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詩歌與音樂之美


漁翁夜傍西岩宿,曉汲清湘燃楚燭。
煙銷日出不見人,欸乃一聲山水緑。
回看天際下中流,岩上無心雲相逐。
渔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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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首詩與《江雪》詩一樣,都是寄托詩人自己心情意趣的,不過《江雪》寫的是靜態,此詩卻一句一個場景,連續轉換,流暢活潑,生動之至。兩首詩一靜一動,珠聯璧合,完美無缺地把詩人所嚮往的那種遺世獨立、回歸自然、無拘無束、自由自在、自食其力、自得其樂的理想生活境界表現出來,應該可算是浪漫主義詩歌的兩篇傑作了。
  蘇軾曾說"柳子厚晚年詩極似陶淵明","所貴乎枯淡者,謂其外枯而中膏,似淡而實美,淵明、子厚之流是也"(《東坡題跋》)。《江雪》與《漁翁》兩首詩所寫,可以說是隱士的生活情趣。柳宗元在永州十年,作為被貶的司馬,在政治上幾乎徹底被遺棄,故能蕭散自放,縱情山水,與陶淵明之隱居確有幾分相似。因此,陶詩有時也就成了他寫詩的範本。
  但陶淵明是真正的隱士,柳之與陶,又有許多不同之處。比如陶不信佛教,而柳是信的。陶是真隱士,柳不是隱士,而是謫官。雖如此,在思想情趣方面,柳與陶又有相通之處。比如對獨立、自由之人生境界的嚮往,這是古今文人,乃至未來人類的永恆的追求。在藝術表達上,《江雪》之峻潔,《漁翁》之豐美,與陶詩之平和淡泊並不一樣。但兩人的詩又都是內涵豐富的。所以蘇軾說柳宗元詩"發纖穠於簡古,寄至味於淡泊"(《書黃子思詩集後》)。
  
  此篇作於永州。作者所寫的著名散文《永州八記》,於寄情山水的同時,略寓政治失意的孤憤。同樣的意味,在他的山水小詩中也是存在的。此詩首句的“西岩”即指《始得西山宴遊記》的西山,而詩中那在山青水緑之處自遣自歌、獨往獨來的“漁翁”,則含有幾分自況的意味。主人公獨來獨往,突現出一種孤芳自賞的情緒,“不見人”、“回看天際”等語,又都流露出幾分孤寂情懷。而在藝術上,此詩尤為後人註目。蘇東坡贊嘆說:“詩以奇趣為宗,反常合道為趣。熟味此詩有奇趣。”(《全唐詩話續編》捲上引惠洪《冷齋夜話》)“奇趣”二字,的確抓住了此詩主要的藝術特色。
  
    首句就題從“夜”寫起,“漁翁夜傍西岩宿”,還很平常;可第二句寫到拂曉時就奇了。本來,早起打水生火,亦常事。但“汲清湘”而“燃楚竹”,造語新奇,為讀者所未聞。事實不過是汲湘江之水、以枯竹為薪而已。不說汲“水”燃“薪”,而用“清湘”、“楚竹”藉代,詩句的意藴也就不一樣了。猶如“炊金饌玉”給人侈靡的感覺一樣,“汲清湘”而“燃楚竹”則有超凡絶俗的感覺,似乎象徵着詩中人孤高的品格。可見造語“反常”能表現一種特殊情趣,也就是所謂“合道”。
  
    一、二句寫夜盡拂曉,讀者從汲水的聲響與燃竹的火光知道西岩下有一漁翁在。三、四句方寫到“煙銷日出”。按理此時人物該與讀者見面,可是反而“不見人”,這也“反常”。然而隨“煙銷日出”。緑水青山頓現原貌忽聞櫓槳“欸乃一聲”,原來人雖不見,卻衹在山水之中。這又“合道”。這裏的造語亦甚奇:“煙銷日出”與“山水緑”互為因果,與“不見人”則無幹;而“山水緑”與“欸乃一聲”更不相幹。詩句偏作“煙銷日出不見人,欸乃一聲山水緑”,尤為“反常”。但“熟味”二句,“煙銷日出不見人”,適能傳達一種驚異感;而於青山緑水中聞櫓槳欸乃之聲尤為悅耳怡情,山水似乎也為之緑得更其可愛了。作者通過這樣的奇趣,寫出了一個清寥得有幾分神秘的境界,隱隱傳達出他那既孤高又不免孤寂的心境。所以又不是為奇趣而奇趣。
  
    結尾兩句是全詩的一段餘音,漁翁已乘舟“下中流”,此時“回看天際”,衹見岩上繚繞舒展的白雲仿佛尾隨他的漁舟。這裏用了陶潛《歸去來辭》“雲無心而出岫”句意。衹有“無心”的白雲“相逐”,則其孤獨無伴可知。
  
    關於這末兩句,東坡卻以為“雖不必亦可”。這不經意道出的批評,引起持續數百年的爭執。南宋嚴羽、明鬍應麟、清王士禛、瀋德潛同意東坡,認為此二句刪好。而南宋劉辰翁、明李東陽、王世貞認為不刪好。劉辰翁以為此詩“不類晚唐”正賴有此末二句(《詩藪·內編》捲六引),李東陽也說“若止用前四句,則與晚唐何異?”(《懷麓堂詩話》)兩派分歧的根源主要就在於對“奇趣”的看法不同。蘇東坡欣賞此詩“以奇趣為宗”,而刪去末二句,使詩以“欸乃一聲山水緑”的奇句結,不僅“餘情不盡”(《唐詩別裁》),而且“奇趣”更顯。而劉辰翁、李東陽等所菲薄的“晚唐”詩,其顯著特點之一就是奇趣。刪去此詩較平淡閑遠的尾巴,致使前四句奇趣尤顯,“則與晚唐何異?”兩相權衡,不難看出,後者立論理由頗欠充足。“晚唐”詩固有獵奇太過不如初盛者,亦有出奇製勝而發初盛所未發者,豈能一概抹煞?如此詩之奇趣,有助於表現詩情,正是優點,雖“落晚唐”何傷?“詩必盛唐”,不正是明詩衰落的病根之一麽?蘇東坡不著成見,就詩立論,其說較通達。自然,選錄作品應該維持原貌,不當妄加更改;然就談藝而論,可有可無之句,究以割愛為佳。
  
    (周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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