先秦儒傢中唯一繼承孔子“道統”的人物開始,出現了一個孟子的“升格運動”,孟子的地位纔逐漸提升。北宋神宗熙寧四年(1071年),《孟子》一書首次被列為175089.htm>科舉考試科目之一,之後《孟子》一書升格為儒傢經典。南宋朱熹將其與《論語》《大學》《中庸》合為“49382.htm>四書”。元朝至順元年(1330年),孟子被加封為“亞聖公”,以後就稱為“亞聖”,地位僅次於孔子。其思想與孔子思想合稱為“孔孟之道”。 相傳孟子是魯國貴族孟孫氏的後裔,幼年喪父,家庭貧睏,曾受業於子思。學成以後,以士的身份遊說諸侯,企圖推行自己的政治主張,到過梁(魏)國、齊國、宋國、滕國、魯國。當時幾個大國都致力於富國強兵,爭取通過暴力的手段實現統一。孟子的仁政學說被認為是“迂遠而闊於事情”,沒有得到實行的機會。最後退居講學,和他的學生一起,“序《詩》、《書》,述仲尼之意,作《孟子》七篇”。 在孟子小的時候他的母親為了給他一個好的學習環境給他找了3個地方。後人稱之為孟母三遷在孟子生活的時代,百傢爭鳴,“楊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孟子站在儒傢立場加以激烈抨擊。孟子繼承和發展了孔子的思想,提出一套完整的思想體係,對後世産生了極大的影響,被尊奉為僅次於孔子的“亞聖”。 孟子繼承和發展了孔子的德治思想,發展為仁政學說,成為其政治思想的核心。他把“親親”、“長長”的原則運用於政治,以緩和階級矛盾,維護封建統治階級的長遠利益。 孟子把266635.htm>倫理和政治緊密結合起來,強調道德修養是搞好政治的根本。他說:“天下之本在國,國之本在傢,傢之本在身。”後來《大學》提出的“修齊治平”就是根據孟子的這種思想發展而來的。 孟子把道德規範概括為四種,即仁、義、禮、智。同時把人倫關係概括為五種,即“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孟子哲學思想的最高66781.htm>範疇是天。孟子繼承了孔子的天命思想,剔除了其中殘留的人格神的含義,把天想象成為具有道德屬性的精神實體。他說:“誠者,天之道也。”孟子把755459.htm>誠這個道德概念規定為天的本質屬性,認為天是人性固有的道德觀念的本原。亞聖---孟軻私淑於孔子 孟軻發展了孔子的“禮治”和“德政”思想,提倡“王道”,主張“仁政”,並以此到齊、梁、魯、鄒、宋、滕等國遊說諸侯。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孟軻所說的“王道”,是“以德行仁”。孟軻認為:“行仁政而王,莫之能禦也”。就是說,以“仁政”統一天下,是誰也阻止不了的。他認為實行“仁政”,首先要爭取“民心”,統治者應以“仁愛之心”去對待民衆。他還提出要重視民衆,他說:“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但他同時卻又十分強調統治者與被統治者的地位之不可改變,他說:“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治於人者食人,治人者食於人,天下之通義也”。 堅信人性本善 孟軻的性善論是他“仁政”學說的基礎,也是他教育理論的根據。他認為人性是與生俱來的,人生來就具有“善端”,也就是有為善的傾嚮。這些“善端”是天賦的,為心中固有的。因此,又叫“517512.htm>良知”。 後天教育至關重要 孟軻認為人的本性雖然具有仁、義、禮、智的“善端”,但還必須通過教育,加強道德修養,盡量去擴充和發展這些“善端”。他主張衹要人們不斷地探索內心的“善端”,就會通過對人性的瞭解而達到對天命的認識。 孟軻最強調的是內心的道德修養;但他同時也不否認後天環境對人性的影響。他認為後天的環境可以改變先天的心性,後天的惡習,可以使人喪失善性。孟軻認為教育的作用比政治的作用更有效果。他說:“善政不如善教之得民也。善政民畏之,善教民愛之,善政得民財,善教得民心”。為了爭取民心,他提出要註意培養“明人倫”的君子或大丈夫。他說:“教以人倫,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滕文公上》)。 此為真正的大丈夫 孟軻提出的君子是指能夠實行“仁政”和“王道”的人,是能夠“居仁由義”的人,並能做到“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孟子的學說要點 心性論性善與四端 —— 道德價值的根源 孟子的「性善說」, 主要發揮孔子「仁」的觀念。孔子中的「仁」缺乏了理論基楚及尚未解釋「道德價值根源」的問題。 因此, 孔子要建立「道德價值根源之自覺心」, 認為善是人的基本自覺, 這種自覺是表現於惻隱、羞惡、辭讓及是非四端。「四端」說明道德價值的自覺, 是與生俱來的。這便能補充孔子「仁」學理論的不足。 義利之辨—— 道德價值的論證 孟子認為「四端」是內在於自覺心的, 屬於人的「本質」, 即所謂人的「性」。人之性, 必有異於禽獸之處, 這種「異於禽獸」的性, 便是「善端」。他指出, 人之所以不善, 是由於受私欲蒙蔽。因此, 人應放棄私利, 以達到社會的公義。目的是建立良好的個人道德觀。 養氣與成德 孟子提出必須靠修養及發揮善性的功夫, 以全力擴充存於內心的「四端」, 孟子稱之為「盡性」。「盡性」的修養, 培養出浩然之氣, 使人成為「富貴不能淫, 貧賤不能移, 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夫」, 再以「心志統氣」, 控製自己的情感, 便能成德。 道德天 孟子認為現實世界是道德的世界, 而道德根源背後的標準, 便是「天」, 「天」表現於人, 便是「性」。人苦能有足夠修養, 便能知天, 達緻「天人合一」。政治思想 民本說 孟子指出「民為貴, 社稷次之, 君為輕」, 認為政府要保障人民的利益, 君主應以愛護人民為先决條件。因此, 天命在於民心而不在於君主, 苦君主無道, 人民便可推翻他; 但若君主有旨, 人民便應謹守崗位。法先王 孟子主張行仁政, 必須效法先王(禹、湯、文、武、成王、周公)的王道統治政治, 這樣便能把仁政施行於天下。仁政與王道 孟子主張施行仁政, 必須先有仁心, 然後方推行仁政。孟子認為「人有不忍之心」, 乃有「不忍人之政」, 仁政, 是統一天下者必具備的條件。而仁政的具體表現, 就是使傢給人民、百姓安樂的王道, 要實行王道, 又要「尊腎使能」。 德治觀念 孔子論「仁」, 是自覺的道德; 孟子的「仁」, 則兼具教化的功能。君主應培養出德性, 這是施行仁政的條件, 故主張「有德者執政」。反對霸政 孟子提倡以德服人的仁政, 反對武力服人的霸政, 目的在減輕民生痛苦, 緩和社會矛盾, 故孟子主張「王道政治」, 反對霸力服人。恢復井田制度 孟子認為理想的經濟制度是「井田制度」。「井田制度」即土地為國傢公有, 國傢授田人民耕種, 但人民亦要助耕公田, 當作納稅, 因此, 農民便有「恆産」(恆常固定的田産), 國傢自會安定。 教育主張 —— 貫徹始終 孟子認為要「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 提倡人格和道德教育。他說:「謹庠序之教, 申之以孝悌之義」。而且, 孟子認為修養是求學的基點, 但又認為人善性, 是無法從外在培養(教育衹可起感化作用), 最終都要憑自己的思考來達緻。修身方法上, 主張自由發展, 因勢利導。 此外, 孟子也十分重視學習環境, 置學子於優良環境中, 施以自發的教育, 方能成功.孟子學說對後世的影響啓發未明理學 孟子提出「內聖之學」指出人的天性是善良, 衹要每人擴充善性, 壓抑物欲之性,自身反省。這種內省的修養方法, 成為後世儒傢思想的主流。程顥、程頤、陸九淵、王陽明等宋明理學家, 都是繼承孟子這方面的學說。 形成「道統」觀念 孟子時, 更把堯、舜、禹、禺、文王、武王、周公、孔子等, 視為儒傢的「道統」(一脈相承的知識係統)。從此, 儒傢的道統觀念與儒傢思想之間, 成為不可分割的整體。民本思想的影響 孟子的民本思想, 行仁政的主張, 一切以民心嚮背為標準。這套革命理論, 成為中國傳統政治理論的創見, 號然此說缺乏現代的民主精神, 卻成為傳統治制度中, 抑製君權的合理性淵源。 孟子「為民製産」的主張, 更成為歷代經濟制度的最高理想, 如隋唐的均田製。 孟子的名句不以規矩,無以成方圓。(《孟子》)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孟子》) 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孟子)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孟子》) 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孟子》) 一日暴之,十日寒之,未有能生者也。(《孟子》) 孟子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孟子·梁惠王上》 孟子曰:“樂民之樂者,民亦樂其樂;憂民之憂者,民亦憂其憂。樂以天下,憂以天下,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孟子·梁惠王下》 孟子曰:“我知言,我善養吾浩然之氣。” 《孟子·公孫醜上》 孟子曰:“尊賢使能,俊傑在位,則天下之士皆悅而願立於其朝矣。” 《孟子·公孫醜上》 孟子曰:“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孟子·公孫醜下》 孟子曰:“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親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順之。” 《孟子·公孫醜下》 孟子曰:“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 《孟子·滕文公下》 孟子曰:“不以規距,不能成方員(圓)¨¨¨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孟子·離婁上》 孟子曰:“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 《孟子·離婁下》 孟子曰:“君子以仁存心,以禮存心。仁者愛人,有禮者敬人。愛人者人恆愛之,敬人者人恆敬之。” 《孟子·離婁下》 孟子曰:“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魚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義者也。” 《孟子·告子上》 孟子曰:“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孟子·告子下》 孟子曰:“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孟子·盡心下》 孟子曰:“存乎人者,莫良於眸子。眸子不能掩其惡。胸中正則眸子了焉;胸中不正則眸子眊焉。聽其言也,觀其眸子,人焉瘦哉?” 《孟子·離婁上》關於孟子的生卒年月有兩種說法 一、認為孟子生於周安王十七年(公元前385年),卒於周赧王十一年(公元前304年); 二、認為孟子生於周烈王四年(公元前372年),卒於周赧王二十六年(公元前289年)。 | | 孟子 百科辞典
Mengzi
孟子
國中期的儒學大師。名軻。鄒人(今山東鄒縣)。曾受業於孔子之孫子思的門人。生卒年不詳。
孟子約在齊威王時到過齊國。似於同時又到過魏,曾先後見過魏惠王及魏襄王。在齊宣王時又到齊。他還去過滕、薛、宋、鄒、梁等國。《史記》說孟子時,秦、齊諸國用商鞅、田忌等人,以富國強兵和攻伐為事,而孟子所述乃“唐虞三代之德”,各國君主因其“迂遠而闊於事情”而不能用,故孟子與其門徒萬章等人著書立說。但據《孟子》所記,孟子到魏,受到魏惠王的禮遇,並嚮孟子請教治國之道。孟子在齊,宣王任之為上卿,“後車數十乘,從者數百人,以傳食於諸侯”。則齊必能采用其部分學說和主張,故能顯赫一時。
《史記》說孟子有著述七篇傳世。《漢書□藝文志》說有十一篇。東漢末趙岐說孟子有《性善辯》、《文說》、《孝經》、《為政》四篇外書,則十一篇當是在七篇外又加外書四篇。趙岐認為外書四篇內容膚淺,與內篇不合,當是後人所作。流傳至今的《孟子》,即趙岐所說的內篇。全書雖非孟子手筆,但為孟子弟子所記,皆為孟子言行無疑。從書中看出孟子有如下一些言論和思想:在人性方面,主張性善論。以為人生來就具備仁、義、禮、智四種品德。人可以通過內省去保持和擴充它,否則將會喪失這些善的品質。因而他要求人們重視內省的作用。在社會政治觀點方面,孟子突出仁政、王道的理論。仁政就是對人民“省刑罰,薄稅斂”。他從歷史經驗總結出“暴其民甚,則以身弒國亡”,又說三代得天下都因為仁,由於不仁而失天下。他又提出民貴君輕的主張,認為君主必須重視人民,“諸侯之寶三,土地、人民、政事”。君主如有大過,臣下則諫之,如諫而不聽可以易其位。至於象桀、紂一樣的暴君,臣民可以起來誅滅之。他反對實行霸道,即用兼併戰爭去徵服別的國傢;而應該行仁政,爭取民心的歸附,以不戰而服,也即他所說的“仁者無敵”,實行王道就可以無敵於天下。
《孟子章句集註》(明刻本)書影
孟子繼承並發揮了孔子的學說和思想,在中國古代成為僅次於孔子的最有影響的儒傢宗師,從而獲得了“亞聖”的稱號。從北宋開始,《孟子》一書取得儒傢經典的地位。南宋時朱熹將《孟子》和《論語》、《大學》、《中庸》合在一起稱“四書”。自宋到明、清,“四書”成為士子必讀之書。
《孟子》的註釋本,東漢時有趙岐、劉熙兩傢之註,梁有綦母邃註,流傳至今者僅趙註而已。宋有《孟子疏》,舊題宋孫□撰。據朱熹說,此書出於偽托。朱熹作《孟子章句集註》,內容簡明精確,是南宋到明清時最有影響的註釋本。清焦循《孟子正義》,註釋詳細,引證豐富,具有學術價值。
(吳榮曾)
| | 《孟子》
歹《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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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
中國戰國時代孟子的言論匯編。體裁
語次大致相似。《史記孟子荀卿列傳》說,孟子“退麗
馨默徉豁踩黴募纂
翼贅戳粼惡粼
子本真,後世依敬而托之者也”,現存的《孟子外書》二
《漢書姍載,更是偽中之偽,不可靠。
孟子是先秦儒傢的主要代表之~·《孟子》一書叢
了孔子關於“仁”的思想,提出仁政主張和“民貴”“君
的民本主義思想,發揮了天人合一的世界觀和性善初
淪理觀,飽載了孟子遊說諸侯以推行仁政的事跡。
非展擴的
磕子》請刊本‘
級幸分
學》、《中庸》合在二起,並稱《四書》、《孟子》的經典地準
真正確立。元、明、倩三代,定《四書》為科舉考試的科
成了學者必讀之書。
《孟子》的註釋,主要有趙岐的《孟子註料南宋朱‘
《孟子集註》和清人焦循(1763一18即)的《孟子正義》。
三經註疏》采用趙岐住,其疏則舊本題宋孫爽(洲
1 033)撰。朱熹認為疏乃邵武士人假托。《四庫全書人
提黝作了進一步考訂,認為“其不出於爽手,確然可了
朱熹的《孟子集註》偏重義理,反映了宋代理學對《孟
的看法。清人焦循的《孟子正義》仍用趙岐註,其疏衛
結了清代學者研究《孟子》的成果,考釋詳博,是一部連
的參考書。近人楊伯峻著有《孟子譯註》,可供參考。
(餘敦康
經子正位擔凝次纔孰
的十︸目
孫嗯資
| | - : Menci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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