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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獵鷹 著
出 版 社: 東方出版社
出版時間: 2008-6-1
字 數: 280000
頁 數: 272
開 本: 16開
紙 張: 膠版紙
I S B N : 9787506031738
包 裝: 平裝
所屬分類: 圖書 >> 小說 >> 軍事
定價:¥2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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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小夏高中畢業後被師兄“打”進了軍營,經過煉獄般的訓練和考核,他從一名野戰軍士兵成長為一名特種兵。一次執行特殊任務時,他的疏忽導致副班長犧牲。帶着這個心結與無限愧疚退伍後,他經歷種種挫折,最終和另一位退伍兵成功創業。年輕的女記者夏雨采訪了他,師兄、班長、連長、特訓營教官、高原哨兵、川藏綫上的老兵、黃金武警小戰士、“戰國”特種班的戰友……許多普通士兵的不凡故事在寧小夏的描述中緩緩流淌,催人淚下。他們都是好兵,他們的血液裏都流淌着5個字——責任與忠誠!他們都把一句話牢牢地刻在了自己的骨頭裏——我是一個士兵,我忠於我的祖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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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鷹,十六歲入伍野戰軍,經歷兩年的摸爬滾打,後通過特種兵挑選,成為一名叢林偵察兵。在五年的特種兵生涯中,經歷無數生與死的嚴酷考驗,後因受傷退伍。脫下軍裝後,經過重重磨礪,重新融入社會。已出版軍事題材小說《我的特種生涯》、《與槍無關Ⅰ》、《與槍無關Ⅱ》,在讀者中獲得廣泛好評,並擁有大批忠實擁躉。 《我的特種生涯》即將被改編為軍事大片隆重推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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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士兵,我忠於我的祖國!責任與忠誠——流淌在士兵靈魂裏最純淨的血液!
好兵是怎樣煉成的?男人是怎樣成長的?衆志成城,抗震救災,莫以善小而不為!軍營與社會的錘煉,成就真正的男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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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在這裏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一名小記者,剛剛大學畢業的實習記者,叫夏雨。八一建軍節前夕,總編要我們寫個專欄宣傳軍民共建。總編大人一聲令下,我們下面的人跑斷了腿。其實這專欄原本很好寫,軍民聯歡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難就難在總編大人要我寫退伍兵創業的故事。據我所知,許多退伍兵不是做保安就是民政局安排個工作,創業的很少,創業成功的那就更是風毛麟角了。我還衹是個實習記者,總編就給我這麽個差使,說是給我鍛煉機會,其實大傢都知道,這個題材不好寫,沒人願意接這活。軍民共建、軍民聯歡的通訊稿多好寫啊,找個範文,時間、地點、人物一改,再弄點修飾詞語渲染一下就完了。
正當我苦惱的時候,一個早我兩年進報社的同事聽了我的訴苦後哈哈一笑,說道:“退伍兵創業的多了去了,我給你介紹一個,你請我吃頓肯德基就行了。”我兩眼放光,立馬請這小子吃了頓肯德基。末了他把那油汪汪的嘴一抹,說道:“知道兄弟傢電麽?就倆退伍兵開的。”兄弟傢電我知道,前一個星期纔剛剛在市中心的百貨大樓開了傢分店,不過我還真不知道是倆退伍兵開的。我趕緊討好地又遞上根雞翅問道:“怎麽找他們老闆?成了我再請你吃肯德基。”
“那可是你的問題了。妞兒,你可是記者,無冕之王知道不?”這小子心安理得地接過雞翅,呱唧呱唧塞進肚子裏,打個飽嗝接着說道:“透露點機密給你,兄弟傢電的老闆之一以前是特種部隊的,叫寧小夏。不過先告訴你啊,兩年前兄弟傢電剛開張的時候我就想采訪他了,可是沒成功,寧總很低調,你自己看着辦吧,哈哈。”
這小子敢情是在騙吃騙喝啊!我恨不得當場揍他一頓!
別的記者的稿件已經交給總編審批了,我還一籌莫展,想了想還是硬着頭皮去兄弟傢電碰碰運氣吧。
兄弟傢電裏人山人海,生意看起來不錯。我在裏面轉了一圈又一圈,很多店員都沒空搭理我,轉了半天我纔找到店長。問他寧總的辦公室在哪兒,他找來了經理,經理又找來了辦公室主任,七拐八彎的,最後辦公室主任告訴我寧總不在。我急了,亮出了記者證。辦公室主任一看,很為難地說:“小姐,寧總不接受采訪的,您還是請回吧。”
這下我真是快哭了,拉着她的袖子說:“大姐,我纔剛畢業,如果這個通訊稿寫不出來,總編就要我‘下課’了。”或許是我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博得了她的同情,她說:“小姑娘,這樣吧,寧總不在辦公室的話,就會到教育路89號,那裏有個軍品店,他會在那裏的。”
謝過主任大姐,我就直奔教育路。那裏是大學城,已經到郊外了。終於找到了那傢小小的軍品店,裏面一個30歲左右的男人正在給兩個學生介紹着什麽,看到我進來,禮貌地點了點頭。那兩個男生大概是想去野營,正聽那個男人介紹指北針。我打量了一下這個小店:店不大,但東西很整齊;天花板上挂着偽裝網;店中央放着一個沙盤,沙盤一側有一張幾個彈藥箱壘成的桌子;店一側的櫥櫃裏整齊地擺放着小物件,另一側櫥櫃中放着幾張相片;店面有些簡陋但是很幹淨整潔。我隨意走過去看看相片,一張相片吸引了我。那是在一片叢林裏拍的,12個士兵排成兩列,前排的蹲着,後排站着的士兵在中央位置拉起一面國旗。相片下方寫着:祖國在我心中!士兵們的臉上都塗了迷彩油,有兩個還披着偽裝網。電視上的狙擊手都是這樣的裝扮,我想他倆應該是狙擊手吧。雖然看不太清楚他們的臉,可是我覺得他們都很帥也很年輕,衹是狙擊手旁邊一個人的臉被刻意地用一張粘紙遮住了。
正當我在想這個人的臉為什麽被遮住的時候,老闆已經送走了兩個學生,站在我身後問我:“小姐,您想買點什麽?”
我回頭,老闆的眼睛正看着我。他的臉很熟悉,對了,就是照片裏後排右邊第1個。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有些慌亂,於是隨口說道:“我隨便看看,隨便看看。”
“哦,那您隨意。”老闆笑了笑,去整理櫥櫃。
我預感這就是我要找的寧小夏,沒想到他會那麽年輕!我一時找不到話題,場面冷了下來,我衹好隨意地看着店裏的東西。突然,一個熟悉的東西映入眼簾,56背帶!我父親是參加過對越反擊戰的老兵,傢裏至今還有這個東西。我翻了翻,竟然還是65年生産的。
“這56背帶多少錢?”我終於找到了個話題。他有些吃驚,問道:“你認識這東西?不貴的,20塊。”看我準備掏錢,他又提醒了一句:“小姐,您是野營生存用還是為了收藏?”
“收藏,收藏的。我爸爸打過越戰,我想給他買個他用過的東西。”
“哦?你父親是個老兵啊,是什麽部隊?”他收了錢問我。
“炮兵。”
我們聊了聊,我感覺他挺隨和的。我就不明白,為什麽他不願意接受采訪呢?我指着那張相片問:“後排右邊第1個是你麽?”
“是。”他笑了笑,“很久以前了。”
“可是這個人為什麽把臉給遮起來了?”
他臉色暗了下來,說:“因為他犧牲了。”
話題到這裏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趕緊說了聲對不起溜了。路上心裏暗駡自己太着急。寧總已經有了兩傢兄弟傢電,為什麽還會開個小小的軍品店呢?為什麽他會有戰友犧牲?我該怎麽采訪他?一堆疑問在我腦子裏不停地轉。
目前我能想出的辦法就是磨,於是每天我都跑去那間小店找他,找話題跟他聊天。第3天,他開口了:“小姐,你每天都來找我有事情麽?”
我不知道該怎麽答,嘴裏含糊地嗯啊敷衍了幾句纔鼓起勇氣說:“您是寧小夏吧?兄弟傢電的總經理?”
“嗯,你是業務員?業務上的事情你應該去找李經理。”他沒有否認。
“我是個記者,我想采訪一下您的創業經歷,馬上八一建軍節了……”我話還沒說完,他打斷了我:“記者?對不起,我不接受采訪。”
我衹好灰溜溜地走了。
還有一個星期就八一了,總編大人這幾天脾氣不好,我再不交稿,他非把我皮扒了不可!正當我在單位宿舍發愁的時候,爸爸打電話叫我回傢吃飯。回到傢,老爸看我愁眉苦臉的樣子,於是扯着嗓子問:“丫頭,怎麽,失戀了?來來來,解放軍叔叔安慰安慰你。”
我父親就這樣,我從來都沒把他當父親。他當年跟越南鬼子對轟的時候被炮彈給震傷了耳朵,於是落下了大嗓門兒的“後遺癥”。
我也大着嗓門兒對着他嚷:“老頭!我耳朵不聾,我都快愁死了,你還開玩笑。”
我把事情告訴父親,他聽了哈哈一笑:“我說多大點屁事啊,明天老頭帶你去找他。特種部隊的怎麽了?照樣被我們炮兵給打趴下!”
“老頭,你有辦法?”我兩眼放光。
“山人自有妙計!趕緊吃飯,吃飽了明天好幹活。”父親翹個二郎腿,悠閑地端着酒杯。
平時為了寫稿時清淨我都在單位宿舍住,昨晚因為沒啥事我就沒回宿舍。今天早晨起來給報社打了個電話說跑外勤,然後就在傢等老頭出發。父親一早就起來到公園鍛煉去了,吃了早飯他就鑽到房間裏收拾東西,把我急得直擂門:“老頭,老頭!你快點啊,還解放軍呢,磨蹭啥啊?”父親把門打開,衹見他背了個挎包,還有個軍用水壺。,我說:“老頭,你幹嘛呢?穿個軍裝我還以為你去打仗呢。”
“丫頭,這你就不明白了吧,軍人一看這東西就有感情,知道你為什麽采訪不了麽,因為以前我一給你講故事你就睡覺!”
“你說的什麽故事啊,不是打就是殺,要不就是放炮。”我嘟噥着,不知道父親葫蘆裏賣地什麽藥。“都什麽年代了,還挎那麽土氣的挎包。”
“廢話少說,前面開路!”父親還真像去打仗。看他那樣子,寧小夏對他而言已經是3個手指捏田蠃——手到擒來!
父親非要騎自行車,說是鍛煉身體。可苦了我,頂着大太陽從城南騎到了城北。到了軍品店附近父親對我說:“丫頭,你在外面等着,我叫你了再進來。”
“哦。”我納悶地找了個街邊小店喝冷飲。
父親徑直朝“兄弟軍品”走去,還沒到門口就聽到他的大嗓門兒:“寧小夏,出來跟我殺幾盤!”
這是尋仇還是采訪啊?我被父親弄得哭笑不得。
過了個把小時,我都等得不耐煩了,手機終於響了,父親在電話裏叫到:“丫頭,過來。”
我跑過去一看,寧小夏正跟我父親坐着小馬紮在幾個彈藥箱壘成地一張桌子旁下棋,桌沿上放着父親帶來的軍用水壺還有倆酒杯。咦?搞了半天,他們倆認識啊!
父親站起來說:“寧小夏你這王八羔子,我女兒交給你了啊,她問什麽你就給我答什麽,要是委屈了她,看我怎麽收拾你!”
寧小夏也站了起來,微笑着說:“老排長,一定聽從命令,一定聽從命令!”
“少來這套!好了,酒給你留着喝,我從老傢帶回來的米雙,醇着呢!別的不說了,我得回去給你嫂子買菜。丫頭你接力,他要敢不配合,你告訴老頭,我拿炮轟死他!哈哈哈哈……”
送走了父親,寧小夏撓了撓頭說:“搞半天你是老排長的女兒!”
“你們認識?”我趕緊趁熱打鐵,掏出采訪本和錄音筆。
“認識,8年前就認識了。那時我剛退伍,窮睏潦倒,是老排長連打帶駡把我給扯回來的。對了,你說你想采訪什麽?創業經歷?其實要是沒你父親,我就沒今天。”
“8年前你們就認識了?那我為什麽沒見過你呢?”我睜大了眼睛,那時候我還讀初中。
“老排長說,他傢有個如花似玉的女兒,怕被我拐跑了,所以從來不讓我上他傢坐坐。”寧小夏笑了笑,馬上又補充道:“剛纔是開玩笑,其實是我做的不好,這幾年一直在忙着糊口,四處奔波,竟然沒抽時間去傢裏拜訪老排長。我們第1次見面是在公園,後來我就經常到公園找你父親,跟他報告情況,然後就習慣成自然了。現在傢電城和軍品店總算走上正軌了,正想去拜訪老排長,誰知‘曹操’就自己找來了!”
“哦,原來是這樣。”我邊點頭邊打開採訪本,“那我們開始吧。”
“創業經歷我還真不知道怎麽說。”寧小夏給我倒了杯茶,撓了撓頭。
“隨便聊聊吧,你哪年當的兵、哪年退伍、怎麽創業的。其實不難,就當給我講故事吧。”
“我?算早的吧,93年的兵,99年退伍。創業這還真不好說。其實我不用創業,我父親是個商人,做服裝貿易的,我退伍的時候先在父親的工廠做司機,後來我纔自己出來單幹。”
我有點失望,看樣子,也是個靠祖宗庇佑而成功的例子。這種案例幾乎一個調調——兒子想單幹,父親大力支持,特別是資金和社會關係上的支持,然後兒子站在父親的肩膀上再上另一個高度。並不是我對此類成功不屑,而是,而是覺得這樣的成功好像缺少那種,怎麽說呢,就是那種悲壯的氣氛吧。
寧小夏看出我的失望,笑了笑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是我父親捧出來的?我剛纔說過,我曾經很窮,是你父親又打又駡把我扯回來的。”
我打開了錄音筆,他製止了:“不錄音行麽?”
“好,說吧。”我關上錄音筆,拔開鋼筆帽,一副很心安理得的樣子。
“呵呵,有老排長撐腰你膽子大了不少啊。”他笑了笑,喝了一口茶,“從哪說起呢,退伍那年吧。99年底,我退伍了。唉……”寧小夏停頓了一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看樣子不知道該怎麽組織語言了,我趕緊引導他:“隨便說說就行了,比如你怎麽退伍的。”
半晌,寧小夏纔低沉地說:“因為我害死了我的副班長,我無法面對戰友們責備的目光。”
我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得趕緊跳過這個話題,否則采訪就無法繼續了,於是我說:“寧總,其實怎麽退伍不重要,主要是你退伍後的生活。”
“是啊,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寧小夏略帶苦澀地淡淡一笑。“總之,我退伍了,離開了部隊,身上揣着退伍證明,還有五萬多塊錢退伍費,回來了。”
“然後呢?”看到他情緒恢復,我趕緊把話題往下引。
“其實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麽辦,很茫然。當時我的想法就是到父親的工廠先謀個差事,然後和女朋友結婚。不過現實打破了我的想法,女朋友跟個大款跑了。”
“啊?”我心一咯噔,怎麽壞事又讓寧小夏給碰上了。“寧總,我不明白,為什麽呢?你的家庭環境應該說很好啊。”
“錢這東西嘛,總是多多益善的是不是?問題不出在錢身上,出在我身上,因為我拒絶家庭的資助。我剛回來的時候,到父親的工廠裏做了個司機,別人對我都是畢恭畢敬的,讓我很不習慣,你明白那樣的感受嗎?我並不是靠本事得到別人的尊重。司機算什麽?瞧瞧外面街上跑的車,哪輛車上沒個司機?於是我跟我女朋友說,我要自己幹,我從戰場地死人堆裏都爬回來了,難道還餓死在城市裏不成?”寧小夏笑了笑,“是不是不可思議?就因為這個,女朋友跟我有了分歧。那時候我已經用退伍費籌備了婚禮,租了新房。正當我憧憬未來的生活的時候,我們大吵了一架,她就跑了。等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跟人訂婚了。”
“嗯,寧總,其實嘛,我覺得當時你是不是還帶着部隊裏的那種做事方式,想用實力贏得別人的尊重,否則你會覺得是種施捨,對不?”我筆下遊竜,按照老師所教,嘴上順着他的話題往下引。
“是吧。其實我跟她,很久之前就已經有了隔閡,衹是我沒發現,我還是按照我的意願來安排她的生活,現在想想,是我虧欠她。”
“寧總,其實我倒覺得你沒什麽錯,如果一個女人寧肯嫁給錢也不嫁給一個愛她的人,我覺得她並不值得留戀。”我有些憤憤,不是寧小夏拋棄了她,而是她拋棄了寧小夏,該道歉的是她,而寧小夏說起她卻帶着發自內心的愧疚。
“呵呵,你不明白的。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們繼續吧。後來我就單幹,我拒絶父親的一切幫助,在市郊租了最便宜的房子,150塊一個月,單間,沒厠所,上厠所得跑到公共厠所去。”
我心想,這男人還真倔強,自己跑外面租個房子也不回傢。不過我有點不明白,既然他有退伍費,為什麽還要那麽委屈自己?難道是為了體驗生活?
寧小夏看出我的疑惑,笑了笑說:“我的退伍費置辦婚禮去了,買了不少東西,還給了她傢3萬塊的財禮,不過婚沒結成,錢也沒了。”
這什麽女人啊!我心裏嘀咕着。
寧小夏沒有停頓繼續說道:“那時候我很窮,我的全部傢當衹有一個91迷彩大背包,裏面除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就是從部隊帶回來的一些紀念品。喏,那個小坦剋就是那時候帶回來的。”寧小夏指指櫥櫃裏的一個彈殼做的小坦剋,炫耀地說:“我做的,漂亮吧?”
“很漂亮。”我恭維着。
寧小夏繼續說:“我當時急需一份工作,一份養得起我的工作。當時我是買斷,民政局給了我一筆錢就不安排工作了。那時候我身上衹有521塊5毛錢,我記得很清楚,交了房租和押金,我還剩兩百來塊,於是我去找工作。”寧小夏給我加了點茶。“當時我認為,我是個特種兵,要找工作很容易,最起碼做個保安總可以吧?不過後來我纔明白,要做保安還要經過上崗培訓拿到保安證纔行。”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時候在人才市場都是大學生在應聘,我衹是高中畢業,沒有文憑競爭不過人傢。好不容易找到個推銷員的工作,做了一個星期纔發現原來是傳銷,每天給我洗腦,什麽一年成為百萬富翁之類的,我就沒幹下去。並不是我不想賺錢,可是這錢來路不正,更何況我沒錢去買那些産品。於是混吃混喝了一個星期,我就在一個晚上翻窗跑了。”
“翻窗?”我納悶了,有門走為什麽要翻窗?
“呵呵,傳銷組織是人盯人,我們的組長就負責這個,跟間諜一樣。我騙他說我回傢拿錢,我爸爸很有錢,他不讓,老叫我給傢裏打電話,讓傢人把錢打到戶頭上。我就火了——操!我堂堂一個特種兵還能讓你個肥豬給看死了?於是那天半夜我就從3樓的窗戶翻了出來,順着排污管跑了,白混了一個星期。”寧小夏挺得意地笑了笑。
我也覺得好笑,說:“那後來呢?”
“後來我打110舉報,110說這事情不歸他們管。工商我也去了,人傢說我管閑事。後來不瞭瞭之。”寧小夏很隨意地說:“總之,第1份工作沒了,我又得繼續找。這時候我知道人才市場不是我混的地方,就跑到勞動力市場,找了一份爬墻的工作。”
“爬墻?做賊?”我心想寧小夏你怎麽不是搞傳銷就是爬墻?你屬猴還是屬老鼠的?
“不是做賊,是清洗高樓幕墻玻璃。那個工頭問我恐高不,我說我是特種兵,跳過傘,不恐高。他看了看我,就說明天來上班吧,包吃住,住工棚裏,一天20塊,一星期結一次工資。我當時挺失落的,以為一提特種兵,人傢至少肅然起敬吧,可是人傢什麽表示都沒有,呵呵。第2天我就上班了。”
“然後呢?”我問。
“做了一個星期,被開除了。”他撓了撓頭,“我把工頭揍了一頓,然後到派出所蹲了一晚上。工頭說我打壞了一個水桶,不結算工資給我。我找他理論,推搡了幾下,他的兩個打手上來了,結果打了起來。然後有人報警,再然後我去喂了一晚上蚊子。派出所本來要我負責被我打傷的那3個人的醫藥費,可是我身上一分錢也沒有,就協調了一下用我的工資頂醫藥費了。反正這份工作沒了,錢也沒拿到。不過我又混了一個星期。後來我想,不能這麽混啊,錢快花光了,再找不到工作,我就連房租都交不起了。”
“然後你又繼續找工作?”這寧小夏的工作史也夠麯折的,不是碰上傳銷就是碰上黑工頭。
“嗯,繼續找工作。當時我想找一個包吃包住的工作,這樣我就可以省下房租錢。不過不容易,工廠多數招女工,保安要有上崗證,我沒錢去做上崗培訓。我找了一個月,沒找着合適的。”
“等等,你說你又找了一個月,你的房租怎麽辦?”
“我還有兩百多塊錢沒敢花,房租交了150,水電我用得很少,每個月不到10塊錢。”
“你50多塊錢用了一個月?”我睜大了眼睛。天!這怎麽用?還不夠我買個普通的化妝品!
“每天我騎自行車找工作,停車費1毛錢;然後買兩個包子,1塊錢;水我是自己帶的,每天我就花1塊1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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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ohort Ningxiaox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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