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詩歌與音樂之美


南風吹山作平地,帝遣天吳移海水。
王母桃花千遍紅,彭祖巫鹹幾回死?
青毛驄馬參差錢,嬌春楊柳含細煙。
箏人勸我金屈卮,神血未凝身問誰?
不需浪飲丁都護,世上英雄本無主。
買絲綉作平原君,有酒惟澆趙州土。
漏催水咽玉蟾蜍,衛娘發薄不勝梳。
看見秋眉換新緑,二十男兒那刺促。
抱歉, 该类数据暂时缺失......


请输入更多乐曲
 
分裂词曲大话李白 后弦词曲
刘亦菲可爱横幅词曲佛陀的诞生 昌圣法师 李娜词曲
全世界最伤心的人 扬炀词曲曾在你怀抱词曲
风铃 周惠词曲白色恋歌词曲
Action 苏有朋词曲为你而歌词曲
勇敢的滋味词曲孟姜女维也纳音乐会词曲
坏习惯词曲醉清风 六月de雨词曲
星夜的离别词曲宇春和何洁 小游戏词曲
我的天我的歌词曲麻花辫子词曲
绿岛小夜曲 苏小明词曲分手前的雨天词曲

 
  春晴之日,李賀隨同朋友們騎馬來到郊外遊覽。眼前山含秀氣,水泛新緑,桃花攢簇如火,柳枝搖曳似煙。詩人在悅目賞心之餘,不禁神馳物外,感慨萬端。從秀麗的山姿水態,想到它們難免發生滄海桑田的變化;從嬌豔的紅桃緑柳想到人生的短暫易逝。一者悲悼好景不長,一者慨嘆年命難久。詩歌所表達的正是這樣一種特殊的境遇和情懷。
  
    詩題《浩歌》本於《楚辭·九歌·少司命》:“望美人兮未來,臨風恍兮浩歌。”“浩歌”是大聲唱歌的意思。一般說來,寫作這樣的詩宜從敘事寫景入手。但詩人不屑於蹈襲故常,偏從虛處落筆,一開始就把想象的世界展現在讀者面前:“南風吹山作平地,帝遣天吳移海水。”幻象紛呈,雄奇詭譎,卻又把滄海桑田的“意”婉麯而又鮮明地表達出來了。宋人劉辰翁評這首詩說:“從‘南風’一句便不可及,佚蕩宛轉,真俠少年之度。”(引自姚佺《昌𠔌集註解定本》)詩人用豪放的筆觸,雄奇的景象,抒發自己凄傷的情懷,真是既“佚蕩”,又“宛轉”,字裏行間充溢着一種驚世駭俗的英氣,所謂“俠少年之度”,指的就是這種非凡的氣度。
  
    三、四兩句,一寫仙界,一寫塵世。傳說王母種的桃樹,“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生實”。彭祖和巫鹹則是世間壽命最長的人。當王母的桃樹開花千遍的時候,彭祖和巫鹹也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兩相比照,見出生命的短促。長壽的彭祖和巫鹹尚且不能久留人世,何況我們這些尋常之輩呢!這裏有兩個對比:一是把仙人與凡人相比,一是把凡人中的長壽者與普通人相比。前者見於字面,後者意在言外。這樣層層比照、烘托,“人生幾何”的命意更加顯豁。
  
    五至八句寫春遊時的情景,用的是反襯手法。先着力烘托春遊的盛況。“青毛”句寫馬。馬的毛色青白相同,構成錢形花紋的名叫“連錢驄”,是為名貴之馬。騎在這樣的馬上,飽覽四周的景色,真是愜意極了。初春的楊柳籠含淡淡的煙靄。眼前的一切是那麽柔美,那麽逗人遐想。後來大傢下馬休憩,縱酒放歌,歡快之至!而當歌女手捧金杯前來殷勤勸酒的時候,詩人卻沉浸在冥思苦想之中了。他想到春光易老,自己的青春年華也將逝如流水。“神血未凝身問誰”描述的正是這樣一種意緒。“神血未凝”即精神和血肉不能長期凝聚,它是生命短促的婉麯說法。“身問誰”是“身嚮誰”的意思。全句的大意是韶光易逝而知已難逢,自己的才能和抱負何時方能施展?等到神血兩離,生命終結,一切都將化為烏有,那是多麽可怕而又痛心的事啊!
  
    接着詩歌又由抑轉揚,藉古諷今,指摘時弊,抒發憤世嫉俗的情懷。“丁都護”或者象王琦所說,實有其人,並且是這次郊遊宴樂的參與者(見《李長吉歌詩匯解》);或者當時有“丁都護嗜酒”的傳說,詩人藉以表達勸戒之意。“
  
    不須浪飲丁都護”,既是勸人,也是戒己,意思是不要因為自己懷才不遇就浪飲求醉,而應當面嚮現實,認識到世道淪落,英雄不受重用乃勢所必然,不足為怪。詩人愈是這樣自寬自慰,憤激之情就愈顯得濃烈深沉。“世上”句中“無主”的“主”,影射人主,亦即當時的皇帝,以發泄對朝政的不滿。“買絲”雲雲,與其說是敬慕和懷念平原君,毋寧說是抨擊昏庸無道、埋沒人才的當權者。表面寫“愛”,實際寫“恨”,恨自己沒有機會施展才能和抱負,以致虛擲了黃金般的青春年華。
  
    結束四句的內容與前面各個部分都有聯繫,具有一定的概括性。“玉蟾蜍”是古代的一種漏壺。銅壺滴漏,聲音幽細,用“咽”字來表現它,十分準確。另外,詩人感時傷遇,悲抑萬端,這種內在的思想感情也藉助“咽”字麯麯傳出,更是傳神。“衛娘”原指衛後。傳說她發多而美,深得漢武帝的寵愛。這裏的“衛娘”代指妙齡女子,或即侑酒歌女。全句的意思是:別看她現在黑發如雲,美不可言,隨着歲月的流逝,這滿頭黑發會漸漸變白變少,直至無法梳理。它通過具體的形象,揭示了“紅顔易老”的無情規律。末二句急轉直下,表示要及時行樂。“羞見秋眉換新緑”有兩層意思:一是不要辜負眼前這位侑酒歌女的深情厚意;二是不願讓自己的青春年華白白流逝。既然世上沒有象平原君那樣識纔愛士的賢哲,又何必作建功立業的非非之想。如今面對歌女、美酒、寶馬、嬌春,就縱情開懷暢飲吧。一個年方二十的男兒,正值風華正茂之時,怎能這般局促偃蹇!很顯然,這種及時行樂的思想,是從憤世嫉俗的感情派生出來的,是對黑暗現實發出的悲憤控訴。
  
    這首暢敘胸臆的詩篇,造語奇,造境也奇,使人感到耳目一新。詩人騎馬踏青,面對大好的春光,本應産生舒適歡暢的感受。
  
    但偏偏就在此時,一種與外界景物格格不入的憂傷情緒象雲霧般在心頭冉冉升起。這種把歡樂和哀怨、明麗和幽冷等等矛盾着的因素糅合起來的現象,在李賀的詩歌裏是屢見不鮮的,它使詩歌更具有神奇的魅力。此詩在結構上完全擺脫了由物起興、以事牽情的程式。它先寫“興”,寫由景物引起的神奇幻象。接着寫春遊,色彩穠豔,氣韻沉酣,與前面的幻覺境界迥然不同,但又是産生那種幻覺的物質基礎。詩人故意顛倒它們的先後次序,造成悲抑的氣氛和起落的形勢。
  
    後面從“神血”句起都是抒發身世之悲的筆墨。它們與開頭相適應,有力地表達了悲憤的情懷。全詩活而不亂,粘而不滯,行文的回環麯折與感情的起落變化相適應,迷離渾化,達到了藝術上完美的統一。
  
    (朱世英)
後頁  [1] [2] [3] ... [295]296[297] ... [304] [305] [306]  前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