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枫文集

乌鸟鸟

???广东

?????1?

?????2007-03-12

???自由职业者

???写作。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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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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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稿贵刊第三期:乌鸟鸟的诗

■被树枝卡住的月亮

刚好是半夜 我从梦里抽出身体
经过一扇窗 月光银白窗户明亮
仰起头儿瞅瞅夜空 刚好看见倒霉的月亮
被院子里的苦楝树树枝死死卡住
于半空之中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我咽了口唾液 想用尽身体里的力气和声音
对月亮大喊一声 “喂!死了没有?!”
我忽然听到了梦里有肉体翻动的声响
把梦里的肉体吓死在梦里啥办呢
把寂静的世界吓坏在静里啥办呢
我就没喊出来 而是带着刚刚排空了的膀胱
又静悄悄地爬回了梦里

■乌鸦之诗

我想写一首绿色之诗 献给我的春天
我把一群绿色的树 放进了我的诗里
我想让绿色的树们 把我的诗 染得碧绿碧绿碧绿的
比碧绿还要碧绿 但没想到的是
一群乌鸦 突然的 从窗外飞了过来
它们 一定是赶了很远很远的路 一定是累坏了
想找棵树停下来 把脚歇歇 把气喘喘 再继续的把路赶
刚好 它们嗅到了从我的诗里散发出来的绿叶的清香
于时 便飞了过来 于时 便一头砸了进去
顷时 我诗里的绿树 就成了一群黑色之树了
顷时 我的诗 就成了一首黑色之诗了 比黑还要黑

■在春天我不如一只猫

春天在喊 情欲的蛇 从冬眠里抬起苏醒的脑袋
它们开始用力 撞击我肉体的四壁 它们渴望破体而出了
屋顶上 窗台上 残墙上 庭院的树下 巷弄的深处
猫们叫春声声 此起彼伏 穿墙而过 并布满春天的夜晚
房子内的我 孤独 难受 一个人静静地对抗一群情欲的蛇
我渴望像猫那样叫喊 但发不出声音 我的声音都在沉默中死去了
我害怕 害怕他们把我关进疯子的笼子里 害怕他们把耻辱的标签
钉在我的脸上 在春天 我羡慕一只猫 在春天 我不如一只猫

■写给风轻云淡的貌似情书的几个句子

在春天 在你不在的城市 风逆着我吹 我逆着风 走在风里
这些风 从你所在的城市 向我所在的城市 一路远远的吹过来
它们最先经过你 再经过我 凉凉的 像手 抚过我们的脸
我逆着风走 我嗅到了风里 有爱的气味 有你的气味
于是 我便一路的逆着风 走 一路的逆着风 想你

■小学操场

春天的小学操场 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里面 我看见一群别人的童年
围在一起 乒乒乓乓地拍打一只白色的乒乓球 那只球儿 像只鸟儿一样
被迫的 在春天的半空中 飞来飞去飞来飞去 乒乒乓乓的叫
在多年以前的春天 我也是其中的一个 木板拍子 水泥球台
满头大汗 脸蛋通红 各站一端 白球儿 于半空中
被迫的 飞来飞去飞来飞去 乒乒乓乓的叫 一晃已是多年了
而当年的乒乓球儿 还在叫 还在飞 而打球的人 早已离开多年

■我看见镜子里的我正一点点地消失

生锈的瘦钉子 活活地 把体态肥胖的镜子 钉死在正对房门的白墙之上
每天 我都像鬼 出现在镜子里 好几次 有时勿勿掠过 半眼也懒得瞅
更多的时候 我会特意停下来 面对镜子里的我 微笑 挤眉弄眼
挤青春痘 涂润肤霜 刮胡子 像打量我的遗像 打量镜子里的脸
我想从中瞅瞅青春 还剩多少 可我却总是 看见了 镜子里的我
正一点点地消失 像尘埃消失在空气里 我跟他们说 镜子里的我
正一点点地消失 他们不信 他们瞪眼结舌 用颤抖的右手摸我的额
用扩大镜的目光 一微米一微米地 翻看我的话语 一微米一微米地
打量我的身体 仿佛我 正从上而下的 一微米一微米地 疯掉

■对一九八八年冬天的一块阳光的怀念

一九八八年的冬天 它更像一块脏兮兮的冻肉 肉色灰暗的
被扔在我八岁那年的记忆里 灰调子的天空 更多的时候 灰云丛生
低矮的瓦房教室 冷如冰窟 我们缩着脖子和手脚 吊着两条黄鼻涕
端坐在长条的板凳之上 耳朵向外 收集着下课的钟声
而一九八八年冬天的阳光 它更像一九八八年的糖果 如此稀少
太约半把月的 才出现一次 出现在上午九点与下午三点之间
而花朵们 都是热爱向着太阳的方向生长的 我们这群祖国的花朵们
当然也不例外 我们排排站 站在教室外那面向阳的红砖墙下
像一排蠢蠢乱动的向日葵 等待暖暖的阳光 一颗脑袋一颗脑袋的照过去
无论是好孩子还是坏孩子 都可以分得 暖暖的阳光 好大的 一块

■听一个老铁匠讲述他短短的一生

沿着他断断续续的讲述 摸进去 像深入一个洞穴 看见壁画
看见幸福 少许 看见更多的 苦难和伤痛 绘满他生命的壁
看见他二十岁那年 推开一扇悲剧的婚姻之门 次年 女人生下雄性的哑巴
看见他四十岁那年 女人喝下半瓶敌敌畏 从此从他的人生里被抹擦掉
看见更多红色和黑色的 煤和旧废铁 鼓风机 锤 火铗子 厚铁砧
看见更多由他亲手打制的 镰刀柴刀铡刀锄头犁头铁锨铁耙子和铁草刨
看见更多叮叮噹噹的敲打声 煤的燃烧味 废铁的腥臭味 汗臭味
撩开衣襟 看见手臂小腿和胸膛 滚烫的铁或煤烙出来的疤 盖章印一样醒目
七十多年了 耳朵废掉 牙齿废掉 眼睛也在废着 他的力气
已所剩无几 他的身体 也已锈迹斑斑 旧如废铁 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就是坐等时间的锤 把他叮叮噹噹的一生 锤打成 短短的白骨 几根

个人档案:乌鸟鸟。雄性动物。1981年生于广东。写作者。作品若干。现混于佛山。
诗观:企图透过诗歌向世界呈现出世界的荒诞与现实的两个面
个人电邮:wunaionaio@163.com
个人主页:http://koopee.net/blogs/2/1170/index.asp
地址:佛山市轻工三路12号杜邦鸿基薄膜有限公司H2车间四班陈亚贵转收
邮编:528000

2007-03-12 02:31:43
引用并回复
白水 ?2007-03-12 19:20:16?? 引用并回复


喜欢*被树枝卡住的月亮 和*乌鸦之诗
灵动, 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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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览成员资料     白水北美枫文集
乌鸟鸟 ?2007-03-12 22:34:05?? 引用并回复


问好白水版主!谢批阅! Ra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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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览成员资料     乌鸟鸟北美枫文集
和平岛 ?2007-03-12 22:43:04?? 引用并回复


构思精巧
文字可以再精简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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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览成员资料     和平岛北美枫文集
乌鸟鸟 ?2007-03-13 07:47:05?? 引用并回复


构思精巧
文字可以再精简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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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诗是为了写更好的诗


问好和平岛兄!建议收下了,我考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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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览成员资料     乌鸟鸟北美枫文集
左岸 ?2007-03-13 14:42:32?? 引用并回复


诗别出心裁,喜欢。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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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览成员资料     左岸北美枫文集
乌鸟鸟 ?2007-03-14 20:45:01?? 引用并回复


问好左岸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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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览成员资料     乌鸟鸟北美枫文集
杯中冲浪 ?2007-03-15 04:17:16?? 引用并回复


叙述太满,缺乏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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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览成员资料     杯中冲浪北美枫文集
博弈 ?2007-03-15 22:14:44?? 引用并回复


这样的诗的形式,坦白讲,看了吃力. 现代的走向是越来越短.
要写长句,就要考虑到读者的呼吸, 乒乓那首就还可以.
让我想起是不是叫做"姑苏行"的笛子曲,有一段循环换气,
可以听听,长句后要顿,换气,短的交替,重复收在两音左右,才有效果.
诗的换气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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