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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诗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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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冠(诗剧)
序诗:传说
传说山顶上一座寺庙
高僧与小沙弥还活着
高僧与小沙弥又死了
高僧在夜与夜之间参禅坐化
小沙弥却酒肉穿肠而过
不知不觉
把灵魂留给这个世界
继续走轮回的道路
传说之外
一直寂寞在鼓楼的撞钟人
响起那十里暮色
这个世界拄着拐杖
在前方的时光里衰老
第一章 少年行
破壳
没有天现异象,没有菩萨显灵
山岗上野花遍地,四月的芳菲未尽
夜总是夜得那么安然,那灯火透过生命之窗
哭声湮没呼吸,赤裸钩住月光
独自的温凉带入一群人的视线下,轻推门房
诞生赐给一个人,拥有血浓于水,升起一束光芒
北极星响应天空的召唤,七颗星簇成水流底下
抹灭又镌刻的初夏,一阵蛙鸣含着微风去吹散
一九九一年,不知昼夜,在来生等下世的人滞留此刻
他乡
(一)
阳光倾斜的地方在下一场雨,雨也倾斜着
刺痛一个人,怀揣我的人,在寻觅温暖之地
一颗沧桑的心灵,牵连另一颗心灵,望着朦胧
离开背影下的桃林,以及前方遮挡故乡的山麓
蜿蜒崎岖,道路在泥泞里延伸,干涸的河床
种上一片稻子,疲惫间说些不知所措的话
那麦香很恬静,稻穗涂蜜的滋味时苦时涩
往往尝不出一缕如丝情绪,在味蕾的尽头消失
天空放晴了,可那些淅沥的声音已经湿漉两个人
(二)
起初来到有河流的村庄,之后踏入有高楼的城市
我们在屋檐下看着自己,一举一动,以拔苗的决心
拉直时间,走上光速,在红皮火车上摇晃,灰头土脸
我几乎一无所知,她的手掌心始终捧着希望一般
左边是空洞洞的包袱,右边是孤零零的票根
包袱空得只剩喘息,票根的缺口似遗漏的岁月
被列车员一眼夺走,成为我们流浪的证据
(三)
翻过山,渡过河,与铁轨相别的日子
陌生抢在之前,布满每个即将荒芜的脚印
倚靠桦树林,不曾想,阴雨连绵从袖间再次出来
消弭低落的温度,柏油路渐渐完整的时候
我们身上覆盖肉眼难辨的尘土,风一吹与落叶归根他处
这样的季节,只留下记忆的收获,我们还是扛着生命飘零与走
独唱:母亲
衣服与裤子上暗淡的补丁
在九十年代吹进寒风
复苏保留那冷与痛
不须风微和暖的日子
自己开垦篱笆里的半寸田园
种下油菜,豌豆
多少次花开蒂落
多少次枯槁丰收
母亲弯着腰采摘一颗颗
如若星辰的事物
我在母亲的吩咐下拾稻穗般
探寻每个会遗漏的角落
村庄之死
村庄在我遗忘的世界存活着
那里的黑夜拒绝祈祷
那里的冥想撕裂嘴角与喉咙
离开多年的我已经忘却她的温暖
甚至座落在哪个天空,土地上
连名字也是,除名的空白如纸
墨色与光线唤不醒未死的沉睡
孑然一身的想,村庄的脉络依旧清晰
流动着顿悟的血,彻头彻尾活了过来
招手与挥手,可眼中缺少风靡于我的微笑
村庄的脸被隔阂千里之远
我呜咽的声音只有强笑
插曲:橄榄树
在我这里的村庄是无名的,而村庄的肝脏处
——天堂与失乐园并存的衍生一棵橄榄树
密不透风的躯干,从不拒绝我攀爬,以及
我嶙峋瘦弱的躯干,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脚下
到可以深呼吸的枝叶里,汲取绿色钻石般
透明釉亮的童年时光,绿与绿的拥抱深藏着令人好找
俨然一桩尘封之事在光天化日,揭下掩面的风沙
就像这样,幻想坐在她的肩膀上迎风招展,想起牵挂
朝离去的方向,橄榄树的顶端,还有村庄
溪流
(一)
小时候与小时候
在潭水中捉迷藏
我与我的呼吸
是她白驹过隙的流淌
轻轻的
淡淡的
没有声音
没有脚印
留下
(二)
多了远望
炊烟的节奏牵着落日徐然向下
放飞风筝里的晚霞
涟漪是蛙声一片喧嚣
那夜萤虫闪烁的悄悄话
或许遇到自己的彼岸
碰壁后爬上去
在矮墙的左方
没有黄昏
没有傍晚
只留夜色
只留微凉
月光石与月亮
天上地下
昔日的我与今日的我
无缘目睹良辰前的美景
一个姑娘走在村庄之上
(三)
母亲在下游
忙碌十年
自己在上游
躲避风霜
溪——
流——
她在青山的血脉里
堆起鹅卵石
与浮桥
走过的人带走若干鹅卵石
却在浮桥上留下些许时光
(四)
骑着木马的时代
溪流在我离开之前
撒了弥天大谎
她说
风吹溪石边小树的样子
是歇斯底里的长亭送别
不再挽留一切
远远的目光
在转弯处伤着心流着泪
可我
等待扬帆而起
疏忽留恋
(五)
路上的颠簸命令我呓语万千
在渡口的航船上
碰到熟悉的身影
水天相接的地方
似有若无
(六)
在我的世界
至今没有归来
如初的相逢
她依然存在
从高到低
从有形到无形
与空气
与呼息
与生命
与我们
同在
第二章 十年风雨
咏唱调:第一个地方
(一)
母亲坐在院子织毛衣的情景
是季节短暂的讴歌,缺少曲高与和寡
高亢的安静下来,这个地方的逸事绝无仅有
弯直的道上遮掩或放出一群人流,小巷在分流
棉衣与蓑衣交替的擦肩而过,后背的水牛
也有一席之地,那套环上的麻绳似一堆牛蝇的蜷缩
拧干一些冷峻,跟随渐渐分散的事物细化
滴落粗俗的黑色,或者是牛黄色的皮肤
淡淡的眼神,毛孔寸草不生却堆满泥土
土色土乡的味道,那道上野菜昨晚很茂盛
转眼间,连根拔起的命运,抓不住一点灰尘
自己的晚餐有了方向,我死活不肯松手
(二)
母亲奔波一天的手脚冰凉粗糙,时不时还
抖落一些风、尘、雨、露,看见又消失乌有
放下肩上红格袋子的忙碌,带来温热的忙碌
与街摊贩卖不同,与人方便,于己辛劳的生活
忘记初来乍到,她脊背上的茧子是长在我心头的刺痛
发现全身烙印着种种的事故,比久违的夏夜星星还多
擦拭不尽的疲惫,让靠椅成了依靠,仰望天花板处
没等我想象什么,就起身往屋内偏僻的厨房走过去
一番锅碗瓢盆的交响,我童稚的心饱满无疑
(三)
那盆洗脚水没有结局,我没有如斯的孝心
内向在遥远的今天后悔不已,亡羊之余
种下弥补的心,母亲的笑脸是自己未来的病
在过去治了多年,好好坏坏没有治好的病
所幸没有病入膏肓,我照样耍着童年该有的
物是人非,母亲日益少了许多女人该有的
幸福在哪里?稍有疏忽,想起来却苦难一般被忘记
时间不允许,脚下总是比匆匆更加匆匆,停留与离去
家里只有我在玩腻味的一觉醒来,独自刷牙、洗脸
甚至有时候,不刷牙、不洗脸、少一顿,多一顿
当初我总是纳闷,如今我多了一种孤独的言辞
(四)
少说起的父亲,他在远方离异的地方居住
和哥哥一起,听说邋遢的很,我两年前有了证据
襁褓之中不知道他有没有远送,遐想之后推翻案情
犯罪的两个人,一个人在现场,一个人逃离
无辜的两个人,一个人在故乡,一个人浪迹
母亲看我像父亲,另一个儿子像她自己
她自己没有愁容满面,那个故乡在我十岁之际
全然忘记,尤其是那个村庄的罹难,被悄悄剪去
锋利的剪子,是讶异的数九寒天,张合着上颌与下颌
吸取一些欲念,我想痛恨谁,谁又能容许我痛恨
无权利痛恨致使罪孽徒生,两个人犯的是无罪之罪
用罪的名义躲避一场悲剧,我们都是剧情里微末的族群
感叹调:第二个地方
(一)
我们是外来人口,他们这样说,大家也这样想的
在九十年代的租房里居住,周围的一切那么窒息的小
在九十年代的厂房里做事,身躯的劳累承担生活之重
母亲脚下的缝纫机响彻夜宵,虚弱的眼神噙着瞌睡物
自己喜欢一个人发呆,看着、听着,一块块灰色布料
缝合了缺口,一样的细线,糅合斑驳藏在衣袖里面
我假装在睡,她试图看一眼,怕我被迂回的机械声吵醒
辛酸的脖子在此刻早已沉睡,机停之后才知道鼾声如雷
起身收拾凌乱的布块,那背影就在我的余光处等待
晨光没有止步的消息,母亲在黎明之前得到休憩
和衣入睡的习惯一直没有改,觉得连睡眠都是一种浪费
悄悄将我脱落胸前的被子拉回,觉得我熟睡才闭上眼
来之不易,大概在我不省人事的入梦,那鸡鸣宣告母亲醒来
(二)
朝霞晚归,与母亲的脚程相似,沉重感却是一个天上人间
飘着的云何其多,走过的路何其远,离家不远的一座桥上
我等着,突然觉得自己懂事了,可自己又不这么觉得
那样的感觉没持续多久,就随悬挂的太阳灰溜溜的掉下
母亲面带微笑的样子久违,永远都是背着一个袋子
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当时也不必知道,后来听说是温暖的
夕阳作伴,手牵着手往篱笆桩深处,之后是青石阶梯拾级直上
她最近佝偻不少,一直到现在还是同样的步调,风尘仆仆
在过冬日子里,旧棉衣下躯壳抖擞,我不愿意在冷天洗澡
让心身尽情枯燥,干裂的手脚很相似,蛇皮或者树皮
路上母亲从小店收音机听来,明天有雷雨,那些暖和的
事物会冷却一天,生活会紧凑一天,天空会阴沉一天
(三)
物色某个偏僻的角落,母亲突然有了搬家的念想
屋檐下的温度有阳光来补给,路过那棵高冠的橄榄树
橄榄的季节已过,树上的果实被猴孩子们一颗颗偷走
摘星星一样的高兴,我眼睁睁看着,偶尔捡到掉落的
捧着回家,兴致正浓,即刻与母亲请来的邻居东奔西走
一些碗筷,一些衣被,一些看得见的,一些看不见的
带着陌生的好奇乔迁,没有怨和喜,老房子似远又近
新屋子贵了几毛钱,母亲身上的风尘也就多一点
我的自由依旧是鲜艳欲滴,宽绰的平顶成了瞭望台
一片毛竹绿海,瓦房一堆有一堆,直到那条非国道的路
这时才发现,房子离山很近,至少是靠近山脚
我们就是蛇尾,踩着山路出去,虎头就在虎视眈眈
那些岁月的风景不变,我孤零零的日子也不变
母亲脚步稳健,穿街过巷,使自己的生活多点等待
插曲:倒春寒
那是倒春寒的念头,我无法想象没有父爱的光景
留着深不见底的疤痕,诉说无力,也无力的去诉说
母亲有时候棍棒相加的样子,使幻想填补了黑洞效应
可眼角却最终让美梦破灭的彻底,顺着脸颊淡淡而去
疼痛中的教训,为此赴汤蹈火,深痕累累的其乐无穷
回春的意愿容不得怠慢丝毫,雪开始褪色也慢慢消失
那温暖的东西和母亲一起上路,有风,风尘却不大
最羡慕诗意盎然的村庄,眼前有景,那时候道不出觉悟
深沉下去,那些落叶还未成为泥土,光顾一些脚印
让他们入土为安,人影划过的弧线就此逗留在过去
游子的思想在家乡消磨殆尽,背个包裹,或许里面
也是温暖的东西,道别的剧情一再上演,我和母亲
似乎不言而喻,十年的朝去暮归拥有不同的故事
这不是妖言惑众,无数次想起断代的童年还活着
自己也活着,看着母亲与自己一起活着,一起罹难
深感愧疚,弱小的身躯还是很弱小,内敛的
向大胆迈进,山沟溪谷的风总是那么澄净
洗礼了顽石,磨练了岩壁,还有一些寻找的人
我成不了母亲的保护伞?二十年后的世界
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在山川河流那边的城市
记忆调:第三个地方
(一)
就算悄悄躲过了的痛,旧事重提的每一天
旋绕着,想庙宇间盘坐的佛陀肃穆一生
转折点在此刻来临,偷窥内心的星空似火
午睡的梦被睁眼打扰,朦胧里我看到这个时段
姿态少有的母亲,没有携带红日和沉默
一丝曙光透过眉毛散发,无与伦比的打破
一个界限,沉寂的屋子沐浴在来不及的诉说
从床榻的冰凉中爬起,她看着我穿衣服
裤子上的窟窿补过,时常挡住腿脚的利索
一破再破,一补再补,手上的针线活很熟
就是书中的挑灯忙碌,为了默默无闻的活
(二)
母亲的生活与我的截然不同,沉浸在寻找中
摸不清头脑的自己处于朦胧愚弱的夜色,今夜
她透露了这个季节的雷声隆隆,我们要出海
在茫茫的东海,在某艘小船上,我想象着一切
翌日,就收拾着一切,连那些留恋一起打包
用背影拜别,微斜的光线牵引眼神去夺取镜头
无声的剪辑,深沉而懵懂的少年埋下头往前走
我们算不算又开始流浪,那个襁褓之中的我
活了十年,母亲在沧桑里度过岁月,些许白头
我们离开了,和许多人一样,不知多久之后忘记
村庄的名字,碎片式的回忆,慢慢褪色,冷却
(三)
在车站拥挤掉杂草一身,土乡的气味分散空气中
或许游离的他们与我相似,即将在这个地方消失
就像预言般肢解,我在此处的生命得到终结
踏上重生之道,喇叭与机器的轰鸣声,驱赶风尘
没有拖泥带水,向车站道别,同时也遮住了村庄
没有沉重,允许自己坐在前排,繁殖一些眩晕
没有苏醒的意愿,我必须白日做梦,黄粱一梦
母亲的手捧着我的额头,当初的哭泣变作呼吸短促
背包里的衣物,在秋冬的交界处,用针线缝合了缺憾
赠予流浪者的体温,阳光下,透过后视镜在司机的眼中
比风的速度快,我和母亲闭目听一群人议论海边的浪涛
花一样美好,退去的海潮在车轮底起伏,我开始了解沉没
(四)
歌声飘起,船尾鸣笛摇橹的姿态撒下一阵凫鸥在风里
我吹着海风变了些许样子,与阳光相对的目光从此偏离
游遍全身的暖流,如今路上很晴朗,水面总是波澜不惊
有人在甲板上沐浴着空气,说我们处于疏远大海的边缘地带
我并不理会谣言以及蜚语,母亲似乎很清楚这片天空
她指着又近又远的独岛,在那里靠岸就是帷幕之下的春天
有一种久久不能忘怀,我们从彼岸到彼岸为了收敛距离
与某个陌生人等待或被等待,我不懂母亲所懂得的
偷偷摸摸的阴影开始趋于光明磊落,雕塑家树立一尊巨像
刻着从小缺少的一切,弥补不是罪过,可我却得罪了自己
没有退路的思想充斥深邃,我背后的大海拍着我背后虚无的肩膀
窗户面对着海,我与我们的生活瞬息万变,渔船不停歇驶过
歌声与涛声一唱一和,母亲在院子里扫着白皙偷腥的鱼鳞
她说他风里来、雨里去,我们居无定所的日子敞开道路
船舷上张开的渔网缝缝补补,船上油漆脱落时流失的时间
或许该珍惜启航去大海的心情,抛锚注定收藏这个季节的紧张
将过往的视线转移到黄昏,此处阴雨连绵不同于曾经的他乡
狂风暴雨不时的温柔,没有村庄可以吞噬,没有可怜可以嘲讽
在这样的圆圈里跳不出来,孤岛也被海水重重包围与拍打
曾经泥泞的道路彻底被埋没,苍劲柔弱的石阶被昼夜侵蚀
我无动于衷的看着,站在视线之外去看着,身心日夜去湿漉
海水很咸、很腥,一个厨师驱逐了血腥,留下昂贵的味道
母亲铁锅里半熟的鱼头,赶上整个冬天里露骨的辛辣
馋嘴的人始终是我,其次是邻居家潜伏在桌底的猫
回忆偷腥的过程,鱼骨头在猫儿的嘴里毁尸灭迹
过去的日子已然存在,看着傍晚,看着夜晚,看着星空
物是人非的样子是抽搐与哭泣的终点,窗帘深深锁住一颗心
这里没有大街小巷,人来人往,唯有装载整个世界力量的地方
母亲可想而知的快乐,我变得无所谓,不懂当时的寂寞与孤独
与他们谈论何去何从,放弃今天拥有的,再次启程往彼岸走
夜得告别很浓重,漆黑如墨中有火焰在祷告,它们公平的祝福
收拾行装才发现生命厚重了表面,沉甸甸的包袱散落这个地方
航船不会拒绝,大海也不会拒绝,熟识的人一个挥手悄然人去
我们没有带走,我们也没有留下,惟独让感情的缺口补好一道缝
岁月疤痕印证坎坷、辛酸,听说乐天派的我表里如一的模仿了好久
幻想调:第四个地方
侠道:入世
寂静的夜晚是一种想象,撒下月的余辉以及孤城里时光荏苒
山村与城市相隔一个世纪的遥远,生命诞生在绚烂之下
没有烟花响彻天空,啼哭湮灭的瞬间,活着是证明道路上
黎明那样缭绕,散不去迷雾一般,透过剑与剑鞘吻合的角度
我挥舞这段历史外面的曲折,一道疤痕切碎了血肉相连
散落一群小故事,曾经舍弃的命运回到脑海随波起伏
走在大舞台的台阶,从荆棘中带来女儿红,十八年和酒
打开尘封的醉意将晚风留住,花影与人影拂面而过
饮不尽的是酒,说不完的是愁,醉翁亭前走过黄鹤楼的脚步
老去容颜,离开不完美的世界,这个世界的歌舞欢送虚假
入世注定得到不能掌握的躯壳与灵魂,挣脱枷锁再是一场落幕
前传:十年磨剑
那柄剑埋在何方?没有人知道,梅花盛开的尽头
含着一缕凉香,散着一簇红光,冷霜与温暖遥遥相连
旧日的山庄夜花嘹喨,诉说成了守门人念念不忘的歌谣
传颂可怜人远离故乡,看着炼炉的火焰燃烧泥泞
脚步在渡过独木桥之后沉重起来,飞檐走壁变作千斤坠顶
草庐里,少年结束仰望天空,似乎这周遭清净无为
一路小跑,在铁矿山的道上拾起花骨朵的枯萎
他说老天爷意欲何为?摘下鲜花,夺取沁人的香醉
生命遗落人间,在春天,把微风带给自由的天空
寒冷少了叛逆,隔着一层温暖挥一挥手,这个季末
流着少之又少的寂寞,引领自己去西子河畔驻足
我的血液是火,我的心里有一柄长剑,在意识里很短
铸剑与磨剑,一个瞬间缔造了千年,石光闪烁着未来
剑锋三尺处停留着七弦琴,放出比嚯嚯喑哑的弹铗而歌
还剑入鞘是奢侈品,夜色沉睡,一个垂髫少年梦里相见
少年还是少年,依旧磨剑,在两崖山的十年磨去崖顶
正传:锋芒
剑的锋芒来自心间,两崖山的气势让桃花开满山麓
点着红烛,擦拭剑身不必要的亮度,粉红色的天穹
那与大地一般厚的剑刃轻轻挽起,隐藏一种忽如其来的钝
想起世外桃源大雪纷飞的念头,简单的茅庐里通红的炉火
用雪色擦拭藏在虚空的剑,我呼唤来时的路,十年前的岁月
荒芜了整个江湖,两崖山悲天悯人的哀嚎,一步步踏上离歌
遥远漫长的孤独此刻温暖如黄昏,最后凝望向天边或这尽头
启程是风雨的不归路,一半尘土一半唏嘘,月光与酒安慰自己
从天道坠落的流星,刹那间泯灭人间,险恶与善良,寒冰与火
相信这些境界的人不少,浩然正气走入魔道,磨难不忘磨剑的少年
已然不再是稚气的少年,一柄剑斩破一种虚张声势,人人得而诛之
无奈轻叹身陷囹圄,不畏强霸,不惧权贵,深恶痛绝瞳孔四周的谄媚
无形之剑沾满血腥,凌厉的气势起起落落,覆盖一个个枯骨如林的魔窟
长江河畔,伫立一柄剑,一人如剑,残色的躯体殷红,少年心无旁骛
扬长此时的空旷如野,眼眸深邃,浩瀚宇宙般注视滚滚红尘里的一切
插曲:情花
剑芒忽敛,受伤的不止是躯体,那颗心填满茫茫死灰
再次游荡于生死之间,曾经的恶势力龇牙咧嘴去寻觅
少年似乎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与市井结上不错的良缘
自己成为猎物,或许是完全相反的,一柄蠢蠢欲动的剑
淡然一颗心,有滋有味的生活从最平凡开始,这个深处
有许多经历的弱冠少年,完全与那些无意义的人士隔绝
日落而息日出而作,桃花峪的人就是一个猜不透的空间
花开花谢,又回到两崖山的磨剑时代,此时渐渐磨炼自己
将自身当做剑一般般去活着,所有的狂戾之气消失殆尽
气场醉人心魄,跳出少许现实,自古是残酷与梦醒交加
魔道是恶的象征,凭着一丝一缕找到令自己蒙羞的人物
平静被打破是必然的劫数,伤痕爬满躯体却再也伤不了
一颗与众不同的心,在魔网破绽之下逃离,风起云涌
湿漉漉的天地考验真正的英雄,一场冷雨让我失去知觉
醒来认为自己早就踏过奈何桥,意识里还记得有孟婆汤
分不清何年何月,何时何节,疼痛感在身上挣扎着出现
狰狞的面容下看见熟袭亦陌生,一个姑娘含笑向床榻走来
良药苦口的日子让死灰复燃,一颗平静的心波澜不惊
在爱情面前一切的不平等那么柔弱无力,又是春暖花开
我带她飞翔在离梦不远的距离,情花谷的情花开满山野
不问出生,不问来历,不问我佛,不问天地,拥有两颗心
相互牵起数不清的牵绊,自己决定守候这样的世界一生
高调:宿敌
桃花依旧,风雨骤起,一夜的摧残让黎明变得憔悴
命运还是不让自己悠哉,情花谷的杀气大煞风景
也是一个弱冠少年,这个世界或许小得非常可怜
冤家路窄,魔道的少年曾经磨剑,一柄剑在沉沦
我的宿敌也是命运的安排,两柄剑成就了正邪对立
他受到控制,自己不能驱使自己,灵魂是行尸走肉
一场惊天动地的对决,胜败在我与他之间是两个概念
谁都没有死,但也没有奇迹,他依旧冰冷的拥有杀气
谁也不用死,他活着离开我的视线,只剩桃花散落一地
崇敬一个值得怜悯的人,他眼眸深处和我如出一辙
疲惫的样子没有松懈,我没有马上收拾心情离去
剑破空而来,抚摸着剑刃,独一无二的歌声被自己捕捉
结局:江湖远
远离世俗的心已经有了,他似乎是自己曾经走来的影子
那种强烈觉醒的心在枷锁里为挣脱而努力,走进这样的心扉
一层黑暗笼罩一个光团,有心无力,可我还是留下一点亮度
让宿敌觉醒,我们没有就此分离,一股气息慢慢撒入脑海
两人相约饮马长江,两柄剑在黑暗里穿梭整个不起眼的世界
依然没有人愿意死,两败俱伤是最坏的,也是最好的结局
将活着的权利紧紧攥在手里,没有被多走,也没有去夺取
在这个世界的灵魂得到深入的解放,江湖开始里我们很远
遥如星光的回忆,我只有坠入世俗中的爱情,得到一次重生
我与他与她的劫数一笔勾销,可以无忧无虑的生老病死
独唱:封剑
我没有意识的还剑入鞘,剑却摆脱剑鞘弹歌而起
它开始拥有真正的生命,我的剑心获得剑的回应
在天气晴朗的日子封剑,那一夜磨剑的声音回荡着
我与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交流,两者泪光闪动
时光总是来不及触碰,就不着痕迹的悄悄溜走
我与他分别在长江的尽头,那江水是喝不完的酒
生命是来日方长的代表,挥手的我们期待下次重逢
我与她来到大海的某处,向往辽阔的世界把自己包容
一柄剑从此沉睡在大世界,两个人的步履沿着海岸走
(那些为梦想执着的心始终能拥有一个自己的世界,或者是江湖)
第三章 海上之路
暖阳
油轮的样子很苍老,那些孤岛形成的群岛一直坐着
它们等待第一缕阳光,围着绿色围裙陪伴大海
脚下的海水与柏油路一样黑,推着呼吸去感受凛冽
我像来时一样在甲板,依托和它们平行的船舷
眩晕是目光失去些许色彩,看不见底下如何翻江倒海
母亲的话语再次响起,船上酣睡的人就是父亲
他很累,自己承认这个陌生的男人,遥远的记忆释放
缺少一种媒介,靠在麻绳捆绑的行李,周围的人也是
喝一杯浓淡适中的开水,一个脚印让身边的旅人清醒
在充满油烟味的空气里咀嚼面食,半躺的身子再次蜷缩
打发折磨的光阴,昨夜寂静的船舱几经颠簸来到这个港口
目的地依然在另一边的天空,中点站与终点站令人唏嘘
油轮的生命殆尽、重生,游轮上的生命被时间摧残、老去
平静下来,海天上弥漫一层烟雾,我与母亲却沉沉睡去
最后的鸣笛像扣指敲开我的眼皮,而跌宕的船舶离开港口
看着父母旁边的脚印与空气凌乱不堪,踩踏之下半醒半睡
自己拥有愠怒与叹息,继续站在甲板的时光中,痴迷的姿态
此时温暖的大海,远方花开还是花谢,阳光拨开雾气前来
船头潮湿的铁锚,它似乎确定了前进的方向,指点这片海域
弄潮儿
听到瞳孔里的传奇,他们讲过一个世纪的赞歌
船舱顿时在我心中阳光明媚,弄潮儿有了奇迹
一些人那样不惧挑战,黝黑的肌肤染黑整个眼球
沉浸在小号子的旋律里,与纤夫一起早就一段历史
你们与海潮有不可分割的宿命,往事再次惊心动魄
生死是无声的哀嚎,柔弱的海水是大海罪恶的考验
可以哭泣,可以流泪,英勇的事迹在狂风暴雨中诞生
一老一少从未离别,人间的悲剧被那道曙光一网打尽
回到风平浪静的黄昏,看着桅杆上一轮明月静静等待
独唱:孤岛
在阳光里的阴雨,一片萧瑟含住这座海上孤岛
我们与它擦身而过,我看着它寂寞的看着我们滑过
一点浪花都没有,只有无尽的审视,审视一个可怜儿
眉眼皱起暗绿色,脚下混浊的热度侵蚀了昼与夜
海天之间似乎下了咒语,在季节里冰冷空无一人的岛屿
没有生命,流失许久的直觉,悄然生起那湿度是几场风雨
抚摸与鞭笞,孤独蔓延习惯的痛入骨髓,消瘦一颗心
远远看去,满眼风光的日子还未来临,让血液贮藏心底
灵魂一般给自己神秘,永远座落在日出日落的天涯或海角
找到浮浮沉沉,挣开尘哀里埋没一生的命运,漂流一样前进
夙愿是沉重的躯体,默念海的呼啸,四季如歌却从不被祝福
它开始想象少有的哭泣,雷雨交加前翻开陈旧的一年又一年
最后决定下辈子的轮回,阳光明媚时踏入尘世的悲欢与离合
插曲:船与船
搁浅是梦里的倾述与沙哑,保留一段灯火辉煌
看透我们的沉睡,趁着苏醒,将这个时节送入另一个起点
水路纵横的大海独木成林,桅杆上遮住黄昏的船帆
张开萎黄的肢体迎着风,与我们同一个时代
渔船划开相遇的距离,它与他们告诉我和我们那边的花儿娇艳盛开
如今奢望故人站在枝头等待,万绿朝红的季节
听着生命里一声祝福,许多人怀疑那是海市蜃楼
不远的海没有彼岸,宽阔的路没有尽头,疲惫的心神经不起目光如炬
靠着阳光离去的方向盘腿,有了灰暗,夜与夜的白天
我触摸到船与船的亲昵,相对一层波浪摇曳,穿插海风带来的暖
春天,撒下一颗种子,绽放的一切弥留在这个空间
花香成了救世主的色彩,收敛一贫如洗的采摘
船舱里依旧平静,甲板上凝望如初,船舷的边缘注入一阵眩晕
船与船之间,一个地方与另一个地方,此刻的我重复着沉睡
离开
颤抖的人群,遥远里默默招手的避风港出现在视野
无声的目光趁着此刻去拉近海岸线的距离,拥挤的甲板
他们并不是厌恶那海,可离开大海是这群人温暖的色彩
海上拖着柔软的路途,每个脚印在路上晕开待尽的浪花
永不消失的记忆没有隐藏门楣,微笑重叠着包容这一刻
油轮在道别,自己生命中过渡的生命获得重逢的机会
鸣笛声里听到似有似无的说辞,嘹亮与沧桑开始散去
斜风而去的油烟忽隐忽现,遇上云朵就找到飘渺的归宿
结束三个人的故事,包袱里承载新的空气,新的生命
海上之路的尽头又一次催促起程,我们推开一扇门走出去
第四章 在故城
青牛
骑牛的牧童,他不像老子那样衰老,迎着晨光看着蜿蜒的路
这个城市的湿度流失的很快,一顿鸡鸣打断黎明破晓
手上没有牧笛,睡到自然醒的心神在流氓哨里度过
箬笠与蓑衣归于尘土,轻轻的脚步没有脚印一般走过
我藏起当初来不及的想象,怎样的往事在指缝中溢流
窗前窗后的葡萄藤留着枯萎的生命,春天的号角已然沉默
母亲的眼睛开始瞅着现在,回不去的就让它遗忘着过去
池塘边呼吸一样的水流,思想随着捶打的衣物悄悄的洗礼
在忙碌中奔跑不停的小镇,父亲怀抱一种希望讨好生活
城池的心是年轻的,古老的躯体已经斑驳,青牛耕耘一生
每一寸土地返老还童,在他的脉络里看到属于自己的时刻
经历的风雨消失无踪,安居与乐业成为一个流浪人的归宿
一群人的春天在三个人眼前跳过,嘴角的微笑不依不舍
弯下腰拾起娇嫩的温度撒在别处,此处的春草蔓延一路
朝暮之后,夜晚给予遥远的领悟,我们活着在季节的深处
瓯江之影
贝壳能够听到大海的心声,瓯江的渡口在城市与城市之间
岸上芦苇荡漾,寄居蟹扛着沉重的外壳,巢穴那么柔弱
江水笃定一个似曾相识的方向,风尘仆仆的经过不能改变的道路
灯塔是关切的目光,从西到东的距离从未迷离过
国道上有我的等待,身边响起的歌声开始寂寞
关上灯的窗户余光缭绕,这个夜让自己一眼而过
日久生情的人多不胜数,我想把这样的江水折叠带往异地
一分钟的航船开始麻木,拒绝离别时过于悲伤的思路
独裁者一般决定自由,风铃吹响的天籁是蓝色国度
看到俯身的桥梁风雨无阻,一颗心记住了故乡
果实累累未熟的山头,何时红色的滋味与绿色的茶香飘落
那忽如其来的影子是记忆怀抱的相逢,阳光找不到的情愫
与她在梦里远走,我带着渐渐老去的时间背井离乡
徒步走了许久,发现目的地不是这片天空
合唱:路漫漫
还是在脚步里虚耗着岁月,将年轮一圈一圈的数
旋转的速度没有噩梦,我独立在温暖的寒冬
看不到雪花飘飘而落,一阵阵鸿雁透着疲惫到来
等待一个人去呼唤下一个城市的灵魂,降落在广场
说过的道路漫无尽头,车厢内盘算往后应该悸动的理由
尝尽舟车劳顿,面容浮现心力交瘁所在意的疼痛
我需要一块墓碑去重生,六月的话语经过这个时候
拒绝流落街头,闪亮的霓虹灯把夜晚抹杀在街头
我知道此刻奢望的阳光沉睡已久,睁开沉默的眼光
他乡的事物显露一层迷雾,辗转是迷失方向的开场白
街巷一条条镌刻着陌生的脸孔,无声的鄙夷与讽刺无孔不入
流浪与落魄不是目的,那起初的萎靡穿透整个黑色
我的影子被灯光拖长,异域里无情的呓语惊醒梦中人
踏入黑白相间的城市,与命运角斗,努力找出不做俘虏的胜负
无名氏
曾经经历一场记忆的沉淀,在脑海里遗忘
前世与今生不吝啬流逝,嶙峋的只有那些思绪
从北方的湖泊到南方的河流,没有期盼的尽头
不知所以的承受鄙夷,自己开始让心灵去旅行
我没名没姓,心不甘情不愿的迷离,生命变得透明
噩耗在流离失所的时候来临,红白喜事以灰色调描绘
竭然的身躯消散了清白,举头几尺看到鬼神歌舞升平
不相信大地龟裂于此,信仰涣散了热度要摆弄熠熠光影
再次掀起黄昏的嫁衣,在豪门附近徘徊,几个人悄悄的凋谢
漂浮栩栩如生的晴天,乞讨一点未来,记得两个方向的崎岖
回到猜测与笃诚,身边的容貌被毁,模糊不清的路以及不归
为你写诗
曼陀罗花的世界,一个女孩子倒映在春雨时节
看到双燕齐飞,在旧时温暖的屋檐剪下一朵寒梅
巢穴里芳香四溢,融化鸣春,远处的六角亭从此痴迷
此刻我想象喝醉,玲珑杯斟满春意与梦中人对饮
遥远的光阴走了又来,月色中抚琴拯救落坠的星辰
自己在愿望前等待,一盏灯照亮一张纸与一首诗
帘幕卷起侧脸,扶住栏杆的气息低落一些夜半的露珠
护花使者捧着承露盘献出不眠,夜在夜里是那样黑白分明
只有花开的剧情,她懂得饱满的深邃,一路向高楼贴近
我开始赠送羞涩的旁白,笔尖的故事变成五音俱全的插曲
独唱:城隍庙
庙会与赶集是春寒的示警,雪绒花开从北国传来
这里的春天脸上抹了胭脂俗粉,被寒色埋没
遇到一伙善良的盗贼,扛着麻袋在去往南方
在暮光里无声无息,成为流落街头的风景线
祈祷最初给予目的地,从心底打开一扇门
绚烂的烟火将天空包围,考验一炷香的生命
城池与城隍以及城隍庙没有消失,在祭礼下重生
无罪的人下了地狱,提起那个地方所有的丑陋
欲望挥起衣袖,二十年的衰老迫使一群人苦苦哀求
离温暖很近,简单的花开被忽略孤芳自赏的念头
之后拥有早春,失去听着歌曲的日子躺在蒲团上冥想
舞女带来罪恶感的亵渎,判官笔写着威胁的语录
我留下时间换取自由,在一座神像的面孔里牺牲
殿堂香火缭绕,非人非畜的石像拿着生死簿
一笔勾销的生命是死亡要逃,那长生不老在棺椁中
城隍庙是一群血肉做梦,人烟沸腾引来蠢蠢欲动的自赎
沙扬娜拉——赠W君
城市黯淡了,花灯下的悄悄话漫步在城墙
相约黄昏,微风扶柳是梦寐以求,皓月当空是慕名而来
一起消散的念头如此孤独,习惯百年之后去为君誓言
还是彼岸花开,拈花时刻让小城的故事盈袖生香
离开时纷纷凋谢,一阵奚落赶往流烟桥,故城的前世今生
一个人话别这个地方,听说最后的晚餐留在昨夜
舍不得放弃久违的角落,拾级而上为了等待海阔天空
年复一年的星空微亮,身前身后是大江南北的日出如火
雪落在故城山头,四季的变幻背上肩头,埋头走过小巷街道
车站里惶恐的声势稍纵即逝,熙攘与宁静等候陌路重逢
记事本躺着迎接全新的笔墨与字迹,没有推托一番悲天悯人
写下诱惑的挽留,诠释一语惊动入夜是捉弄自己的噱头
多余的恐惧烙下脚印,迎接一场误会,回到坦然以及安慰
不眠不休是一缕无奈弥漫,思念打乱气息中半晌的想象
带上一切莫须有的声色,踏上让我穿透故城的末班车
第五章 歌者于途
南国小城
轨道通向另一个城市的边缘,那是记忆不可抹灭
我沦为旅行者,带上几分虔诚坐着,俗世中的老僧入定
含笑花开得日子还没有到来,小城姑娘花一样的姿态
在花丛中祈望温暖,与炽热的心房招待北国游客
自己即将成为火的代名词,他们一样是火的掌门人
没日没夜的路途点燃寒冷,随风而至的雪色郁郁而终
疏落子虚乌有的夜,听隧道的呼啸镌刻一些光影
抖擞似乎一夜成名,宽阔陪伴寂寥一生一世也无怨无悔
我们的世界没有星空与七彩,种下黑白去尝尽苦涩
催促痛苦绽放无奈,撮合墨色与纸张呈现脚下的土地
这条路坠落太多流星,烟消云散是九死一生的春天
声明枯萎南国的今天,涅槃重生为歌者洗礼尘埃
嘴上跳动一颗心,人来人往的道路发觉自己去向未明
插曲:蝶恋花
自己拥有私情,挽起衣袖去看,灯光是说不完的夜晚
失踪一个花花世界,我怀抱青春去讨一些叛逆
化蛹成蝶的咒语封存了纷飞,折花人想象过去在夭折
遇见擦肩而过的窗外,一堆故事从故乡到这里飘落
距离拉住肆意蔓延的往昔,让沉醉不知道何时离开
躲在思维里编织人生,词曲以七弦琴为媒介的心愿
曼妙的花从蓓蕾开始给予赞歌,撒娇是默默获得风雨
花香中翅膀张开,迎向辉煌的时刻,歌谣律动着节拍
微风的气息为你而存在,花儿的艳丽为你而娇媚
灵魂没有沉重的傀儡,改变结局飞往另一幕情景
黎明眷恋一声问候,翻越整个世纪到达的那一边
追寻懂与不懂的茫然长夜,回到故城却出现物是人非
墨
断开母亲常说的依赖,孩童时期刻下深深烙印,我在他乡渲染
下一代以非人非鬼的姿态活着,把黑夜弥漫和墨色一起伪装
透过左眼留住墨黑中泛滥红白,闪烁了璀璨,看见池塘怀中的星空
感叹没有独白,月食目睹不可理喻的嶙峋,凝望给予寂静
痛彻心扉的逃离是假象,自己得到自由之歌,浅唱那一个广场
斗胆与飞鸟比肩,闻风赶来的人群诉告着沙哑,穿梭四月的阳光
人生揭开灰黑色的历史,随笔写出十年,预言家让一个家庭覆灭
我流浪的目的在消失,操控灵魂驻足看过,走马观花牵着缰绳停顿
领略上一辈的不威而怒,错误在承认之后逍遥法外,来去自如的岁月
偷走一个人或一堆人的觉悟,迷茫使人荒芜,枷锁是妖艳的绊脚石
开始倾听黑白无常,索取被索取的一切,母亲曾经将年轻献给如歌的光影
我把墨捧在手心继续流离,少年般的心步入殿堂,衍生一直存在的起点
病象书
被洞穿金色油菜花的国度,我吸附一层侧卧的污垢,远离一方乐土
在信笺里读出纵容,声色犬马开始愈合伤口,埋骨他乡的节奏
要挟可有可无的嫉妒,攫取寒冷在体温下阐述一种毒
潦草的字迹让黑色溢流,隐约是一点萤火,在病入膏肓中
与天空一起昏沉着,城市没有脚步,五官灯蛾扑火般游离于梦
这样的梦忐忑许久,独自颠簸塘村小路,醒没由来的孤独
药理上琢磨不透,一次壮丽成了凄苦,油纸伞的世界惊羡雨幕
看到湿漉背负少许沉重,泥泞灵魂深处,推辞阳光刹那的疾苦
我愿献出看透红尘的诱惑,点缀草野是一枝独秀,批阅怎样的荒谬
带着意识挥手,惺忪收敛一朵锋芒,妙手回春在秋冬之际死亡
叫破嗓子呼救,埋与葬分庭抗礼,在国与国之间摇旗、呐喊
没有硝烟的战场剔除白骨去枯荣,预见日上三竿蟒袍加身
撕毁语无伦次的念头,病毒驱逐无数软弱,躯体内外腐朽
感受不到疼痛和非疼痛,肌肤上爬满虚伪,孤立茫然的空洞
现实无药可救,安慰一个陌生人的手舞足蹈,在舞台之间凝固
回到初春年代,漫山遍野的寻找映山红,在此刻将春光捣碎入药
想起月色铺就一无所有,隔墙传来夜色浓重,从指缝里目睹
左边在阴山背后煎熬,右侧在阳关大道奔走,遗失那样一阵风
重奏:途中
村庄绽放一朵记忆之花
远离支离破碎的面孔
生命为枯萎而活
死亡是掩埋一些真谛
我的轮回没有前奏
看见休止符一路高歌
风雨在旅途中释放晴朗
一个十年与一个十年初次相逢
一个孩子与一个女人终究活着
歌声里听到这个四季淡淡辽阔
大海沉溺我们的脚步以及路途
远方没有梦
孤身是一群人惧怕黑色尤物
船舶停靠离别的港湾
那灯火在沙漏中寂灭当初
我不懂城市座落的星空
如何一夜不眠去闪烁
在故乡掬起一捧如有若无的愁
那愁是归来之路
歌唱者触摸枷锁
彼岸是束缚自己的噩梦
墨色在时光里穿梭
夜摆脱了漆黑呐喊的时候
推掉了龙争虎斗
我跟着我们再次起航
响起夕阳色调的长号
2011-04-03 05:51:52 |
白水 ?2011-04-06 04:20:19?? | |
真下功夫了,提起来 |
唐慧 ?2011-04-10 03:05:04?? | |
海军新写的吗? |
雷泽墨龙 ?2011-04-10 04:34:15?? | |
白水 Moonlight 写到: |
真下功夫了,提起来 |
谢谢朋友 欢迎 |
雷泽墨龙 ?2011-04-10 04:35:24?? | |
呵呵 前辈认错人了 问好 |
古韵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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