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iwaizhuan
內外轉
早期韻圖把所列各圖劃分的兩大類別。“轉”，梵文 parivarta有兩個意義,一個是動詞,一個是名詞。日本釋安然(9世紀人，生卒不詳)《悉曇藏》四說:“……如用ka字聲對a阿i伊u甌等十二韻呼之,則生得下ka迦ki機ku□□□□等十二字。 次用kha字……得kha□khi欺khu□□□□……ku迦鄔合成矩音……迦翳合成醯(雞)音……。”這就是說:用一個輔音輪流跟12個元音拼,用33個輔音輪流跟所有元音拼都叫“轉”。安然又說:“前十七章於三十四體文字母次第為體，以一十二悉曇音韻次第為轉。”這個“轉”就是“輪轉”的“轉”。唐代玄奘(602～664)《大唐西域記》說：“詳其文字，梵天所製,原始垂則:四十七言。”安然說的元音12是14的略本，輔音34是後代悉曇體(通用的是天城體)加了一個有特別寫法的雙輔音字母k□。所以安然數的跟經典梵文不合。安然《悉曇十二例》說:“諸合字中有異呼法……或於多少上字隨呼下轉音,餘十一轉呼摩多(主元音)音。”這就是說輔音群不但最後一個要受元音的逆同化，別的也要受逆同化,作下頭的元音的勢。唐智廣《悉曇集紀》刻石本舉的例有“rku歐鹿□□……”,說明在發r音的時候已經作圓唇勢了。這個“轉”是“轉變”的“轉”。以上兩種意義,都用動詞義。梵文parivarta又是名詞,意義等於漢語的“章”、“篇”。一“轉”就是印度悉曇的一章。
“內轉”、“外轉”的“內”和“外”究竟是什麽含義，明代呂維祺(1587～1641)《同文鐸》說：“按內外之分，以第二等字論也。二等別母無字，惟照二有字，謂之內，以字少拘於照之內也。二等各母具有字謂之外，以字多,出於照之外也。”這些話似乎沿用《四聲等子》文，該書說：“今以深曾止宕果遇流通括內轉……江山梗假效蟹鹹臻括外轉……。”這衹擺出了現象，並沒說出“內”、“外”的真正含義，反倒把“內”改成“照之內”，“外”改成“照之外”，恐怕不是最初立名的原義。
後代有人不滿意這種解釋，就用現代人擬測的《切韻》音去解釋“內”、“外”兩個字。羅常培《釋內外轉》（《史語集刊》四本二分）說：“……所謂內轉者，皆含有後元音〔 u〕、〔o〕，中元音〔□〕及前高元音〔i〕、 〔e〕之韻，外轉者皆含有前元音 〔e〕、〔□〕、〔□〕,中元音〔□〕及後低元音〔a〕、〔□〕之韻。”並且附圖如。又說：“綫（指虛綫）以上之元音非後即高，後則舌縮，高則口□，故謂之‘內’；綫以下之元音非前即低,前則舌舒,低則口侈，故謂之‘外’。”又說：“‘轉’與‘囀’實即一字，於此應訓唱誦。”這個說法和佛教徒的“轉讀”實踐不合。王力認為“那純然是以後人的語音學觀點來解釋，說服力不強”（《漢語音韻》）。所以說，這個問題還沒有定論，衹是相傳的名稱，有時候便於稱說罷了。
（俞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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