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詩歌與音樂之美


人繞湘臯月墜時。
斜橫花樹小,浸愁漪。
一春幽事有誰知。
東風冷、香遠茜裙歸。


鷗去昔遊非。
遙憐花可可,夢依依。
九疑雲杳斷魂啼。
相思血,都沁緑筠枝。

小重山令(赋潭州红梅)
抱歉, 该类数据暂时缺失......


请输入更多乐曲
 
择偶条件词曲老师喜欢的歌词曲
倔强的背后词曲站在你面前词曲
my way 港版词曲马戏团词曲
谢谢 说声词曲奇洛李维斯回信词曲
逆行列车词曲公主词曲
真夜词曲蓝色风暴词曲
雍正皇帝词曲费解词曲
不必太在意词曲爱人同志词曲
爱远走 李娜翻唱版词曲结束不是我要的结果词曲
秋天里的信 伊能静词曲精神分裂 陈冠希词曲

 
  此詞以詠梅為題,抒吊古懷人之情。上片寫景。首兩句點出“潭州”與“梅花”。
  “東風”兩句,因物及人。梅苑人歸,蘅臯月冷。一春幽事,有誰得知。下片抒情。鷗去之後,昔遊全非。因今思昔,感懷吊古。相思血淚,都沁緑枝。全詞即梅即人,亦景亦情。清新雅麗,凄婉工巧。
  
  【集評】
  
  黃昇《中興以來絶妙詞選》捲六:白石道人,中興詩傢名流,詞極精妙,不減清真樂府,其間高處,有美成所不能及。
  俞陛雲《唐五代兩宋詞選釋》:感懷吊古,愁並毫端。其凄麗之致,頗似東山、淮海。
  
  [鑒賞]
  
  這是一首詠物詞。白石的詠物詞所詠最多的是梅、柳 ,這是因為其中關合着他的一段“合肥情事”,他與合肥情侶相遇於合肥赤蘭橋,其地多柳樹,而分手時為梅開時節 。夏承燾先生的考證即為:“白石客合肥,嘗屢屢來往,??兩次離別皆在梅花時候,一為初春 ,其一疑在鼕間。故集中詠梅之詞亦如其詠柳,多與此情事有關。”(《薑白石詞編年箋校行實考》)張炎說:“詩難於詠物 ,詞為尤難 。體認稍真,則拘而不暢;模寫差遠,則晦而不明。要須收縱聯密,用事合題,一段意思全在結句,斯為絶妙。”(《詞源》捲下)並標舉了詠物詞的幾條原則:第一,求神似而不求形似;第二,結構上要能放能收,渾然天成;第三 ,所用典故必須符合題旨 ;第四,結句必須點明“ 一段意思”。若用以上原則衡量此詞,可謂處處吻合 。這首詞在調下標明“賦潭州紅梅”,潭州(今湖南省長沙市)盛産紅梅,以“潭州紅著稱於世。詞中從詠紅梅入手 ,但又不拘泥於純粹寫梅,寫梅寫人,即梅即人,人梅夾寫,梅竹交映,含藴空靈,意境深遠,收放自如,達到似花非花,似人非人,花人合一的朦朧迷離的審美境界。
  起句“人繞湘臯月墜時”,點明人物 、地點、時間。湘臯,湘江岸邊。屈原《離騷》:“步餘馬於蘭臯兮 。”註:“澤麯曰臯。”水濱江岸往往是情人幽會的理想場所,加之紅梅掩映,更富詩情畫意的美感。然而此刻詞人寫的不是相聚時的歡樂,而是寫離別後的哀愁。一個“繞”字,寫出百般無奈,萬種離愁。繞者,徘徊也。“月墜”二字說明其“人”(抒情詩中的主人翁常常是作者自己)已在此徘徊良久。月墜湘臯,環境凄清,以此烘托心境,其愁苦悲涼可以想見。第二、三兩句由人及梅,正面點題。林逋《梅花》詩云:“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然詞人不是寫梅影映照於水面 ,而是寫梅影浸透在水中 ,着一“浸”字 ,感情已很強烈,再以“愁”字形容漣漪,將漣漪擬人化了。王國維說 :“以我觀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 。”(《人間詞話》)。愁人觀物,觸目皆是愁色,這在美學和修辭上叫做移情。詩人寫梅多寫其橫,寫其斜。如蘇東坡《和秦太虛憶建溪梅花》詩云:“江頭千樹春欲暗,竹外一枝斜更好 。”詞人這裏不僅寫其疏影橫斜,而且突出一個“小”字。“花樹小”,一作“花自小”。小字有嬌小纖弱意 。唯其嬌弱,更顯得楚楚可憐,讓人頓起愛心。以上三句用寫意的筆法,描繪出潭州紅梅獨特的品格風貌,奠定了全篇離別相思的基調。
  “一春”三句既是寫人,也是寫梅。它既承上句,進一步寫梅之愁,又從“幽事”漸漸逗引起無限傷心往事,暗暗點出心目中那個“人”來。梅的“一春幽事”是什麽 ?是“嫁與車風春不管”,轉眼間“又片片,吹盡也 ,幾時見得 ?”(白石《暗香》)春殘花落,惆悵自憐,除清風明月外,亦復誰知?“香遠茜裙歸 ”,是以茜裙女子的歸去,象徵梅花之飄零。茜裙,即紅裙。香氣被寒冷的東風吹遠了,而落花仍依戀殘枝,在樹下迴旋。此句充滿了奇妙的想象,“香”猶花魂,縹緲而去;茜裙則是由花瓣幻化出來的形象,如在眼前。這個幻化出來的形象,即是白石魂縈夢牽的合肥情侶,這是白石一生的“情結”所在,所以看到了梅花,會馬上聯想到分離的情人。那時節春寒料峭,紅梅綻放,他與穿着紅裙的女子在江邊分別。詞人漸行漸遠,回首岸邊,衹見那紅裙漸遠漸小,以至成為一個紅點,就像江邊的一朵紅梅。??此時此刻,詞人又深情地望着湘江邊上的紅梅 ,雙眼漸漸模糊,幻化出當年江邊的“茜裙”來 。人耶?梅耶?真耶?幻耶?這樣的描寫,是寫物而不凝滯於物,符合上面張炎所標舉的第一個標準。
  過片一筆宕開 ,以“鷗去”結束對往事的回憶。詞中本詠紅梅,為何一下子又扯到江鷗?此法即張炎所云“收縱聯密”中的一個縱字,也就是說不拘泥於故實,而要從遠處着筆。鷗是眼前的景物,符合湘臯這一特定地點。詞人在江臯徘徊,驚起一灘鷗鳥;而鷗鳥的拍翅聲又驚醒詞人,使他從迷惘的回憶中回到當前。啊,這一切原來都是幻覺,往昔的情事就象鷗鳥一樣飛去了 。詞寫到此處,如果繼續從遠處着筆,則失其收縱自如之妙,於是“遙憐”二字又把它收回本題,並與上闋的“香遠”遙相綰合,從而構成一體,深得“聯密”之致 。“花可可”,與前面的“花樹小”遙相呼應。可可,小也,形容梅朵小如紅點。“可可”和“依依”俱為疊字,且平仄相諧,聲韻極美。《詞林紀事》引樓敬思語,說薑白石詞“能以翻筆、側筆取勝”。這首詞上闋由梅及人,寫己之相思,下闋始則宕開,幾經翻轉,寫對方之相思。從對方寫來,將兩地相思係於一樹紅梅,故其相思之情,愈翻愈濃,益轉益深。細細品味“遙憐”以下諸句,即可探知個中消息。“九疑”三句,看似寫竹,實為寫梅。
  在詞人看來,這紅梅之紅,分明是娥皇、女英二女的相思血淚染成的 ,也即自己戀人的相思血淚染成的。這裏用湘妃的典故,既關合潭州湖南之地,又藉斑竹暗喻紅梅,以娥皇、女英對舜帝之相思,比作合肥戀人對己之相思,雖從對方寫來,並以側筆刻畫,然卻“用事合題”,非常精當。因為其中“相思血”三字,是牽合梅與竹的媒介。這也可見白石用典的妙處。前人用典,用其本意,有時顯得呆板、平直;白石用典,衹是取其所需,衹取其大意,不拘泥於故實,用的非常靈活。
  這首詞在審美價值上是創造了一種含蓄朦朧的美。清人陳廷焯在《白雨齋詞話》捲一中說 :“所謂瀋鬱者,意在筆先,神餘言外。??凡交情之冷淡,身世之飄零,皆可於一草一木發之。而發之又必若隱若現,欲露不露,反復纏綿,終不許一語道破 。”此詞沒有像一般的詠物詞那樣,斤斤於一枝一葉的刻畫,而是着重於傳神寫意 。從空處攝取其神理,點染其情韻,不染塵埃 ,不着色相,達到“野雲孤飛,去留無跡”(張炎《詞源》的妙境)。它通過“月墜 ”、“鷗去”、“東風” 、“愁漪”以及“緑筠”的渲染烘托,通過 “茜裙歸”、“斷魂啼”、“相思血”的比擬隱喻,塑造出一種具有獨特風采的、充滿愁苦、浸透相思情味的紅梅形象,藉以表達對心上人的深深眷戀。
  
  (竹筠清課)
後頁  [1] [2] [3] ... [239]240[241] ... [304] [305] [306]  前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