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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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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太笨,笔头太快,说出的语言不多,写出的文字不少,但都是自我欣赏的多,让人记住的少。不求留芳百世,也不求遗臭万年,只求平平淡淡地过好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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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本是同林鸟 (原创,请帮推荐)


  婚后张秋明和丈夫陈力智南下打工,经过艰苦的奔波后他们分别都进了厂,但进的不是一个工厂,一个在玩具厂,一个在家具厂,两个厂的上班时间不一致,再加上厂里经常加班,这样一来尽管他们两人都租了房子,有了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家,但是他们在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时间却很少,只有在陈力智连续加了几个班获得一个休息时间以后,张秋明才有机会同陈力智躺在床上做夫妻间该做的事情。对于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来说,十天半月的才相聚那么一回,渴望和等待见面的机会就成了一种煎熬,只要一逮住机会他们就会猛做,都恨不能把对方揉到自己的心坎里去,不到筋疲力尽决不收手。可是近来张秋明和陈力智的机会却越来越少,特别是春天来临大多数民工们都返家去种庄稼而工厂里的工人很紧张的时候,老板为了赶进度就常常叫工人们加班,一加就是四五个小时,张秋明回家就常常碰不到陈力智,即使两个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张秋明也感觉到陈力智的气势已经大不如前,尽管他也弄出响亮而且富于节奏的声音,但不光做的次数明显地比以前减少,在时间上也比从前缩短了许多,有时还没有等到张秋明感觉到高潮的到来,陈力智就已经草草地收场了。
  张秋明生机勃勃的生命,被陈力智点燃后又得不到全身心的满足,那种饥饿和骚痒感就在身子的四处流浪。下班走进出租屋的张秋明看不到陈力智时,心中就会空空荡荡的,就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有时连饭都懒得吃就早早地躺到了床上。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她常会用手抚摸着自己饱满而又结实的乳房,然后让手顺着结实的小腹向下延伸过去。做着这一切的时候她就特别想着他们在家的那些日子:一同上坡干活,一同携手回家,一同做家务,吃好饭后就早早地躺到了床上,再然后……那是个多么惬意的日子啊。
  张秋明听到门响时并没有意识到她没有把门关好,而是以为门是被陈力智打开的,当她意识到进来的不是陈力智的时候,她的头上、脸蛋以及颈部已经全部被一件衣服给蒙住了。张秋明在疼痛中挣扎,叫喊,在床上滚动,大约挣扎了十多分钟,张秋明已经没有了力气,也失去了挣扎的勇气。等她感觉到蒙在她脸上的衣服有所松动时,她使劲地摔开了蒙在脸上的衣服,好一会后眼睛才慢慢地睁开,但她却什么也看不见,屋里的灯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关上了。刚才压在脸上的那一双手现在已经移到了她的乳房上,并在她的乳房那个地方来回地游荡着,无论她怎样挣扎,那手就像一块磁铁一样,紧紧地依附在乳房上。张秋明开始呼喊陈力智的名字,可是刚喊了一声,一个声音就恶狠狠地说:再喊我就整死你。张秋明不敢再出声,而此时陈力智还在厂里紧张地干他的活,老板说今天不加班,只要把手上的活干完就可以回家去休息,陈力智就想早点把活干完,然后回家去给张秋明一个惊喜。陈力智听不到张秋明的声音,张秋明的叫喊对他来说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张秋明摸到了一只枕头,她只能用这只枕头来做最后的抵抗,她把枕头当做武器向压在她身上的那个人打去,那个人的头扬了一下,枕头就被挡开了,枕头被挡开时那人的手也从她的乳房上移开,可是当张秋明听到枕头掉落到地上去的声音时,那双手又重新落到了她的乳房上,随后一张嘴也落到了她的脸上、眼睛上、鼻子上和嘴巴上,随后自己的身体也被一个强壮的身体紧紧地压在了床上。张秋明喊陈力智,说力智快来救我,我快完了。可是她的声音却没能从喉咙里冲出来,一张大嘴已经严严实实地盖住了她能够送出声音的地方。
  待一切过程像水上的波澜归于平静之后,张秋明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身上的那个黑影不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下身湿漉漉的让她产生了一种罪恶感和耻辱感,但瞬间这种感觉就消逝了,她想自己是被强迫的,是被侵害的对象,犯罪的应该是另外一个人。这样想着张秋明就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受了许多。这是她在丈夫陈力智之外第一次跟另外一个男人发生关系,这种关系虽然是被迫的,但却让她感到了一种新鲜的满足。由于没开灯,张秋明无法看到这个男人的面孔,这让她多多少少感到有一点遗憾,但有一点张秋明能够感觉得到,侵犯她的这个人很强壮,比陈力智强壮。
  张秋明打开灯,看到自己的乳头上有两个深深的牙印,快感消失后从乳头那个地方传出来的疼痛一下子浸透了她的全身,使她感觉到下身好象也发出了隐隐的疼痛。张秋明用手在乳头上轻轻地揉着,揉着揉着疼痛感就减轻了许多,随之一股潮水又从心底里漫了出来,这不就是刚才的感觉吗?刚才那种感觉又浸透了张秋明的全身,在那人侵犯自己身体的时候,张秋明听见自己喊了一声,但喊的什么她已经想不起来了,也许喊的是丈夫陈力智的名字,也许喊的是些别的什么,她就是想不起来了,因为还没有等她弄清楚自己喊的是什么,潮水般的浪潮就让她昏了过去。
  张秋明感到有点口渴,她想去找水喝,从床上爬起来时她才感到自己的身子就像散了架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她才穿上衣服并走过去端起水杯,喝下大半杯水。随后张秋明将屋子里里外外地检查了一遍,屋里所有的东西都还整整齐齐地放在它们原来呆的地方,没有被动过更没有被翻找过的痕迹,什么东西都没有缺,衣服口袋里的一百多元钱也没有被动过,放在床垫里的三张存单也没有被动过,存单上的数字全部是她和陈力智这一年多来打工的积蓄,已经有了五位数字。也就是说这个人进家来的目的不是为了东西和钱,而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个人是谁呢?正在张秋明努力去想那个人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声音把张秋明吓了一大跳,她紧张地问是谁,听到陈力智的回答后张秋明悬着的心才慢慢落下来。
  陈力智进家门看到张秋明站在屋子里两眼紧紧地盯着自己,这让他感到有一点奇怪,以前他每一次回到家,张秋明都已经睡到了床上,但他并没有多想,而是关切地问张秋明:
  你怎么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
  张秋明看见陈力智的那一刹那,心都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她没有想到陈力智现在会回来,她更弄不清楚陈力智现在为什么会回来,陈力智的问话灌进她的耳朵里时,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陈力智从黑夜里挤进有光线的屋子里,五官挤在灯光下,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
  陈力智看到张秋明呆呆地看着自己不说话,他以为张秋明是刚刚被自己惊醒过来的,于是他关上门后就走过去拉起张秋明的手,轻轻地对她说是不是我吵到你了,我本来今晚是要在厂里加班的,可老板说不加班了,我没有告诉你是想让你有一个惊喜,没想到吵到了你。陈力智对张秋明说你先去睡吧,我洗好脸后就马上过来。
  隐力智洗脸时想把房间里的灯关了,这是陈力智的习惯,每次回家晚了他不会轻易去打开房间的灯,目的就是为了让张秋明好好地休息。可是他的手刚一接触到开关绳,张秋明就大声地喊了起来:
  不,不要关灯。
  张秋明的声音把陈力智吓了一大跳,他下意识地把手从灯绳处拿开,张着嘴巴不解地看着张秋明。在陈力智的目光注视下,张秋明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努力地笑了一下,做出撒娇的样子对陈力智说:
  我不想关灯,我要看你洗脸,我要等你一起上床。
  陈力智还站在原处看着张秋明,张秋明过去推了他一把,叫他快点去洗。此时的张秋明已经完全恢复了情绪。
  陈力智拥着张秋明躺在床上,陈力智的手伸向张秋明的身上,张秋明条件反射似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她的这个动作吓了陈力智一大跳,陈力智不快地问:
  你怎么了?
  张秋明用手抓住陈力智再一次伸过来的手,把它们从自己的身边拿开,轻轻地说我也想洗一洗,汗太大了。
  张秋明走进了卫生间,并关上了卫生间的门。陈力智躺在床上,想着进家时张秋明的一些反常行为,总觉得今天晚上张秋明的行为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他却没能够再继续想下去,因为张秋明把水弄得很响,这种响声一下子刺激得他的心痒痒地骚动起来。张秋明回到床上时,陈力智要把灯关掉,可是张秋明不让,陈力智看了张秋明一眼,张秋明的脸红红的,就像三月的桃花一样鲜艳夺目。陈力智突然想到刚谈恋爱时他和张秋明第一次在老家桃园里幽会时的情境,那时张秋明的脸红红的,就像是桃花粘到了脸上,那是他们惟一一次在白天也是在野外过性生活。结婚后他和张秋明就没有在白天做过,晚上在床上他们都是关着灯,有时陈力智想开灯张秋明都不让,当然也就没再见张秋明的脸红过。张秋明红红的脸让陈力智生出了从没有过的兴奋,陈力智脱掉张秋明的衣裤,张秋明就像一尊塑像洁白地摊到了床上,陈力智先在灯下欣赏了一会,然后才用双手轻柔地从张秋明的脸部、颈部、手臂、胸部、小腹、肚脐、腿跟直到大腿等处慢慢地抚下来,张秋明的情绪也跟随着陈力智的手在游动,并时高时低地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呻吟声。陈力智的手在张秋明的下身处停留了好长一会,并且目光也从别的地方移到了那个位置,陈力智第一次真切地看到了张秋明的那个地方,手放在那个地方稍稍用了点力,张秋明的呻吟越来越高,这让陈力智想到了那些涂着口红、画着眼眉在路灯下招客的女孩,她们的放荡也不过如此吧,想到这陈力智突然感到不适,觉得躺在床上的不是自己的老婆,而是那些让很多男人骑过的路边女。陈力智顺手拉过一条枕巾搭在了张秋明的下身,然后欠起身把床头边的开关“啪”地拉关上,屋子里一下子就变得漆黑起来。
  张秋明被陈力智的这个动作蜇了一下,她停止呻吟并睁开了眼睛,当陈力智重新躺下来时她问陈力智为什么要把灯关了,陈力智说:
  还是关灯吧,开灯我不习惯。
  原来你不是很希望开灯吗?
  那是在家的时候,到这里以后我已经习惯了黑暗,一下子开灯我还是不习惯。
  张秋明撒着娇说,我想开灯嘛,我想好好地看看你的样子。
  陈力智把自己放到张秋明的身上,一边动作着一边气喘吁吁地说:
  有什么好看的,天天都在一起难道你都还看不出我的样子吗?
  张秋明不再说话,在陈力智进入时她闭上了眼睛,尽管陈力智做得很有节奏时间持续得也很久,可她却一点快感都没有,她的激情在陈力智关上灯那一刹那就已经从身体里溜了出去,陈力智在她身上耕耘时她都还在想:刚才的那个人是谁呢?
  事毕之后,陈力智从张秋明的身体里抽出身子,仰躺在到床上,张秋明叫了一声力智,陈力智支起身子,把张秋明拥入怀中,当他习惯性地用手往张明秋的脸上摸去时,却摸到了一手的泪水,陈力智惊住了,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陈力智问:
  秋,你怎么了?
  张秋明对陈力智的问话未作任何反应,索性让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从脸上流下来。陈力智一边秋、秋地叫着,一边手足无措地在张秋明的脸上、手上、身子上轻轻地抹着,他感到无法理解,张秋明怎么说哭就哭了呢?
  好久好久以后,张秋明才止住哭声,她把自己往陈力智的身上靠了靠,用一副幽幽的口气对陈力智说:
  力智,我们回家种地吧!
  陈力智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在黑暗中努力睁大眼睛,想看到张秋明脸上的表情,可是他没有办法看清楚,他只能用手把张秋明紧紧地抱住,让张秋明光滑的皮肤和自己的的皮肤紧紧地贴在一起,使张秋明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一起有节奏地运动着。陈力智问张秋明刚才说什么,张秋明这一次加大了音量说:
  力智,我们回家种地吧!
  张秋明昨夜一夜都没有睡好,睡梦中有一个人老是紧紧地压在她的身上,压得她几乎喘不出气来,这个人一会儿是陈力智,一会儿又是她不认识的人。她刚迷迷糊糊地睡着,陈力智又把她叫醒,起床时她看到窗外已经透出了朦胧的晨光。陈力智的厂子比较远,每天总是比她先走出家门,出门前陈力智对她说:
  秋,我先走了,早餐我已做好放在桌子上。
  说完这句话,陈力智就推开门走了出去。这就是两个人的生活,每天去上班,两人就是这么匆匆忙忙各奔东西,告别就像是一种公式,就是那么一两句简简单单的话,有时连这两句话都可以省下不说,起床后两人共同合力把早餐做好后匆匆拔拉进肚子里然后就匆匆地锁上门离开,出门后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就像两个完全不相识的陌路人。
  张秋明对着镜子梳妆时发现自己的眼圈红红的,用油描了好多遍才勉强能够盖住。
  走出家门之后,张秋明的身体还是感到了一种犯罪感,她感到害怕,害怕大街上的人和工友们会从她脸上的变化看到她昨夜的耻辱。
  一直到走进工厂以后,张秋明的情绪才基本恢复,她的心什么也不敢再想了,一走上工作台她就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打工妹,她是厂里的老工人,也是很娴熟的技术工,平时的活干得又快又好。但是今天干活时手还是不大听使唤,别人的活出来了她的活都还没有出,大脑老是集中不起来。紧张的干活阶段没有谁发现她的反常,直到工间休息时见她还站在工作台上发呆,几个要好的姐妹才过来叫她,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听见。姐妹们问她怎么了?她却答非所问地不是说这就是说那,直到管工的过来问她是不是家中出事了她才清醒过来。
  

  随着工厂的活越来越紧,张秋明与陈力智在一起的机会越来越少,特别是陈力智的工厂进行调班把陈力智调到夜班后,他们两人就很少再有见面的机会,上白班的张秋明下班回到家时,看到的只是陈力智为她做好的饭菜,起先张秋明吃着这些饭菜时还感到很温馨,但是一连独自一人吃了一个多星期以后,张秋明开始感到腻味。有一天下班张秋明在外边的小吃摊上吃了一小碗面条,进到家后把陈力智做好的饭菜倒进了阴沟里,她和陈力智没有冰箱,这样的饭菜如果不吃掉到第二天就会变馊,所以张秋明选择了倒掉。第一次倒掉陈力智做的饭菜张秋明还觉得很过意不去,觉得很对不起陈力智,第二次第三次倒掉时张秋明就觉得自己是在侮辱陈力智了。有一天快要下班时,张秋明给陈力智打了一个电话,她知道陈力智这个时候该起床做饭了,她对陈力智说:
  力智,今天不要为我准备饭菜了。
  陈力智问她为什么?她说:
  我不想吃饭了,等过一会我回来自己煮面条吃。
  打过几次电话后陈力智就对张秋明说:
  你也不要光吃面条,不行的话你就在外边买吃的吧,吃饱吃好第二天才有精神干活。
  那个时候张秋明就想对陈力智说力智,难道你就只知道吃饭干活吗?但是张秋明没有说,她什么都没有说。
  张秋明一直有一种预感,预感到那个曾经侵犯过她的人还会再来,于是每天回到家的时候,她都没有把门关死,进家门时也没有把灯打开,而是静静地坐在黑暗里,睁大眼睛紧盯着那虚掩着的门。张秋明渴望那个人来又害怕那个人来,她就在这种焦躁和难耐中一夜夜地期待着。
  终于等来了那个人,他进门的时候张秋明就看到了他,他把门关上时张秋明发话了,张秋明说你终于来了。张秋明的话吓了那个人一大跳,那个人一下子就站在了门边。张秋明又说:
  你胆真大,你就不怕我报警吗?
  那个人不说话,还是在门边站着,但是张秋明注意到他已经有点紧张,他的手已经在微微颤抖。虽然他的脸上蒙着一块布,但是露着的那两个眼睛已经转动着开始东张西望,这一刻,张秋明看到了那眼睛后面的胆怯,张秋明想不到这样一个人也知道害怕,张秋明就想这个人肯定也是一个打工仔,肯定还不是那种很坏的人。
  那个人在门边站了好一会,终于适应了屋里的光线,当他看到屋里只有张秋明一个人时,看到屋里不像是潜伏着危机时,他终于开口了,他对张秋明说:
  我知道你不会报警,我知道你也想着我。
  他的话一出口,张秋明就很生气,张秋明对那个人说:
  你凭什么知道我不会报警?你凭什么说我一定会想着你?
  那个人说:
  凭我的感觉,那天我从你这里出去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会报警的,我知道你也很寂寞,我知道你也想得到别人的安慰。
  那个人边说边向张秋明走了过来,来到张秋明的身边后不容张秋明多说就一把把张秋明抱进了怀里。张秋明闻到了一股气味,一股男人的气味,这股气味与丈夫陈力智的气味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陈力智的气味是压抑的气味,是沉重的气味,是让人感到疲累的气味,而这个人的气味却是一种放荡的气味,是一种无所顾忌的气味,是让人什么都不想只想尽情去享受男女之悦的气味。但张秋明的心中却还在挣扎,还在自欺欺人地做着与身体的需要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的挣扎。张秋明一边无力地推着那个人,一边说:
  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是在犯罪吗?
  那个人更紧地拥着张秋明,用嘴隔着那层蒙脸的布,吹气如兰地在张秋明的耳边说:
  我知道我这样做是在犯罪,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那天晚上从你这里出去以后,我以为你会报警,于是我就躲了起来。后来我又偷偷地来看过几次,见你没有报警,而且发现你回家时门总是没有关死,开始我以为是你给我做的圈套,我就在你家的附近观察了许久,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我想就是你给我安了圈套我也要来,同你见一面就是被抓住了也值得。
  那个人的话让张秋明恨死了自己,可是那个人却没容她多想,那个人把张秋明更紧地往他的怀里拉,张秋明的乳房隔着衣服就很紧地贴在了那个人的身上,张秋明感到自己的乳房胀了起来,很紧地顶在那个人的胸膛上,同时张秋明也感觉到那个人也很紧地抱住了自己。尽管如此,张秋明的内心还在做着苦苦的挣扎,内心在一遍又一遍地叫唤着:
  力智,我是被强迫的,我不想背叛你,我真的不是自愿的。他是在犯罪,是他强迫我的。
  那个人是不知道张秋明的内心的,他只知道他的需要,他只知道张秋明也有这种需要。张秋明的那两个乳房就像两座活火山,烧得他的心什么都不想了。他的手从张秋明的衣服里伸进去,一下子就捉住了那两个让他日思夜想的乳房,他在捉住的那一刹那闷哼了一声,张秋明也在那一刻呻吟了一声,一股快感就从乳房蔓向了全身。
  张秋明终于被那个人抱往了床上,张秋明一边挣扎一边喃喃地说:
  你是在犯罪,你是在犯罪!
  那个人脱掉了张秋明的衣服,不,准确地说,是张秋明在帮助那个人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衣服脱下来以后,张秋明就知道现在自己的这个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它已经不再听命于自己的意识,欲望已经把它引向了罪恶。那个人也脱光了衣服,当他扑到张秋明的身上时,张秋明对他说:
  把你脸上的布也取下来吧。
  那个人就在那一刻呆了一下,直到张秋明又说了一遍,那个人又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把脸上的面罩取了下来。于是张秋明就在黑暗中看到了那个人的脸,那是一张很年轻而且还略显稚气的脸。张秋明想这张脸可能二十岁都还不到,张秋明于是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可是没容张秋明想得太多,那个人的手已经重新回到了张秋明的身上,同时嘴唇也含住了张秋明的乳头,把张秋明的想法从遥远拉向了欲望燃烧的身体。
  那个人并不急于向目的地进攻,而是用手在张秋明的头上、耳朵、脸上、身上、大腿上揉来揉去,做进一步的进攻铺垫。张秋明终于叫了出来,张秋明一边扭曲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大声地叫着说:
  你这个魔鬼,你是在犯罪。啊!你这个魔鬼,你是在犯罪,你是在犯罪!
  那个人像是为了安抚张秋明,更像是为了制止住张秋明的叫喊,用嘴不停地在张秋明的脸上寻找着,他终于找到了张秋明的嘴,然后用嘴堵住了张秋明的叫喊,他觉得这样做还无法制止住张秋明的叫喊,他又把舌头伸进了张秋明的嘴里,同张秋明的舌头搅在了一起。张秋明的舌头同那个人的舌头紧紧地缠在一起,拼尽全身力气用力地吸着,身体也扭动得更厉害,终于张秋明扭动的身体被迫停了下来,那个人找到了一个支点,并用那个支点控制了她,当那个支点侵入自己的身体时,那个人也把嘴从张秋明的嘴里移了出来,然后把嘴的攻击点选在了她的乳房上,张秋明就在这个时候啊啊地叫了起来。
  那个人似乎是为了制止住张秋明的叫喊,于是就更加努力地撞击,可是越撞击张秋明越叫喊得更厉害,终于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那个人从张秋明的身上歪了下来,躺到了张秋明的旁边。张秋明的意识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她嗅到了欲望结束后身体发出的汗臭,男人的汗味混和着欲望的味道弥漫在她的四周。她的身上出了一层细汗,骨头几乎被刚才的疯狂震散架了。她知道他就躺在自己的身边,是一个伸手就可触摸到的真实的男性躯体,刚才就是这个男性躯体带给她那种犯罪般的快感,而且这个犯罪般的快感来得特别持久和漫长;同时也是这个躯体让她产生了罪恶,而且这个罪恶让她觉得自己很贱很不要脸,让她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城市夜晚的喧闹和来来往往的车辆的声音从张秋明的耳边飘过,她想从这些声音里辨出靠近门边的脚步声,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喊叫,这样她就可以得到解脱。但是她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了,她听到了一个叫门声,但那不是在叫她的门,所叫的门打开后那个叫门声很快就干干净净地消逝了。
  潮水渐渐从张秋明的身上减退,她知道这一切已接近尾声。身边的那个人坐了起来,张秋明听见了他下床找衣服的声音。张秋明也从床上坐了起来,并对那个人说:
  不准走!
  那个人愣了一下,然后继续找他的衣服,找到衣服后从衣袋里摸出一张钱塞到张秋明的手里,对她说:
  你拿去吧。
  凭感觉张秋明知道手里的这张钱是一张一百元的大票,那个人把钱塞进她手里的时候,她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出来。要说刚才那个人带给她的是犯罪感的话,那么现在这张钱带给她的就是最大的耻辱,这个耻辱不但侮辱了她的人格,还侮辱了她的感情。张秋明抹了一把眼泪,把手中拿着的钱扔在床上,跳下床从那人的手中抢下衣服,扔到了远处,对他说:
  你不能就这样走了。
  那个人呆了一会,对张秋明说:
  真的,我只有那么多,而且还是今天刚从一个老乡那里借来做生活费的,不信我去拿衣服来翻给你看,一点多余的都没有了。
  张秋明给了那个人一巴掌,那个人捉住了张秋明的手,那个人说:
  我长这么大除了被父母打过外还没有被外人打过,我要让你记住打我的代价。
  那个人于是又把张秋明扑到了床上,用赤裸着的身体向张秋明进攻起来,一边进攻一边恶狠狠地说:
  我叫你打我,我叫你打我,我要叫你付出代价!
  在一阵又一阵潮涨潮落的波涛中,张秋明感到自己真的付出了代价,这个代价是她身不由己地迎合,身不由己地去接受那个人的攻击。他们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那张钱在他们的身下也被碾来碾去,开始张秋明还感到钱硌在自己的背部所带来的痛楚,不一会她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只有身体深处的那种快感,才带给她最真实的感受。
  待一切都平静下来后,张秋明的手还紧紧地搂在那个人的腰上,那个人想掰开张秋明的手,可是他刚一有动作,张秋明却把他抱得更紧。张秋明对他说:
  你休想就这么走了,我是不会让你就这么走掉的。
  那个人对张秋明说: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了,真的。要不,你叫警察来抓我吧,我保证不跑。
  张秋明不说话,而是把头更紧地往那个人的怀里拱,然后一口就咬住了那个人的胸部,咬得那个人大声地叫了起来。
  张秋明把嘴从那个人的胸前移开,然后对那个人说你走吧。
  那个人穿好衣服后,张秋明从床上摸出那张已经被碾压得皱巴巴的钱,递到他的手里说:
  把你的钱拿去。
  那个人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张秋明的手里接过了那张钱,并又拥抱了张秋明一下,轻轻地在她的耳边说:
  我会记住你的。
  在那个人转身的时候,张秋明叫住了他,张秋明对他说: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哪里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人说出了一个名字,他说这名字是真的,他不会骗张秋明。那个人还说了一个地址,说那个地址是贵州一个边远的山区,说那里很穷,生活在那里的人都没有钱用。
  那个人还说他今年二十二岁,从家出来已经半年了,由于没有文化,在这里找不到工做,从家带来的钱用完后,就在老乡那里东一顿西一顿地混饭吃,后来老乡们见他迟迟找不到工做就开始嫌他,他只好到处流浪,白天害怕查户口,只好到山上去住,晚上才从山上下来找点吃的东西。他对张秋明说张秋明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有了这个经历他就是被抓了就是饿死了他也不后悔。
  张秋明一直在听,一直静静地听他把话说完。张秋明没想到他会对她说这么多,没想到他会把什么都告诉她,一直到他说完,张秋明都没有说一句话。那个人不再说话时,张秋明开口了,张秋明对那个人说:
  没有文化没有本事你出门来做哪样?你以为这里的钱就是好找的吗?
  那个人说他家太穷了他才想到走出来,开始听人说这边的工作好找,没想到这边可做的事情虽然很多,可是哪个地方都不喜欢他这样一点技术没有而又没有文化的人。他说他现在很想家,但是又不敢回家,家里还指望他找钱去为家里修房子呢。
  又是贫穷,又是房子。张秋明的心疼了一下,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和丈夫的努力,想到了到现在都还在厂里加班的丈夫,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贫穷,因为房子吗?
  张秋明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两百元钱,递给那个人并对他说:
  拿这点钱做路费回家去吧,回家跟父母好好种地,你还小,不要在这个地方学坏了。
  那个人没有接张秋明手上的钱,向张秋明说了一声谢谢后就拉开门走了出去,直到门在他的身后被关上后,张秋明都还没有从愣神中醒过味来。
  

  几天之后陈力智的厂里不再加班,他终于又有了和张秋明在一起的机会。可是张秋明却再也找不到从前两人在一起的那种感觉,这一点陈力智也感觉到了,而且陈力智还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是大不如前。晚上躺在床上进行例行公事的身体接触,尽管他们都做得很投入,但是却越来越感到索然无味。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夫妻之间的生活已经是很次要的了,他们只是想通过这种身体的接触方式来取悦对方,维持夫妻间的那点仅有的亲情关系,让对方从心理上得到一种快乐和安慰,可是越这样他们越感到很不如意,太多的不如意更让他们感到很失落。
  陈力智睡不

2007-11-28 19:27:30
引用并回复
高原浪子 ?2007-11-28 19:33:52?? 引用并回复


一个安稳觉。临走时女人问陈力智有没有孩子,问陈力智想不想自己的孩子?
  陈力智回到家,张秋明还没有回来,张秋明他们厂这段时间下班一直比陈力智他们晚,说是要赶一批货,张秋明说赶完这批货她就不做了,她就可以在屋子里帮陈力智做饭,等陈力智他们厂放假后就可以回家了。
  张秋明走在回家的路上,张秋明今天向厂里辞了工,老板在批准她辞工后还给她发了一个红包,老板说红包是给张秋明未来的孩子,老板对张秋明说:
  生下孩子后,希望明年你再来我的厂做。
  有一个男人从张秋明的身边走过,男人撞了张秋明一下,男人没有对张秋明说对不起,男人的脚步迈得很匆忙,张秋明想这个人一定有着很急的事要办,不然不会走得这样急匆匆的样子。秋风就像行人的脚步,在大街上急匆匆地走着。张秋明想生活就是这样,让人忙忙碌碌地不知道停歇下来。张秋明感觉到了自己身体内的胎儿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张秋明的思想,张秋明就笑了。张秋明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低低地说:
  宝贝,别动,现在想出来还早,以后你有的是时间,以后的生活恐怕你也要如当妈的我一样,一天到晚忙个不够。
  一股秋风灌进张秋明的脖子,她把身上的衣服裹了裹,推开了银行的大门,一股热风从银行里迎面向她冲来,她的脚跨进银行大门时,她感觉到门外的冷风和门内的热风相互撞了一下,冷风融进热风里,热风裹住了冷风。张秋明拿着银业员递给她的两千元钱装进包里,把包带挎在左肩上,把包拢到胸前用右手护住,左右看了看后走出了银行的大门。门外的风还是那样冷,张秋明打了一个喷嚏,鼻涕流了出来。张秋明放开护住包的手,打开包去翻找手纸,她的手还没有翻到手纸,一双粗壮的手臂就从前后搂住了她。那双手搂住她的同时顺势用力一带,张秋明就倒到了地上,倒到地上的张秋明下意识地紧紧抓住包,但是一只脚从侧面伸出来踢到了她的肚子上,疼痛使张秋明放开了护住包的手,包随后也到了那个人的手里。
  打劫啦!
  张秋明听见自己喊了两声,但第二声被肚子传来的疼痛压了下去,随后她就听见了自己一声接一声的呻吟声。张秋明的呻吟声引来了许多路人,他们看到张秋明倒下的地方有很多血,于是有人打了一一O和一二O的电话。被抬上车时张秋明还在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我的包我的包,张秋明对来救她的人说她的包被人抢了,但所有的人只看到她的嘴在动,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陈力智往家赶时接到了一个电话,她以为是张秋明打来的,没有仔细看就把手机凑到了耳朵边,当听出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时,一种不祥的预感就从心底冒了出来。那个男人告诉陈力智说他是公安局的,他现在在某某医院,说陈力智的爱人张秋明被抢劫并被打伤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叫陈力智赶快到医院去。
  陈力智在医院见到了那个给他打电话的人,陈力智也在医院里见到了张秋明,张秋明躺在一张床上,一块白布单盖住了她的头脸,陈力智掀开白布单看到了张秋明的脸,张秋明的脸惨白惨白的,但衣服上、裤子上却沾着暗红色的血迹。陈力智问她怎么了?给他打电话的那个人说:
  她死了。
  另一边站着的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说:
  送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我们组织抢救但是没有抢救过来。
  陈力智“哇”地一声哭了,他的哭声十分响亮。陈力智哭的时候人们看见张秋明的眼角也滚出了两颗泪珠,亮晶晶地挂在没有血色的脸颊上。
  陈力智哭了好久,直到那个给他打电话的人过来拉他,陈力智才把那一张满是泪花的脸从张秋明的身边移开,那个人对陈力智说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现在要做的工作是早一点抓到凶手。那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把陈力智拉到医生的办公室,向陈力询问张秋明今天的活动情况。
  在陈力智去上班时,张秋明说她今天要去准备一点回家的东西。陈力智说他们厂过两天就要放假了,到时候他再和张秋明一起去准备,但张秋明说她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出去走走顺便做一些采买,还可以得到锻炼。于是在陈力智出门时张秋明也出了门,张秋明对陈力智说她要到银行去取两千元钱来买东西,当时陈力智还叫她小心点。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那个人对陈力智说:
  陈先生,希望你节哀。我们也为你妻子的不幸感到难过,作为警察,我们能做的就是希望尽快破案,早日抓住凶手。所以我们很希望得到你的配合,如果还有什么情况,请你及时向我们提供。
  无论是白天或者黑夜,陈力智始终留意银行门口过往的行人。他怀里揣着一把新近从市场上买来的水果刀,眼睛不停地晃动在那些从他身边走过的人身上。他怀疑从银行门口走过的每一个男人,他甚至怀疑那些取了钱从银行里走出来的人。谁要是在银行的门口站的时间久一点,陈力智的目光就紧紧地锁定在他的身上。
  陈力智在银行门口守了将近一个星期,他终于等到了他要等的那一刻。他看见一个女人刚从银行里走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从女人的后面快跑上去,一把就搂住了女人,随后女人就被摔到了地上,女人背着的包就到了男青年的手里。男青年跑到陈力智的身边时陈力智伸出一只脚,跑着的人就摔到了地上。陈力智刚把男青年扑到地上,有几个人就向他跑了过来,那些人边跑边亮出明晃晃的刀子,指着陈力智说你是谁?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陈力智把扑在地上的人从地上拉起来,一只手搂在他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掏出刀指着那些跑过来的人说:
  你们只要一过来我就先做了他。
  那些人被陈力智的的举动惊呆了,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从他们的四周又冒出几个人来,后来的人用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他们,他们拿刀的手就软耷耷地垂了下来。至此陈力智才明白,不光他一个人在这里等候这些人,警察也在这里等了这些人很长时间。
  陈力智回家了,同他一起回家的有他的妻子张秋明,还有他那来不及取名的儿子(陈力智固执地认为他和张秋明共同创造的那个生命一定是个儿子),陈力智能够赶上春节前的火车回家,还得感谢公安局那个曾经给他打过电话的人,是他帮他弄到了回家的车票,使他和他的妻子儿子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本来陈力智是不想让儿子和他的母亲分开的,但是他还是花钱多买了一个骨灰盒,把火化出来的骨灰分装在两个一大一小的盒子里,陈力智想自己应该给儿子一个家,不能再让他和他的母亲挤在一起,要不然儿子会责怪他这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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