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台公子萧石逸北美枫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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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台公子萧石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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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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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未饮酒而醉以不读书为通

【十一作品】退出江湖

一把叫做破月的刀,一匹被命名为追风的瘦瘦的骡子,那些年,我浪迹江湖.

1.
　　　　　　　　　　　　　　　　　
　　这是个糜烂的江湖，江湖中的人们时常为了名利和女人勾心斗角虚以委蛇。
　　这是个标榜恣意彰显个性的江湖。
　　这是个黑白颠倒人心险恶的江湖。
　　这是个鸡鸣狗跳精液四溅的江湖。
　　这是个小人得志世风日下的江湖。
　　但是悲哀的是人们依然疯狂地迷恋着它。
　　　　　　　　　　　　　　　　　
　　2.
　　　　　　　　　　　　　　　　　
　　我脑海中跳跃出一连串鲜活的面容和熟悉的字符。
　　江湖神话封杀、武林谎言杜绝、霹雳飞刀段裂、未名大侠方谢晓以及我的结义兄弟兰台二少竹丝剑白天涯，兰台三少戒刀张枭本……
　　我有个名字叫做十一，兰台是我。
　　我的刀名“破月”，乃江湖中千百年难得一见的神兵利器。
　　因为这把刀，我杀死了许多无辜的人。
　　但是人们似乎早已经原谅了我。
　　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就是这样，有的人杀人，有的人被杀；这根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道义，正义以及文明，我们每个人都活着杀人或者被杀的快感和恐惧之中。
　　　　　　　　　　　　　　　　　
　　3.
　　　　　　　　　　　　　　　　　
　　封杀与我有一拜之交，那小子号称琴剑双绝，却写得一手好字。杜绝的姐姐曾与我做爱超过一年最后被我遗弃，为此杜绝找我决斗过不下千百次，我只记得第1001次我用我的破月刀帮他刮掉了满脸的胡须，意外发现他原来也很帅。我抢过段裂的未婚妻苏浣纱，段裂经常找我拼命，当他看见我的时候我就会跑，由于我的水上睡轻功独步江湖，所以尽管我抱着他的女人飞掠他仍然追不上我。我经常喊二弟白天涯为老二，喊三弟张枭本为小弟……

　　但是今天我要退出江湖。
　　　　　　　　　　　　　　　　　
　　白天涯：“无政府主义源于性憋屈，怀着对这世界不可遏止的欲望，我们兄弟三个一起操这狗日的江湖；只是大哥，你为什么要退出？”
　　　　　　　　　　　　　　　　　
　　张枭本：“你知道今天院子里的梅花还剩多少朵？十七朵，整整十七朵！大哥你若退出再没有人陪我着我数梅花，或者寂寞。”
　　　　　　　　　　　　　　　　　
　　我的神情也有些黯然：“正因为如此，我才要退出。或许我已不再适合这个江湖，因为我太累了。或许我以前做错了很多事，但是做错事并不是做坏事，哪怕我杀人，但是你们不同，你们还年轻，有很多时间和精力去做事或者做爱，我已经不行了。”
　　　　　　　　　　　　　　　　　
　　白天涯：“或许，你从未做错过，你杀的人都是垃圾，他们统统该死，你也从未强迫过任何一个女人。”
　　　　　　　　　　　　　　　　　
　　张枭本：“你决定了的事，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也支持！”
　　　　　　　　　　　　　　　　　
　　我笑了：“这才是兄弟，真正的兄弟。我因为你们俩而感到骄傲！”
　　　　　　　　　　　　　　　　　
　　白天涯：“只是大哥我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江湖上最近出现了一个10号，自称戒情人。这个人的名字在三天之内响遍了整个江湖。而且江湖传言，他与你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张枭本：“传说他一夜之间悟出了雪山派祖传的雪花剑谱，让76岁的老掌门熊北枭因愧疚而自裁在他面前！”
　　　　　　　　　　　　　　　　　
　　白天涯：“江湖兵器谱专业评论人资深美女张家宁也说过，10号的十星剑是唯一能与你的破月刀一决高下的兵器。”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兴奋，没错，我已经勃起了。
　　我决定在我退出江湖前和10号打一场。
　　　　　　　　　　　　　　　　　
　　4.
　　　　　　　　　　　　　　　　　
　　生平不识竹丝剑，便称愤青也枉然。
　　我二弟竹丝剑白天涯决非浪得虚名，他的剑只所以能排名在我的破月刀下只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因为他当我是大哥，是兄弟。
　　兄弟，是一辈子的。这句话是我说给他的，不过他也经常说给我听。
　　很多时候，他很想和我打一场，对于这点虽然他从未跟我说过我一直都很清楚。
　　我就在我准备金盆洗手的前一天小白不见了。
　　他的消失就好象人间蒸发了一样。任凭我找遍了整个兰台山庄，也不见他的人。我再也听不见他粗狂的笑声，老子怎样怎样，我日等等。
　　我找到了白天涯的女朋友摘星手余心。
　　“小白什么时候不见的？”
　　“你们喝酒的那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我正在睡觉，他莫名其妙的强奸了我一百遍，然后狠狠亲了我一下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哦？”
　　“我想他可能去做一件大事，但是我实在想不出什么事对他来说才是大事。”
　　“呵呵，男人做的事，女人又怎么会明白呢。”
　　我的笑容突然僵硬了，因为我想到了一件事，我转身离开了小白的听溪小筑。
　　追风跟随了我许多年，和破月一样，它能完全明白我的意思。这是人世间最神奇最伟大的一种情感，叫做默契。我常常为此而感到光荣，因为我明白它的意思，它也明白我的意图。我着实觉得自己的沟通能力很不一般。尽管追风追不上去年三月扬州的烟花，但是仍然可以夜行千里。
　　它长的很象一匹马，能力比马要强，但事实上它只是一头骡子，大宛明驹和中原名驴的杂交种。
　　有次我和塞北第一杀手司马云风战了一天一夜才挂了他，没想到我中原的仇家们把我包围了，是追风驮着我冲出了重围，并且屁股上挨了一刀。伤口很深，足足有三寸多，我请了天下最高的大夫药治活给它治，看着它的时候我的泪水湿透了衣袖。它醒目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喜悦，一点也不悲伤，却好象一直在安慰我。
　　它当然知道我要去找小白，当我飞身坐到它身上的时候，它已经开始亢奋了，就象一束飓风，狂奔出了我的兰台山庄。
　　　　　　　　　　　　　　　　　
　　一天一夜，我已经从江南赶到了安徽境内。
　　五月的清晨颇为清爽。
　　我和追风现在必须立刻进食。
　　九九客栈，我把追风安顿好之后正准备休息。
　　突然隔壁有人窃窃私语，我耳力极佳，听了个八九成。
　　“听说破月刀也住在这个客栈……”
　　我不由得一惊，再往下听：“听说就住在天字一号房。”
　　我径直走了出去。
　　“掌柜的，我要换房！天字二号房！”
　　“不好意思客官，那个房间已经有人了！”
　　“我多出十倍的价钱！”
　　“这个，我去看下，应该问题不大。”慈眉善目的老掌柜一笑起来，眼睛就没了。
　　“可以了！你需要付二十两银子客官！”
　　我把一张五十两银票放在柜台上，示意他不必找兑给我带路即可。
　　左拐右转之后我终于被带到了天字二号房。
　　“左边的房间是？”我问掌柜。
　　“天字十三号房！”掌柜微笑着回答。
　　“那么右边的呢？”我再问。
　　“天字二十七号房！”掌柜依然笑容可鞠。
　　“天字二号房的旁边不是天字一号房么？”
　　“本店工作人员有告诉你天字二号房的旁边一定是天字一号房吗？”掌柜的仍然在笑。
　　“……”我被他问懵了。
　　　　　　　　　　　　　　　　　
　　“我明白了客官也是想和破月刀十一住隔壁是吧，可惜你出的价格太低了，两个旁边早被两个徽商的女儿包下了，并且她们出的价格是你这个价格的十八倍！”掌柜的微笑着转身离去了。
　　我晕在当场。
　　这个冒充我的人究竟是谁呢？
　　我决定直接去问个明白。
　　我叫来了小二，问清了天字一号房的具体位置之后我敲响了门。
　　门开了，我看到了一面好清晰的镜子。
　　这个人根本就是我，就连衣服的面料都是我最喜欢的江南马记丝绸庄的，只是眸子比我更忧郁。
　　事实上那时候根本就是在用铜镜，即便是现在镜子也不可能。因为我的相貌装束是经过乔装改扮的。很明显这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这双忧郁的眸子突然有了笑意，做个个请我进去的手势。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问到。
　　“在我明白了一件事之后，就是你去找余心的时候我已经动身了！”
　　“你想明白了什么事？”
　　“你明知故问，我想的事自然就是你想的事！”
　　我不由一惊，我再看他时，他已经不是个孩子了，我发现他长大了。
　　“你现在回去，回兰台山庄！”
　　“我不回！”
　　“你……”我瞪的了眼睛望着他，他以前从未忤逆过我的意思。
　　“小白能替你做的事，我一样能做到！”他的眼色中突然闪过一丝痛苦。
　　“我明白，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但是你如果不回去的话，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我严肃起来，真的有点酷。
　　“大哥你……”张枭本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小弟，你必须好好活着，你还那么年轻追求你的女孩子有那么多甚至你现在还是处男。”
　　“我回去！”张枭本终于坚定地说了他极不想说的三个字。
　　“我等着你带二哥回家，我们一起再喝上三百杯！”
　　望着他标枪一样的背影，我自言自语：他那么年轻，可爱，武功又好。他一定可以好好活下去的，幸福的活着，我深信。
　　　　　　　　　　　　　　　　　
　　　　　　　　　　　　　　　　　
　　5.
　　　　　　　　　　　　　　　　　
　　我终于赶到了河北秦皇岛。
　　秦皇岛素来有紫襟城后花园之称，地处渤海之滨，是万里长城的起点，中国唯一一个以皇帝命名的城市。
　　刚刚落脚到一个客栈我便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破月刀十一被戒情人10号一剑封吼！
　　我不由得咽了一大口口水，并且用手摸了摸喉咙，还好，没有任何剑伤。
　　我的头一下子大了，这个破月刀一定是小白。
　　我苦命的兄弟，这个天杀的10号，就算我抢了你的老婆你也不用杀我兄弟啊！
　　再说是你老婆自愿的，谁让我长那么帅呢！靠之！我愤怒了。
　由于我带了很多银子，再由于秦皇岛也并不大，我很容易就找到了十号。
　　我的破月刀格格做响，我的袍子也无风自动。
　　我整个人都充满了凌厉的杀气。
　　10号正在喝酒，我一眼就望见了桌子上小白的竹丝剑。
　　我的心沉了下去。
　　“你终于来了十一，先坐下来喝两杯！就算要动手也不急于一时，我这里有上好的女儿红！”
　　“我要杀死你！”我一字一句地道。
　　“你抢走了我的老婆，害得我闭门练剑十年，你还要杀我？”他仿佛听见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你老婆早跟别的男人跑了，你早应该知道他能背弃你就一定也能背弃我！”我终于说出了事实。
　　“小白早就告诉我了！”
　　“但是你却杀了他！”我的眼睛已经冲血了。
　　“没有，即便我苦练了十年十星剑也最多练到了九成，如果到了十成或许我可以杀了他！”
　　“小白他？”我有些丈二和尚。
　　“我们只是打了个平手，尽管我们战了三天两夜！”十号温柔的说道。
　　“这……”我不信。
　　“大哥，我刚才去洗手间，你来了？”门帘一挑，小白直接就冲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你没死啊兄弟？”我高兴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当然，我怎么会死呢，算命的说我至少活九十二岁，而且有五男二女送终！让十号告诉你原委吧！”小白豪爽地笑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抢走我的老婆是正确的，即便你不抢走她她也会跟别的男人走的！我早已经不恨你了，我只是拿你作为我练剑的理由而已，因为我要出名！并且听说你要退出江湖我和小白才设计了这么一出戏，现在我出名了，我杀死了你，你也可以退出江湖了，因为你是个死人！”
　　“哈哈！妙！我们今天一定要他吗的喝三百杯！”我大笑。
　　“不行！”小白很严肃地否认了我的话。
　　“一定要喝八百杯！”他补充。
　　“反正我最近有钱，大家都知道一出名就有钱了，我让我老婆去买酒啊！”
　　“你有老婆了？什么时候的？”我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他，不仅有些识英雄重英雄的味道。
　　“昨天晚上，主动找我献身的不但是名门闺秀还是个处女，吗的说要给我生一个足球队的儿子！”10号十分幸福地说道。
　　“你小子不是叫做戒情人吗？”我问道。
　　“没错啊，戒情人但没说戒老婆啊！”10号慢斯条理地说道。
　　“我日……”我竟然不能否认他的话。
　　“喝酒怎么少得了我？”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
　　“小弟？”我和小白不仅又异口同声道。
　　“原来你一直跟着我，你个傻小子！”我微怒道。
　　“是的，我做出的决定又怎么轻易放弃！”他苦笑。
　　“好，好样的，不愧是我十一的小弟！”
　　就这样，我们四个喝酒喝到了天亮，据说我那天喝多了又对十号现在的老婆动手动脚。
　　我喝醉酒的时候总会有这个坏习惯，不过醒来后我就改了。
　　但是我从来都相信什么也没发生过，而我，从今天起，就是个死人，因为我已经退出江湖。
　　　　　　　　　　　　　　　　　
　　　　　　　　　　　　　　　　　
　　十一2006.05.28天津

2006-06-10 08:2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