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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①包探。②指好打聽消息或知道消息多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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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包探,特務。《官場現形記》第十一回:“倘若找不到,衹要我到 上海 道裏一託,立刻一封信,託洋場上的官交代了包打聽,是沒有找不到的。” 周立波 《紀念》:“他這一篇話,激起了人們對特務姦細的普遍仇恨。人們怒吼着,‘打包打聽’,‘打三傢碼子’的呼聲,響遍了樓上樓下。” 沙汀 《睏獸記》十五:“我一不是他老子,二不是他兒子,三不是包打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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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有一種行當叫“包打聽”,即警察局(那時叫“巡捕房”)的密探或“綫人”。他們經常出沒於茶館酒樓等人群聚集之地,留意別人閑談中的信息。
在現代社會,我們在公司或同學圈子中也經常遇到這種類似“包打聽”的人,他們似乎總有一些我們同事或朋友的“最新消息”,例如某個同事什麽時候結婚,新娘是怎麽和他認識的;哪個部門的主管原來是哪位領導的下屬,領導升職後他也跟着提拔到了主管職位……總之就是那種“消息靈通人士”,要找什麽八卦新聞,詢問什麽歷史掌故,找他準沒錯。這些人似乎總有辦法打聽到別人的隱私,讓人防不勝防。那麽這些人為什麽會成為“包打聽”,我們又該如何與其何相處呢?
每個人做事都有動機,包打聽也不例外。有這麽一種人,他們就像“包打聽”最早的含義一樣,受上級的指使,在上級不在的場合,通過閑聊或偷聽這種非正式的溝通渠道,收集下屬對上級的意見和看法,然後將其匯報給上級。對於這種“密探”型的“包打聽”,最好的辦法就是將計就計,和他閑聊時多說上級的好話,以免一不留神遭小人暗算。
另一種人,他們打聽各種小道消息,目的在於掌握一些人的把柄或查清人脈中個人之間的相互關係,到時或是要挾別人,或是從派係鬥爭中獲利。對於這種人,一定要小心不要告訴他們一些自己的隱私,對於自己和別人的關係,最好也是采用一種“模糊”的敘述,讓其無法判斷你們之間究竟是好是壞。
當然,更多的是這樣一種人,他們在業績上平平,但為了給大傢留下深刻印象,不至於默默無聞,就必須抓住“信息靈通”這一救命稻草。當大傢有什麽問題都要嚮他咨詢的時候,工作上的不盡如人意自然就被這種“萬衆矚目”的自豪感所掩蓋了。對於這種人,如果擅加利用,可以獲得很多正式途徑無法得到的信息,特別是在處理人際關係問題上,他們可算是“專傢”。對於初來乍到的新人,能夠得到他們的指點,將會更快地適應公司的環境。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但是在人際關係中好奇心太強的人,我們也要留意,要看清他們究竟是哪一類的“包打聽”。如果對自己有自信,那麽大可從他們那裏獲得不少好處;如果覺得把握不大,最好的應對方式就是“公事公辦”,在相處的時候衹談工作,不談隱私。這樣一來,就能從容面對“包打聽”們的圍追堵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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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亨利小說:《包打聽》
原文:
歐·亨利(著)
有兩三件事我想弄明白。我纔不管它神秘不神秘呢。因此,我開始去打聽。
我花了兩個星期纔弄清楚女人的衣箱裏裝了些什麽。接着又開始打聽為什麽床墊要用雙層。這種正兒八經的尋問一開始就遭到懷疑,因為聽起來顯得難以啓齒。最後,我總算懂得了,床墊的雙層結構是設計來減輕理床女人的重量的。我真愚蠢透頂,還要繼續追問,為什麽不作成同樣大小的呢;對此,我可吃了閉門羹。
出於求知的欲望,我急於要弄懂第三個問題,即“包打聽”的性格特徵。在我的頭腦裏,他的形象簡直模糊得不能再模糊了。弄清任何事情之前,我們總得先有個具體概念,哪怕是個想象的概念也罷。現在,我的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幅約翰·多伊的清晰畫面,清晰得如同銘刻在鋼板上一樣。他的眼睛淺藍,穿着棕色馬甲和磨光了的黑色嗶嘰外套。他一直站在陽光下,口裏嚼着東西;他不停地用拇指把小刀反復地一開一合。如果能找到一個更高級一點的人,我敢肯定,他將是一位高大而蒼白的人,袖口露出藍色的護腕;他老坐在那兒擦皮鞋,伴着滾木球小巷的轟隆聲,周圍全是緑鬆石。
不過,當我在想象的畫布上勾勒“包打聽”,畫布又變成了一片空白。我設想,他有一種可以折散的微笑(好似齜牙露齒的笑容),連接的袖口,就這個樣兒。對此,我請教了一位新聞記者。
“嗨,”他說,“‘包打聽’界於流浪者和俱樂部成員之間,不完全是——呵,他適合於出席菲什先生的招待會和私人拳擊賽之間的場合。他不,呵,他既不屬於蓮花俱樂部,也不屬於傑裏·麥蓋根馬口鐵工人學徒左鈎雜燴協會。我真不知道該如何確切地描述他。哪裏發生什麽事,你就會在哪兒見到他。是的,他是一種類型的人。每天傍晚,他穿得整整齊齊,熟悉內情,對城裏的警察和侍者直呼其名。不,他從不伴隨氫化物旅行。通常情況下,你衹見他獨自一人,或者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
這位記者朋友離我而去,我到野外閑逛。這時候,麗都街的三千一百二十六顆電燈泡亮了。人們擁擠過去,但沒能擋住我嚮前。妓女的眼光刺在我身上,對我毫無損傷。就餐人,城市守護神,售貨女郎,騙子,乞丐,演員,強盜,百萬富翁和外地人,從我身邊匆匆而過,忙忙慌慌;有的閑逛,有的鬼鬼祟祟,有的昂首闊步,有的急轉而去,可我並沒有留意他們。我熟知他們,早已明察他們的內心世界,他們一直在服務啊!我要找的是“包打聽”。他是一種類型。不找到他將會成為一大過失,一種活板印刷,但是,不!讓我們繼續吧。
我們以道德方面的題外話繼續下去吧。目睹一傢老小閱讀星期天的報紙令人感到由衷的喜悅,各版分頭閱讀。爸爸正熱切地審視那頁印着年輕太太在開着的窗口作操的照片,嚮前躬着身子,但,那兒,你看!媽媽正興味十足地竭力猜準填字遊戲N—wYo—k中的字母。年紀最大的女兒們正急不可待地仔細閱讀金融報導,因為上星期晚上某個年輕小夥子說他曾搭乘Q.,X.和Z.·威利航班飛機,而正在紐約上公立學校的十八歲的兒子卻聚精會神於每周一篇講述如何改製舊襯衫的文章,因為他希望在畢業典禮那天獲得縫紉奬。
祖母把喜劇副刊握了整整兩個小時,嬰孩小托蒂盡其所能隨着她那不動産轉讓而搖來搖去。這幅畫面是用來消除疑慮的,因為幾行故事一滑而過,使你稱心如意。它給人增添一種烈性飲料。
我進了一傢咖啡館——正在調製飲料時,有個人抓起你剛放下的蘇格蘭威士忌的熱湯匙。我問他是怎樣理解“包打聽”這個俗語、名稱、描述、稱謂、刻畫或稱號的。
“嗨,”他小心地說,“他是個飛行員,慣於通宵達旦的攻擊,明白嗎?他是你在平頂脊之間的任何地方都難於碰上的性情激烈的睹徒,懂嗎?我估計就這個意思。”
我謝過他,離開了。
在人行道上,一位募捐少女對着我的馬甲兜輕輕搖着募捐盒。
“你是否樂意告訴我,每天你募捐的時候可否遇到過通常稱為‘包打聽’的一類人呢?”
“我想,我懂得你指的什麽人,”她微笑着答道。“我夜復一夜地在同一場合見着他們。他們是魔鬼的衛士,假如任何軍隊的士兵都像他們那麽忠心耿耿的話,他們的長官就被服侍得周到極了。我們在他們中間募捐,花幾分錢把他們的邪惡變成為上帝服務。”
她又搖盒子,我投進了一塊銀幣。
在一個燈光閃耀的旅館前,我的一位批評傢朋友正走下馬車。他顯得悠閑自在,於是,我又問了他。正如我確信的那樣,他認認真真地回答了我的問題。
“在紐約,有‘包打聽’一類人,”他答道。“我十分熟悉這個俗語,但我想以前還沒有人叫我對此下個定義。要指出確切的標本也很睏難。我毫不考慮地說,這類人有種特殊的紐約病的絶癥,還缺乏瞭解。每天早晨六點鐘,他的活便伴隨生活開始了。他刻板地按習慣穿着,按禮儀行事,但把鼻子伸進與他毫無幹係的事情方面,他甚至可以給香貓或寒鴉出謀劃策。這種人在城裏一直追逐豪放不羈的生活,從設在地下室的酒吧或飯店到屋頂花園,從赫剋托大街到哈萊姆區,而且,你在城裏根本找不到一個地方沒有他們用小刀切割意大利式的細麵條。你的‘包打聽’就幹這個。他總是追蹤新奇事物,好奇,厚顔無恥,無所不在。雙輪雙座馬車是專為他造的,抽金牌雪茄,正餐時詛咒音樂。他得不到多少人支持,但有關他的謠傳則遍城皆是。
“你提出這個問題,我十分高興。我已經感到這種夜間活動的害群之馬對城市所産生的影響,但以前從未想到過要去分析它。現在,我知道你的‘包打聽’早該歸類了。緊跟着他的是酒販子和服裝模特兒。他邀請樂隊為他彈奏《讓我們都上瑪蒂爾達去》,而不是韓德爾的作品。每天晚上,他都要周遊一圈,有如我和你每周看一次大象那樣。當一傢煙店遭洗劫的時候,他朝警官丟眼色,他很熟悉警察的地盤,然後他就無聲無息地走開,而我和你則會在總統中找名字、在明星中找地址,以便報告值班警官。”
我的評論傢朋友停下來為下面的宏論吸了口氣。我抓住了這個機會。
“你已經把他歸類了,”我高興地叫道。“你已經在這城市畫廊中為他繪出了肖像。不過,我一定要面對面地見見他,親自研究‘包打聽’。我到哪兒才能找到他呢?我怎麽纔會認出他呢?”
評論傢好像根本沒聽見我的話,又繼續說下去。他的馬車夫還在那兒等着他付車費呢。
“他是一種高度升華愛管閑事的精髓,一種內在的精製橡膠蒸餾品,一種高度集中、高度純化,無可辯駁而又不可避的好奇和尋根問底的精靈。他的鼻孔能嗅出一次新的轟動事件;當他的閱歷耗盡時,他又以一種……不屈不撓地去開拓新的領域。”
“原諒我,”我打斷了他。“不過,你能讓我見見這樣一個人嗎?對我而言,這可是件新鮮事。我必須研究它。我决心找遍全城直至找到他為止。他的活動區域一定在百老匯這兒。”
“我就要在這兒就餐,”我的朋友說。“進來吧,如果有個‘包打聽’出現,我就指給你看。我認識這兒的絶大多數顧主。”
“可我現在不要吃飯,”我對他說。“你得原諒我。即使今晚不得不從炮臺公園到小小的科尼島,把紐約搜查一遍,我也要找到‘包打聽’。”
我離開旅館,走上了百老匯大街。追尋“包打聽”給我吸入的空氣增添了一種人生和興趣的愉悅動力。生活在如此巨大、如此復雜、如此色彩繽紛的城市裏,真令人感到高興。
我怡然自得地沿街閑逛,心裏衹有一個念頭,我是偉大的紐約市公民,分享着它的宏偉壯麗和各種享樂,也是它的榮耀和聲望的參與者。
我轉身橫跨街道,聽見什麽東西像蜜蜂的嗡嗡聲,然後,我就同桑托斯·杜蒙特一道歡快地長途飛行。
當我睜開雙眼時,我記起了汽油的味道,我大聲說:“還沒有過去嗎?”
一位醫院裏的護士把一隻不那麽溫柔的手放在我的前額,根本就沒有發燒。一位年輕醫生走過來,露齒而笑,遞給我一張晨報。
“想知道是怎麽發生的嗎?”他興高采烈地問道。我閱讀那篇文章,以我昨晚聽見嗡嗡聲消逝為題。結尾是下面的話:“貝爾沃醫院,據說他的傷勢不重。他似乎是一個‘包打聽’。”
[包打聽]的轉義
提起‘包打聽’,上了年紀的人都略知一二。‘包打聽’是上海的方言,是指‘舊時租界的便衣偵探’《上海方言詞典》,也可說是‘帝國主義國傢在舊中國租界內的密探’《辭海》,不用再考證,‘包打聽’是個貶義詞,凡是幹這行的,基本上是帝國主義和有權有勢者的忠實走狗,你沒有錢沒勢甭想要他們給你打聽什麽。因此,昔日百姓一聽到‘包打聽’就嗤之以鼻。
時代不同,某些詞彙也會打上時代的烙印。如今‘包打聽’從舊詞彙庫中釋放出來,並賦以重任,為百姓服務了,他不再偷偷摸摸為少數人賣命,而是堂堂正正地為百姓辦事,這種本質上的變化使人感慨萬分。詞義轉化了,聽起來感覺不一樣,它生動、形象、易懂,還有點親切感,有了它幫助,可辦許多事,這實在是個好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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