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詩歌與音樂之美


疊嶂西馳,萬馬迴旋,衆山欲東。
正驚湍直下,跳珠倒濺,小橋橫截,缺月初弓。
老合投閑,天教多事,檢校長身十萬鬆。
吾廬小,在竜蛇影外,風雨聲中。


爭先見面重重。
看爽氣朝來三數峰。
似謝傢子弟,衣冠磊落,相如庭戶,車騎雍容。
我覺其間,雄深雅健,如對文章太史公。
新堤路,問偃湖何日,煙水濛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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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山水詞中這是一篇難得的佳作。詞約寫於寧宗慶元二年(1196),時稼軒投閑置散居江西上饒帶湖之濱。靈山,位於上饒境內。其於《歸朝歡》詞序雲:“靈山齊庵菖蒲港,皆長鬆茂林,獨野櫻花一株,山上盛開,照映可愛。”所謂“九華五老虛攬勝,不及靈山秀色多。”可知這是個絶佳去處。詞作於靈山齊庵,新築之偃湖尚未落成。
  
    一起寫山,如萬馬奔騰,呼嘯而來:層嵐疊嶂的群山嚮西奔馳,突然又掉頭而東,有如萬馬迴旋之勢。西馳,東奔,寂靜的群山,變靜為動;擬以“萬馬迴旋”,恍如見其奔騰跳躍,盤旋凌空,氣勢再進一層。遠在宋孝宗淳熙元年(1174),在“金陵賞心亭為葉丞相賦”的《菩薩蠻》開篇亦云:“青山欲共高人語,聯翩萬馬來無數”,但卻後來居上,想象更為豐富了。接由遠而近,“正”字總領連用四個四字句,前二句寫水:飛泉瀑布,急流奔瀉,水珠迸濺,極見動態;後二句寫小橋:如一彎弓形的新月(或謂小橋如新月,如彎弓),靜境畢現。這裏與寫山的壯美不同,一變而為一派清新疏朗,爽氣逼人,有身臨其境之感。在如此山水佳境,出現了作者的身影:“老合投閑,天教多事,檢校長身十萬鬆。”老了本應當過閑散的生活,偏又老天爺多事,卻教我來管理這十萬株高大的青鬆。此與上引“靈山齊庵菖菖莆港,皆長鬆茂林”合。“檢校”:巡查、查核。作者《清平樂》(連雲鬆竹)題曰:“檢校山園,書所見。”此處引申為管理。看似淡語、淺語,實為憤語、激語。稼軒原任福建安撫使。先是諫官黃艾“言其殘酷貪饕,姦贓狼藉,”罷帥任,主管建寧府武夷山衝佑觀,後又被御使中丞謝深甫奏劾,降充秘書閣修撰,而後開始了他傢居上饒的生活。這期間的詞,如《沁園春·再到期思卜築》“清溪上,被山靈卻笑:白發歸耕”;《蘭陵王·賦一丘一壑》“悵日暮雲合,佳人何處,紉蘭結佩帶杜若”;均或顯或隱地表現出這種鬱勃幽憤情懷。“吾廬小,在竜蛇影外,風雨聲中。”寫了遠景的山,近景的水,便凝集到眼前的一點──靈山齊庵。“竜蛇影”,喻松樹。白居易《草堂記》:“夾澗有古鬆,如竜蛇走。”蘇軾《戲作種鬆詩》:“我昔少年日,種鬆滿東岡。……不見十餘年,想作竜蛇長。”無論鬆影灑地的晴天,風雨敲竹的陰天,坐在這座小屋子裏,遙望連綿雄偉的青山,急湍奔流的瀑布,和那如懸空中的小橋,投閑置散,檢校十萬長鬆,能無感慨?但一切皆在不言中。處於十萬長鬆之中,則廬之小更見奇趣了。
  
    詞通常上片寫景,下片抒情。本詞上片寫景由遠至近,由大至小,景已寫足。不想轉入下片不僅仍寫景,而且仍寫山。“爭先見面重重。看爽氣、朝來三數峰。”夜霧消散,群山“爭先”露出與人“見面──山不僅有動態,還有了感情。群山帶來清新氣息,使人精神爽快。《世說新語·簡傲篇》稱:王子猷為桓玄的參軍,“桓謂王曰:‘卿在府久,比當相料理’。初不答,直高視,以手版拄頰雲:‘西山朝來,緻有爽氣’。”辛用其語,不見痕跡。於是一反上片的寫山之“形”而寫山之“神”,連用三個立意新穎,構思別緻的比喻:“似謝傢子弟,衣冠磊落;相如庭戶,車騎從容。我覺其間,雄深雅健,如對文章太史公”。東晉謝傢是門閥世族,謝安一傢子弟傑出。《晉書》捲七十九《謝安傳贊》曰:“安西英爽,纔兼辯博。宣鎮,流聲臺閣。太保瀋浮,曠若虛舟。”以謝傢的超群出衆,以形容挺拔軒昂的山峰。又,《史記》捲一百一十七《司馬相如列傳》“相如之臨邛,從車騎,雍容閑雅甚都(美)。”此將山擬人化,謂其態度大方,從容不迫。又,《新唐書》捲一百六十八《柳宗元傳》:“宗元少時嗜進,謂功業可就。既坐廢,遂不振。然其纔實高,名蓋一時。韓愈評其文曰:‘雄深雅健,似司馬子長,崔、蔡不足多也。”這裏又以雄放、深邃、高雅、剛健的文風,形容群山的美姿。謝榛論情景有雲:“觀則同於外,感則異於內,當自用其力,使內外如一,出入此心而無間也“(《四溟詩話》捲三)。“觀”者,景也。結伴登高,所見皆同;“感”者,情也。發為思緻,則人言言殊,而詩人的胸襟、氣度在此起着决定性的作用。正是由於稼軒的磊落胸懷,故用典取事,驅遣自然,語既超曠,意又和平,新奇健雅,韻味無窮。最後,以景結情:“新堤路,問偃湖何日,煙水濛濛?”似問非問,姿態、情韻,兩臻其妙。楊慎獨賞其用典,贊曰:“且說鬆(按,應為“說山”),而及謝傢、相如、太史公,自非脫落故常者,未易闖其堂奧”(《詞品》捲四)。範開雲:“故其詞之為體,如張洞庭之野,無首無尾,不主故常”(《稼軒詞序》)。如為“故常”所縛,便不會得見其筆力之峭了。(艾治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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