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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诗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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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村庄(组诗)
诗 /飞翔的夏天
<雪花的温度就是思乡的温度>
多少年了,多少年我没有亲眼目睹过
碾盘大的西元村正敞开箩筐大小的胸怀
接纳初冬的第一场雪:一粒,一粒,又一粒……
这些雪,在接近地面的时辰又何以变得错落有致
让草垛初具形态,麦场更像跑马的麦场
飘摇的雪花更像出走的麦粒
在寒风中相互搀扶着一起回家
而我一路趔瘸的身子又为何摇摇晃晃
像一朵站不稳的雪花
一接近故乡的地面就急促地融化
<这诗意的音符蔓延整个村庄>
雪落下来的时候,我的村庄还在沉睡
它在静谧和鼾声的包围之中
毫无知觉地,被一场大雪盖住
我放牧的羊群肯定在雪下啃草
干涸的麦苗在畅饮琼浆。偶尔会有风
在树杈与树衩之间穿梭
鸟儿的跳跃,奔走相告
这诗意的音符蔓延整个村庄
从雪抵达雪,需要九九八十一重天
需要一重天一重天的堆砌,然后是覆盖
凛冽和忧伤的抱团,会形成温度
如果雪要融化,我会和一只冻僵的苍蝇
在屋檐下接近阳光的地方醒来……
<雪花是雪花的同僚>
必须承认:这是一场预谋
当一朵雪尾随着另一朵雪
悄悄地潜伏进村庄
最先发现它们的该是高处的鸟巢
雪把鸟和鸟巢分开
把河流和村庄分开
把劳作和休憩分开
把草帽和农具分开
这是一场现实主义的雪
它们最终会背叛天空
将温柔的呼吸和低处的睡眠安放在村庄
一盏煤油灯
是它们朴素的梦想和最后的抵达
<面对雪花,我们应该学会感恩>
最温暖的花叫棉花,最温柔的花
该是雪花。雪花是棉花的另一种称呼
做为乡村的最后一块麦田,最大的幸福
是在黎明到来之前,将头顶的第一粒雪
献给阳光,把蛰伏一冬的金黄色的汁液
涂抹在太阳的眼睛上,而感恩的因子
会在一夜之间逐寸长高,六个月的跑道
足以让大地长成环形的麦场
那时,雪花就是扬穗的麦花儿
那时,大地的笑容就是奔跑的棉花
<祭雪>
想伸手触及,却担心被烫伤
一粒雪抵达手心,会有多少秋天的亡魂无处安放
习惯了孤独、隐忍。一粒抵达灵魂深处的雪
有多少时日会潜藏进宿命的村庄,有多少岁月的印痕
会滞留在雪地上,那一路深深浅浅的隐痛
摸黑向前走,更深刻的脚印写满着孤独
深深浅浅,多么美啊
就像树木写满的年轮,这些孤独的雪痕
沉积在了我青春的年华和过往的岁月里
想拾,却拾不起来
想大雪弥散的夜里,一葫芦烈酒
足以让站立的青春一路摇晃
不说岁月沧桑,因为雪深
所以,腿短
《雪夜诗章》
当你再一次像雪花一样凌空飞舞
我愿意把头埋得低一些,更低一些
像草垛一样,盘结的越大
情怀里逃亡的岁月就会接近我更多
我是如此地敬畏这上天赐给的金盆玉钵
当你一次次义无返顾地莅临
时日里重压我枝头的往事会越来越沉
担心阳光一旦卷土重来你就会融化
担心短暂的冬天会这么快就把你洁白的身子
一并收藏进隐匿的山川和古老的河流
那时,我看不见你
即使你用更大的风雪席卷我
而我终究会再次说出我毕生的热爱
个人简介:飞翔的夏天。70后生。真名 赵鹏飞 系石家庄市作家协会会员。《诗选刊论坛》、《中国诗人论坛》版主。曾从事过专业新闻工作。诗歌、散文、新闻、诗评、报告文学作品散见《新华网》、《星星诗刊》、《诗选刊》、《中诗年选》、《河北日报》、《作家天地》、《源流》、《大众阅读报》、《圣地诗刊》、《太行文学》等报刊。2007年出版个人首部诗集:《诗歌的白马》
地址 050300 石家庄市井陉职教中心 赵鹏飞 收
2009-11-11 21:06: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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