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费城街头漫步,常常看到一幅针对施舍者和接受施舍者的广告,它讲的道理似乎很有道理。广告左下脚小字写到 give you change to the people who’ll make a real change,玩了一点文字技巧,第一个change 是“零钱”,第二个change 是“改变”的意思。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我不能深刻了解和体味美国的贫富问题,但从该幅广告对路人的劝戒上可看出,美国人对乞讨者的态度同国人一样,就是:摆出一幅居高临下的漠然。
不过,我有过不同的经历:记得上个世纪末的某一天,尚年轻和清贫的我被单位差遣到江苏出差,在破落的南京火车站候车准备去无锡,一个小女孩突然跑到我面前乞讨,我大概拿出几块钱的零钱给了她,不想这一举动让其他乞讨的小孩看到了,立即有几个男孩冲到我面前,其中一个男孩爬在我脚下使劲磕头,哭着说:“叔叔,给我点钱吧,我一个钱都没了,好久没吃饭了”,当时我想的是,如果我给了他,其他几个会不会也会这样呢,况且兜里最小的钱也是10元了,于是,就摆出一幅居高临下的漠然,任由那个小孩在我脚下磕头。突然开始剪票上车了,人流一下把我往剪票口方向推,我慌忙回头,看到那个小孩慢慢起身,满面泪水,额上红肿,我给钱的那个女孩在他旁边大姐般地安慰他说:“别哭了,我给你一半”,手颤巍巍的拿出两块钱伸向那男孩。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什么,便拿着行李逆着人流往外冲,但冲到外面时那帮乞讨的小孩已四散。火车上我一路深深地内疚,直到今天,每当想起,还在内疚,虽然我知道,我的change肯定不能使他们有 real change。
美国游记 American Travels
6月5日清晨4点被MORNING CALL 惊醒,匆匆洗漱后背着行囊下到大堂的咖啡厅吃早餐,此时经历一夜赌战的一些赌客正在夜宵,我的行装引起邻坐一老头的兴趣,跟我聊了几句,以为我是日本或南韩人——此后的几天旅途不断的有人这样问,我说我是中国人来自大陆——语气不自豪,也不自卑,只是客观地陈述一个事实。
启动我的雪拂莱后很快就进入了95号公路,此时太阳在慢慢升起,回头望了一眼SUNSET STATION,心想这回SUNRISE了,心情异常的好,对即将的行程充满着期待。美国的公路以数字标号,单数南北走向,双数东西走向,我的计划是沿内华达洲内的95走到叫BEATTY的小镇,然后转374进入加洲,374号公路是穿越Death valley的一条公路,穿过死谷后我将转190,136,目标是到Whitney 山脚下的Lone Pine小镇。
30分钟后车便进入了沙漠地带,沙漠中的95号公路平滑而笔直,黝黑地伸向远方,路面正中印有白色指示箭头,在黑色的路面上清晰可见,显然这也是一条战斗机备用跑道——在内华达沙漠地带深处设有美军空军基地。从LAS VAGAS到BEATTY,趁着早晨路面还没有被晒得太烫,我把速度加到160,必须利用这段时间赶路,因为到死谷地带后速度不能太快,一旦轮胎在滚烫的路面上磨查爆炸,烈日下海拔—86的沙漠中我将无处可逃。一个多小时后看到了BEATTY的标牌,这沙漠中的小镇只有一些零星低矮的房子,路边看到几家MOTEL和几个人,由于要赶路不敢逗留,看到374号公路口便迅速转入。
10分钟后空旷孤独的感觉开始袭向心头,路的远方目光可及不见任何车辆和人迹,回望亦然,景物的变化是植被更稀疏,颜色灰蓝灰蓝的,很快看到路边有标牌“DEATH VALLEY NATIONAL PARK”,显然从标牌处开始已进入死谷地带,车冲出一段才想到应停下照照相,一出车门就是桑那干蒸的感觉,观察了一下路边的植被,低矮带翅且异常的硬。几分钟后继续赶路,把时速放到60左右,路向低洼处延伸,越走越空旷,岩石和山丘变暗红色,半个小时后开始上坡,心想难道开始出死谷了,可地图上标示是很大一个区域,果然上了这个山坡后便发现路向更深幽的低处延伸,我停下车来观察,往下灰蒙蒙,可能有沙漠,往正前远方隐约有山脉,显然往前走通向锅底——底部就是死谷,上车继续前行,一条通向死谷的路上一部车和一个人。
约20分钟后车到达了谷底,放眼而望,一片片干涸的盐碱地和大小碎石滩。远处坡地上的石头都是暗红色的,如同火烧过一般,谷底酷热而干枯,没有看到植物。当天死谷的温度达48℃,钻出车拍照时要事先准备好,冲出车去以最快的速度按下快门再冲回车内。由于死谷内湿度为零,人体几乎不出汗,准确地说是汗一出来马上就蒸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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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Y, do it yourself,自助,自己做,在美国决不是一种选择问题,更多的是你不得不(you have to)的问题。假期我曾租车在美国旅行,发现几乎所有加油站没有一个加油工,驾车的人把银行卡一插,油表就自动复位,自己拿油枪加油。我还到过一些超市,居然是自助买单,7,8个买单口只有2个员工在巡视,顾客推着购物车自己过条码,然后插入银行卡自动扣款。不过我的深刻感受还不是来自这些,而是美国的高尔夫球场。
在国内曾经学过打高尔夫,听说费城的公共球场才十多美金一场球,也就会偶尔去感受一下,十八洞的大球场,居然平日只有3个管理员,假日才会多两个打工的学生,绝对不会有国内球场里满会所的美女和专门伺候打球的球童,打球时都是自己背杆,自己找球,自己判断球线。而在国内打过高尔夫的人一定知道,国内球场一个打球的人必须要配一个球童,这个球童几乎就是你的奴隶,你只须负责挥杆,其他都是球童的事,打球的都是富人,而球童大多来自农村等贫寒人家,球场里经常能看到打球的人呵斥,怒骂球童的事——总有一些“先富起来”的中国人的心态漂浮和恶劣。
当在费城的球场上看到几个70岁以上的老人自己背杆打球,我赶紧用相机拍了下来,真希望中国的那些所谓富人能看看人家70多岁的是怎样打高尔夫的,如果他们内心还有一点人性的火花的话,应该检讨一下自己的心态。
当然,美国的普遍自助行为有人力成本高这样的经济问题促成,但是,自助者天助,DIY,尽量自己做自己身边的琐事,尽量不让别人伺候,一定不是什么坏事。
小时侯母亲给我讲的一个故事很值得回味:说的是从前有一户穷人家,他们的女儿特别勤劳,承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每次吃饭总是把全部干饭分给父母和弟妹吃,自己只喝米汤,十年后全家其他人还是穷人摸样,就她长得最漂亮饱满,最健康,象个富人家的孩子,引来很多求婚者。为什么这样?因为米汤最有营养,而每天干活锻炼了她的身体——我想,这也许就是自助者天助的内在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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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Wharton学习,加入了学生组织的outdoor club. 参加了一些活动, 但感觉都很休闲, 最多也就相当与磨房的标准_, 对我这个喜欢挑战活动的中国人来说感到很不爽, 后来自己发起登惠特尼峰, 居然没人响应, 很是失望.
但有趣的是,教Leadership这门课的是一个很著名的教授叫Michael Useem,他是一个登山爱好者, 60多岁的人精神奕奕,全身都透发着健康的气息,他的观点是登山能锻炼和提高Leadership,所以他每年都要组织美国企业家和Wharton学生去各大洲登山。
登山增强人的Leadership的观点,理论上似乎无懈可击。当我回到国内,面对工作的现实,我逐渐明白这一观点有它的适用范围或者是适用条件。leadership,字面意思是“领导力”,它不涵盖“权术”,但在中国,你要有领导力的实践,你首先要面对“权术”,而中国的权术理论就是心狠手辣,一有机会就要制对手于死地,决不手软。
仁者爱山,登山的人即使本性再凶狠,跟山接触多了其心也会变仁,虽然面对自然你很勇猛,但面对一个哪怕威胁到你生命的同类,你也许却下不了狠手,所以登山的人在权术方面一定是一个失败者。如果你是一个在中国体制下正在谋求爬升的人,可能你的Leadership很强,组织那么多人登山从容笃定,但回到生活,你可能却不得不面对事业停滞不前的压力。
To be or not to be,你想好了吗?
How many roads must a man walk down
Before you call him a man?
how many seas must a white dove sail
Before she sleeps in the sand?
一个男人要走过多少条路,才能将其称作男人
一只白鸽要飞越多少海洋,才能在沙滩上入眠
_______这是美国一首反战歌曲的前两句,但我常常拿来作别的解读。
费城已不再是当今世界上常被媒体提起和令人想起的城市了。甚至,在美国,生活在西海岸的人一提起这座城市就常优越地说:这不是一个适宜人类居住的地方。但她,Philadelphia,却是我生活过,并且最了解的两个外国城市之一。
很多人知道费城这个城市是因为一部名为《Philadelphia》(中文译为《费城故事》)的电影。这部电影获得第66届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第44届柏林电影节最佳男主角银熊奖。
在电影中,安德鲁是费城的一名年轻有为的律师,他工作努力,有着美好的前途。但是,安德鲁并没有告知任何人他是一名同性恋者。有一天,安德鲁发现自己染上了艾滋病,这时正是他刚获提升不久,这个秘密被精明的老板发现了,他以丢失档为名将安德鲁解雇了。身为律师的安德鲁决定控告他的老板。安德鲁的家人也支持他走上法庭。开庭审理时,众多示威者聚集在法院门外,要求给同性恋者合法权益,不准歧视艾滋病人。但被告却坚持不承认是因此原因解雇安德鲁的。安德鲁衰弱的身体已无法承受剧烈的抗艾滋病药物的静脉注射,他预感到自己快不行了。但他仍坚强地挺过了激烈的法庭答辩。到了审判的日子,陪审团终于宣判原告安德鲁受到不公正解雇,被告应负责赔偿损失。安德鲁终于获胜了。乔奔赴医院将这一消息告诉了安德鲁和他的家人,但安德鲁却不能再支持下去了,他正在慢慢死去。
电影公映之后,人们再提起Philadelphia,有时候指这个城市,有时候指这部电影。
如果你仅通过看这部电影了解到费城,那么,费城,在你心目中是怎样的呢?
我很喜欢费城的历史。从她创建的历史和她作为美国诞生地的历史中总是让人有很多感受和得到很多启迪。在费城期间,由于贴切生活而对她历史的了解是我自认为为这段经历地最大收获之一。
费城位于宾夕凡尼亚州东南部、东起德拉瓦河 (Delaware River),向西延伸到斯库基尔河 (Schuylkill)以西,地处纽约和华盛顿特区之间,距纽约2.5小时车程,距华盛顿特区1.5小时车程,东距大西洋142公里。这个城市与英国探险家威廉潘(Quaker William Penn)关系密切。
威廉.宾家境富裕,他的家族信奉英国国教。他在十六岁那年放弃了英国国教,改信基督教一支的Quakerism(该派教义劝诫人们在“上帝面前颤抖……to quake in the presence of lord……”于是,教会由“颤抖quake”一词得名Quakerism,有人翻译成魁克教)。Quakerism教会在英国受到新教徒迫害,威廉.宾曾经因为自己的这个信仰住进监狱。Quakerism教徒从英国出走,希望在美洲新大陆找到实践自己信仰的土地。但是,美洲大陆的马萨诸塞和罗得岛等地和英国本土一样容不下他们,只有西新泽西可以允许他们用钱买土地,于是,包括威廉.宾在内的Quakerism教徒买下了西新泽西,聚居在此。但是西新泽西地面有限,威廉.宾希望再谋新居。威廉.宾的父亲富可敌国,当年曾经借给英国过往查尔斯二世一大笔钱,到威廉.宾这一代,国王还没有还。于是,威廉.宾请求国王在北美新大陆封他一块属地,借此偿付欠款,国王答应了,在1681年向他办法了宾夕法尼亚殖民执照,从此,宾夕法尼亚成为威廉.宾的私人领地。“sylvania”这个后缀大意是“森林”的意思,加在Penn的名字后面,就成了宾夕法尼亚州(pennsylvan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