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粵語地位爭議:語言?方言? Cantonese controversial position: language? Dialect? |
粤语地位争议:语言?方言?
語言學家一般認為,若兩種話語間不能直接通話,則這兩種話語可定義為兩種不同的語言;若兩者間有或大或小的差別,但可以直接通話,則兩者可定義為同一種語言的兩種不同方言。根據這一分類標準,粵語跟普通話基本無法通話,應分別歸類為兩種不同的語言。不過,亦有認為(尤其受政治影響者),這並非語言分類的唯一標準,如挪威語、瑞典語、丹麥語雖然可以通話,卻列為三個不同的(政治)語言;並且粵語也與漢語其他方言同具有書寫文字和使用族群的統一性,這也與西方拼音語言存在很大的差異。粵語雖可自行書寫,並不一定得以普通話/國語方式書寫,比如港刊港報就經常以粵語直接書寫,但書寫所用仍為漢字,這與普通話及其他漢語方言一樣,且大體文意與普通話亦可相通,二者本來就是同樣源流産生的現代漢語分支,而不是各自獨立的語言。漢語自有其獨特的語言標準,不能用西方語言的分類方式簡單劃分。有觀點認為,漢字跟拉丁字母一樣,可用於不同的語言,如日語、舊朝鮮語、舊越南語的行文也大量使用漢字,中國北方人也能直接大體看懂文意。因此不能認為粵語使用漢字書寫就是跟北方官話是同一種語言。但日語衹是藉用部分漢字,而且攙雜了大量假名,已經不是完整的漢字表達係統,其文意按中文方式基本無法看懂,至於朝鮮、越南在漢字傳入前本身都有自己的語言,衹是後來一段時間藉用漢字表達,而這完全是古代中國在東亞地區政治、文化的強勢地位所决定的,如同今天世界很多國傢以英語為官方語言一樣,更多是時代潮流,而與語言的的本身屬性無關。這些情況是不能和粵語相提並論的。
語言/方言差異形成的原因是多方面的。社會政治經濟方面的分化往往會造成語言分化,形成方言(或者進而形成親屬語言),任何一個社會,其政治、經濟、文化方面的發展都不會是均衡的,有的先進一些,有的落後一些,反映在語言上,就出現了發展速度發展方向不一致的情況,結果就形成了方言/新語言。方言/新語言可以說是語言發展不平衡性特點最突出的反映。
粵語與其他方言的關係人群的遷徙也會帶來語言的分化,例如客傢語、贛語的形成,都與歷史上因戰亂而引起的人口大遷徙有着直接的密切關係,比如我國歷史上在西晉末年的永嘉之亂、唐朝中葉的安史之亂、北宋末年的靖康之難,都引起了我國北方人口大量南遷,從而形成了我國南部地區諸語言/方言。
語言的內部演變引起語言的分化,語言的外部接觸造成不同語言係統的成分由此及彼、疊置並存的相對差異,例如我國東北地區,受滿語影響,有些地名還留有這種痕跡,例如哈爾濱、齊齊哈爾;我國香港受英語影響很大,所以方言中有很多英語的痕跡,例如把“球”叫“波”,而且口語中常常會出現英語夾雜的情況。
地理上的屏障也是造成方言分歧的原因,高山大河的阻隔,影響人們的交際往來,影響語言的溝通,在這樣相對封閉的環境中,語言就嚮不同的方向發展,逐漸産生差異,形成方言。當然,地理環境有阻隔的一面,也有溝通的一面,比如大江大河,一方面會阻隔交際,一方面會溝通交際,因為它為水上運輸的發達創造了條件,從而增強異地的聯繫,增強溝通,抵消了地域差異造成語言分化的可能。
方言形成的原因雖然很多,但是根本原因還是在於社會對語言的影響。
語言是社會的産物,語言的音義結合通常是任意的、偶然的,而不是必然的、本質的(可能有例外),這就决定了語言具有發展變化的可能性,語言就是在社會的作用下,隨社會的發展而發展,隨社會的變化而變化的,語言學的音義關係任意性理論,可以說是解釋語言發展變化的理論基礎。方言是語言在一定歷史時期社會發展的産物,是語言發展不平衡性特點的現實反映。同樣一種語言,其發展情況在各個地方並非都一樣,都齊頭並進,那樣就沒有方言/新語言的産生了。實際情況是,同樣的語言現象,在不同的地域,其發展速度和發展方向可能都不一樣,在有的地區發生變化,在有的地區不發生變化;在有的地區這樣變化,在有的地區那樣變化。於是就産生了地域方言,産生了方言與方言之間這樣或那樣的區別,而這種差異又是與社會發展密切相關聯的。
我國地域遼闊,各地氣候、地理環境等方面的差異,必然造成物産方面的差異,比如長江以南出産橘子,再往南,屬於亞熱帶地區還出産菠蘿、椰子,這些産品是北方所沒有的,而北方的人參、烏拉草之類,又是南方沒有的,所以語匯産生差別也是非常自然的。即使是南北都有的事物,由於觀察角度不同,認識上的差異,仍然有不同的名稱,例如嚮日葵在我國不同地方有“嚮陽花、朝陽花、葵花、望日蓮、盤頭瓜子”的稱呼,“玉米”有“包𠔌、苞𠔌、苞米、苞粟、棒子、珍珠米、玉蜀黍、珍珠粟、苞羅粟”等稱呼,即使像“太陽”這樣人人熟知的事物,在我國各地漢語言/方言中居然也有“日頭、熱頭、爺、老爺兒、陽婆”等等稱呼!至於音節方面的差異、構詞成分方面的差異,那就更多了。
中國歷史上並非沒有語言、方言之爭。中國部份學者幾千年來一直將吳語、閩語、粵語等稱作漢語的方言,而另一部份學者則把它們定性為語言。有人引用西漢揚雄所著的《方言》一書以聲稱粵語為方言,但由於西漢時“言”衹能表示“口語”,而非現代語言學意義上的“語言”,因此不足為信。近代以後,西方語言學傳入中國。而在西方語言學裏,互相之間不能通話的應該被定性為不同是語言(langues)而非不同方言(dialectes))。由於不同漢語言說話者(至少在口語上)通常不能互相通話,於是引起關於吳語、閩語、粵語等是方言還是語言的爭論。一些學者為了表明漢語的特殊情況,創造了regionalect或topolect等詞,來對譯不同漢語言(或曰“漢語的方言”)。 |
廣東話正確定義 Cantonese correctly defined |
粤语 广东话正确定义
粵語是唯一一種發源於廣東地區的漢語方言,也是在廣東省占有主流地位的方言,故稱廣東話,2008年已被聯合國正式定義為語言。談到粵語的發源地,一般學術界的專傢大多都認為是發源於廣東省的封開縣(屬廣東省肇慶市所管轄的一個縣)。在學術上,廣東話不等同於廣東方言。廣東話指的是發源於夏朝的漢族語言,也就是粵語。不過,粵語的使用者有很多都是從北方或者鄰近的福建等地搬遷過來的,到了廣東後,有很多人都能接受本土的方言——粵語。不過,由於他們都是外來人,比較難接受當地口音,要學得準的話確實不容易,所以就出現了今天的粵語地區語音差異,不過跟標準粵語——廣州話相差不大。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就行成了今天有着接近一億使用者的粵語。而廣東方言則指的是在廣東地區流行的方言,包括客傢話、閩語、普通話,以及一些少數民族的語言。近年來,有不少外國人也移民到廣東,所以在廣東的廣州、深圳等大城市還有部分人使用英語。
廣東話、白話、廣州話和香港話的正確理解
廣東,簡稱粵。而粵語是“在這個地方生活的人們所講的語言,就順理成章地被稱為‘粵語’了。”這僅是字面上的意思,但不能說它是錯的。這跟“阿拉伯數字”不是阿拉伯人發明的,但它又叫“‘阿拉伯’數字”的道理是一樣的。粵語因是在廣東省內流行,且占有主流地位,所以又叫“廣東話”是科學的。其實在粵語族群,民間對這種語言的稱呼為“白話”,以別於當時讀書所用的文言文。這是老百姓對自己所講語言的稱呼,我認為這是迄今為止對粵語最恰當的表述。
粵語源於古越語和古漢語的混合,這大抵已是不爭的事實了。這正解釋了為什麽粵語和壯語甚至是泰語都有明顯的親戚關係(因為大傢都有古越語的基因)。至於粵語是一種“語言”還是一種“方言”,這就純粹是劃分方法和政治走嚮的問題了。單以語言學的角度來說,我們衹可說兩種語言變體之間的近似度有多少(一般從基本詞彙的統計出來),而不可能科學地劃一條綫,說過了這一條綫就是語言,在綫以內的就是方言。方言和語言的劃分,很大程度上是社會問題、是政治問題。
例如 歐洲的塞爾維亞語和剋羅地亞語,根本是一致的,但因為兩個民族關係惡劣,因此視為兩種語言,這又是不是我們劃分語言方言時應作參考的例子呢?
這不是政治幹預學術,而是方言語言的劃分往往建基於語言使用者的族群自我認知。用該說,討論“方言”、“語言”劃分這學術問題中,一定要把政治社會的因素考慮在內的,情況有點像社會語言學。但把一切有政治成分的學術問題都說是政治幹預學術,就又有點過猶不及了。
由於粵語和北方漢語言/方言之間有巨大的差異,把粵語劃為漢語的方言,並非人人可以接受。
至於粵語的起源,經與同好反復論證及查找資料得出結論是:起源於梧州,而以廣州為正統。梧州一帶是漢人在秦時首先到達嶺南的駐守地區,並且在一段時間內都是南方漢文化的中心。直至南越國以番禺為首時,一般相信當時的上層社會已經是漢、越雙語並行了,而當時他們使用的漢語即今日粵語的祖先。而現代粵語中遺留的古漢語痕跡。如粵人把“沒有”講作“無”,他(她)講作“佢”,節省講作“慳”等,這都是古漢語的用法(“慳”本意為吝嗇,後引申出節省的意思。如:慳錢——宋代指質料薄劣的錢幣。現代粵語意思是節約錢。),更是證明了這一點。有理由相信粵語是古越人大規模轉用漢語而來的,而非一處地方首先使用漢語,再慢慢以其為標準擴散而成。其情況正如現在全球各地大規模學習英語而産生一種“世界英語”一樣,或一個地區大規模轉用普通話而産生的地區普通話一樣。
如此說來,哪個地方首先使用粵語就再是一個有價值的問題了。可以說,粵語並非單一源頭,而是不同地區先後出現近似的變體,再慢慢融合而成的。當然,以時間而言,梧州最早。但梧州的古粵語卻不見得有擴散到其他地方去。反而是,現在的梧州白話,甚至於其它地方的白話都是從廣州擴散的,大約是在清末通商口岸開放的時候。這就跟“足球的原産地是中國,而現代足球則是由歐洲擴散而來”的道理是一樣的。
至於粵語在珠三角的起源,也有多方爭論。一說在省府廣州,另一說在肇慶古端州。我較支持後一種說法。廣東人一般都知道,佛山的歷史要長於廣州,是先有佛山,後纔有廣州城(廣州當時還叫番禺)。而肇慶(端州)的歷史,並不亞於佛山。所以支持粵語起於廣州說法的人根本就是顛倒了歷史的前後秩序。衹不過隨着後來廣州城的發展,粵語在廣州通過省城的影響力,得以發揚擴大而已。也因此一部分人把粵語稱之為“廣州話”。外省的人往往分不清廣東話和廣州話的區別,認為都是一樣。其實兩者之間存在口音的差別,會聽的人一聽就分得出來。小珠三角內人們所講的廣東話口音、用詞差別不大(城鎮之間),出了小珠三角,差別就很明顯了。
如在粵西的湛江、茂名一帶,人們說“我不去”不是像珠三角人那樣說“我唔去”,而是說“我無去”。這就混淆了“沒有”和“不”的用法。這可以說是粵語的一個變種。
粵語圈以廣州為中心嚮四周圍(尤其是嚮西)作半徑擴展,離這個中心越遠,粵語的發音、用詞差異就越大。珠三角的人出到其他粵語圈地方去,未必能聽很明白當地人所講的粵語。
其實即使在廣州市內,不同城區、不同年齡階層的人,所講的廣州話口音也是有區別的。
白雲區所講的廣州話,就和老四區(荔灣,越秀,海珠,東山)的有明顯口音的不同。黃埔那邊的也是。因為白雲、黃埔都屬城鄉交接部,城郊人和市區人所講的廣州話,當然就有一定區別了。新並入廣州的番禺、花都區(尤其是花都),口音和廣州市區就更有一定分別。而在廣州市,四十歲以上的中年人和四十以下的年青人所講話的口音也有所不同。一般來說,中年人說話的口音比較抑揚頓挫一些,顯得較生硬,沒有年青人講的那麽柔和。而年青人由於近年來較多地收看香港電視劇,口音與老一輩廣東人已有一定分別。
下面又講到粵語的另一個分支——香港話。
關於上一版所說的“其實香港話和廣州話並沒有本質上的分別,甚至乎口音,不是細心的人都聽不出來。香港人當初是跟廣州人學會了“廣府話”,但在學的過程中,或許是由於其本身文化底藴不足、不能夠全面正確理解中國文化吧,所以造成了讀音方面的一些錯誤。”存在嚴重偏頗,造成的誤會請諒解。特此糾正一下,因為客觀而言並沒有一種語言會比另另一種更為“正確”。“正確”與否,主要是由主觀的判斷而來的。十八世紀末的粵語和1950年的也有明顯差別,那十八世紀的粵語又是否比現在的“老派”粵語好呢?如此再問下去明朝的粵語又是否比十八世紀的粵語好呢?再問下去什麽粵語最“正宗”?難道是趙陀的口音嗎?“標準”與否,不是一個科學問題,而是社會的認知問題。
另外,香港人不是“學廣州話”,而是鴉片戰爭後首批遷到香港的十之八九都是廣州人,特別是太平天國時期從廣州城區逃難來到的廣州人。在此之前,香港島的原居民主要是蜑傢人、客傢人等。但因為在建城之初他們沒有經濟政治實力,因此他們的語言一直不能成為香港的主要語言,反而後來從廣州來的移民成功將廣州話“移植”到香港,並“一統天下”至今。
由於從1841年開埠至1949年解放期間,香港一直和廣州保持緊密的政治、經濟關係,因此兩地的粵語語言變異一直都在同步進行。事實上,在1950年封鎖邊境前,一般的香港市民都視廣州為真正的老傢。這可以從舊式的香港話中把“去廣州”說成“返廣州”、“返省城”得到證明。一般而言,如果回內地其他地方,衹會說“上北京”、“去上海”、“過澳門”、“落南洋”,這和“返”廣州在感情上是有一定分別的。(順帶一提,我的一個朋友傢裏說去廣州為“上廣州”,反而把到上海說成“返上海”,說明雖然他們一傢早已同化為香港人,但還是保留一些對祖傢的感情,也顯示出一點點他們蘇浙裔香港人和主流粵裔香港人的分別。)而香港話和廣州話不同,主要是發生在解放後的1950年至1979年香港和大陸邊境封鎖的一段時間內。如果今天看回五十年代初的香港粵語片,或問一下七十歲以上的老香港,就會發現他們的口音是比較接近四十年代初編成、以廣州音為準的黃錫凌《粵音韻匯》的。
在50年代後,由於香港廣廣州交流中斷,因此兩地的語言變異開始産生差異,不再同步。香港話的特徵在於多了一個韻母「eo」、鼻音「ng」脫落、送氣「kh」和不送氣「k」不分等。照理說這變異是正常的,和香港人明不明白中國文化底藴沒有關係,但書寫的謬誤與否,就又另當別論了。同樣,廣州粵語在這30年也有變異。這主要是嚮普通話靠攏。這和香港話大量嚮英語藉詞的情況相同。 |
“早期粵語中心不在廣州而在廣信”之理論 "Early in the Guangzhou Cantonese center is not widely believed," the theory of |
粵語在分佈上的突出特點,是沿江分佈。它以西江中部為中心,分四條渠道嚮東、西、南擴展。第一條渠道是西江——珠江,即沿西江嚮東至番禺(廣州)一帶。包括廣西梧州和廣東肇慶、佛山、廣州、中山、珠海、東莞、深圳等市,以及香港、澳門兩個特別行政區。第二條渠道是西江——鬱江,即溯西江、潯江、鬱江直抵交趾郡。包括廣西南寧、崇左、貴港三市及其所屬大部分縣。第三條渠道是北流江——南流江。包括廣西玉林、北海、欽州、防城港等市及其所屬各縣。第四條渠道是南江——鑒江,即溯南江而上,越過雲開山脈到鑒江流域。包括廣東雲浮、茂名兩市及其所屬鬱南、羅定、信宜、高州、化州,湛江市及其所屬吳川、廉江。
雅言在嶺南傳播,始於西漢平南越國之後。漢武帝設“交趾刺史部”監察各郡,東漢撤交趾刺史部設置交州,交趾刺史部和交州都是漢人政權,官方交際必須講雅言。交趾刺史部和交州的治所大部分時間設在廣信(今廣西梧州),雅言就首先在廣信使用。廣信又是嶺南早期的商貿重鎮。漢武帝派使者從徐聞、合浦出發,開通了海上絲綢之路,以絲綢、瓷器、雜繒等購回明珠、璧琉璃、奇石等海外奇珍,經南流江——北流江和鑒江——南江兩條貿易通道輸入廣信,再經賀江——瀟水輸往中原。中原傳入的雅言通過商貿活動而逐步通行於這一帶。
廣信還是嶺南早期的文化中心。東漢時期,一大批文人學者以這裏為陣地,開展文化活動,設館客授生徒。其中最突出的是經學家陳元和士燮。陳元被譽為“嶺海儒宗”,晚年回廣信辦學,成為嶺南文化的先驅者之一。上燮擔任交趾郡太守40多年,還一度“董督七郡”,不少中原文人慕其名前來依附,他們來往於交趾、廣信等地,以講學為業。這些文人在傳播中原漢文化時所使用的,當然是有漢字作為紀錄符號的雅言。土著居民在學習漢文化和漢字之時,也就學習了雅言。這些土著居民的語言本來幹差萬別,互相無法通話,又沒有文字,因此除了跟漢人交往時使用雅言之外,部落之間交往也不約而同地藉助雅言。這麽一來,雅言便成為各土著部落的共同語,就像春秋戰國時各諸侯國交往都使用雅言一樣,形成雙語製,在自己部落內使用自己的母語,對外交往則使用雅言。
粵語形成之初,跟中原漢語差異並不明顯。到晉朝以後,先有“五胡亂華”,接下來便是長達200餘年的南北分治。北方遊牧民族入主中原,對那裏的文化和語言帶來巨大的衝擊,從周朝以來一直作為民族共同語的雅言逐漸發生重大變化,同時在這一時期,嶺南地區保持較為穩定的局面,由雅言演變而成的粵語沒有發生中原漢語那樣的變化,一直保持着原來的音係。正如李如竜教授所說;“中古之塞擦音聲母的分化,鼻音韻尾的合流,塞音韻尾的弱化和脫落、濁上歸去、入派三聲這些在許多方言普遍發生的變化都被粵方言拒絶了。”(《方言與文化的宏觀研究》)因此,雅言在今天的北方和中原已經發展成為鬍化成現代的普通話和官話,粵語卻更好的繼承雅言的原汁原味。
封川話濁塞音:早期粵語的活化石
粵語保存着古代雅言的許多因素,可以通過粵語與《切韻》音係的對照證實。《切韻》是我國最早一部音韻學著作,成書於隋朝初年,是集呂靜《韻集》、夏侯該《韻略》、陽休之《韻略》、周思言《音韻》、李季節《音譜》、杜臺卿《韻略》等,各有乖互。江東取韻與河北復殊。因論"南北是非,古今通塞",欲更捃選精切,除削疏緩。說明這部韻書是以當時朝代南北所用語言,加上述各韻書加以融會所著,以《切韻》音係跟今天漢語七大方言進行對照,可以看出,保存這個音係較多的為粵語、閩南語、客傢話。以古代的入聲為例,北方的漢語方言由於發展迅速,語言進化較快,塞音韻尾普遍脫離,因此,現在這—帶的人們完全不知道入聲是怎麽一回事。其他漢語方言雖然保存一些入聲,卻不完整。粵語由於和中原隔絶,處於山高皇帝遠的半蠻荒狀態,所以沒有“入派三聲”這一變化規律,所以保存着古代的全套入聲,同鼻音韻尾整齊對應。
在粵語的形成地梧州一帶,古代雅言音係的因素保存得較為明顯。《切韻》音係中有一套濁塞音聲母,這套濁塞音聲母在漢語大多數方言中已經消失在今天的粵語廣州話亦已無存。然而,這套濁寒音聲母在梧州的粵語中完整保存。更令人註意的是:在梧州粵語,不僅在《切韻》中念為濁塞音“並”、“定”、“群”母的字仍然讀為濁塞音,而且有些在《切韻》中已經念為清塞音“幫”、“端”、“見”母的字也讀為濁塞音。我們知道,“濁音清化”是漢語聲母演變的一條規律。根據這條規律,濁塞音聲母越發達,其年代便越久遠。有人說,梧州粵語濁塞音比《切韻》音係發達,說明它保存着比《切韻》成書年代更早的音係,也就是兩漢時期的雅言音係。所以說,它是古代雅言不可多得的活化石,也是早期粵語的活化石,是粵語形成於古廣信的見證。 |
粵語發展時間表 Cantonese development schedule |
秦漢時期
自上古時期,居於嶺南地區的多個原始部族被居於中原地區的華夏族人泛稱為南越族。秦始皇南下攻取「百越」後,華夏族人來到嶺南地區,南越族人則逃往山區或更南方的地區,當時的華夏族語言開始傳入嶺南地區。秦朝滅亡後,南海郡尉趙佗兼併桂林郡和象郡稱王,建立了短暫的南越國。在漢朝的鼎盛時期,華夏族融合當時周邊多個民族演變成漢族。這一時期是粵語出現雛形的時期。
魏晉南北朝時期
在魏晉南北朝時期,中原地區再次處於長年內戰,北方更首次淪陷到外族手中,以致中原人逃至嶺南地區,嶺南地區漢族人口大量增加,這是中國歷史上中原人口南遷的第一次高峰期。當時中原傳入的漢語與以前形成的古粵語混合,拉近了古粵語和中原漢語的差別。這一時期是粵語的成長時期。
唐宋時期
在唐朝頂盛時期,嶺南地區的漢族人口進一步增加,與漢族長期接觸的原住民已被漢化。而在漢族分佈較少的山區,原始部族則繼續保持自己的語言文化。這一階段粵語仍受中原漢語影響,成為一種既能對應中古漢語發音但有獨立詞彙文法的語言。唐朝滅亡後,燕雲十六州淪陷達四百年之久,宋朝時期,北方更再次淪陷到外族手中,以致中原人逃至嶺南地區,這是中國歷史上中原人口南遷的第二次高峰期,也是最後一次拉近粵語和中原漢語差別的時期。唐宋時期可被視為粵語的定型時期,因此現代粵語仍能對應宋朝《廣韻》的發音,但難以對應元朝或以後的中原漢語發音。
元明清初時期
在元朝,蒙古人遷都至位於燕雲十六州內的大都(前稱燕京,後改稱北京),並以當地話作為官方語言,當時的中原漢語與中古漢語和粵語的差別在此後不停變大:當時的中原漢語已急劇地嚮北京官話方向發展,北京官話的入聲迅速消失(即是-p/-t/-k韻尾脫落,如「入日北」三字在中古漢語和現代粵語都帶有不同入聲韻尾),又出現了不屬於「平上去入」傳統四聲的輕聲聲調;已經定型的粵語則不受元朝影響而獨立發展。
明朝至清朝中期,中原的官話韻尾進一步消失(現代官話僅存-n/-ng韻尾,-m尾與-n尾合併)。又有連接i/ü韻母的g/k/h聲母被完全顎音化成j/q/x聲母(如「吉其兮」三字在中古漢語和現代粵語均帶有g/k/h聲母,在現代官話則被完全顎音化成j/q/x聲母);粵語則平穩而緩慢地變成現代粵語,最明顯是不再分辨z/c/s聲母和j/q/x聲母,又按粵語韻母長短把陰入聲派入上下兩種陰入聲(如「色錫」兩個陰入聲字分別帶有短和長的韻母,前者被派入尖銳的上陰入聲,後者被派入近似陽入聲般低沉的下陰入聲)。
清朝中末時期
由於清朝閉關自守,僅留下廣州作為與其他國傢進行貿易。故相當一部分外國人來到中國後掌握的漢語是粵語而非官話,不少京官為了與外國人經商議事亦常常接觸粵語,使得粵語首次逆嚮傳播到中原。在這一時期又有大量的粵人遷移到美洲、澳洲和東南亞等各地,粵語開始傳播到世界各地。
近代
中華民國成立時,雖然有用北方白話取代文言文正式書寫的地位,但粵語的實際使用未有受到任何限製。但到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後,在全面「推廣普通話」的運動中,粵語受到前所未有的限製,地位已大不如前。粵語受到北方漢語的影響越來越大,以致在中國大陸粵語分佈區的許多年輕的一代不懂得一些專門名詞的粵語讀法。由於國傢政策規定,學校都要用普通話進行教學,年輕一代長期在普通話的環境下成長,變成有部分小孩可以說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和外省人溝通,但是廣州話就不太懂,這種情況的出現使得不少以粵語為母語的人士開始産生一種母語危機感,因此中國各地近年來要求保護本土語言文化的呼聲逐漸開始壯大。同時在香港、澳門和海外,由於不受普通話政策的約束,粵語在港澳被廣泛運用於教育、行政、法庭、新聞傳媒、娛樂、音樂、電影、電視當中,發展出獨具特色的現代粵語流行文化,對南粵文化和粵語的保護起了極大的作用。加上粵港澳地區受惠於長年的經濟開放和流行文化發展,這些成果也令不少帶有粵語源頭的詞彙被傳播開去。不過近年香港已經有部分學校使用普通話教中文,認為普通話有助於學習中文。但由於香港中文大學所推行的《正字工程》,一般香港人均以為粵語是唐代漢語之活化石,以致慢慢嚮古漢語靠攏,粵語中之臺侗語底本亦在消亡中。[原創研究]現在由於來自兩廣的老移民在海外華人社區經濟與文化漸漸衰落,而來自中國大陸及臺灣的移民逐漸占據新華人移民的主體,並且由於其受教育程度和經濟能力遠較前者優秀,現在在海外華人社區中粵語的使用呈現衰落之勢。
現狀
目前全球粵語使用人口大約有6700萬,使用地區廣泛。粵語不僅在海外華人社區中被廣泛應用,而且支持着香港文化及南粵文化為中心的粵語文化,這使得粵語具有很強的影響力,可以說是目前世界上有較強生命力的語言之一。目前粵語已經成為澳大利亞第四大語言,加拿大第三大語言,美國第三大語言。此外,粵語亦是唯一在外國大學有獨立研究之中國方言(如囝粵語還是漢語方言之一的話),亦是唯一沒有正式文字係統的大語種。
廣州話口音是約定俗成的、國際承認的粵語的標準音,大多粵語字典以廣州音為準。廣州以粵劇、粵麯等傳統藝術長期保持廣州話的標準地位,至1970年代末以後,香港粵語流行麯、粵語電視劇及粵語電影強勢影響廣東地區,繼而輻射影響中國內地的非粵語省市。民間的香港口音跟廣州口音並無明顯分別,衹是在語感上有少許差異,因兩地在不同社會體製下沿用不同的習慣語匯,用詞有所不同,以及兩地教學改革所導致。針對近年來香港年輕人懶音增多的現象,香港的一些大學教授發起了粵語正音運動,以何文匯主張的讀音取代現時通用的讀音,此主張受到廣東及香港的粵語學者反對。有些粵語方言和廣州話較為接近,如廣東西部和廣西東南部的某些粵語;而廣東臺山、廣西玉林一帶的粵語口音和廣州話差異就非常明顯。 |
粵語與古漢語詞彙 Cantonese and Ancient Chinese Vocabulary |
保留較多古漢語用詞
粵語保留相當多的古詞古義,而且現代粵語仍然有較高使用單音詞的傾嚮。一些被粵語使用者視為通俗的字辭可在古籍中找到來源,而在官話中已經消失不再使用。
第一及第二人稱用「我」、「你」,與官話相同,但粵音「我」(ngo5)更保留了中古漢語唐音(*ngɑ̌ )之疑母(ng-)。第三人稱不用「他」,而是繼承了東晉南朝的用法,跟吳語一樣使用「渠」,現代粵語寫作「佢」。復數人稱不用「們」,而是上溯至端係的同源形式 [taʔ] 或 [ti](現代粵語寫作「哋」,本字為「等」)。
粵語用「係」而不用「是」來代表正面答覆,「係」是明清小說中常用字,其粵音(hai)與日本人正面答覆時的單字發音(はい)基本相近。
在《詩經》、《尚書》等古經典作品中,不少用詞亦在現代粵語中慣常使用。例如,句未助詞「忌」(現代粵語寫為「嘅」字),在《詩經·國風·鄭風·大叔於田》有「叔善射忌,又良禦忌」的表述; 陰騭(常被寫為陰質)語出《尚書》:「惟天陰騭下民」,指埋沒良心。在文言文和現代粵語中,「卒之、畀」都等同「終於、給予」的意義。古代常用的「文錢」,粵語也保存了「文」的用法,但常被寫為「蚊」字。「尋日」(昨日)的「尋」可追溯至東晉陶淵明的《歸去來辭》「 尋程氏妹喪於武昌」中的「尋」,解作「不久前」。「幾時」(何時)、「幾多」(多少)可追溯至蘇軾的宋詞《水調歌頭》中的「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而在李煜的《虞美人》中有「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嚮東流。」。
粵語亦會藉用古語作引伸,演化成新的意義。「牙煙」(正寫「崖廣」)原意為「懸崖邊的廣」(「廣」即是小屋,與簡化字無關),後引伸為危險。
「走」字的本意為「奔跑」(兩腳交互嚮前迅速躍進),但在官話中已轉義為「步行」。粵語中,「行」就是步行,而「走」則保留了古漢語中「奔跑」的意思。又如官話用「吃(喫)/喝」,粵語用更古老的「食/飲」(粵北也有用「喫」,或寫成「吔」),用法與《論語.學而》中「君子食無求飽」一致。動詞「來」,粵語會用「莅」(常寫作「嚟」),即「歡迎莅臨」的「莅臨」。
再如「打甂爐」(吃火鍋,常寫作「打邊爐」),「甂爐」為一種古炊具;日常炒菜用的半圓型炊器,古代稱為「釜」,粵語和客傢話用「鑊」,官話用「鍋」,閩語用「鼎」。
粵語用「謦欬」代表聊天、閑談,是古漢語的用法,在《列子》《莊子》等古書都可找到例句。(「謦欬」因常被寫作「傾偈」,也有人認為是來自僧侶說教「講佛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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粵語語法與現代標準漢語的區別主要體現在詞句順序、虛詞、副詞、部分形容詞、助詞及其放置方式上,復雜而不可或缺的語氣助詞也是粵語的一個特色。儘管粵語與普通話在這些語法方面上有明顯差別,但主體語法基本相同,都是主-謂-賓式語言,都屬於分析語,總體仍有60%以上相似之處。
倒裝
形容詞後置
粵語一些詞彙習慣將形容詞放在所修飾的中心詞後面,相對漢語普通話而言形成所謂的倒裝構詞結構,例如北方漢語的「公雞」在粵語中是「雞公」,而「椰青」指「青椰子」。
這種把形容詞置於主詞之後的語法在壯泰語及越南語中均廣泛存在。這是粵語中殘存的古南越語語法。
狀語後置
粵語通常把修飾動詞或形容詞的副詞放在所修飾的詞之後,有時甚至放在句末,如:
位置粵語現代標準漢語動詞之後食多啲。多吃一些。唔該嗮你。非常感謝你。畀埋佢哋。全部給他們。形容詞之後唔好睇乜滯。不太好看。佢又係衰得滯。他也太次了。高過頭冇用嘅。太高了沒用的。句末畀三蚊添。再給三塊錢吧。
反序構詞
其他結構的粵語詞彙不少也跟現代漢語普通話字序相反。例如「鞦韆」在粵語中是「千秋」、「夜宵」在粵語中是「宵夜」,「擁擠」在粵語中是「擠擁」,「要緊」在粵語中是「緊要」。
倒裝句式
這種倒置情況亦産生許多特殊句式,例如北方話中「怪不得」,粵語寫成「唔怪得」「唔怪之得」或「怪唔之得」。又如北方話中「我先走了」;粵語中為「我行先」。
趨嚮動詞
粵語趨嚮動詞直接接賓語,而現代標準漢語不用。
粵語趨嚮動詞的用法粵語現代標準漢語習慣差異我哋諗住晏晝去街。我們想下午到街上去逛。
我們想下午去逛街。現代標準漢語不能用「去街」這種用法佢話嚟我度。他說他要到我這裏來。嚟我度 vs 到我這裏來
並列動詞體
粵語可以用兩個並列動詞構成一個動詞體,把「緊」、「咗」、「完」、「過」、「下」加在兩個並列動詞中間。現代標準漢語必須把相應詞或對譯詞放在單一動詞的前面或者後面。如「休下息」、「學緊」,在現代標準漢語中分別為「休息一下」、「正在學習」。
「有」+動詞
粵語廣泛使用「有」+動詞的語法結構,表示強調。
粵語現代標準漢語我有睇。我確實看過了。
量詞特別用法
量詞在粵語中有特定的用法。
量詞用作定冠詞粵語量詞可直接加在名詞之前作句子成份,量詞之前不需要指示代詞或數詞限定,起到類似於冠詞的語法作用,類似英語中的"the"或法語的"le"/"la",例如:
粵語現代標準漢語語法作用本書幾好睇。(所討論的或眼前見到的某本)書很好看。特指部車正啊!(眼前所見的某輛)車棒極了!特指佢嗒咗抽菩提子。他偷吃了(談話者雙方都知道的某串)葡萄。特指我把聲沙嗮。我的嗓子完全沙啞了。(沒有對應詞,不出現)強調喇起塊面綳起臉(沒有對應詞,不出現)強調扽下衹鞋把鞋磕一下(沒有對應詞,不出現)強調
量詞替代指屬助詞粵語習慣用量詞替代指屬助詞如「的」「之」等,但這樣的量詞在句子中起的作用仍然是指示物品所屬的。
粵語現代標準漢語邏輯意義解釋我支筆我的筆屬於我的筆。(「我」是筆的所有者)筆的量詞是「支」佢部車他的車屬於他的車。(「他」是車的所有者)車的量詞是「部」你個書包。你的書包屬於你的書包。(「你」是書包的所有者)書包的量詞是「個」你個書包的確是有你的書包的意思,但是這裏的個不再是量詞了,會粵西白話的都知道,“個”就是“的”的意思,和標準漢語完全可以對等的。
副詞句
在比較句法中,粵語是「你高過佢」,而普通話會說「你比他高」。粵語說「你大過佢」,現代標準漢語說「你比他大」。近年來,由於受標準漢語影響,這情況也出現改變。「你比佢大」、「阿哥比阿妹高」這種現代標準漢語的語法也逐漸被粵語吸收。在一些副詞上,如「先」字,粵語亦習慣把動詞之後,例如「你先走」在粵語要說成「你行先」。
語氣助詞
粵語語氣助詞在語句意味的表達上有非常重要的語法作用,語氣助詞豐富,使用復雜,有單式、二覆疊式、三覆疊式和多覆疊式等形式:
單式,如「啦」、「喎」、「咩」等:「得啦。」「係咩?」「係啩。」 二覆疊式相當豐富,如「羅噃」、「嘅啫」、「呀嘛」等:「唔系呀嘛?」「嚟啦喂!」「係咯喎!」 三覆疊式也很常使用,如「嘅羅噃」、「㗎啦嚇」等:「一於係咁話嘅羅噃。」 多覆疊式,如「嘅啦嚇嘩」。 在表達語氣和情貌上有舉足輕重的作用,很多時候是不可缺或的。 |
中國國內通行地域 Access area in China |
在中國大陸,粵語通行於廣東、廣西境內,以廣州話為中心。使用人口約5000萬。通行地區大致如下:
廣東省境內純粹屬粵方言或以粵方言為主的縣市有47個,占全省面積的1/3以上,即廣州、佛山、肇慶、江門、深圳、茂名、中山、珠海、南海、番禺、東莞、順德、竜門、佛岡、增城、從化、花都、清遠、連縣、陽山、連山、懷集、廣寧、四會、三水、高要、雲浮、高明、新興、鶴山、封開、鬱南、德慶、羅定、陽春、陽江、信宜、高州、化州、吳川、臺山、開平、新會、恩平、鬥門。此外,惠州、韶關、湛江、博羅、惠陽、惠東、仁化、樂昌、英德、寶安、電白、遂溪、海康、徐聞、廉江等16個縣市也有部分地區講粵方言。
廣西壯族自治區通行粵方言的縣市有24個,即南寧、橫縣、貴港、桂平、平南、藤縣、梧州、玉林、北流、容縣、博白、陸川、防城、欽州、合浦、浦北、靈山、北海、蒼梧、岑溪、昭平、蒙山、賀州、鐘山。此外,海外華僑及華裔中以粵方言為母語的也很多,他們主要分佈在東南亞、南北美洲、澳大利亞、新西蘭等國傢。美洲華僑和華裔幾乎百分之90%以上的祖籍都是粵方言區。
港澳地區:香港特別行政區和澳門特別行政區全境使用粵語。
粵方言區分佈在廣東省大部分地區,海南的儋州話—邁話—蛋傢話,廣西東部—南部,香港,澳門。
百色—南寧—桂平—梧州—肇慶—廣州這一綫,是西江航運的黃金水道,通行粵語。
海南:通行普通話和粵語。
方言
粵海方言(Standard Cantonese)
廣州話:也稱廣府話,是粵語的公認標準口音。廣府話本身亦不斷地變化發展。1949年前的廣州話用詞比較古雅,受北方方言的影響也較少。
分為以下幾類:
南番順方言:廣州本身乃由番禺及南海的一部份組成,所以廣州方言其實可以算是南番順方言的一個特例。廣州、番禺和南海的方言比較接近,但順德有不少字的發音跟其它地方不同,例如:“凹”不讀[lap]而讀[nap];“吃飯”不叫“食飯”而叫“吔[yɑ:k]飯”。
羅廣方言:分佈於肇慶、四會、羅定、廣寧、懷集、封開、德慶、鬱南、陽山、連縣、連山等縣市。以肇慶話為代表。
雖然所有語音、詞彙都在跟廣州方言片靠攏,但在語調上依然保留早期古語的特色。如陰平調的高降調與高平調有明顯差別,陰入調的重讀(調值與普通話第四聲相近)。幾乎無粵海方言片中所盛行的懶音,如所有非【i】元音開頭的字,均冠以聲母[ng],珂[ngo1],矮[ngai2],亞[ngaa3],愛[ngoi3],惡[ngok3];[n],[l]音分明
(近代)香港方言:1949年前的香港,由於主、客混居,所以香港方言帶有很濃的粵客混雜的口音(即客傢人說的客傢話受到廣府話的音調和詞彙的影響和反過來)。當中以錦田話為代表,但這種口音今日衹在上了年紀的香港人身上找到。
1949年後,香港方言開始出現大量懶音,當中以鼻音消失(即n/l不分)及w拗音的消失最為顯着。新一代年青人普遍把“你[nei]”和“我”[ngo]念成[lei]和[o]。把“國”[gwok]誤讀成“角”[gok],“過”[gwoh]讀成“個”[goh]。這現象似乎與大量外地移民有關,對他們而言,n/l的發音差異不大,在大部分情況下混淆兩者亦不會帶來嚴重的溝通障礙,於是他們來港學習這種新方言時,往往捨難取易,淡化一些難以分辨的發音之差異。這亦所謂“民理論”,這種現象在臺式國語、美式英語的演化過程中,亦曾出現。
不過,80年代之前的大衆媒體依然盡力避免在電臺電視節目上出現懶音,直到今天,部分香港文語言學家亦對懶音屢加抨擊,並提出“正音”活動,但懶音似乎已經為香港粵語的特色,在大多數大衆媒體、歌手錶演中,懶音更被視作“潮流”、“入時”的口音。但總體上,香港方言與廣州方言仍然異常接近。
英語在香港比較普及,加上從前香港通常比內地較先接觸外來的新事物,過去不諳英語的低下階層會用廣州話拼讀日常的英語詞彙,所以香港粵語的英語外來詞十分普遍。例如“地盆管工”叫“科文”foreman)、“煞車掣”叫“逼力”(brake)、“軸承”叫“啤令”(bearing)、“草莓”叫“士多啤梨”(strawberry)等等。不少老人傢仍把“郵票”稱作“士擔”(stamp)、“保險”叫“燕梳”(insurance)等。這些地道的用語可能會使外地漢語使用者不知所云。
四邑方言片(Toishanese)
四邑方言是指新會、恩平、開平、臺山等地的方言,當中以臺山話為代表。珠海有一半人講四邑方言(特別是鬥門一帶),而其它地區則使用香山片粵語。四邑方言和廣州話發音相差較大。
高陽方言片
高陽方言主要分佈於茂名、化州、高州、信宜、電白、湛江、吳川、陽江、陽春、雷州半島北部一帶。
桂南方言片(Cancerese)
主要分佈桂東南。以桂東北的賀縣至桂南的南寧市、憑祥市為分界綫。綫的東南主要說粵語,幾乎占廣西總面積的三分之一;綫的西北主要說官話。廣西粵語與廣州話相近,互能聽懂。但也有早期一部分廣東話區的居民遷入少數民族地區雜居,吸收了少數民族語言成份,形成如勾漏粵語等與廣州話相異較大的土語。主要包括邕潯粵語,梧州粵語,勾漏粵語以及欽廉粵語。
分類如下:
邕潯粵語(南寧話):與梧州粵語比較接近。主要流行於邕州、潯州兩岸交通便利的城鎮,如南寧市及邕寧縣、崇左縣、寧明縣、橫縣、平南縣等縣城以及柳州市部分地區。以南寧市為代表點。
梧州粵語(梧州話):與廣州話很接近。主要分佈在梧州市,平南縣大安、丹竹、武林3鎮,桂平縣城及金田鎮,蒼梧縣城,賀縣縣城(現賀州)及附近。內部差異很小。以梧州話作代表,語音係統聲母21個,韻母46個。
勾漏粵語(北流話):主要分佈在玉林及貴港兩地區13個縣市(除平南縣、桂平縣城外)。北流在玉林地區,北流話是勾漏粵語的典型代表,自古以來勾漏地方都屬於北流,容縣話與北流話最相近,而與玉林話相比北流話更接近廣東粵語。音係復雜,聲調有10個。有粵語的其它方言中罕見的b、d濁聲母。許多字的韻尾失落,如兩讀為[lar]。以及詞彙也很有特點。與廣州話差別較大,操語雙方對話溝通交流睏難。
欽廉粵語(欽廉話):與邕潯粵語基本相同,內部差異小。主要分佈欽州市、合浦縣(舊稱廉州)、浦北縣、防城縣、靈山縣及北海市。
吳川話:分佈於廣東省吳川市、湛江市。
蛋傢話:蛋傢是水上廣東人的自稱。蛋傢話又名水上話,普遍通行於兩廣的水上人傢。
清陽話: 主要是分佈清遠陽山,英德.與廣州接近.個別有音差.如"我"則讀"哀"音.因以客傢人居多.部分音節也與客傢話混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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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语 声调粤语 声调
粵語一共分為九聲:陰平、陰上、陰去、陽平、陽上、陽去、陰入、中入、陽入
九聲各自代表自有:詩 史 試 時 市 事 色 錫 食
實際上陰入、中入、陽入聲調的音高,與陰平、陰去、陽去是一樣的,不過是用-p、-t、-k 韻尾的入聲字用以區分。由於聲調的定義,是包括抑揚性(即實際音高)和頓挫性。而入聲韻尾-p、-t、-k正是影響了其頓挫性。因此,即使衹以1至6標示,我們仍然要說是有九個聲調,或者說有“九聲六調”,不能稱作衹有六個聲調。
把聲調形象化地繪成一個圖表,令你較容易想象出這六個聲調的分別。在圖表中,左邊的數字可等同於音階do re mi fa so,每個聲調可由音階組合變化模擬。此圖表對熟悉音樂的人更為有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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粵語是唯一一種發源於廣東地區的漢語方言,也是在廣東省占有主流地位的方言,故稱廣東話,2008年已被聯合國正式定義為語言。談到粵語的發源地,一般學術界的專傢大多都認為是發源於廣東省的封開縣(屬廣東省肇慶市所管轄的一個縣)。在學術上,廣東話不等同於廣東方言。廣東話指的是發源於夏朝的漢族語言,也就是粵語。不過,粵語的使用者有很多都是從北方或者鄰近的福建等地搬遷過來的,到了廣東後,有很多人都能接受本土的方言——粵語。不過,由於他們都是外來人,比較難接受當地口音,要學得準的話確實不容易,所以就出現了今天的粵語地區語音差異,不過跟標準粵語——廣州話相差不大。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就行成了今天有着接近一億使用者的粵語。而廣東方言則指的是在廣東地區流行的方言,包括客傢話、閩語(潮州話、福佬話、雷州話)、普通話,以及一些少數民族的語言。近年來,有不少外國人也移民到廣東,所以在廣東的廣州、深圳等大城市還有部分人使用英語。 |
粵語定位 Cantonese positioning |
廣東,簡稱粵。而粵語是“在這個地方生活的人們所講的語言,就順理成章地被稱為‘粵語’了。”這僅是字面上的意思,但不能說它是錯的。這跟“阿拉伯數字”不是阿拉伯人發明的,但它又叫“‘阿拉伯’數字”的道理是一樣的。粵語因是在廣東省內流行,且占有主流地位,所以又叫“廣東話”是科學的。其實在粵語族群,民間對這種語言的稱呼為“白話”,以別於當時讀書所用的文言文。這是老百姓對自己所講語言的稱呼,我認為這是迄今為止對粵語最恰當的表述。
粵語源於古越語和古漢語的混合,這大抵已是不爭的事實了。這正解釋了為什麽粵語和壯語甚至是泰語都有明顯的親戚關係(因為大傢都有古越語的基因)。至於粵語是一種“語言”還是一種“方言”,這就純粹是劃分方法和政治走嚮的問題了。單以語言學的角度來說,我們衹可說兩種語言變體之間的近似度有多少(一般從基本詞彙的統計出來),而不可能科學地劃一條綫,說過了這一條綫就是語言,在綫以內的就是方言。方言和語言的劃分,很大程度上是社會問題、是政治問題。
例如 歐洲的塞爾維亞語和剋羅地亞語,根本是一致的,但因為兩個民族關係惡劣,因此視為兩種語言,這又是不是我們劃分語言方言時應作參考的例子呢?
這不是政治幹預學術,而是方言語言的劃分往往建基於語言使用者的族群自我認知。用該說,討論“方言”、“語言”劃分這學術問題中,一定要把政治社會的因素考慮在內的,情況有點像社會語言學。但把一切有政治成分的學術問題都說是政治幹預學術,就又有點過猶不及了。
由於粵語和北方漢語言/方言之間有巨大的差異,把粵語劃為漢語的方言,並非人人可以接受。
至於粵語的起源,經與同好反復論證及查找資料得出結論是:起源於廣西梧州,而以廣州為正統。梧州一帶是漢人在秦時首先到達嶺南的駐守地區,並且在一段時間內都是南方漢文化的中心。直至南越國以番禺為首時,一般相信當時的上層社會已經是漢、越雙語並行了,而當時他們使用的漢語即今日粵語的祖先。而現代粵語中遺留的古漢語痕跡。如粵人把“沒有”講作“無”,他(她)講作“佢”,節省講作“慳”等,這都是古漢語的用法(“慳”本意為吝嗇,後引申出節省的意思。如:慳錢——宋代指質料薄劣的錢幣。現代粵語意思是節約錢。),更是證明了這一點。有理由相信粵語是古越人大規模轉用漢語而來的,而非一處地方首先使用漢語,再慢慢以其為標準擴散而成。其情況正如現在全球各地大規模學習英語而産生一種“世界英語”一樣,或一個地區大規模轉用普通話而産生的地區普通話一樣。
如此說來,哪個地方首先使用粵語就再是一個有價值的問題了。可以說,粵語並非單一源頭,而是不同地區先後出現近似的變體,再慢慢融合而成的。當然,以時間而言,梧州最早。但梧州的古粵語卻不見得有擴散到其他地方去。反而是,現在的梧州白話,甚至於其它地方的白話都是從廣州擴散的,大約是在清末通商口岸開放的時候。這就跟“足球的原産地是中國,而現代足球則是由歐洲擴散而來”的道理是一樣的。
至於粵語在珠三角的起源,也有多方爭論。一說在省府廣州,另一說在肇慶古端州。我較支持後一種說法。廣東人一般都知道,佛山的歷史要長於廣州,是先有佛山,後纔有廣州城(廣州當時還叫番禺)。而肇慶(端州)的歷史,並不亞於佛山。所以支持粵語起於廣州說法的人根本就是顛倒了歷史的前後秩序。衹不過隨着後來廣州城的發展,粵語在廣州通過省城的影響力,得以發揚擴大而已。也因此一部分人把粵語稱之為“廣州話”。外省的人往往分不清廣東話和廣州話的區別,認為都是一樣。其實兩者之間存在口音的差別,會聽的人一聽就分得出來。小珠三角內人們所講的廣東話口音、用詞差別不大(城鎮之間),出了小珠三角,差別就很明顯了。
如在粵西的湛江、茂名一帶,人們說“我不去”不是像珠三角人那樣說“我唔去”,而是說“我冇去”。這就混淆了“沒有”和“不”的用法。這可以說是粵語的一個變種。
粵語圈以廣州為中心嚮四周圍(尤其是嚮西)作半徑擴展,離這個中心越遠,粵語的發音、用詞差異就越大。珠三角的人出到其他粵語圈地方去,未必能聽很明白當地人所講的粵語。
其實即使在廣州市內,不同城區、不同年齡階層的人,所講的廣州話口音也是有區別的。
白雲區所講的廣州話,就和老四區(荔灣,越秀,海珠,東山)的有明顯口音的不同。黃埔那邊的也是。因為白雲、黃埔都屬城鄉交接部,城郊人和市區人所講的廣州話,當然就有一定區別了。新並入廣州的番禺、花都區(尤其是花都),口音和廣州市區就更有一定分別。而在廣州市,四十歲以上的中年人和四十以下的年青人所講話的口音也有所不同。一般來說,中年人說話的口音比較抑揚頓挫一些,顯得較生硬,沒有年青人講的那麽柔和。而年青人由於近年來較多地收看香港電視劇,口音與老一輩廣東人已有一定分別。
下面又講到粵語的另一個分支——香港話。
關於上一版所說的“其實香港話和廣州話並沒有本質上的分別,甚至乎口音,不是細心的人都聽不出來。香港人當初是跟廣州人學會了“廣府話”,但在學的過程中,或許是由於其本身文化底藴不足、不能夠全面正確理解中國文化吧,所以造成了讀音方面的一些錯誤。”存在嚴重偏頗,造成的誤會請諒解。特此糾正一下,因為客觀而言並沒有一種語言會比另另一種更為“正確”。“正確”與否,主要是由主觀的判斷而來的。十八世紀末的粵語和1950年代的也有明顯差別,那十八世紀的粵語又是否比現在的“老派”粵語好呢?如此再問下去明朝的粵語又是否比十八世紀的粵語好呢?再問下去什麽粵語最“正宗”?難道是趙陀的口音嗎?“標準”與否,不是一個科學問題,而是社會的認知問題。
另外,香港人不是“學廣州話”,而是鴉片戰爭後首批遷到香港的十之八九都是廣州人,特別是太平天國時期從廣州城區逃難來到的廣州人。在此之前,香港島的原居民主要是蜑傢人、客傢人等。但因為在建城之初他們沒有經濟政治實力,因此他們的語言一直不能成為香港的主要語言,反而後來從廣州來的移民成功將廣州話“移植”到香港,並“一統天下”至今。
由於從1841年開埠至1949年解放期間,香港一直和廣州保持緊密的政治、經濟關係,因此兩地的粵語語言變異一直都在同步進行。事實上,在1950年封鎖邊境前,一般的香港市民都視廣州為真正的老傢。這可以從舊式的香港話中把“去廣州”說成“返廣州”、“返省城”得到證明。一般而言,如果回內地其他地方,衹會說“上北京”、“去上海”、“過澳門”、“落南洋”,這和“返”廣州在感情上是有一定分別的。(順帶一提,我的一個朋友傢裏說去廣州為“上廣州”,反而把到上海說成“返上海”,說明雖然他們一傢早已同化為香港人,但還是保留一些對祖傢的感情,也顯示出一點點他們蘇浙裔香港人和主流粵裔香港人的分別。)而香港話和廣州話不同,主要是發生在解放後的1950年至1979年香港和大陸邊境封鎖的一段時間內。如果今天看回五十年代初的香港粵語片,或問一下七十歲以上的老香港,就會發現他們的口音是比較接近四十年代初編成、以廣州音為準的黃錫凌《粵音韻匯》的。
在50年代後,由於香港廣廣州交流中斷,因此兩地的語言變異開始産生差異,不再同步。香港話的特徵在於多了一個韻母「eo」、鼻音「ng」脫落、送氣「kh」和不送氣「k」不分等。照理說這變異是正常的,和香港人明不明白中國文化底藴沒有關係,但書寫的謬誤與否,就又另當別論了。同樣,廣州粵語在這30年也有變異。這主要是嚮普通話靠攏。這和香港話大量嚮英語藉詞的情況相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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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Cantonese, form of Chinese spoken in southern China and in Hong K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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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cantonais (lang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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