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詩歌與音樂之美


烈士擊玉壺,壯心惜暮年。
三杯拂劍舞秋月,忽然高詠涕泗漣。
鳳凰初下紫泥詔,謁帝稱觴登禦筵。
揄揚九重萬乘主,謔浪赤墀青瑣賢。
朝天數換飛竜馬,敕賜珊瑚白玉鞭。
世人不識東方朔,大隱金門是謫仙。
西施宜笑復宜顰,醜女效之徒纍身。
君王雖愛蛾眉好,無奈宮中妒殺人。
抱歉, 该类数据暂时缺失......


请输入更多乐曲
 
冲动词曲i honestly love you词曲
乱了感觉词曲那年夏天 六个月后词曲
请不要在别人的肩上哭泣词曲走过1999词曲
春之歌词曲相思如麻词曲
我是你的罗密欧词曲掌声响起来 凤飞飞词曲
在希望的田野上 我去2000词曲不一定词曲
脱掉 大电影拔鸽毛词曲我有一个梦词曲
连续剧 谁说也不信它 乙未豪客传奇词曲大宅门词曲
铁塔凌云词曲梅花三弄中国十大名曲之洞箫词曲
对望 韩文版 林志颖词曲自言自语词曲

 
  清代劉熙載論李白的詩說:“太白詩雖若升天乘雲,無所不之,然自不離本位,故放言實是法言。”(《藝概》捲二)所謂“不離本位”,就是指有一定的法度可尋,而不是任其橫流,漫無邊際。《玉壺吟》就是這樣一首既有奔放的氣勢,又講究法度的好詩。這首詩大約寫於天寶三載(744)供奉翰林的後期,賜金還山的前夕。全詩充滿着鬱勃不平之氣。按氣韻脈絡而論,詩可分為三段。
  
    第一段共四句,主要寫憤激的外在表現。開頭兩句居高臨下,入手擒題,刻畫了詩人的自我形象。他壯懷激烈,孤憤難平,象東晉王敦那樣,敲擊玉壺,誦吟曹操的名篇《步出夏門行》:“老驥伏櫪,志在千裏。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烈士”、“壯心”、“暮年”三個詞都從曹詩中來,說明李白渴望建功立業,這一點正與曹操相同。但他想到,曹操一生畢竟幹了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而自己卻至今未展素志,不覺悲從中來,憤氣鬱結。三杯濁酒,已壓不住心中的悲慨,於是拔劍而起,先是對着秋月,揮劍而舞,忽又高聲吟詠,最後眼淚奪眶而出,涕泗漣漣。“忽然”兩字把詩人心頭不可自已的憤激之情寫得十分傳神。四句一氣傾瀉,至此已是盛極難繼。兵傢有所謂“以正合,以奇勝”的說法。這四句正面書憤,可說是“以正合”,下面別開一途,以流轉之勢寫往事回憶,可說是“以奇勝”。
  
    “鳳凰初下紫泥詔,謁帝稱觴登禦筵”兩句,如異峰突起,境界頓變。詩人一掃悲憤抑鬱之氣,而極寫當初奉詔進京、皇帝賜宴的隆遇。李白應詔入京,原以為可施展抱負,因此他傾心酬主,急於披肝瀝膽,輸寫忠纔。“揄揚”兩句具體描寫了他在朝廷上的作為。前一句說的是“尊主”,是贊頌皇帝,後一句說的是“卑臣”,是嘲弄權貴。“朝天數換飛竜馬,敕賜珊瑚白玉鞭”,形象地寫出了他受皇帝寵信的不同尋常。“飛竜馬”是皇宮內六廄之一飛竜廄中的寶馬。唐製:學士初入,例藉飛竜馬。但“數換飛竜馬”,又賜珊瑚“白玉鞭”,則是超出常例的。以上六句字字從得意處着筆。“鳳凰”兩句寫平步青雲,“揄揚”兩句寫宏圖初展,“朝天”兩句寫備受寵渥。得意之態,渲染得淋漓盡致。詩人騁足筆力,極寫昔日的騰踔飛揚,正是為了襯托時下的冷落可悲,故以下便作跌勢。
  
    “世人不識東方朔,大隱金門是謫仙。”東方朔被漢武帝視作滑稽弄臣,內心很苦悶,曾作歌曰:“陸沉於俗,避世金馬門,宮殿中可以避世全身,何必深山之中,蒿廬之下。”(《史記·滑稽列傳》)後人有“小隱隱陵藪,大隱隱朝市”(晉王康琚《反招隱詩》)之語。李白引東方朔以自喻,又以謫仙自命,實是出於無奈。從無限得意,到大隱金門,這驟然突變,可以看出詩人內心是非常痛苦的。“世人不識”兩句,鬱鬱之氣,寄於言外,與開頭四句的悲憤情狀遙相接應。以上八句為第二段,通過正反相照,詩人暗示了在京橫遭毀誣、備受打擊的不幸。忠憤節氣,負而未伸,這也許就是詩人所以要擊壺舞劍、高詠涕漣的原因吧!
  
    第三段四句寫詩人自己堅貞傲岸的品格。“西施”兩句是說自己執道若一,進退裕如,或笑或顰而處之皆宜,這種態度別人效之不得。辭氣之間,隱隱流露出傲岸自信的個性特徵。當然,詩人也很清楚他為什麽不能施展宏圖,因而對朝廷中那些妒賢害能之輩道:“君王雖愛蛾眉好,無奈宮中妒殺人!”這兩句化用《離騷》旨趣,托言美人見妒,暗寓士有懷瑾握瑜而不見容於朝的意思,藴藉含蓄,寄慨遙深。
  
    明代詩論傢徐禎卿說:“氣本尚壯,亦忌銳逸。”(《談藝錄》)書憤之作如果一味逞雄使氣,象灌夫駡座一般,便會流於粗野褊急一路。李白這首詩豪氣縱橫而不失之粗野,悲憤難平而不流於褊急。開頭四句入手緊,起勢高,抒寫胸中憤激之狀而不作悲酸語,故壯浪恣縱,如高山瀑流,奔瀉而出,至第四句頓筆收住,如截奔馬,文氣陡然騰躍而起。第五句以“初”字迴旋兜轉,筆飽墨酣,以昂揚的格調極寫得意,方以為有風雲際會、魚水顧合之美,筆勢又急轉直下,用“大隱金門”等語暗寫遭讒之意。最後以蛾眉見妒作結,點明進讒之人,方恃寵貴盛,自己雖拂劍擊壺,慷慨悲歌,終莫奈之何。詩筆擒縱結合,亦放亦收,波瀾起伏,變化入神,文氣渾灝流轉,首尾呼應。明代詩論傢徐禎卿認為,一首好詩應該做到“氣如良駟,馳而不軼”。(《談藝靈》)李白這首詩是當之無愧的。
  
    (吳汝煜)
後頁  [1] [2] [3] ... [304] [305] 3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